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者-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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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忠又望向张婕:“你,你真的杀了你的姐姐?”
“你是我的,谁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都不行,谁都不行。”张婕嘶声地吼着。
这个答案其实王建忠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过,他又问道:“六姑和她的儿子也是你杀的?”
“她儿子该死!他竟敢勒索我,一次次的勒索我!”
“可六姑呢,她是无辜的,你对她怎么能够下得去手。”王建忠痛心地说。
张婕狂笑,像是疯了一般:“她知道得太多了,她那样的人就不该活着,活着也只会很痛苦,我不过是帮了她一把而已。”
叶玫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已经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张婕,她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这样的结果其实她早就已经料到了,但亲眼目睹着张婕变成这副样子她也感觉有些心酸。
王建忠的嘴抽搐了两下,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什么,最后他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他的雨伞已经掉到了地上,他整个人也让大雨给淋湿了。
“建忠,你不要走,你不能离开我。”张婕一下子冲到了王建忠的身边,拉住了他的胳膊。
叶玫原本想阻拦,生怕她对王建忠不利,庄严轻轻摇了摇头,庄严知道她是爱王建忠的,她不会伤害王建忠。
王建忠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害死了三个人却能够若无其事地说爱自己,王建忠感觉她拉着自己的那双手都沾着鲜血,这让他有些想要呕吐。
“建忠,我好怕,我们回家好吗?”
张婕一下子又变得温柔起来。
她看看四周的情形:“小庄,叶玫,我们到这儿来做什么啊?这大下雨的天气为什么要跑这儿来啊,建忠都淋成了这样,弄感冒了怎么办?走,回去我给大家熬点姜茶喝。”
她突然的转变让王建忠有些不知所措,庄严说道:“你真忘记了刚才的事情?”
她摇摇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刚才有什么事啊?”
叶玫挨近了庄严:“现在她又变成了张妤?”
庄严点点头:“估计是的。”
“那怎么办?如果她真有精神病的话就算她刚才承认张妤和六姑及其儿子是她杀的恐怕也不能作准。”叶玫的心里很清楚,以张婕现在的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追究她的法律责任。
庄严说道:“这件事情你最好和瓮水县局好好沟通一下,我个人建议先找专家给她做精神科鉴定,如果她真有精神病,那她必须先接受治疗,至于是否要追究刑事责任还是按正规程序来吧。”
王建忠看了一眼张婕,然后对庄严说道:“小庄,你答应过我,不会为难她的。”
庄严苦笑:“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她的,我会打个电话给高医生,让他也帮着说明一下情况,他在业内有着很强的话语权,警方也会依法办事,如果鉴定结果她真患有严重的精神病那么她会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至于法律会不会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一是要看她杀人的时候是不是精神病发的时候,二要看她康复的情况而定。”
叶玫皱了下眉头,她觉得庄严不应该当着张婕的面说这些,假如张婕的情况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严重,那么庄严的这些话就带了相当的暗示性,只是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看向庄严,她想看看讲到是不是有意识地这么说。
不过转念一想,庄严应该不会有意做出这样的暗示,从头到尾庄严都本着一颗维护法律的公心,特别是在自己都有些动摇了的情况下庄严始终坚持要把整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王建忠的哀求也没能够让庄严放手。
而庄严自己呢,却并没有想太多,他这话只是把实情告诉王建忠。
“回去吧,回去再说。”庄严淡淡地说道。
张婕又变成了张妤,仿佛之前在河边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一无所知。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有张婕在轻声问王建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建忠没有回答,此刻他早已是心乱如麻。
回到了王建忠家,王建忠与张婕要去洗一洗,换一身衣服。
张婕回了二楼的房间,王建忠则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一楼的洗手间。
庄严和叶玫便在一楼的客厅里。
庄严点了支烟,埋着头吸着。
“我再给达子打个电话。”叶玫为自己找了一件事情做,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俩都不愿意再提及张婕的事情,刚才在河边的那幕让他们感觉到有一些虐心。
叶玫给张达打了好几个电话,这回提示是关机了。
“这小子,怎么就关机了呢?他到底在搞什么?”叶玫有些生气地说。
庄严却抬起了头,他眯缝着眼睛,神情有些复杂:“达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叶玫也愣了一下,她也知道张达在暗中调查瓮水的毒案,如果真让他查到了什么的话说不定他还真可能出事了。
叶玫又和县局通了个电话,晚饭前她就让县里帮着找张达,县里说一直都没有联系上张达,派出去的人也都回话说没有发现张达的踪影,这个人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庄严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坐不住了,如此看来张达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不行,我得赶回县城去!”庄严说。
叶玫拉住了他:“你走了这儿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吗?”庄严说,叶玫有些慌了神,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没有处理过,如果不管庄严和王建忠的感受她是想直接把张婕带回县局去的,她说道:“要去一起去,带上张婕,先安顿在县局,然后明天请省里的专家过来给她做精神鉴定。”
第394章 凄美血花()
张达的失联让庄严乱了方寸,那些毒贩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之前他们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别的不说,就看他们对谢小宝和沈芳的手段,他们对自己人都这么狠,更别说是对他们有威胁的人了。
王建忠正好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看到庄严这副样子问道:“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庄严没有说话,叶玫道:“张达联系不上了,我们可能得赶紧回去看看,建忠,我想先把张婕给带走,你的意思呢?”
王建忠的神情沮丧,他想了想说:“这样,我也和你们一块去吧。”他原本还想说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可这话他却有些说不出口。
庄严点点头,王建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即使知道她是张婕,是那个害死了三个人的杀人凶手他也不可能对张婕置之于不顾。
叶玫说道:“我上去看看她好了没有。”
王建忠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块上去吧。”
两人上了楼,庄严站在客厅的窗边,脑子里想的却是张达。
突然,他听到楼上传来了王建忠的哭喊声:“小妤,小妤!”
庄严心道不好,赶紧就冲上了楼,才到门边就让叶玫给拦下来了,叶玫轻声告诉庄严张婕割腕自杀了,就死在浴缸里。
庄严一下子呆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你看好建忠。”庄严没有再进去,只是站在王建忠他们卧室的门口,叶玫转身进去了。
王建忠的哭声让庄严有一种心碎的感觉,他的心里很是苦涩,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过了大概五分钟,叶玫扶着王建忠出来了,王建忠的手里拿着一页纸,他将那页纸递给庄严。
叶玫告诉庄严她已经打电话报了警察,警察一会就会赶到。
这页纸便是张婕的绝笔信,信上满满是对王建忠的爱,但在信中她也坦言,为了得到王建忠她设计杀害了自己的姐姐张妤,那个松动的石墩就是她弄的,她在那石墩上套了粗粗的绳索,那天她买东西回来,张妤到河边接她,她让张妤过河帮她拿东西,当张妤踏上那石墩的时候她接动了绳索,那本来就已经松动的石墩就滚落向下流,张妤虽然会水,可她根本就没有一点提防,猝然落水加上那时又是暴雨交加,河水很是湍急,加上她的水性也不是很好,挣扎着想游上岸却没有成功。
张婕也下水了,只是她不是救人,而是将那石墩弄回到原位,收起了绳索,然后才哭着回去叫人。
这一幕让在暗处的六姑的儿子看见了,六姑的儿子起初并没有看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张婕下水将石墩移回去,收起绳索的时候他才了然,张妤的死不是意外。
六姑的儿子好赌,这就让他抓住了机会,他拿这事儿要挟张婕,从张婕那儿得了不少的好处,但人心不足蛇吞象,张婕不能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敲诈,而且张婕觉得留着他迟早会是一个祸害,于是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张婕把六姑的儿子灌醉了,六姑的儿子不只好赌,还觊觎张婕的美貌,动了歪脑筋,被灌醉后张婕就把他拖到了河边,直接将他扔进了河里。
至于杀六姑,是因为六姑那天说的那句话,她怀疑六姑的儿子是不是把自己谋害张妤的事情告诉了六姑,否则六姑不会那么说的。
绝笔信上张婕对自己杀的事情没有任何的隐瞒,她说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王建忠,这些年和王建忠在一起她是幸福的,但她也是痛苦的,因为很多时候她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是张妤还是张婕,她说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张妤,她友善地对待村里的每一个人,认真尽好一个妻子的本分,但每当到雷雨的夜晚,她就会感觉姐姐回来了,就在家里的某个地方看着她。
这些年,她痛并快乐着,她享受着王建忠的爱,可她对自己的姐姐却没有些微的忘怀,她永远都忘记不了姐姐掉进河里时那惊恐且绝望的眼神,那挣扎和呼救的样子。
王建忠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整个人像是苍老了许多。
庄严走到他的面前:“建忠,对不起。”
王建忠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叶玫把庄严拉到一旁:“你也不要自责,就算是没有我们她最后也会走这一步的。”
叶玫并不是在安慰庄严,张婕在绝笔信中也是这么说的,其实早在之前她就想过自杀,唯一支撑着她的是王建忠对她的爱。
可是庄严还是觉得内疚,即使是这样,自己也是这场悲剧的催化剂。
警察来了,勘察完了现场,确认了张婕死于自杀。
因为张婕绝笔信的缘故,事情就有些复杂。
不过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庄严和叶玫该操心的了,他们得马上赶回县城去。
按说建忠这儿出了这档子事庄严应该留下来陪陪他的,可是张达没有找到庄严的心里不踏实。
“建忠,我们就先走了,你一定要挺住。”庄严对王建忠说。
王建忠叹了口气:“你走吧,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庄严感觉到了王建忠的冷淡,他知道王建忠的心里对他还是有些不满的,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庭现在变成了这样。就连庄严都觉得自己不是不真的错了?
回城的时候雨仍旧下得很大。
“建忠会想明白的,其实从头到尾这件事情都与你无关,你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
叶玫感觉到庄严的情绪不高,她安慰道。其实就连她都感觉得出王建忠对庄严的态度变了,想想如果是换了自己是王建忠恐怕也不会再给庄严好脸色,她也很担心王建忠与庄严会不会从此友尽。
庄严咬着嘴唇,他侧头望向车窗外,他的眼睛里边很是湿润,他在努力地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像这样了,他也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时候。
“我是不是太执着了?”庄严轻声问道。
叶玫说:“执着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坏事,庄严,我问你,在这件事情上你觉得你有愧对自己的良心吗?”庄严摇头,叶玫说:“那就结了,行事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的良心就行了,如果你真的不管不问那么我相信这一辈子你也会像张婕那样受着自己良心的折磨。”
第395章 在医院里()
庄严努力让自己不去想王建忠那边的事情,张婕死了,对于王建忠的打击是很大的,虽说这并不是庄严的本意,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让他的心里也堵得慌。
回瓮水县的路上庄严又拨打了几次张达的电话,还是关机的。
直觉告诉庄严张达一定是遇上事了。
“要不让电视台发一条寻人启事?”叶玫问道。
庄严摇摇头,叶玫也想起了这样做不妥,如果张达真落到了那些人的手上的话,这寻人启事弄不好就会是他的催命符。
叶玫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县局的人都撒出去了可却没能够发现他的踪迹。”
庄严说道:“等,再等等,如果他真是落在了对方的手里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已经遇害了,但死要见尸不是?现在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还活着,对方觉得他应该还有些用。”
“你是说对方可能会用他来和我们谈条件?”叶玫问道。
庄严淡淡地说:“不是我们,是我,也不一定是谈条件,或许是想利用他引我去,我现在已经是他们的一块心病了,我的存在让他们感觉到不安,当然,现在警方也盯上了他们,他们想要对付我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泄愤,如果不是我,他们也不会被弄得这般的狼狈。”
叶玫扭头看了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庄严,你可不能再擅自行动了,上次那样的情况我不允许再发生。”
庄严苦笑,上次他确实有些托大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会错得那么的离谱。
“郝爽那边没问出什么来吗?”庄严问。
叶玫摇摇头:“他们几个都是小喽啰,郝爽的任务就是望风,有什么情况通知里面,里面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是太清楚,而负责与他联系的也是个小角色。对了,那个老年娱乐室的老板叫陈威,他不承认与谢小宝有什么关系,他说谢小宝只不过是他娱乐室的客人,他和谢小宝也就是认识而已。”
庄严抿了抿嘴,这一点他早就已经料到了,谢小宝死了,现在他怎么说都行。
叶玫也不说话了,她的心里同样的窝火,谢小宝死了,沈芳死了,线索似乎一下子就断掉了。
瓮水县局倒是对夜场来了一个大清查,抓了一些在场子里卖药的小混混,可是所有的混混都说货是老万给他们的,而这个老万却已经不见了。
明明知道这些小混混在说谎,可是他们都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人,根本就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一个小小的瓮水县怎么就冒出这样一个制毒贩毒的团伙了,当地警方难道就没有一点察觉吗?”庄严说。
叶玫皱了下眉头,她听出庄严的心里有怨气:“庄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怀疑瓮水警方?”庄严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冲了:“我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瓮水的警方也太后知后觉了吧?”
叶玫说道:“你误会他们了,他们也一直在查毒品的来源,只是他们也没想到源头竟然是在县里,这有些灯下黑的感觉。”
庄严抽头烟不说话,他要让自己平静下来。
回到了酒店他一进自己的房间就关上了门,叶玫被他关在了屋外,这就让叶玫气得鼻子都歪了。
“庄严,你给我把门打开!”
“你不开是吧?我撞了!”
“服务员,服务员!”
叶玫在外面叫嚷着,庄严无奈只得把门打开了,叶玫冲进屋里瞪着庄严说道:“你什么意思啊?又想背着我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只不过是想一个人好好静静。”庄严说的是实话,若是张达有什么消息他也想好了先通知叶玫。
可是叶玫却是不相信他:“你想静也行,我就坐在这儿。”
叶玫关上门,坐到了写字台边的椅子上,她果然不说话,闭上了眼睛。
“我说,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貌似并不好吧,我可是为了你着想。”庄严无语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女人不会真要在这儿坐到天亮吧?庄严还想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明天才好接着折腾。
叶玫白的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我警告你,别想给我耍花招。”
庄严知道想要摆脱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他也懒得再纠结,靠到了床上。
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呆着。
庄严时不时地看一眼自己的手机,他希望手机能够响起铃声,希望能够听到张达还平安的消息。
庄严和叶玫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两人睁眼一看天竟然都亮了,他们都已经不记得昨晚他们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叶玫是趴在写字台上睡的,她觉得腰酸背痛,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子,庄严已经接听了电话。
“嗯,嗯,好。”庄严一共只说了三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叶玫望着庄严:“谁来的电话?是不是他们?张达没事吧?”
叶玫也很紧张,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庄严说道:“张达没事,现在在医院呢,是医院打来的。”
叶玫一怔:“医院?”
庄严点点头:“县中医院,走吧,去看看。”
“他伤得重吗?”叶玫问。
庄严很随意地回答道:“死不了。”
叶玫不悦:“你怎么能这样呢,他可是你的好兄弟。”
庄严其实并不是一点不在乎,相反的,他很在乎张达的安危,接到电话知道张达只是受了点伤他那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他的心里有淡淡的喜悦,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县中医院离他们所住的酒店并不远,走路过去也就五分钟不到,所以他们并没有开车。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外科住院部,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张达,张达的头上裹着纱布,看来他是伤着了脑袋。
“达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把你打成了这样?”叶玫忍着笑问道。
她确实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张达的头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