七世轮回:帝君别跑,求退婚-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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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盛移了移眸子,缓和了一下眼睛的不适,等他看清时,就怔住了,这里是牢房?
“殿下。”来人渐渐转到他身前,也不管他看见看不见,规规矩矩的朝他施了一礼,才道,“有人指控殿下卖国通敌,府中私藏大量兵器,也是谋逆之罪,如今证据确凿,卑职奉了陛下之命前来捉拿,殿下就认了。”
卖国通敌,这四个字极重。
谋逆两个字更重。
认了,便是不忠不孝之辈。
荣盛骤然意识到自己是受了陷害。
可是这种时候,被下药捆绑了,全身无力,饶是他一身武艺,也逃无可逃。
督察史大人站在那里,脸上似乎带着一脸悲愤,声声都是对他的指控,“殿下,陛下待您不薄,对您许以将位,百姓对您也是推崇备至,您兵权在手,位高权重,尊荣无人可比,您为何还要私通敌方?!”
荣盛站起身,提高了音量,“荒谬!”
“殿下不承认?那就别怪卑职让人上刑了。”
荣盛轻嗤了一声,咬牙硬是不认罪。
有人上前去,手中的刑具乌黑,似乎还沾着鲜血。
绳子解开,十指被人活活掰开,两副乌黑的拶指夹上了去,衬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荣盛的眼神很冷,他这辈子做梦也没有想到拶刑这种屈打成招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绳子一收,十指连心,痛楚猝不及防,荣盛狠狠皱起了眉头,硬是哼都没哼出一声。
久经战场,受伤都是常事,可他从小到大,皇子之尊,也是锦衣玉食,哪吃过这样的委屈?
长着一绺白胡须的督察史扬着下巴,继续道,“殿下还是早点认了,也少吃点苦头。”
“呵”荣盛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
两边人喊着口号用了力气,绳子再收,手指成了青紫的颜色,那痛楚直冲心间,再瞬间传向四肢百骸,剧烈的疼痛让他身子都在微微发抖。
那两截绳子越拉越紧,白皙的手指从青紫到渗血,仿佛听到了骨骼破碎的声音,荣盛疼得死去活来,他睁着一双冷眸,哆嗦着唇,颤声道:“就算你们将我千刀万剐,我还是那句话,简直荒谬。”
这世间谁都有可能造反,若说只有一个不会造反的,那非荣盛莫属。
督察史一翘胡子,似乎是不耐烦了,“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如殿下所愿!拿匕首来!”
荣盛目光闪都不闪,眼神不悲不喜。
他的胸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很难过。
这才知道何为伴君如伴虎,名利场,是非窝,不是他什么都不图,便不会招惹祸端的。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原来都是真的。
那刀刃极利,闪着寒芒,一点点刺入肉中。
硬生生切下一块肉,荣盛险些疼晕了过去,他咬着牙,仍是那句,“荒谬。”
督察史一声怒吼,“殿下如此顽固不化,陛下可会冤枉了你?陛下的命令会有错吗?”
陛下,呵。
二字顶天。
千刀万剐的凌迟痛楚一点点透入骨髓,让荣盛哼都哼不出来,胸口那堵着的闷气直涌上来,腥涩涌入喉间,荣盛咽了一下,血气翻腾太狠,没咽下去,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溅红了牢房里脏污的稻草。
荣盛以青紫於血的手艰难撑地,高昂起下巴,眼中的高傲明明白白写着不服输。
督察史示意人停下,蹲下身看着荣盛,眼神极其阴暗,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温柔似水,“大皇子,念在你为国立功无数的份上,这十八般刑法我就不一一在你身上用了,不如你老实认了罪,我们大家都省事。”
剧痛多了,便有些麻木了。
荣盛缓过一口气,扯了扯嘴角,“什么罪?”
“府中私藏兵器,与敌私通文书,铁证如山。”
霎时间静了下来,死气沉沉。
“铁证,何来铁证?”荣盛冷笑一声,动也未动,喉咙沙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铁证,铁证也是可以伪造的。
“殿下好忍力。”那督察史捋着白胡子,冷幽幽地看一眼荣盛,站起了身,“幸而卑职从未轻敌。”
他说完,侧头看了一眼身后随从,高高的扬一下手,声音狠厉,“来人,将那些忤逆不道的一干人犯押上来。”
“也好让大皇子看一看,犯上作乱的下场。”
忤逆不道的一干人犯,哪来的一干人犯?
只这一句,登时冷了荣盛的面色。
第34章 愁肠寸断,凤冠霞帔()
相比战场的萧瑟,与此同时的临安非常热闹,临安最繁华街上披红挂彩,红毡铺地,一片喜色,数百名禁卫军持着系着红绳的长矛开路。
腾出的空道上礼炮轰鸣,锣鼓喧嚣,正在进行着一场特殊的婚礼。
寻遍整个送亲的队伍,轿前却无高头大马的新郎,说其特殊,便是这个原因,这场婚礼不仅是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而且是为了冲喜而办。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一顶高抬镶金的奢华红轿直接停到了长皇子府外。
偶尔有狂风刮过,吹起轿帘,能看清里面窈窕的红色身影。
一直有人站在近前指指点点,轿里的女人却是红盖头盖着,挡的严严实实的,隔绝了外面的所有视线。
没有迎亲的队伍,也没有三媒六聘,直接就这样嫁了进来,架势摆的再雍容华贵,也只是衬托了这场没有新郎的婚礼的萧瑟。
“唉,听说这大皇子妃嫁入皇子府没有新郎。”有人感叹了一声。
“那当然。”旁边人鄙视了他一眼,“谁都知道,大皇子还在外面奋勇杀敌,真出来了就奇怪了!”
“这没有新郎,还拜什么堂,成什么亲?”先前那人不由疑惑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另外一个掌握了第一手消息的人有些得意,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周边人却都听的到,“这是为了冲喜,据说是宫中有人病重了。”
“冲喜?!”顿时,四周传来一阵唏嘘之声。
“哎,这大皇子十几岁岁便随将士们上战场杀敌,平定多少次外族侵略,立下多少功劳,怎么他的正妃却遭遇这个待遇,这不是打在了大皇子的脸上?”
“那可不是,可宫里生病的那位可是大皇子都拒绝不了的主儿。”
“宫中,莫不是”
“嘘。”那人做了个杀头的动作,“自己心里知道就行,莫要说了,小心招来祸端。”
路上一下就安静了。
刚才的喧嚣声没有了,交谈声也没有了。
凤七笙一身红色嫁衣,凤冠霞帔,微微垂着头,抿着鲜红的嘴巴,脸上神色淡淡的,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悲情来。
她自己弯腰下了轿,在一个婆子的引领下,看着脚下的路,慢慢往正堂走去。
她怀中抱了一只系了红色礼花的白猫,小小的一团,衬在她那身红色嫁衣中却很显眼。
按照祖宗教训,这没有新郎,本来是要抱公鸡代替拜堂的,可是凤七笙死活不愿意,叫嚣着砍了她的脑袋她不愿意抱公鸡拜堂。
遇见这种死都不怕的,老皇帝拿她没主意,他身子病重,有道士说了以儿子结婚冲喜或许可以去灾,老皇帝焦急,只能依了凤七笙如此胡闹。
鞭炮声声中,媒人念着拜堂之礼,拜天地,拜父母,对拜,后两个都可以直接省略,大婚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
抱着猫结婚,凤七笙成天开天辟地第一人。
皇子府的正厅里作为婚宴厅,虽然主人家不在,只有数名家奴在里面伺候着,却依旧宾客云聚,
虽说如今前线在打仗,生活拮据了点,但宴席上的菜式,该有的礼数一样都没少。
一旁歌舞女伎们,载歌载舞的唱着跳着。
虽然婚礼没有新郎,却依旧有许多人看在荣盛的面上前来道贺,或者,是看在为老皇帝冲喜的份上,臣子都抢着来府。
荣悦没来,老皇帝病重,他被留在宫中尽孝。
荣盛本来住的那栋住院此刻变成了婚房。
有钱能使鬼推磨,本来布置便不错,虽然为了冲喜时间赶的很紧,这几日大修,将阁内外装点的遍处红幔,都是以金线镶着吉祥的图案,屋内点着大红的喜烛,看着很是喜庆。
支开了环儿,凤七笙抚着怀中安睡的猫,独自坐在铺着红色锦被的床上。
这一场冲喜,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于鲁莽,可是做出这样的选择,她不后悔。
凤冠霞帔,便许他此生不渝。
因了对方是荣盛,就算是一个人完成婚礼,也是无所谓了吧?
凤七笙枯坐了很久,想了很多。
红烛一点点燃烧,颗颗红色泪珠凝集在烛台之上,凤七笙心里突然有些一痛,夹杂五分担忧,三分失落,两分不安。
有一阵狂风吹过,紧接着禁闭的房间门被一脚踹开,轻到几不可闻的步伐缓缓向床边走来。
凤七笙睁开眼,看着来人,刚张了张嘴,还没开口,来人伸手一挥那宽敞的袖袍,她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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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盛心底暗道不好,督察史都押了谁在里面?
不待他细想,铁质的牢门“匡啷”一声打开了,声音刺耳,有沉闷的脚步声带着叮叮当当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群人一个又一个被人反剪着双手,脚下扣着铁链拖拽了上来。
那画面简直锥心入骨,荣盛每看他们挪动一步,心底便跟着沉上几分。
“殿下,您可看清楚了?”督察史声音凉凉的,似是不屑于看那些人,只冷眼看着荣盛,“这里一共是二十三条人命,都是随着殿下出生入死的人,今日全权都掌握在殿下您的手中。”
闻言,一位络腮胡子的将士挣扎着喊了一声,“将军,你不必管我们,不要受这龟儿子威胁,脑袋掉了不过碗口的疤,我们不怕死!”
荣盛冷冷看着众人,脸色肃杀凛凛,浑身泣血,声音也陡然变得冷厉起来,“为何不走?!”
他们这么多骁勇善战的将士,从战场上历练出来的,都是实打实的好身手,不可能被同时算计,除非是束手就擒。
荣盛的话音刚落,一个脸上冻得青紫的年轻副将冲口便道,“这么多年跟着将军出生入死,将军提携俺们上来,此等知遇之恩,俺们都是甘愿赴死,不怕他们!”
看着荣盛手下的将士们一一表着忠心,督察史温和的面孔沉了下,口中却是讥讽的笑了,“你们都听好了,谁若是喊一声,或是作证大殿下与敌勾结,欲图谋逆,就可无罪释放,并且有赏。”
第35章 画押认罪,含恨而终()
“我呸。”一个将士猛的睁开抓住他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倒栽过身子,朝督察史啐了一口。
那一口不偏不倚,刚好吐在督察史脸上,那将士嚣张骂道,“你他娘的才是谋逆。”
督察史抹了把脸,目光一凉,朝身后的随从厉喝了一句,“给我杀了他!”
那将士粗着脖子,一张脸通红,却丝毫不失气节,“杀就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督察史冷冷看他一眼,慢慢抬起手,道,“今日我就成全你的忠义气节。”
“慢着!”出口的人是荣盛。
他一身鲜血,却一点不落狼狈,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傲气,“堂堂的督察史,就这么点本事?”
“自然比不得殿下威武。”督察史目光一眯,染上了淡淡风霜,“殿下,如今这些人的命可就攥在您的手上,就看您肯不肯换他们性命?”
荣盛指尖攥紧,唇角一挑,棱角稍显冷厉,却又带着一抹忍不住的讥讽,“这样不要脸的话,普天之下,能说出来的人不多。”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冰冷。
“殿下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督察史冷笑一声,高高扬起手臂,却是对着那些将士道,“你们都看好了,这就是你们的将军,你们为他出生入死,他却不愿意为你们认罪,哈哈,愚蠢,这样的人,也值得你们追随?”
这句话有挑拨离间的意思。
那些人看都不看督察史,直接看着荣盛,“将军行得正坐得端,不要认,什么都不要认,卑职等甘心赴死。”
督察史怒了,终于狠狠挥下手。
有持刀的随从上前。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在荣盛面前倒下了,牺牲得壮烈而伟大。
血红的耀眼,汇流成一条小溪,他们睁着双眼,直直看着督察史的方向,口吐鲜血,死不瞑目。
大丈夫未战死沙场,却死在自己人手中。
心脏狠狠一抽,荣盛疼得厉害。
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多少年年月月一起同吃同住,他们皆是一群虎将,不知追随他一起打了多少血战。
他眼前死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而是整整二十三个人。
二十三条人命,慷慨决绝的在他面前受死。
这是一种无畏的,不惧任何的东西的兄弟情谊,来自于大丈夫的决绝,宁死不屈,忠肝义胆。
他们的决绝看的荣盛心如刀割,从小到大,老皇帝宠爱幼子,不公平的待遇多了去了,他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就是上阵杀敌受再重的伤,他也未曾哭过。
可是此时,他的泪水却蓦的决堤落下。
“哈哈哈”
良久的沉寂之后,在瑟瑟的风雪之中,突地响起督察史的长声曝笑。
“好,真好太好了”
“殿下,论笼络人心,谁不及你。”
荣盛喉头哽咽的一个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股从地狱里带出的阴风,带着绝一般的绝决,“督察史大人,人全死了,你还有什么可要挟我的?”
不认罪,他绝不能认。
他担不起这个谋逆之名,跟随他的诸将士也不能凭白跟着蒙冤,他不能让他们背负千古骂名。
督察史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语带残忍,似如刀割,“殿下手中可还有数万兵士,卑职前往边境时,陛下曾有旨,长宁留不得造反的兵将。”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他们是不是跟着造反,这个就要看殿下如何抉择了。”
将了荣盛一军。
他万万没想到他的父皇会如此狠心,为了杀他,不惜以数万兵士相胁。
凌厉的寒风透过牢房门刮进来,吹的人骨头里都是凉的,太过寒心。
他为长宁出生入死,大大小小的伤更是受了无数次,却从未得到过皇帝的眷顾,如今更是功高震主,被皇帝惦记上,就是亲儿子也不例外。
他对皇帝,只是一个打仗工具。
他不求有人怜惜他,只要相信他就知足了,可是父皇终究是信不过他。
荣盛紧紧抿着嘴唇,良久,突然屈膝,面朝临安的方向,双膝慢慢跪地。
他的脊背挺直,嘴唇翕动着,却梗塞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良久,荣盛才深深叩下身,直起身时,已经红了一双眼眶,“父皇,儿臣不甘。”
“儿臣自幼年以来,恪守君臣之道,从未肖像过那个位置,自认问心无愧。”他的眼眸深沉似海,带着失望的话一字一句从口中传出,字字都锐利到泣血,“兵权是父皇硬给儿臣的,儿臣为国征战在外,尽心竭力,父皇却对儿臣处处防之,任人栽赃儿臣,以谋逆定儿臣之罪。”
言罢,荣盛顿了一顿,硬声声撑着地咯出一口血,才又一次深深叩首,良久才起,嘴中轻吐出五个字,“儿臣,着实不甘心。”
“若是有下一世,儿臣宁愿受得人间百苦,也不愿再生入皇家。”
言罢,荣盛缓缓起身,唇角紧抿,眼神冷漠如同看着死物,“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督察史大人,今日栽到这儿,本将认了,由你处置罢。”
他这一辈子第一次认输,是输给了自己的父皇。
那夜的风月格外的狂乱,天空阴沉的可怕,成群结队的乌鸦盘旋在天空凄厉的叫着,黑压压的,直把白天也给遮成了黑夜。
长宁三十六年十二月初四,大皇子殒命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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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遍全国,天下为之大乱。
无数人说,长皇子殿下为国为民呕心泣血,如今战乱结束却突然传回死讯,死的太冤。
消息传回临安的那日,无数人冲着边境方向哭拜了一路。
那是他们心中的守护神,长宁的战神,谁也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
可,皇权倾轧之下,父子血亲简直不堪一击。
诸百姓要求一个死因,老皇帝便把证据摆在了台面上,一纸昭告天下。
皇长子盛,欲图谋反,府内私藏兵器,铁证如山,数日前画押认罪,身死边疆,故剥其爵位,皇子府诸人一个不留。
圣旨下,凤七笙在皇子府不知所踪,煊赫一时的皇子府邸,一夕之间成为万尸坟墓,从此荒废良久。
次日,老皇帝薨,遗旨传位荣悦,举国奔丧,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三日后,在新帝登基大典上,灵柩归京。
临安城的上空,乌云久久不散。
第36章 黄昏渐晚,将军不归()
荣悦不信,他一直不信荣盛真的死在了边疆。
他以为那是假的,他还等着荣盛回来孩子的历史,堵了那杆子史官的嘴,
可是如今,尸体赤裸裸摆在他面前。
自小,他便看着大哥为长宁南征北战,十年如一日,从无安宁。
如今,该是他许荣盛太平之时,荣盛却没有再多等一等,反而在史官笔下背负造反的罪名,这让他情何以堪。
荣悦不顾祖训,不许人跟,狼狈的逃离了当天的登基典礼。
他一个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当初的长皇子府。
皇子府昔日所有人全被斩首,偌大的皇子府空荡荡的,弥漫着一阵阵血腥味。
心如血滴。
大哥死了,他却连府中的人都没给他留住。
荣悦阖上眼,身子微微一颤,直直跪在了皇子府门前,许久没有动弹。
天色渐晚。
“陛下,您请节哀,保重身体。”大总管寻了来,随着他身后跪着,低声劝导道。
荣悦仍旧没有睁眼,面上冷寂如冰,心如泣血。他轻轻抬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