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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1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0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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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球于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的人手,连nog都无法维持,更不可能将nog的全部力量拧为一个拳头。在各方别有心思的情况下,试图利用火炬之光的“偏差”,将浑浊的水底搅得更浑,就一点都不奇怪了。而对于火炬之光的人来说,制造“偏差”就是他们组织和神秘的根本,而并不完全站在某一边,为某一方出力,这一次也和过去一样,网络球的委托并非是他们行动的原因。在如此的大事件中制造“偏差”,正是他们参与这次拉斯维加斯攻略的主要原因。

    除了网络球之外,没什么人希望此时默契推动的计划出现“偏差”,因此,在如今的事态中,只有网络球才是火炬之光天然的盟友,于情于理。两者的合作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这一次和我接头的人,并非是约翰牛之前提到的火炬之光成员。而的确是网络球的成员。在和我搭上线之前,她已经找到了潜伏在半岛病院中的火炬之光成员。而这一次过来。则是带着另一些目的,例如希望我可以为她和阮黎医生搭上线。在计划方面,网络球的这些动作是十分零散的,我想,每一个和网络球的成员交谈的人,都很难从对方临时泄露的这一部分秘密,窥探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正如现在,网络球的这名联络员虽然告知了我一些事情。但这些事情只是全部真相的一个片段而已,除非可以找到更多的片段,否则无法将之联系起来,拼出真正的图案。不过,仅仅从当下来说,她希望我帮忙的事情,也并非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正是这样的“小事”,正可以用来评估双方的关系和态度。愿意帮忙,不愿意帮忙,亦或者犹豫。都一定会成为线索,被对方嚼碎了仔细品味,以之作为今后合作的基础。

    “我知道了。”我没有过多犹豫。虽然不能确定,未来彼此的关系会变得如何,恶化的可能性居多,但放在现在,我和网络球之间仍旧有合作的基础,让阮黎医生接触网络球的人,也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化解她正在面对的压力。

    无论是从研讨会的角度来说,还是各个神秘组织于阴影中的活动来说。都是如此。哪怕我预感到未来将会和网络球分道扬镳,但对于网络球的信誉。却从来都没有小看过。相比起其他任何神秘组织,网络球无论信念还是行为。都更符合善性的一面,作为研讨会的资助者之一,他们同样拥有巨大的能量,阮黎医生此时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宗旨,和网络球是十分合衬的,因此双方同样天然就有着合作的基础。

    有了网络球的支持,阮黎医生背弃研讨会的研究方向,利用研讨会的设备,进行更符合自己希望的研究,就获得了一个有力的臂助。既然在短时间内,无法离开这座半岛,玛索那边的情况也十分复杂,那么,阮黎医生正在研究的药物,就有可能是打破被动的钥匙。

    那些粉红药剂的功效虽然并不完整,但已经展现出一些可能性。我想,玛索会需要进一步完善的这种药剂。

    雨幕中的接头,在我和这个女人都无法看到彼此的情况下完成了。没有“神秘”的味道,我们双方都只用语言和自身的信诺来完成这次合作。女人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只有连锁判定可以观测到她的身影。雨势比我出来时更大了。

    我回到病栋后,女病人完全没有回醒的迹象,我按照阮黎医生的说明,将她的状态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和记录,她于噩梦中的情况,当然是记载于日记中,这份报告仅仅记载她的生理变化。如果有合适的仪器,我可以进行更多的检查,为阮黎医生提供更丰富的数据,但阮黎医生的说法,似乎并不需要这些,她所需要的数据,直接可以观察女病人的身体表面,就能收集到。

    下午的时候,另一批参与研讨会活动的专家又过来了,其中有一部分,是之前听说不以我为实践报告目标的专家,其中就包括三井冢夫、占卜师和健身教练。迄今为止,除了三井冢夫先生之外,我尚不知道后两者完整的姓名。

    不过,对于我用外号称呼她们,她们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在参与这次研讨会之前,她们就是做那样的工作,而她们也并不觉得那样的工作有什么不好。响应并参与研讨会的活动,除了是想要涉足另一个专业领域之外,也有个人的兴趣原因在内。从研讨会对外的说法来看,她们的“作业”得分都不错,听三井冢夫说,已经有研讨会的人提前过来和她们商量合同问题了。也意味着,一旦活动结束,她们也仍旧会留在这个半岛病院中,参与进一步的研究工作。

    “不过,这天气丝毫没有放晴的日子。我听说雨季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而这段时间没有船运。”三井冢夫有些感慨地看着窗外的磅礴大雨,对我说:“所以,不管最后的报告做得如何,能不能被研讨会看上,大家都只能呆在这个半岛上吧。”

    “确是如此。”我平静地回答。一边在另一名专家的协助下,完成身体检测。我个人是觉得,这样简单的测试。不可能让他们获得突破性的进展。不过,这一次过来的专家。本就不是以我这个例诊病人为报告对象,因此,这次检查从头到尾都充满了敷衍性。

    “为什么突然会调换主治对象?”我问。

    “不清楚,这是研讨会方面的决定,大概是为了公平吧。”坐在另一边,无所事事的专家如此回答,他口中的“公平”充满了讽刺的味道,但我却觉得。他本身才是被讽刺的目标。

    以我对研讨会的了解,以及阮黎医生平时言传身教,我觉得,正是这种敷衍的态度,会研讨会将他们的评价大幅度下跌。我猜测,他们或许认为只要专注于某一个病人,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投注其中,一定可以取得进展,进而做出一份有内容的报告。所以,才不希望将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其他病人身上。

    然而。研讨会既然做出交换病人的决定,本身就透露了一部分态度。而这些在此时敷衍了事的人,大概根本就不可能被看中吧。虽然说。只要做出一份有内容的报告,就可以展现出自己的才华,但他们所面对的病人,全都和普通的病人不一样。无论是例诊病人,还是看似普通的其他人,能呆在这里的,全都是服用了新药。

    而以这些人的所谓“天份”和“才华”,完全没有可能找出病人体内隐藏的秘密,进而做出一份合格的报告。反而。如果他们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仍旧能够找出病人身上的异常。并针对性提出方案,迎接他们的或许是更加苛刻的商业间谍审查。

    无论如何。当他们的负责对象,是我们这些病人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拿出那份合格的报告。而研讨会也并不想要看到这么一份合格的报告,真正决定这些野路子专家命运的,是他们对待这次活动的态度,以及在每一个环节中的表现。

    “那个病人怎么了?”三井冢夫向我问到。他看起来有些在意躺在我的床上的女病人,在细节方面,三井冢夫也算是较为敏锐的,而其他呆在我的房间中的专家,则对此漫不在心。

    “没事,只是睡着了。”我说:“她刚吃了药。”

    三井冢夫一副理解的表情点点头,但我想,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说更多的谎话。我可不希望,服用了粉红药剂的女病人被眼前的专家察觉到异常,并写入准备交给研讨会的报告中。哪怕,我认为研讨会根本就不会仔细看他们的报告。

    “阮黎医生最近如何?”三井冢夫主动岔开话题问到。而另外的专家表面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却在细微的动作上,让我知道,他们其实真的很在意。大概他们已经知道阮黎医生在研讨会中的重要位置吧,试图了解关于她的更多情报。

    不过,即便是我也无法确定,阮黎医生这些天的情况到底如何。从她要应对的问题来看,想必是十分繁忙的。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我说。

    “是吗?”三井冢夫的脸上浮现一些意外,“每一个例诊病人的提供者,才是这名例诊病人真正的主治医生,我见过其他主治医生,他们经常会和自己的例诊病人进行互动。”

    “我的情况暂时还很稳定,不需要医生时刻照看。而且,她已经观察我很久了,再将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反而是舍本逐末吧。”

    三井冢夫若有所思,说:“的确,阮黎医生说过她这次参与研讨会的目的。”

    阮黎医生一开始就是对他们这么说的,要借助研讨会的资源,来完成针对我的情况的新药。

    我们又随便聊了几个话题,之后我才问到其他例诊病人,乃至于服用了新药的病人的情况。和我所预料的一样,三井冢夫的回答带有忧虑。

    “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已经有三个例诊病人死亡了,还有一个例诊病人也性命垂危。我负责的那一个就是脏器衰竭而死,身体上还有被虐待的痕迹。我个人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但进一步的查证被研讨会那边接手了。和我一样选择了那个例诊病人的人,都只能用现有数据来完成报告,让大家都很不开心。”三井冢夫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我听说,其他死亡的,和生命垂危的那个病人,也是类似的情况。他们有可能被注射了某种透支人体的药物。”

    “你在怀疑研讨会?”我只是这么反问,三井冢夫就缩了回去,半晌才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可能肯定。现在,我就专注于自己的报告。研讨会里有那么多的专家,比我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他在这一点上,不管是蒙的,还是有所感觉,但都不失为一个正确的应对。另一方面,研讨会也对当前的病患者死亡很不满意吧。一下子就死了三个例诊病人,还不知道死了多少普通病人,剩下的资源就会越发显得宝贵。也许一开始他们对自己的新药有极大的信心,但在这次打击之后,想必会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的成果,而不是贸然就让病人们服用。

    我想,如果研讨会真的更加谨慎,对阮黎医生来说也是件好事。他们放在新药上的精力更多,就意味着对阮黎医生的控制更多,阮黎医生也就相对赢得了更多的时间,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在这种时候,网络球找上门来,简直就是掐准了时机。

    我从三井冢夫这里套出了不少关于其他地方病人的情况,他可以公开谈论,以及看在阮黎医生的份上,所暗示的数据,都让我可以将半岛精神病院中,服用新药的病人们的总体情况,和噩梦中那些疑似病人映射的疯子、看似正常的人、猎手乃至于怪异进行对比。

    我再一次确认,服用了新药的半岛精神病人并非全部都能进入噩梦,而能够进入噩梦的,可能会在平时显得更加正常一些,从而让人感觉到新药的正面效果。但是,从噩梦中人形“系”对女病人的判断来看,其实这种看似正常的情况,反而是一种恶性的体现。就像是透支生命一样,让病人看起来比平时正常。

    另一方面,噩梦中存在的那些东西,也的确不全都是半岛精神病院中所存在的东西的映射。以黑座泄露的信息来看,又可能直接就是病院现实中情况的一部分映射。

    简单来说,病院现实和半岛精神病院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糅合并映射于这个噩梦之中。至深之夜的影响,不仅仅是针对半岛精神病院的病人,更会进一步直接影响到病院现实的情况。反过来也是如此。

    如今的噩梦是一种十分诡异而纠结的状态,在里面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每一种影响,都会产生比以往的神秘事件,更巨大,更复杂,也更加切实的连锁反应。因为太过敏感,以至于,至深之夜的结果,以及神秘组织默契合作的那个大计划的结果,都有可能引发谁都不曾预料的后果。

    再加上火炬之光的“偏差”的影响,我已经不确定,未来到底会变得如何了。只剩下一种极为强烈的,不知道是好是坏的预感,越到后面,就越是没有一个神秘组织,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去控制事态的发展。反而,让我感觉到,就像是存在某种超越性的力量,利用了各方的计划,奇妙地推动着这个复杂的剧本。

    接下来的一切,无论如何变化,都绝对不是巧合。

1269 祈祷() 
在三井冢夫这些参与研讨会活动的专家们眼中,例诊病人的死亡并不是正常现象,他们是以心理学专家的身份来观察例诊病人的。而例诊病人所服用的药物,到底会有怎样的效果,他们也大致知晓。他们并不清楚例诊病人服用了新药,而他们的药理学也无法支持他们分析出这些新药的效果。过去一直都有使用的常规药物,在反复检查,确认无误后,竟然会导致病人死亡,这在他们看来,当然是很离奇的事情。

    针对已经死亡的例诊病人的检测只能不了了之,而负责这几个例诊病人的专家,也就相对更缺乏临床数据。即便如此,他们仍旧需要做出一份报告,于活动尾声交付研讨会,当作最后的活动总结,这让不少人怨声载道。

    三井冢夫和我谈了不少诸如此类的研讨会活动的经历。他负责的例诊病人也已经意外死亡,不过,他本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亦或者说,他不愿意往深处想太多。研讨会的活动到现在为止,已经出现不少意外,而也有人不打算将这些意外当作意外,例如占卜师和健身教练就曾经联系过三井冢夫,试图挖掘更深处的内幕,但被三井冢夫拒绝了。

    “还有一天,研讨会的活动就结束。”三井冢夫这么对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也许是我多想了,但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你最好也提醒一下阮黎医生。”到底提醒什么,他没有说完,但是,他的目光告诉我。其中饱含深意,“如果是阮黎医生的话,应该可以找到船只吧?”我顿时明白。三井冢夫已经明白,光靠自己是无法在这种愈加恶劣的气候中。离开岛屿的了。他在猜测阮黎医生于研讨会中的身份,想要借助阮黎医生的力量逃离漩涡。的确,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拉上一个看似知根知底的人,当然更加安全一些。

    不过,要让他失望了,哪怕我转告了阮黎医生,阮黎医生也不会如他所愿。并且。阮黎医生早已经知道更多的内幕。

    没有从我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三井冢夫带着勉强的笑容跟我告辞,汇合其他专家离开了病栋。

    下午时分,阮黎医生终于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她驾车孤身前来,并没有带上任何工具和药物。她翻阅了我记下的关于女病人的数据和我的日记,亲自检查了女病人的情况后,陷入一阵沉思,之后对我说:“研讨会的新药的确实现了一部分设想的效果,但在关键的部分出了问题,我做的药剂也无法真正解决已经出现的问题。不过。如果阿川你真的可以在噩梦中活动,那就还有挽回的办法。那所谓的至深之夜,应该就是白色克劳迪娅对人体影响中。造成恶性的部分。如果病人们可以撑过至深之夜,他们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应该会有所好转。”

    “要让其他病人服用你给的药物吗?”我不由得问到。

    “可以尝试让一部分病人使用,然后在看看效果。”阮黎医生说。

    阮黎医生的研究似乎陷入瓶颈,而这却又是我无法帮忙的事情。看着她略带忧愁的脸,我将网络球的接头人留下的名片掏出来,说:“早上有人和我联系,让我带句话,说是希望可以合作。”

    阮黎医生愕了愕,接过名片。揣摩半晌,问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摇摇头。觉得还是双方真的联系上后,再彼此进行自我介绍比较好。

    “好吧。我来处理。”阮黎医生摇摇头,将名片塞回口袋里。之后,她关心地询问了一下我在这里的生后,而我则是向她打听玛索和其他例诊病人的情况。阮黎医生能够透露的那一部分信息,并没有超出我的判断。在阮黎医生看来,是病人对新药的强过敏反应所致,但是,因为“可以同步造成多人精神幻觉”的白色克劳迪娅的存在,她多少可以接受那个“噩梦”,也同样认为,这样的强过敏反应,会反馈到梦境之中。不过,到底是以怎样的方式,就无法肯定,也许我早就已经看到了,但因为某些缘故,没有意识到。

    并非是所有服用了新药的病人,都会陷入那个噩梦,但例诊病人肯定就在噩梦之中。阮黎医生看了我的记录后,似乎已经有所猜测。不过,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这个噩梦,也并非什么至深之夜,在她眼中,这些存在于噩梦中的情况,都不过是药物对病人影响的一种反馈。如果最后制成的“乐园”,一如最初的目标,那么,这种药物对病人的影响,应该会是一种“无梦”或“产生进入他人精神世界的幻觉”之类的现象体现出来。它应该让病人脱离噩梦,乃至于让服药者帮助其他病人摆脱噩梦,而不是连自身也陷入噩梦之中,还要承受所谓“至深之夜”的疯狂。

    阮黎医生来得十分匆忙,走的时候也十分匆忙。不过,她答应我,也为玛索制造一些针对其病情的药物。玛索一直在躲我,上次和她见面的时候,也没有直接碰面,而是以一种仿佛“幻觉”般的方式,不过,阮黎医生的身份却可以十分方便地和所有的例诊病人进行沟通。而听说,带玛索过来这里的,正是达拉斯本人。达拉斯是这次研讨会活动的资助方,也是这个半岛精神病院的所有者,哪怕他不负责玛索的主治工作,也对主治医生和玛索本人有很强的影响力。

    阮黎医生和达拉斯有一些老关系,凭借这份关系,或许可以把玛索转到她的名下进行照看。不过,真的那么做了,当然会引起玛索当前的主治医生的不满。到底应该怎么做,阮黎医生有自己的想法,而她对我的要求就是:尽量不要外出,不要接触陌生人,更不要随便服用药物。她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研讨会中的一些激进分子,有可能私下对病人动手。而他们的治疗方法所基于的原理,却不是那么科学而规范。甚至于。他们注重病人们已经产生的“噩梦”,而对病人们的生理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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