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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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也刻不容缓,毕竟砍下来那么多树,这加工处理能力也得同步跟上啊。除了这两家之外,整个殖民地内“技术含量”最高的造船厂的建设就更是重中之重了,在史钦杰的计划中,这造船业以后可是能够成为新华夏地区的支柱产业之一的啊。
除了以上这些事,其他的一些项目和工程的重要性便一下子都降低了许多。比如椰子的采摘与深加工、水泥永固码头的建设、疏港公路的建设、城内房屋的建设等等,这些都已经不再成为史钦杰首要关注的重点了。也许等到将来人手充足有余力的时候,他会分派一些人手来专门跟进这些项目,但是现在不行。
思路统一后,接下来事情就好办了。这里的几个主要负责人都是实干家,大家也没什么废话,散了会后便各自找人去干自己分管的项目去了。(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深固根本(一)()
就在新华夏殖民地的建设如火如荼地展开的时候,本土的各项建设也没有落下。
作为如今华夏东岸共和国人口最密集、发展程度最高的地区,首都地区一镇、两堡、五乡近来的经济发展迅速。从1638年下半年开始,先是大鱼湖畔定远乡的经济结构转型,从传统的土豆种植、捕鱼、渔产品加工、晒盐开始向小麦土豆混种、箱笼鱼虾养殖、渔产品加工、精制盐和农产品深加工开始逐步转型,以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
在这样的政策下,一些原本以那些传统行业为生的居民们便没了活计。周大河便是其中之一,这个今年刚满二十五岁的小伙子是两年前来到东岸的。到了这里后,稀里糊涂地被分到了大鱼湖畔的定远乡捕鱼队,从事大鱼湖的渔产品捕捞工作。不过大鱼湖的渔业资源经过这些年的过度捕捞,早已经呈现出了明显的青黄不接的态势,大鱼是越来越难以见到,每网的收获也是越来越少。最终,在去年的时候,政务院一纸公文最终结束了在大鱼湖持续了多年的捕鱼行为,周大河和他的捕鱼队队友们顿时变成了东岸共和国内很少见的“失业者”。
当然,他们也不是真的没有别的去处。这不,乡政府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是由乡政府写介绍信,介绍他们到县城里的一些职业学校进行再教育,习得一技之能,转而从事别的工作;二是留在本地新设立的水产学校学习新的箱笼养殖技术,然后在大鱼湖流域进行箱笼养殖鱼虾试验。结果大多数人都选择继续留在本地,毕竟他们中很多人都已经拖家带口了,不愿意再去别的地方闯荡,即便这个地方不过是在十多公里之外而已。
而年轻的周大河则令人惊讶地选择进入县城的会计职业学校进行深造,店铺伙计出身的他原本就会一些算术,对商业经营也有一些耳濡目染,因此进入会计学校学习后进步迅速。今年毕业后他运气不错,正赶上了西北垦殖银行大扩张,因此便被招了进去,然后被分配到新近设立的镇远堡分理处担任信贷员。
今天就是报到的日子了,周大河从东方港搭乘的小火轮缓缓停靠在了棉农堡码头边。他轻轻掸了掸自己白衬衫上飘落的煤灰,然后扶了扶礼帽,大踏步地朝设立在码头边的“公交车”站走去。
所谓的公交车,其实就是一辆大型客运马车而已,即欧洲那种四轮马车的放大版。这种马车由双马牵引,可载近二十人,没有橡胶车轮、没有减震弹簧,坐起来的滋味可想而知。不过好在1号公路延伸段(棉农堡——镇远堡)已经修建完毕,路面是平整的沥青路面,行走起来给人感觉还算平稳,并没有想象中的颠簸难受。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大概十来度的样子。马车里坐了十八个人,看样子大多是来棉农堡赶集的镇远堡牧民,他们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那是在集市上采买的货物。
“小兄弟面很生啊,第一次去镇远堡?”坐在周大河身边的一名一脸皱纹的中年汉子笑着问道,“这条路我几乎每隔几天就要坐一趟,常走这条路的我基本上都认识。嘿嘿,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兄弟你呢,怎么,去镇远堡找人?”
“不是。”周大河腼腆地回答道,“我是刚分配到镇远堡的信贷员,今天是报到的日期。”
“信贷员?”中年汉子肃然起敬,“可是西北垦殖银行镇远堡分理处的信贷员?”
“嗯。”周大河点了点头,说道:“我上个月刚进入西北垦殖银行,培训结束后就被分配到镇远堡了,据说是负责信贷业务。当然,具体干什么还得去了才知道。”
“啊呀,那可是大人物啊。”旁边有人惊呼起来,那些牧民们看他的眼神顿时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嘿嘿,小兄弟,那我们是去同一个地方了。”中年汉子用力拍了拍周大河的肩膀,哈哈笑着说道,“我是畜牧局的,咱俩住一个大院里,行了,下车后你就跟我走吧。”
“大哥是畜牧局的,我是西北垦殖银行的,这如何还能住在一起?”周大河有些疑惑地问道。
“嘿,果然是大城市来的。”中年汉子嘿嘿笑道,“镇远堡新设没多久,城墙也才区区七百多米,是个标准的小地方。目前乡政府、派出所以及西北垦殖银行、畜牧局、纺织工业总局等机构的分支都挤在一个大院里头,没办法,小地方就是这样,没那么多讲究的。嘿嘿,不过要说起来呢,这镇远堡、棉农堡两地各个衙门除了乡政府之外就数你们西北垦殖银行最威风了。你问问这些牧民们,定远堡分理处的王监理威风不威风?”
“谁敢得罪王大监啊?”一个红发牧民嚷了起来,他的汉语听起来很别扭,但意思却表达地很清楚:“政府发下来的羊都在他手里掌握着,他说贷给谁就贷给谁!有时候上头发一批好羊下来,和他关系好的就能先弄到,像我们这些和他关系一般的就只有先等着了。”
这个红头发牧民说完后,似乎还有些气愤,转而又朝那个中年汉子说道:“刘技术员,你们农技站今年刚领下来的一百只东岸大角山羊,结果我到现在一只还没争到。王大监把这些羊全分给了他的那些徐州老乡,他妈的,那些羊每胎都产两三只,半年多就产一次羊羔。这些小羊羔养个半年多就又可以配种,用不了一年,这贷款就可以还上啦,我呸!”
“刘技术员”闻言有些尴尬地说道:“文森特,你光说这些有个屁用啊!东岸大角山羊是我们农技站从配种中心领回来的不假,可我们也只是替西北垦殖银行代领啊,最终发放权还是在分理处的王大监手里。他说发给谁就发给谁,我们是无权发表意见的。”
关于东岸大角山羊周大河还是知道一点的,这是农业部畜牧局牲畜配种中心刚搞出来的新玩意儿。配种中心位于东南方的牧场乡境内,由畜牧局修建,其牲畜栏内饲养着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牲畜,比如安达卢西亚马、卢西塔诺马、芬兰马、土库曼马这四种马匹;荷斯坦牛、西门塔尔牛、南非牛等肉、奶牛;以及一些欧洲、新大陆或者南非选送过来的山羊、绵羊品种。
配种中心现有职工及技术人员八十余人,畜牧局交给他们的任务便是以不同种类的牲畜杂交以培育出某种特定方向的新品种出来。比如牛就可以选产奶多、产肉率高等方向,羊可以选出毛率高、产肉多等方向进行培养,配种中心给每个杂交培育出来的新品种都建立了完整的父母谱系,以进行系统完整的科学研究。去年配种中心就已经用从南非班图黑人那里抢过来的一些山羊与本地山羊杂交后培养出了一种新品种——东岸大角山羊。该山羊具有体型大、产肉率高、繁殖力强等优点,目前技术人员们仍在进一步研究,以改良东岸大角山羊的品种,使其拥有更多的优点。
配种中心前后共培养出了约百余只东岸大角山羊,除了少数留在配种中心饲养研究之外,大部分被送到了镇远堡这个养羊集中地进行放养实验。放养实验的结果是令人欣喜的,东岸大角山羊的母羊只需要六个多月就可产崽,每胎可产羊羔2…3只,优于其他品种的山羊。而且这种山羊体型较大,产肉率较高,平时也只需农户们割一些干草来饲养,甚至有时候一些麦秆之类的农作物茎秆也能拿来当饲料用,极其耐粗饲。
东岸大角山羊的优点如此突出,可想而知农户们对其有多喜爱了。首批领到东岸大角山羊回去饲养的农户们兴高采烈,因为他们只需要一年就能够还清领养大角山羊时所欠下的贷款。当然,这些人也使那些没法领养大角山羊的农户们极为眼红,眼前这位红头发的文森特就是其中之一。
听到话题转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分理处王监理的头上,周大河便知趣地闭上了嘴巴。背后非议自己的上司,这万一传了出去,以后自己到底还想不想在那里混了?
看到周大河闭嘴不言后,中年汉子“刘技术员”干脆也闭上了嘴巴,车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马车行驶得不快不慢,大概时速十来公里左右的样子,此时还没出棉农乡地界,道路两侧到处是大片大片被规划地极为工整的棉田,以及密密麻麻如蛛网般密布田间的水泥灌溉水渠。农人们在地里不紧不慢地劳作着,偶尔会有几个身穿蓝色上衣的农技站技术人员们走来走去指导棉农们进行劳作,到处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气息。
看着这番场景,周大河的脑海中不由地冒出了在学校里学到过的“深固根本”四个大字。发展工农业,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水平稳步提高,上头如此做,是真明白深固根本的真意啊。(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深固根本(二)()
1638年底才设立的棉农乡、镇远乡(已撤堡设乡)这两年来在农业部、纺织工业总局、西北垦殖银行派出的大量流动业务员、技术员的帮助下,两地近四千居民目前已经初步站稳了脚跟。
其中棉农乡陆续开辟出了棉田三万亩,1640年全年预计收获皮棉1500吨,再加上兵团堡及平安镇附近开辟的一些棉田,目前已经能够供应国内三分之一的棉纺织原料需求了。不过这个比例在周大河看来还是太小,至少要提高到70%以上才靠谱。
棉花对于如今已经成了华夏东岸共和国财政支柱的纺织业(军工出口不稳定)来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保证原材料的供应安全,则是整个产业发展壮大的基础。令人欣慰的是,国家领导人目前的思路很清晰,对东岸共和国孱弱的原材料海上供应线也看得极为清楚,这两年来一直在努力提高棉花、羊毛的自给率。
无奈纺织业发展增速太快,这几年来棉布年出口量从最初的十余万匹一直增加到去年的超过五十万匹,与之相对应的是,对原材料棉花的需求量也急速增长。尽管国内已经大力开辟了许多棉田,但缺口仍然巨大,甚至于连法属圣多明各(海地)的棉花产量都有些不足,纺织工业总局开始转向巴西、佛罗里达等地进口一些当地棉花,当然这同样带动了两地殖民庄园主们大力投资棉花种植业。
近来政务院、纺织工业总局、棉农乡政府一直在大力投资基础设施,开辟新的棉田。但苦于人手的不足,棉田规模增长有限,最近他们更是开始向执委会申请了奴隶配额,以尽快提高国内棉花的产量。在周大河看来,也许过不了几年,东岸的棉花自给率就能再上一个新的台阶。
马车仍然在不紧不慢地开着,而车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不过好在路程并没有太远,不过才一个小时出头,马车便稳稳地停在了镇远堡南门外的公交车站。所谓的公交车站,其实也就是三间砖瓦平房外加一个带围墙的院子而已。院子内停放车辆,三间平房中一间存放零件、工具,一间是马棚,还有一间则供值班人员居住。
“刘技术员”一把拽住正站在车站门口东张西望的周大河,嘴里直嚷嚷道:“走,小兄弟,这都晌午了,咱先去吃饭。”
周大河这会儿肚子正也饿了,便没有推辞,和刘技术员一起朝城内走去。
镇远堡南城门口站着几名警察,其中一人更是穿着内务部警察的黑色制服,棉农乡的间谍大案刚过去没多久,作为邻近地区的镇远乡也不敢怠慢,对于外来人口的盘查极为严格。这不,那名内务部警察拿着周大河的身份证、报到证以及由西北垦殖银行总行开具的介绍信仔仔细细看了很久,这才面无表情地交还给了他,放行过去。
紧邻南城门的就是镇远堡的商业区。说是商业区,当然没法和定远堡、东方港以及平安镇那种大地方相比,这里的所谓商业区也不过就集中了一家中等规模的杂货铺、一家专营粮油干果的粮铺以及几家小饭馆罢了。刘技术员告诉周大河,杂货铺和粮铺都是政府开办的,用于向老百姓平价出售生产、生活消费品,而那些小饭馆则是私人开办的。
周大河和刘技术员一前一后地走着,地面是碎石子路,看起来还算平整。路的左侧是几间仓库模样的石质平房,刘技术员告诉他,这是城内的军械库和物资库,存放着一些火枪、大炮之类的武器以及粮食、棉花等物资。果不其然,周大河观察到了这些房屋的门口都有着持枪民兵在值守。
路的右侧是杂货铺和粮铺。杂货铺内商品种类繁多,大到农具砍刀,小到针头线脑,从生产工具到生活消费品,几乎应有尽有。而粮铺内的商品也很丰富,除了少量昂贵的大米以外,小麦由于被军方大量征购供应也不是很充足,不过普通百姓大量食用消费的东岸土豆、南非高粱则是敞开了供应。主食之外,副食的供应也不逊色:咸鱼干、香肠、皮蛋、南非鸵鸟蛋、羚羊肉干等把货架摆得满满当当的。
除了这些,店内最受欢迎的当属各地运来的水果了。几个月前镇远堡本地居民刚刚将剪下来的羊毛统一拿到了纺织工业总局的羊毛收购站进行出售,因此他们手头如今都有了些余钱,很多节俭了多年的老百姓在吃穿不愁的情况下如今也对水果这类以前的非生活必需品产生了一定的消费需求,这从水果货架前略显密集的人群就可以看得出来。
周大河稍稍瞥了一眼,只见货架上摆放了许多本地出产的葡萄干、大枣、板栗,以及巴西运过来的一些热带水果,甚至就连新华夏地区的椰子都堂而皇之地摆放在了货架上。
“嘿嘿,没想到吧?”看到周大河被粮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吸引住,略显自豪地说道:“本地的老百姓家家户户养羊,年底的时候大家都会杀一头没法剪毛的山羊来过年,这不,这才过年没几个月,大家早就吃这玩意儿吃腻了。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在镇远堡,猪肉的价格是羊肉的三倍。嘿嘿,为啥,猪少啊!都得从南边定远乡那里用小火轮运过来,能不贵嘛!对了,这水果可也不比羊肉便宜多少啊!尤其是这从新华夏地区运来的椰子,个大肉厚,吃起来口感不错!新华夏地区知道么?那可是咱国家又打下来的一块地啊,听说那边富得流油呢,土人天天睡大觉不用干活也从不饿肚子。”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由于东岸处在南半球,季节与北半球相反。因此,政务院便组织人手花费数年时间编制了一份东岸历法。此历仿中国农历,由史志办公室的白斯文白大主任依据本地气候编制出了新的二十四节气,与西历并行,具有指导农业生产的意义。东岸历颁布施行后,春节的日期一般也就从年初挪到了年中,因此才有刘技术员所说的本地老百姓刚过完年没多久的说法。
听到刘技术员这么说,周大河嘿嘿笑了笑,没有吱声。他当然知道新华夏殖民地,因为他的一个一起从大明逃难来的哥们如今正在陆军101连当排长。一月份的时候他还在家里种土豆呢,二月份就被紧急征召起来进行集中训练,然后他们全连就被装船运往了南非,再后来就去了新华堡。
上个月他从新华堡写的一份信件随着南非过来的船只运到了东方港,然后被邮差送到了周大河的手里。他的哥们在信里先是诉了一下苦,都是说那里蚊虫多么多么要命、天气多么多么不好以及奴隶多么多么蠢笨之类的抱怨,然后又详细叙说了那边土地的富饶程度、海湾里鱼虾的丰富程度,说得周大河都有些动心了。要是当时西北垦殖银行去那边开分支机构的话,周大河他肯定会第一个报名。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此时路两边露出了几家私人小饭馆,刘技术员带着周大河走进了第一家。说实话,这家店并不大,只有五六张桌子而已,此时正是饭点,店里坐满了人。刘技术员四处看了看,然后便拉着周大河坐到了里边角落里的一张桌子旁。
这张桌子边已经坐了一个人。周大河随便一看,便被雷得不轻。此君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衫,浑身散发着一种难闻的异味,看样子已经有很多天没洗澡了。如今的东岸共和国境内还有混的这么凄惨的人?
“阿尔巴尼亚人,叫博格丹,前些日子从西边越境过来的。”刘技术员和周大河小声说道:“现在在城外替人收集羊粪,平安镇那边专门有人来收购。这人据说以前在阿尔巴尼亚也是名门之后呢,会读书写字,也会算术,而且听说还和土耳其人干过仗,后来逃到了奥地利境内,没想到又被奥地利人给送到了西班牙佬的拉普拉塔。嘿嘿,也真够凄惨的。按说以前呢,他这样的人也不至于这么落魄,找个一般的工作也不难。可谁让前阵子出了个间谍大案呢,如今像他们这种能写会算、来历不明的欧洲人,已经没人敢雇佣了,呵呵,算他倒霉。”
两人说话间,博格丹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继续吃他那碗牛肉粉丝汤。
周大河哦了一声,刚才博格丹抬头的一瞬间他看了一眼,这人脸上有道刀疤,看起来极为吓人,但眼神却极为坚毅,大概是常年在逆境中和土耳其人作战锻炼出来的缘故。
“老板,来两碗牛肉粉丝汤,再来一盘酱牛肉,两碟小菜。”刘技术员大喊了一声。这家店老板据说是从安徽淮南地区来的明朝移民,小店主打牛肉汤,后来又参照东岸饮食习惯在牛肉汤内加入了由土豆粉制作的粉丝,便成了牛肉粉丝汤,生意据说还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