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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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的了解。会在极短时间内就被推翻,进而证明自己的无知和愚蠢。这个过程太快了,太频繁了,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承受能力。当一个人打算根据一度被证明正确的理论去面对神秘的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其后果简直是灾难性的。
放在科学中。这种现象会被视为“并没有真正认知其本质”,科学的要求是,要从看似千变万化的现象中找出其本质的规律。但是,面对神秘的时候,到底什么才是神秘现象中的规律和本质呢?没有人敢确定,在多变的局面中,在短暂的时间里,神秘专家往往只有根据已知的情况,获得两三种选择,然后选择其中一种倘若这个选择是正确的,那就可以活下来,但是,事后再去反刍,总结,所得到的经验和规律,是否会在下一次还能用上,却又是没有定论的。
高川一直听人说,科学是一种认知世界,理解世界,改造世界的方法论,它不是某种具体的产物,而只是一种方法。它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观察,总结,推理,实践,最终找出那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来。然而,这必须受限要建立在,目标必须拥有极高重复性的前提下。
那么,倘若是不具备重复性,或者表面看来重复,但实质却是不同,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在短时间内,获得行之有效的成果呢?
有时间就好了大家都这样说。
可是,事实却很残酷,没有时间。
在末日面前,没有人拥有足够的时间。
科学也好,神秘也好,大家都明白,自己的前面其实是有道路可走的。但也正因为如此,缺乏时间,反倒让可以看到希望的人,感受到最深的绝望。
明明有机会去做的,明明可以获得胜利的,明明只要可以再前进一步,就能摆脱困境,至少可以喘上一口气,可是,时间紧迫到了,连跨出这一步的机会都不知道有没有。
“所以,必须争取时间。”高川的耳边,依稀回响起桃乐丝曾经说过的话:“我和系色拥有这个世界上最深厚的科学知识,我们可以用这些高深的理论,去解析目前所面临的各种棘手的情况,在最近一次的推演中,只要再多一年,我们就可以察觉到‘病毒’的真相。可是我们有一年的时间吗?没有。所以我们在最近的一次推演中,所得到的结论还是失败,我们依旧无法得知‘病毒’的真相。我们在尽可能加快速度,但是,你应该明白,阿川,在我们加速的时候,‘病毒’并不会停下脚步。”
高川对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两人的对话和动作,记得清清楚楚。桃乐丝拿出一本笔记,上面写满了幻想小说般的记录,或者说,是以“记录”的方式叙写的故事,最让高川吃惊的是,上面的许多情节,就像是有一双谁也不曾注意到的眼睛观察着自己。观察着这个变化着的世界。
“这是高川的日记。”桃乐丝说:“我知道,你也有在写日记,但这是另一个高川写的。我用特殊的方法复制了一份,但并不完整。”
“那个少年模样的我?”高川明白过来。
“没错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也好,系色也好,无法直接找到他不是高川,而是某种像是高川的傀儡的证据。”桃乐丝说:“即便如此。我也仍旧认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病毒的阴谋。你看,这本日记就是证据,有某种东西,以他的思想为载体,记录着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中的一切,虽然不明白它那么做的原因,但毫无疑问的是,哪怕是离开了末日幻境。我们也仍旧在它的观测下。我们不得不怀疑,另一个高川就是这种观测的载体。”
“我知道,我知道。”高川说:“但是,我们仍旧要成为一体。”
“是的,我知道你会那么做的,阿川。但是,你明白什么必须这么做吗?阿川。”桃乐丝问。
“为了成为超级高川。”高川说出早就陈述过无数次的答案。
“那么,为什么要成为超级高川呢?”桃乐丝继续问。
“超级高川能力更强,可以做到现在的我们所做不到的事情。”高川很直白地说,这也是十分标准的答案。
“那么。超级高川强在哪里?凭什么可以做到我们现在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是神秘专家?是超人?不,你应该清楚,超级高川放在病院现实里,也只是一个比普通人强大。仍旧比不上神秘专家,放在末日幻境里,也不会是最强大的那一个神秘专家。”桃乐丝说:“他的身体会很强壮,意志很坚定。的确,身体强壮是好事,但是。难道你和过去的高川的意志,会比他软弱吗?”没有等高川回答,她就斩钉截铁地说:“当然不。超级高川唯一胜过你和过去那些高川的,就只有在病院现实的身体而已。知识,智慧,意志和认知,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也不会因为成为超级高川,就能直接在身体里产生病毒抗体,所以,超级高川其实也仍旧是末日症候群患者。”
桃乐丝所说的,其实高川也早就明白了。所谓的超级高川,也仍旧是高川,既没有变成怪物,也没有变成超人,更没有特殊而神秘的力量,这是很残酷的事实。
“但是,超级高川的确是拥有战胜病毒的可能性的,而且,这个可能性比过去的任何高川都要高,这是为什么呢?”桃乐丝问。
“为什么呢?”高川也并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他只是计划的执行者,虽然可以理解最初高川的作战计划,但是,当时的计划在最初高川死去后,在一次次的末日幻境中,被桃乐丝和系色修改了多次,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超级高川,在最初那简陋的计划里,是不存在的,更确切的说,是根本就没考虑过其存在的可能性。
“我问你,要战胜一个敌人,最基础也最核心的方面是什么?”桃乐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角度问到。
“找出弱点?”高川说,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太过浅薄。
果然,桃乐丝摇摇头,说:“是确定敌人在哪里。”她顿了顿,继续说到:“当你知道有这么一个敌人存在时,你必须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找到它,面对它,之后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例如去了解和分析它。但是,如果连它在什么地方都弄不清楚,又谈何对付?那么,我问你,我们的敌人是‘病毒’,那么,在分析出‘病毒’是什么之前,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高川哑口无言,只能沉默,他想回答“就在我们这些病人的体内”,但是,问题就来了:有谁从病人的体内找到过“病毒”呢?没有。目前为止,任何观测都无法从病人的体内确认病毒的存在,所谓的“病毒”更像是从病情中归纳总结出来的某种病因假设在病院现实的资料里写得很清楚,研究人员是通过对病态现象总结,得出有“病毒”引发了这一切的结论,正因为如此,所以,病毒才被打上了双引号,这意味着,它和常识意义上的病毒的不同之处。
“无法观测到病毒的存在,可是,由它引发的现象是存在的,可以确认有这么一个源头,产生了末日症候群,并在全球范围扩散。”桃乐丝说:“也许是因为,我们的观测能力还没有达到可以观测到病毒正体的程度吧,如果有时间的话,当然可以慢慢去提升自身的观测能力,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所以,无法用正常的手段,去寻找和确认病毒的存在。”
“所以,超级高川就是非正常手段?”高川意识到了这一点。
“没错。高川是特殊的,在所有末日症候群患者中,高川的特殊是有目共睹的。”桃乐丝拿起高川的日记,扬了扬,说:“你看,很多证据都表明,高川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和‘病毒’更加接近,关系更加紧密。阿川,当你承认,另外的那一个高川也是你自己的时候,你也同样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所以,超级高川的存在会放大这种连系?”高川明白过来。
“是的,按照我和系色的推断,超级高川会极为强烈地感受到‘病毒’的存在仅仅是感受到还是不行的,关键在于,既然‘病毒’让高川变得特殊,那么,高川本身对‘病毒’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它一定会来回收这个意义。”桃乐丝说,“超级高川完成的时候,被‘病毒’找上的几率极大。无论是寻找病毒,还是被对方找到,两者比过去的任何一次接触,都更加深入。这一点同样是可以肯定的。”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确认‘病毒’了。”高川若有所思。
“没错,我们会找到它,确认它,在那之后,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桃乐丝说:“超级高川计划的真正代号是‘探路者’”。(。)
1589 说再见()
超级高川就是探路者。,超级高川的出现是必须的,但是该在怎样的情况下,在什么时候出现,才是真正重要的问题。高川的特殊性决定了,所有以高川为核心进行的活动,都不得不考虑到“病毒”的变化。高川书写的日记,足以证明有第三观察者的存在。在促进超级高川的诞生之余,桃乐丝与系色在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中所做的事情,都并不是直接针对“病毒”的破坏正如桃乐丝所说,如果连观测“病毒”,确定“病毒”所在都无法做到,那么进一步想要对“病毒”所做的任何事情都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
桃乐丝紧皱着眉头,仍旧很苦恼:“但是,我们必须控制这个进度,小心翼翼,因为我们是被观测着的,我们无法确定,我们自身的活动到底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如果产生的反应,仅仅是在末日幻境之中,那应该是可以应对的最好情况,但是,涉及到现实病院里的情况,我和系色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们拥有知识,但是,只依靠我们自己,是无法将知识转化为力量的,我们就如同没有手脚,没有资源的大脑,所以,只能够用间接的方法去控制事情的进度。我们争取让超级高川完成时,是最理想的状态。如果在确认它的时候,仍旧找不到对付它的办法超级高川是否就是那个办法,其实仍旧无法确定那么,我们就只能祈祷奇迹出现了。”
“听起来,成功率并不高。”高川这么回答道。
桃乐丝当时沉默了,因为高川说的的确是事实。她虽然不说话,但在高川想来,另一个自己,那个少年模样的高川正在执行的另一个计划,的确更贴近“奇迹”这个词汇。如果自己这边的计划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或许就真的只能倚靠那样的奇迹了吧即便如此,高川仍旧觉得。在什么都还没确定的情况下,就事先把“奇迹”视为第一选择,一定不是正确的。
大概,另一个自己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不以对立的姿态来干涉如今桃乐丝这边的行动。对方一定是这么想的吧,“奇迹”不能视为第一选择,也并非是唯一选择,但是。却又不能完全没有。桃乐丝和系色做了踏踏实实的事情,那么,更加疯狂的,就由另一个高川进行吧。
高川想着,和自己这边比起来,另一个自己所要面对的思维矛盾和内心冲突更要严重得多吧。
但是,无论如何,这种高川终将成为一体,那个时候,无论是自己的苦恼。还是另一个自己的苦恼,也都将成为超级高川自己一人的苦恼既然这些苦恼都已经预定有人了,那么,现在的自己就别去想太多吧。
高川这么想着,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这些事情和想法都是更早一段时间曾经发生过的,高川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便不再感到迷惑。自己为什么存在,自己所执行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自己身处在怎样的境地,最近需要面对哪些敌人。更长远一点,又需要面对哪些困难等等这些曾经让人看不清楚的事情,都已经渐渐揭开了面纱。
病院现实里的情况和末日幻境中的情况一样严重,无论己方有什么图谋。都已经到了不能再拖延,不能再故弄玄虚,箭在弦上不能不发的时候这是桃乐丝提到过的,高川其实很想知道病院现实的详细情况,然而,只有这点。桃乐丝不愿意具体说明。她的态度自然不免让人朝较糟糕的方面去猜测,不过,高川也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毫无意义的猜测。
高川一遍遍用脑硬体筛滤着各式各样的“任务列表”,有自己想做的,有他人希望的,有的是自己的责任,有的却也不一定必须要自己才能去做,有病院现实里的,这些暂且还不能执行,更多的是末日幻境中的,这些需要针对自己获得的情报,重新进行审核和排列。
这些“任务”的数量已经大大超过了高川内心的判断中,可以在末日来临前全部完成的数量。这些或是必须要做,或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根据预判的处理时间,以及影响力大小,完成新排列。任务单在视网膜屏幕中拉下,高川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高川先生,怎么一个人呆在这里?”有声音从后方传来,高川的视网膜屏幕上已经显示对方的相貌,来人正是打过好几次交道的荣格从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老朋友”了吧,他穿着没什么特色的西装,表情也不活泼或幽默,仿佛平板就是他的性格基调,那没有起伏的声线也不显得醒目但是,大概无论是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能体会到他是一个“不简单的男人”。他就是散发着这么一股平静的气息,也许不那么聪慧和暴力,但却让人印象深刻。
“您可是这次会议的重要人物,今天的庆祝,至少有三分之二是为您刻意举办的。”荣格这么说到,但却很难让人觉得是一种恭维,当然,也绝对不会让人觉得是反讽。这些在他人口中会显得别有深意的话,在他说来,就显得太过平淡而现实。
“啊,是这样。其实我不太习惯这种场合。”高川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说:“你知道,耳语者的目标是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秘组织,身为组建者的我,当然也会有类似的倾向这里的社会因子实在太多了。”
“您是打算离群索居吗?”荣格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但高川却感觉不到任何惊讶的情绪,这是一个相当刻意的表情,“社会越是发展,文明越是进步,虽然有人认为人和人之间的联系也正在变得淡漠,但我觉得这么说也并不是那么正确。人与社会之间的联系正愈加变得密切,而社会本就是个体相互联系的表现,由此可说,在人类社会里,人和人的联系实际是逐渐深入的正因为太过深入了,所以。才格外表现出抗拒感。这是个性对共性的梳理。”
高川静静听着,平静的微笑着,然后对他说:“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是。我不太在意这些事情。我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至于为什么不习惯,过去的我或许会仔细分析一下,但现在,我已经不太在乎了。”
荣格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发言而表现出半点尴尬。反而从一旁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旁,细细品了品杯中的鸡尾酒,才说到:“高川先生给我的感觉,和上一次碰面时有了很大的变化”这么说着,他突然皱起眉头,顿了顿,“不好意思,高川先生,我们之前见过面吗?”这个问题在他口中说来不免有些怪异。不过,对高川而言,却又不是什么太突然的疑问。
先不提中继器大规模出现的如今,即便是在过去,也有过那么一段时间,整个末日幻境的世界线被末日真理教强行扭曲,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高川觉得,荣格对自己的印象,到底是来自世界线变化之前,还是变化之后。其实已经不太重要了。无论他意识到了什么,当中继器再度进入战场的时候,他所意识到的种种情况,都会产生新的变化。
“这个世界是不稳定的。这是因为人们的意识是不稳定的,还是造就了人们意识的不稳定?”高川这么对荣格说到:“是的,我们曾经见过,只是你不记得了。”
荣格没听懂第一句,但是,第二句却让他再次皱起眉头。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在怎样的地点和情况下,和眼前的高川认知的。
“倒是你,荣格,当我是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只有你过来呢?”高川环视周遭,人们正言谈欢笑,觥筹交错,正在点燃全世界的战争,在这个时候仿佛已经被扔到了垃圾篓里。但就是这样的环境,高川作为授勋的主角,下台之后就没有被其他人打扰过古怪的空间从他身周开辟出来,就像是人们都没有看到,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确实如此,并非是有人刻意排挤,仅仅因为高川正在对新获得的意识行走能力进行检验。
犹如天桥般四通八达的网络构造,就好似加了一层路障,有的意识信息不得不绕到而行,有的意识信息不得不改变形状,有的被彻底阻拦,不加拘束地滑向一旁,有的则纠缠在一起,反而成了新的路障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交通事故现场,但在高川的观察中,这些人的行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异常,就仿佛桥梁网络上通行的意识并非他们的意识一样。
但是,“让自己被他们忽略”高川这一主观想法得到了理想的反馈并非是有意识的,清晰地完成了这一过程,而就是意识行走能力用一种说不清楚的方式,直接实现了他的想法。
现场第一个突破这个意识行走封锁线的正是荣格。他的表现就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只是看到了,觉得奇怪,然后走过来交谈,是再寻常不过的行为。
在高川过去对荣格的认知中,这个男人并不是意识行走者,但是,哪怕高川此时也仍旧只是一个意识行走的新手,所布下的意识桥梁封锁线也绝对不应该是如此轻易就被外行人打破的。荣格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高川想,不过,如果荣格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才是最奇怪的吗?
虽然这么想,但高川并不打算挖掘荣格身上的秘密在他的任务列表中,最多再有二十四小时,就会离开这片属于美利坚的国土,之后会再次和眼前这些人打交道的机会,在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有了。荣格会一段时间内,只是高川的一个回忆,高川如此想着。在这个回忆里,荣格和高川的关系,也已经没有了再进一步的意义。
“高川先生,您很快就要离开了。”荣格盯着高川说。
“是的,也不知道再见面时,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