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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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采取任何接近战的行为,完全通过组合式的远程打击来阻挠自己等人,而其目的很可能也仅仅是阻挠而已。
也许,包括这次袭击在内,袭击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杀死高川等三名神秘专家”,而是“拖延高川等三名神秘专家的脚步”。至于拖延时间之后,这些敌人想要做点什么,就十分难以揣测了。
“其实,无论怎样考虑,十分钟内让整个宿营地都消失,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牧羊犬说:“攻击我们的这伙人没有参与到对宿营地的攻击中。”
“如果是新世纪福音动了真格的,倒是不会让人感到惊讶。”锉刀提醒到:“重点在于,阿川所说的那个首领女巫什么的,是一个强大的意识行走者。她只需要在人类潜意识中进行宏观调控,就能影响到世界各地的人类活动行为。她的能力和身份,让她拥有一大批潜在手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通过人类集体潜意识层面对个体意识进行干涉吗?”牧羊犬嗞嗞吸了口气,“感觉黑巢之所以可以用哪种方式发展壮大,和这种能力的使用方式脱不开干系呢。”
通常而言,无论神秘组织的规模是大是小,其内部的管理都普遍具备极为严密的保密措施,如果利用神秘来排查成员身份的话,要在其成员中留下间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这个基础上,黑巢的渗透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忌惮,哪怕是网络球这个世界第二大神秘组织里,也自认应该存在没有明面上归属网络球,但暗地里却倾向于黑巢的人。
然而,就算大家都明白,黑巢已经将触手伸进了自己的老巢,也很将这些双重身份的成员整顿清楚。网络球都不能例外,其他神秘组织就更不用说了。同样是“将敌对的神秘专家变成己方的信徒”,黑巢所采用的方式,和末日真理教所采用的方式,有着极大的差别,但在效果上,却没有太大的差距。
如果说,黑巢的这种侵蚀方式,正是新世纪福音自古以来的建立者和掌控者,女巫vv利用自身的意识行走能力,直接从人类集体潜意识层面上完成的,那反而让人觉得可以理解。
所以,“宿营地的变故是从内部开始的”这一猜测,得到了锉刀和牧羊犬的一致认可。恐怕在宿营地遭到攻击的时候,他们所面对的,其实从来都没有意识到,却在猛然间爆发的外忧内患的局面吧。哪怕这个宿营地里布置有精锐的人马,但却因为时间太过短暂,意外来得太过突如,其能力仍旧无法在转眼就变得炽烈的战斗中扭转局面。
“还是没能联系上耳语者吗?”锉刀问到。
“不行,干扰一直都在增强。”高川注视着视网膜屏幕中的数据曲线,说:“当我们击破这些伏击者后,干扰的强度简直是上扬了一个台阶。我怀疑,他们所使用的仪器和仪式是某种大型组合仪器仪式的一部分。假设对手真的是新世纪福音,并在一定程度上,仍旧将它们视为末日真理教,那么,我们击破的这部分,会为其它隐藏起来的部分增强力量,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末日真理教的仪式特点,一向都是这样,不是吗?”
末日真理教最著名的献祭仪式,其最明显的特点正可以用“环环相扣”来形容。他们的每一次仪式都不会是**,仪式运作的连锁崩溃,能够让最核心的仪式以极快的速度不断积蓄力量。甚至在很多时候,都会刻意留下线索,或者用一些诡秘的方式对破坏者加以引导,让这些人不断追索,不断破坏仪式,结果,就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
和末日真理教敌对的神秘专家对献祭仪式的破坏过程中,破坏活动的时间、地点、人选、方式、所使用的神秘等等因素,都反而会成为增强最终仪式的因素。而在神秘专家之间,也流传着这么一种说法:
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联系,要比肉眼所见的,要比哲学所想的还要紧密,而这种紧密的纽带关系,让一个人的存在定然会对另一个人的存在产生影响,进而对任何涉及人之意识行为的事物产生影响。而人类自身却很难用正常方式观测到这种影响。末日真理教的仪式正是利用了这种影响力。它从来没有出错,也从来没有完结,某次神秘事件中产生的结果,之所以会对之后的某一次神秘事件产生影响,而在神秘事件中所进行的仪式,也会将影响传递到跨越时空的另一场仪式中。因此,在世界末日彻底到来,末日真理完全成为事实之前,末日真理教的所有呈现于人们眼前的仪式,都只是其庞大的仪式计划的一部分而已。假设己方无论怎么做,都是在促进末日的到来,那么,己方对末日真理教献祭仪式的破坏,也大概只是在为其最终仪式计划添砖加瓦而已。
尽管这是相当消极的猜测,但在神秘专家之间,却仍旧是一种流行的猜测。
新世纪福音作为原末日真理教的一部分,倘若是其发动了这次对宿营地的袭击,那么,它的行动带有类似的风格也不足为奇。
高川三人目前所处理掉的敌人,乃至于“他们在这个时间,在这个丘陵地点拔除敌人”的行为本身,很可能已经对某一处正在进行的仪式造成了促进性的影响。
“我已经尽可能处理了。”牧羊犬说:“通过阴影可以深入切断这些人的存在影响力,也就是。”他想了想,补充到:“让这些人的个体从人类概念集合中剥离出来,可以从人与人之间的因果关系上,大幅度减轻他们的失败和死亡所造成的连锁反应。”
“不可能完全剥离吧。”高川觉得牧羊犬的神秘果真如他所说,有着这样的效果,就已经很惊艳了,可仍旧无法让他相信,真的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是的,不可能做得很彻底。”牧羊犬坦然到:“我不是意识行走者,通过这些阴影到底可以做到什么程度,会在人类集体潜意识中产生怎样的反应,我是无法观测到的。最终效果,只能根据后继发生的情况进行数据上的归纳总结,不过,以前的数据显示,的确有一定的效果,至少也可以让一定时间范围内,本该会迅速递增强度的战斗,以更加平缓的方式进行。”
“他的意思是,哪怕新世纪福音可以从我们的胜利中也获得好处,这种好处的体现,也不会是近期内的事情。”锉刀耸耸肩膀,解释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牧羊犬总是爱用这些复杂难懂的说辞。”
高川总算是明白了两人想表达什么:锉刀和牧羊犬都在遮遮掩掩地安慰自己,耳语者不会出问题。自己等人的行动,不会对宿营地幸存者的处境产生更加恶劣的连锁反应。
这种暗示方式真是让人头疼啊。高川不由得抓了抓头发。
“其实,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些人会对耳语者做什么。”锉刀突然说:“而是他们对宿营地的冲击,是否带有针对性的政治意图。阿川,他们也许不单纯是为了你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高川有些不解。
“因为那个怪物一样的女巫不是说了吗?她需要你的帮助。”锉刀说:“既然如此,她对耳语者不利的可能性也会相对降低,不是吗?”
“不,虽然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不是这么考虑的。”高川犹豫了一下,对锉刀和牧羊犬说到:“关键在于,在她的认知中,耳语者对我究竟是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她想要得到的帮助,是我必须在某种状态下才能完成的事情,如果她判断,苛刻地对待耳语者,有助于我达到那种状态,那么,她就有可能下死手。当然,她也会在下手之前,衡量一下自己的做法,对我的个人意愿的影响但是,没有人可以确保,她不会产生‘哪怕杀死了耳语者,也能够让高川出手帮助她’的想法,亦或者,没有人可以确定,她是否拥有这样的能力。”
顿了顿,高川补充到:“说到底,我们对她究竟拥有怎样的神秘,可以通过那种神秘,实现多么不可思议的情况,全都一无所知,也无法弄清楚她的思考方式,而只能以最恶劣的情况去猜想。”
“那么,你觉得呢?阿川,如果新世纪福音真的只是单纯为了控制耳语者,借此达到影响你的目的。你有信心摆脱这种影响吗?”锉刀问到。
“没有。”高川十分慎重地说:“所以,我宁愿耳语者留在中央公国,包括末日真理教在内,在国内的活动都没有过国外那么猖獗。我觉得其中定然有一些原因,能够极大地保障耳语者的安全,毕竟,咲夜和八景她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但是,她们还是来到了澳大利亚,还上了前线。”锉刀认真地看着高川,说:“既然中央公国将耳语者用作政治用途,那么,其他人自然也能够利用耳语者,对中央公国进行政治干预。”
“我是这么认为的。”很少说话的牧羊犬也插口道:“新世纪福音的目标是高川先生,但是,却不是直接通过对耳语者施加控制这么直接粗暴的方式来完成,而是通过对中央公国施加压力来实现。这次他们对宿营地的袭击,也许不是为了掳掠耳语者的成员,而是对中央公国释放出一个信号。”
“信号?”高川和锉刀异口同声说。
“一个让高川先生恢复完全自由之身的信号。”牧羊犬十分严肃地说:“新世纪福音也许会打着为耳语者争取自由权力的旗号袭击中央公国。从世界各国的角度来说,大致也不希望实际掌握了三仙岛的高川先生,和中央公国有着太过密切关系。对许多组织机构而言,高川先生是一个中立的,掌握了强大力量,人际关系却很简单,没有特别人情倾向,同时也不具备强硬靠山和大规模组织力量的英雄人物,才是最好的。”
牧羊犬的话落下,空气好似沉淀了几倍的重量,迫使声音也变得迟钝而安静了。
过了半晌,锉刀才露出苦笑,说:“也许,被牧羊犬说中了。”(。)
1682 绸缪中前进()
牧羊犬提出了高川从未想过的假设。这一假设基于袭击宿营地的人马和袭击三人的人马是同一伙人,且是新世纪福音的前提。无论是袭击宿营地也好,还是攻击自己三人也好,都存在极大的风险,不仅仅要考虑宿营地的战斗力,也要考虑己方在十分钟内可以调动人手,以及用于拦截三名神秘专家的人手。袭击者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到歼灭和转移,就意味着平日里就做足了工夫,而这些下了苦工才能完善的布置,只是发动一次袭击,几乎就会全部用掉。衡量这个计划的得失和发动后必须承受的风险,并最终下定决心,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也许在其他人眼中无法看到,但这些袭击者完成这一次计划,也定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既然如此,他们理应会希望得到预想的收获,而这个收获在牧羊犬看来,决计不是“针对耳语者”这么简单。说到底,耳语者本身并不具备太大的价值,而是“高川”本人的价值赋予了耳语者价值。
哪怕是直接针对高川做出这个袭击计划,看起来也有点儿得不偿失。就如同高川所说的那样,对方也必须考虑耳语者在高川心中的份量,以及高川在配合上的主观能动性。既然新世纪福音的巨头对高川有所求,那么,对她而言,最好的情况当然是高川自愿配合,最糟糕的情况,自然就是必须通过一些威胁手段,强行让高川配合。
高川又不是什么没有能力的无名小卒,仅仅依靠新世纪福音的实力,以圈禁耳语者以做人质的方式,压迫高川去履行约定,恐怕对新世纪福音而言也是下下策吧。高川本身就是经验老道,作风强硬又实力高强的神秘专家,作为耳语者的代表,和网络球、雇佣兵协会等nog常任理事组织交好,并在中央公国政府的支持下,获得了三仙岛的控制权限。一旦耳语者出现变故,高川会使用雷霆手段的可能性也定然大增。
牧羊犬将自己代入新世纪福音的角度,如此思考着,最终得出这么一个答案:
这些人针对的不是耳语者,而是中央公国,从侧面迂回的方式去影响中央公国、耳语者和高川的关系,并以此展开,去影响高川和其他组织机构的关系。既然无法让高川放弃自身苦心经营的人脉网络,那么,就让这个人脉网络出现杂质,不再如以前那般顺畅。
按照目前的国际形势,也定然也有许多人和组织,不愿意看到高川获得全方位地支持。新世纪福音做为推手,只需要在先期摆弄一下,就能推波助澜地让高川陷入孤立的境地毋宁说,有多少人希望英雄高川拥有更雄厚的实力,就有多少人希望高川最终会成为一个孤胆英雄。
当各方开始彼此牵扯,开始对高川有所戒心的时候,身在这个巨大漩涡核心的高川也会因为周遭的牵扯,而无法倾向于某一方,换个角度来看,也就是获得了“自由”。
于是,高川既获得了三仙岛,又可以确保自身和耳语者不在受到包括中央公国在内的任何国家政府,以及包括网络球在内的任何神秘组织掣肘。反过来说,因为没有这份掣肘,任何曾经交好的政府和非政府势力,都必须重新调整对待高川和耳语者的态度,而这个调整将会是倾向于“警惕”的。
“自由”的英雄高川,“自由”的耳语者,当然可以“自由”地去配合任何一方势力。而高川可以为这种“自由”迁怒新世纪福音吗?大致是不能的,他们定然对高川的性格有所研究,在这个计划中,高川和耳语者所获得的“自由”,对其而言无疑也是一种保障。从这个角度来说,高川和耳语者同样是获利方。
高川不会主动做这样的事情,他本身并不政治倾向,却同情自己的国家,同情自己的盟友,在照顾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时,也不会在绝对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去做牺牲他人成全自己的事情。
所以,高川做不到也不会去做,甚至不放在第一考虑位置的事情,新世纪福音强行以他的名义去做了。无论实际上是不是高川的意愿,其他人都必须考虑“这就是高川本身的意愿”的情况,即便事后高川进行解释,也仍旧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暂且将这些问题放在一边。
有许多事情,一旦有了一个开始,就必然顺着某个轨迹持续下去,而有的看法,一旦说开了,就无法让人置若罔闻。
高川此时就处于这样一个不安定的位置上。
尽管牧羊犬不觉得自己可以完全代入敌人的思维,说到底,双方看待世界和自身的角度、理念和哲学有着巨大的差异,但是,这个答案在高川和锉刀看来,比“对方想要劫持耳语者以做人质”的想法更加成熟。
“如此一来,这些人袭击我们,拖延我们,不是为了让他们逃得更远,也不是为了腾出时间准备更加强力的拦截,而是为了将‘高川要争取自由’的信号释放出去?”锉刀满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表情。她虽然一直是雇佣兵小队的队长职位,却并不擅长处理这些拐弯抹角的情况,如果敌人是强行使用暴力,那么,用暴力反击回去就好了,可是,当对方是以间接的手段玩弄阴谋诡计的时候,总会让她感到脑仁作痛。
“是的,新世纪福音一直没有暴露出来,对许多人来说,哪怕得知了新世纪福音的底细,也仍旧只能将他们当做是一个新鲜的神秘组织来看待。新世纪福音的做法,想法,以及对待高川先生的态度,和其他神秘组织的关系,都无法让人在第一时间理清,而只能通过它们的行动去揣测。因此,‘这起对宿营地的袭击,其实是高川和新世纪福音之间的默契’之类的猜测也必然是存在的。也许它们会光明正大地放出风声:这次行动是为了从中央公国政府的魔掌中营救耳语者,让英雄高川成为全世界的英雄,而并非是受制于某一个国家的狗腿子。”牧羊犬说着说着,似乎越加相信这样的推断,而说话的逻辑也变得清晰许多,“哪怕高川先生一厢情愿地想要依靠中央公国,中央公国也必须为那些风言风语买单,总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回到刚达成合作时的信任和默契。”
“哪怕自己没有二心,但是,被怀疑的话就没有办法了。”锉刀皱着眉头,用手指挤压着太阳穴,说到:“一旦耳语者被接出国外,安置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地方,阿川你也不可能再将耳语者送回到中央公国政府军方手中吧?说到底,你从来都不希望他们参与到前线上,也不希望他们和政府之间是人质关系。同样的,大概也不会重新把三仙岛的权限交还吧。”
“是的。”高川没有任何迟疑,明确地回答到:“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用耳语者做筹码,哪怕她们甘愿成为人质,让我获得了三仙岛的权限,我也不觉得这是正确的选择。我并不是对自己的国家有怨恨,或者有什么不理解,单纯是觉得这不值得。”
“也就是说,新世纪福音真的那么做了,你也必须承情?”锉刀再一次确认到。
“没错。”高川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哪怕明知道这是新世纪福音刻意制造的局面?”牧羊犬也确认到。
“是的,哪怕明知道新世纪福音不会无缘无故做好事。如果它们所做的事情,的确可以让耳语者摆脱政治漩涡的话,我也不可能重新让耳语者回到漩涡中。”
锉刀和牧羊犬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地想:这次真的麻烦了。高川的确很有可能会因为这次事件,遭到nog和联合国的诟病,哪怕台面上仍旧需要高川和三仙岛,哪怕客观情况下无法阻止高川继续掌握三仙岛,甚至在局势严重的情况下,必须主动去帮助高川。但是,心理上的排斥,终究会化作狰狞的火焰,去将这个义体化的男人烧尽。
“没有办法解决吗?例如我们抢先发出声明。”锉刀说。
“要发什么声名?说耳语者会继续呆在澳大利亚和中央公国?说自己永远不会背叛国家?得了吧。”牧羊犬耸耸肩,说:“口头无凭,他们只会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除非高川先生主动将耳语者遣返回去,否则一定会闹掰的。换个角度想想,就算高川主动送回前饭盒,也绝对无法留在国内了,新世纪福音有千万种方法,让中央公国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和高川先生的关系。”
“你打算怎么办?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