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缘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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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的时候,思绪尚未清明,但那双落在我扉页上的手指却分外眼熟。
“喜欢张爱玲?”
邱骆并未看我,只是随意地翻动着书页,我有片刻的晃神,只顾愣愣地看着他。
他清冷的眼中有一丝若不可查的笑意。“还没睡醒么?”
“啊?”我这才回过神,顿时觉得异常尴尬。“哦。张爱玲,恩,挺喜欢的。”
他不动声色地将书还给我,我笑着接过,一时之间竟相对无言。
“晚了,吃饭去吧。”他淡淡地说。
他。。。。这是在邀我一起吃饭么?我的视线这才落到了他肩上的书包背带,原来他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呢。我二话不说,手脚利落地将书放回了书架,而后拎起包包转身就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离开。
下午6点的食堂,人已少得可怜,饭菜的选择也跟着少了许多。邱骆在提供面食的窗口停下,回头跟我说:“你要吃些什么?”
“吃面吧,许久没吃了。”我笑着说。
“要什么面?”
“恩,咸菜肉丝加个荷包蛋。”
他点了点头,转而跟食堂阿姨点了两份面。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杵在窗口等待,偶尔有路过的学生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我别过脸佯装没看见。
邱骆端着餐盘随意挑了个位子落座,我跟着坐在他对面,两大碗面冒着白白的热气。
面条煮的有些烂,咸菜亦是淡而无味,唯独荷包蛋我是爱极了。邱骆不喜欢浪费我是知道的,因此我也顾不得什么口感,只是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慢点,不急。”
他笑看着我,我居然在他清冷的眼中抓到了一丝温热,即便那么轻那么淡,却重重的烙在我心里。
像以往任何一次相遇一样,他相当绅士地送我回寝室。从T大食堂到D大宿舍楼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我刻意放慢了脚步,只可惜他的步速不会迁就我的心思。尚不及多想,我已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身边是裂缺如花的梧桐,他转过身静静地看着我,依旧是那么淡定而从容。
“邱骆。。。”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跳的速度,只有我自己知道声音中不可抑制的颤抖。
“我不想假扮你的女朋友。。。。”
“我。。。。可不可以转正?”
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但是一双眼睛就是死死地盯着他英俊的面容,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他的表情。
“我不会哄女生开心。”他淡淡地说。
“没关系,我会自high!”
“我没时间陪你购物shopping。”
“没关系,我有时间陪你自习温书!”
“我习惯了食堂的清汤素菜。”
“没关系,我只要能吃饱就好!”
“我的生活单调而平庸。”
“没关系,有我在,你不会单调,也从来不曾平庸。”
他短暂的沉默让我觉得像是一个世纪,我的耳朵在发烧,心突突地跳着。月色朦胧中,他的眸子亮得惊人。晚风过耳,我听到他说——
“我喜欢你叫我阿骆。”
“。。。。。。。。。。。。。。”
裂缺如花的梧桐,你看到了么?悬挂夜空的新月,你是否也看到了?初春过耳的晚风,你也看到了吧?这是邱骆,笑容灿烂的邱骆,目光温热的邱骆,我的男友邱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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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明天要工作,有可能没办法及时更新,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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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不欢而散
更新时间2011…1…30 23:49:57 字数:2492
伴随着前天晚上称呼的改变,我和邱骆的关系也定了下来。其实谁都没有明说,但是彼此心领神会。我非常深刻地认识到称呼是多么的重要!就像我叫窦哓哓“小豆子”,那是亲密关系的体现。
“你家阿骆什么时候出场?”
今天是T大的篮球预选赛,数学系对决物理系。阿骆并不热衷于集体活动,这次若不是数学系球队实在缺人,系体育部长又苦苦相求,阿骆也不会参加。我跟小豆子她们说我来T大看球赛,结果这帮家伙非要跟着我来。就连老大也说“这场谁赢了谁就对决法学系,我得帮我男人打探敌情。”难得没去约会的小双也说“T大篮球赛么?我也想去看看,一定很精彩!”于是,我“拖家带口”地赶到了T大,连跟邱骆打声招呼的机会都没有。
“他原本就是替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场。”我瞥了眼坐在冷板凳上的邱骆闷闷地回应小豆子。
“替补?我还以为你家阿骆十项全能呢!”小豆子打趣。自小豆子得知我和邱骆正式交往后,“你家阿骆”这个带着明显权属意义的称呼就被她挂在嘴上了。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完美的。”小双颇有深意地插话。
我认同地点点头。“阿骆他是人又不是神,哪能什么都会?”
老大笑睨着我调侃道:“果然是谁家的男人谁疼。”
我吐吐舌头不敢反击,谁叫她是毒舌老大呢。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T大跑多了,总能碰到唐佳炜。
当唐佳炜和陈可风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们身后的时候,我们四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场内焦灼的赛情。
“你们支持哪队?”
一个脑袋突然从身边探出来,我吓得惊叫一声,等看清来人后象征性地拍着胸口定神。
“唐佳炜,你是鬼啊!”我怒斥。
唐佳炜的一双桃花眼含着戏谑的笑意,伸手习惯性地揉我的头发。
“喂,人家的新发型你别弄乱好不好?”我昨天才去理发店烫了个卷发,花了一整个下午的功夫才争取达到了“海藻般长发”的效果。
“没事弄什么新发型,天然的才是最好的,懂不懂?”他佯装兄长教训我。
“呵!”我冷笑,“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换发型,奢侈!”
他轻笑了几声,不再跟我说话,反而转头问了风哥一句:“你觉得谁会赢?”
陈可风双手抱在胸口,瞄了眼场内局势,淡定地说:“数学系。”
“数学系?”唐佳炜挑眉,“你确定?”
陈可风无所谓地笑笑。“不是还有邱骆么。”
“他?”唐佳炜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你不是开玩笑吧?”
说到篮球,唐佳炜的确是个中好手,尤其是三分球命中率极高。大一那年体育课考三步上篮我还眼巴巴地求他教我,效果非常明显,我混了个优秀,羡煞了小豆子。他球技好是应该的,谁叫他有事没事就伙同一群男生打球呢?我们家阿骆可没有那个火星时间练球技。
“喂,你什么意思啊?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我不满。
唐佳炜耸了耸肩,好笑道:“佳琪妹妹,别跟人家传个绯闻就真当自己是人家女朋友了!”
我微愣。原来在他看来我和邱骆之间只是无稽的绯闻,那么上次在茶餐厅对我熟视无睹是因为他还在生我擅自一个人坐火车回学校的气?但当时赵伶俐冷漠的表情可不是假的。
小豆子拉拉我的衣服,俯身在我耳边小声问:“他还不知道?”
没等我回答,小双就迫不及待地开了金口。“不是绯闻,阿琪和邱骆真的是男女朋友,佳炜你不知道么?”
明知道不应该在意他的反应,但我还是忍不住心慌。唐佳炜脸上慵懒的笑容缓慢敛去,那双多情的挑花眼居然带着一丝令我陌生的寒意。下一秒,在小豆子众人差异的眼神中我被他强行拖走了。
“你拉我去哪里?”
我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走,脚下不稳差点摔倒。他拉着我出了体育馆,见四周无人才将我放开。我揉着被他弄红的手腕,一脸怨念。
“唐佳琪,你是怎么想的?”
每当他连名带姓的叫我,就是他生气的征兆。我仰首瞧着他一如兄长般教训的神情,只得苦笑。“什么怎么想,就这么想的。”
“上那个破帖子我压根就不信,你跟邱骆才见过几次面?”
“相信我,足够多了。”我低声回答。
“呵。”唐佳炜突然冷笑,表情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足够平和。“唐佳炜,我对感情一直以来都很认真。你我相识那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我不会随随便便找个男生谈恋爱。我喜欢阿骆,真的喜欢他。”
唐佳炜烦闷地叉腰转了个圈,又低头深锁眉头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佳琪,邱骆不适合你,真的。你们成长背景差太多,你向来单纯天真,他又是个寡情的人,儿女情长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挑谁不好,干嘛偏偏选他呢?”
邱骆寡情么?或许吧。但寡情总比太多情来得好些。
“你喜欢他,那他真的喜欢你么?赵伶俐那样骄傲的人追了他一年,他都像石头一样不为所动,凭什么你就不一样?佳琪,你别傻了,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
我摇摇头。“你不懂的唐佳炜。”
见我执迷不悟他似乎真的动了气,一张脸冷冰冰的。“唐佳琪,你要是聪明的话马上跟他分手,要是以后真受了委屈,我怎么跟干妈交代?”
跟我妈交代?为什么他要跟我老妈交代,这是我的事,我的私事!我不温不火地说:“唐佳炜,凭我们的交情,我还不需要你负责,你也不用向我老妈交代什么。”
“唐佳琪你别不识好歹!”他突然拔高了嗓门,气势汹汹。
“你别多管闲事才对!”我下意识地就把他的话大声顶了回去。话音刚落下,我心里就就萌生了一丝悔意,不管怎么说,唐佳炜也是因为关心我。
他紧紧抿着双唇,脸色泛白。我踌躇着想说些话缓缓我们之间陡然生起的剑拔弩张,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唐佳琪,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留下一句决绝的话,他还是拂袖而去。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觉眼眶湿湿的。曾经想过唐佳炜的反应,也猜到他不会支持我和邱骆的关系,但独独没有料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在乎他的想法。蒋思嘉那件事之后,我刻意避开他,逐渐疏远他,我已经厌倦了在他众多女友中周旋,一路扮演青梅竹马的尴尬角色。
二十年相知,嬉笑怒骂惯了,真伤了感情心里痛得像是被划了刀口子。
我神情恍惚地进了体育馆,比赛已经结束。小豆子见到我忙迎上来,疑惑地问:“唐佳炜呢?”
我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却只问她“比赛谁赢了?”
“数学系。”末了又补充一句,“你家阿骆后来上场了,打得虎虎生风,可惜你没瞧见。”
是啊,我家阿骆,我家阿骆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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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以为你要亲我(修)
更新时间2011…2…1 0:48:01 字数:2553
跟邱骆在一起的日子安静而甜蜜,爱情的味道并不浓烈,却日久弥新。小豆子曾色色地问我跟邱骆进展到了哪一步,我晦涩尴尬的笑着不知如何回答她。
邱骆是真正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并未因我的出现而改变多少。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起,他看书我就看他。我习惯了T大食堂淡而无味的伙食,我也习惯了T大图书馆灯火通明的夜晚,我更习惯了他在我身边清冷而均匀的呼吸。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总是太少,我也试图想去蹭他的课,却被那次的《数学建模》课堂折磨得身心具疲。邱骆说,别逼你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我认同地点点头,又崇拜地问他,这么烦闷的课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他淡笑看我。伸手揉我的头发。
唐佳炜也喜欢揉我的头发,但邱骆的动作要比他轻柔许多。我会因为唐佳炜这个亲昵的举动而愠怒,却在邱骆的触碰下微微感动。我问过自己为什么,答案是:无解。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之后,我跟唐佳炜始终冷战。偶尔在T大校园碰到他,他选择无视我的存在,我就相应地忽略他的无视。不是不难过的,我习惯了他含笑的桃花眼,也习惯了他人畜无害的笑容,更习惯他有意无意地戏弄,因此感到怅然若失。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赵伶俐的邀约让我感到诧异,踌躇着要不要去赴约。我想起韩剧中的情节,强势的正牌女友约小三见面,结果小三在正牌女友的淫威之下黯然退场。小双告诉我绝对不能怯场,不然赵伶俐会认为我怕了他。小豆子就豪气地宣称要陪我一起去,只有老大依然冷静。
“你又没借她钱,怕她不还啊?”这年头,欠钱的是老大,讨钱的是孙子。
我和赵伶俐互相并无亏欠,我没理由惧怕她的邀约。所以,我挺起胸膛去了。
赵伶俐是EVILCAé的常客,VIP式的待遇,绝佳的靠窗位置。她真的是女王般的人物,光芒强烈得令人不敢忽视。我欣赏着她精致的妆容,她纤长的手指随意地搅拌着桌上的拿铁,鲜红的指甲华丽妖娆。
一时之间,两人各自思量,相对无言。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你出来。”
她的声音是极好听的,空灵优雅。我微笑,她并未如小豆子所料那般咄咄逼人,相反的,她的眼底写满了哀伤。
“兴许,你知道我与邱骆的事。”
“听闻了一些。”我说。
“你见过我哥哥?”
“嗯,见过一次。”我老实回答。
“我原本是不信的。”她别过头,视线落在窗外的某处,自顾自说着,“我向来自信,从小到大没什么是得不到的,唯独在邱骆这儿碰了壁。佳琪你说,他有什么好的?但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那副冰冰冷冷的样子,喜欢他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一直在想,他连我都看不上,那他又能喜欢谁呢?所以。。。。唐佳琪。。。我原本是真的不信的。”
我心中五味陈杂,末了,只能苦笑相对。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牵着你的手漫步在T大校园里,那样的旁若无人,那样的轻松随意,我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
“唐佳琪,我居然那么嫉妒你。”
或许我应该受宠若惊,可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蒋思嘉,那天酒精将她的皮肤染得绯红,她哀怨地对我说“我是那么嫉妒你”。此刻,听到如此相似的话,我居然只能苦笑回应。
与赵伶俐的会面时间并不长,也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她静静地说,我便静静地听,偶尔回应她几句。离开的时候她主动替我付账,我并未拒绝。
出了EVILCAé,赵伶俐向我告别,我却叫住了她。
“其实,你是想告诉我,你爱邱骆,不会因其他理由而改变,对不对?”
“随你怎么想吧。”赵伶俐的笑容明艳动人,转身向我挥手告别。
————————————————恭喜发财·我是春节的分割线————————————————
我坐在公车站的长椅上等邱骆,他实习回来得总是很晚。我曾问过他实习做些什么,他却说说了你也不懂,我装作生气不理他,他却总能看穿我的虚实。我感觉邱骆把我当做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有时耐心好得令我感动,有时又懒得跟我解释。
公车送来了第三波人流,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抹顷长清俊的身影。
他走过来皱眉看着我,有些薄怒。“谁让你坐在这儿等我?穿的那么单薄当心着凉。”
我嘿嘿傻笑,抱起他的胳膊取暖,忍不住撒娇。“阿骆,我想你了。”
他脸上的薄怒散去,换上了一丝无奈。“我送你回去。”
“别别!”我赶忙制止,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嘛。”
他笑。“唐佳琪,你怎么这么无赖?”
“你才知道啊?”
相处久了,我的那些小毛病逐渐被他发现,比如走路喜欢低头看自己脚尖。有时他会念叨几句试图帮我纠正不良习惯,但每次都无功而返,后来他也就妥协了。
我们牵着手漫无目的地在清寂无人的T大操场上散步,偶尔会经过一两对甜蜜的小情侣。这样的闲适,对于邱骆来说是少有的。
经过矮木丛的时候,我听到了女生低沉的叫声。我晃晃邱骆的手,疑惑地问他:“阿骆,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邱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他用力拉着我的手大步往前走。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迷迷糊糊,自顾自地说:“好像是女生的声音,我听到她在叫。”
“你都知道些什么!”
等离得远了,邱骆松开我的手,低声责问我。我愣愣地看着他,不明所以。他的目光渐渐柔和,清冷的眼中涌上一抹淡淡的热。
他的手掌一如他的人一样清冷,我的脸颊却因为他的碰触而微微发热。我不是未成年少女,当我意识到方才矮木丛中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邱骆已经把我拥入了怀里。
他说,闭上眼睛。于是我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阿骆他。。。。。该不会是要亲我吧???我闭着眼睛,小心脏突突突的跳。咦?似乎他的心跳也很快呢?好吧。。。。我承认我有些小期待。
正当我以为快要紧张致死的时候,柔软而冰凉的唇轻轻落在我的眉心,带着邱骆独有的清淡味道。
我缓缓张开眼,非常没出息地把失落表现在脸上。
“我以为你要亲我。”
“我是亲了你。”
“????”我疑惑,他这叫亲么?欺负我没谈过恋爱?电视剧总是看过的呀!于是皱了皱鼻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阿骆这家伙真是不懂情调,也不管我的无声抗议,松开我迈着大步就要走,我异常不服气地拉住他,蹦到他眼前,对着他的俊脸就下口,完了之后抹抹嘴巴一脸得意相。
邱骆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皱了下眉,再然后伸手抹了抹被我啃过的脸颊,最后冷了一张脸盯着我看。
“我以为你要亲我。”
“我是亲了你。”我好心提醒。
“。。。。。。。。。。。”
转身,迈开小碎步,心情异常舒畅。我承认,这事儿我办得不太厚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