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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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绕过也个弯,显得更近了,我依稀看到,车窗玻璃后有许多人的身影,却看不清到底都是些什么人,这些人又到底在做些什么。这座列车是如此的长,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尾端也仍旧没有出现。突然,车厢中有个人影拉起了窗口,将身体探出窗外。
我一瞬间吃惊不小,因为,那个身影竟然就是阮黎医生那个在半岛上失去音信,在幻觉中几次带着自己的药剂投入黑水中的阮黎医生她出现了,就在这里,就在此时,在这么一个童话梦幻般的列车里。(。)
1579 神们自己()
银河铁道列车仿佛从童话故事中钻出来,行驶在这片一望无垠的天空中,阮黎医生打开车窗的时候,我就确认了那就是自己想要看到的她。。
她探出身体,仿佛看到了我,于是用力朝我招手。可我只是一只乌鸦,也无法飞到列车那边,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深渊阻隔在我们之间。我只是用力扇动翅膀,追上去,我的心中充满了再见的激动,哪怕这个再见,也短暂得如同童话故事里的梦境。
阮黎医生打扮得就像是一个提着箱包的独身旅行者,她的草帽被风掀下来,瞬间就飘落在很远的地方。她朝我大喊,然后将箱包搁在车厢的窗沿上,猛然打开,一大堆深紫色的试剂管就这么倾倒出来箱包并不大,但是这些从里面落下的试剂管却仿佛无穷无尽。我看到它们落在地上,落在那些白花和尸体中,就砰然裂开,让紫色的“乐园”撒得到处都是。
白色的克劳迪娅渐渐枯萎了,尸体也在枯萎,咕噜噜地发泡,冒出白烟,这些白烟聚集多了,就变成一个个的人形。人形向空中飘去,对我而言几乎是无法抵达的地方,它们一下子就到达了。列车的车窗都被里面的人影推开了,可是,除了阮黎医生之外,我仍旧看不清其他的任何一个人。这个时候,白烟的人形们就从车窗里钻了进去。
随着列车的驶来,越来越多的“乐园”被阮黎医生倒出,越来越多的白色克劳迪娅在枯萎,尸体也开始消失,白烟的人形也越来越多,一个劲地钻进列车中。
呜呜呜汽笛的声音向着远方。
我飞翔着,追逐着。
白烟的人形蜂拥而起,越过我的身边,穿透我的身体,就好似车站人流的高峰期。人们争先恐后地涌上去。这些白烟的人形就仿佛幽灵,总能依靠不为人知的渠道,比我更快地靠近列车不,我很快就发现了。无论我如何奋力地扇动翅膀,也不可能靠近那辆列车,如同我和对方身处在不同的两个世界,而此时的我却绝对进入不了那条应该存在的通道。白烟的人形变成了列车中的人影,车厢却好似永远不可能被填满。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乘客繁多却不拥挤的样子。我顺着阮黎医生推开的车窗向内瞧去,也看不到除了阮黎医生之外的更多乘客在她的身后,车厢靠里,永远都是隔着一层毛玻璃般,肯定有什么东西却模模糊糊的样子。
大地上,枯萎的白色克劳迪娅和尸体数量还在扩大,就好似这些东西堆叠成多米诺骨牌,被无形的手推了一下,于是一圈圈地,绕着复杂的路线倒下。我俯瞰着它们。只见这种枯萎的现象正在向更远处的那朵最大的白色克劳迪娅蔓延。我似乎听到了笑声,我抬起目光,就看到阮黎医生露出畅快的笑容,就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心事,那笑容没有半点虚假。
她还在朝我招手,但是,她所在的车厢已经去到了我的前方。银河铁道列车就好似一阵自由自在的风,从梦中驶来,又向着梦中驶去,车头已经看不见了。让人觉得这无比漫长的车身,一直连接到前方地平线的尽头,车尾却从后方地平线处冒出来。我原来已经被这辆列车落下了那么远。
我知道自己追赶不上它了,无论如何扇动翅膀。无论如何想要启动速掠,我也就只是像只普通乌鸦般飞翔着,再也追不上这趟列车了。这也不是我可以搭乘的列车,我对阮黎医生的再度离去依依不舍,但那个招手的身影完全没有我这么多愁善感,只是几个眨眼。就消失在前方。
列车继续轰隆隆作响,汽笛声在空中徜徉。当车尾从我的身旁一掠而过,整个列车就消失在我的眼中,那由白色花瓣堆积而成的轨道,也在这一瞬间溃散。大地上,除了那朵无比巨大的,仿佛世界中心的白色克劳迪娅,其他所有的白色克劳迪娅和埋葬在它下方的尸体都已经无影无踪。干涸的大地涌出清澈的水,我觉得这些水本来是黄色的,就好似浸泡尸体的福尔马林溶液一样,散发出刺鼻的臭味,但是,此时所看到的,流淌在沟壑中的水是如此的清澈,让人觉得连一丝细菌都没有。
大地是干涸的,但却被净化,也许再过不久,它就会重新长出茂盛葱绿的植被这样的想法油然而生,却在下一瞬间,就出现了可怕的颠覆者。
一个庞然大物撞碎了大地,它好似一直藏在地下,直到这个时候才脱身而出。这到底是怎样的怪物,根本看不清楚,它仿佛是透明的,只是掀起的土石散落在它的身上,才依稀勾勒出这么一个巨大的形象。它一出现,位置就在极为靠近那巨大的白色克劳迪娅的地方,我觉得那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虫子,要用强壮的颚齿咬断这株同样巨大的植物。
之前那美好而梦幻的色彩尽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冷诡异的色彩,明明是同样的一个物事,只因为色彩的变化,而让其给人的印象彻底反转。床前的童话彻底变成了夜谈的鬼故事,猩红色和黑色犬牙交错,就连清水也变成了血色不再是环境被净化,而是在可怕的伤害中流出血来。
那巨大的白色克劳迪娅在无形的怪物扑上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咬断了,它在我的视野中缓缓倾塌,花瓣变成了某种细碎的磷粉,在愈加暗淡的光色中,就好似群聚的萤火虫般闪烁。夜幕降临,天空什么都不剩下,无边的黑暗笼罩下来,让我觉得只有这个剧变的大地,是这片黑暗中唯一可以落足的地方。可这片大地变成了如此模样,只让人觉得比那黑暗的无尽天穹更加危险我不知道危险究竟来自于何处,因为它无处不在。
在无形怪物的强力扑击面前,那巨大的白色克劳迪娅毫无还手之力,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击的回应。它就如同只是一株植物,被折断了,所以死去,死去后的残骸化作磷粉,随着吹来的风洒落到四面八方。这风充满了我所熟悉的疯狂而绝望的味道,我突然觉得翅膀就好似悬挂了几千吨的砝码。几乎无法抬起来。
于是,我开始坠落,从上千米的高空,自由落体。无法维持平衡,被风吹得打转,下方的大地映入眼帘,也在不断地旋转。我感到恶心,想要呕吐。有一种郁结的情绪不得抒发,憋在胸腔里,让人难以呼吸。
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不,也许就算是死了也比此时的感觉更好过一些。
我被狠狠地砸在地上,身体弹跳了好几下。虽然此时的乌鸦身躯明显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但我也仍旧对自己竟然没有死掉感到惊讶,因为,在飞翔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从如此高度的天空硬生生坠落会毫发无伤”的感觉。因为,这个乌鸦的身躯就如同普通的血肉之躯。诡异又突然的事情一波紧接着一波,让人完全想不出,接下来还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唯一的好消息是:我还活着,我仍旧活着。
那如同流血的红色水流席卷上来,将我冲刷到沟壑中,泥泞的土壤粘在羽毛上,很快就将身体裹了厚厚一层。我的翅膀无法张开,我的双脚无法伸直,我的眼皮无比沉重。我的脖子也无法转动,我就好似被浇灌在水泥柱中,就算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密封的黑暗迅速将我的目光遮蔽,我再也看不到那只无形的怪物和巨大的白色克劳迪娅。我无法呼吸。觉得在下一秒自己就会被憋死,但是,下一秒又下一秒,我还是没有死去,也无法透过包裹自己的厚重外壳去感知外面的情况。
我感到自己开始腐烂,确切地说。是这个乌鸦的身体在腐烂。羽毛脱离,肌肉萎缩,神经、血管、大脑和骨骼变成了一堆黏糊糊的烂泥,仿佛还生出了蛆,最后连蛆都死在了这烂泥一样的腐肉中。而仍旧存在的自我,却让我觉得,是自己挣脱了这么一具弱小的躯壳,不断在腐烂的营养中壮大,本来无形无质的灵魂长出了轮廓,长出了血肉,长出了角质层,这种生长就好似春秋加速流逝,上一刻还是春天种下的种子,下一刻就已经是秋天结出的硕果。
我没有死,也没有谁去,我可以感受自己的失去和再成长,可以感受到在重生的过程中,无时无刻都积压在自己身上的某种东西。然后,我舒展四肢,从地上爬起,稍一用力,就掀开了压在自己背上的那沉重的东西,再次用双腿站了起来。
我用手擦去站在眼皮上的赘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片血色泥泞的世界。这个世界的天空是没有星星的黑暗,这个世界的大地除了我和另一个巨大的物体外,就是一片平坦,一望无际。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和那个巨大的东西还是“活物”。
那巨大的东西实在太显眼了,最初还让我觉得是一个巨大的怪物这么描述其实也没错,那绝对不是什么正常情况下可以见到的东西,也完全无法用常识去描绘它的存在。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虽然亲眼目睹到了,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去形容。总而言之,那是在如此漫长的旅行中,所见过的怪异中,也是最为独特的一种怪异。
粗略地一眼望去,会以为那是一株植物,但仔细一瞧,又像是动物,更仔细地去凝视某个部分,又会觉得那是一个变形的人体。它的形象似乎在表现什么,却又让人觉得晦涩不明,只是给注视者带来一种压抑、阴郁、绝望的情绪,让人想要在它面前死去。
我看向自己的新身体,一丝不挂,不再是构造体材质,充满了血肉的充实和脆弱,并不陌生,就是自己最熟悉的,那十七岁高中生的模样。我想使用速掠,但是魔纹没有生效,我突然意识到,魔纹布在这里。所以,我没有速掠超能,没有连锁判定,成为了这个奇诡的意识态世界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年轻人。这个身体是脆弱的,那些藏匿在黑暗、诡异和奇形怪状之中的危险任何可以想到的危险都会带来致命的威胁。
虽然神秘专家在面对神秘事件时也不会太好过,也不会就能生存下来,但是,没有神秘的力量,而仅仅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面对神秘,需要比身为一个神秘专家更坚强的意志和更巨大的勇气。
我甚至找不到一把武器,恶劣的空气充斥着臭味,让人觉得自己的寿命正以急剧的速度缩减。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就如同过去一样,这倒是没什么不习惯的,手脚也不会因此变得僵硬。我就这么光着膀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个形象怪异的巨大存在。我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怎样的境况下,而自己又是如何落到如此境况的,我连番受到打击,被无数突如其来的剧变冲刷,但却没有失去半点记忆。
我还记得自己的计划,知道自己必须去做什么。
比起因为恐惧,因为赤身**,血肉之躯,而什么都不去做,还是做点什么更让人安心。
我当然不能肯定那怪异的巨大之物到底是什么,我只能肯定,必然和右江、阮黎医生和四天院伽椰子她们有关它就是各方行动的一个结果这个结果证明了那绝对不是什么善物,但又不能仅仅因为觉得恐怖危险,就停留在原地。
接近它当然是危险的,但是,停留在原地也不一定安全。“几率”的选择在这样的情况下毫无意义,因为,情报永远是不充分的,而我身处的世界,也总是比我认为的更加荒谬。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在“做好充分准备”后才去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永远都不能依靠伺机而动去争取机会和胜利。(。)
1580 视界的彼方()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血色的泥泞中,越是接近那个怪异之物,就越是感受到它的巨大。,我和它之间的距离和我所看到它的体积不再符合常识中的比例,我所能看到的它以百倍于距离接近的速度增大,仿佛要刺入那无边黑暗的苍穹。我的视野很快就无法容纳它的全部,紧接着连十分之一的轮廓也无法包括,当我来到它脚下百米左右的地方时,我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它裸露在地面上的根茎极小的一部分而已。这个巨大而怪异的物体,只因为不能看清全部的模样,反而变得好似可以描述了此时呈现于我眼前的部分,更像是一株植物,长满了疙瘩的老皮让人感到岁月的沧桑,却不因此显得恹恹,反而仍旧充满了生命的坚韧。
它不能让我联想到更多的东西。过去我总是可以通过奇异的景象,奇怪的现象,与众不同的表象,去联想许多仿佛与之息息相关的东西,我的思维总是不能有丝毫的停歇,我的内心总是躁动着,充满了猜测、推理和胡思乱想,我的情绪也经由这些所想到的东西而波动起伏。我会困扰,伤心,喜悦和哭泣,产生决意,做出充满感性的决定。
可是,这一切在我接近这个奇异之物,在无法看清它的全部的时候,全都不复存在。
我感到平静,哪怕环绕着自己的,是充满了不详和不安的血色泥泞和漆黑如深渊的天空。唯独只有我和这个奇异之物的存在,明显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处境可我仍旧感受到自己内心的平静。这平静就如同娟娟的清泉。从我的大脑中流出,浇灌着心灵,让我明知道自己的处境充满危险,却觉得这是自从接触神秘以来,难得的美好梦境。
我似乎还能体会到阳光明明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阳光,却可以嗅到阳光的味道。感受阳光的温暖阳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的枝叶。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洒在我的身上。这不是亲眼所见,而仅仅是一种感觉而已,让我想要发出呻吟,昏昏欲睡,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似乎还挺听到声音。我没有想象这些声音,只是觉得自己听到了。声音在耳畔细语,如同穿行于幽僻的乡下街巷中,留守的数人搬动什么。一边交谈着,声音穿透散发着朽味的木质隔板,传递到我这个行人的耳中,充满了缓慢而闲散的韵味。这也让我无法去做更多的思考。仅仅是沉醉在这一余韵中。
我几乎就要就此睡去。可是,下一刻,根深蒂固的警觉又硬生生将自己的神智扯回来,压迫着我换了一个充满阴谋论和威胁论的糟糕的角度,去看待这么一种变化如果我真的就此睡了过去,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我不能停留在这里,平静是美妙的。可我也不能抓住它,因为只有不平静的内心,那复杂而又充满了紧迫感的感性,那绷紧的神经,那些让自己不得安宁的胡思乱想,那不断发酵膨胀的危机感,促成了我变成如今的我,促使我去找到自己必须要做,却还没有完成的事情是的,我还不能休息,在死亡前还不能休息,我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我还没有拯救自己所爱的人,还没能在自己的观测中,看到那个平静而美好的世界。
我狠狠地揍了自己一拳,很疼,但也很平静,血从比鼻腔和牙龈中静静地流出来,刺痛感让我咬紧了牙关,迫使自己陷入更大的痛苦中。用这痛苦驱散那闲散而舒适的感觉。至少在这个时候,我得到了爱德华神父所宣扬的末日真理的好处我寻找着自己的痛苦,也许有人说是自虐,但是,我无法忍受在自己所爱的人得到解脱前,自己就先一步得到解脱。我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也许是命运注定,但是,如果这是愚笨的我可以拯救什么,所必需遵循的道路,那么,我甘愿承受,不,应该说,就由我来承受。
从这个距离开始,每向前一步,和周遭险恶诡异的景象格格不入的安宁美好就越是润物无声地洗涤着我的内心,那些在耳畔喃喃述说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劝我放弃的规劝,所有想要得到安宁和平静,想要得到解脱的心情,都确凿无疑地发自我的内心。越是有意识地去排斥这触手可及的安宁美好,就越是感到疲惫和痛苦,而偏偏这些疲惫和痛苦,却成了支撑着向前走的动力。
这短短的路程在心灵中变得漫长,我越是抗拒,越是让自己痛苦,就越是放弃发自内心的平静,越是硬要去思考那些恶意的东西,我就越是感受到自己的愚蠢。
为了前进而让自己痛苦,的确是愚蠢的吧。明明想要得到平静,却在唾手可得的时候,将之扔掉,转而去寻找那些让自己痛苦的恶意,真当是愚蠢透顶。
我仿佛就置身于天堂,却转而寻找地狱我向着心中的“江”呼唤,呼唤它所带给我带来的痛苦和恐惧。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走到了这个伸手就能触摸这个巨大的怪异植物的距离我的记忆就好似在平静和痛苦的挣扎中发生了断层。
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吃力过。我的肺部好似压扁了也再挤不出一丝空气。我的喉咙像是火烧一样,我头眼昏花,觉得自己还能站着就是一个奇迹这样的自己,也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身轻体健的神秘专家,而只是一个疲劳过度的普通人而已。
我曾经想象过,到了这个地步,可能还是会遇到右江,遇到纳粹,遇到更多人,例如阮黎医生、四天院伽椰子、爱德华神父,死去的种种人,乃至于如巨人般的沙耶和如大海般的黑水等等。可是。我仍旧没有看到它们,也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仿佛它们都已经是过去式,那惨烈的战斗,那竭尽集体和个人的智慧与力量,围绕着中继器和怪物们所展开的斗争,都早已在我的观测外落下帷幕,而我置身的此处。此处的景象。都不过是最终的结果体现而已。
这里是意识态的世界,但我却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是位于何处的意识态世界。只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就是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最后可以看到的风景如此的单调,如此的矛盾,在危险和诡异之余,更是充满了强烈的孤独感。
“我不会等下去了。”我对自己说着。那些设想中可能出现的情况统统没有出现,就让我如此轻而易举不,也许谈不上是轻而易举但是,位于此时此地的。的确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