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大人求您辞官吧-第4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福伯,堂下跪着的二人你可认得。”
福伯点了点头,“认得,一个是我家少夫人,另外一个是富家族长。”
“你可知本官此次叫你上堂所谓何事?”
福伯摇了摇头,“小人不知。”
“本官这次叫你来并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想要福伯你帮忙认一下东西,在认东西之前,福伯本官问你,你跟随你家老爷富生身边多久了。”
福伯认真的想了想,“回大人,近三十多年了。”
“恩,那你对你家老爷的一举一动一定特别熟悉才对。”
“是。”
“服侍了三十多年,你家主子对你应该不会隐藏太多秘密才对。”
福伯低头道,“老爷的事小人的确知道很多,老爷心善对下人毫无苛待,所以对老奴更是如家人一般,所以对老奴没有什么秘密。”
“这样,那福伯,富家的族谱你应该也见识过吧。”
“见过。”
“好,能否请你帮本官看一下,这两个家谱到底哪个才是富家的。”
富民冷冷的瞪了一眼福伯,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跑了。
福伯看着衙役递过来的两个族谱,看了一眼那个黄色边角卷边的书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个是。”
“哦。”
衙役把族谱又从新送到海冬手中。
海冬翻看了那发旧的族谱道,“福伯,你确定你没看错,这本族谱后面最后记载的一人族长,可不是富民啊。”
听到富民二字,福伯冷哼一声,“就凭他也配,我家老爷才是真正的族长,他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福伯的话惊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那一直跪倒在地的富民。
海冬微微蹙眉,“福伯,你这是什么意思。”
福伯看了看海冬,一字一句道,“回大人,其实我家老爷富生才是真正的富家族长,而他富民,只是一个旁支。”
恩?这是怎么回事?
堂外百姓小声议论,这富家族长怎么又不是族长了,怎么又变成了旁支了,还有那富老爷,他怎么变成族长了。
富民额头隐隐冒着虚汗,“大人,你休要听他们胡言,小人生下来就被定为继任族长,怎么能现在不是富家族长呢,大人,你千万不要听信这小人的谗言。”
“是不是谗言一会在进行定论。”眼下海冬扬起手中的书信,“这信乃是富生生前亲笔所写,上面记载了当年他无心继承族长之位,但是拗不过族里的逼迫,他坐上了族长的位置,只是后因长辈过世,他便是族中辈分最高的人,所以利用手中的权利,提升上来一个旁支,也就是你来担任族长,而他去做自己喜爱做的事,下海经商,久而久之你便是族中公认的族长,而富生彻彻底底变成了商贾,是不是。”
富民双手微颤,信,富生留下来的。
看着富民低头,海冬继续说道,“上面清楚的记载了富生是怎样摆脱继承族长的事,还有怎样一步一步经营起了商贾,富民本官想这些事富生应该都有告诉你吧。”
富民低头不语。
“富民,本官可不可以认为,你现在在族里身份最高,却因为没有上族谱,一个没有上族谱的族长,也就是无论你做族长做的有多好,有多出色,都属于名不正言不顺的。”
“富生呢在外经商,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还攒下一大笔家产,若是他就此不在经商,完全可以回到族里继承族长之位,可惜唯一的儿子身体不争气,所以你便想把你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富生,虽说同宗族里过继子嗣的事常有发生,但是真正嫡支确实少之又少,富生心里有顾忌,他本是嫡系一脉,因为子孙身体不济,但也不想过继旁支,就算过继也要过继正经嫡系支脉,所以富生只是简单应下,并没有做实质性的答复,后富生为自己的儿子富玮冲喜,娶了一个有福气的媳妇,直至富玮的身体好转,并且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富玮的身体康健,而后你因此便起了杀心。”
富民一怔,抬起头看着海冬,“大人,这都是你的推测而已,根本就不能证明是小人做的。”
海冬微微一笑,“是,这只是本官推测而已。”
096 鬼新娘(九)()
“但本官还有另外一人证,来人带富夫人莫氏上堂。”
“带莫氏上堂。”
很快富夫人被带到大堂,看着双眼有些空洞的夫人,富民一怔。
“夫人你……。”
富夫人眼神微闪,跪倒在地,“民妇参加大人。”
“富夫人。”
“民妇在。”
“你知晓关于富民一下陈年旧事可否与今日本官要审理的案子有关。”
富夫人颔首,“有,民妇所指正是关于富生和富民替换族长一事,还有富玮不是得疾病而死,而是富民买通了为富玮治病的徐大夫,那徐大夫为富家看病多年,富生父子在最后都不想到害死他们的人正是他们最信任的人。”
富民双目瞪大,“你胡说什么,大人,我夫人因为小儿去世,所以得了失心疯,她的话不能作数。”
富夫人看着海冬,“我是不是失心疯,大人那徐大夫如今也在,把他带上来问问就一清二楚了。”
转脸冷眼看了看富民,随后哈哈大笑,“你害死我儿,而我这做母亲的又没有用,让我儿一人孤孤单单在下面,到时大家一起死我们都去陪着他。”
富民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疯了,这个疯妇,他自认待这女子不薄,如今竟然要栽倒她的手上。
富夫人提供的线索,那被买通的徐大夫也被带上堂来。
深夜还在家里就寝的徐大夫,在睡梦中被人叫醒,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人就被给强抓到县衙大堂上。
看着大堂上跪着的人,徐大夫心里咯噔一下。
“大……大人。”
海冬瞧着堂下跪着的人,“徐大夫,有关两月前,因病去世的富老爷和富家公子,你可认得。”
徐大夫脸色微变,声音微颤道,“小人记得。”
“富夫人举报你曾与富民共同谋害富家父子。”啪,海冬用力摔了一下惊堂木,“你可认。”
一声惊堂木响,吓的徐大夫身体一颤,“大……大人。”眼神轻轻撇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富民。
看着俩人互动,富夫人冷哼一声,“大人,就是他们二人所为,还用在审吗。”
啪,一巴掌。
富夫人整个脸颊歪倒一边。
“你这个毒妇,我带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诬陷我。”
富夫人捂着自己的脸颊,一脸无畏的看着富民。
“我诬陷你,哈哈,到底是不是诬陷大人一查便可知晓。”
富夫人冷着脸看着富民,“我不像你,小儿子死了还有一个对你孝顺有加的大儿子在身旁,春儿是我唯一的儿子,他年纪还那么小,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作孽害死别人,报应怎么会发生在我儿身上,我儿已经不在了,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我可以依恋的,我要去陪我的春儿,你身为他爹当然少不了你。”
荒谬,富民此时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愚蠢的妇人,他的确有两个儿子,长子乃是原配所生,次子富春是继室所生,虽然两个都是自己的儿子,确实性格品性截然不同,大儿子沉稳懂事,小儿子却玩世不恭,当初族老们提议把小儿子送走,他也是有些不舍,可是要是让小儿子连累到大儿子的名声,这怎么可以,所以她便狠下心让小儿子离开,只是没有想到小儿子会半路逃走,还送了命,这一切都怪那个鬼新娘。
“大人,富民交代徐大夫下毒的时候,民妇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不仅如此,民妇还有一个物证要呈给大人。”
说着富夫人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
“大人,这便是徐大夫所写的药方。”
药方。
徐大夫听着富夫人的话,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子似的往下滴。
信封呈到海冬手中,打开信封看着里面的药方上,确实记载这各种草药。
“富民,徐大夫,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徐大夫转头看了一眼富民,当即给海冬磕头,“大人,小人是受了富民指使,小人只是开了药方,下药之事都是由富民一手办的。”
富民猛然抬头,“你胡扯……。”
“富老爷,事到如今你就别隐瞒了,是你给了我银子让我写一剂药方,其他的事都跟我没有关系,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肃静……。”
“富民到了现在你还不认罪吗,这本族谱记载了你的身份,还有在富生遗留下的遗书里面,清楚的写了你的罪行,在富生弥留之际,你应该不会忘记富生对你说过的话吧。”
富民浑身一震,富生弥留之际。
那天下人来叫他去见富生,他一进富生的房里,就遭到富生的咒骂,说他害死了他的儿子富玮,当时他并没有隐瞒,直接承认是他做的,这一切都怪富生,原本他说好族长让他来做,也答应了富玮身体不好要过继他的儿子,这样他的大儿子可以继承族长之位,小儿子便可以继承富家的泼天富贵,结果两件事他一件都没有做到,到头来还宣布富玮的身体大好,还娶了一房媳妇,倘若让富玮生下孩子,那他的儿子怎么办,所以他才痛下杀手。
富民谋财害命,被海冬判一极刑,而徐大夫身为医者,竟然开害人毒方,被海冬判以收监十年。
胡秀被平反,胡秀身为富家嫡媳,肚子又有富家骨肉,所以富家全部家财归还于胡秀。
富家一案结束,海冬命人带下富民和徐大夫以及其他有关联的人,唯独留下刚刚受益的胡秀。
——
“胡秀,本官念你身体有孕,免你跪拜,来人,赐坐。”
胡秀面上一喜,连连道谢,“民女谢大人。”
“来人,带鲁大娘上堂过审。”
“带鲁大娘上堂。”
很快还是一身黑衣装扮的鲁大娘被带上堂来。
平城的百姓几乎都认得她,一直神出鬼没,住在密林里,不愿与人接触的鲁大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鲁大娘怎么会在这,还穿成这样。
不知道啊。
一旁坐着的胡秀见到鲁大娘后,心里一紧,一脸的担忧。
海冬看着堂下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之前在密林里那茅草屋时,那慈祥妇人模样的鲁大娘,眼神略带复杂。
今天在街上去看富春的尸体,之后被花世缠着说了许久的话,最后和雷鸣一起往客栈走时,雷鸣发现后面有人在看他们,当时她也回头看了去,很不巧,当时她看到了一个身影,继而回到客栈后便设下这个陷阱,等着那人来。
她原本以为是花世发现了她的身份故而派人查她,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另有其人。
“鲁大娘,你为何要刺杀本官。”
鲁大娘淡漠的脸,转过来看着海冬,冷笑一声,“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她进入客栈被人抓住,这还不够说明,他们早知道自己会去吗。
海冬微微蹙眉,“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悦来客栈的。”
她之前可是一直是女儿身来着,这鲁大娘竟然准确的找到她住的地方,还要杀她,莫非上一次她看出自己是女儿身了。
鲁大娘视线一直目视前方,对海冬的问题不屑一顾。
“你知不知道刺杀朝廷命官是犯了多大的罪。”
“之前以鬼新娘身份掳走吴家少爷的人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鲁大娘,本官既然问你就是想要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若是本官把案件全部说出,到时重判你时不要怪本官,毕竟富民之子富春是在密林里被吓死。”
一旁胡秀一脸担忧,突然发声道,“大人,这一定是误会,鲁大娘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新娘,这鬼新娘一直是民女装的,还有那天富春死时,大人不是在茅屋里面见过我和大娘俩人吗,而且平时我总是和大娘在一起,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娘晚上单独出去过。”
转头看向鲁大娘,“大娘,你说话,跟大人解释清楚。”
鲁大娘一脸慈爱的看着胡秀,“丫头,别担心我。”
“大娘。”
鲁大娘转头看向海冬,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这鬼新娘确实是我装的,但是民妇从未杀过人,那富春的死跟民妇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今天为何会到客栈来杀我。”
“民妇没有打算杀大人,只是想要吓一吓你们,让你们不要管这件事罢了。”
吓唬她。
这么说她是要吓女儿身份的她。
看来当初在密林里的茅屋里时,这鲁大娘就有了这种想法。
“你为何要装鬼新娘吓人,还有当初为何掳走吴家大少爷吴良。”
听着海冬的询问,鲁大娘把头低下,眼泪一点一点溢出。
一时在场的人惊慌了一下。
“大娘。”
鲁大娘伸手擦了擦眼泪,看着胡秀,“大娘没事,丫头,大娘对不起你,是大娘利用了你。”
胡秀一惊,“大娘,你说什么啊,当初要不是您救了秀儿,秀儿早就死了。”
“鲁大娘,如今你能否把事实的真相告与本官。”
就在海冬询问鲁大娘之际,县衙门口突然传出一阵骚乱。
“让开……。”
一个穿着华服的少年,冲进大堂,直接跪倒在鲁大娘身侧。
“娘。”
097 鬼新娘(十)()
突然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鬼新娘有关的吴家大少爷吴良。
“娘。”
娘,所有人都被吴良这一声娘弄的一头雾水,这吴家大少爷怎么会叫这个鲁大娘为娘呢。
吴良一改之前的痴傻,在府里他收到信后便直接来到县衙,在出门的时候却受到了阻拦。
海冬看着堂下跪着的吴良,早在那日她与雷鸣去吴府见他,她便看出吴良其实是在装疯卖傻。
经过雷鸣查探果然发现了一些事情。
见到该来的人已经来了,雷鸣默默的走到海冬身旁守着。
“吴良你不是痴傻了吗,为何突然现身公堂。”
鲁大娘满眼担忧,“你……你怎么来了,你快走。”
吴良却拒绝道,“娘,事情早晚都要解决,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眼泪刷刷从眼中溢出,这时鲁大娘才细细打量她多年未见的儿子,一晃十几年过去,曾经还嗷嗷待哺的孩子如今已经可以阻挡一面,替她出头了。
用鼻子用力发音,“恩。”
“大人,此事让小人来解释,但是富春之死绝非是娘亲所为。”
海冬疑问道,“你为何要叫鲁大娘为娘亲。”
吴良双手紧握鲁大娘的手,张嘴刚要说话,门口传来一声呵斥。
“良儿,你在做什么?”
门口,吴老爷突然出现。
鲁大娘的神色有些慌张,一旁吴良感受到母亲的惧怕,用力握住鲁大娘的手给予勇气。
吴老爷走入公堂,双目慑人的看着鲁大娘。
“巡按大人,小儿之前被吓,有些神智不清,请允许草民带小儿回去。”
吴良一怔,“爹,我没有疯。”
“跟爹回去。”
“我不。”
吴老爷视线定在鲁大娘身上,鲁大娘眼神有些胆怯的向后退缩,不敢与吴老爷对视。
“良儿,你若还是我的儿子就离开这里,放开那不知明身份的女子,你若不离开日后就不要在认我为爹。”
“爹。”
鲁大娘听了吴老爷的话,紧咬着双唇,“吴忠仁,你……。”
吴老爷冷哼一声,“我怎么,就凭你,你也配做良儿的娘。”
听闻大堂之上来了一个新的巡按大人,并且抓到了假冒鬼新娘作祟的人,他便猜测到了一些家丑,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胆子,胆敢迫害他儿子的名声,还让他儿子装疯卖傻。
“爹,你知道,这一切你全都知道。”
吴老爷瞪了一眼吴良,“我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你要还是认我这个爹,就现在马上给我回去。”
惊堂木一响。
大堂上立即安静了下来。
“公堂之上,你的家事本官不想深究,但是关于鬼新娘一事,跟令公子有关,还望吴老爷退到大堂外去。”
吴忠仁嘴唇微抿,眼神隐晦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鲁大娘。
海冬继续询问道,“鲁大娘,请你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鲁大娘微微点头,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在隐瞒下去了。
“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想要见我儿子。”鲁大娘一脸悲戚的看着吴良。
吴良伸手挽着鲁大娘的肩膀,“娘。”
“早在二十年前,我为吴家……。”
“你够了。”
一时不备,吴老爷突然又走上公堂之上,抓起鲁大娘的衣领就给了鲁大娘一巴掌。
“你有什么资格提及吴家,你有什么资格。”
众人谁都没有想到吴老爷竟然如此暴躁,就连一旁的吴良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儒雅的父亲竟然出手打人。
“爹,你在做什么,你怎么能打娘。”
吴老爷转头看着吴良,“娘,她配得到这个称呼吗。”
用力一甩,把鲁大娘甩出一个趔趄。
“这个女人,当年跟人私奔,留下还嗷嗷待哺的你就跟别的男人走了,如今看着你大了,竟然厚颜无耻的跑来认你做儿子。”
视线落在一脸悲苦的鲁大娘身上。
“怎么,那男人死了,你一个人寂寞了。”
毫无掩饰的讥讽,让鲁大娘有口难辩。
一脸伤痛的吴良不敢相信的看着鲁大娘,“娘,爹说的都是真的。”
鲁大娘用力的摇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吴良,生怕他听信了吴老爷的话。
实在看不下去的胡秀,不顾有着身孕的身子,走上前拦住鲁大娘,“吴老爷,请你不要含血喷人,鲁大娘为人什么样,我比你清楚。”
“比我清楚,我认识她三十多年,你认识她才多久,你一个小丫头,根本就不清楚,这个女人有多能伪装。”
“说够了的人是你才对,吴忠仁。”她不是惧怕吴忠仁,只是曾经的夫妻如今再次见面,一个狼狈不堪,一个一身贵气,她曾经想过他们再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