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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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妙的地方在于,我可以排除于这些关系之外,但又像是这些连锁的核心。
既然在富江之前存在追杀者,如果富江他们的病人编号有额外的意义,那么是否代表富江进入末ri幻境并非偶然?
而我的进入是否又是必然?
不,不对。富江的进入才是必然,而我才是偶然。然而我的偶然,却取决于学校旧厕所成为特异点的偶然。
没错,从所有涉及到厕所怪谈的关系者的行动来判断,学校的特异点并非在诸人的意料之中。意外的变数导致山羊工会的异动,直接酿成了白井和森野的悲剧。意外的变数让我的存在成为不和谐的音符,让富江没有取得魔纹使者的资格并从病院出走,由此打乱了大概存在的幕后者的计划。
他们播下的种子,因为一颗意外的野草而欠收。他们所做的一切,除了进行例行的收割之外,还试图将一切拉回正规。
那么,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谁投下了野草的种子?是谁将学校的旧厕所变成了特异点?是谁在和幕后人作对?这种对抗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是否又是一个偶然?
如果对方有意将学校变成特异点,是否会刻意留下来观察其后的影响?如果会的话,那是否会在ri常的生活中形成独特的痕迹?
仔细想一想,高川,仔细回想一下,学校里除了已知的涉及末ri幻境和山羊工会的人,是否还有感觉奇特的存在?
只有一个。
有印象,却十分模糊的存在。
那个莫名其妙向我告白,然后就彻底被其他学生和老师遗忘的转学生。
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就好似被cháo水不断冲刷的沙滩,曾经的沙堡变成残骸,渐渐失去主观的轮廓。
她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
那天,我习惯xing路过咲夜的班级时,用目光寻找咲夜和森野。
不说咲夜,连森野也不在。
在门后站了好一会,她走过来问我找谁。我说找森野,于是她告诉我森野没来上课,而且学校里还有十多人旷课。那可以说是稍后一系列惨剧的开端。
我很吃惊,问她是从哪儿知道这个消息的。因为连这个女生都知道的这种规模的情报,我没有理由不知道。
她解释说,是从教职员办公室偷听到的。
然后,她向我告白了。
无法忘记她当时那张平静的表情。
当时只是惊讶,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口气和表情却平淡得过份,就像在陈述着已知结果的故事。
是她吗?还是她也不过是一个偶然?
我似乎能看到一副纵横交织的棋盘,但是我无法想象,下棋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因为那并非取决于肌肉和jing神的力量,而是真正的智慧的力量。从当前所透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能看出,那是一种至少凌驾于全球九成九人类之上的智慧。无论是zhèng fu还是平民,都如棋子般摆放。
可是,真有天才能做到这种事情吗?
在人类所记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也不存在这种等级的人类。多智近妖,算尽一切的人物,只存在于小说的夸张中。
即便是横行一时的政界风云人物、商场大亨以及大科学家,都无法以一己之力去拨动这样的棋盘。而这盘棋局也并不像是国家zhèng fu在cāo纵,因为所谓的zhèng fu,首要的问题便是稳定局势,而这盘棋局却是在厮杀中不断堕入末ri。
这就像是在和平时期,有人不顾所有人的心态,硬是开展核竞争,有意推动核战的爆发。
因此,我更愿意相信,这盘棋局的产生和走向并非人类有意为之,而是不断的偶然所积累形成。并不是人类有意走向终末,而是有一只无法抗拒的神之手在摆弄着一切。
“阿川?”
“富江,真是不妙了。”
“不妙?”富江的声音传进我的耳中,“可是你为什么在笑呢?阿川。”
92 接触()
我怎么会笑呢?我将自己的推理说给她听。对手是全球规模的级组织,只要他们稍使手段,就连本国zhèng fu也会将我们视为敌人。怎么想都是一件令人头大的事情。
“可是我的确看到了。你在笑哦,阿川,肯定是和嘴巴说的不一样,心中觉得很有趣吧?”
“有趣?”
“电影里不是经常上演这样的情节吗?做一对亡命鸳鸯,和全世界为敌,屡屡逃脱缉捕,最后将邪恶组织毁于一旦。实在太罗曼蒂克了,令人兴奋得不得了。”
看着富江嚣张而雀跃的样子,我本以为自己会出无谓的哀叹,但是却意外地被她感染了,觉得只要两人在一起,哪怕是地毁天倾也不惧怕。也许我的血脉中隐藏着和她相同的因子,在和她相遇的那一刻不为人知地苏醒了,它们产生共振,相互吸引,逐渐变得疯狂。
也许富江早就察觉到这一点了吧,所以她才选择了我。
她是个聪明,但不需要冷却的女人。
之后,她提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谁投下了野草的种子?是谁将学校的旧厕所变成了特异点?是谁在和幕后人作对?这种对抗是出于怎样的考虑?是否又是一个偶然?
在我的心中三个人选。
第一个是和附身咲夜的恶魔作战之后,帮助我们逃脱山羊工会追捕的神秘援兵。但是根据其出现的时间来判断,几率不是很大。
第二个则是昨晚进行答复的“网络球”,它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
第三个是一个有印象,却十分模糊的存在。
那个莫名其妙向我告白,然后就彻底被其他学生和老师遗忘的转学生。
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就好似被cháo水不断冲刷的沙滩,曾经的沙堡变成残骸,渐渐失去主观的轮廓。
她做了什么事情?说了什么话?
言外有言的故事,非正常的变化。
那天,我习惯xing路过咲夜的班级时,用目光寻找咲夜和森野。
不说咲夜,连森野也不在。
在门后站了好一会,她走过来问我找谁。我说找森野,于是她告诉我森野没来上课,而且学校里还有十多人旷课。那可以说是稍后一系列惨剧的开端。
我很吃惊,问她是从哪儿知道这个消息的。因为连这个女生都知道的这种规模的情报,我没有理由不知道。
她解释说,是从教职员办公室偷听到的。
然后,她向我告白了。
无法忘记她当时那张平静的表情。
当时只是惊讶,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她的口气和表情却平淡得过份,就像在陈述着已知结果的故事。
是她吗?还是她也不过是一个偶然?
若真的是她,她又是属于哪方?
她莫名地离开,只留下令人在意的谜题。
我似乎能看到一副纵横交织的棋盘,在这个棋盘上我却看不到真正的棋手。棋子移动着,遵从着某种必然的轨迹,就像是摆棋的手是被丝线cāo纵的木偶。因此,我更愿意相信,这盘棋局的产生和走向并非人类有意为之,而是不断的偶然所积累形成。并不是人类有意走向终末,而是有一只无法抗拒的神之手在摆弄着一切。
虽然当前并没有看到通缉我们的通告,晨报和早间新闻对于昨晚生的重大命案也没有费太多的笔墨。我想,这应该是zhèng fu为了避免恐慌,拒绝将其作为焦点,但是私下已经展开行动。
为了保险起见,我和富江决定找一处偏僻的仓库或废屋作为安身之地,然而知易难行,虽然我是本地人,却完全不了解周边何处才有这种理想的地方,也不知如何才能获取这方面的信息。
富江找了好几个租房的电话,结果对方一致要求办理正规的手续。
眼看寻找安居点的计划就这么夭折,她赌气地说:
“找一个门丁不兴的人家,把主人控制住不就行了。”
的确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就我的私人情感而言,这种强盗行为实属下下策。
直到晚上赴约的时候,我都没有找到其它方法,于是答应富江,和“网络球”的商谈结束,就采用她的做法。
“希望有好消息。”我带着这般期盼和富江退了房,背着咲夜上了出租车,在半路下车后步行前往约定地点。
其实我也明白,就算取走了咲夜身体里的恶魔,她也不能就这么回到正常的生活中了,山羊工会的人将会像苍蝇一般紧盯着她。这一次被白井烧毁房子,父母不在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一旦父母回来,势必会被胁迫。
解决的方法除了暗渡陈仓,就此和父母远走高飞,要不就得彻底毁灭山羊工会在本市的据点,并确保其不会再死灰复燃。
我的处境也和咲夜相差无几,面临着相当窘迫的选择题,却只能接受富江“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反应。
约定地点是一条我没有丝毫印象的小街,为了弄清所在,很是了一番功夫去询问。
因为事先做好了准备,所以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踩中约定时间的尾巴。
那是一家装了卷帘门的商铺。这一排的商铺都已经收摊,整条街笼罩在残旧路灯昏黄的光下,一个人都没有,充满不安惊悚的气氛,夸克呼地一下从yin沉沉的yin影中飞出来,地面上延展变形的影子宛如怪物。
我再三确定了就是这个地方,便上前敲门。
有人过来了,声音在门后停下来,似乎有一道视线穿过卷帘门落在我的身上。
“找谁?”那人cāo着英文问,是男人的声音。
“网络球。”我说。
“你是什么人?”
“夸克。”我说出联系用的网名。
门后响起解锁声,随后卷帘门升起来,从脚底漏出明亮的灯光。夸克落在我的肩膀上,我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向后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我们一行人的影子在灯光的拖拽下变得出奇的大,一直覆盖了身后的店门。
我回过头,卷帘门已经升起一人高。
开门的男人叼着香烟,是个红碧眼的外国人,身穿牛仔服,腰间堂而皇之地挂着一对枪套,显而易见的不羁气质让他看起来如同电影和小说的描述中那些真正的牛仔。
jing惕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然后他招招手,用很是平淡的语气说:
“进来吧。”
93 重逢()
我们走进去,牛仔重新拉下卷帘门,然后插上了锁头。这是一家五金店,四面都是水泥墙壁,连窗户都没有,罗列的货架之间是只容两人并肩的过道。看起来除了正门没有任何进出的地方,重新闭锁的空间让我产生一些不安感,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上锁的卷帘门。
钥匙圈套在牛仔的食指上旋转。
通过魔纹进行情报鉴定,牛仔名叫渥根,年龄三十一岁,d级评价,没有看到其左手有魔纹。
“跟我来。”他说,于是走到前方带路。
我和富江对视一眼,跟他穿过货架,来到店后的柜台边。搁置在墙架上的电视机正在放综艺节目,看似当值人员的女xing一边打毛线,一边看得津津有味。她应该是本国人,大约三十几岁,有点像是家庭主妇。
“肖,客人来了。”牛仔对她喊了一声。
女人将目光移向我们,在咲夜的脸上停顿了一下,随后朝牛仔点点头,伸手在电话上按了一下。
“进去吧,都在等你们。”她用十分标准的本国语说道。
牛仔显然能听懂。他走到柜台边,将地板掀起来,露出一条密道。通过铁梯走下去,最下方又是一扇门。门敞开着,里面的空间相当宽敞,布置成客厅的模样,装饰典雅而豪华。
虽然是地下室,可是却不觉得气闷,温度也控制在清爽的范围,不知道是否在起作用的换气扇在墙角呜呜旋转。
一侧墙壁上竟然有壁炉,只是此时并没有燃起。牛仔把我们带进来后,说了一声“在这里等着”,便走入距离壁炉不远的另一扇门中。
靠近壁炉处有一个茶几,除了壁炉的方向,其它三个方向都摆放着无论外观还是做工都显得昂贵的沙。背向我们的沙上坐着一个女xing。从背影看上去十分年轻,而且不知为什么有些眼熟。
空气中流淌的古典乐渐渐熄落,那名女xing站起来,将脸转向我们。
这一刻,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我心中的惊讶。
那的确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我和她相处了近两年之久。
正是一度失踪了的班长八景。
虽然传闻说她已经休学搬家,但我一直以为她受到了山羊工会胁迫,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气sè很好,脸上的表情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看到我的时候也没有半分吃惊的样子,反倒有一丝了然,似乎在说“果然是你”一般。
“好久不见,高川同学。”她如同主人般打着招呼。
“八景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别一脸吃惊的表情,我印象中的高川同学可是相当冷酷的。”八景无动于衷地说,目光落在咲夜身上,“我的故事很简单,不过咲夜同学的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
先把咲夜同学放下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聊聊。八景如此说着,让我将昏迷不醒的咲夜放在沙上。我和富江也在沙的一侧坐下来。八景给我们倒了红茶,夸克立刻从我的肩膀上蹦下来,轻啄杯中的茶水。
“乌鸦?”八景好奇地注视着鸟儿。
“叫做夸克。”
“原来如此。”
我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八景,不过在开口前,牛仔搀扶着一个老妇人从门后走了出来。老妇人是个表征明显的黑人,大约六十多岁,头又卷又短,身体富态,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令人亲近。八景和牛仔一样,很尊重这名老妇人,看到她走出来,立刻从沙上站起来。
我立刻了解,这名老妇人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事者。
受到气氛的感染,我也不由得站起来,只有富江仍旧翘着二郎腿,用饶有兴味的目光打量对方。
相互打量半晌,我先以后辈的恭敬自我介绍:
“我叫高川,就是和你们联系的‘夸克’。”
“很高兴见到你。”老妇人笑着点点头,缓缓在沙上坐下,也示意其他人都坐下来。八景坐在老妇人左手边,看起来关系很亲密,另一侧的牛仔则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这位就是网络球的‘先知’大人。”八景为我们介绍道。
“错了错了。”老妇人对八景摇摇头,转向我们说:“我并不是什么先知,只是一个灵媒而已,你们可以叫‘梅恩’。”
“灵媒?”富江插口说。
“是的,女孩。不介绍一下自己吗?”
她的态度看上去不像作伪,我自然从善如流。
“好的,梅恩女士。”我为她介绍了富江和夸克,又将视线落在牛仔身上。
“我叫渥根,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魔纹使者。”
我在众人到齐的时候就用魔纹侦察了相关的情报。令人遗憾的是,这里就我和富江是魔纹使者,八景和那位老妇人甚至连d级都没达到,若忽略自我介绍中的“灵媒”,几乎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然而牛仔对魔纹使者的相关事情似乎很了解,这才让我稍微对咲夜的事情增加了几分信心。
从他们的态度和架势来看,网络球似乎是个规模和山羊工会相差仿佛的组织。
“听说灵媒可以沟通灵魂,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富江一副审视的目光直盯着老妇人梅恩女士,“你真的能听到死人的声音吗?”
“很抱歉,我的能力和你所说的不太一样。”
“也就是说骗人的?”富江说:“我见过许多灵媒大师,可惜的是,他们都是卖弄心理学的骗子。我一眼就能看穿他们,因为我拥有心理学的才能。事先声明一点,我从来不相信灵媒的存在。”
富江说,她拥有心理学的才能。这是不是同样表示,心理学才能就是她于d级表现出来的才能呢?我想起ri记中的记载,富江第一次刚进入末ri幻境的时候,就拥有d级的评价。
心理学本身就是根据既定的行为来推导心理活动,并预测被此种心理主导的行动。
可以想象,心理学的才能挥到极致,大概会产生接近心术的效果吧。
无论对于生活还是战斗来说,都是相当恐怖的一种才能。
富江的口吻咄咄逼人,然而梅恩女士却不为所动,仍旧表现出稳重和蔼的态度。
“正如你所说,女孩,在五年前,灵媒的确都是骗子。”
“我需要一个解释。”富江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先不论梅恩女士的灵媒身份是真是假,至少从她的说法中能够判断出,五年前生了某些事情,也许那正是我和富江所经历过的一切的开端。
“我当然会说明,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梅恩女士用慎重的语气说:“你们相信神和恶魔的存在吗?”
94 灵媒()
你们相信神和恶魔的存在吗?
若在进入末ri幻境之前,我和当代的年轻人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这是我所接受的思想哲学观教育和现实的反馈所致。即便在末ri幻境中,大量的怪物和前科技产物也无法动摇这一观念。
然而仅仅是回归后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在查证和猜测末ri幻境的存在以及它所产生的影响的过程中,我深切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那显然是人类个体所无法达到的级别,表现在人类相互xing行为的前瞻上,那本该是模糊的,可在我看来正变得清晰和明确。
仿佛那便是命运的轨迹。
若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正主导这个命运,那必然是我们口中的神和恶魔的存在。那是比寄生在咲夜身上的,被称为“恶魔”的未知生命更崇高的存在。
富江只是耸了耸肩膀。
“我不感兴趣。”她说:“不过有的话似乎比较有趣。”
我一点都不想明白她所说的有趣究竟指的是什么方面。
梅恩女士将目光转向我。
“这问题很重要吗?”我反问道。
“也许。”
她给了一个含糊的答案,于是我也如此。
“我不信仰宗教,但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