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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绝代双骄-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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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玉郎却仍在直着脖子,东张西望。

    忽听人丛外有人呼道:“江兄江玉郎”

    江玉郎大喜道:“在这里在这里”

    他分开人丛,大步奔出去,小鱼儿也只得跟着他。

    只见渡头外,一座茶棚下,停着三辆华丽的大车,几匹鞍辔鲜明的健马,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在招手。

    江玉郎欢呼着奔了过去,那几个少年也大笑着奔了过来,腰畔的佩剑,叮叮当当地直响。

    小鱼儿冷眼瞧着这几人又说又笑,却没有人理他,他却像是毫无所谓,等到他们笑过了,他也笑道:“奇怪,你的朋友怎会知道你要来的?”

    江玉郎脸一板,冷冷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他非但称呼改了,神情也变了,方才还是满嘴“大哥小弟”,此刻却像是主子对佣人说话。

    一个脸色惨白的绿衫少年,皱眉瞧着小鱼儿,就好像瞧着一条癞皮狗似的,满脸厌恶之色,道:“江兄,这人是谁?”

    江玉郎道:“这人就是世上第一风流才子、第一聪明人,女孩子见了他都要发狂的,你看他像么?”

    少年们一起大笑起来,像是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小鱼儿却仍然声色不动,笑嘻嘻道:“你的朋友,也该给我介绍介绍呀!”

    江玉郎眼珠子一转,指着那绿衫少年道:“这位便是荆州总镇将军的公子,白凌霄白小侠,人称‘绿袍灵剑客’,三十六路回风剑,神鬼莫测。”

    小鱼儿笑道:“果然是人如其名,美得很。不知道白公子可不可以将脸上的粉刮下来一点让我也美一美。”

    白凌霄笑声蓦地止住,一张白脸变得发青。

    江玉郎指着另一位又高又大的黑大汉道:“这位乃是江南第一家镖局,金狮镖局总镖头的长公子李明生,江湖人称‘红衫金刀’,掌中一柄紫金刀,万夫莫敌。”

    小鱼儿拊掌道:“果然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但幸好你解释得清楚,否则我难免要误会这位李公子是杀猪的。”

    李明生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像是要凸了出来。

    另一个珠冠花衫,眉清目秀,倒有七分像是女子的少年,咯咯笑道:“我叫花惜香,家父人称‘玉面神判’,若是没有听过家父的名字,耳朵一定不大好。”

    小鱼儿瞧了他半晌,突然摇头道:“可惜可惜。花公子没有去扮花旦唱戏,实在是梨园的一大损失。”

    花惜香怔了怔,再也笑不出来。

    还有个又高又瘦、竹竿般的少年,叫“轻烟上九霄”何冠军,乃是轻功江南第一的“鬼影子”何无双之子。

    最后一个矮矮胖胖、嘻嘻哈哈,但双目神光充足,看来竟是这五人中武功最强的一人,小鱼儿不免特别留意。

    江玉郎介绍他时,神情也特别郑重,道:“这位梅秋湖兄,便是当今‘崆峒’掌门人一帆大师关山门的弟子,他武功如何,我不说你也该知道。”

    梅秋湖哈哈一笑道:“过奖过奖,不敢当不敢当。”

    小鱼儿想说什么,但瞧他眼睛里似无恶意,竟只是拱了拱手,笑道:“久仰久仰。”

    他目光一扫,就知道这几个名人之子虽然油头粉脸,一面纨绔子弟的样子,叫人瞧着就讨厌,但瞧他们的眼神步法,却又发现他们的武功竟都不弱,五人只要三人联手,自己只怕就不是对手。

    这几人瞧着小鱼儿,眼睛里却像是要冒出火来。

    忽听一人娇声道:“好个没良心的江玉郎,知道我在这里,也不过来。”

    车厢中走下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严格说来,这少女并不难看,只是小鱼儿一瞧就要恶心,但江玉郎瞧了却是眉开眼笑,大笑道:“孙小妹,我若知道你也来了,我早就过去了,只怕连李兄也拉不住我。”

    那孙小妹就像是唱戏似的,张开双臂,扑了过来,一头扑入江玉郎怀里,嘴里哼哼嗯嗯,道:“你这死鬼到哪里去了?我真想死你了。”

    少年们拍手大笑,小鱼儿实在忍不住叹起气来,他若不是还没有吃晚饭,只怕此刻早已吐了一身一地。

    孙小妹眼睛一瞪,手叉着腰,大声道:“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讨厌,还不快走开。”

    小鱼儿叹道:“我若能走开,真是谢天谢地了。”

    小鱼儿伏在车窗上,头几乎已伸在车窗外,那位“孙小妹”就坐在江玉郎怀里,小鱼儿实在受不了她那香气。

    奸狡深沉的江玉郎,怎会也变得这么浅薄、这么俗?小鱼儿忍不住去瞧他一眼,只见他面上虽笑得像只鸟,但一双眼睛却仍闪动着鸷鹰般的光芒。

    他哪里是真的这么浅薄,他原来只不过是装出来的。他若不装得和这些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纨绔子弟一样,他们又怎会将他当作自己的好朋友?

    小鱼儿笑了,头又伸出窗外,那“红衫金刀”李明生正在那里得意扬扬地打着马,乌油油的鞭子,“噼啪”直响。

    街道上的人瞧见这一群人马走过来,远远就避开了,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妇们,更像是瞧见瘟神恶煞一样。

    这澡盆看来就像是个特大的木桶,比人还高,桶下面,居然还有生火的地方,桶里的水热腾腾地冒着气。

    江玉郎整个人就泡在这个大木桶里,他眯着眼睛,嘴里还不断发出舒服的呻吟,而小鱼儿呢?小鱼儿却只有站在桶外,眼巴巴地瞧着,一只手还得吊在木桶旁边,简直是不舒服已极。

    那位总镇之子、“绿袍美剑客”白凌霄就坐在对面,两条腿高高跷在个黄铜衣架上,摸着还未长出胡子的下巴笑道:“这澡盆乃是我家老头子属下的一个悍将,自东瀛三岛带回来的,叫作‘风吕’。据说东瀛岛上的人不讲究吃,也不讲究穿,就是喜欢洗澡,只有洗澡是他们生活中的最大享受,一个澡最少要洗上半个时辰。”

    江玉郎笑道:“我这澡却洗了有一个时辰了。”

    他终于爬了起来,娇笑声中,两个胴体健美、赤着双足的短衫少女,已拿了块干布过来,替他擦身子。纤柔的玉手,隔着薄薄的轻布,摩擦着他发红的身子,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少女们娇笑着,替他穿上了雪白中衣,轻柔的锦袍。江玉郎但觉满身舒畅,长长伸了个懒腰,大笑道:“这样洗澡,我也愿意每天洗上一次洗了这澡,我全身骨头都好像散了,人也好像轻了十斤似的。”

    小鱼儿叹道:“我却像是重了十斤。”

    江玉郎冷冷道:“抱歉得很,此间主人,并没有招待你的意思,你要洗澡,不妨到外面去洗,但在下却不能奉陪。”

    小鱼儿道:“自然自然,我要洗澡,就得将手砍断,自己出去洗,是么?”

    江玉郎道:“你总算明白了。”

    只听孙小妹在门外娇笑道:“江玉郎,你淹死在澡盆里了么?还不快些出来,我等你吃饭哩,今天花惜香在玉楼东为你洗尘接风。”

    江玉郎笑道:“玉楼东,可是长沙那玉楼东的分店?”

    孙小妹道:“谁说不是。”

    江玉郎拊掌道:“想起玉楼东的蜜汁火腿,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玉楼东的蜜汁火腿,果然不愧是名菜,在灯下看来,那就像是盆水晶玛瑙似的,闪动着令人愉快的光芒。

    但小鱼儿却不愉快极了。他刚伸筷子,就被白凌霄打了回去。

    花惜香咯咯笑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所以也用不着为你洗尘接风,是么?”

    小鱼儿道:“是极是极,我若要吃,就得割下只手,自己出去吃”

    白凌霄大笑道:“你真是愈来愈聪明了。”

    于是小鱼儿就只得看着他们开怀畅饮,看着他们狼吞虎咽,他脸上虽还在笑,肚子却不觉在叫救命了。

    忽听一阵楼梯响动,几个人大步走上楼来。这几人年纪俱在四五十岁,穿着俱都十分体面,顾盼之间,也都有些威棱,显然不是等闲角色。

    花惜香、李明生、何冠军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少年,瞧见这几人,竟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都垂着头低着眉,突然变得老实得很,有的恭声唤道“师父”,有的垂首唤道“爹爹”。

    小鱼儿不觉皱了眉头,哪知道这几人却瞧也不瞧他们的徒弟儿子们一眼,反而都走到小鱼儿面前,齐地抱拳笑道:“这位莫非就是江小鱼江小侠么?”

    这一来,小鱼儿更觉奇怪,眨着眼睛道:“我就是。”

    当先一条白面微须的中年汉子立刻招手道:“店家,快摆上一桌酒菜,我等为江小侠接风。”

    花惜香、白凌霄,一个个怔在那里,像是呆了。

    非但“玉面神判”来了,“鬼影子”何无双、“金狮”李迪,这城里的武林大豪,居然来的一个不漏。

    小鱼儿吃完了整整一盆蜜汁火腿,终于忍不住笑道:“儿子们拿我当狗屁,老子们却对我客客气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听?”

    玉面神判笑道:“犬子无礼,江小侠却莫见怪。”

    又瘦又长、面色铁青的“鬼影子”何无双接口笑道:“我等受了一位武林前辈所托,要我们对江小侠务必尽到地主之谊,这位武林前辈德高望重”

    小鱼儿道:“他究竟是谁?”

    玉面神判想了想,笑道:“那位前辈本令我等守秘,为的自然是不愿江小侠回报于他。”

    小鱼儿笑道:“你放心,我向来不懂得报恩的,报仇嘛,也许还可能,但报起仇来若太麻烦,我也就算了。”

    玉面神判拊掌道:“江湖中人若都有江小侠这样的心胸,为武林开此古来未有的新风气,倒真的是人群之福”

    小鱼儿道:“现在,你可以说出他是谁了么?”

    玉面神判缓缓道:“峨眉掌门,神锡道长!”

    小鱼儿拍案道:“原来是他这一路上原来都是他,他倒没有忘记我”

    数日疑惑,一旦恍然,于是开怀畅饮,大吃大喝。玉面神判、鬼影子等人只是含笑望着他,谁也没有动筷子。

第38章 江南大侠() 
小鱼儿埋头苦吃了半个时辰,才总算放下筷子,摸着肚子笑道:“肚兄肚兄,今日我总算对得起你了吧!”

    玉面神判笑道:“酒菜都已够了么?可要再用些瓜果?”

    小鱼儿笑道:“我很想,只是肚子却不答应。”

    玉面神判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我等总算不负神锡道长之托,已尽过地主之谊了。”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道:“你话里好像有话”

    玉面神判霍然长身而起,缓缓道:“阁下不妨先推开窗子看看。”

    小鱼儿推开窗子一瞧,只见这一段街道上,竟已全无灯火行人,却有数十条劲装大汉,将酒楼团团围住。

    再瞧这酒楼之上,也再无别的食客,只有个店小二站在楼梯口,面上满是恐怖之色,两条腿不停地抖。

    小鱼儿歪着头想了想,笑道:“这算什么?”

    玉面神判脸色一沉,冷冷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神锡道长托我好生招待于你,我等便尽了地主之谊。但还有一人,却托我等来取你的头颅,你看怎样?”

    小鱼儿哈哈大笑道:“我这颗脑袋居然还有人要,这倒真是荣幸之至,但要我脑袋的这人又是谁?你总该说来听听。”

    玉面神判冷笑道:“你只需知道他有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已足够了。”

    小鱼儿目光转处,只见江玉郎等人俱是满面喜色,鬼影子等人却是面色凝重,满脸杀气。

    这些人早已将他围住,这许多武林高手将他围在中央,他简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更何况他还有只手是和江玉郎连着的,他根本连逃都不能逃。

    小鱼儿长叹一声,苦笑道:“看来,今天我只得将脑袋送给你们了一盆蜜汁火腿就换去了我的脑袋,这岂非太便宜了些?”

    “金狮”李迪“锵”地拔出了腰畔紫金刀,厉声道:“你还要我等动手么?”

    小鱼儿笑道:“用不着了,只是不知道你的刀快不快?若是一刀保险可以切下脑袋,我倒想借来用用。”

    “金狮”李迪狂笑道:“好,念你死到临头,还有谈笑的本事,某家就把这柄刀借给你!”

    手扬处,紫金刀“夺”地钉在桌子上。小鱼儿缓缓伸出手,去拿这柄刀,无数道比刀光更冷、更亮的眼光,都在瞧着他这只手。

    玉面神判冷冷地瞧着他,突然自怀中摸出了对判官笔,那是对十分精巧的兵器,发亮的笔杆上雕着精致的花纹。

    小鱼儿的指尖停留在刀柄上,没有拔。

    玉面神判缓缓道:“你为何不拔?你拔出这柄刀来,就可以一刀砍向我,或是别的人,或是将刀架在江玉郎的脖子上,逼我们放走你。”

    小鱼儿的手指轻点着刀柄,没有说话。

    玉面神判道:“你不敢拔这柄刀,是吗?只因为你自己也知道,只要你拔出这柄刀,只有死得更惨。”

    小鱼儿觉得自己的手很冷,而且在流汗。

    玉面神判叱道:“念你是个聪明人,且给你个速死,咄,去吧!”

    手腕一抖,判官笔闪电般向咽喉“天突”穴点了出去。这“天突”乃是人身必死大穴之一,纵然被常人拳脚打中,也是难以救治,何况是这等点穴名家掌中的纯钢判官笔,小鱼儿历经大难不死,岂知竟要死在这里!

    眼看这发亮的笔尖已到了咽喉,他竟躲都懒得躲了,躲开这一招,第二招反正还是要来的,既然要死,何不死得痛快些。

    哪知就在这时,忽听“叮”的一声,一只酒杯自窗外直飞进来,不偏不倚套住了判官笔的笔尖。

    那判官笔去势是何等凌厉,酒杯又是何等容易破碎,奇怪的是,酒杯远远飞来,套住笔尖,居然还是完整的。

    玉面神判手腕反似被震得麻了麻,大惊之下,后退三步,厉声喝道:“什么人?”

    这时新月方自升起,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对街“老介福绸缎庄”的招牌上赫然坐着一个人。

    这人满头蓬发,敞着衣襟,手里提着个特大的酒葫芦,正在嘴对嘴地狂饮。酒葫芦遮去了他的面目,也看不出他是谁。

    但小鱼儿却已瞧出来了,暗道:“此人来了,又有好戏瞧了。”

    玉面神判手腕一震,笔尖上的酒杯直飞出去,直打对街那人的胸膛,他自信手上劲力,无论是谁,只要被这酒杯击中,身上必定要多个窟窿。只听又是“叮”的一声,酒杯打在那人身上,片片粉碎。

    那人却竟似全无感觉。

    玉面神判面色更变了,花惜香、白凌霄、李明生等人,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大作。

    “鬼影子”何无双身子也不见动弹,人突然飞了出去。此人号称轻功江南第一,身手之轻捷,果然不同凡俗。

    只见他人在空中,手里已有十余点寒光暴射而出。

    对街那人突然哈哈一笑,一股闪亮的银光,自口中射了出来,暗器立刻被打飞,银光直射到何无双身上。

    这轻功第一的“鬼影子”竟也被打得飞了回来,回时比去时更快,直飞入窗子,飞过桌面“砰”地撞在墙上。

    那股银光到这时才四溅散开,玉面神判远远便觉得酒气扑鼻,那人嘴里喷出来的,竟只不过是口酒。

    他一口酒竟然就将何无双击退,众人不禁都变了颜色。白凌霄等人初生之犊不怕虎,各展刀剑,便要扑过去。

    只听“呼”的一声,接着“噼啪噼啪”一连串声响,白凌霄等人手里的刀剑已全不见了,一个个捂着脸,半边脸色红得像是茄子,就在这刹那之间,这几个人竟已每人重重挨了个耳刮子。

    再瞧对街那人,不知何时已端端正正坐在何无双方才坐过的位子上,左手仍拿着那酒葫芦,右手却杂七杂八拿了一大把刀剑。

    白凌霄等人认得,这些刀剑正是自己的,但若问他们怎会到别人手上,他们只怕谁也回答不出。

    江玉郎瞧见这人,面色变得毫无人色。玉面神判心计最深,在不知道这人来历之前,生怕李迪等人鲁莽闯祸,当下抢先一步,干笑道:“这位兄台贵姓大名?为何无端出手伤人?”

    那人眼睛一斜,冷冷道:“谁是你的兄台,你是什么玩意儿?”

    玉面神判勉强忍住怒气,铁青着脸道:“在下萧子春,江湖人称玉面神判。”

    那人哈哈大笑道:“好个响亮的名头,你配么?”

    笑声中手一送,将一大把刀剑全送到萧子春面前。雪亮的刀头剑尖,在灯光下像是猛虎的獠牙。

    玉面神判一惊之下,不由得伸手去接,再看自己手里那对判官笔不知何时已到了对方手里。

    那“金狮”李迪没有吃过苦头,浓眉一扬,便待发作。江玉郎在桌下扯了扯他袖子,悄悄说了句话。

    李迪面色立刻也变得全无人色,失声道:“你你便是‘恶赌鬼’轩辕三光!”

    轩辕三光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却自桌上拔起了那柄紫金刀,反手一刀,向旁边一个茶几砍了下去。那茶几上点着只儿臂般粗的蜡烛。

    轩辕三光这一刀砍下,蜡烛仍是蜡烛,烛台仍是烛台,茶几仍然是茶几,他这一刀像是根本砍空了。

    但突然间,烛光竟缓缓分了开来,接着蜡烛、烛台、茶几,全都分成了两半,向两边直倒下去。这一刀出手,众人更是面如死灰。

    轩辕三光一扬紫金刀,“夺”地钉入梁上。梁上积尘,簌簌而落,他再也不瞧一眼,一屁股坐下,冷冷道:“儿子们眼见老子来了,怎地还不快摆上酒菜!”

    他这句话说的虽然无理,但听在众人耳里,再也无人敢顶撞于他。

    李迪“砰”地一拍桌子,大喝道:“小二,瞧见老子来了,为何还不摆上菜来!”他看来人虽最是粗豪,但做保镖的人,究竟能屈能伸。

    那店伙魂魄早已骇飞了,此刻哪里还禁得起这一声大喝?口中刚说了声“是”,人已直滚下楼去。

    少时酒菜摆上,萧子春、李迪抢着要来斟酒。

    轩辕三光眼睛一瞪,道:“谁要你斟酒?除了对面两个姓江的娃儿,全给老子远远站开。”

    他居然拿起酒壶,替小鱼儿倒了杯酒,又替江玉郎倒了一杯。小鱼儿满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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