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15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看不清在义体高川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敌人的身影虽然朦胧,却切实地伫立于风暴中,没有随同义体高川飞出――很容易就明白,义体高川是被对方击飞的,无论是以怎样的手段,无论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女体身影若无其事,而义体高川则像是被击溃了一样,陷入远方的废墟中。
尘暴冲击在数秒后开始衰弱,但是,仍旧看不清那个女体的轮廓细节。席森神父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之前的攻防已经快到了连他的感知都追不上的程度,这意味着,只要自己一失神,就可能连这个朦胧的怪物的攻击都无法感知到。太快了,为什么会这么快?之前的攻击,完全没有让这个最终兵器受创吗?让他感到痛苦和无力的疑惑感,无法遏止地在心中滋生着。
席森神父只知道最终兵器具备可怕的战斗素质同步性,但是,到底有多可怕?每一次接触,答案都会重新被刷新。他隐约有一种感觉,此时此刻的绝境,正是自己之前的那一击所导致的。甚至于,有一种马后炮的懊悔在他的心绪中起伏――这是一种本来不应该产生的情绪――让他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该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席森神父咬着牙关,那巨大的恐惧感伴随着同样巨大的陷阱感涌来,让他一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似乎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所有的应对行为都在失去其原本的意义。
无法反击?席森神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听使唤。
直到尘暴停歇,那个女体身影才有了动静,而在这个比起之间的交锋要漫长许多的时间里,席森神父就像是彻底断了线的木偶。另一边,深陷建筑物残骸中的义体高川也没能回到席森神父视野中,若非那个女体身影一直注视着那边,让人觉得义体高川还会有所行动,那建筑物残骸中的平静就像是义体高川已经被干掉了一般。
席森神父的视野开始变得清晰,穿过那稀薄的尘埃和被撕破后尚未愈合的灰雾,他终于看到了那个女体身影的更多细节:和最初他所看到的最终兵器相比,外观上又有了某些变化,具体说不出来,但不仅仅是外表上的变化,也有内在中的变化。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女体身侧,被撕烂的袖子处,裸露出来的手臂上宛如编号般烙印着一串数字bsp; 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席森神父觉得自己已经理解了这个编号的意义:最终兵殊的存在。它不会有多个,它是唯一的,特别的,无法量产的。
但是,一开始看到的那个最终兵器,和眼下的这个最终兵器,是同一个存在吗?席森神父的直觉有些不确定。
或许义体高川知道得更多,这也是席森神父的直觉。但无论如何,在义体高川已经失陷的现在,席森神父必须自己办法应对这个极为特殊的最终兵器编号。他不清楚,除了同步性之外,眼前的这个最终兵器究竟还具备何种独树一帜的性质和能力。
不过,既然之前的攻击未能生效,那么,至少应该将其设想为:足以对抗之前攻击强度,并将同等强度的战斗力变成常规战斗力的可怕存在。
自己,可以在之前那个综合了魔纹超能、临界兵器和万物归一者的力量中坚持多长时间?席森神父无法确定,能够施展出那种程度的攻击,不代表可以对抗那种强度的攻击。攻击和防御,始终还是有差别的,至少,自己此时的义体,并不足以在自己之前发出的攻击中坚持下来。
另外,速度似乎也不能指望了,因为,义体高川已经展现出可怕的速度,而他在那种速度中的溃败,也意味着最终兵r /》
正面的攻击力,直接的防御力和速度最大值,都全方位落于下风――自己还剩下什么优势呢?席森神父绞尽脑汁地思考着。
第1964章 最终兵器999之三()
最终兵浓郁的“末尾”的意义,初浅地解读,自然就是“在这个编号之后不存在更多的编号”,从而显得极为特殊。然而,“末尾”和“最后”等等词汇在神秘学中拥有更多更深刻的含义,要深入解析的话,势必需要好几部砖头大的书籍才能说清楚。总而言之,言,可以将之想象得多可怕,那么,事实大概就会有这么可怕。
席森神父身为末日真理教的神父,当然更加理解编日真理教中的最终兵器绝对没有九百九十九个,而几乎所有的最终兵器编号都是具有神秘学和宗教学上的某些深刻含义的。反过来说,如果编号没有深刻的意义,那就不会用在最终兵器身上。
这些编号从一到十是顺序的,没有缺少,但从十之后,十三肯定存在,其它的就无法肯定,二十到九十八的存在性也同样模糊,但是九十九和一百应该是存在的。如此顺延到九九九,其中可以确定的存在编号其实不足二十个。然而,在这些特殊编号之后,最让人在意的当然是:十三、六六六和九九九。比起这三个编号,从一到十的编号似乎也变得没有那么特殊了。
编第一次亲眼见证。然而,它出现的时机和状况未免让人不由得去深思:侵蚀了女巫vv的那个从人类集体潜意识深处而来的怪物,
其很可能不能等同于神秘专家们一直追查的“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然而,当其和来袭的最终兵器融合――亦或者是侵蚀了最终兵器之后――出现的竟然是最终兵nbsp; 并不是只有义体高川感受到了“江”的异动,一直散布在这片范围的无可名状的万物归一者同样给席森神父带来了远远超出原本观测极限的视野和感知。“江”脱离那不可观测的界限,再临这个战场,不仅没有瞒过万物归一者,也没有超出席森神父的意料之外。然而,从眼前的这一变化来判断,“江”哪怕不是众人口中所提到的那个“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也定然和末日真理教脱不开干系。以往有一些隐约的线索,让人很难理解末日真理教的信心――这些家伙到底从哪里来的底气,能够召唤出“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但是,“江”、“最终兵器”、“最终兵怪物”这些词语所包含的巨大信息在眼前的这一幕中,水乳交融地结合在一起,呈现出一条似乎随时可以变得清晰的脉络。
末日真理教的献祭;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最终兵器;侵蚀了女巫vv后,从人类潜意识深处显现于这个物质世界的“江”;以及充满了神秘和宗教意义的编恐惧的同时,无法遏止地在他的脑海中翻滚,碰撞,溅出火花,当然还有着更深刻的恐惧。仿佛每尝试拨开迷雾,就会因为这种举动而加深自己对迷雾后的那可怕真相的恐惧感。神秘专家对付的是神秘事件,行走在未知和恐惧中,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习惯这些事情,而更多是在一种被迫的境况下,不得不去面对。从接触到“神秘”的一刻起,厄运就已经环绕在他们的周围,仿佛自身带有某种吸引力,让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和境况闻风而来。
有人提过“如果放弃那些神秘力量,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的话,到底有没有人愿意”这样的问题,但是,这个假设从一开始就不成立,神秘专家根本就没有放弃这些神秘的自由。而且,无论解决过多少次神秘事件,哪怕强化自身的理性,乃至于对自我思维进行大幅度的改造,用药物或别的什么手段从生理上根绝产生并传递“情绪”的神经和腺体,也无法遏止那种在神秘事件中滋生出来的恐惧感――那就像是自己的灵魂被置于一个冷库中,哪怕已经麻木了,也仍旧可以体会到“冰冷”的感觉。
席森神父身为老资格的神秘专家,这个世界上面对神秘事件的经验最丰富的几人之一,他的经验、视野、思维和感受能力,足以让他从同样多的线索中挖掘出他人未曾意识到的东西。然而,这种优秀的才干无助于将他从恐惧感中拯救出来,反而,犹如堕入越来越深的黑暗中。
现在,他一如既往,不由自主,习惯性地,仿佛被某种冥冥中的力量主导着,去挖掘眼前这个怪物所涵盖的线索和意义,而他已经有了预感,自己很可能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成功和平静――那些秘密被揭开来,就意味着一个巨大的绝望笼罩在自己头顶上,这个绝望一直都在,只是过去的自己觉得它是存在的,却未曾如此清晰地看到它而已。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席森神父的理智在发出尖锐疯狂的叫喊,他觉得自己快疯了,或者已经疯了,无法停止对最终兵中疯狂滋生的猜疑和恐惧。想要用粗暴的方式,例如在这里击败这个最终兵器,也无法做到,这种做不到是从自己的感性、理性和本能直觉中得出的答案。自己将要在这里死去,但是,让他恐惧的并非是这个想法或者事实,对末日真理的信徒而言,“死亡”本身并不值得恐惧,所有的末日真理信徒,哪怕没有席森神父如此强大的神秘力量,也能够从心灵上杜绝对“死亡”本身以及对死后世界的恐惧。
因此,席森神父比任何人都清楚,让自己恐惧的,是一种超越“死亡”的东西?事物?状态?是生不如死?总而言之,那都是超乎想象之外的。
而这个超乎想象之外的东西?事物?状态?却就存在于眼前的最终兵; 席森神父觉得自己快要挖掘出来了,不,他又觉得是那东西就要主动现身于人们的眼前。
四级魔纹,
临界兵器,万物归一者……在那东西的面前就像是比纸做的玩具还要脆弱。
那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但是,末日真理教,或者说,玛尔琼斯家,就要完成对它的召唤了。
赞美吧,称颂吧,那是世界的终结和新世界的开始,是通往理想乡的河流,是隐藏在幕布角落里的飞虫,是从伊甸园的智慧树上掉下的金苹果,是人们心中最渴望也最恐惧拥有的一切,是这个世界的物质和非物质的核心。倘若人是万物之灵,那么,它便存在于人的最深层的意识中,倘若人并非是万物之灵,那么,它的存在正是证明了这一点。
它不知何时,不知如何,就存在于“那里”,而“那里”到底是哪里,却无法用人类的语言去描述,无法用人的智慧去理解――因为,人是愚昧的,肤浅的,吃下了智慧的果实,并没有让人变得聪明,而仅仅是让人自以为变得聪明。
席森神父拼命挣脱这非比寻常的思索,当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七孔流血,肌肤绽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深刻的,宛如某种觉悟的思维结果,仍旧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让他觉得自己宁愿像是义体高川那样,结结实实被这个最终兵所想到和感受到的那可怕的一幕幕,只能视为善行和仁慈。
最终兵到的还要缓慢,因为之前的战斗掀起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到地面上。最终兵,它仿佛什么都没做。
席森神父缓缓支起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他用力擦去脸上的血迹,但是,眼角、鼻子和耳朵中却不断有血溢出来,这些血在提醒着席森神父,哪怕自身已经大幅度义体化,但体内仍旧流淌着人的血,同时也让他觉得,这是这种暗示――血对“人”而言,自当是重要非常的,无论从生理学、宗教学还是神秘学上,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但是,它正在源源不绝地从自己内部流失。
伴随着流血,自己正在丧失一些无法直接观测到的东西,那也是理所当然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东西。
席森神父拼命地不去思考,在他的眼角处,义体高川正从那破损的废墟墙体后站起来。
风还在呼啸,万物归一者宛如受伤的野兽,愤怒、狰狞又蠢蠢欲动,手镯形态的最终兵器裂开了几道缝隙,四级魔纹对意识的回应比往时还要沉重笨拙,那本应无处不在的安全网络已经彻底失去了存在感,就连这个广大的无法用肉眼看尽的区域也变得死气沉沉。
面对这一切,席森神父拼命阻止的思维又不可遏止地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最终兵移动的话就充裕得过分的时间里,最终兵的思绪?促生那沸腾的情感?促生那奔腾的恐惧?还是让人去意识到那个超越死亡的象征?
无论如何,有一个结论似乎变得可以确定了:最终兵它出现,就意味着对“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怪物”的呼唤已经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状况,大致都是在末日真理教的掌握中吧。
反过来说,如果可以在这里击杀最终兵生的情况中占据先机。
虽然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击杀,如何才能阻止,但是,这是必须去做的事情。哪怕同为末日真理的信徒,席森神父也有着自己想法和计划,有着去推行和实践的觉悟――只是,自己做的仍旧不够多,不够快,近乎要抱着觉悟溺死在绝望中了。
他不明白,义体高川的到来还有什么意义。或许义体高川真的和眼前的状况存在不可分割的连系,或许他是真心救援,亦或者只是一场偶遇,作为神秘专家的义体高川,有着让人无可否认的实力和运气。然而,在眼前的最终兵,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是,义体高川只是一个人,那显然与自己的义体有所不同的义体已经展现出了惊人的力量,却又不足以改变眼下正在发生的境况。
“高川先生,宇宙联合实验舰队……三仙岛,在哪里?”席森神父的声音顺着风声,拂过义体高川的耳边。
“……在‘莎’那边。”义体高川顿了顿,说到。他理解席森神父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的确,眼前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两人可以处理的正常范畴,最终兵川”,就算对无法遏止自己心中的震惊。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告诉他,最终兵的是某个具体的人形“江”
义体高川甚至能够凭借本能说出那些个名字:不是富江就是真江。
是的,提到“富江”,那种既视感就更加清晰了,哪怕他这个“高川”根本就没有见过“富江”。
富江、真江……曾经提到过,她就是最终兵不像是两者之一。
当然,也许在这个既视感中所具备的,是一种形而上的意义,最终兵是广义上的“江”的某种存在形态,一种将要发生某种变化或预期着某种变化的临界姿态。
第1965章 真正的遗产()
还有机会吗?义体高川审视着缓缓于尘埃清晰起来的最终兵,席森神父那狼狈的身影透露出来的绝望感。席森神父本人的内心深处一定也在挣扎吧,那浑浊的眼神已经喻示了一切,义体高川有着感同身受的体验,那些潮涌的思绪,沸腾的情绪,在过去总是站在自己这边,让自己突破极限,去解决神秘事件的源于自身的动力,全都渐渐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都变成了敌人,让人恨不得杜绝思维,排斥情绪,解离思想,放弃所有对神秘学、哲学和宗教学的知识,只为了让自己的精神世界可以平静下来。
在奇妙的故事中总会出现一些情节,描述人们如何依靠这些心灵上的依托和爆发,去战胜不可思议的敌人,亦或者视这种心灵上的依托为漏洞,讲究完全控制本心。而在这些仿佛可以做到“完全自控”的角色身上,那些从精神世界压迫而来的苦难和恐惧,全都如同泡影一样,为人所讥笑。而阅读这些奇妙故事的人们,也总会无法理解,人为什么会被恐惧打倒,为什么不能收束自己的思维,为什么不能够用一个理性且物性的角度,去剔除那心灵幻觉所呈现出来的种种不可思议。
原因很简单,也很复杂,义体高川觉得自己可以给出答案,也觉得现在的席森神父也同样可以给出答案,但是,要将这些答案用具体的语言阐述出来,是如此的困难。人对自我的认知是如此的肤浅,哪怕看穿了自身的愚蠢,也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汇去形容这种愚蠢,所以,只能用“愚蠢”这个词语去模糊地概括一切自我认知的肤浅表现。
人甚至没有创造出足够的词汇,去将内心那复杂的因素一一定义。
正因为切身体会过,所以义体高川从来都没有讥笑席森神父此时此刻之狼狈的想法――这个明明有着深沉思哲的男人,却快要溺死在自己的思哲中了。推动这股从精神和思想上淹死众人的浪潮的敌人,有着非同凡响的手段,而它的这一举动,己方从来都没能成功抵御过。亦或者说,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观测这种情况,“无法抵御”的结果几乎是必然的。因为,如果可以抵御的话,末日症候群患者就不会出现如此多如此复杂的精神病态了。
如果“江“就是“病毒”,那么,所有正常的方法,都不可能抵挡它的侵袭。因为,它已经就在这个末日幻境中每一个人的“内部”,更甚者,是构成这里每一个人的重要部分。就连现代的医学理论,也有着病毒转录信息,让病毒入侵了个体之后,成为个体dna的一部分的病例。而导致整个世界崩坏的“病毒”,哪怕尚未观测到其正体,但用“病毒”这个词汇去概括它的存在,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正常病毒所拥有的能力,“病毒”全都拥有,正常病毒所不具备的能力,“病毒”也都已经表现出来。
从末日幻境中,“江”的侵蚀过程,完全可以视为一种病毒信息的转录过程。然而,这一转录过程并非是在“江”侵蚀了某个个体时才开始的,而很可能是反过来,正因为它在个体中的信息转录在它表现出可以观测到的“侵蚀行为”之前就已经开始,所以在观测到时,才觉得整个过程是如此的强烈、迅捷、不可抵御。
因为,可以观测到的侵蚀,只不过是全部侵蚀过程的一个片段而已。
无论“江”是如何选择侵蚀对象的,它或许是有自己的理由,亦或者根本就不存在理由,而是一种从形式上看起来随便,但实际意义却已经超出人们那浅薄智慧的选择。但无论如何,从结果上来说,“高川”从未被侵蚀过,眼前的席森神父也不是第一侵蚀对象,而是选择了最终兵器,便说明己方还有机会。
“是的,还有机会。”义体高川这么对自己说,对席森神父说,强打起自己的精神。无论眼前的最终兵己的计划出发,情况就会变得比较简单了。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义体高川从未忘记:自己要接触“江”,引发某种变化,去检验“近江陷阱”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