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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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郎哪里有什么病?情急之下,脱口道:“在下在下肚子疼得很厉害。”
苏樱忽然沉下了脸,冷冷道:“但我瞧你却不像疼得很厉害的样子。”
江玉郎怔了怔,若是换了别人,此刻只怕已要脸红了,但江玉郎究竟不愧为说谎的名家,眼珠子一转,立刻赔笑道:“在下在姑娘面前,怎敢放肆?何况,无论是谁,见到姑娘这样天仙般的人物,也会将疼痛浑然忘却了的。”
这句马屁看来又拍得恰到好处。
苏樱展颜一笑,道:“你看到我既然就能止疼,那还要医什么?”
江玉郎涎脸笑道:“在下若能常伴姑娘左右,疼死也无妨,只不过只不过”
他内功本已有很深的火候,此刻暗中运气一逼,额角上立刻有一连串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流了下来。
苏樱竟似也有些着急道:“你瞧你,疼成这样子,还不快躺下来。”
她轻轻扶起江玉郎的手,江玉郎“装羊吃老虎”,竟整个人都向她身上依偎了过去,在她耳朵边吹着气道:“多谢姑娘。”
苏樱居然也不生气,江玉郎胆子更大,一双手也按了上去,谁知苏樱却一扭腰逃了,嘟着嘴道:“你若不乖乖地躺上床,我就不理你了。”
江玉郎赶紧道:“是是,我听话就是。”
苏樱“扑哧”一笑,道:“听话的才是乖孩子,姐姐买糖给你吃。”
她轻嗔薄怒,似嗔似喜,当真是风情万种,令人其意也消。
江玉郎心里更痒得也不知该如何去搔才好,却捂着肚子道:“我疼疼得更厉害了,你快来快来瞧瞧。”
苏樱果然走过来道:“你哪里疼?”
江玉郎拉起她的手来揉肚子,道:“这里就在这里。”
苏樱一双柔若无骨的纤手竟真的在他肚子上轻轻揉着,柔声道:“你现在觉得好些了么?”
江玉郎闭起眼睛,道:“好些了但你不能停手,一停手我就疼。”
苏樱的手竟真的在不停地揉着,不敢停下。
江玉郎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好笑,暗道:“别人都说这位苏姑娘是如何如何厉害,但在我看来,也不过只是个初解风情的黄毛丫头而已,只要我略施妙计,还不是一样立刻手到擒来。”
忽觉一阵如兰如馨的香气扑鼻而来,苏樱一只纤纤玉手,已到了他嘴边,手里还拿着粒清香扑鼻的丸药,柔声道:“这是我精心配成的清灵镇痛丸,不但可止疼,而且还大补,你现在吃下去,肚子立刻就不疼了。”
江玉郎摇头道:“我不吃。”
苏樱皱眉道:“为什么不吃?”
江玉郎道:“我一吃,肚子就不疼了,我肚子若是不疼,姑娘岂非就不肯不肯替我揉了。”
苏樱嫣然一笑,道:“小坏蛋好,你吃下去,我还是替你揉的。”
这一声“小坏蛋”更将江玉郎的魂都叫飞了,索性撒娇道:“这药苦不苦?”
苏樱抿嘴笑道:“这药非但不苦,而且还甜得很,简直就像糖一样。来,乖乖地张开嘴,我喂你吃下去。”
江玉郎闭着眼张开嘴,心里真的是舒服极了。
突听一人在远处大喊大叫,道:“酒呢?没有酒了,苏樱小丫头,快拿酒来。”
苏樱皱了皱眉头,竟停下了手,道:“你乖乖地躺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她竟似有些着急,话未说完,就匆匆走了出去,又回头道:“你若站起来乱跑,我可就不理你了。”
远处那人又在大叫道:“姓苏的丫头,你耳朵聋了么?怎地还不来?”
苏樱竟笑道:“来了来了,我这就替你拿酒去。”
江玉郎心里暗暗奇怪:“这位苏姑娘倒也有意思,别人都对她那么样恭敬,她却冷冰冰地爱理不理,这人一口一声丫头,简直没拿她当人,她反而像是服气得很,却不知这位仁兄究竟有何本事,竟能令她如此听话?”
他真想爬起来,偷偷去瞧瞧,但转念一想,现在事情眼看已有望,莫要轻举妄动坏了大事。
于是他索性又闭起眼睛,想到这如花似玉的美人,眼看已在抱,那天下武林中人人垂涎的秘密,眼看已快到手了。
他几乎忍不住要笑了出来,喃喃道:“白山君呀白山君,你以为我听到这秘密后,会告诉你么?你若真的以为我会告诉你,你可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了。”
只听一人笑道:“你说谁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江玉郎暗中一惊,但瞬即笑道:“谁若敢说姑娘是丫头,谁就是天下第一大笨蛋。”
苏樱笑道:“那不过是个老糊涂、老酒鬼,咱们犯不上理他。”
江玉郎听得一个“老”字,已大是放心,听得“咱们”两个字,更开心得忍不住笑出来,大笑道:“是是是,咱们不理他。”
苏樱道:“你笑得这么开心,肚子不疼了么?”
江玉郎立刻皱起了眉头,道:“疼疼得更厉害了,求姑娘再替我揉揉。”
苏樱抿嘴一笑,又替他揉起肚子来。江玉郎只觉全身发软,简直是要登天。揉了半晌,苏樱缓缓又道:“其实,你心里本认为我才是天下第一大傻蛋,是么?”
江玉郎一怔,笑道:“我怎敢这么想,我难道晕了头了?”
苏樱缓缓道:“你认为我很年轻,又没见过什么男人,一定很容易上男人的当,你觉得你对女人很有一手,略施妙计,就可以令我投怀送抱,而且将那移花接玉的秘密,老老实实地告诉你是么?”
江玉郎这才大吃一惊,强笑道:“哪哪有这样的事,姑娘你你太”
苏樱淡淡接口道:“何况,你知道我丝毫不会武功,就算看透了你的心意,也没法子拿你怎样,所以你的胆子就更大了,是么?”
江玉郎大惊之下,想翻身跃起,但不知怎地,全身竟软软地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不禁大骇道:“姑娘千万莫要错怪了好人,在下绝无此意。”
苏樱道:“你不但有这意思,而且到了必要时,还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反正我也无力抗拒,那时生米煮成熟饭,我还能不乖乖地听话么?”
江玉郎肚子里有几条蛔虫,她竟都能数得清清楚楚,江玉郎一面听,一面流汗,颤声道:“姑娘不能冤枉我,我若有此意,就叫我不得好死。”
苏樱嫣然一笑,道:“到了这时,你还想你能好死么?”
江玉郎大骇道:“我我姑娘哎哟!”
苏樱的手还在替他揉着肚子,此刻突然用力一按,江玉郎大吼一声,疼得全身都出了冷汗。
他竟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变得如此怕疼的。
苏樱笑道:“你要我替你揉肚子,我就替你揉肚子,你可知我为何如此听话?”
江玉郎颤声道:“在在下不知道,求姑娘莫要揉了吧!”
苏樱笑道:“现在你觉得疼了,就要我莫要揉了么?但我知道你的肚子很疼,病很重,怎能忍心不替你揉?”
江玉郎大叫道:“我我没有病一点病也没有。”
苏樱脸色一沉,道:“你没有病,为何要骗我?”
她的手又一按,江玉郎大呼道:“我有病,有病”
苏樱展颜笑道:“对了,你不但有病,而且病很重,而且愈来愈重,到后来,纵然是一片纸落在你手上,你也会觉得有如刀割。”
江玉郎大骇道:“求求姑娘救救我,救救我”
苏樱的手还是在轻轻地揉着,但江玉郎却丝毫也不觉得舒服了,他只觉全身骨头,都像是要被揉散。
只听苏樱叹道:“现在我也没法子救你了,只因我方才拿错了药,拿给你吃的,不是清灵镇痛丸,而是百病百疼催生丸。”
江玉郎大骇道:“百病百疼催生丸?这是什么药?”
他实在一辈子也没听过这样的药名。
第84章 意外之变()
苏樱笑道:“只因有病的吃了这药,病势立刻加重十倍;没有病的吃了这药,也立刻百病俱生,而且全身都疼得要命”
江玉郎嘶声道:“姑娘在下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要如此害我?”
苏樱笑道:“你不是说已病入膏肓了么?我不愿将你当成个专门说谎的无耻之徒,所以好心给你吃下这药,你真的生了病,就不算说谎了而且,我还怕你病得太慢,所以又好心替你揉肚子,帮药力发散。”
她叹了口气,悠然接道:“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还不谢谢我。”
江玉郎又惊又怕又疼,头上汗如雨落,颤声道:“苏姑娘苏前辈,我小人现在才知道你的厉害了,求求你瞧在白山君夫妻的面上,饶了我吧。”
苏樱道:“哎哟,我倒忘了你是白山君夫妇的朋友。”
江玉郎道:“姑姑娘千万忘不得的。”
苏樱叹道:“不错,你既是他们的朋友,我就不能眼见你病死在这里了,我好歹也得救救你只可惜这药并非毒药,所以也没有解药,你又吃了下去这怎么办呢?”
江玉郎道:“求求姑娘,姑娘一定有法子的。”
苏樱拍掌道:“有了!我想起个法子来了。”
江玉郎大喜道:“什么法子?”
苏樱道:“我只有剖开你肚子,将那药丸拿出来。”
江玉郎大骇道:“剖开我肚子?”
苏樱柔声道:“但你放心,我一定会轻轻地割,轻轻地将那药丸拿出来,你一定连丝毫痛苦都没有。”
江玉郎忍不住苦着脸道:“肚子剖开,人已死了,还会觉得疼么?”
苏樱拊掌笑道:“你真是个聪明人。”
她咯咯笑道:“这就是我们家祖传的止疼秘方,手疼割手,脚疼割脚,头疼切脑袋,肚疼剖肚子,担保你着手成春,药到‘命’除。”
她一面说,一面又走了开去,喃喃道:“刀呢刀呢”
江玉郎大骇喊道:“姑娘姑娘千万莫要”
苏樱道:“你不要我替你治病了么?”
江玉郎嗄声道:“不要了,不要了。”
苏樱叹了口气,道:“你既不要,我也没法子,但这可是你自己的主意,不能怪我不救你,对不对?”
江玉郎道:“对对对,对极了。”
苏樱道:“现在你可知道,谁是天下第一大傻蛋么?”
江玉郎苦着脸道:“是我,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大混账、大”
他竟忍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苏樱笑道:“没出息,这么大个男人还哭,真叫我见了难受”
她的手又在那椅子的扶手里轻轻一按。
那张床竟忽然弹了起来,将江玉郎整个人都弹起,床后却露出个地洞,江玉郎惊呼一声,人已落在洞里,像坐滑梯般滑了下去。
苏樱微微笑道:“一个哭,一个笑,这两人倒是天生一对,就让你们去做做伴吧”语声中床又落下,地洞也合起。
只听远处那人又大叫道:“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姓苏的丫头,你还不过来陪陪我。”
苏樱叹了口气,苦笑道:“他才真是我命中的魔星,我为什么看见他就没了主意”
这敞轩后繁花似锦,小山上佳木葱茏,山坡下有个山洞,里面灯光亮如白昼,布置得比大户人家的少女闺房还要舒服。
但洞口却有道铁栅,铁枝比小孩的手臂还粗。
此刻山洞里正有个人坐在桌子旁,一杯杯地喝着酒,只见他蓬着头,赤着脚,身上穿着件又宽又大的白袍子,看来滑稽得很。他脸冲着里面,也瞧不清他的面目,只听他不住大喊道:“姓苏的丫头,你还不来?我就”
苏樱柔声道:“我这不是来了么?也没见过你这么性急的人。”
那人一拍桌子,大吼道:“你嫌我性子火急了么?我天生就是这样的脾气,你看不惯最好就不要看!”
苏樱垂下了头,眼泪都似要掉了下来。
那人却忽又一笑,道:“但我若不想你,又怎会急着要你来?别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我简直片刻也不能不见你。”
苏樱忍不住破涕为笑,咬着嘴唇笑道:“我知道我这条命,迟早总是要被你气死的。”
那人大笑道:“千万死不得,你死了,还有谁来陪我喝酒?”
他大笑着回过头来,灯光照上了他的脸。
只见他脸上斑斑驳驳,也不知有多少刀疤,骤看像是丑得很怕人,但仔细一看,他脸上却像是连一条刀疤也没有了,只觉他眼睛又大又亮,鼻子又直又挺,薄薄的嘴唇,懒洋洋的笑意
这人不是那令人割不断、抛不下、朝思暮想、又爱又恨的小鱼儿是谁?
苏樱瞧见小鱼儿转过身,她眼睛里也发着光,柔声笑道:“你既然要我来陪你喝酒,为什么不把酒杯拿来?”
小鱼儿眨着眼睛,笑嘻嘻道:“你既然要来陪我喝酒,为什么不进来?”
苏樱却摇了摇头,笑道:“我在外面陪你喝,还不是一样么?”
小鱼儿正色道:“那怎么会一样?你一定得坐在我旁边,陪我说话,我的酒才喝得下去,我方才不是说过,我有多么想你。”
苏樱眼波流动,面上微微现出一抹红晕,垂头笑道:“反正我在外面,你一样还是能看得到我的。”
小鱼儿忽然跳起来大骂道:“你这臭丫头,死丫头,谁要你来陪我喝酒,你快滚吧。”
苏樱居然丝毫也不生气,却笑道:“反正你拍我马屁,我也不进去,你骂我,我还是不进去的。”
小鱼儿吼道:“你为何不进来?难道怕我吃了你?我又不是李大嘴。”
苏樱笑道:“我知道你不吃人的,但我一开门进去,你就要趁机冲出来了,是么?”
小鱼儿撇了撇嘴,冷笑道:“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知道我的心意?”
苏樱只是轻轻地笑,也不说话。
小鱼儿在里面绕了几个圈子,忽又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笑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而且对我很好,我骂你,你也不生气,但你为什么偏偏要将我关在这里呢?”
苏樱幽幽道:“你是个爱动的人,性子又急,我若不将你关起来,你一定早就走了,但你的伤却到现在还没有好,若是一走动,就更糟了。”
小鱼儿笑道:“原来你还是一番好意。”
苏樱嫣然一笑,谁知小鱼儿又跳了起来,大吼道:“但你这番好意,我却不领情。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你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该听你的话,感激你”
苏樱垂下了头,道:“我我并没有要你感激我,是么?”
小鱼儿又在里面兜了七八个圈子,忽又一笑,道:“说老实话,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可真有些弄不清。”
苏樱默然半晌,悠悠道:“那天,我恰巧到‘天外天’去”
她刚说了一句,小鱼儿又跳起脚来,怒吼道:“什么‘天外天’!那里只不过是个老鼠洞而已。”
苏樱“扑哧”一笑道:“好,就算是老鼠洞,你也不必生气呀。”
小鱼儿大声道:“我为何不生气?现在我一听老鼠两个字就头疼。”
苏樱道:“但这两字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说。”
小鱼儿板着脸道:“我听人说都头疼,自己说自然头更疼了。”
苏樱忍住笑道:“你不会不说么,又没有人强迫你说。”
小鱼儿道:“我不说又嘴痒,我”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忍不住要笑了起来,自己也觉得自己实在是蛮不讲理,转过头,忍住笑道:“你为何还不说下去?”
苏樱道:“那天我恰巧到天到老”
她忽然发觉自己既不能说“天外天”,也不能说“老鼠”两个字,自己也不觉好笑起来,只有咬着嘴唇道:“那天我到那地方去,本是去拿要他们替我采的药草,谁知却见到了你,你恰巧也到了那里。”
小鱼儿道:“我会到那鬼地方去,算我倒霉,你遇见我,也算你倒霉。”
苏樱一笑,道:“但那天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却连一点倒霉的样子都没有,你身上穿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但那神气却像是穿着世上最华贵、最好看的衣服。”
小鱼儿坐了下来,跷起了脚,道:“还有呢?我不但很神气,长得也不难看呀。”
苏樱抿嘴笑道:“不错,你长得的确不难看,尤其是你的眼睛”
小鱼儿大声道:“我的眉毛、我的鼻子、我的嘴难道就不好看么?”
苏樱吃吃笑道:“你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不好看这够了么?”
小鱼儿喝了口酒,笑道:“嗯这还差不多”
苏樱已笑得喘不过气来:“我本不是个很容易吃惊的人,但我见到你时,我”
小鱼儿大笑道:“你见到我时,眼睛都直了,嘴也张大了,活像瞧见了大头鬼似的,那时我真想在你嘴里塞个大鸡蛋。”
苏樱“扑哧”一笑,道:“那只因我心里实在奇怪。你怎会找到找到那地方的。”
小鱼儿默然半晌,皱起了眉头,道:“那其中自然有个缘故,但你你却不必知道,因为无论我是怎会找到那鬼地方的,都不关你的事。”
苏樱叹了口气,道:“还有令我奇怪的是,你到了那里,竟一点也不害怕。”
小鱼儿冷笑道:“那有什么好害怕的?比那地方更恐怖、更骇人的地方,我都见得多了。”
苏樱道:“但你见过比比魏无牙更可怕的人么?”
小鱼儿像是忽然说不出话了,那只拿着酒杯的手,也像是有些发抖,连杯子里的酒都快溅了出来。
苏樱又叹了口气,道:“我从七八岁的时候开始,差不多每隔两三天就要见他一面,但直到现在为止,我一见他的面,还是好像要发抖。”
小鱼儿将酒杯摔在桌子上,大声道:“我不是怕他,我只是觉得恶心。他那张脸、那副模样看来简直不是人他看来简直就像是老天用一只老鼠、一只狐狸、一匹狼斩碎了,再用一瓶毒药、一碗臭水揉在一起造成的活鬼。”
苏樱忍不住又笑了,道:“你这张嘴可真缺德,但你实在也将他形容得再妙也没有了。”
小鱼儿哼了一声,忽也笑了,道:“老实说,我见到你们时,心里真觉得有些好笑,你们两人坐在一起,看来就像香酥鸽子旁摆着堆臭狗屎,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不相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