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剑皇-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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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吓退几步,可还是逃不过游广贤的双眼。
游广贤一眼盯着孤客剑侠,喝道:“你说是谁?”
孤客剑侠此刻早已慌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汗淋漓的他不停地用手去擦汗渍。
可是他这么知道?当一个人害怕时,汗却是越擦越多。
游广贤睁大眼睛定了他一眼,他便瘫软的跪在地上,不光是他一个人,七个人都跪在地上。
他看向身边的童子,突然解释道:“是他,是他指使我们的。”
众人再看童子时,童子却面带微笑,一个小孩儿竟然有这样的微笑本是不正常,可是游广贤却一脚踢再孤客剑侠身上,孤客剑侠想躲却不敢躲开,硬深深倒在地上。
童子粲粲道:“几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还好沉中原七侠。”
他说完便抽出宝剑,金晃晃的小剑,泛着月光的寒冷,他一步一步走向孤客剑侠。
风一吹!
童子脸上可怕的表情浮现,每个人都被童子这一举动所惊了,可是面临生死,孤客剑侠已经拔出宝剑,准备出手。
阿三见情况不妙,拼着劲儿,夺过宝剑,一下扑倒童子。
可是孤客剑侠却没有看到阿三,他手中宝剑已经挥出,他粲粲的笑,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阿三背部身中一剑,血淋淋地触目惊心。
游广贤大怒,手气起剑落,无形的剑似乎没有劈到孤客剑侠,可明明看到游广贤挥剑的动作。
风一吹。
“咔嚓!”
孤客剑侠的身体被秋风吹成两片,轻飘飘如染红的枫叶一般,缓缓落下。
阿三晕倒在地上,可童子却面带微笑,他的目的也似乎达到。
游广贤又盯着剩余六人,宝剑又要举起,七人被吓得破胆,哪里敢多说一句,只能跪地求饶。
可游广贤平生最恨贪生怕死的人,若是六人不求饶命,他也许会饶了他们。
阿三急忙道:“游叔叔,他们也是人,都想活着,你就放了他们吧!”阿三当然知道游广贤最恨贪生怕死的人,可是人生下来开始,就有权活着。
游广贤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阿三,随即转身盯着中原七侠,喝道:“你们还不快滚。”
六人连滚带爬,一路滚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头。
游广贤拉着阿三,大声道:“我们走吧!”
阿三却只能苦笑,他身受重伤,而且他还有一件事必须去完成,这一件本来不是他的事,可现在一定是他的事。
就因为查猛,查猛虽然是个商人,可是对阿三来说,更是恩人。
阿三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他必须报恩,这个恩非报不可。
……
枫叶被风吹的莎莎作响,查府又似乎安静了,可谁都知道,安静只是暂时的。
黑寂的屋子,黑寂的刀客还没有现身。
十字刀,十字盗。
十字盗还没有出现,今晚就注定是个不眠夜,人一生有很多不眠夜,可今夜似乎变得特别长。
游广贤也已经带着三个弟子离开,院子里除了几个受伤的人,就只剩枫叶莎莎作响。
黑寂的屋顶,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只有阿三坐在石凳子上,用手努力撑着倔强的身躯。
黑影落下,黑影就坐在阿三面前,黑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一直躲在屋檐上,只是没人发现他。
阿三给他倒了一杯酒,这是一杯苦酒,黑影必须喝下去。
黑影似乎有话想说,阿三却已经知道,叹道:“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也都会走。”
黑影想说话,但是他哽咽,他将手中的苦酒一下喝完,随后他转身又消失在黑寂的空中。
众人都看到这一幕,他们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看着黑影来,黑影喝了一杯酒,似乎买了阿三的帐,随后黑影消失了。
第105章 武林大逃杀(一)()
黑影的消失,故事却没有结束。
这一切只因为夜还未结束,秋夜总是很长,当过完最长的秋夜时,秋已不在是秋。
街上挂满的告示,黄色的告示上挂画满了阿三的头像,黄色的告示庄重而又威严。
普天之下,莫敢不从。
冷清的屋子,油灯散着微弱的灯火。
深红色的火焰并不能挡着他惨白的脸,他一手拿着告示不停地抖,他又用另一只手去抓着拿告示的手,想让手不抖,可是两只手却一起不停地抖。
他深吸一口气还觉得不满意,他又大口的吸气呼气,调整了几次后,突然才如梦初醒。
他突然走到门口,叫进来一个仆人,下仆走进来,他便小声吩咐,害怕被别人听到。
吩咐完后,他又不放心,又叫了一个仆人进屋,又开始吩咐。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便躺在床上,可是他这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也一样。
长长的街上,马蹄声传到他的耳朵,他就立身而起,尽管他知道这马蹄声与这件事无关。
他始终睡不着,然后疾步走向阿三与无名所在的屋子。
无名与阿三的伤只是简单包扎了几下,可是阿三这时候不得不离开。
……
“砰砰砰!”
木门一直响,这么晚了,门外的人不但没睡,而且很着急。
而木门却在第一下敲门时就已经开了,可见屋内的人也没睡,而且开门的人衣着整洁,表情紧张,似乎知道有人要来,而他也在门内一直等着。
敲门的人是一个大汉,大汉身后背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阿三。
阿三虽然受了重伤,可是他眉目间的英气还在,他鼻梁笔直,挺秀如风。
开门的汉子带着人左拐右拐,绕过胡同,绕过小道,再绕过一片假山。
假山上小桥流水,流水潺潺,树木深深,行人却无心观赏。
前面是一间木屋,木屋里灯火通明,隐约可以看到四个人盘膝而坐,三个在后,一个在前。
阿三气色缓和不少,他轻轻推开门,只有他一人进门,其余两人都已然悄然不见。
阿三一见到那三个人,心里就很愧疚,不管三人是不是曾经想杀他,可是阿三总还是活着,可他们却已经废了。
游广贤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阿三若有所思,随即道:“他们三人已向我交代清楚,他们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你和你的朋友。”
他说完示意阿三坐在他对面。
三人听了同时羞愧的低下头,阿三却更羞愧的低下头。
其中一个汉子道:“我们也是听了那七个人的谄媚,才起了杀你之心,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三人同时起身弯下身子道歉。
阿三看去,说话那人当时请自己喝酒的人,可惜这会儿他们三人都已经废了,不禁更加黯然神伤。
阿三道:“三位这么说!我更加无地自容,三位还请受我一拜。”
三人急忙用手臂撑住阿三,不让阿三弯腰。
三双眼睛与阿三的三双眼睛相互碰撞,然后四人同时哈哈大笑。
阿三道:“上次喝三杯太少,下次一定与三位喝个三百杯。”
三人同时同时笑道:“好!”
就连边上游广贤看了,也露出笑容。
……
阿三道:“游叔叔,您怎知我一定会这么晚了还来找您?”
游广贤道:“还不是因为你那个朋友。”
“查庄主?”
游广贤点了点头。
阿三却黯然道:“我的朋友还是越少越好,不然他们的麻烦会更多。”
游广贤见阿三黯然神伤,却笑道:“好朋友是不怕麻烦的,我终于知道之儿为什么会交上你这个朋友了。”
阿三不解。
游广贤笑道:“就在这个时候,你没有为自己考虑,却先想着害怕牵连你的朋友。”
阿三也笑了笑。
游广贤又道:“这次也不全是他来找我,而是他们三个已经向我交代了一切。”
阿三道:“哦?”
游广贤道:“你知道追杀令吗?”
阿三摇了摇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游广贤道:“我开始也不知道,不过追杀令却是因为你才出现。”
阿三在认真的听,游广贤也在认真的讲。
“你杀了当朝丞相宇文无极?”
阿三去的时候宇文无极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是别人早已算计好的,可是人头还是自己用鱼肠剑取下的,最后送给了一个女人。
“是!”
游广贤又笑了笑,他伸手去摸胡须,却摸不了,但他还是很高兴的笑。
阿三问道:“您又为何发笑?”
“宇文无极仗着丞相职位,迷惑皇上,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江湖,朝廷这么乱,也不少是他在其中搞的鬼。”
游广贤说完脸色又一变,变得很深沉,也很冷静。
他在思考,他思考时也会去抓一抓胡须,可还是没抓到,不免失落。
“可是他死了,皇上却不高兴,所以下令杀你,不仅皇上下令,贴皇榜,宇文二世还悬赏一万两黄金要你的人头,这就是那七个人所说的追杀令。”
偏老的汉子道:“所以江湖风云色变,许多邪门歪道都想要杀你,这时恐怕整中原大地都已经知道。”
另一汉子道:“不过庆幸的事,五大派视乎并不理会这件事,五大派不但该感激你,而且应该请你喝酒。”
阿三道:“这是为何?”
汉子解释道:“六大派一向以天下大事为己任,这次奸相已死,你说他们该不该请你喝酒。”
游广贤黯然神伤,说道:“没想到阴阳剑派却已经被灭,青城派元气大伤,这个傅月红当真如此厉害,这把七星龍耀剑也当真如此威力。”
……
阿三当然知道七星龍耀剑的威力,当然知道傅月红的可怕,可这些都是阿三所担心的。
“那我这次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游广贤道:“为什么?”
阿三道:“如果是这样,官府已经知道我了,我现在若是一走了之,查府,包括您们都会收到牵连。”
阿三说完,起身准备拜别。
“你若是和我们一起走,那才是明智之举,若是不走,若让别人拿到把柄,查府不还是会收到牵连。”
顿了顿!
“而且你和我一起走才是最安全的,谁也不会伤你半根毫毛。”
阿三思考了很久,他没有去听游广贤说什么,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可阿三还是决定走出门去,自己面对。
他不和游广贤去铸剑山庄,因为他害怕会给铸剑山庄带来灾祸,何况游广贤并不是天下无敌,双拳也难敌四手,别人都是江湖邪派,难保不下黑手。
游广贤混迹江湖那么多年,当然知道阿三怎么想的,可是若让阿三就这么离开,阿三一定凶多吉少。
游广贤正两头为难时,阿三已经出门,他出门前留下了一句话。
“少之入殓的那天,他一定会去铸剑山庄送他。”
游广贤看着阿三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自己儿子能交上这个朋友也算是值得。
一汉子问道:“庄主就这么让他走了?”
游广贤叹道:“是福是祸还要看他自己。”
汉子又道:“你是说五大派的人也许会帮他?”
游广贤不在说话,盯着木门看了一会儿,突然便反应过来,随后道:“快将鱼肠剑交给他防身”
汉子抱着鱼肠剑走到阿三身边,阿三本已经是斜斜倒到,可是他头也不回往前走,纵然他知道和游广贤一起才是最安全的,可是他跟本没想过回头。
汉子跳到阿三面前,手臂里抱着鱼肠剑,阿三便已经知道游广贤是怎么想的。
接下宝剑,这就是另一种的责任。
带着这一份责任,阿三也一定会找出杀害游少之的凶手,直到那天时,阿三也一定还剑。
阿三朝着汉子笑了笑,接果宝剑又向前走去。
直到阿三的背影快消失的时候,汉子突然叫道:“我们一定会再喝酒的吧?”
阿三却听得很清楚,心里也很明白,他们虽然只喝了三杯酒,可三杯酒比什么都贵重。
阿三当然不能回查府,他既然知道了这一切,他就不能连累他们。
……
黑寂的屋子,长长的回廊,人影走在回廊上,却没有一丝丝的声音。
月光很冷,走廊里又似乎没有月光,只有黑影。
直到走到走廊的尽头,那人才脱下黑色长袍,脱下黑袍,整张脸就露了出来,他的脸很普通,却让人容易记住。
他长着一张书生的脸,却留着胡须,而且他的胡须足足有一寸长,看起来什么不搭配。
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散着微光的油灯,还有一坛酒,两只瓷碗。
屋子里坐着一个人,那人坐在靠墙一个角落,墙无风,他却带着风一般,他眼睛眉清目秀却带着几分邪气,他手中一柄小刀,小刀正在削自己的指甲,可是他的指甲很浅,他却任然再笑。
修指甲的那人没有看谁进屋,可是他知道是谁进来了,一个好的飞刀可,一颗心就应该二用,一面注意着敌人动向,一面凝神运气扔出飞刀。
要一心二用可不是那么容易,必须平时就时刻练习,每一件生活小事也是他练习的环境。
修指甲就是他的修炼,他时刻都在修指甲,但又丝毫不影响他吃饭,休息,说话。
书生沉着脸,道:“十字盗已经死了,也后再也没有十字盗了。”
他还是在修指甲,小刀似乎与他融为一体,非但不会伤了他,小刀还会和他说话。
“飞刀呀飞刀!你跟了我那么久,是不是很寂寞啊?”
书生道:“飞刀不寂寞,我看是你寂寞了,不然你又怎么那么爱刀。”
那人还是不看书生,飞刀在他手中继续削指甲,他问道:“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书生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一碗,一口喝下去,他喝酒的动作与书生喝酒的斯文却判若两人。
“好消息。”
书生一下坐在凳子上,拿起一块帕子,轻轻的擦着刀,刀身漆黑,刀却也反着亮光。
“好消息是十字盗死了,但是你还能挣一大笔钱。”
书生问道:“那要怎么才能挣到钱?”
他却不理书生的问题,而是继续削指甲,书生知道他不说,随即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飞刀客邪邪的笑道:“坏消息马上就会来了。”
……
果然他话刚说完,门外就有一人影飘过,人影来的快,去的也快。
书生急忙打开门,外面放着一封血信。
书生取过信件,他神色凝重,将信件放在桌子上,然后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
“你为何不打开看看?”
书生白了他一眼,他一共喝了五碗,此刻心中一横,这才打开信件。
信纸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是血红色,似乎用鲜血写的一般。
每个字虽然只有小指头大小,但每个字都触目惊心,让人心神不定,甚至害怕到颤抖。
第一个人是少林空正法师,人称空正神僧,少林派空字辈只剩四人,空智,空闻,空见,空正。而空正神僧一生向佛,感化世人,专研佛法,不如其余三人有时间学习少林功夫。
杀空正对付傅月红本该毫无用处,反而会让世人耻笑,为什么要杀他?
长袍书生虽然想了许多,可是他不得不从,他可以做到杀人不留痕迹,也可以让空正的死看起来像意外。
第二人乃是武当派玉空子,玉虚子师叔,武当最老一辈之一,武功高强,以快到臻境,一手太极剑变幻莫测。
一生放浪不羁,嗜酒如命,行侠仗义,很少待在武当山,剑法奇特,暗地里端了往生营许多高手。
书生看着名字也不禁出了神,他喝了一碗酒,看了一眼黑刀,却也意味深长。
飞刀可道:“听说它上一届的主人黑刀魄罗,在往生营可谓是第二把交椅,可是还是死在这个人手里。”
书生没有回答他,若他一人正面定然敌不过,可是他很清楚血字代表什么?他邪魅的看了飞刀客一眼。
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两个不该死,非但不该死,还应该好好活着。
而另一些人来说,他们必须死,因为只有那些人死了才不能阻挡他们的步伐。
而对于书生这种人来说,别人说他们要死,他就会努力去做。
而两个人的赏金也是平时的好几倍,这使得书生更是不做不可。
飞刀客看着书生,似乎在邪笑,而书生将血色的信纸放在油灯上烧成灰烬。
血色的信纸似乎烧的更亮,更红,更透,也似乎烧不尽,永不熄。
第106章 武林大逃杀(二)()
空旷的原野,阳光还没有穿过地平线,就已经显出了几许的沧桑,几多的哀愁,几多的悲欢。
可江湖太大,人也太多,沧桑的人不少,哀愁的人却不会太多,整日为别人着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悲欢离合,江湖幽幽。
原野太大,以至于走在原野的人太少。
路上满是石子,如刀似剑,明晃晃,亮蹭蹭,谁也不愿意没事儿走在这种路上,除非他真的非走不可。
原野没有落叶,只有北风和枯草,北风很烈,连最坚韧的小草也被他吹的满目苍夷,毫无生机。
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袈裟,袈裟已经微微泛着乳白色,恐怕洗了一百遍的衣服也比它更时新,更好看。
他每走一步路,隐约间就可以看到他露出的干裂的皮肤。
他手中拿着一个木鱼,另一只手里串着一串佛珠。
一副慈祥的面容略显沧桑,挺翘的鼻梁也踏了许多,似乎原来不是这样,所以他只剩下皲裂的嘴唇。
仔细看去,就连他那皲裂的嘴唇跟着奇怪的步伐,一边走一边念着听不懂的佛语,每个和尚与他并没什么分别,可他更显坚毅与不屈。
在他不远处的前面,一个人不停走,邋遢的造型像一个乞丐,乱糟糟的头发挡不住他慌忙的神情,死鱼般的眼睛不时向后瞧上两眼,当他看到身后那个和尚时,又突然慌忙地跑几步。
他嘴里也在不停不停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