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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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九、罗三竟真的毫无顾忌,大笑道:“伙计们,往前走呀!”
这时赵宅家丁一个个俱已勇气大振,放足飞奔。
走进前面一重院子,院子里已有二十多人手拿刀斧棒迎出,但暗器飞声响过,前面又倒了一片。
一条紫衣大汉变色呼道:“轿子里暗青子扎手,伙计们先退。”这人身手最矫健,武功看来竟不弱。
呼声中,已有五个人箭步蹿出,手里竟个个拿了面盾牌,抛了一面给那紫衣大汉。
紫衣大汉挥手呼道:“射人先射马,先将抬轿子的做了再说。”
刀光闪动间,六个人已飞步而来。
赵宅家丁虽然大声呐喊,但心里已有些发毛,只见武师们个个以盾牌护住前胸,挥刀直劈而下。
忽听一声长笑,一人大声道:“且慢!”
一条人影,自轿子里飘了出来,一把抓住那轿夫家丁的后背,将他往后面直抛了出去。
那武师一刀砍空,只见一个脸圆圆的胖子笑眯眯地站在面前,一只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笑道:“各位难道不认得区区在下了么?”
武师们俱都呆了呆,个个对望了一眼,只道这胖子或许是自己的朋友,但一眼尚未瞧过,罗九已笑道:“各位既不认得在下,在下也只有不认得各位了!”
语声中,手掌已毒蛇般伸出,抓住了当先那持刀武师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接着一声惨呼。
那武师的手腕竟被生生拧断,钢刀落地,他人也疼得晕了过去。另五人又惊又怒,一根枪、两把刀交击而下。
罗九目光一扫,笑道:“不想这里竟还有杨家枪的门人,这一招‘凤点头’看来至少也有十五年的火候,算得上是好枪法!”
那持枪的武师正是北派杨家枪的嫡传弟子,如今一招使出,就被瞧出了来历,不由得暗中一惊,掌中枪也慢了慢。
就在这一惊一慢间,枪尖竟已落入对方掌中。
罗九右手握着枪尖,身形半转,以枪杆挡开了右面攻来的一柄剑,却向左面攻来的紫衣大汉笑道:“彭念祖彭老师可好么?”
这彭念祖乃是南派“五虎断门刀”的掌门人,而这紫衣大汉却正是他门下弟子,如今听得对方提起自己的师父,也不由得一怔,道:“你认得他老人家?”
罗九笑道:“不认得!”
“不认得”三个字说出,左掌已击上了这紫衣大汉的胸膛,将他魁伟的身子打得直飞出去。
也就在这时,那持枪的武师但觉一股大力自枪杆上涌了过来,他想撒手丢枪,却已不及。
只听“噗”的一声,这枪杆的枪柄,竟直插入他的胸膛。他自己掌中的枪,竟成了对方的武器。
罗九拍了拍手,笑道:“三位如今可认得区区在下了么?”
剩下的三人已吓得面如土色,手里拿着刀枪,却再也不敢动手,这罗九竟在谈笑间便了结了三个身手不弱的武师,出手之阴毒,竟是小鱼儿出道以来的仅见。此刻之罗九,哪里还是昨夜施展大洪拳时之罗九?
小鱼儿昨夜虽已知道此人必定深藏不露,但却也未必想到他的狡诈与毒辣,竟似不在他所认识的“十大恶人”之下!
他心念一转之间,那边站着的三个武师又已躺下了一个,剩下的两人,四条腿已开始发抖。
罗九笑嘻嘻道:“如今各位总该认得在下了吧?”
那两人不约而同,颤声道:“认得认得”
罗九笑道:“两位认得我是谁?”
那两人面面相觑,道:“你你老人家是是”
罗九道:“我姓罗,叫罗九。”
那两人道:“不错不错,你老人家是罗九爷。”
罗九道:“两位既然认得在下,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就烦两位带我去拜见拜见段合肥段老爷子如何?”
这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讷讷道:“这这”
罗九面色一沉,道:“这区区小事,两位都不肯答应么?”
那两人想了想,终于叹道:“好,就请”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嗤、嗤”两响,两道乌光自后面飞来,击中了他们的背脊,两人惨叫倒地。
一人大笑:“段老爷子已被我请了出来,已用不着你两人带路了!”笑声中,罗三大步行出,左手拉着段合肥,右手拉着的正是段三姑。
原来罗九在这里动手时,罗三已悄悄溜进了后院,段三姑虽也有些武功,但又怎会是这罗三的敌手!
四面还剩下三四十个段府的庄丁,此刻眼睁睁瞧着罗三将他们的主人拉出来,竟无一人敢出手的。
这神秘的罗氏兄弟两人,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段合肥父女绑架了,小鱼儿心里又惊又奇。
“江别鹤呢?江别鹤难道死了?”
只见段合肥已吓得面无人色,罗三叫他走,他就走,罗三叫他上轿子,他就乖乖地上了轿子。
那三姑娘眼睛虽然瞪得比铜铃还大,但也毫无抵抗之力,罗三笑嘻嘻将她推上轿子,道:“兄弟们,抬起轿子走吧。”
罗九笑道:“这轿子不小,坐两人也不嫌挤,各位就辛苦些吧!”
这兄弟两人居然也挤进了轿子,直压得轿板吱吱地响。
赵庄的家丁们早已将这两人视若神明,轿子再重,他们也是心甘情愿地抬着,非但毫无怨言,而且还欢喜得很。
小鱼儿心眼儿又开始在打转了。江别鹤始终不露面,莫非是还没有回来?
他们早就该回来的,此刻偏偏还未回来,莫非是早知道罗三、罗九有此一着,是以避开了?
他故意要罗三、罗九将段合肥父女绑架走,正是要叫这件事闹得更不可收拾,要叫铁无双更无法办。
但罗三、罗九又怎知江别鹤不在呢?
“莫非这兄弟两人也早与江别鹤在暗中相勾结?”
小鱼儿不禁暗叹道:“好一个江别鹤,毒计之中,居然还另有毒计,普天之下,除了我江小鱼外,还有谁能识破他的毒计?”心念转动间,轿子已转过一条街。
突见前面也有一顶轿子走过来,抬轿的正是那能言善辩的“轿夫”,后面跟着两匹马,马上人却正是江别鹤与花无缺。
小鱼儿又是一惊,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大喝道:“前面的轿子快闪开,你可知这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吗?”
赵庄的家丁,瞧见江别鹤与花无缺已是胆战心惊,听见他这一吼,更是吓坏了。
哪知江别鹤居然真的要轿子让开了一条路。
小鱼儿抬着轿子走过去,故意撞了那“轿夫”一下,低声道:“我认得你,你认得我么?”
那“轿夫”居然好像没有听见,垂着头走了过去,只有江别鹤策马而过时,狠狠盯了小鱼儿一眼。
轿子交错而过,赵庄的家丁都不禁在暗中松了口气。
小鱼儿冷笑暗道:“我猜得果然不错,江别鹤与这两个姓罗的果然早有勾结,所以他就算明知这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也装作不知道。”
这一着可当真将铁无双陷入了危境,他若再说自己与劫镖、下毒之事无关,天下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第48章 揭发奸谋()
段合肥父女人了地灵庄,地灵庄上上下下精神俱都一振,一个个喜笑颜开,几年来的闷气这下才算出了。赵香灵虽然也觉得这件事做得有些不妥,但瞧见多年来的大对头已成了自己的阶下囚,也不由得心怀大畅。
小鱼儿瞧得不禁暗中摇头,叹道:“你们现在尽管笑吧,哭的时候可就快到了”
只见段合肥父女被几个人拖拖拉拉,拉入了后院。这父女两人落入地灵庄,自然是有罪受的。
赵香灵已摆起了慰劳酒,再三举杯道:“贤昆仲如此大义相助,在下实是没齿难忘。”
罗三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是庄主心中此刻不知是何打算?”
赵香灵叹道:“事已至此,在下,只望能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等到江别鹤来了,将此事好生解释,只要他不再追究,在下便将段合肥放回去也罢了。”
罗九忽然冷笑道:“事已至此,庄主还想将大事化小事么?”
赵香灵微微变色道:“难道难道不”
罗九冷冷道:“事已至此,双方已成僵局,庄主再说与此事无关,无论如何解释,江别鹤是再也不会相信的了!”
赵香灵失色道:“如此如此贤昆仲岂非害煞在下了?”
罗三冷笑道:“我兄弟出生入死,换来的只是庄主这句话么?”
赵香灵赶紧赔笑道:“在下一时失言,贤昆仲千万恕罪,只是在下此刻方寸已乱,委实已没了主意,一切还望贤昆仲多多指教才是。”
罗九展颜一笑,缓缓道:“不能和,唯有战!”
赵香灵失声道:“战?”
罗九道:“正是!”
赵香灵道:“但但那江别鹤与花无缺的武功,在下在下”
罗九微笑道:“花无缺与江别鹤纵然武功惊人,但庄主也不必怕他。”
罗三道:“庄主岂不闻,不能力敌,便可智敌。”
赵香灵讷讷道:“却不知该如何智取?”
罗九道:“段合肥父女已在庄主之手,江别鹤投鼠忌器,纵然来了,也必定不敢出手的,庄主你可先将他们稳住。”
赵香灵道:“然后呢?”
罗九目光一扫,悄声道:“地灵庄兄弟,个个身手俱都不凡,庄主不妨令人在这大厅四面埋伏,准备好强弓硬弩”
罗三微笑接道:“那江别鹤与花无缺只要进了此厅,纵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以活着出去了。”他似乎并无顾忌,说话的声音并不小。
小鱼儿远远听得,不禁暗骂道:“这算什么狗屁的主意,那江别鹤怎会中计,赵香灵若是听从了这主意,无异将自己的罪又加深了一层。这样江别鹤就算立刻杀了你,江湖中也不会有半个人出来为你说话的了。”
赵香灵听了这主意,却不禁动容,道:“贤昆仲以为此计真的行得通么?”
罗九道:“自然是行得通的。”
罗三接着笑道:“此计成功之后,天香塘,地灵庄之名,势必将名震天下,那时只望庄主莫要将我兄弟赶出去就是了!”
赵香灵忍不住笑道:“在下怎敢忘记两位”
笑声顿住,讷讷道:“只是这样做法,万一不成岂非”
罗九正色道:“事已至此,庄主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主意不成?”
赵香灵沉吟半晌,苦笑道:“事已至此,看来我已别无选择了。常言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赵香灵也只好和他们拼到底了!”
罗九拊掌笑道:“正是正是,庄主这句话说出来,才真个是英雄本色!”
罗三道:“那江别鹤发现段合肥父女被抓后,势必要立刻赶来,我等行事也得从速才是。”
赵香灵霍然长身而起,厉声道:“兄弟们,准备弓箭埋伏,听我掷杯为号,立刻出手!”
罗九道:“埋伏好了,你可请铁老英雄出来。”
罗三笑道:“少了铁老英雄,便成不得事了。”
江别鹤的计谋,显然进行得十分顺利,赵香灵不但自己一步步走入了陷阱,而且将铁无双也拖了进来。
这样,江别鹤很轻易地就可将铁无双的势力消灭,眼看江湖中反对江别鹤的势力已愈来愈少了。
这样,铁无双不明不白地就做了那真正劫镖人的替死鬼,江湖中甚至不会有一个人对此事发生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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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闭起眼睛,喃喃自语道:“江别鹤的恶计,难道真的无懈可击么?”
黄昏。
铁无双已坐上了大厅,他身子虽仍坐得笔直,但神情看来却很憔悴,目中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罗九、罗三却是神采奕奕,赵香灵也显得很兴奋。这地灵庄外表看来似乎很平静,其实却四伏着杀机。
大厅四侧,已埋伏好三十张强弓、二十匣硬弩,院子里却仍有三五成群的家丁,小鱼儿也混在里面。
忽听庄外马蹄声响,众人俱都悚然动容。
蹄声骤停,进来的却是七个劲装佩剑的少年。七人一起抢步直入大厅,拜倒在铁无双的面前。
这七人正是铁无双“十八弟子”中的高手,他们闻讯赶来,铁无双自是大感欣慰,赵香灵也不觉喜上眉梢。
小鱼儿瞧见这七人,眼睛也一亮,这七人中为首的一个,正是那与江玉郎暗中勾结的面色惨白的绿衫少年。
只听他恭声道:“弟子来迟,盼师父恕罪”
铁无双喜色初露,愁容又起,长叹道:“你等虽来了,却也无济于事此事已非武力可以解决,少时你等切切不可胡乱出手,免得”
语声未了,忽听一声惊呼。
一条人影自大厅后的窗户外飞了进来,“砰”地跌在地上,四肢僵硬,再也动弹不得。只见此人黑衣劲装,手提一张金背铁胎弓,背后斜插着一壶乌翎箭,却正是赵香灵埋伏在大厅四侧的家丁壮汉。
赵香灵面色惨变,铁无双也惶然失声。
只听又是一声惊呼,又是一声惊呼,又是一人跌入霎时之间,只听惊呼之声不绝于耳,大厅中已有数十人叠了起来,一个个俱是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铁无双失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香灵惶然四顾,道:“这这”
一人冷冷接口道:“这是你弄巧成拙!自作自受!”
两条人影飘飘然掠了进来,却不是江别鹤与花无缺又是谁!
赵香灵“噗”地坐倒椅上,再也站不起来。
江别鹤负手而立,冷笑道:“铁老英雄认为这区区埋伏能害得了江某,也未免将江某瞧得忒低了。”
铁无双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夫根本全不知情!”
江别鹤冷冷道:“若未经铁老英雄同意,赵庄主只怕也不敢如此吧?”
铁无双怒喝道:“赵香灵,你说!是谁叫你用这卑鄙手段的?”
赵香灵头也不敢抬起,讷讷道:“这这”
罗九突然长身而起,厉声道:“我兄弟只道铁老前辈与赵庄主乃是英雄,是以不远千里而来,谁知两位竟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来”
罗三大声接口道:“我兄弟虽然不才,却也不屑与此辈人物为伍,从此以后,‘地灵庄’无论有什么事,都与我兄弟毫无关系!”
赵香灵大声道:“两位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一切岂非都是两位的主意?”
罗九冷笑道:“好个赵香灵,你竟敢将此事赖在我兄弟头上么?”
罗三冷笑道:“你纵然百般狡赖,只怕也是无人相信的!”
赵香灵狂吼一声道:“你你好,好”
花无缺缓缓道:“我虽不为己甚,但事到如今,你两人还有何话说?”
铁无双咬牙道:“老夫老夫气煞老夫也!”
吼声中,他又喷出了一口鲜血,这老人气极之下,竟晕了过去。
他门下弟子又惊又怒,有的赶过去扶起了他,有的已待拔剑出手,那面色惨白的绿衫少年大声道:“事情未分皂白之前,大家且莫出手!”
江别鹤正色道:“不错,师父若不义,弟子便不该相随,各位若能分清大义所在,天下武林中人对各位都必将另眼相看。”
那绿衫少年道:“但此事究竟如何,还”
江别鹤厉声道:“此事事实俱在,你们还有什么不信的?”
绿衫少年故意惨然长叹一声,道:“师父你休怨弟子无情,只怨你老人家自己做出了此等天理不容之事,弟子为了顾全大义,也只有”咬牙忍受,顿了顿脚,解下了腰畔佩剑,掷在地上。
他这一手做得更是厉害已极,江湖人中若知道连铁无双自己的弟子都已认罪,别的人还有何话说?
其余六人一向唯他马首是瞻,见他已如此,有三人跟着解下佩剑,其余三人虽未解剑,但握剑的手也已垂了下来。
江别鹤朗声道:“除了铁无双与赵香灵外,此事与各位俱都无关,只要各位不助纣为虐,江某也必定不会牵连无辜!”
赵香灵牙齿已吓得“咔咔”打战,嘶声道:“我与你究竟有什么冤仇,你要如此害我?”
江别鹤缓缓道:“在下与你虽无怨仇,但为了江湖道义,今日却容不得你!”
赵香灵突然咬了咬牙,狞笑道:“好,我知道你为了段合肥,要将赵某除去,但你也莫怪段合肥此刻也在赵某手里,赵某若死,他也是活不成的。”
江别鹤冷笑道:“真的么?”
他招了招手,厅后竟也有两顶轿子抬了出来。前面抬轿的,正是那能言善辩的神秘“轿夫”。
江别鹤道:“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你可想瞧瞧么?”
赵香灵踉跄倒退两步,只见那“轿夫”掀起帘子,笑嘻嘻坐在轿子里的,却正是那段合肥。
到了这地步,赵香灵已一败涂地,他惨然四顾,突然狂吼一声,疯狂地向厅外奔了出去。
江别鹤也不阻拦,瞧着他冷笑道:“你难道还逃得了么?”
赵香灵奔出大厅,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拉了过去,在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这几句话像是仙丹妙药,竟使得赵香灵精神一振。
这时铁无双已悠悠醒来。
花无缺缓缓道:“念在他成名也算不易,就让他自己动手了断吧。”
他说话居然还是从从容容,神情也仍旧是那么飘逸而潇洒,他长衫如雪,根本瞧不出丝毫曾经与人动手的痕迹。
他虽可主宰这里所有的事,但一切又仿佛都与他无关似的,他竟连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纵然在乱军之中,他也可保持他那翩翩的风度。
只见江别鹤俯身拾起那绿衫少年的佩剑,缓缓送到铁无双面前,冷冷地瞧着铁无双,却没有说话。
他已用不着说话。
铁无双仰天长叹,嘶声道:“苍天呀苍天,我铁无双今日一死,怎能瞑目!”
他凄厉的目光,扫过他的门下弟子,就连那绿衫少年也不禁垂下了头。铁无双突然奋起,大喝道:“铁某就站在这里,你们谁若认为铁某真的有罪,要取铁某的性命,只管来吧!只怕苍天也不能容你!”
烛火飘摇中,只见他目光尽赤,须发皆张,一种悲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