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0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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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我仍旧可以理解如今形如“十字”的站位。这已经足以表达我们彼此的立场。我和精英巫师的对立。仍旧无法让四名神秘专家感到放心。他们之中存在一个三级魔纹使者,理所当然会去想象四级魔纹使者的强大。
倘若将三级魔纹使者和精英巫师对比。两者不相上下,那么,认为四级魔纹使者比精英巫师更强,不是也是可以接受的吗?尽管,在“神秘”的概念下,强大和胜负,并非是单纯这种对比就可以得出的。
“又开始了。”我直觉感受到,数据对冲仍旧在进行,尽管已经变得比之前还要缓慢,但这种对冲并未消失。
“还在扩大吗?”这一次,就连精英巫师,似乎也有些触动。
直觉在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这种对“数据对冲”的利用,是有限制的。首先,它不能在已经完成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中使用,因为,一般来说,已经完成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相对更加稳定,其数据对冲现象,以及被削弱到可以无视的程度。“数据对冲”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只有在这个过程中,达到一定的动态值,才能被现在的我利用起来。
这个动态值是模糊的,仅能通过直觉感受和魔纹的反应,来大约估摸。
我拔出的长刀,再一次发生质地的变化。其明亮的金属刀身,正在变得暗淡,但仍旧光滑,就像是被氧化的银,但这种材质当然不是“银”,而是我设想中,尽可能靠近“构造体”的某种材质变化。虽然无法真正成为“构造体”,但赋予这把长刀“坚固”和“锐利”的神秘,已经可以办到。
虽然站在对立的一方,但是,现场的五人,都没有阻止我完成这个工作。我能猜到他们的想法,他们对四级魔纹使者的顾忌是写在脸上的,我想,他们大概也不觉得,这一次可以依靠通力合作将我拿下,所以,如果可以获取到更多的,关于四级魔纹的情报,也不算是吃亏吧。
他们想要我展现更多的四级魔纹使者的强大,他们所带回去的情报,将进一步让各个神秘组织,对四级魔纹使者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完成针对性的布置。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有可能他们已经通过某些神秘,将当前的情况实时传递回去了。
“真的可以利用数据对冲,简直是怪物一样的家伙。”那名同伴被揭露是精英巫师的神秘专家露出不甘心的表情,朝地上唾了一口,猛然踩在水渍上。水溅起的时候,无形的高速通道已经抵达他的身旁,我速掠而去的时候,这些水还在半空缓缓绽放,而这名神秘专家的视线,也仍旧停留在我原来所在的位置。
我从他的身旁掠过,刀锋切开他的喉管,斩断他的颈椎。当我于更远处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脑袋才刚刚掉落,而从颈脖中喷溅出来的鲜血,却呈现出怪异的景状,形如蔓延伸展的藤蔓植物,根须是血,盛开的朵也是血。血和喷溅起来的水融汇,立刻再一次溅射开来,浸染了十米方圆的雨幕。
血红色的雨幕,让置身其外的我切身感受到一种异样的美,然而,这种美是有腐蚀性的。沾染了血色的泥土顿时滋滋作响。如果我还停留在这个神秘专家的身边,大概已经变成枯骨了吧,不,这种腐蚀能力,甚至连骨头能不能留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死了?”我自问自答,“不能确定。”身为神秘专家,不可能完全没有应对高速攻击的方法,他们一生的战斗中,要面对的具备超凡速度的敌人,可以说是习以为常,区别只是,对方的速度有多快。在我之前,存在着许多高速移动的神秘,在我之后,也同样如是。
哪怕速掠形成高速移动的方式,和其他常见的高速移动神秘不太一样,但效果仍旧是相似的。
脑袋被斩掉,喷溅出来的鲜血异像,都证明了,这个神秘专家不一般。
不过,连锁判定的确没有再观测到他的动静。他的血流了一地,脑袋分离的尸体,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倘若他还能活着,其原因,绝对和意识行走者有关。但这已经不是这场战斗需要在意的事情。我看向剩下的三名神秘专家和一名精英巫师。
“那么,你们谁给我带路呢?”我对他们说:“我要去见阮黎医生。”
1316 胜负()
狂风暴雨冲刷着血色,尸首分离的神秘专家浸泡在水渍中一动不动。他被斩首时,那奇怪的血液喷发现象,让人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死去,亦或者那种现象仅仅是临死的反击,倘若是一种攻击,又是否已经产生某些效果,只是现场无人可以直接观测到。不过,我对这些事情不敢兴趣,不管这个神秘专家是真死还是假死,是否有什么阴谋,他此时都的确已经不能再做些什么。因为临时数据对冲又一次达到波峰,我和剩下的四人,在感应到冲击的第一时间,就再次向远处撤离了二十米。之前这些神秘专家因为没有意识到临时数据对冲现象的存在,但现在他们可不会再忽略。尽管他们不如我这般,可以敏锐感受到数据对冲,但也并非绝对。
有前车之鉴在先,无论是神秘专家还是精英巫师,都没有贸然在撤离中对我发起攻击,而他们也没有趁机离去。也许,就算死了一个神秘专家,也无法让他们真的认为,和我之间的差距大到了无法弥补的地步。说起来,神秘专家都是这样不死心的家伙,因为接受了“神秘”的概念,从而也接受了“在理论上无论应对何种神秘,都有胜利和存活的几率”这样的思想。而神秘专家那丰富的处理神秘事件的经历,也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这样的思想之正确性。
我本身,也同样接受了这样的思想,作为一个神秘专家行动着。所谓的“可能性”,或许是“神秘”附带的种种灾厄中,最能让人接受的东西了。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三个神秘专家,加上一个精英巫师。哪怕双方立场对立,但在面对一个四级魔纹使者的前提下,而自身在之前也有默契的合作。那么,再一次联手对敌。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死去的神秘专家,仅仅是“从各个方面来说,运气不好”而已。
因此,我完全不意外,在轻易斩首了一名神秘专家的情况下,他们仍旧带有某些企图般,不愿就此离去。也正因为如此,我也不用担心。没办法找到带路人。在这个受到各方神秘组织的暗中操控的精神病院中,要找到隐藏起来做研究的阮黎医生,当然是隶属这些神秘组织的神秘专家才更容易获得情报。
如果他们因为顾忌而立刻撤离,我还必须追上一人,但现在他们在“可能性”的驱使下打算冒一冒险,我是绝对欢迎的。哪怕面对这四人,而且仍旧不清楚他们具体有怎样的能耐,但四级魔纹力量的端倪,让我对自己在这个已经开始数据对冲的精神病院中的战斗力,拥有非比寻常的自信。
利用数据对冲。哪怕拥有种种限制,也理所当然是一种可怕的力量,限制自己发挥的最大禁锢。就在于“想象力”。
数据对冲所形成的数据混沌,在理论上,可以成为任何能够想象出来的事物现象的基础。我制造长刀,赋予其神秘,在我自己看来,也只是最初级的应用而已。在速退避开临时数据对冲所产生的冲击时,我也在思考着,自己在当前的限制下,到底能将这样的魔纹力量。发挥到怎样的水准。接下来的战斗,只是为了之后更惨烈的战斗所做的热身。当各方神秘组织完成自己想要的布置。将整个半岛化作战场,那么。在这个战场上的对手,可就不只是两三个神秘专家和精英巫师这么简单了。
我不知道进入中继器的nog队伍还剩下多少人,而除了nog之外,其他进入中继器的神秘组织又还剩多少人。但肯定足够以这些剩余的人手为核心,在不断神秘化的这个中继器世界,依靠先天情报优势,将不断增加的电子恶魔使者集结起来,形成本世界的神秘组织。因此,完全不需要去数数,也能明白,如今以外来者为核心,迅猛发展的神秘组织,在人手上只会越来越庞大。
诚然,电子恶魔使者所使用的神秘体系有隐患,可能最终会被纳粹利用,但在那个时候带来之前,各方神秘组织绝对不缺乏人手和强大的执行者。在这个半岛上执行任务的各方神秘组织,哪怕只是它们已经发展出来的全部势力的一小部分,也一定可以填满这个战场。
如果没有一骑当千,万夫不敌的能耐,面对烈度不断上升的战斗,一定会变得束手束脚吧。
所以,眼前剩下的四人中,精英巫师必须处死,三名神秘专家中,必须放离一人,让其带回四级魔纹使者的情报,以继续作为震慑,而剩下的两人,则作为保险,确保有一人能够让我尽快找到阮黎医生和玛索。在至深之夜结束之前,我能够在这个精神病院活动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而在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完成之前,一旦进入噩梦,我很难确认自己身体的安全性。
过去还可以作为例诊病人,安全呆在病栋中,就当是睡了一觉。但我如今的活跃,势必已经无法再让那些神秘组织再保持沉默。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针对我做出布置,那么,我作为病人,所定然具备的情况,也一定会被他们利用起来。
这些想法在我的脑海中,如同电光火石般掠过。而这个时候,我们也已经抵达了再次扩大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外围。那种仿佛直觉般,对数据对冲的敏锐,让我猛然意识到,这一次意外的临时数据对冲已经结束。以病栋为中心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将不再继续扩大了。偏差效应在这个精神病院中,创造出一个相对独立的异空间,而这样的异空间,是更多异空间产生的先兆,也是整个半岛都化作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先兆。
我甩开长刀上的雨水,在众人站稳脚步之前,再次展开速掠。我完全没想过,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因为,哪怕是避开临时对冲的冲击。他们的注意力也从未离开我身上,而他们看似散乱的动作,也不过是一种习惯性的表面性的陷阱而已。
不过。只要没有破解速掠的秘密,哪怕是做好了针对“高速移动”现象的准备。也不可能完全逃避我的斩击。
在周遭的一切运动都变得缓慢的一瞬间,连锁判定清晰观测到了于空间浮现的子弹,在地上腾起的异状根系,以及一种哪怕进入高速,也没能摆脱的锁定感应。难以辨认哪一种现象是由哪一个神秘专家制造的,不过,这种连速度绝对差距都无法摆脱的锁定式感应,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成为了一个永固的标靶,无论是陡然于半空中浮现的子弹,还是地面的异状根系,都会循着这个标靶而来,哪怕是一时可以避开,只要速度一放缓,也仍旧会被击中。
果然,这三人组成一个队伍,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们的能力配合,明显不是第一次使用。因此,带给我的感觉,没有任何生涩的地方。不过。只要处于速掠状态,我就仍旧可以比这些能力触发的攻击更快。
比子弹飞行的速度更快。
在异状根系于脚下冒出之时,就已经离开数米之外。
更多的子弹,从四面八方的空间中浮现,隐约的涟漪,让人觉得,这个能力覆盖的范围,将整个战场都包裹起来,直径至少可以达到百米。异状根系再一次加速增长。同样覆盖了百米方圆,与半空浮现的子弹结合成地牢天网。而它们的攻击目标只有一个。
我以为,那会是我。然而,在那之前,那种锁定了我的注意力猛然消失,所有的子弹和根系,也正在缓缓变幻方向,看样子是要将那名末日真理教的精英巫师包围起来。
在速掠状态下,这一切变化都清晰可见。在无形的高速通道中,我的奔走速度仍旧是正常的,单纯对我来说,靠近精英巫师,需要跨越三十多米的距离,那是好几秒的时间。只是,位于无形高速通道外的人们眼中,我的前进速度大概很可怕。
是打算先击破末日真理教的精英巫师,以重新建立谈话的基础吗?我这么想着。
不过,精英巫师并没有束手待毙,也不可能就这么被干掉。他的防护罩法术一直都在执行,而他也必然接受了第一名神秘专家的死亡,而事先做好了准备。
无论攻防,都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如果没有这样的准备,就会毫不意外的被杀死。这就是高速战斗最常见的情况。
异常根系已经刺入精英巫师的脚踝,而源源不断出现的飞行子弹,也只剩下最后一米的距离,就能击中精英巫师。但在这些致死情况发生前,我的长刀已经斩在精英巫师的防护罩上。他缩减了防护范围,抗拒斩击而显现的防护罩,只在他跟前半米的距离。
比之前更大的反作用力传来,同时触发的巫术,构成了一把同样的长刀,从防护罩表面钻出,以和我同样的斩击速度,以相反的斩击轨道,呈现于连锁判定之中。我再一次相对更快,在被击中前,就已经后撤,扫开所有挡路的异状根系和子弹,飞奔到精英巫师的身后,再次发起一次斩击。
虽然精英巫师的动作反应都变得极为缓慢,视线完全跟不上我的速度,但是,承受攻击的防护罩展现了如同镜像反射般的反击能力,这个反击的速度,却是和我攻击时的速度持平的。哪怕我这一次,再次增加了力量,仍旧没能击破防护罩,这也意味着,攻击势必会被反击回来。
第三次加速,我撤离回三名神秘专家的身后。
在解除速掠的一瞬间,那数不清的子弹倏然变快,一鼓作气扫射在精英巫师的防护罩上,而在精英巫师脚下的根系,也在第一时间缠住了这名精英巫师的脚踝——他的脚下没有任何屏障。但是,我当然也不可能就这样挖成钻入他的防护罩中。
不到一秒的时间,数不清的子弹和防护罩接触,炸亮的闪光和烟幕,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不过,正因为没能在第一时间击破防护罩,却是可以肯定的,持续的攻击,大概真的可以摧毁这个精英巫师的防护罩吧,但是,在这个精英巫师手中,防护罩并非是单纯的乌龟壳。
镜像般的反击,立刻到来。子弹从闪光和烟幕中钻出,以相同的速度,朝着三名神秘专家所在的地方扫射而来。
攻防和转移的速度太快了,似乎让这三名神秘专家不太适应。在我进入速掠状态,用长刀刺入两人的脊椎时,最后一人已经做出闪开的动作,但是那神情和姿势,看起来格外狼狈。而被刺中脊椎的两人,理所当然无法动弹,他们似乎无法思考,瞳孔已经放大。
面对飞蝗一样反击而来的子弹,能够避开的人已经避开,而无法避开的两人,脸上的肌肉惊恐地牵扯着。
我当然不可能任由这两人被干掉。拿下他们,只不过第一步。长刀转向射来的弹雨,在他人看来射速极快的子弹,对进入速掠状态的我来说,连手投球的速度都不如。用长刀斩落子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哪怕子弹再多,只要被打偏了弹道轨迹,也无法命中目标。
再次脱离速掠状态的时候,所有本该命中两人的子弹,如同被斩开的海浪,纷纷射向两旁幽深的远方阴影中。
狼狈逃窜的神秘专家反而被流弹击中了肩膀和小腿,有些虚软地在地上翻滚。而被刺中脊椎,无法动弹的两名神秘专家,则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们并非不能自己躲过,只是,我比他们更快的袭击,让他们无法躲开。
那些遮蔽了精英巫师身形的尘烟和闪光当然是不是正常子弹的攻击效果,不过,狂风暴雨很快就扫荡了所有遮蔽视野的东西。防护罩就好似不堪负荷般若隐若现,而精英巫师的双脚仍旧被异状根系捆束着,显得有些精力虚弱,显然也并非毫发无伤。
“看来,是我赢了。”我作为交锋中唯一没有任何损伤的人,对四人如此宣布。
1317 操偶术()
充满神秘的战局变幻莫测,谁是敌人,谁会攻击自己,谁又会和谁临时达成合作,又或者突然背叛某一方,没有人可以预先估计得到。我认为三名神秘专家会和末日真理教的精英巫师达成默契,意图击破我这名四级魔纹使者,然而,最先遭到重创的却是精英巫师。其实,无论谁是敌人,谁会突然对原来的盟友出手,我都全部可以理解,也能在事后判断出他们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不过,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要在成为事实之前做出判断,对我来说,却又是相当困难的事情。从过去,我的提前估计有一半会在事情发生之后成为错误,而更多的理解,也往往是在事件结束之后,重新思考当时的情况时才能得出。简单来说,就是至少有一半是马后炮。
不过,无论是先知之明,还是马后炮,总不可能因为害怕判断错误,就不去思考,不去做下决定,不去临时分辨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在你死我活的战斗中,只要能够活下来,那么,无论当时的判断有多少错误,也都会成为正确。存活就是对的,让自己存活,是小小的胜利,而让自己和自己所在意的人活下来,那就一定是更大的胜利吧,倘若能让所有抱着不同见解和不同欲求的人都能活下来,那么,这样的人一定是最为正确的,是最大的胜利者,也是最强的英雄吧。
我是这么认为的。
因此,在这场战斗中,虽然各自带着不同的目的厮杀,按照自己的认知、信念和理解,也会得出属于自己的正确,但是。只有能够活下来的,才能算是胜利者。胜利,或许和正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也需要活下来才能证明,反过来。正确却无法活下来,却是绝对无法称得上是胜利的。
带着末日真理的信念踏上战场,以自己的死和他人的死,以全世界的末日视为“胜利”,这样的末日真理教在我看来,当然是歪门邪道。
我认为自己是这场战斗时的胜利者,这样的想法十分坚定。现在,四个人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哪怕他们仍旧拥有战斗力,但是,他们的精力不济,原本存在的默契也已经出现裂缝。想要抱成一团,对我施加压力,已经是不可能做到。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或许他们还有别的想法,也有别的杀手锏,但我并不会因为这种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