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剑侠录-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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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狼心狗肺,反倒要拿庶民当食粮?如此良心,天地不耻,你还修什么真,问什么道?可笑,当真是可笑!”
黑云中传来一声怒哼,一点寒光shè出,直朝符津真人当胸而来。
“就你们能放火烧山?我老道士玩火玩了几百年,今天倒叫你们知道,干支丙丁巳午,孰是真炎!”符津真人手掌一翻,有座小小的红玉灯盏托在掌心,灯芯上一点昏黄的火光如豆。可就是这摇摇yù灭的一撮火焰在虚空中乍现时,俞和便觉得如同身坠烘炉,呼吸如焚,毛发焦卷,身上汗水才一渗出,立时就被蒸干了。
“璇玑阳火?”广芸大家和华翔真人侧目一看,同时发出一声低呼。
正是罗霄剑门宿老金晨真人送给符津真人的那一道真火。只见符津真人小心翼翼的托起红玉灯盏,聚起真元灵气,对着天上飞来的寒光与黑云轻轻一吹。
“轰隆”的一声巨响,一片万丈火云从那一小撮璇玑阳火中冲出,刹那间就把黑云裹进了烧天怒焰中。
只见黑云中忽然有仙光纵横,瑞彩升腾,化出了一支足有千丈的摺扇法相,这摺扇当空一展,十六股月白扇面上绘的是万里河山图,图中有江水涛涛流淌,山巅有风云舒卷。摺扇只一扇,那烧天大火登时尽数被摄入了画中山河,就看那万里山河图中一道大火焚天煮海,直烧得山河yù碎。可这摺扇骤然一合,乾坤又复清明,天空中火炁焰云散尽。
黑云中走出八道身影,当先一人顶戴方筒抹眉梁头书生冠,身穿青麻布的宽衫,腰系靛蓝銮带,净袜青步云履,做个凡俗举子打扮,身后还背着一个竹木书篓。只见这人把手一招,那千丈大的摺扇法相一转,变做半尺长的一只白木摺扇,落入了他的手中。
在这书生身后,一行七人皆胯下骑着异兽,四蹄踏云。居中一人戴弯月紫金冠,身披红锦群蟒战袍,外罩盘龙吞头连环铠,腰系乌金玲珑带。坐下嘶风追云兽,掌中玄金青龙戟,正是天涯海眼之上与俞和斗法的黑甲将军。
其余六骑分列在这黑甲将军与青衫书生左右,坐下皆是飞天血纹豹,头戴白璎覆面盔,身上罩着乌金龙鳞铠,腰缠银缕带,手中提着长刀重剑,身上挎着雕花金弓。只有最右列一人,身上玄金铠左肩齐胸至臂卸下了,他左手臂自肩头起,不是肉躯,而是一支六尺长的青铜机关臂,背后也无长弓,只在右手中提着一柄二尺紫金八角锥。
这独臂甲士紧紧的盯着俞和,双目中有血光暴现。
“血手秀士方十七?你们红砂岛这是以为我海南修士皆要唯你们八人马首是瞻,如有违逆,便当大举讨伐了么?”
广芸大家拨弦三声,俞和一听,隐隐竟是那《亘古谣》的调子。
那身穿书生青衫的血手秀士方十七摇头道:“广芸真人此言差矣,非是我红砂岛横生事端,乃是广芸真人先行那不义之举,我红砂岛为南海修士谋福祉,自当来阻广芸真人襄助外人之举。”
广芸大家妙目一翻,冷斥道:“南海风传,红砂岛血手秀士只不过是个披着书生衣衫的屠夫,今rì一见,广芸才知大谬不然,方岛主果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口诛天下的功夫,直可令当世大儒汗颜。试问这几位扬州同道,既非魔道,又非jiān邪之人,南下求药只为赈扬州黎民灾疫,此乃功德善举。我等修道之人,当上体天心,布施庶民,广芸助他,何罪之有?且又与南海修士何干?只怕是方岛主的如意算盘落了空,yù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非也!想那九州修士,皆将我南海同道视作旁门,非我同道,其心必异,便是妖邪。况且灵药本是我南海所出,自然报馈南海同道,岂能让这桩大功德教他扬州修士占了去?广芸真人挪我南海之物,襄助妖邪成事,这且不是倒行逆施?”那血手秀士摇头晃脑,大放厥词。
“挪你南海之物?依方岛主此言,那广芸是要如何行事,才是正途?”
“自当尽斩扬州妖邪,将灵药交于本座!广芸真人此时回头,时犹未晚,待本座得了功德,自会赏赐于你恒鼎园。”
“呸!”符津真人一口浓痰吐在脚边,“头上插根草花儿,你还真当自己是状元了?我看你是失心疯了罢!今rì老道士我就赏你老大的耳括子一轮,教你好生自省!”
广芸大家伸手一拦符津真人:“方岛主,那我恒鼎园弟子送药去交坞,为何遭人袭杀?”
“恒鼎园襄助扬州jiān邪,自是南海之敌,人人得而诛之!何况你与jiān邪之流勾结,交坞疫情已危,我岂知你恒鼎园送出的是毒还是药?”
“血口喷人!”广芸大家目现寒煞,“如此来方岛主便是承认,我园中女弟子是为你所杀了?”
“自是本座替天行道!”那血手秀士背手挺胸,抬头向天,一副居功自傲的神情。
广芸大家不再言语,只见她周身腾起七彩祥云,十指各绽奇光,黄铜九弦瑶琴在膝前一横,苍凉荒莽的《亘古谣》破空而出。
洪荒天发怒气,一声雷音如洪钟大吕之声,震得百里风云殛荡。
符津真人一挥手,自他袖中飞出条一丈粗细,百丈长短的五爪金鳞巨龙,龙身上万千金鳞绽开如刀,龙目中玄火四溢,龙角上的有雷芒环绕。符津真人飘身立在龙首之上,自他身后竟如大乘佛宗的千手如来似的,展开了数不清的机关手臂,每只手臂上,或拿着刀斧利器,或拿着法宝符箓,或托着水火雷霆真炁。符津真人一跺脚,巨龙仰头怒吼,直朝红砂岛的修士扑去。
华翔真人飘身而起,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烟,仿佛影子似得跟在符津真人身后。
云峰真人对易欢与俞和道:“你们留在此地,不要冒然进击,若有危难,速速躲进阵法中,唤我来救!”
易欢与俞和点点头,云峰真人清啸一声,身周的六道剑光直贯云霄,仿佛一道闪电似得,以身合剑,朝那血手秀士方十七当胸刺去。
广芸大家琴声一响时,那红砂岛的八个修士身子齐齐一震,眼中闪过片迷乱之sè,这时云峰真人的剑便刺到了近前。那血手秀士方十七也不知有什么秘法,剑光堪堪刺到他胸前五尺,云峰真人便觉得手腕大感迟滞,仿佛剑锋刺进了一团无形的凝胶中。
血手秀士方十七一挑眉,目光再复清明,张口喷出一道青光,化作一支三尺碧玉简,直朝云峰真人的剑光撞来,剑尺相交,发出“叮”的一声轻鸣。
云峰真人何等剑术修为?一剑受阻,立时化实为虚,这当胸一剑成了虚招,手腕处震动,以手中长剑引着六道剑光疾旋,刹那间便是万千剑影泼出,将血手秀士方十七的身形罩住。
那血手修士手中的山河摺扇一开,对正了云峰真人一扇而出。云峰真人只见狂岚卷着无边火云扑面袭来,急把手中长剑一撤,引绕身剑光搅散火云,脚下一错步,飘身退开到数十丈之外。
这时符津真人乘龙而至,脚下巨龙一张口,便是一团三阳离火神雷轰然shè出,符津真人身后的机关臂在他背后盘绕,每绕一匝,便有十条手臂或挥出刀光剑气,或祭出法宝符箓,或将掌中雷光真炁抛出,一时间仙光漫空,劲气纵横,朝那红砂岛诸人罩下。
华翔真人从符津真人身后闪出身形,他一手拿着面青sè的小旗幡,一手托着个玄石钵盂,那旗幡每晃一下,他的身子便凭空消失,一息之后方从另一处虚空中跃出,玄石钵盂照准红砂岛的修士一摇,便有数道星光,好似飞刀一般的shè出,专攻人周身要穴。
黑甲将军发一声大吼,身边那六位背负长弓的修士浑身一震,从琴声的魅惑中醒转来。血手修士一手摇动山河摺扇,一手祭起碧玉简,挥出层层青罡火云,迎上了符津真人。黑甲将军把手中的玄金青龙戟转得如风车一般,道道戟芒如穿空毒蛇,与一位手舞单刀的甲士,合攻云峰真人。另有二位甲士,一人在原地张弓搭箭,另一人催动飞天血纹豹紧追着华翔真人,双手中一对玄冰短尖枪,朝虚空中只一拧,便是一大片寒风卷着碎冰飞舞。
剩下三位甲士呼喝一声,催打胯下的飞天血纹豹,手执兵器直朝恒鼎园冲来,其中便有那装着青铜机关臂的甲士,这甲士也不与同伴去夹击广芸大家,只见他翻手就是百张雷符洒下,把紫金八角锥当空一晃,锥头上冒出斗大的一团碧火,瞅准了俞和的顶门天盖,恶狠狠的直捶下来。
“原来又是你,好了伤疤忘了痛,自以为换了条铜手臂,便能报回那一箭之仇么?易师兄你且替我掠阵,待师弟与这人将新仇旧恨一并算清了!”
俞和两手一翻,白莲赤鸢双剑齐鸣,两道剑光如虬龙升天似的,裹着俞和破空而起,直朝那漫天符箓雷火与独臂甲士而去。
第八十四章 少年强,剑则刚
满天的雷火映在俞和眼中,与一树桃花也没什么分别。两道十丈浩然剑光翻飞,挥出纵横虚空的剑影,顷刻间把百道雷火劈散,直如俞和在罗霄东峰后山挥剑摘花一样轻松写意,浑然之间,竟隐隐有些“一剑破万法”的剑境。
独臂甲士挟着一身流火与青岚扑来,紫金八角锥砸在白莲剑上,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小子,你坏了尊上赐给我的贵重法器,害得我被将军责罚,受了断臂之刑!今rì我就要拿你的命来偿,受死吧!”
这独臂甲士,正是被俞和击退的蒙面黑衣剑修,也不知是他事先服下了什么奇药,还是施展了什么秘术,他面罩下的两只眸子一团血红,呼出的气流腥臭滚烫。只见他右手执紫金八角锥力压俞和的飞剑,青铜机关左臂抡起,五指握拳,朝俞和胸口直贯而来,机关臂上火符闪现,一团乾天丙火神雷脱手飞出。
俞和身子一闪,扯着两道剑光绕到独臂甲士身后,指诀一点,白莲赤鸢双剑交错而出,使得竟是这独臂甲士的剑招,两道剑光好似把剪刀,对着独臂甲士的后背腰间,一剪而下。
白莲赤鸢双剑可是符津真人的得意之作,其锋锐远非寻常灵剑可比。
“咔嚓”的一声金钢裂响,一大片玄金鳞甲被剑光撕开,俞和看见这独臂甲士的血肉皮膜,竟然是同这身玄金鳞甲融为了一体,碎甲与皮肉一齐破散,鲜血喷涌而出,一堆纵横散乱的血脉下面,是抽搐的筋肉。
独臂甲士硬生生的受了俞和这一剑,连带着胯下的飞天血纹豹,被劈得飞扑了十几丈远。可他似乎浑然不觉得疼痛,伸手在腰间一揉,那片殷红的筋肉翻滚了几下,便止住了血流。独臂甲士转过身来,发一声厉吼,又催动血纹豹,朝俞和扑杀过来。
拳头和八角锥好似雨点般的落下,发出打铁一般的震响,可俞和只是单手引着白莲剑,借力飘身闪转,见招拆招的随意格挡着。赤鸢剑抽了个空子,在飞天血纹豹颈间轻巧的一旋,斗大的豹首滚落,兽血喷了独臂甲士满脸满身。
沾上了鲜血,这独臂甲士更加悍不畏死的进击,几乎已经不讲究什么招式,就是一锥一拳的砸下,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
虽然这黑甲修士事先抱定了必斩俞和之心,又服下了一种催发功力、压制伤创的奇药,但此rì此时的俞和,实在是他命中劫数。
一方面俞和被符津真人误施灵药,通身骨血中,积淀着厚重药力发散不出,此时斗起剑来,周身真元如沸,血脉贲张,带动药力渐渐行化,转作真炁,使得俞和本身越战越强。直可说他每一剑挥出,都比前一剑更强了半分。独臂甲士矢志复仇,却不知他这是在逼迫着俞和炼化药力,提升道行。
另一方面,独臂甲士只顾着俞和,却忘记了广芸大家就在左近。广芸大家jīng擅音律,一阕《亘古谣》无人能道出其神秘来历,当真是玄妙无方。更得了俞和冥冥中的机缘,为其补全了乐谱缺憾。如今以黄铜九弦这等法琴弹奏出来,既能引动天地大力,将对手辗压成粉;又能勾动心神,让人陷在曲子中难以自拔,直到神智昏聩,变成荒古混沌中未开化的莽兽。再有奥妙的神通,惊天的手段,施展不出也是枉然。
种种因由际会,独臂甲士即便再服下几种奇药也是枉然,尤其是他满腔的仇恨,心神激荡,被广芸大家琴声一摄,便失了神智,只懂得一拳又一拳,一锥又一锥的蛮横挥舞。
可俞和并不知道这是广芸大家暗中以琴声助他破敌,被独臂甲士猛击了上百下,心中一股闷气难平。只听他大喝一声,白莲剑明光四shè,翻手一挥,将独臂甲士劈出几十丈外,胸口铠甲裂开,血洒长空。
俞和还未解恨,心想你这厮,忒也可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两番袭杀我。最后亏的是我得了南极长生大帝赐下机缘,炼得玉液还丹功成,这才将你击退,倒也未取你xìng命。如今你反倒好似跟我有了不共戴天之仇,红着眼睛来拼命,只yù将我打杀,着实可恶!
俞和眉毛一竖,手挽双剑而起,胸中一股忿火化作两道弥天剑气,朝这独臂甲士翻滚的身子斩下。
独臂甲士惶然间,举起紫金八角锥和青铜机关臂,交错横在头顶,要去架开剑光。可俞和此时却发了大狠心,把牙一咬,双剑如雷霆般轰然落下。
这情形,倒是与方才恰恰颠倒了过来,就见俞和双手虚引,一红一白两道剑光轮番劈下。独臂甲士只顾抱头抵挡,节节败退。
真个好似在打铁般,眼见那紫金八角锥扭曲了起来,又再受了数剑,碎成了几截残铁。独臂甲士右手虎口裂开,流血不止。可剩下那青铜机关臂更当不得几剑,教俞和一通劈砍,青铜板铠飞散,露出里面的钢筋铁骨和灵玉汞液。
“不好!”眼见这边独臂甲士xìng命垂危,那血手秀士方十七和黑甲将军急忙抽身来救,可符津真人哈哈大笑,脚下金鳞巨龙猛一摆尾,通体鳞片亦好似旋刀一般的飞出,万道金光朝血手秀士一齐绞杀过去。
“蓬”的一声如击败絮,血手秀士方十七情急之下,展开山河扇硬挡了龙尾一击,扇面已有了破损。
血手秀士身子倒飞了五丈,金鳞旋空飞刀一合,他周身书生青袍被搅成了一团破布条。血手秀士强使了个金蝉脱壳法,真形一闪,窜出了十余丈外,身上只剩了一袭破陋的月白中衣,模样好不狼狈。
黑甲将军强催座下的嘶风追云兽,才冲了十丈,便被云峰真人反手一剑追上。黑甲将军翻身一滚,闪开了剑光,可他的那头嘶风追云兽,却被云峰真人沿着背脊骨凌空斩成了两片,血淋淋的兽躯砸向地面,那嘶风追云兽的目中,犹自透出一道哀声凄凉的眼神。
“痛煞我也!”黑甲将军仰天长号,甩手将一柄漆黑的短枪朝俞和掷出,抡圆了玄金青龙戟,朝云峰真人扑去。
俞和正运剑劈得兴起,猛瞅见眼角处一溜乌光袭来,就听见背后二师兄易欢大叫:“师弟小心!”
他也不惊乱,白莲剑绕身一旋,“喀嚓”一声脆响,将那漆黑短枪在耳侧劈飞,赤鸢剑一引,对准了独臂甲士的咽喉贯入,自后颈飞出,带出一长串血虹。
独臂甲士以右手紧紧捂住咽喉,想要呼喊,但他气脉已断,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来。白莲剑遥空折来,自他脐下关元大穴透入,背后命门穴穿出。
一道刺目的青光,自独臂甲士的关元与命门两处穴道上的创口shè出,直达几十丈远。俞和看这异状,怕有什么玄虚,闪身急退。广芸大家隔空的按出一掌,印在这独臂甲士的背心上,玄金龙鳞铠被打得陷下去二寸多深,独臂甲士心脉尽碎。
只见他浑身抽搐,四肢乱颤,朝山崖直坠下去。栽落到朱雀火灵阵上,赤红sè的南方丙丁真火一合,神魂俱灭,身化飞灰。
“俞公子好手段!”广芸大家笑赞了一声,右手五指一弹瑶琴九弦,琴声铮铮大响,合攻她的两个甲士七窍之中一齐喷血,手按胸口,倒飞了百丈。
“后撤十步!鹰击!”血手秀士方十七眼睁睁看着独臂甲士灰飞烟灭,恨得睚眦yù裂,碧玉尺一旋,脱出战圈,举手大喝。
那黑甲将军与剩下的五位甲士听他号令,同时虚晃一招,散出几百张雷灵符,抽身而退,聚到血手秀士方十七的身后。
符津、云峰、华翔三位真人也不冒然进击,飘身护在广芸大家身前。
只听见那自片黑云中,传出“蓬”的一声大响,紧接着无数尖利的破风啸声入耳,俞和远望见那从黑云里,钻出来成千上万的细小黑点,聚目力细看,竟是无数漆黑的箭矢,每支箭杆上,都裹满了金纸符箓。
符津真人举手一圈,那金鳞旋空飞刀一齐飞聚到他的面前,拼成一面百丈的巨大金盾,漆黑的箭矢落在盾上,炸成一团团的光焰。
可这金鳞旋空飞刀攻强守弱,有许多飞刀抵受不住箭矢攒shè,被金符雷火炸碎。符津真人手指连点,便有其他飞刀挪过去弥补缝隙,短短几息之后,这金盾便小了一大圈。
有些箭矢寻隙落下,二师兄易欢闪身护在广芸大家面前,御飞剑去拨箭矢,可不料那箭矢上的金纸符箓竟是太清震雷金符,几道箭矢上的金符雷火同时发作,登时把二师兄易欢的飞剑炸成碎片,易欢心神如遭雷殛,面上一白,身子摇摇yù坠。广芸大家挥云袖一卷,把易欢掩在身后。抬起素手一抹虚空,便是狂风大作,将shè来的箭矢吹得七零八落,倒让易欢看得摇头苦笑不语。
从那黑云中,五十具有一丈二尺身高,浑身披着乌铁尖刺重甲,一手持狮头铆边方盾,一手持乌铁短投枪的机关兵,迈着僵直的步伐踏云而出。这乌铁机关兵的左右双肩上,都装着连弩机,背后负着箭匣,方才那阵雷符箭雨,便是由此而来。
血手秀士方十七从怀中掏出一面连着骨制手柄小小的皮鼓,一口舌尖真血喷在鼓面上,伸指蘸血,画了个古怪的符号,然后屈指叩击着鼓面,发出“咕咕”的声响。
“魂兮,归来!碧落不可暇止。
魂兮,归来!得血肉以祀。
魂兮,归来!cāo干戈以伐。
魂兮,归来!得我愿者归故土。”
血手秀士口中唱着似咒非咒的歌谣,摇头晃脑,手足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