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不开-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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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营养不良，那么瘦连衣服都撑不起来。”
“没事啊，以后你为我量身定制不就得了，我看好你哦，国家的人才。”
凤萧轻笑出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先去背公式吧，我听老邬说，你要是再记不住公式，她就得上你们家蹲点了。”
“呃……老邬她……”
“好了，再叹气就得老了，卷子拿来，我替你看看做得如何。”
唉，兜兜转转又回到数学上去了……
夜黑风高月，是一个多么引人遐想的的名词，我冒着被全校女生通缉的巨大危险，和C中校草两人共处一室，郎有情，妾有意，秋波暗涌，何其美好……
但事实上，人家凤萧只是怀揣着一颗对同桌有好有爱的健康心灵，来拯救我那徘徊在及格线边缘的数学。
只见大神拿起铅笔，这里那里地在我的试卷上打着圈，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殷素，做这题要考虑二次项系数，如果是字母的话，一定要记得分类讨论，对了，还有这里，千万要把那个公式记住，就是我上次抄在你笔记本上的那个……”凤萧一个人自顾自讲了很多，而我却只是趴在桌子上，盯着他发呆，他真的长得很秀气，纤长的睫毛好像两把小刷子，让我的心总是觉得痒痒的。我静静地看着他，压根忘记了后天严酷的数学
7、Chapter 7 。。。
考试……
终于，他将所有考试的重点都罗列完了，我还是没有回过神，仍旧盯着他发呆，凤萧见我一脸花痴地看着他，心知自己刚才讲得东西都打了水漂，立刻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殷素，你又走神了。”
美男比数学题好看啊，我虽然很想这么告诉他，但权衡了一下今后高中生活的健康发展，还是将自己坦白从宽的想法扼杀了在了摇篮之中。
“凤萧啊……真的好难啊……怎么办啊……”
“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他一脸严肃地学着老邬那张千年不变的扑克脸，立刻引来我的一阵大笑，“凤萧啊，你学得好像，太有喜感了这……”
“殷素……”
“啊，我知道了，知道了，那个什么，联邦快递，使命必达，凤老师，你就放心吧……”
“……”
那一夜，凤萧在通宵教室里给我补习了一晚上的数学，我披着带有他特殊体香的外套，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学数学也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
“素素，你怎么哭了，我不是认真的，你别吓我啊……”耳朵旁边传来小瑾焦急的喊声，我有些颓然地看着她，思绪立刻从那个清冷的夜回归现实，这才发现她眼中那个苍白如纸的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成河，我伸手抹了抹不断滑落的液体，温热的，带着一点咸，我自嘲地笑了笑，上礼拜看悲情天后的小说能没把我的眼泪给挤出来，这下子怎么像是中了催泪弹似的，怎么也停不了。
我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砸中，又闷又沉，仿佛被强行按入水中的婴孩，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将右手握紧成拳头，轻轻地捶着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那颗本应已经麻木到坚不可摧心，泛起丝丝的苦涩与疼痛，显然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三年来，我一直天真地以为，会忘记的，殷素，你一定会忘记他的，不就是少年时懵懵懂懂的爱恋，没了就没了，至于我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歌颂与祭奠吗？
可是恰恰相反，那些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像是潮水一样朝我袭来，那样的清晰与苍白，仿佛一切都只是发生在昨天……
那样的真实，让我害怕到颤栗……
“素素，到是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别光哭啊，你告诉我，无论什么，你先说出来。小瑾拼命地摇晃着我的肩膀，眼睛里甚至带着一点害怕，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她，我不想说，我更不敢说，我怕自己那类似八点档连续剧的狗血经历一旦推上台前，那些我用来自欺欺人的，用来了以慰藉的东西会变得一文不值，而这三年来，我所坚持的一切也就找不到归宿了……
“殷素，是不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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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萧有关，我这就去找他。”小瑾突然放开我颤抖的肩膀，一双眼里满是冰冷。
“不可以去找他，小瑾，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是我的错，当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冲上前去抱着小瑾，使出浑身的力气，三年前，是我把他的自尊和爱恋狠狠踩在脚底下的，是我亲手拿刀狠狠插在他的心上的，是我，殷素，是我自己……无论如何，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对于凤萧，他对我的恨也好，怨也罢，终究是我咎由自取的。
“殷素，我从大一那年认识你，从来没有见过你今天这个样子。”小瑾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语气缓和道：“素素，我也不是要逼你说什么，我只是见不得你这么难过，有些东西憋心里会憋出病来的，无论如何，小瑾会一直在你身边。”
“小瑾，谢谢你，真的……”我极其没有形象的趴在小瑾的肩上吸鼻子。
“好了好了，这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你丫好好都给我去洗个澡，看你那脏样，瞧着就不舒服，我去食堂给你打饭，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小瑾……”
“放心，天大的事有小瑾，再不行，还有大乐呢。”
我拼命点了点头，目送小瑾的背影，心却在一瞬间凉了下来。
小瑾，真的谢谢你，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或是韩乐的帮助就可以解决的，这个问题，在我高三那年的暑假就已参透清楚。
那个泥潭，像是没有尽头的洞穴，终究只会越陷越深，我知道如今的自己是没有能力再跳出来了，除非，秦宇或是我有一个先死……
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头比海藻还长的头发，苍白的脸上淌着无言的微笑。
我只想说，命运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锁，悄悄将你缠绕禁锢，等你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凤萧，你说，没有我，你过得更好，既然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亲们有什么感想，说吧，都说吧~就是指着鼻子把十八大骂一顿也成啊~~~若若的说一句~亲们表霸王哦~~（*^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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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这几天，我照常上课，照常去图书馆占座，照常做着一个普通大学生会做的一切，除了偶尔拿错课本，有时跑错教室，几次没有意识到图书馆其实是在寝室南面而不是北面罢了，总得来说，应该还算过得去。
整个寝室的孩子也像是达成了共识，全然没有提起我那一天反常的经历，大班还是捧着她的宝贝词汇手册，小瑾也依然笑嘻嘻地打着网游，只是，我知道，她们两个个总是有事没事地偷偷瞥我两眼。
今天是周四，轮到我去学生会执勤，我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恶趣味地翻看着八卦杂志，这看着看着，信天游的铃声在安静的学生会陡然响起，惊扰了无数正在小憩的孩子，我抱歉地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立刻撤到走廊的小角落。
“殷素，立刻回来……”冰冷而低沉，不带一丝感情，不是秦宇还会是谁？
“我下午有课。”
“立刻，不要考验我的耐心。”
我听着他命令一般的口吻，心下只觉得无比倦怠，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此刻明明应该在盛远总公司的他到底发了什么疯，竟会让我突然回去。
“秦宇，我们说好的，只有周末我没课的时候……”我低声的抗议立刻遭到电话那头的轻嗤，“殷素，才几天，又开始顶嘴了，我还有五分钟到T大南大门，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不留余地地挂断电话。
我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击中了一般，顿时有些发怵，秦宇要来了？还有五分钟……
他是疯了吗？他难道不知道以他的知名度，每天会有多少狗仔等着逮他的绯闻，如果让他们拍到自己和秦宇的照片……
我突然有些不寒而栗，浑身的血液顿时被冻结，秦宇这个疯子，他到底想怎么样。
我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飞快地朝外跑去……南大门，南大门，南大门，平日里那么近的距离，在此刻却像是红军过草地一样艰难而漫长。
林荫大道上，每个人都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顾不了那么多，任凭狂躁的风把我海藻般的长发悉数吹散。
秦宇，你从来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当我拼了命地跑到南大门时，秦宇的那辆黑色迈巴赫已经稳当地停在了那里，现在虽然不是饭市高峰，并没有大量的人流从本就人烟稀少的南大门经过，只可惜，每个看见的学生，都无不对他的名车发出啧啧地惊叹声。
我只觉得心好凉，“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力量是多么厉害，我从小就知道，虽然现在大学生的开放程度已经比前十年不知道提高了多少，但是那种暧昧中带着点了悟的眼神，像是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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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坐在车内的秦宇明显发现了我的存在，在我慌忙地跳上车之前，就已经准备启动。
我坐在副驾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剧烈的心跳伴随着车厢内熟悉的蓝调音乐传入我的耳膜。
我刚伸手系完安全带，秦宇就把马力开足，我看着转速表上100码的时速，一颗心简直是提到了嗓子口。
“秦宇，你开慢一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我转过头，心有余悸地看着他，却发现秦宇的脸色相当不善，本就坚毅的脸部线条显得格外严肃，他的嘴吧微微抿着，像是在隐忍些什么，掩饰不住的冰冷与愤怒围在他的身边。
“闭嘴……”压抑的声线，突然让我意识到，接下来的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
终于当秦宇把那辆飞快的迈巴赫停下的时候，管家已经恭敬地立在一旁，低头唤了声，“秦先生，殷小姐。”
我看了眼躲在管家旁边，朝我蹦蹦跳跳的大白，俯□揉了揉它的脑袋，却在下一秒被秦宇一把拽住，死命地往里托。
今天的他像是把我当成了仇人似的，一点情面也不留。我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他折断，“秦宇，你到底怎么回事，先放开我，好不好？”
一旁的大白见我反抗，立刻想要冲上前来帮我，刚刚跃起的四肢，却被秦宇一个阴鸷的眼神给吓了回去，管家和女佣们识趣地牵着大白回到它的小窝，我看着它两只小小的眼珠里折射出无限的惊恐与委屈，心里突然觉得很难过……
秦宇脸色阴晴不定地注视着我，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我知道自己始终强不过他，在他的面前，我就像只蝼蚁似的，是生是死，在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之间就能轻易决定。
所以，当他把我拖到客厅里时，我反倒平静了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死也得死个明白。
“秦宇，你这么急找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
秦宇眯起眼睛，慢慢地走向我，比黑曜石还黑的瞳孔里泛着幽幽的光线，仿佛要将我穿透，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直到碰到身后的墙壁，秦宇将我逼到死角，狠狠地盯着我，我看着眼前紧绷着的五官，觉得他今天太过反常……
我思考了一下和秦宇之间的相处模式，似乎永远都是他有事没事地嘲讽我几句，我嘻嘻哈哈地应承下来，如果他心情不好，最多就是直接把我扑床上去，一个晚上忍忍也就过了，要是运气好些，遇上他心情不错，还会像我逗大白似的，特意给我准备点礼物，哄我开心。
但现在这样子的状态显然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隐约觉得他心情如此不济，定是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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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什么事？你到现在还要问我什么事，殷素，你每次在我面前三贞九烈的，装得还真像，连我这个在娱乐圈阅人无数的老手都要被你骗过去了。”
我这几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现在这样被他莫名其妙地讽刺一番，心里当然很不舒服，但不舒服又怎么，在他的面前我仍然只能选择和颜悦色：“秦宇，今天怎么了，哪里不开心？我真不知道有什么事。”
他的嘴角咧开一个弧度，露出嘲讽的笑容，“到现在还要装得楚楚可怜，你那风骚劲还真是和你那人尽可夫的妈一个德行。”他说得轻描淡写，却顿时让我的心一个抽紧。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强压住自己即将暴走的情绪，淡淡道：“秦宇，你莫名其妙地从盛远的总公司赶回来，就是为了要发表一下你对我以及殷蝶的看法吗？”我的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体的两侧，泛白的指节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失控……
秦宇的眉毛微微挑起，像是一只即将捕获猎物的猛兽，他的双手撑在墙上，将我紧紧圈住，炙热的鼻息带着滚烫的怒意翻滚在我的脸颊处，“殷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秦宇，你知道每天有多少狗仔在盯着你看，你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二天娱乐版头条就满是你的新闻，你明明那么清楚，却还亲自跑到T大来，你不彻底毁了我不乐意是吧？”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位，竟然敢这么跟他讲话，也许是因为他提到殷蝶，也许是因为他来大学城，更或许是，从见他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想这么做了。
在我的面前，他总是把自己搞得像上帝一样，轻捻手指，就可以将我完全操控在手中，没有喜怒，没有感情，没有自尊，高兴时哄两句，不高兴时直接扑倒，这三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过得是人的生活，只是一个有呼吸，有心跳，会讲话的充气娃娃……
而我之所以强撑着没有倒下，只是因为秦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只是稍微提到殷蝶的名字，就可以将我所有的伪装全然击破……
秦宇，你真是个魔鬼……
我鼓起所有的勇气看着这个离自己只有几公分的男人，巨大的恨意与不甘，让我萌生出想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秦宇看着我愤恨的眼神，低沉的声音像是要将我淹没殆尽，“殷素，你怕狗仔拍到我和你的照片毁了你？”他突然讥笑出声，“那你给我看清楚了，这次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他的眼神一个凛冽，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本杂志，狠狠地摔在我的脸上，我被他这么劈头盖脸地来一下，整个人顿时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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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被杂志的尖角击中，立刻红了大片。
而秦宇却视而不见，将杂志翻到某一页，推到我的眼前，我定睛一看，心顿时凉了半截……
那张黑暗中有些朦胧的照片，赫然将我和凤萧握手的一幕给拍了进去，我突然觉得背脊发凉，浑身的血液凝结成冰……
A大百年校庆，必定是会有大量主流媒体前去报道，再加上凤萧这样子的名人助阵，不知道引来了多少闪光灯，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拿着那本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杂志，黑色的大字像是一根根针，刺痛着我的每一根神经：“米兰时装周最大宠儿‘鬼才’凤萧秘密回国，却在A大高调现身，是否为博红颜一笑？”
我看着黑暗中交叠的双手，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
A大校庆结束之后，凤萧和白依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但小瑾却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他，说是凤萧高中毕业后就到米兰留学服装设计，今年回国，既是作为A大与米兰那边的交换生，同时也是名誉校友，毕竟，能在二十出头的年龄就拿到米兰时装周“最佳设计师”称号的华人并不多见，更何况还是一个只学了三年设计的华人。这样子的人才纵然是牛人辈出的A大也是争抢着要的。只是，那个在米兰发展得如日中天的他，又为什么会回来？
我看着八卦杂志上，“是否为博红颜一笑”几个大字，一股酸涩涌上鼻腔。
不可能的，不可能是这个原因，这个世界上除了秦宇，最讨厌我的人就只是他，当年我那样的决绝，他不可能还会原谅我，不可能的……
秦宇看着面如死灰的我，阴狠的眼睛里带着汹涌澎湃的怒火，他伸出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怎么了，殷素，没话说了，你刚才还不是气势汹汹地怪我来T大找你吗，怎么现在哑巴了。”
我闭上眼睛，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秦宇有两条禁忌，第一，他极其憎恨我出现在镜头前，纵然是平面的也不可以，我记得大一那年，我和小瑾参加话剧社，年终表演那会儿的照片被登在校刊上，第二天就被秦宇给撤了回去，学校电视台的所有赞助也立刻全部驳回……第二点则归结到他极其强烈的占有欲，他的价值观告诉他，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不喜欢的，甚至是讨厌的，也必须要绑在身边，而我，就像是那个他不待见的玩具，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染指……
我竟然同时触碰了他的两条底线……
可是，我和凤萧真的没有什么，如果，如果他由此而迁怒凤萧……我突然想起那个因为向我表白而被送回老家的学弟，巨大的恐惧立刻将我笼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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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萧，我无能再让他为我的事而受到任何伤害了……
我歇斯底里地攥住秦宇的袖子，眼泪突然夺眶而出，“秦宇，你相信我，八卦杂志上都是乱写的，我和凤萧真的没什么，只是和小瑾参加A大校庆时恰巧遇到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真的……
“和他没关系？殷素你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秦宇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