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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玄真剑侠录-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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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和与阴尸老妖之间相隔不过丈许来远,但他将两手施施然背在身后,等那白骨指甲刺到身前五尺,才对着阴尸老妖扬眉一瞪,口中断喝道:“妖孽作死!”

    两人目光相接,那阴尸老妖的杀招立时戛然而止。它忽然举起双臂抱住头颅,整个身子半蹲了下去,仿佛是方才冲势太猛,却没想到迎面遇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结果自撞得头昏眼花。

    四位青城弟子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们深知这位“玄真师兄”剑术道行深不可测,但只一瞪眼就让千年老尸止步抱头,这情形委实是匪夷所思。四人本以为是俞和提前布好了禁法,这才将那阴尸老妖挡在半道儿上,可再细细一看,却见老妖的双脚在地上犁出了两条深沟,显然是它自己强行收招,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宁青凌望着俞和的背影,目中闪过一丝难明的神色,幽然轻叹。

    旁人看不穿其中玄虚,唯有身在局中的阴尸老妖,才深知那一眼中的凶险诡异。

    方才它的确是在盛怒之下出手,但这千年老妖将手爪探出之后,依旧是暗留了三分余力,等它再看到俞和那一副好整以暇、背手而立的从容样子,老尸妖心底一虚,又收回了二分力道自保,恰在这时,俞和的目光就射了过来。

    俞和那一眼瞪出,双瞳中骤然闪现出亿万寒芒生生灭灭。恰在阴尸老妖心中惊疑不定,暗收力道之时,这森然目光犹如一口无形利剑,笔直的刺进了老妖的神魂坤宫。

    刹那之间,阴尸老妖的识海中打过一道电闪,紧接着便幻化出了无边无际的尸山血海,在遮蔽日月的阴魂怨气中,有个蓝袍剑客手挽滴血长剑而立,其脚下头颅滚滚。细看那些五官狰狞扭曲的头颅,一颗颗分明都是阴尸老妖自己生前的模样!

    饶是阴尸老妖本身就是一具死物,可它依旧是被如此血涂地狱之相骇得心胆欲裂。

    于是这老妖立时收住了势子,不敢在踏前半步。它下意识觉得自己脖颈间有一圈儿冷气缠绕,便赶忙举手抱头,小心翼翼的转了转脑袋,这才确定自己首级未落。

    “这厮是道是魔?什么来头?他杀过多少人?怎的会有如此目光?”阴尸老妖生平第二次感受到了对死亡的畏惧。它本以为转修尸道之后,自己绝不可能再有如此感受,可今日却又体会到了那种如铁索缚骨一般的恐惧,甚至比数千年前他兵解不成之时,更加真切深刻。

    在拥有如此目光的人面前,阴尸老妖觉得自己真如个懵懂道童一般的纯洁。

    尸山血海之相一闪即逝,老尸妖的满腔邪火已然消散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股乱窜的尸炁,激得周身酸麻。它运足了目力,凝神再看面前五尺之外的这个蓝袍玄真子。

    望此人一身气机,丹华盛而未盈,定然还不到还丹九转大圆满之境,可这澎湃如汪洋怒涛一般的破体真罡,却比昔年自己内丹大圆满之时更加雄浑。层层叠叠的无形剑炁扫在它的碧落金身上,竟然发出嘶嘶金铁摩擦之声。再观其剑意更是惊人,这般手中无剑,却化天地万物为剑的异相,似乎已然是摸到了万剑归宗之境门槛。

    青城山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他身上的道袍虽然同青城派的法服有些相似,但腰间不悬玉符,只怕非是青城山门中人,可若非门下弟子,青城山怎会容得如何厉害人物住在西麓五龙沟?

    尤其方才那一眼,幻显出尸山血海的诡相,这多半不是正道法术。此人究竟是道门剑仙,还是魔宗人屠?

    阴尸老妖自以为道魔合一,但它毕竟出身青城仙宗,潜移默化的也沾染了青城山守旧自封的毛病。它哪里知道俞和入道十几年来机缘迭起,凭着六角经台的无上玄妙,此时一身剑道非正非邪,博采众家之长。

    犹记得昔年罗霄剑门太渊真人化剑入神,双目开阖之间,便在抚仙湖上震慑西南群修。这般剑道神通,如今的俞和早可信手拈来,再融入学自罗修上人的内煞戾气,夺人心神怯人胆气,真是易如反掌。

    可怜这头阴尸老妖,在暗无天日的地底阴窍中苦修数千年,今天偶尔出门打猎,却忘了先翻翻黄历。千错万错,它实不该口口声声说要擒下宁青凌,去炼什么九子连环阴胎。此言一出,等于是给自己结结实实的贴上了一道催命符。

    俞和看这阴尸老妖眼珠子乱转,他冷冷一笑,两手垂在身侧,在袖中掐了个剑诀。

    阴尸老妖一见俞和双肩微晃,袖角颤抖,登时如惊弓之鸟般的连退数步。这老妖是死过一次的人,更加惜命如金,它抬手虚握,那婴鬼座台轰然炸裂,化作千道怨煞黑烟腾起,将俞和团团罩住。

    趁此机会,老尸妖抬脚一跺,就想要借土遁逃之夭夭。

    可它的两腿刚沉下半尺,骤觉恶风扑面而来,“啪”的一声脆响,又一记耳光重重的抽在它的右脸颊上。这千年老尸只觉得天旋地转,神魂出窍,身子打了数个转儿,再次扑倒在泥水中。

    它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勉强将双眼撑开一条缝隙,却见到一双蓝布软靴,步步踏空而来。

    心知大势不妙,老尸妖厉吼一声,手脚同时发力,从地上弹了起来。它身在半空,模模糊糊的望定蓝袍人影的所在,大口咧开,将一道本命尸炁喷了出去。

    耳听见“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泥浆碎石扬起来十几丈高,小村子里的草屋塌了近半。老尸妖运足十二成功力,转身飞纵而起。

    但它才离地数尺,就觉得脚踝一紧,似被铁箍扣住,紧接着一股无可抵御的庞然大力袭来,将它的身子狠狠的抡在了地上。

    阴尸老妖有心运劲抵挡,可不知怎么的,它一身五千年道行的尸炁竟消失得干干净净。颜面胸口砸进泥土里,就算是碧落金身坚逾金钢,少了尸炁护持,此时也觉得骨骼欲碎。

    俞和手掌未松,他一抖腕子,又把千年老尸给提了起来,反臂一挥,就像摔口袋般,把这老尸妖又甩了出去。

    眼见这一下的力道更大,地上被硬生生的砸出了个丈许土坑。若有不知情的人从旁经过,那真会以为是刚刚从地里刨出了一具陈年僵尸。

    须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千年老尸化妖,号称能与玄珠高道争锋的盖世凶魔,玄真师兄连剑都没亮,单单赤手空拳,就把它揍得面目全非?四位青城弟子瞠目结舌的看着一动不动的阴尸老妖,人人心里都在暗暗庆幸。还好在玄真师兄与青凌师姐初入青城山时,自己等人并未为难他们,还帮过他俩搬石修屋,至今三十多年相处,彼此交情甚笃。如若是早年间不开眼,得罪了如此一尊煞星,谁人的身子受得住这般摔打?

    莫看玄真师兄平日里嘻嘻哈哈,这一旦动怒,真比上古凶兽还要可怖。

    阴尸老妖半埋在泥水土坑里面,它此时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凄然,欲哭无泪:“这是哪儿冒出来的祖宗?被他扣住脚踝,居然连熬炼数千年的一口尸炁都散尽了,难道是天降劫数,今天迎头撞到了命中克星?”

    俞和站在土坑边上拍了拍手,他将大袖一甩,放出一道五色奇光罩定阴尸老妖的身形。就看这头千年老尸越缩越小,眨眼间变作不足半寸来长,被封入了一个龙眼大小的五彩琉璃珠里。这老尸妖在琉璃珠中央如僧人入定一般的盘膝结跏而坐,一缕五色炼魔真火盘绕周身,令它不敢动弹分毫,那张稀烂的脸孔上,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此尸妖与青城仙宗大有渊源,贫道自不好越俎代庖。大齐你且收好此珠,呈请丹清子掌门真人妥善发落。”俞和一弹指,那颗五彩琉璃珠就落入了董大齐的怀中。

    “多谢玄真师兄!”四位青城仙宗真传弟子赶忙作揖拜谢。

    俞和转身走到小宁师妹旁边,陪着笑脸道:“师妹,今日我要与大齐、大禾他们煮酒畅饮,还求师妹妙手烹饪,赐下几味好菜!”

    宁青凌横了俞和一眼,撅嘴佯嗔道:“尚算你来得及时,否则便只有蚕豆就白水!”

    俞和自然知道宁青凌的小性子,于是他只伸手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并不分辩。

    “玄真师兄要邀我等饮酒?”董大齐上前问道,“可有急事?能否且请师兄稍待,我四人先行回山复命,最多半个时辰之后,必定赶赴五龙沟拜见师兄。”

    俞和笑了笑道:“倒也没什么急事。你们先去吧,我与师妹回去准备好酒好菜相候。”

    “多谢师兄,我等去去就来,回见!”董大齐拱手一礼,带着其余三人架起遁光,返回青城仙宗圆明洞天复命。

    俞和那点心思,宁青凌是一看便知。等青城四人走远了,她才轻声问道:“你今日怎的来了兴致,要请他们几个喝酒?”

    “听闻那五岳仙宗立道大典日近,我像找大齐他们问问其中究竟。”

    宁青凌秀眉微颦,眼中浮起几许忧色:“五岳仙宗立道大典?就是西岳华山一支惹起的那件事儿?”

    “正是。因果既起,说不得要去凑个热闹。”俞和点了点头。他从袖里抽出一把工笔描花的油纸伞,两人也不施展神通,就这么身披绵绵细雨,沿着山林间的小路翩然归去。

    烟雨连山,曲径通幽,神仙眷侣执伞而行,恍如一幅美轮美奂的画。

第三百零八章 半甲子,青城事

    五龙沟玄真观的青凌师姐妙手烹调,在如今的青城仙宗里可是赫赫有名的,故而俞和这一开口邀约,董大齐与欧阳大禾都是心痒难耐。他俩回到圆明洞天,把封镇阴尸老妖的五彩琉璃珠交到自家师长手中,立刻就马不停蹄的往五龙沟赶,连低了他俩一辈的李行真与程行未也跟了过来。四人展开遁法,到了玄真观门外,却被告知玄真师兄与青凌师姐尚未回转。于是他们站在门外眼巴巴的等了一刻钟,这才见到俞和与宁青凌撑着油纸小伞,顺着山间小路悠悠然的走了回来。

    俞和把四位青城仙宗真传弟子迎进内堂,自有观中女侍奉上香茗,在一边抚琴助兴。小宁师妹去了后苑,不多时奇香弥漫,馋的四位青城弟子食指大动,肚肠里咕咕直响。

    菜肴呈上桌来,蒸蒸热气显出诸般异相。莫看这六道下酒小菜,所用食材无一不是天地奇珍灵品,经过宁青凌按着丹道玄机配伍调理,再用上好的药鼎法器以丹火烹制,那滋味美得难以形容。一口菜吃下去,鲜味儿直冲脑门,灵炁在腹中翻滚,两腋下习习生风,周身亿万毛孔似乎都张开了。

    好菜当须有美酒相配,俞和拿出来招待客人的酒水,也是由宁青凌亲手酿造的。他俩人闲来无事,便在道观后面开垦了十亩药田,除了几味常用的灵药,其他全种是前古仙种“漱玉银珠”。用这种仙家稻粮酿成酒浆,更泡上祁昭送来的稀世灵蛇,喝一碗入肚,几乎跟服下一颗二转蕴灵丹差不多功效。

    这一边享受着醇酒美食,一边修为道行节节拔升,真乃是神仙人家的逍遥日子。

    宁青凌在俞和身边作陪,她只随意的吃了几口菜,又举杯敬过一圈之后,便起身离席,说要回后苑吐纳静修。观中女弟子挂好灵灯琉璃盏,再给每人奉上一钵芝汤烩山菌,也都纷纷退下。中堂里就剩下五个大老爷们儿推杯换盏,开始肆无忌惮的痛饮起来。

    一顿饭从申末吃到亥初,把六大坛子美酒喝得涓滴不剩,董大齐等人才醉眼朦胧的告辞而去。俞和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回后苑,忽闻琴声袅袅而起,抬头去看,正是小宁师妹身披月光,独坐在后苑凉亭中,拨弄着俞和从抚仙湖底神仙遗府中带出来的那具红木凤尾瑶琴。

    俞和咧嘴一笑,转身走入凉亭。他倚着柱子坐下,却被宁青凌赏了一白眼。

    小宁师妹把瑶琴一推,薄嗔道:“你这一身酒臭,熏得我连曲子都弹不下去了。”

    “师妹且听我来唱!”俞和伸手在木栏杆击节,阖起双目,摇头晃脑的作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阕唱罢,俞和抬头仰面,长长的吐出一口酒气,作出一副倜傥不羁的神情。

    可小宁师妹撇了撇嘴角,笑道:“师兄衣食不愁,要喝酒要吃肉,只管张口唤青凌奉上,可还悟不到太白真人的洒脱豪迈。昔年太白真人号称酒、诗、剑三绝,却不知师兄你有几绝?”

    “大好男儿,谁没有三分酒中豪情?太白诗意,我怎的不懂?”俞和面露窘色,抗声道:“不过作诗我是万万不成的,至于这酒量,若他老人家能谪临凡尘,我定寻他对饮三百杯,一分高下。唯独论及剑术,我自信未必就比太白前辈昔年稍弱。”

    听俞和一自夸剑术,宁青凌的脸上立时浮起了淡淡的忧色,她幽幽一叹,低头不语。

    俞和看小宁师妹神色有异,连忙开口探问。但宁青凌摇了摇头,反问俞和道:“师兄,你可记得我们在青城山住了多久?”

    “圆明洞天六年,五龙沟二十九年,从荆州梦云泽畔来此青城山的年头,已是三十有六。”

    “三十六年……”宁青凌伸手扶正瑶琴,奏起一曲《忆韶华》。

    琴声一起,俞和心中不由得回想起这三十多年间所见所经的林林总总。

    犹记得俞和从西北边塞归来,广芸大家将烟水茶园中的弟子尽数托付给他,便飘然而去。直到十七年前华翔真人重返西南养毒教,这才听到消息,说广芸大家是回到了南海海外,与符津真人一齐觅地闭入死关,参修大道。

    几十年前,俞和在抚仙湖上见到符津真人显身之时,他便隐约约觉得符津真人已然成就了玄珠道果。这次再行闭关,只怕是老道士又遇见了什么机缘,要证得地仙位业了。只是符津真人曾叫俞和十五年后去寻他取一套五行飞剑,可如今人家正在闭关潜修,俞和自然也就不好登门打扰,就只能静等符津真人和广芸大家出关,再去求那五口飞剑。

    广芸既然早有安排,俞和便与宁青凌带着一群女弟子离开云梦大泽,到了西南蜀地青城山。那青城仙宗的掌门真人丹清子知恩图报,见到玉符信物二话不说,就答应将这十几人尽数收入青城门墙。可宁青凌却不愿改投别门,故而丹清真人将他们安排在朝曦殿作外门客卿,嘱托朝曦殿殿主冯玄明妥为照顾。

    十几个人在朝曦殿安安稳稳的呆了一年有余,后来觉得尸位素餐委实尴尬,于是俞和便主动请缨,帮着朝曦殿打理一些日常的琐事。

    这青城仙宗朝曦殿是专门负责掌管宗门客卿的殿院。可青城山封闭守旧,偌大的一派上古仙宗麾下,算上俞和这拨人,也统共只有两家客卿可供驱遣。而另一家客卿人丁稀薄,修为最高的人也不到还丹之境,所以大部分日常事务,原本还是由几个内门弟子去办。俞和自告奋勇,让朝曦殿殿主冯玄明煞是高兴。

    这位朝曦殿殿主自小生于青城,故而宗门中略有资历。他是个性子相当固执古板的修士,不仅自视甚高,而且常常以御下严厉为傲,殿中弟子言行稍不如他的意,便会遭其责骂,言语中夹枪带棍,颇不入耳。

    俞和那一身道行修为,就算放到青城仙宗里,也是无可非议的翘楚之属。起初朝曦殿殿主冯玄明对俞和并不放心,只让他做些边边角角的小事,暗中拿一只眼睛紧盯着俞和的表现。可几次下来,他发现俞和手段高明,办事妥帖,渐渐就对俞和放了心,越来越倚仗俞和替他打理各种各样的琐事。

    到了第三年时,冯玄明与俞和几乎是影形不离,无话不谈。除了一些宗门里紧要的差遣,其余诸事全都甩给俞和去办。甚至冯玄明自己遇到举棋不定时,都会去找俞和商量,请俞和替他出谋划策。

    但这年年末时,原来朝曦殿中的几个内门弟子尽数请辞,改去其他殿院效命。俞和不解,几番追问之下,终于有个与他交情莫逆的内门弟子隐晦的道出了苦衷。原来自打俞和崭露头角之后,在朝曦殿殿主冯玄明眼中,这几个内门弟子就越发不堪入目。只要他们行事稍有疏漏,冯玄明就会骂得人家抬不起头来。三番五次之后,众弟子觉得不堪忍受,纷纷心灰意冷,为了躲避冯玄明,就改投了别处殿院。

    当时俞和听完此番分说,心中十分愧疚,于是他聚拢了这些原属朝曦殿的内门弟子,好生款待了一番。从此之后,朝曦殿的可用之人,就剩下了俞和一个。

    到了第五个年头,俞和对冯玄明也有了不少腹诽。盖因相处日久,俞和发现这冯玄明表面上古板持守,可暗地里的小心思委实不少。

    其一是冯玄明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防着俞和,似乎生怕俞和的风头盖过了他。但凡是宗门要务,冯玄明就对俞和讳莫如深,生怕被俞和听去了一星半点。要知冯玄明一辈子没离开过青城山,统共也没跟多少人打过交道,而俞和走南闯北,隐居俗世,算是见多识广。冯玄明这点小心思和拙劣的小伎俩,在俞和眼中实在是不值一提。俞和倒真是根本无意探查青城仙宗的什么秘辛,但有一个人总是在刻意提防,偏偏又笨手笨脚鬼鬼祟祟的,这看得多了,俞和心里渐渐也不痛快。

    其二是冯玄明自视极高,又相当的固执。有些事情明明可以便宜行事,但他偏偏要指着俞和去撞南墙。俞和好言相劝,他就是听不进去,说得多了几句,冯玄明就会一瞪眼,厉声喝斥道:“究竟这朝曦殿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到了此时,俞和就只能摇头苦笑。

    其三是冯玄明给门下弟子订立的条条框框甚多,自诩御下之严冠绝青城,因此而洋洋得意。但等那些内门弟子一一改投别家殿院,这些累赘的教条,就统统落到了俞和的头上,压得他苦不堪言。到了第六年,俞和也会三不五时被冯玄明没来由的训斥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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