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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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心兰抢着道:“你以为你自己比不上他们两人?”
江玉郎眯着眼道:“你以为我比他们两个人如何?”
铁心兰道:“他们还都是孩子,而你你却已经是男人了。”
江玉郎大笑道:“你果然有眼光,只可惜你为何不早让我知道!”
他将铁心兰抱得更紧,铁心兰简直快要吐出来了。
但她却只是娇笑道:“你难道是呆子,你难道还要等我告诉你?”
在这微带凉意的晚风中,在这寂寂静静的黑暗里,怀抱中有个如此温柔、如此美丽的女人江玉郎纵然厉害,只怕心也软了吧。
铁心兰的声音更温柔,缓缓道:“现在,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早已”
她已准备了许久,此刻她双臂已蓄满真力,她用尽全身力气,向江玉郎腰眼上打了过去。
但她的手刚一动,左右肩头上的“肩井”穴,已被江玉郎捏住了,她的力气连半分都使不出来。江玉郎这恶魔,竟早已看透了她的心思。
她只觉江玉郎的手沿着她背脊滑了下去,沿着背脊又点了她七八处穴道,她立刻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但江玉郎的手却还在她身上不停地动着,嘴里咯咯笑道:“我知道你已喜欢我了,今天晚上我可不能辜负你的好意。”
他冰冷柔滑的手,已从她衣服里滑了进去。铁心兰全身的肌肤都在他手指下战栗起来。
这是她处女的禁地,如今竟被恶毒的男人侵入,她只觉灵魂已飞出了躯壳,心已飞出腔子。
她只想死!从江玉郎嘴里发出来的热气,熏着她耳朵。
只听江玉郎吃吃笑道:“你不用怕,我会很温柔地对你,非常非常地温柔,你立刻就会发觉,小鱼儿和花无缺和我比起来,的确还都是孩子。”
铁心兰咬着嘴唇,没有喊出来。她知道此时此刻,呼喊和挣扎非但无用,反而会激起江玉郎的兽性。
她已准备接受这悲惨的命运。她闭起眼睛,眼泪泉涌般流了出来。
谁知就在这时,江玉郎的手竟然停住不动了,铁心兰还未觉察这是怎么回事时,江玉郎竟已将她推开。
她无助地倒了下去,倒在地上。她立刻便瞧见一个女人。
这女人雪白的衣服,苍白的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江玉郎,冷冰的眼睛里,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
江玉郎拍了拍手,强笑道:“这丫头当我是呆子,居然想骗我,我怎能不给她个教训!”
那女子还是冷冷地瞪着他,不说话。
“你吃醋了么?”他笑嘻嘻地去摸她的脸,又道,“你用不着生气,更用不着吃醋,你知道我心里真正喜欢的只有你!”
那女子动也不动地被他摸着,就像是块木头。
那女子终于开了口。她瞪着江玉郎,一字字道:“不管你是不是骗我,从今以后,我只要看见你再动别的女人一根手指,我就立刻杀了你,然后再死在你面前。”
第79章 山君夫人()
江玉郎吐了吐舌头,笑道:“你真是会多心,有了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还会打别人的主意么?”他搂起铁萍姑的脖子,在她面颊上亲了亲。
她垂下头,眼睛似已有些湿湿的,轻轻接着道:“你知道,你不但是我平生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平生第一个对我如此亲切的人,无论你这么做是真是假,只要你永远这样对待我,我就已心满意足了,你就算做别的坏事,我我也”她咬着嘴唇,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铁心兰瞧着她,听到她的话,心里不禁暗暗叹道:“这是个多么寂寞的女人,又是个多么可怜的女人,她甚至已明知江玉郎对她是假的,假的她竟也接受,她难道已再也不能忍受孤独”
铁心兰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同情。
大殿的神座下竟有条密道。
这条密道可以通向几间地室,铁心兰就被铁萍姑送入了一间很舒服的地室里来了。
她立刻发现,那“黑衣人”早已在这屋子里了——他整个人软瘫在一张椅子上,显然也已被人点了穴道。
令铁心兰吃惊的是坐在这“黑衣人”对面的少女。
这少女有一双十分美丽的大眼睛,只可惜这双本该十分清澈的大眼睛里,此刻竟充满迷惘之色。
她呆呆地望着那“黑衣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那“黑衣人”也正望着她却似瞧得痴了。
慕容九怎会也在这里?铁心兰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江玉郎瞧着他们,哈哈大笑道:“这里也有个你的老朋友,是么?”
铁心兰咬紧牙,总算忍住没有再骂出来。
江玉郎走到黑蜘蛛身旁大笑道:“蜘蛛兄,又有位朋友来看你了,你为什么不理人家?”
黑蜘蛛这才像是自梦中醒来,瞧见了铁心兰,吃惊道:“你你怎地也来了?”
铁心兰苦笑道:“我们本来本来是想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江玉郎仰头狂笑道:“只可惜普天之下,只怕谁也救不了你们!”
铁心兰咬牙道:“你莫忘了,还有花公子”
江玉郎似乎笑得喘不过气来,大笑着道:“花无缺此刻还等着别人去救他哩。”
花无缺终于解开了白夫人颈上的锁链。
他长长松了口气,道:“夫人现在可以起来了么?”
白夫人身子却已软软地倒在稻草上,喘着气道:“我现在怎么站得起来?”
花无缺怔了怔,道:“怎会站不起来?”
白夫人叹了口气,道:“呆子,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现在简直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她称呼竟已从“公子”变为“呆子”了。
花无缺只有伸手去扶她的膀子。
但白夫人却像已瘫在地上,他哪里扶得起?若不是他两条腿站得稳,只怕早已被白夫人拉倒在稻草堆上了。
他只好去扶白夫人的腰肢。
白夫人却又浑身扭曲起来,吃吃笑道:“痒痒死我了,原来你也不是好人,故意来逗我。”
花无缺脸又红了,道:“在下绝非有意。”
白夫人咬着嘴唇,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意的!”
花无缺简直不敢看她的眼睛,扭过头去道:“夫人再不起来,在下就要”
他实在没法子了,简直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
白夫人腻声道:“呆子,你这么大一个男人,遇见这么点小事就没主意了么?”
花无缺叹道:“夫人的意思要在下怎样?”
“你扶不起我来,难道还抱不起我来么?”她面泛红霞,丰满的胸膛不住起伏
若是换了江玉郎,此刻不扑上去抱住她才怪;若是换了小鱼儿,此刻却只怕要一个耳光掴过去,再问她是什么意思了。
但花无缺,天下的女人简直都是他的克星。他既不会对任何女人无礼,更不会对她们发脾气。
他甚至直到此刻,还未觉出这娇慵无力的女人,实在比旁边那吊睛白额猛虎还要危险十倍。
花无缺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柔声道:“夫人此刻若真的站不起来,在下就在这里等等好了。”
白夫人眼波流转,笑道:“我若是一个时辰都站不起来呢?”
花无缺道:“在下素来很沉得住气。”
白夫人“扑哧”一笑,道:“我若是三天三夜都站不起来,你难道等三天三夜?”
花无缺居然还是不动气,微笑道:“在下知道夫人绝不会让在下等三天三夜的。”
她忽然轻呼一声,跳起来扑入花无缺怀里。
花无缺这才吃了一惊,道:“夫人,你”
“不好,我我丈夫回来了。”
花无缺也不禁变了颜色,失声道:“在哪里?”
白夫人全身发抖,道:“在就在”
只听外面一人大吼道:“就在这里!”
“砰”的一声,左边一扇窗户,被震得四分五裂,一条大汉从粉碎的窗框间直飞了起来。
他身上穿着件五色斑斓的锦衣,面色黝黑,满脸虬须如铁,一双眼睛更是神光炯炯,令人不敢逼视。
花无缺早就想推开白夫人了,但白夫人却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死也不肯放松,像是已经怕得要命。
那大汉自然已瞧得目眦尽裂,怒喝道:“臭婊子,看你做的什么事?”
他一跃人大厅,那猛虎就摇着尾巴走过去,就好像只驯服的家犬。但这大汉却一拳将这重逾数百斤的猛虎打得几乎飞了起来,扑出去一丈多远,跳起脚怒骂道:“好个不中用的东西,我要你看着这臭女人,你却只知道睡懒觉。”
这猛虎竟连半分虎威也没有了,翻了个身站起来,乖乖地蹲在那里,瞧那垂头丧气的模样,简直连只病猫都不如。
花无缺简直瞧呆了,忍不住道:“阁下暂且息怒,听我一言”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大汉更是暴跳如雷,狂吼道:“我听你什么?我听你个屁!老子前脚一走,你们这双狗男女就不干好事。老子早就知道这臭婊子是天生的贱货,竟会看上你这种小兔崽子。”
白夫人却大声道:“老实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两三年了,只要你一出去,我们就亲亲热热地在一起,你又能怎么样?”
那大汉仰面狂吼,拼命捶着自己的胸膛,吼道:“气死我了!”
但花无缺却比他还要愤怒十倍,嗄声道:“白白夫人,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何要如此?”
白夫人柔声道:“好人,你怕什么?事情反正已到这种地步了,咱们不如索性跟他讲个清楚反而好,是么?”
花无缺气得手都发起抖来,道:“你你”
那大汉厉喝道:“讲清楚也没用,你们这对狗男女若想要老子做睁眼王八,那是在做梦!”
他狂吼着扑过来,一拳击出。
拳风虎虎,竟将满厅灯火都震得飘摇不定,花无缺的衣袂,也被他的拳风激得猎猎飞舞。
他实在不想打这场冤枉架,身形一斜,轻轻避了开去。
那大汉更是狂怒,喝道:“好小子,难怪敢偷人家的老婆,原来有两下子!”喝声中又是三拳击出。
花无缺展开身形,连连闪避。能不还手,他实在不想还手。
但这大汉非但拳重力猛,而且招式也十分险峻毒辣,武功之高,竟远出花无缺意料之外。
花无缺也实在被逼得不能不还手了。他左拳拍出,右手巧妙地划了半个圆弧。
这正是妙绝天下的移花接玉神功。无论是谁,被这种奇异的力量一引,发出的招式,都会反击到自己身上。
谁知那大汉一声虎吼,身子硬生生向后一挫,竟将发出去的拳势,硬生生在半途顿住。
他出拳力道那般猛烈,后防必已大空,此时发出的力道骤然回击,本是任何人也禁受不住的。
花无缺更未想到这人竟能破得了移花接玉神功,除了燕南天之外,这只不过是他所遇见的第二个人。
他委实不能不吃惊。这大汉功力之深厚,竟不可思议。
那大汉瞧着他狞笑道:“原来是移花宫出来的,难怪这么怪了但你这么点功夫,又怎能奈何我白山君,叫你师娘来还差不多!”
他拳式再度展出,力道更强、更猛,竟像是真的未将威震天下的移花接玉放在眼里。现在他更不能不还手了。
这白山君的武功,实已激起了他的敌忾之心,他骤然遇见了这么强的对手,也不免想分个强弱高低。
白夫人在一旁拍手娇呼道:“对,不要怕他,为了我,你也该和他拼了!”
这呼声听在花无缺耳里,虽然愈想愈不是滋味,但现在他已好像骑上了虎背,下都下不来了。
他简直猜不透这白夫人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白山君拳势愈来愈凶猛。他每一招、每一拳击出,仿佛都已拼尽了全力,再也没有余力可使了,但他第二拳发出,力道却又和头一拳同样凶猛。
但花无缺身形如惊鸿,如游龙,满厅飘舞,白山君拳势虽猛,空自激得他衣袂飞舞,却还是将他无可奈何。
白夫人娇笑道:“好人,我真还未看出你有这么好的功夫,有你这样的情郎,我还怕什么?你赶紧宰了这老家伙,我们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做一对永远夫妻了。”
她愈说愈不像话,花无缺既不能封住她的嘴,又没法子不听,纵然定力不错,却也难免为之分心。
那白山君的拳式,却又根本容不得他稍有分心。
白夫人忽然失笑惊呼道:“哎哟,小心他下一招虎爪抓心!”呼声中,白山君果然虎吼一声,一爪抓来。
这一招也未见得特别厉害,花无缺向后微一错步,就避开了,心里倒不觉有些奇怪,不知道白夫人为何要突然惊呼起来。
他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花样的。
但这时却已没有时间来让他想了。他脚步刚往后一退,左右双膝的腿弯里,已各中了一枚暗器。
他直到身子倒下,还不知道这暗器竟是白夫人发出来的,白夫人却已扑过来,搂住了白山君的脖子,娇喘着道:“我本来以为已爱上了别人,但你们一打起来,我才知道真正爱的还是你,我宁可将天下的男人都杀光,也不能看别人动你一根手指。”
花无缺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心里直发苦:“唉,女人”
他现在才懂得小鱼儿为什么会对女人那么头疼了。
只听白山君狂笑起来,笑声愈来愈近,终于到了他身旁。他眼睛闭得更紧,既不想说,也不想听,更不想看。
白山君却狂笑道:“你现在总该知道我老婆的厉害了吧!谁若沾上她,不倒霉才怪。你年纪轻轻,不像个呆子,怎地偏偏做出这种事来?”
花无缺咬紧牙关,也不想辩驳。
白山君却一把拎起他衣领,拖起就走。
只觉白山君竟将他放到一张短榻上,又对他翻了个身,面朝下,接着,竟将他的裤子脱了下来。花无缺骇极大呼道:“你你想干什么?”他拼命仰起头,张开眼睛。
只见白山君笑嘻嘻地站在短榻旁,面上绝没有丝毫恶意,手里拿着一块黑黝黝的马蹄铁,缓缓道:“我那老婆暗器之歹毒,昔年连燕南天听了都有些头疼,你两条腿各中一枚,我若不用这吸铁星将它吸出来,你这辈子就休想走路了。”
花无缺又惊又疑,道:“你你为何要救我?”
白山君忽又大笑起来,道:“你以为我真相信我老婆的话么?”
这时他已自花无缺腿弯里吸出了两根细如牛毛的小针,针虽小,但钉在花无缺腿里时,他全身竟连一丝力气都没有,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此刻针被吸去,花无缺立刻就奇迹般恢复了力气,翻身一掠而起,眼睁睁望着白山君,道:“你既不信她的话,方才为何为何要那般恼怒?”
他简直好像堕入五里雾中,再也摸不着头绪。
白山君拍了拍他肩头,笑道:“小伙子,我知道你也被弄糊涂了,好生坐下来听我说吧。”
花无缺苦笑道:“在下倒的确想请教请教。”
白山君竟也叹了口气,竟也苦笑道:“你可知道,世上有一种奇怪的人,别人若是爱她敬她,她就觉得痛苦,若是百般凌辱虐待于她,她反而会觉得舒服快乐。”
花无缺既觉惊奇,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道:“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白山君苦笑道:“自然是有的,我老婆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她怎会这样子的?”
白山君叹道:“据说她从小就是如此,非但从小就喜欢别人虐待她,而且她自己还要虐待自己,到了老年时,这脾气更是变本加厉,竟连普通居室都待不下去,非要将住处布置成马厩一般,而且还要我用铁链锁住她。”
花无缺叹道:“原来这竟是她自愿如此的,在下本还以为”
白山君道:“我虽然知道她这毛病,但有时还是不忍下手,也不愿意动手,所以她就时常会故意激怒我,为的就是想让我揍她。”
花无缺叹道:“今日之事,想来也必定就是为了这缘故了。”
白山君道:“她年华逐渐老去,总以为我会对她日久生厌,移情别恋,所以时常又会故意令我嫉妒”
“其实白夫人那些做作全都是多余的,阁下爱妻之心,自始至终,从来也未曾改变过,是么?”
白山君仰首大笑道:“不错,我只顾了她的欢喜,却令朋友你吃了个大亏,此事实在是我夫妻之错,是打是罚,但凭朋友你吩咐如何?”
花无缺整了整衣裳,微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本来对此事也委实有些恼怒,但听了阁下这番话,却非但对阁下的处境甚是同情,对阁下如此深挚的伉俪之情,更是十分相敬。何况,在下本已做了贤伉俪的阶下囚,本只有任凭阁下处置的。”
他语声忽然顿住,只因他刚走了两步,忽又发现自己虽然已可行动无碍,但一口气到了腰上便再也无法提起。
花无缺缓缓道:“阁下又何苦要在我腰畔暗施手脚?”
白山君像是吃了一惊,失声道:“真的么?那想必是我方才为你拔针时,一不小心,又将那‘游丝针’插入你腰畔什么穴道里去了。”
花无缺悠悠道:“就在‘笑腰’穴下。”
白山君像是着急得很,搓着手道:“若在‘笑腰’穴附近,那就麻烦了。我实在不敢胡乱替你拔针,否则若是又一不小心,令那游丝针蹿入你‘笑腰’穴里,便是神仙也救不了的,只有眼看着你狂笑三日,笑死为止。”
花无缺默然半晌,道:“既是如此,在下只有告辞,去另外设法了。”
白山君叹道:“你现在若是随意走动,那游丝针也会跟你气血而动,蹿入你‘笑腰’穴里,你纵然十分小心,也走不出七十步的。”
花无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静静地凝注着他,良久良久,才长长叹了口气,苦笑着摇头道:“贤夫妇的行径,的确令人难解得很,尊夫人不愿为人,却愿做马,这且不去说她,而阁下”
白山君凝注着他,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真的直到此刻还不知道我是谁?”
花无缺道:“在下见识一向不广。”
白山君笑道:“不错,移花宫门下,自然不会留意江湖侠踪但十二星相这名字,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