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限制级末日症候 >

第1287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287章

小说: 限制级末日症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许只是看到了一个幻觉,也许只是风声带来的一丝错觉,也许是角落里其实没有什么异样的影子,也许是神经衰弱,是视觉误差,是身体生理上的每一个让自己特别敏感,却其实没什么实际坏处的变化——总而言之,无论在什么时候,由什么情况,触发了自己那恐惧的内心,理论上都是不需要惊讶的。

    然而,那些在外人看来,早应该因为经历多次,有了心理准备,而不应该如此强烈的情绪,在大多数神秘专家身上,却总是犹如第一次体验到。

    船长回过神来,擦了擦汗水。他有点儿失神,要回想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情况让自己在那一瞬间被那深沉的恐惧抓住,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而“想不起来”本身,总会让他觉得就是异常的征兆,他总会不由得去想“为什么会想不起来呢?”

    可是。玻璃窗外的世界除了浓郁的迷雾之外,的确什么都没有。船应该是没有停下来的,各种仪器的数据,以及船体劈开海水的波荡,都在述说这艘船是在一个稳速航行的状态。方向的话,因为已经彻底失去参照物,所以,只能相信只能导航系统的指引,不过。倘若最后发现自己等人偏离了航道,亦或者根本就没有动过,甚至于不知不觉就转回了美利坚的港口,亦或者来到某个无人的礁岛上,也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是的,不应该惊讶,要淡定,在神秘的世界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船长在脑海里一次次重复着。

    然后,他再次看了一眼船外。就要推门离开。可是,一个惊悚的感觉,让他的心脏差点儿停止跳动,他产生了一种格外强烈的预感,似乎在歇斯底里地呼喊着自己,警告着自己。不要去往那个方向去看。这个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反而更让人觉得,一定有什么情况在那个方向发生了。

    船长想要遵循自己的直觉预感,可是身体却在另一种更深沉的意志的控制下,朝那个方向转去。他听到自己的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似生锈了,又好似盯着那强大的阻力,硬是要朝那个方向转去。

    他不想去看,却不由自主看到了。

    那个无法描述的轮廓。正从迷雾中浮现,明明什么都不像,不是动物,不是器物,不是人,也不是任何一个自己所见过、听说过、了解过的怪物,却让他觉得有一种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的熟悉感,有一种在某个时段,发生过眼前这情况的即视感。

    船长就在这一瞬间,将这个突然出现的,无法描述的轮廓,和之前自己的恐惧和失神联系起来了。就好似原本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突然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硬生生拼接在一起,构成荒谬绝伦的图案。他觉得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躯壳,从身体中飘出去,穿透船顶,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这艘大船。

    只有在这个视角,他才意识到,从迷雾中浮现的轮廓是什么——只是一个更加巨大的轮廓的一部分。而自己并非是从轮廓之外的位置去观察这个轮廓,而是这艘大船早就已经置身于这个巨大的轮廓之中,自己是从内部往外瞧。

    当船长看清楚,认知了这一点时,不由得发出发苦的呻吟——我们已经被吞掉了,他不由得这么想到。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东西吞掉了这艘船和这艘船上的众人,他却没有一个相对清晰的认知。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了,突然认知到了,突然察觉到了,这艘船位于这个巨大的轮廓中,或许已经成为这个巨大轮廓的一部分。

    就好似内脏和身躯的关系,而这艘新泰坦尼克号正可以被形容为隶属内脏部分的某一个器官——它朝着某一个方向航行,它内部发生的种种变化,正是它身为“器官”正在如常运作的体现。

    船长下一刻,就如同从噩梦中惊醒,那仿佛一度脱离身体的灵魂,再度回归体内,无处可寻。船长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发胀,肠胃如翻山倒海,巨大的恐惧感让他作呕。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这个观察室,再度朝高川的房间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看到船内的裂缝和扭曲纹理所构成的,充满了象征性味道的图案,就好似活过来了一样。有时,这些图案像是一张张尖叫的人脸,有时那上漆的部分,就好似反智主义的涂鸦一样,尖锐、讽刺又满是恶意。甚至于,当他每一次转动眼球,目光的晃动,都会产生一种,这些可怕的图案就要从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中跳出来。

    他开始运用自己的能力去驱除这些被他指定的“负面因素”,他其实无法切实感觉到这种神秘力量是以如何发挥作用的,又是否已经发挥作用。大家都会说他比其他人更幸运,然而,这种幸运的表现,究竟是他自身本就拥有幸运。还是倚靠能力驱除了“负面因素”后才得到的幸运?他自身也很难去断定——在意图使用能力的时候,他能够做到的,仅仅是“指定负面因素”和产生一个“驱除它们”的念头,之后,无论能力是否已经开始实行,都无法让他觉察到半点征兆。

    即便如此。仅以结果而言,自己能够经历多次神秘事件存活到现在,也让他有点儿相信,自己的能力不是被幻想出来的,而是实实在在的。

    现在,他也倚靠这个难以验证的能力,安全抵达了高川的门前。

    他用力敲门。

    发出的声音格外巨大,平时同样的力量敲门,发出的声音应该只有一半或更小吧。他有点儿觉得。这个声音之所以那么大,是因为在通道另一边的深处,正同时传来的某个声音,正好和敲门声呼应叠加起来。

    房间里没有动静。船长又确认了一次,的确是高川的房间。

    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让他自己也听得清楚,他才察觉到,自己的呼吸竟然已经变成了这般样子。就好似垂死的人拼命想要呼吸最后一口空气。支撑身体的力量好似被抽出去了,被一个肉眼无法看到的漩涡吸走。他觉得这个漩涡正从自己的头顶上掠过,并不是有意的,也并不具备针对性,而更像是自己倒霉地恰好身处这个位置。

    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好似火山一样烧遍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不!

    他叫喊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明明自己已经停止敲门,可那本就沉重响亮的敲门声还在持续。而且,仿佛在靠近一般,越来越响亮,吵得他心烦意乱,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去。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他恐惧地喊到。

    突然间,他觉得有一只手从背后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冰冷的平静的呼吸,和眼前自己正经受的恐怖格格不入,让他一瞬间觉得,这个呼吸才是让自己感到如此恐惧的罪魁祸首。但下一瞬间,他就听到了熟悉的人声:“船长,你出了很多汗啊。站在这里做什么?”

    “高,高川先生。”他将这个熟悉的名字脱口而出,猛然转过头,亲眼确认了,拍上自己肩膀的,的确就是自己熟悉的高川。他的身体发软,好似脱力般,需要扶着门才能站住。不过,他还是背靠着高川房间的大门,滑坐在地上。

    “看来又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高川不为船长的这副颓败的样子感到惊讶,虽然不久前才刚刚经历了两次神秘事件,但是,如果之后这艘船上什么怪事都不再发生,才是最不可能的。船上的人对神秘事件都有清晰的认知,有丰富的处理经验,虽然不能说,经历太多就能习惯下来,实际上也很少有神秘专家会认为自己可以习惯这些经历,但是,要让身为神秘专家的船长变成眼前这副模样,可不是轻松就能做到的。

    高川十分清楚,是一种巨大的恐惧感侵袭了船长,让他在不能自己的恐惧中窒息。而要产生如此巨大的恐惧感,也绝对不是单纯“幻觉”和“错觉”能够造成的。

    献祭仪式的第二阶段已经开始了吗?高川不由得这么想到。即便如此,因为女军官掌控了这艘船上人员的绝大多数,所以,一般而言,她会比其他人更早获得情报。女军官虽然也在追查献祭仪式,但却不是为了阻止献祭仪式。如果她先找到线索并把情报伪装隐藏起来,即便是自己也很难察觉到。

    “我,我们在一个大家伙的肚子里!”船长喘够了,才匆匆对高川说到:“我们就是它的内脏。我们的行动,就好似这个大家伙的内脏在工作。我们的行动越是积极,也就意味着内脏的功效越大!”

    虽然船长的声音还是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高川仍旧在第一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等人的行动,不会削弱敌人的力量,反而是在让敌人变得更加强大。可是,哪怕船长不说,献祭仪式也往往是这样的特征,并不值得奇怪。

    “我们在一个大家伙的肚子里”这个说法,才是高川关注的重点。

    “我们已经被包围了?”高川说:“没有末日真理教巫师?没有纳粹士兵?”

    “都没有。不,也许他们已经来了,只是变成了另一种形态。”船长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变得冷静一些,“我们看不到他们,不是因为他们不存在,而是因为我们的位置并不站在他们的对面,而是已经身在他们之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对自己的立足点的判断发生差错,导致观察结果发生了巨大偏差。”

    顿了顿,在高川沉默了半晌后,船长率先问到:“你刚才去了哪里?”

    “去寻找献祭仪式的线索。你知道,我和她不太对路。”高川摇摇头,说:“我没能说服她。”

    船长露出“不出意外”的神情,从一开始,他就不觉得那个女人是会可以被说服的对象。只是,没能在第一时间阻止她,就很难再阻止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不过,这也不是多么罕见的情况,在多个不同从属,不同来历的神秘专家处于同一个神秘事件中时,能够友善合作的情况其实是少之又少的。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都因为自身所拥有的能力而有一套自己的做法,迁就他人的想法,亦或者试图找到共赢的方法,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多余的。因为,神秘事件中的突发状况太多了,无论是迁就还是共赢,如果无法提前对形势发展有一个准确的预见和共识,就无从谈起。

    正如这艘船上,除了刚出发时的平静,之后就是接连不断的意外。有敌人制造的意外,也有自己人制造的意外,有看似偶然的意外,也有让这些看似偶然全都变成看似必然的意外。(。)

1611 不死船员会() 
此时船上的情况算是正常吗?从普通人的视角去看,早就谈不上是正常了,但是在神秘专家的眼中,那些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不正常情况也算是正常的范围内,要说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反而是在女军官的率领下,战术合作与自我革新委员会竟然处于一个相对平静的状态。并不是说他们应该要搞出些大动静才叫做正常,只是,他们现在做的事情,是他们不作为战术合作与自我革新委员会——简称战自会——的成员时,也一定会去做的事情。如此一来,这些人的行动和他们是不是战自会的成员没有直接关系。

    女军官用强硬的手段组建了战自会,在对高川表态时,更是表现出有十分强烈的私人欲求,但是,如果战自会的行动在明确符合其私人欲求的前提下,和战自会成立与否没有直接关系的话,那么,这个战自会存在意义就不免有些奇怪。高川和船长都不清楚女军官到底是什么打算,因为,哪怕是高川,也无法弄清楚,在身为先知和意识行走者的女军官的眼中,这艘船和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她的所有想法和行为,都是基于她的世界观、人生观和道德观,但是,她那异常的身份和能力,让她的三观明显和高川,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女军官在平时看似一个普通的神秘专家,哪怕有心去观察,在初接触的短短时间内,也很难察觉到她的异常。但是,当这种异常表现出来的时候,高川意识到,哪怕是生存在同一个世界里,她和大多数人也是格格不入的。这种情况。就如同拥有认知障碍的精神病人和普通人看待同一件事物时的差异,在某种程度上,也类似于高川看待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看待这个世界的差异。

    问题在于,高川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差异在什么地方,却无法了解女军官和其他人的差异在什么地方。高川可以全方位地观测自己。却无法全方位地观测女军官——这就如同自己了解自己是如何想的,却无法读取他人的内心一样。

    高川了解其他人,是因为大多数人的行为和思想,都遵循一个社会化趋同性,有一个庞大但明确的模板。但是,女军官似乎并不包含在这个模板内,在这个意义上,对于整个人类社会来说,她也是一个真正的异类。哪怕。这个异类在一些行动和思想的表现上,似乎又没有彻底脱离这个模板,但那若即若离的关系,又是否仅仅是一种为了让自己更好地在人类社会中生存的伪装呢?

    女军官向高川透露了她自己的一些情况,但是,仅仅凭借这些已知的东西,是无法对其行为和心理变化做出正确推断的。高川其实已经放弃去研究她的想法了,他十分清楚。自己不是那块料,自己不是人类学家。也不是生物学家,更不是社会学家,自己的知识范围,只是一个“优秀的高中生”这个程度而已。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在抵达澳大利亚之前,不,往更短的时间说。在事态升级前,琢磨清楚女军官这个存在,然后顺理成章地破解她的一个个手段。

    正因为做不到这些事情,所以,高川反而对自己在抵达澳大利亚之前所要面对的境遇。有一个简单却清晰的认知——那就是“被动”。自己必须被动地承受一**出乎意料的变化,而自己很可能无法做出扭转乾坤的应对。所有自己所遭遇的恶劣情况,都有可能是由女军官的作为引发的,但又并非是她针对自己的攻击,而更像是殃及池鱼。

    如今,这艘船就是一个封闭的小社会,任何人在这里做出的拥有足够影响力的事情,都会无可避免地,且极为严重地波及每一个人。

    高川在这种时候,不由得想起这么一句笑话: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呆不下去,而你,却无可奈何。

    “真的是没办法了吗?高川先生。”船长的忧郁完全写在脸上,但高川不觉得自己应该说一些好话去安慰他。这里可是战场,如果不对环境的苛刻严酷有足够的认知,可是会轻易丧命的。而且,哪怕是这个看似一直把自己摆在弱势地位的船长,真的是一个柔弱的人吗?仔细想一想,就明白,这绝对不可能。

    虽然女军官一举用意识行走强行梳理了船上大多数人的意识问题,但是,能够踏上这艘必沉大船的人,都绝对不是软柿子。他们之所以被轻易控制,不是因为他们自身不够强,亦或者在意识层面上有缺陷,而仅仅是因为神秘的未知性和可能性,正好在正确的时间地点,出其不意命中了他们在那一刻最薄弱的地方。反过来说,也正因为神秘拥有深不可测的未知性和可能性,所以,如果有人突然翻盘,而那个人是一个最不起眼的陌生人,也不应该太过惊讶。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所以,高川只是这么回答道:“会有办法的。”

    “我想问一下。”船长在沉默了半晌后,却这么说到:“高川先生真的很反感那个女人的做法吗?”

    高川有些意外,船长似乎话中有话,起初他看起来是对女军官的所作所为,反抗得最激烈的人之一,但是,他此时的问题,让人觉得,他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不是反感。”高川仍旧回答了:“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那么做,还谈不上反感的地步,只是对一些细枝末节的不同意见罢了。她有一点说得很正确:无论怎么做,结果都不会有变化。我到是要问问你,船长,在这个前提下,应该怎么做,是重要的吗?”

    “我觉得在结果不变的情况下,如何去做事是很重要的。”船长斟酌了一下,说:“但是,并不是最重要的。”

    “那么,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高川反问到。

    “在于我们自己认为什么是最重要的。”船长那因为恐惧而持续失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饶有深意的笑意。“说到底,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并不总会是他人同样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在‘最重要’的认知上,每个人的分歧其实是很大的,但是。仅仅是‘重要’的认知,大部分人却相同。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那个女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在什么是‘重要’的这一点上,她的认知也和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不一样——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是错的。”

    “是的,没有人可以说她完全是错误的。”高川慎重地说:“因为,她是先知。”

    船长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倒抽了一口气,仿佛明白了什么般,说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一定要赞同她的所有想法和行为。”高川认真地盯着船长的眼睛,说:“因为,我也不认为。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尽管,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都不会生硬地,主观地划分出正确和错误的界限,其他人的想法是正确的,我的想法也是正确的,这种同时具备的正确,也是存在的。但是。也不能否认,当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时候,就必须否认他人的正确的情况。”

    “是啊你们都是如此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正确,去执行自己的计划,哪怕是细枝末节的对立也会斤斤计较。”船长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就和我对那个女人承诺过的一样,我也这么对你说,高川先生——我是船长,职责是把这条船开到澳大利亚,也仅此而已。”

    “那么,船长,你可否可以收容不属于战自会的那部分人呢?”高川说:“他们只是少数,已经无法在这条船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了。他们现在就好似居无定所的幽灵,无论是战自会还是敌人都不会让他们过得轻松。若是死在和敌人的战争中也就罢了,死在自己人的陷阱中就太过分了。”、

    “就算我可以接受,高川先生,您又为何认为,他们在被我收容后,那个女人就不会再打他们的主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