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剑侠录-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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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如何?”
“非常简单,俞和师弟。只消取你本命真血一碗,就可修复我这法身,这点要求,想必你不至于难舍。不过那肉身的债业,就拿你一副先天五行元炁温养的脏腑来偿吧,俞和师弟若是不舍,师兄我也为难,那只好自行讨债来了!”
那彭明话音还未落,身子只一晃,便直挺挺的跃起,朝俞和猛扑过来,凌空双臂一伸,手掌屈指如鹰爪,苍白的指甲伸出半尺来长,好似一对钉耙般朝俞和前胸罩下。
那妖尸法身筋肉强韧,弹身一扑竟比弩箭还快,眼未眨就到了俞和身前二尺。
诡异的尸香直贯进俞和的口鼻,俞和哪里管这许多,心念电闪,双剑在胸前交错,与彭明的手爪相击。
那尸妖指甲锋利尖锐的得胜过玄铁,撞击之处登时火星四溅。
可俞和知了这尸妖被彭明附体,又存心要打杀自己,心中那无名恐惧已散,jīng神抖擞,战意汹汹。他脚底电光火石般的倒错七步,逆运七步云真篇,整个人倏地一下化作一抹虚影,朝彭明右侧折去。
那彭明的尸妖之身也非比寻常,竟可毫不顾忌筋骨扭转的极限,整个上半身硬生生朝右拧转过来,握爪成拳,朝俞和腰间横扫。
俞和也不格挡,脚下步法再变,足尖点地,跃到半空中,飞剑长鸣一声,带着足有七丈来长的一道弧月般的剑光,朝彭明当头斩下。
那彭明眼见剑光飞来,不闪不躲,口中怪笑一声,竟以额头去接剑。
“咔嚓”的一声震响,俞和觉得剑锋好似嵌入了一块坚韧致密的刚玉,回剑一看,那彭明妖尸法身的顶门上皮肉不裂,但赫然留下了一道二寸深的凹痕,直陷入头颅当中。
彭明混不在乎那伤势,兀自嘶声怪笑,只看他头顶皮下筋骨翻动,眨眼间剑痕收拢,前额一片光洁,完好无损。
俞和心中暗惊,他这当空一剑力道凌厉,即便是丈许高的青石,只怕也要被斩成两片。这彭明居然敢以前额要害来接,而且分毫不伤,看来妖尸法身委实强韧。
彭明那等俞和转念,双腿直直一弹,左右手腕翻转间,漫天都是森然爪影,虚虚实实,将俞和拢在中间。脖颈一缩,张口就是一道金灿灿的流光喷出,直取俞和的咽喉要害。
俞和一剑飞旋如轮,护住周身,另一剑上腾起熊熊烈火,朝那金光直刺过去。
长剑与尸爪交击了无数次,可连一片指甲碎屑也未能斩落。蕴含先天火炁的剑光与彭明喷出的金光一撞,登时轰然暴起一大蓬光焰。
俞和的身子被罡风卷起,彭明趁势一拳打来。俞和惶急之下,回剑贴在胸前,堪堪阻住彭明的穿心一击,那拳头上的如山气劲撞入脏腑,将俞和震飞了十余丈远,一口腥咸的逆血涌上,被俞和咬牙强压下去。
“俞和师弟好深的修为,这金丹大成的法身,三招二式之间居然擒你不下。师兄我合身尸妖,外面尸煞积云必定是大涨,左近全是正道门派,我可不能在此久留,这便要手下不留情了,师弟须得小心应对才是。”
第三十一章 御紫雷,显异相
彭明说罢,双手在胸前一搓,一团苍白的yīn煞尸气浑圆成球,中间却还有一行道家玄门正宗的灭魔金篆浮浮沉沉。方才一番交手下来,他显然对这妖尸法身渐渐指使如意,竟可将尸气和道法相融,这一式道魔合一,只怕威力骇人。
俞和将一口混合着血沫的唾液吞下,胸口剧烈起伏不休,有层层叠叠的氤氲绕着他,玄铁剑在他头顶徘徊着,右手紧紧握着另一支长剑,剑上光华吞吞吐吐。
“看俞和师弟的样子,还藏着什么撒手锏不成?我猜你那先天五行真炁,似乎不能运使随心吧,毕竟是蕴养脏腑的元气,消耗太大难免会伤了根本,师弟你眉纹深重,压制命宫,此时可感觉心脉刺痛,膻中穴鼓胀?那是五行火炁大亏了。此法身有玉清云锦罩这等仙家法衣护体,又有金丹大成的道行,区区五行剑气,只怕是难伤得到我分毫,所以俞师弟还是莫要逞强才好,你这一副脏腑,可是要拿来补养我肉身之物,若弄得七痨八伤,师兄我可不喜。”彭明左手虚托着那一团yīn煞尸气,里面有团团灰白sè的烟云翻腾,间或闪过道道金sè雷光。右手食指与中指的指甲伸出一尺,好似两柄锋锐的短刃,手指交错摩擦,发出刺耳的嘶鸣声。
“如你所说,蝼蚁尚且偷生,我自要挣扎一下。”俞和皱眉咬牙,吐出一注舌尖热血,喷在右手的剑锋上,左手食指蘸着鲜血,在剑脊上点点划划。
可惜俞和这招看起来并未练成的样子,他一连吐了四口鲜血,手指反反复复的划着一个奇怪的图形,却未有丝毫异相出现。
那边彭明本就出身正玄观这等jīng修符法的门派,看俞和蘸血画符的生疏样子,禁不住怪笑连连,“俞和师弟的撒手锏,看来并不灵光,你这左一口有一口的吐血画符,是在逗师兄我笑么?可莫要符箓未成,便血气枯竭而死了……”
嘲讽的话音刚落,俞和的剑锋上忽然有奇光迸shè。一个闪烁着丝丝雷光的符篆浮现在剑脊上,即便此时身处地下窍穴,可耳边分明听见头顶不知多高处,猛然响起了一道震荡寰宇的雷鸣。
一道紫sè的炫目雷光,竟隔着几百丈泥土大地,直接降临到这地下空洞中,正劈在俞和的长剑上,剑锋好似把这雷光完全吸了进去般,登时那一柄长剑化作三尺雷芒。
这雷霆之力何等暴躁,只见俞和的衣袖刹那间化作飞灰,手掌上血肉绽开,长剑脱手。
彭明浸yín符法数十载,可也没见过一道血符箓画成,就凭空召来天上紫雷直落入地底的情形,尸妖法身那对惨白的眼球,几乎从眼眶中瞪得脱出来,他左手一挥,那团yīn煞尸气便朝俞和飞来,右手在脑后一拍,张口吐出一道金光和一道血光,两道光芒迎风一展,朝俞和当胸直撞。
“接招!”俞和伸出血淋淋的右手,剑诀一指,那三尺雷芒电闪而出!
那yīn煞尸气与一金一黑两道光芒,与雷芒交穿而过,就像败草遇见真火似的,一瞬间化作乌有。雷芒破空,朝他胸口疾刺而来,彭明根本来不及躲闪,双臂在胸前交错,想要抵住这道雷芒。
“噗嗤”的一声,长剑穿透了妖尸法身的双臂,直贯入前胸,剑锋从身体后背透出半尺。这彭明仰天张口,却没能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见一道夺目的雷光从他口中冲出,紧接着头颅七窍里,全都迸shè出道道雷芒。
随后从这妖尸法身的周身每一个毛孔中,都绽出丝丝雷火。整个身体从那飞剑刺入的地方开始,只三次呼吸的时间内,就完全变成了纷纷扬扬飞落的灰sè碎屑。
俞和自己也被这一剑惊呆了,直到那把飞剑坠入潭水,滚烫的剑身和冰冷的潭水相激,发出类似剑胚淬火的哧哧声响,这才醒转过来,招手摄回长剑。
“你这是神霄天雷?不对,就算是神霄天雷也不可能有如此威能,你这是什么雷法?”
谢年生已经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剑,骇得面皮直跳,口中喃喃的念叨着。
俞和转头看了一眼谢年生,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雷法来自云峰真人与他同探的那座古修洞府,记在那张故弄玄虚的银箔上,俞和将银箔上的文字反复读了有上百次,可依然云山雾罩,完全不知道讲的是什么道理。但幻境中的少年似乎已经参透了银箔上的雷箓法诀,不知道多少次施展这一招御雷剑法,每次使出无往而不利,再强横的对手也是一击之下灰飞烟灭。
俞和虽然记得那召来雷光的符箓,但自己从未敢真正试过此招,他生怕符箓一成,当真晴空霹雳,落下的雷光会惊扰到其他同门,万一引起什么轩然大波,那就不好收场。
所以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雷法,故而没法去答谢年生所问。
谢年生见俞和沉思不语,忽然心中一凛,这才想起修道中人的禁忌。这别人暗藏的保命秘术,岂是随便能问的?
在谢年生的眼里,此时的俞和,可绝不再是个初出茅庐的稚儿。只凭一人双剑,能与金丹大成境界,被人收做法身,还身怀护体奇宝的尸妖大战数合。最后一式唤来九天紫雷附剑,硬碰硬的一击,将尸妖打成飞灰,这是何等道行?只怕他通辰道宗的宿老们,也没有这般威风。
你看到了人家的暗招也就算了,还要追根究底的去问,碰上xìng子yīn鸷偏激之士,恐怕翻手就是一剑飞来。当下谢年生冷汗涔涔,挣扎着撑起身子,双手抱拳一揖到地,忙不迭的道:“俞师兄,在下方才受了惊骇,一时口拙,赎罪赎罪!”
这连称呼都改成了“俞师兄”,谢年生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俞和必是罗霄剑门潜修出世的绝代高手。
见谢年生忽然这番做法,俞和心中诧异,赶忙上前扶起谢年生:“谢师兄此话哪里说来,你真元亏虚,切莫要耽搁,此地元气充盈,正是修炼真气的妙处,你我速速调元回气,待救醒吴师兄后,再做出去的打算。”
谢年生连忙点头称是,他也不敢扰了俞和,踉跄着自寻了一个偏僻角落坐下,放出一团宝光笼罩周身,闭目运气。
这尸妖一除,洞中的yīn煞自行散去,地脉窍穴本就是元气浩荡的仙真福地,之前乃是有这具道行高深的尸妖盘踞,无数年吞吐,才把此处搅得一团yīn邪。如今根源不在,纯净的元气荡涤窍穴,一截地脉如明河闪耀,霞云四合,仙光渺渺。
俞和祭起飞剑盘旋护法,闭目吐纳,这一次再不需分神戒备,自然放开周身脉络,一时间如长鲸吸水,将周遭的元气吞入腹中,玉液真元在丹田炉鼎中翻滚飞腾,河车旋动,自俞和顶门透出一柱清光,直冲向无穷尽的高穹。
这边俞和自觉修为节节高涨,那边谢年生偷偷睁眼窥视,心中又增惊异。他几十年吞吐元气,修得玉液还丹,自然对诸般天地元气了如指掌,这地脉元气恢弘浩然,但xìng子却是凝实顽固,炼气士能占据一截地脉吐纳,修为确可一rì千里,但这地脉元气似先天非先天,虽不及先天五行五方元炁中的zhōng yāng戊己土炁那般固执如纲,难以炼化,但地脉元气毕竟是从zhōng yāng戊己土炁中生化而来,炼气士纳入身体,还是需要一番真炼调理,才可转成自身真元。可俞和盘膝一坐,就有滚滚地脉元气朝他汇聚过去,也不见他炼化,只顾吞吐,甚至连那地脉元水,也是纷纷化作漫漫水汽,被俞和一股脑儿吸了。
再等得俞和头顶清光一起,隐隐有万妙天音浮现。这般异相纷呈,谢年生只在道家轶闻中看过,数万年前有纯阳散人,偶得大罗真传妙谛,一身道行通天彻地,最后肉身得证天仙道果,平地霞举飞升,传说这纯阳散人静坐吐纳时,好似海纳百川,有万种天地元气纷纷来投,顶门有皓月之光上达三十三天,可神游仙阙。
眼前俞和这般异相,与那传说何其相似!谢年生心知其中定有非同寻常的大玄妙,绝不可唐突,当下心中暗省,闭目,闭嘴,收心运功。
这一打坐便足有半天光景,两人神完气足。扶起吴华,谢年生拔出吴华肋下的木剑,取出诸般疗伤灵丹,撬开吴华的牙关灌下,再将吴华摆成五心向天的坐姿,他自坐在吴华身后,双掌一上一下,抵住吴华背后灵台与命门两处大穴,渡入真元。俞和坐在吴华身前,伸掌抵住吴华胸前膻中穴,也缓缓的将一道真元渡入。
这吴华体内经脉干涸,一身真元几乎被完全吸尽,只剩一缕游丝般的真气,在丹田中艰涩的流转着。灵丹吞下,谢年生与俞和两人各出真元助药力化开,那一缕真气才旱逢甘霖,渐渐壮大活泼,自行转了一圈小周天。
蓄息润经、导气理脉,谢年生引着真气行过吴华体内十二正经中的六大阳经,俞和引着真气行过六大yīn经。
咕咚一声,吴华喉头一缩,一口津唾落入腹中,这才幽幽醒转。
第三十二章 终脱困,地窍开
“莫要开口走散了元气,速速调息!”谢年生在他身后低喝了一声,吴华闻言微微点头,手掐子午诀,闭目吐纳。
任吴华自行入定回气不提。谢年生抬头看了看这地脉窍穴,向俞和问道:“俞师兄,你可认得出去的道路?”
俞和看着从窍穴顶部垂下的七道瀑布,摇了摇头:“我是被那妖尸用黑发裹住了,拖入此处的,当时双目不能视物,所以不识得路径。”
“我来时心里暗暗估算过,此处离地面至少有三百丈,若是我们冒然向上挖掘,这周围水脉繁多,万一不慎引起地水倒灌,地穴坍塌,那便难逃身死道消的下场。”谢年生沉吟了一下,取出了一片玉符,“俞师兄,我有个主意。这方玉符可联系那扬州府供奉阁的执事,我将此处情形说与他听,让他回报你我师门,求师门来人,从外面劈开山岭,我们便可脱出。你看这处地气凝滞,若劈开之后,被外面浊气一冲,元水消散,虽还是一处地脉窍穴,却绝不复此时元气满盈,我这玉符传讯,最快也得三rì后才会有人来救,我们恰好趁这三rì时光,借此地脉闭关炼气,你看可好?”
俞和点点头:“还是谢师兄考虑的周全。”
谢年生一笑:“修行不易,不过是贪恋此等修真福地罢了。”
谢年生发出玉符传信,扬州府供奉阁自然火急传讯罗霄剑门、通辰道宗和正玄观。三rì未到,三派各遣门人,飞抵牡山坳。
这三rì俞和一动未动的盘膝打坐,细细吐纳地脉元气。连冥冥中那幻境里的少年,也不曾再与人斗剑,只是枯坐在山巅之上,他头顶的夜空中,有星河浩瀚横亘,垂下如丝的银光,少年吐纳星芒,胸前自天突穴起,至关元大穴,有丝丝奇光透出衣衫。一道熠熠生辉的剑芒在他面前半尺缓缓回转,聚成一柄无鞘古剑的形状,那古剑似乎是自星河中采万点繁星凝聚而成,间有数不清的星光生灭闪烁。
六角经台依旧如皓月似得悬着,隐隐约约有诸界梵唱声回荡,经台上悬着数十道小小的符箓,飞旋环绕,有的符箓上腾起熊熊烈焰、有的符箓上寒气四溢、俞和认得其中一个缠着丝丝雷光的符箓,正是他蘸血所绘,召来九天紫雷附剑的那道。
俞和此时的丹田,当真好似无边汪洋,无穷无尽的地脉元气注入,炼成真元玉液,可就是不觉得鼓胀满盈。元气滚滚入体,俞和只觉得如畅饮琼浆玉液一般,令他如痴如醉,周身飘飘yù仙,这一番修炼yù罢不能,浑然不知三rì光yīn已逝。
正存思内视那气海中玉液cháo生、紫气东来之时,俞和忽感灵台中微微一寒,头顶飞剑轻鸣不已。睁眼一看,有道光芒不知从何处来,在潭水中游弋了一圈,卷起一股地脉元水,化作一个微胖的道人形象。
“这倒是个好地方。”那水道人转动头颅,四处张望。
“南院执事弟子谢年生,拜见云川师叔祖。”谢年生一见这水道人,面露喜sè,抢步过来施礼,口中大呼道:“师叔祖快显神通,解救弟子等人出去!”
那水道人看了看谢年生道:“年生莫急,外面已有通辰、罗霄、正玄观三派十数位真人亲至,我只是以念身下来先行查探一二,你切安心稍待片刻,我这就回去通报,定会救你们脱困。”
说罢这水道人身形一散,又化成一道流光,沿着瀑布逆行而上,倏地消失了。
“竟然可将神念深及此地,尚能化形言语,这神通实在玄妙。”俞和心中暗道,既然有人来救,他也就收功而起。
“俞和师兄,方才那是本门师长云川真人,看来我们即将脱困而出了。”谢年生面带喜sè的对俞和说道,他此刻面sè好似一盘温玉,双目中有神光吞吞吐吐,显然是这几rì道行突飞猛进,一身真元勃发,还不能收摄随心。
“倒是可惜了这窍穴,真是个仙家福地。”吴华却是一脸的不舍,他被那尸妖伤得重,花了二rì时间调理,结果虽有进益,却并不十分明显。吴华心里反而盼着门派晚几rì来救,好多一些时间吐纳这jīng纯的地脉元气。
谢年生知他心事,便说道:“凡事不可取尽,否则机缘势必早尽,此处元水甚多,还不速速取了带走,今后炼气、合药都有大用。”
吴华点点头,拿出几个玉瓶来,沉入潭底。这玉瓶上都雕着介子纳须弥的灵符,每一瓶都能装下足百斤地脉元水。
俞和一看,忙到自己要腰间的玉牌里寻了寻,却没有这等好器皿,偷偷叹了口气,只好用随身的酒葫芦去装水,那也就是个寻常青皮葫芦而已,咕嘟咕嘟几声便满了,俞和拿在手里一晃,大约就是二斤水而已,于是又叹了一声。
谢年生看了,哈哈大笑不止,取过二只装满了元水的玉瓶,塞进俞和手里,“这瓶子可有点沉,俞和师兄拿稳了。”
俞和大窘,连忙摇手:“谢师兄厚意,小弟可不敢收。”
“若不是你,我们命都早没了,这不过一点杂物而已,你可千万莫要推辞,倒教人笑话说我与吴师弟两条xìng命还不及二个小小的玉瓶。”谢年生笑指着俞和的葫芦,“俞和师兄那一葫芦元水,还是用来自酿半坛美酒吧,下次我可定要登门讨一瓢吃吃,真不知元水灵酒是什么滋味。”
俞和脸皮泛红,只好把瓶子塞进玉牌里面。
不过一顿饭时间,头顶处传来轻响声,一颗土黄sè的珠子穿破了石壁。
“凝神、闭目、闭息!莫要乱动,我以山泽珠摄你们出去!”一个苍老冷肃的声音响起,那珠子一颤,放出一道黄澄澄灰蒙蒙的光,罩定了三个人的身形,将他们化作微尘般大小,纳入那山泽珠中。珠子凭空一旋,又飞进那穿破石壁的小孔。
俞和不敢胡乱睁眼看,他只觉得有浓郁的五行土气和水气包裹着自己,仿佛全身上下都陷进了软泥中。约莫半柱香功夫,这种感觉忽然消失,脚底一硬,触着了地面。
睁开眼睛,外面的光线骤然刺得泪水喷涌,一只宽大的袖袍伸过来,覆在俞和面上。
“切莫着急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