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即便如此,在双方都能利用这段时间的前提下,我们仍然是胜算增加的一方。”铆钉斩钉截铁地说。就在这说话的工夫,诺夫斯基和多臂恶魔再一次如同棒球般被打飞出来,即便看到这一幕,我也没想过要主动加入战场,因为,有别的什么情况正在发生。
异化右江一反之前的战斗方式,竟然在追击敌人之前就停下了脚步。我觉得她在聆听什么,紧接着,我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某种信息正在通过不可见的渠道传递,那是震动,一开始是徐徐的涟漪,逐渐变成轻微的,只要脚踩在地上就能感受到的震动。
“果然,是我们更快!”铆钉的脸上猛然浮现比平时更激动的情绪,一把扯住我和接头人,就说到:“走,我们离开这里,立刻!”
我没有半点迟疑,也没有任何在这里解开疑问的想法。抓住铆钉和接头人的肩膀,立刻朝远方速掠而去。
虽然没有通知另外两者,不过,多臂恶魔不用多提,其特征就是一个特制的自走型战斗兵器,而诺夫斯基更是一方神秘组织的代言人,他所掌握的情报再少,也绝对不可能错过这个联合计划的征兆。
似乎全身心投入某种看不见的交流中,异化右江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没有任何动作,对我们的逃离也没有半点反应。我带着铆钉和接头人撤离到千米之外,却被要求“再后撤一千米”。这一次各方神秘组织的联合计划会波及如此广的范围吗?虽然感到惊异,但是,我可不会因为怀疑这一点,就抗拒知情者的判断。
在短短的不到一秒的时间,我们已经撤离到三千米之外,因为铆钉似乎也不能十分准确地判断距离,而完全是依靠“感受”和“直觉”之类的方式。不过,就我的直觉而言,并没有铆钉那么强烈的预感。即便如此,在对实际变化做出观测之前,我也不打算缩短距离。
和我们三人的撤退距离不一样,多臂恶魔在五百米的地方就停下来。整个身体好似崩碎般朝四面八方溅射,不一会就再没有一块可以认出其部位的肢体,但是。我却觉得它并没有死亡,这种崩碎只是一种奇特的藏匿方式。另一方面。诺夫斯基选择了和我们不同的方向进行撤离,在距离原战场一千米的地方就无法再利用连锁判定观测到了。
从察觉震动到脱离战场,一共过去了两秒。铆钉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在第三秒,震动就已经剧烈到让普通人站不住脚的程度。仿佛是一场地震,但是震动所给人带来的直接感觉,又和地震时的震动存在极为明显的差别,其中一个差异就是节奏——此时的震动并非某一个突发的高音。倘若形容成旋律,那么,这个旋律就是在递增的,从低落到高扬,反复回旋,不断升阶。
我似乎产生了幻听。
“是歌声?你们听到了吗?”我下意识问到。在我感受震动,将其想象成一首回环的旋律时,便似乎真的有一种音乐的,不知道是何种乐器发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当刻意去感受的时候,它便消失了。但是,当自己用非视觉的方式,去感受震动的时候。它就藏在每一次震动的起伏间,有点儿像是教堂的管风琴?
可是,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想象?
铆钉和接头人也一副屏息感受的样子,两人也对这个幻听不太确定,不可能肯定自己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从我对两人性格的了解来说,用这种不确定的回答还真是少见。
“教堂?管风琴?”接头人和铆钉对视一眼,摇摇头说:“没有事先听说过有这样的征兆。但是,高川先生听到了的话,还是把它当成是实际存在的征兆来看待比较合适。”
“为什么会是教堂?”我的心情不由得有些凝重。“我在想象方面的倾向,很少会关联到这种事物。”
“或许是末日真理教?”铆钉说:“能够在这里和教堂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末日真理教了。”
“不,也许”我也有想过铆钉的猜测。但是,直觉反馈回来的信息是模糊的,朦胧的,就好似隔着一层纱,看到了轮廓,可揭开纱帐后,却会看到实物会和轮廓带给人的想象不太一样。我觉得自己是可以得出答案的,但是,却有什么让这个答案无法显现,就好似自己忘记了某个关键的一环。
忘记了?是在之前的意识行走中,被翻搅的那部分记忆吗?我并不确定,在当时那种记忆溶解的极端感受中,自己到底丢失了那些东西。我没有失忆的空虚感,或者说,此时的我哪怕有想不出来的东西,觉得自己或许是忘记了什么,也没有故事书里所形容的,连自身存在都不确定的空白和疑惑。
即便如此,无论如何怀疑,但是,没有实际的对比和参照,就根本无法进行确认。至少要有“某个熟人提到了我没有印象,却实际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这样的情节,才能去确定自己遗失了什么。可是,仅以我个人的情况而言,这种情节却太过寻常,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末日症候群患者,在精神病况上,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记忆反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即便如此,觉得自己可以得出答案,实际却什么都没抓住,仍旧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就如同心中有一只猫在挠。
就在我们三人观测、感受和谈论的时间里,异化右江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她突然跳了起来,就好似被什么东西攻击了,不得不进行躲避一样,她的身体如同构造体材质一样坚韧,之前所有的攻击都无法令其受伤,这种大幅度的闪避,也当然是很少见的。她的速度不快,鉴于她身为最终兵器的特性,也同样意味着,这一次无法观测到的攻击,同样并不具备太快的速度。
虽然从异化右江的动作可以瞧出种种端倪,但是,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一个样子,我们三人都没有更进一步的观测方法,只能面面相觑。异化右江就如同演着独角戏般,闪避的同时进行反击,她的身影四处穿梭,红色的围巾再次飘扬,可是,在她的四周,没有别的敌人的影子。
“意识行走?”我不由得这么怀疑,可是,意识行走营造的战场和物质态的战场,在时间刻度上存在严重的割裂,也很少有意识行走者在进行意识行走的同时,驱动身体在物质态的战场上进行战斗。异化右江应该是可以做到这种事情的,可是,倘若那看不见的敌人也能做到的话,她此时的移动才有意义。
“不!不对!实际有什么发生了,注意看,在一百米的界限上。”铆钉突然说,明明也只是用肉眼观测,可这里距离那边足足有三千米之远,他看得可真是清楚。
不过,他的确说对了。在他所提示的界线上,通过飞翔于空中的夸克中转,连锁判定将这部分信息从众多的运动信息中区分出来。那是一种极为微妙的物质运动状态的误差,我不知道铆钉是如何观测到的,但是,这种运动上的误差,将一百米之内和之外的范围分割开来。
以异化右江为中心的一百米范围内,可以用连锁判定观测到的总体运动现象,正在逐渐发生更大的扭曲。这种扭曲在我的脑海中,以一种直观的图像方式呈现出来,就好似一个正在被封闭的圆球。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攻击异化右江?
而且,这一百米范围内正在产生的异状和范围更加巨大的震动,并没有足够的关联感,更像是毫不相干的两种现象,而并非是某个即将发生的现象的两个征兆。
“是增援吗?”我问到:“如果要对异化右江进行牵制的话”
“不!感觉有点不对劲。”铆钉也有些愕然,“那不是我们的人。”他的意思似乎是,可以确定地面的震动是他所知的计划发动的征兆,但是,攻击异化右江的东西,却是超出计划之外的情况?(。)
1498 怒涛疾风()
异化右江周遭一百米范围内的空间正在发生闭锁,闭锁空间内部的运动和外部的运动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下产生的差异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正在攻击异化右江,但却不是铆钉所知道的计划,也和此时正在发生的震感无关。若说是有别的什么神秘专家前来增援,也大概是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吧。不过,眼下的情况虽然不能说异化右江真的被封锁住,但场面上勉强可以算是不落下风,哪怕是我之前对异化右江的牵制,所能做到的程度也不过如此吧。
突然出现的未知增援,还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让人吃惊之余又不免兴奋起来。尽管铆钉等人的计划已经发动,异化右江本人看起来也不打算在计划发动之前对我们进行强攻,但是,如果有谁可以为这段时间上一道保险的话,那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是,到底是谁呢?如今存留在半岛上的神秘专家虽然不能说我全都见过,全都了解,但是能够和异化右江对抗到这种程度的人绝对不多。我以自己的情况为标准,那么,我所知道的众人中,可以达到乃至于超越这个标准的人绝对不多。
也许是熟人。我有这样的感觉。
随着闭锁空间的成形,可以料想这个不速之客的战斗状态也会逐渐攀向巅峰。
闭锁空间的成形越来越快,在连锁判定进行观测的第三秒,在身边之人都为之惊异的时候,闭锁空间内部的运动终于和外部完全隔绝,自成体系,哪怕是异化右江的红色围巾,也无法再如之前那般轻易就侵蚀外部。
红色正在侵蚀闭锁空间。看起来也同样被拘禁在这个闭锁空间之中。在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里,浸染成红色的空间已经将这个闭锁空间的形态更具体地勾勒出来——那是一个半球形,倒扣在地上。而哪怕挖掘地下,也没有丝毫可以脱离的空隙。
红色侵蚀了半球的一半。更朝着另一半挺进。侵蚀的速度很惊人,肉眼都可以直接观测到其移动。而逐渐侵蚀到另一半的红色,也正在描绘一个具体的人形轮廓,形容起来,就如同绘画中利用描线和蒙皮的技巧,将某个事物的轮廓从背景中分离出来。那个人形的轮廓越是凸显,我就越是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可是,我想不起来。就好似记忆被卡在瓶口,无论如何摇动都无法倒出。
我觉得呼吸突然变得有些困难,心跳也开始加速。身边的铆钉和接头人,另一边的诺夫斯基,虽然也都在注意闭锁空间里的情况,却显然更加在意大地传来的震感。闭锁空间内部的战斗所引发的震动,完全被隔离在闭锁空间内部,因此,此时仿佛更远方汹涌而来的震感,就是各方神秘组织的成员默契执行的“计划”了。
这个计划的正体到底是——?
就在我猜测的时候。荒凉的大地开始塌陷,露出一道道沟壑,有更多的土石被挤压。从下方拔地而起,通过飞翔在高空的夸克进行俯瞰,在连锁判定中传递而来的影像中,正在出现一幅改天换地般的变化。范围是五千米,我们这些在对异化右江狙击的人,也仍旧在这个伟力的作用范围之内。这些强烈的运动,显然是从地下传递上来的,就宛如火山爆发之前产生的地壳运动,又如同某种坚硬的力量。硬生生在地下劈开河道。
我、铆钉和接头人不得不在这一股股来自地下的冲击到来时,进行跳跃和闪避。躲开飞溅的土石,避免自己摔落裂缝之中。我们刚刚起身。一个又一个的光秃石峰就耸立起来,如同穿刺陷阱中,陡然从地下升起的尖刺,充满了贯穿的力量。我置身于半空,拉住铆钉和接头人,利用速掠调整平衡,寻找落点。我打算占据一个稍高的石峰,这些石峰原本并不是这么浑然一体的,它们更多是由泥土和砂石在无比强力的挤压下凝固成一体,由此可见伴随震动进行开辟的这股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这绝非单纯是依靠在场的某人的力量,就能够制造出的奇景。上一次感受到类似的壮大力量时,是在黑水奔涌的时候。此时此刻,我不由得将两者联想起来。从高空注视那深深的裂缝,依稀可以看到黑色的流质正在以千军辟易的声势翻滚,撞击,将阻拦的泥土卷入,将石壁冲刷成棱角。
“果然是黑水吗?”因为这个变化的声势太过激烈,我不得不提高声音,才能让自己也听到,“是四天院伽椰子?还是爱德华神父?”就我所知,和黑水明确有深刻关系的家伙,也就这两个而已。
“是爱德华神父!”铆钉也在大声说话,不过,虽然嘴巴开合像是在叫喊,但声音却很快就被轰鸣的声响吞没了。
“异化右江那边!她们没有受到影响!”同样被我拉住,正在往同一处石峰落去的接头人也大声提醒到。
虽然地表变化的声势是如此剧烈,可是,这种翻天覆地的运动,也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无法侵入闭锁空间之中。闭锁空间的一百米范围,有着自己独特且孤立的变化,而被红色浸染出来的半球形状,在这片运动的大地上也愈发地显眼,就如同镶嵌在破碎盘面上的一颗红色的玛瑙。
闭锁空间相对大地运动的完整和截然不同的变化,让所有人都能直观感受到,其所代表的神秘也同样惊人。
不速之客的增援者,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所想象的都要强力。我原先猜测可能会是中继器玛索,但是,被异常的红色勾勒出来的轮廓,却直接从体型上打破了这个想法。对方也是女性,但体态却更加成熟。她的名字在我的脑海中仿佛呼之欲出,但却就是怎么也无法穿透那一层朦胧的膜。
我带着铆钉和接头人刚在一处石峰上落脚,这处看起来十分坚固的石峰就即刻崩塌了,与此同时崩塌的石峰在周遭还有许多。我感受到一种明显的力量传递上来,这些石峰就仿佛是一次性使用的导体。当它瓦解的时候,那股力量已经扰乱了空间,形成一种可见的异常混乱的现象。我很难描述这是怎样的一种现象。但是,混乱仿佛就是它唯一的特质。可是,单纯以摧毁一个石峰的力量来看,它是混乱的,但是,结合其他正在陆续崩溃的石峰,以及伴随着石峰崩溃而喷发的其他混乱现象,这些混乱现象的发生和传递,却又是显然拥有某种节奏的。
规律。节奏,起落,收缩和膨胀,不同方向的旋转诸如此类无法细说的运动状态,在瞬息间就超过了连锁判定的解析范畴。我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好似被重重一击,头眼昏,勉强才利用速掠躲开这些混乱的现象,重新找到落足点。
当我们站稳脚跟的时候,已经是三秒之后。我腾出手来擦去鼻血,铆钉和接头人的表情都缓和了许多。似乎眼前这般剧烈的变化,反倒带给他们更强的信心。说实话,异化右江也好。四天院伽椰子也好,月神也好,这些在不久前大放异彩的强者,所造成的动静也绝对没有眼前的变化更强烈。从天空进行俯瞰,放弃细微之处的解析,以大略的方式观测着大地变化的夸克,通过使魔和主人的连系,在我的脑海中构建一个粗糙的模型。
这是魔法阵?一个以地表的山峰、沟壑和地下的河道作为线段和节点,范围超过五千米的超巨型魔法阵。我们如今置身位置。也仍旧在魔法阵之中。神秘组织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想着的时候。黑色的流质已经涌出裂缝,于更复杂更细小的沟壑上流淌。蔓延,宛如粗大根系上的一条条根丝。
这对决是我接触神秘以来,所见过的最宏大的魔法阵,而且,五千米的范围似乎并不是它将会覆盖的终点。以这个五千米为界限,魔法阵以一种飞速的方式,利用黑色流质的冲刷向更远的地方扩展,而在内部则是同样由黑色流质的冲刷进行结构上的细化和补完。
已经看得很真切了,这些黑色流质就是黑水。
奔涌的黑水,不再局限于自身的质量和神秘,而正在以工具的方式,去开凿更大的应用区域。根据铆钉之前所言,正在控制这些黑水的,并非是四天院伽椰子,而是爱德华神父——同样可以控制黑水的四天院伽椰子没有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无法做到吧,毕竟术业有专攻,魔法阵的制作,献祭仪式的方要,也并非是每一个神秘专家都能掌握的。
我虽然是四级魔纹使者,但是,哪怕我掌握了黑水,也残留有过去的某些高川描绘魔法阵的印象,却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绝对不可能利用黑水制造出这等复杂宏伟的魔法阵。
“爱德华神父打算做什么?竟然要使用这种程度的魔法阵!”我的心中震动,眼前魔法阵的巨大和复杂,任谁都可以想到,绝对不会是制造那些常见的效果,例如直接发射一道超强力的冲击,用以击倒对手之类。是的,我一点都不相信,这个魔法阵是直接用来攻击异化右江的。
纯粹用作攻击的魔法阵不是没有,但是,如此巨大而复杂的魔法阵,用来攻击的话,虽然其威力很难想象,但也会有一种不实用的感觉——不,如果是异化右江这种程度的敌人,能够准备好如此巨大的魔法阵去进行纯粹而直接的攻击,大概也是能给予其伤害的吧。可是,若是想要一击毙命就有些天真了。
“以我们剩余的人手,对付异化右江和纳粹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必须要有外援。外援也许不会是每个人的朋友,但是,是敌人的敌人就足够了。”铆钉露出一个坚忍的笑容,“这个魔法阵,会把敌人的敌人拉过来,它们——可是很强的。”
“拉过来?到底是——”没有等我想明白铆钉卖的关子,异化右江那边的闭锁空间又有了新的变化。
几乎整个闭锁空间都蒙上了一层淡淡而妖异的红色,异化右江对这个闭锁空间的侵蚀已经显而易见,那个不速之客的败亡似乎近在眼前。我觉得自己应该去帮忙,但是,眼下这巨大魔法阵已经发动,而闭锁空间就位于魔法阵的中部,很难想像,自己一旦突入中心,究竟会引发何种连锁反应。可是,另一方面,我不觉得自己应该抛下那个看起来十分熟悉的增援之人。
如果发动速掠,一个来回需要多长时间?在这个时间里,在这个关键的范围内,使用魔纹超能这种明显和魔法阵不怎么一致的神秘,是否会引发连锁反应,不,应该说,百分之九十九会发生差池。毕竟,魔法阵越是巨大,越是复杂,加上控制的是黑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