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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玄真剑侠录-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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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脸sè还是不见大好。

    直到第二个月末,俞和忽然间又恢复了。

    之后俞和的气sè倒是越来越好,若说一个月前气血萎靡,好似块败木,这会儿就摇身一变,成了温玉似的,连眼底都透出一层晶莹的珠光,身子也一天天壮硕了起来,整个人丰神俊朗,好一派年少真修的气相。云峰真人大为诧异,他曾凝神听息,只闻俞和身体里竟然传出阵阵龙吟虎啸般的声响。

    这两个来月云峰真人心中担忧,其他弟子觉得奇怪,可俞和却根本无暇理会。

    服下紫叶琵琶草后,俞和觉得自己气血极盛,于是想了个笨法子,决定以jīng血为墨,画符炼器。

    其实俞和这个方法不算是血炼,最多算是血符箓而已。血炼以是jīng血为柴,焚血而生真煞,采血煞灵炎来炼器。这血炼之法往往需要消耗非常多的修士jīng血,寻常人炼一件发簪、扳指之类的小型法器,全凭自身积攒的几滴jīng血或还够用,可若是稍大一些的法器,那就得要修建血池,即使最小一种的五尺聚煞血池,可也绝不是自己放一点血就能起效。

    自己的jīng血不够用,自然要去寻那大量jīng血的来处,所以血炼之术常常被那些百无禁忌的魔道修士所用,正派修士们大都有杀伐戒律,采不到所需的那么多jīng血成池。

    不过血炼之术却是种种炼器术中,最简单而奇妙的一种。人血本就有不可意思的妙用,凡间开炉铸剑,有时为了铸成一柄传世名剑,铸剑大师甚至会亲身跃进熔炉中,焚身祭火。即便是寻常宝剑出炉,往往也会割脉取血,浇一碗在烧红的剑胚上,于是佳品可期。

    而蕴含大量天地元气,被真元玉液洗练过的修士jīng血更是神异,焚血起煞,那血煞灵炎可融万物,往往用血煞灵炎一炼,其他辅材都可省了,器胚立成,而且常常可炼出具有意想不到妙处的珍品法器。

    所以云峰真人见俞和气血大亏的样子,立刻猜测他是在血炼法器。

    但俞和其实根本不懂血炼之法,他只是用jīng血来画符,所画的符,正是幻境中少年一掌拍入白玉剑匣里的那道符箓。

    得了剑匣器胚,俞和自己一直选不定到底炼制哪种剑匣法器,可冥冥中那六角经台已经帮他做好了选择。虽然那道符箓看起来只有一尺见方,但却是由六道子符嵌套,一共须画一百八十多笔方成。

    幻境中的少年以清光为墨,以指尖代笔,一挥而就,看起来潇洒随意,但真正换作俞和来画,却觉得无比艰难。

    第一次试着画符的时候,是蘸着东峰灵泉水调合的朱砂,在白玉剑匣上试画,足足花一个时辰,才将第一个子符绘成一小半,那时已经觉得心神涣散,天玄地昏。连忙打坐养神,等过了三个时辰觉得神念清朗了,睁眼发现灵泉水根本承不住符箓元灵,白玉剑匣上的笔画全都涣散了。

    之后就换了牡山坳得来的地脉元水调朱砂,果然发现用地脉元水画符,比灵泉水要轻松得多,一次可将第一个子符绘成,尚有余力,可第二个子符才绘出一半,发现地脉元水也承不住符箓,绘好的笔画全糊成一片。

    后来又将朱砂换成了百年松墨,却并没有多大的改观。加上地脉元气一旦沾了外气,就会逐渐消散,于是俞和对着自己手边寥寥的几样灵材,叹了半天气,最后决定以自身jīng血画符。

    果然用上jīng血画符之后,那道符箓一气呵成,赤红sè的血符箓印在白玉剑匣上,俞和聚起真元,一掌按下。

    jīng血被真元一催逼,登时化成一篷淡红sè的血煞,翻腾了几下,便尽数吸入玉石中,留下隐约难辨的一道淡淡的痕迹。

    俞和以为自己就这么成功了,再注真元,可白玉剑匣依旧毫无反应,摆弄了半天,发现那本来就浅淡的符箓痕迹,似乎就快要消失了。于是急忙又划破手指,用jīng血将符箓重新画了一回,画完血符,俞和气血神念都是大亏,整个人差点就晕了过去,勉强盘膝打坐,可两眼才一闭,身子就朝后仰倒,随即鼾声大作。

    这一觉直睡了六个时辰才醒,俞和一睁眼,就去找白玉剑匣,可上面的血符箓,只是稍微颜sè深重了那点一丝而已。

    俞和知道,这符箓若真要以jīng血刻印剑匣器胚里面,只怕要反复画上不知多少遍,等jīng血符箓的颜sè深刻了,才能奏效。

    不过jīng血却不是人身中的寻常血液,乃是周身气血之菁华,储在心头与髓谷之中的一团真血,有传说得道真仙的一滴jīng血就可染红万顷汪洋,血腥气罩空,数月不散。炼气士气血旺盛,但一rì之中,也只是可取六滴,六滴之上则伤真阳,九滴之上便有身陨之危。

    俞和画出一道血符箓,共一百八十多笔,大约需要五滴jīng血,这次幸好是紫叶琵琶草药力正盛,气血旺盛,否则他一时心急,连画两次,xìng命堪忧。

    一开始俞和自己是不知其中凶险,不过他试过几次之后,便知道每两天画一次血符箓自己勉强支持的住,不会觉得气虚目眩。直到半月后云峰真人跟他讲过血炼的禁忌,顺带说起jīng血的珍贵之处,俞和才知道厉害,于是每天都静坐吐纳,固本培元,加上以舞剑来使周身血脉运转生息,到了夜里子时,才刺出几滴jīng血画符。

    即便如此,这两个月中,俞和全都是一副气血亏虚的模样。期间还靠着云峰真人的丹药弥补,这才将符箓在白玉剑匣上画了三十六遍,最后那符箓殷红如血,俞和一掌按下,血煞袭人,可白玉剑匣忽然碧光大作,有层层云气涌出,将血煞包裹了,吸进玉石中,红光一闪即隐,血sè尽退,只剩下一道尺许见方的符箓刻在玉石之中,与云絮玉纹融在一起。

    白玉剑匣连发九声玉磬之音,俞和张口一吸,剑匣变作一团玉光,落进胸前紫宫窍穴中。祖窍里的xìng光慧剑一振,发出清鸣,一道七彩如虹的剑光直贯而下,落进白玉剑匣中。

    俞和跃身而起,想纵声长笑,可身子才离蒲团,忽听见一声恍如九天雷动般的巨吼,震荡神念,他双眼骤然一黑,天地自转,身子一软,颓然扑倒在地上。

第三十七章 赑屃血,传巨力

    俞和一身气血渐渐僵冷,颓倒在地上,只余下一道神念守在灵台中,惶惶不知所措。

    浑浑濛濛中,他的神念看见一道高大雄奇的巨石拱门,那拱门全用暗红sè的长条岩石垒成,也不知究竟有多高多阔,只是俞和的神念似乎一直朝那拱门飞进,越是靠近,越是觉得那石拱门连天接地,无穷的高大。

    石拱门古朴苍凉,既无花纹也没有任何雕饰,甚至连扇门扉都没有,可俞和分明感受到一股亘古沉重的庞然气势凝固在石门上。这股气势他曾感受过,就在古兽赑屃殁亡的那个时刻,他昏迷过去之前,就是这样一股气势笼罩着他的全身。

    神念疾速扑向石拱门,可与石拱门之间,似乎隔着无穷远的距离,总也触不到那石拱门,在那越来越鲜明的气势震慑下,俞和觉得自己恍如一颗微尘,而石门却是盖顶压迫过来的一方巨岩,他想去抗拒,可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让他连挪动肢体的能力都丧失殆尽。

    又一声恍如雷霆的兽吼,从石拱门中传来,隐然包含着对俞和怯懦的不满。石拱门中似乎有看不见的巨爪探出,隔着无穷远的距离,一把擒住了浮尘似的俞和。俞和只觉得两眼前一阵光影缭乱,只是刹那间就被扯到了石拱门前,那里虽没有门扉阻隔,却好似有荒古巨兽的噬天大口在门里张开,只一吸,俞和就倏地穿过了石拱门。

    双耳边宛如有万千洪钟齐声震鸣,眼前明光大作,那矗立在浑濛中的宏伟石拱门,刹那间崩散破碎,化作泡影。

    俞和看见自己东峰的小屋,看见自己摊倒在屋里的身体,有道如瀑的清光从九霄垂落,正罩在他的身体上,将那周身骨肉,映照得剔透通彻,根根经络血脉俱现,条条筋肉骨骼明晰,五脏六腑昏暗晦涩,一片灰败的死气渐渐聚集。

    背脊正中,一条脊骨节节相扣,莹白如玉石,最末一节zhōng yāng,藏着一个豆大的朱丸,好似那里凝结着一滴血液。

    这朱丸被清光一照,便腾起无穷尽的血雾,转眼间结成一片遮天血云,玄光血煞翻翻滚滚,可依旧挡不住那垂落的清光。脊骨中的朱丸吐尽了煞气,化作一团赤金sè的浆液,沿着脊骨逐节攀升,每行过一节,便分化出一丝金液,随着俞和的血脉缓缓运行周身,直至风府穴左近,才完全化消。

    俞和一身原本稀薄晦暗的血脉,得了这团金液汇入,变得浓稠莹润,竟隐隐有种血玉般的光泽透出,和丹田炉鼎中那好似汪洋大海的真元玉液交相辉映。

    有阵阵雷鸣声响起,那血煞yīn云被漫空电芒绞散,俞和抬头去看,只见六角经台依旧如皓月当空,经台上镶嵌的紫金、白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七宝绽出万道清光洒下。

    清光入眼微冷,俞和闭目再睁,可眼前所见却已然沧海桑田。

    自己周围一片漆黑,只是有些月光透过面前的窗棂映在地上,这微弱的一点光,将屋子里的陈设模模糊糊的勾勒出大略轮廓来。

    俞和呆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是又入了幻境。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周身暖融融的,好似浸在温水中,再不复这两个月来的亏虚yīn冷。双手使力一撑地面,想支起身体,可手臂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道,只是轻轻一按地面,整个身体就“呼”地一声平地飞了起来,背脊几乎要撞到屋顶大梁。

    身在空中,俞和也来不及细想,拧腰沉气,轻轻探足翻身落下地来,屋子里面昏黑,隐约窥见角脚处有把椅子,便用手去搭,想借力挪移开,免得撞到。

    “咔嚓”的一声轻响,俞和觉得这松木椅子好像是用面粉糊成的,一截断木应声而落,俞和心里诧异,撮指微微一揉,那块松木就哗哗的变成了一团木屑。

    “咦?”

    这把椅子俞和平时读经是常坐的,用得是老松木料,木质十分坚韧,怎会突然变得这般松软?俞和抖手甩落碎屑,心意一转,登时猜到自己恐怕又得了什么机缘,手上力量骤增,一时拿捏不准力道,才会如此。

    他心里大喜,却不敢在屋里试,嘬口吹气,撑开房门,轻轻一跃就是五丈,穿门而出,落进院子里。

    足尖再点,衣袂风声烈烈,只凭脚上筋骨之力,这一跃起来差不多能有二丈高,空中探手一捞,一块拳头大的湖石飞进掌心,轻轻一捏就咯吱作响,石块上显出裂痕,双手使力互揉,那石块登时被一对肉掌碾成了白花花的飞灰。

    身子落到地上,俞和脸上已经堆满了笑容,抬头看天,辨识星斗,算算离卯时还有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光景,俞和也不想回屋打坐了。今晚剑匣初成,又莫名其妙的得了一身异力,哪里还能耐得住?

    七步云真篇展开,人如流星弹丸,就找地方试剑去了。

    晨曦初明,东峰湖畔的剑光收敛,俞和俯身望着如镜湖水中倒映出来的身形,哈哈大笑,摸出腰间的青皮葫芦,一口气喝了个涓滴不剩。

    方才一轮疾风骤雨似的挥剑,俞和毫没感觉气血虚浮,反而通身血脉真元,都是殷实凝炼,滚滚如珠玉。这番感受与二个月前服下紫叶琵琶草,那种气血被药力催逼,充盈鼓胀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

    看湖水中倒映出来的面貌,也不是满脸cháo红,更不是煞白如纸,倒是面如冠玉,神采熠熠。手臂上的筋肉涨起一圈,胸膛饱满。俞和用长剑将下颌那一片凌乱的胡须茬子剃了个干干净净,仔细挽起道髻,对着湖水好生顾盼了一番。

    “也不知道是师尊的丹药,还是那紫叶琵琶草终于起了效果,补回了气血,这下可不再整rì好似病鬼一般,倒是这身怪力是从何而来?”

    俞和心里猜来猜去,可他哪里知道真相。这般天大机缘,靠区区紫叶琵琶草和寻常补血丹药怎能得来?

    也托了俞和莽莽撞撞的,二个月来不停的取jīng血画符炼剑匣,他急于求成,最后终究是大伤了自己气血根本,剑匣一成,法器入体,震荡脏腑血脉,几乎差一点就立时要了他的xìng命。

    可冥冥中的机缘就是如此玄妙难测。

    俞和此番胡乱行事,倒刚好合了道家“不破不立,大破大立,先破而后立。”的极端道理。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更亏得他身负的天大机缘,换做旁人褔薄,只怕根本迈不过生死坎,剑匣一成就身死道消。

    要知那赑屃陨落之时,俞和昏倒在古兽面前,古兽的元灵寂灭,血肉崩碎,一滴jīng血灵炁不散,融进了他的身子,将俞和当成了寄身的皮囊,潜在脊骨末节中。

    这赑屃贵为龙子之一,它的jīng血乃属真龙血脉,寻常人就算得了,也是消化不开,只能任它凝在脊骨中一生一世无用。可俞和误打误撞,居然把自己一身jīng血消耗殆尽,生死攸关之时,触及了那一丝赑屃jīng血。

    古兽殁亡,遗世怨念深重,这jīng血中所含的一道亘古怨念竟然结成了连天血煞yīn云。不过俞和却有六角经台这种谁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异物护神,洒下一片清光就把赑屃怨念荡涤得干干净净,只余下一丝纯纯澈澈的jīng血,教俞和当成救命良药化进了自身血脉中。

    真龙血脉绝非等闲,哪怕只余下这么一丝毫,也登时把俞和补得气血凝实,还将赑屃唯一的天赋异禀,那种筋骨怪力传给了俞和一丝,虽然不及赑屃真身的亿万之一,可对于筋骨孱弱的人身来说,也是相当了不得的巨力。

    那古兽赑屃遗赐给俞和的两大机缘,此时风云际会,才有了此一遭逢凶化吉变故。

    只是俞和懵懵懂懂,兀自背着手,哼着小曲,沿山道去藏经院早课。浑不知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却捡了天大的宝藏回来。

    这rì早课,却与平时不同。云峰真人穿了一袭深蓝sè的广袖道装,云髻高挽,头戴水火混元巾,他右手作剑诀,置于下腹丹田,左臂微圈,抱着一口古朴的连鞘松纹古剑。膝前摆着红铜蟠龙衔环四足鼎香炉,里面有三柱儿臂粗细的芸香点燃,腾起袅袅轻烟。在他座下,除了论剑殿的五位弟子之外,鸣剑真人垂目盘坐在云峰真人的左手边。

    俞和见众人默坐不语,也不敢问,走到自己的蒲团上坐下。钟磬一响,众人照常诵经。可每过一会儿,就有些剑门内的弟子轻轻移步走进藏经院主殿,先对云峰真人深深一揖,然后自去取了蒲团,在左近坐下,闭目不语。

    三节十二道经文颂毕,藏经院主殿中已经快坐满了人,俞和转头略看了一圈,只怕足有百位弟子。人虽多,可却未发出丝毫声息。

    主殿外的钟磬连响六声,余音绕梁,殿内诸人神sè一肃,众弟子一齐朝云峰真人望去。

    云峰真人抬目看了看众弟子,右手抬起,在胸前作了个子午诀,沉声开口道:“今rì藏经院开讲,我主说法,讲的是念xìng与剑xìng。”

第三十八章 说念性,落雨剑

    “我真清太玄罗霄仙剑门,藏有全本剑法三千一百七十七套,残本剑法一千四百一十二套。其中由我门内历代先辈高人所自创的剑法六百五十五套。”

    “剑道乃属三千大道之一,道法自然,诸般剑法也是于周天万象中推衍而来。然周天万象皆可归于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八卦等等之属,剑法自何处推衍而来,便主承其源流之xìng,辅承以演剑之人的念xìng。剑法虽有万万种,但终究无出此道理,故剑法的根本xìng,可称为剑xìng。”

    “吾辈学剑,初时乃承前人之教导,继先贤剑术。后渐自觉,反省本心,可采诸般剑术炼成一炉。得悟剑中真三昧后,方尽弃前功,自出机杼,以周天万象契合己身之属为本,以真我念xìng琢磨而成法。前者念xìng不显,剑xìng主;中者剑xìng与念xìng难分;后者以念xìng生剑xìng,剑随心。”

    “此番道理深远,言之虽易,体悟却有万难。”

    云峰真人的这一番的说法,讲的是剑法与使剑者之间的关系。一门剑法从自然之相中衍生出来,首先是便带着一种固有的属xìng,然后还掺杂了推衍剑法之人的秉xìng。比如最基础的回风剑法,这剑法是从一道在狭小山谷中不断冲突徘徊的风相中参悟出来的。风无形,却在山谷里四处碰壁,于是四面冲突,无所不用其极,这推衍出来的剑招,就是将原地运剑的肢体动作延展到极限,手中的剑好似一道山风,yù从每个方位冲破困局,一去不回。而这困局,就是自身的筋骨限制。

    因而这回风剑法的根本剑xìng是风,而创这剑法的高手xìng子刚猛,所以招数演化出来不留余地,往往初学者一个不慎,把招式勉强使出,身体筋骨也被拉伤。若是换一位xìng子温婉的女剑修来推衍这回风剑法,只怕回风剑法就不会只有十二式,而会循序渐进的演出三十六式,甚至更多,剑招动作之间留有缓和的余地,不会让初学者自伤身体。

    所以这就是剑法的属xìng,主xìng是自然之相,辅xìng是编创剑法之人的秉xìng。

    云峰真人所要说的,就是希望弟子们不要一味的追求狠辣淋漓的剑招,将来自己剑心圆熟了,发现所学的一身剑术与自己的心xìng不合,那就徒费了心力。

    学剑之初,肯定是继承前人的剑法,但最先要自问心xìng,了解剑道之前,先了解自己。通晓省悟了自己的心xìng,去找那些同自己心xìng相近的剑法研习,可事半功倍,而且这样等到剑术登堂入室后,谙熟前人相近的范例,更容易于诸界万象中自悟剑术。

    要知诸界万象之属,皆有相生相克的联系。查知自身的念xìng,进而衍化出与念xìng相合的剑术剑意。这不但是修己身,以剑入道的法门,更是应对争斗的技巧,一旦探得对手的剑xìng,那自然可依生克变化的道理,找到破敌之法。

    这次说法直讲了有一个半时辰,座下的众弟子表情各不相同,有的淡然微笑,有的额头冷汗涔涔,有的满脸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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