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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绝代双骄-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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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无缺却似完全没有听到,鼻子里似乎嗅着了什么气味,突然袍袖一拂,轻飘飘离座而起。

    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他竟已掠入旁边的花厅,目光又一花,他已从花厅掠出,手里抓着一把药,面色更是惨白,嗄声道:“果然在这里。”

    赵香灵道:“这些药莫非是公子的么?在下正不知是谁送来的,昨夜”

    江别鹤似笑非笑,接口道:“庄主难道真不知是谁送来的么?”

    赵香灵瞧了瞧他,又瞧了瞧花无缺的面色,知道这其中必定牵涉极严重,强笑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别鹤道:“这件事说来也简单得很,有人下毒害了花公子未来的夫人,却将市面上的解药全都搜购一空,这是怎么回事?”

    赵香灵道:“这正是要绝花公子未来夫人的生路。”

    江别鹤道:“不错,如此说来,搜购解药的人,是否就是那下毒的人呢?”

    赵香灵道:“自然!”

    江别鹤淡淡一笑,道:“这就是了。”

    赵香灵想了想,面色突变,失声道:“那那些解药莫非现在花厅之中?”

    江别鹤一字字道:“正是!”

    赵香灵跳了起来,道:“但但在下委实不知此事那些解药是昨天有人送来的。”

    江别鹤道:“是谁送来的?”

    赵香灵道:“在下也不知是谁。”

    江别鹤冷笑道:“不知是谁?难道还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将这些珍贵的药物平白送人么?赵庄主说这话,未免将江某看成小孩子了。”

    要知这件事说来的确是荒谬已极,的确是绝不可能,赵香灵无言可辩,满头汗珠滚滚而落。

    铁无双长身而起,大声道:“老夫可以身家替赵庄主作保,那药的确是别人送来的,赵庄主的确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江别鹤瞟了他一眼,淡淡道:“赵庄主若不知道,阁下就想必是知道的了。”

    铁无双怒道:“你你说什么?”

    江别鹤冷冷一笑,再不瞧他,也不答话。

第47章 计中之计() 
这时那花无缺才自轿中缩回头来,原来那轿中正是铁心兰,他已将解药喂入铁心兰嘴里。

    如此生吞解药,药力虽不能完全发挥,但总可稍解毒性,再加上花无缺以高深的内力相助,果然过了一会儿,轿中便有呻吟声传了出来。

    花无缺松了口气,缓缓转过身子,目光缓缓自众人面上扫过,那目光正如厉电一般,直瞧得众人背生寒意。

    花无缺一字字道:“是谁下的毒?”

    赵香灵抹了抹汗,道:“在下的确不知。”

    铁无双厉声道:“这必定是有人栽赃!”

    江别鹤瞧了罗九、罗三一眼,忽然问道:“这药难道真不是铁老英雄与赵庄主买来的?”

    罗九、罗三对望一眼,罗九缓缓道:“我兄弟什么都不知道。”

    铁无双怒道:“但你们明明知道,昨夜你们也亲眼瞧见的!”

    罗三道:“我兄弟直瞧见药自己来了,却不知是谁送来的,说不定是张三,说不定是李四,也说不定是”

    瞧了铁无双一眼,住口不语。

    江别鹤道:“也说不定就是铁老英雄的门下,是么?”

    罗九、罗三对望一眼,也不答话,竟无异是默认了。

    江别鹤目光凝注铁无双,悠悠道:“阁下还有何话说?”

    铁无双却怒目瞧着罗氏兄弟,厉声道:“你两人怎敢如此?”

    罗九道:“我兄弟只是说老实话。”

    江别鹤道:“贤昆仲当真是信义之人,在下好生相敬,但铁老英雄嘛嘿嘿。”

    铁无双须发皆张,怒喝道:“老夫怎样?”

    江别鹤不再答话,却走到软轿前,唤道:“铁姑娘!铁姑娘醒来了么?”

    铁心兰的语声在轿中呻吟着道:“嗯我冷得很!”

    江别鹤道:“铁姑娘可知是被谁下毒的么?”

    这句话问出,厅中人俱都紧张了起来。

    只听铁心兰道:“我我是中毒了么?我也不知道是谁下毒的”

    赵香灵刚松了口气,铁心兰已接着道:“我只知吃了铁无双送来的两粒枣子,就全身发冷,直打冷战,不到片刻,已晕迷不省人事了。”

    这句话说出来,人人都变了颜色。

    铁无双顿足道:“你你为何要血口喷人?”

    江别鹤道:“阁下此刻还想狡赖,未免不是大丈夫了。”

    铁无双怒道:“放屁!老夫与她一不相识,二无仇恨,为何要害她?”

    江别鹤道:“花公子,你听这话如何?”

    花无缺究竟不是常人,到此刻竟还能沉得住气,脸上神色虽更难看,但居然还是动也不动,只是缓缓道:“我等出手之前,总得要人口服心服。”

    江别鹤笑道:“正该如此。”

    突然向那抬轿的轿夫招了招手,道:“过来。”

    那轿夫应命而来,躬身道:“江大侠有何吩咐?”

    众人正不知江别鹤在这紧张关头,突然令这轿夫前来是为了什么,江别鹤已微微一笑,道:“铁老前辈方才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那轿夫道:“小人听得清清楚楚。”

    江别鹤道:“你说他是否有加害铁姑娘的道理?”

    那轿夫道:“没有。”

    这时大厅中人人面面相觑,有的认为江别鹤故弄玄虚,有的认为江别鹤弄巧成拙。

    江别鹤却不动声色,反而笑道:“那么,这毒不是铁老英雄下的了?”

    那轿夫道:“是铁老英雄下的。”

    江别鹤道:“你为何又说是铁老英雄下的毒呢?”

    那轿夫道:“只因他虽无相害铁姑娘之意,却有毒杀花公子之心。他下毒本是要害花公子的,只不过铁姑娘首当其冲而已。”

    江别鹤故意皱起眉头,问道:“铁老英雄与花公子也素无冤仇,又为何要害花公子?”

    他话未说完,铁无双又怒喝道:“正是如此,老夫为何要害人?”

    那轿夫不慌不忙,缓缓道:“要杀人自然有几个原因,一是嫉妒,二是仇恨,还有自己若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被人发觉”

    铁无双怒喝道:“老夫一生顶天立地,你这奴才竟敢道老夫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这一声大喝有如霹雳雷霆,“地灵庄”的家丁都被吓得面目变色,这轿夫居然还是不慌不忙反而笑道:“小人可不敢说这话,这话可是铁老英雄你自己说的。”

    这轿夫不但口齿伶俐,胆子极大,而且说话恭敬中带着刻薄,竟有与铁无双分庭抗礼之势。

    别人都在奇怪,“江南大侠”属下,怎地连个轿夫都是如此厉害的角色,小鱼儿却已瞧出这“轿夫”绝不会是真的轿夫,必是别人打扮成轿夫的模样。他目不转睛地瞧着,愈瞧愈觉得这轿夫像是一个熟人。

    只见铁无双怒极之下,反而狂笑起来。

    他仰天狂笑道:“好,好好,当着许多朋友,老夫倒要听听你这奴才说老夫究竟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那轿夫缓缓道:“见不得人的事也有许多种,譬如说偷鸡摸狗,这种算是小的;劫人镖银,杀人生命,这就算是大的了。”

    铁无双道:“你你说老夫劫了谁的镖银?”

    那轿夫道:“譬如说段合肥老爷的。”

    铁无双嘶声道:“段合肥?你你”

    那轿夫道:“城里人人都知道,段老爷和赵庄主是对头,段老爷子买货的银子若被劫,货物进不来,这城里岂非就没有人和赵庄主抢生意了?”

    铁无双怒道:“纵然如此,这和老夫又有何关系?”

    那轿夫笑嘻嘻道:“铁老英雄若是在暗中劫了段合肥的镖,不但赵庄主要重重酬谢,而且那一笔镖银铁老英雄正也可消受了。”

    铁无双道:“好,好,你你再说。”

    那轿夫道:“铁老英雄本以为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江湖中纵然有人调查此事,也算计不到铁老英雄。”

    他一笑接道:“谁知段老爷子竟请出了花公子来,铁老英雄自然也知道花公子不是等闲人物,生怕花公子查出此事,那么铁老英雄日后岂非没脸在江湖混了?所以就先下手为强,要将花公子置之于死地。”

    他说得委实愈来愈露骨,本来还说“假若”“譬如”,此刻却公然指明就是铁无双。

    铁无双大怒道:“好可恶的奴才,老夫先打烂你这张利嘴!”

    怒喝声中,这暴躁的老人身形已虎扑而起,铁掌扇风,左右齐出,直击这轿夫的左右双颊。

    铁无双领袖三湘武林,武功可不等闲,此刻盛怒出手,掌风过处,一丈外衣袂俱已被震得飞起。

    奇怪的是,江别鹤就站在那轿夫身旁,他眼看自己属下要挨揍,居然像是若无其事,也不出手阻拦。

    只听“噗、噗”两响,一声狂吼,一条人影飞出!

    这轿夫竟接了铁无双一掌。

    而四掌相击,被击出去的竟不是轿夫,而是素来以掌力见重武林的三湘名侠“爱才如命”铁无双。

    众人都不禁失声惊呼起来。

    小鱼儿本在苦苦思索这轿夫究竟是谁,此刻见他出手之掌势,掌力竟是极上乘的武林正宗功夫。

    小鱼儿心念一闪,失声道:“原来是他!”

    只见铁无双被震得飞出丈余,落下时竟站立不稳,连退数步,若非赵香灵赶出扶住,他竟要跌倒。

    饶是如此,他赤红的脸膛还是已变为惨白,胸膛也起伏不定,显然已受了伤,而且伤还不轻。

    江别鹤微微笑道:“铁老前辈毕竟已老了。”

    铁无双颤声道:“你你”

    江别鹤道:“前辈还有什么话说,在下等俱都洗耳恭听。”

    赵香灵大声道:“在下还有话说,试问那毒真是铁老英雄下的,他送礼时怎会用自己的名字?又怎会将解药放在这里,难道等着阁下来抓人抓赃么?”

    那轿夫抢先道:“若是凡俗之辈,自然不会这样做的,但铁老英雄纵横江湖数十年,是何等见识?他这样做法,正是叫别人不信此事真是他做的,这岂非比那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高明十倍、百倍。”

    赵香灵道:“但但”

    他平日自命机智善辩,谁知此刻竟被这轿夫驳得说不出话来。要知此事若真是铁无双做的,铁无双如此做法,倒的确真是最高明的手段。

    江别鹤道:“事已至此,公子意下如何?”

    花无缺缓缓道:“此事若被天下英雄知晓,天下英雄俱都难容。”

    江别鹤道:“正是如此。”

    花无缺目光缓缓扫过众人,然后凝注在铁无双、赵香灵面上,道:“此刻方值正午,我再给两位半天时间,两位可自思该如何了断,今夜子时,我当再来。”微一抱拳竟转身走了出去。

    江别鹤道:“在下素仰老前辈侠名,本待好生结纳。谁知唉!”长长叹息了一声,竟也随着走了出去。

    众人见他们此刻竟然走了,也不知是惊是喜,俱都怔在当地。

    小鱼儿不禁暗叹道:“无论如何,两人这一走,倒走得当真不愧大侠身份,只不过那花无缺乃是出自本意,江别鹤却是装出来的。”

    众人眼睁睁瞧着花、江等人出了庄门,扬长而去。

    铁无双突然狂吼一声,道:“气死老夫”

    话刚出口,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原来他方才对掌时受创极重,只是将一口气强行忍住,他方才一直不说话,正是怕在人前丢脸。

    赵香灵见他偌大年纪,仍是如此强傲,心中不觉惨然,强笑道:“前辈赶紧到后面歇歇,先将养伤势”

    铁无双惨笑道:“今夜子时便是你我大限,养好伤势又有何用?”

    赵香灵道:“那只怕也未必,他们人已走了”

    铁无双长笑道:“他们人虽走了,老夫难道还能逃走不成咳咳,不想老夫一世直名,到老来竟要死于屈辱!”

    赵香灵惨然垂首,也不知该说什么。他也知道以铁无双身份地位,此番若是逃走,倒真生不如死。

    铁无双仰天道:“事到如今,老夫已无处可去,无路可走,与其等到子时,倒当真不如自己先做个了断也罢!”

    一言未了,竟已热泪盈眶,这老去的英雄又逢末路,怎不令人神伤?

    赵香灵骇然道:“前辈切切不可如此,事情只怕还有转机”

    铁无双道:“事已至今,我等已是百口莫辩,除非寻得出那真凶但人海茫茫何处去寻那真凶?更何况只有半天的工夫。”

    赵香灵黯然道:“半天子时”

    抬眼望去,门外日影已偏西。

    铁无双仰天笑道:“江别鹤呀江别鹤,花无缺呀花无缺!老夫并不怪你,事到如此咳咳你们也只有如此做了,你们能多给老夫半天时间,已是大仁大义,老夫咳老夫还该感激于你咳咳”

    他一面说话,一面咳嗽,鲜血已溅满衣襟。

    赵香灵半推半劝,令人将他扶至后室,转首望向罗九、罗三,惨然道:“贤昆仲难道也无以教我?”

    罗九微微一笑,道:“铁老英雄忧郁太过,依在下看来,此事倒也简单。”

    赵香灵大喜道:“快请指教。”

    罗九目光一转,附在赵香灵耳旁道:“事到如今,你我只有先下手为强,将段合肥与他女儿擒来,好教江别鹤投鼠忌器,不敢下手!”

    小鱼儿听了这话,真想过去给他几个耳刮子,这算是什么主意,这简直是在陷人于死。

    赵香灵沉吟半晌,道:“此事万万做不得,若是如此做了,天下武林中人,岂非真要以为劫镖、下毒之事俱是我等所为?我等岂非更是百口莫辩?”

    小鱼儿暗中拊掌道:“不错,赵香灵果然不是笨人。”

    只见罗九却又附耳道:“庄主怎地如此执着?需知如此行事,只不过是暂时从权之计,一面稳住江别鹤等人,一面去寻访真凶,等真凶寻到,真相大白后,再好生将段家父女送还,那时江湖中有谁敢说庄主不是的?”

    赵香灵不禁动容,讷讷道:“但在下还是觉得此事”

    罗九道:“庄主若不肯行此妙计,以那江别鹤与花无缺的武学,庄主要想逃过今夜子夜之限,只怕是难如登天的了。”

    赵香灵默然半晌,苦笑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语声方顿,又道:“只是,那段合肥仆役如云,要想自他庄院中将他父女劫来,也绝非易事,这得有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

    罗九微微一笑,道:“这个倒不用庄主担忧。”

    罗三道:“此刻花无缺与江别鹤恐必不会防备有此一着,更不会去防护段氏父女,除了这两人外,别的人都可不虑。”

    赵香灵喜道:“难道两位肯仗义援手?”

    罗九微言道:“食君之禄,怎能不忠君之事?”

    赵香灵大喜拜道:“贤昆仲如此高义,在下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

    罗九赶紧扶起他,道:“庄主切莫如此多礼。”

    小鱼儿在一旁瞧得清楚,暗道:“好个罗九,竟使出如此恶计,你这样做法岂非正是要搞得天下大乱,好教你从中取利么?”

    只听罗九道:“事不宜迟,在下此刻就要去了。”

    赵香灵道:“贤昆仲若有所需,但请吩咐。”

    “别的不用,只请庄主派八位家丁,抬两顶小轿跟随着我兄弟。”

    赵香灵道:“这个容易”

    他吩咐过了,立刻有人应声而出。小鱼儿眼珠子一转,也跟着走了出去,于是小鱼儿也权充了一次“轿夫”。

    两顶轿子抬来,罗九却先坐了上去,笑道:“这两个轿子此刻让我兄弟坐坐,等会儿就要轮到段合肥父女坐了,他父女只怕也不比我兄弟轻。”他坐上轿子,放下轿帘,道:“段合肥的庄院,你们可认得么?”

    一人笑应道:“自然认得,咱们好几次想去放火烧他房子。”

    罗九道:“好,咱们这就走。”

    七个家丁加上一个小鱼儿,果然抬起轿子就走,那七个家丁还不知此去要干什么,有些不禁在暗中嘀咕。

    轿子走了一顿饭工夫,远远已可望见段合肥的宅院,见那朱红的大门前也坐着七八个汉子,门里还有七八个。

    那家丁道:“前面就是段合肥的猪窝了,罗爷瞧该怎么办?”

    罗九道:“笔直抬进去。”

    这话说出,小鱼儿也不禁骇了一跳:“难道他们不怕江别鹤?”那些家丁更是惊得呆了,强笑道:“段合肥的守门狗不少,若被他们咬一口,岂非冤枉?”

    罗九道:“你们只管往里面抬就是,那些守门狗决计咬不着你们。”

    家丁们互相瞧了一眼,鼓起勇气,忙喝着往前走。

    刚走到门口,段宅的庄丁果然迎了过来,吆喝道:“喂,你们是干什么的?站住!”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喝道:“咱们是来抬猪的,让开!”

    他这自然是存心捣蛋,好教江别鹤迎出来,罗九就成不了事,至于相救铁无双,他早有成竹在胸。

    段宅庄丁果然大骂着冲进来,纷纷喝道:“狗养的,你们是来找死么”

    赵宅家丁手里抬着轿子,眼看他们冲过来,也不能还手,心里正在着急,忽听“嗤、嗤”几响,前面七八个段宅庄丁竟应声倒了下去,别人什么都没瞧见,还以为是见了鬼了。

    小鱼儿眼尖,却瞧见几点乌光自轿中飞出,七八个庄丁每人挨了一下,竟立时倒地,滚了两滚,就不动了。

    这罗九当真是好毒辣的手段。小鱼儿却不免瞧得心惊,赵宅家丁更是目瞪口呆。

    罗九笑道:“守门狗不叫了,你们还不走?”家丁诺诺连声,抬起轿子再往前走。

    这时门里又有七八人惊呼着奔出,刚奔出大门,又是“嗤、嗤、嗤”几响,又有七八人倒地。

    还没出门的一个,侥幸得免,瞧见这情况,吓得心胆皆丧,惊呼一声,转身就跑,大呼道:“来人呀,来人呀,门外有恶鬼闯来了。”

    小鱼儿暗道:“他如此呼喊,想必可以将江别鹤引出来,这罗氏兄弟难道就毫无顾忌?”

    罗九、罗三竟真的毫无顾忌,大笑道:“伙计们,往前走呀!”

    这时赵宅家丁一个个俱已勇气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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