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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倜稹蛭琹cl也可以视为**的一种变态,而符合承载人格意识的条件,甚至于。更适合人格意识的成长,从而促使一个人格意识分裂成更多的人格意识。
而这些存在于lcl中的人格意识,并没有如**那般统合起来,它们不断分化,就如同无性繁殖的鱼类,游荡在lcl湖泊之中。而末日幻境的形成,和这些末日症候群患者此时的状态不无干系。甚至可以说,正是他们化作lcl,并以这样的状态生存下来,完成人格的诞生、成长和死亡,才符合了构造末日幻境的条件。
但是,仅仅只有这些lcl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也是无法构成末日幻境的。诚然,他们是关键的一环,却并非最核心的环节。同样身为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系色,却因为服用了从高川体内提炼出的疑似“病毒血清”的失败品,从而产生了和大多数末日症候群患者不一样的病症末期状态。而这样的系色。被“病院”改造成为一台生物电脑一般的存在,以作为支撑末日幻境的支柱。而此时的系色,在研究代号中被称为“超级系色”。
大概因为同样都是末日症候群患者,即便外在表征不同,其内在却有着极大相似性的缘故。超级系色成功地完成了预想中的工作,将lcl中那些各种各样的,复杂又混乱的人格意识有序化。但是,这种有序化并非是强行扭转了这些人格意识的特性,以强硬的姿态将其统合起来,更像是窥见了这种混乱中潜藏的规律,而将这些人格意识按照自己的需要,排列在一个个有序格子里。
而正因为超级系色和末日幻境的构成,才让“病院”窥见了在末日症候群患者身上所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情况,并将之一部分以“数据化”的形态呈现出来,让正常的科学研究得以持续下去。毕竟,科学研究的基础,本就是更容易认知和传承的数理。不通过数理方式,而以其他的方式去琢磨一件物事,是科学家们很难想象的事情,很容易就落入哲学中“形而上”的陷阱。
因为,可以将认知中的大多数事情都转化为冰冷而确定的数据,可以通过这些数据,完成逻辑上的思考,所谓的“科学”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并展现出强大力量的。
即便如此,也并非所有的物事都能转化为数据,或者说,可以观测到,可以感受到,并不代表它可以被当前的数理基础进行囊括。而意识和思维这类东西,因为资讯太过庞大,其存在形态又难以接触,所以,末日幻境这个能够将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意识活动转化为数据呈现出来的东西,才更凸显其存在的重要性——即便,这些数据其实并不完整,繁琐、混乱、片面、前言不搭后语。
超级系色支撑、监控并在一定程度上管理末日幻境,并将内中的活动转化为不可思议又难以理解的数据,提供给研究者。而研究者则按照自己的需要和构想,通过超级系色进一步激活和引导末日幻境中的活动,以获取更多更重要更有序的数据。超级系色在这个过程中,承担着最为核心的作用。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超级系色,也并不是“深层潜意识”、“集体无意识”或“阿赖耶”这样的存在,即便,它的能力、功用和成果,似乎有那么一点类似。超级系色并没有超越其人格本质,它仍旧维持着名为“系色”的人格,拥有着自己的个性,而这种个性正是它并非“所有人的意识结合体”,也并非是“所有人的无意识结合体”的证明。
反而,如果说,有什么东西会成为一种跨越个体意识,拥有统合力量的存在,目前最有可能的正是导致末日症候群这种病症的源头“病毒”。因为“病毒”的影响,末日症候群患者诞生了。并变态成当前的状态,很难说。这仅仅是一种偶然。实际上,末日幻境的形成虽然尚无法完全解析,没有人可以找到规律,找到方法去制造第二个末日幻境,但是,对于“末日幻境是病毒感染的必然”这一论点,无法进行证伪。
简单来说,“病毒的感染会导致末日幻境的形成这一结果。并且,末日幻境的形成并非是最终的结果,仅仅是达到最终结果的一个重要步骤”这一说法,就算不是正确的,也绝非是完全错误的。
那么,“病毒”究竟想要,或者说。本能驱使它要达成怎样的结果?在生物生理层面上的病毒,基本上以“破坏了人体的什么”或是“改变了人体的某些循环”作为结果。这个结果会导致人类死亡,但实际上,死亡只不过是附带的,病毒的工作,在人类死亡之前就已经结束了。然而。导致末日症候群这种怪异病症产生的“病毒”,却并非仅仅是破坏人体原本结构后就结束。就算化作lcl,病变的效果也仍旧在持续着,但是,lcl本身的异常稳定结构。并没有在这个过程中继续异化恶化下去,lcl似乎就是**病变的终点结果。于是。“病院”的研究者们,理所当然地将目光放在了病患者的人格意识上。
要确认一个人的人格意识活动状态是十分困难的,但是,lcl中的人格意识活动状态,却能够通过末日幻境,以更直接的数据呈现出来,这让研究者们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并更确信,当这些人格意识的状态达到和lcl一样的稳定和统合时,便是病变的最终结果,亦或是病变中一个重要阶段的完成。
他们十分期待,那时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姿态。同时,也寄望于,在这个研究过程中,找出“病毒”的正体——因为,“病毒”是无法从物理层面观测到的,研究者们动用了最先进的观测手段,都无法将它的正体找到,仅仅是从病变的规律中,察觉到了有这么一种“病毒”的存在而已,但是,他们也同样确信,只要它还在活跃,自己就能将它找出来。末日幻境的存在,已经让他们意识到,所谓的“病毒”,或许并不是寻常的生理病毒。
在早期的研究中,最初的心理病态,直到人格分裂为止,都是由“生理”引发的——生理的变化,导致心理的变化,这一点,的确符合当前生理和心理科学的说法。
但是,在认知到lcl是多么稳固的生理状态后,这种主流科学认知在某种意义上被颠覆了——lcl没有接触外部世界的感官,也没有多变的生理活动,但是人格意识却在数据化方式的呈现中,表现出复杂而又活跃的变化。主流生理心理科学的前置条件,几乎被彻底地颠覆了。
为了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自己又能够利用这种可能性做点什么,研究者们懵懂而又固执地,乃至于不择手段地行走在一条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害怕的道路上——是的,并不是所有的研究者们都犹如机器般冰冷,亦或着如同狂信者一般狂热,即便是主导“人类补完计划”的安德医生也会在独自一人思考的时候恐惧着,因为,看不到前方的模样,这种来自“未知”的恐惧,正是人类最本源的恐惧。
未知的“病毒”,未知的“病变”,而研究者的计划,只能基于自己所了解的情况,进行类似于没有充分可行性证明的脑内补完的计划。然而,身为科学工作者,却又在面对这种源于未知的恐惧时,产生一种固执向前的动力——因为不明白,所以要弄明白,因为看不到结局,所以要坚持到结局的到来。每个研究者都知道,因为自己的无知,所以有可能会引发一些可怕的结果,但是,即便是再可怕的结果,也是结果。结果本身,就是他们所追求的,所坚持的初衷。
这样的过程,这样的心态,这样的理论,这样的认知,在“高川”的记忆中流淌着。我眺望着境界线的风景,感受这混沌、不详又阴郁的一切,充分体会到,自己和那些研究者一样,不。应该说,更加接近那个“结果”。因为。那些研究者们是以外部的角度观测猜想着一切,而我不仅拥有于外部观测的角度,更参与到内部,成为促进这一切的一个重要因子。
“病毒”所要完成的结果,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在这个末日幻境中体现出来了,人格保存装置和精神统合装置的存在,其名字本身就拥有意味深藏的寓意,最初听到这两个名字时。是在超级系色那里。作为末日幻境的支柱,超级系色大概是明白,这两个名字的出现,到底意味着什么。
“江”想要精神统合装置,在某种意义上,就是“病毒”想要精神统合装置。观测“江”的行动,尝试去理解它的想法。本就是对“病毒”进行了解的过程。
先是**的统合,然后是人格意识的统合,最终,所有的“个性”和“不同”,都变成“唯一”的“共性”。让人不禁去猜测,这种唯一的共性的东西。是否就是最终的结果。但是,将个性而不同的人类,转变为唯一而共性的存在,对“病毒”来说,究竟有怎样的意义呢?必然是有意义的。无论是出于智慧的思维,还是本能的运作。都一定会有一个意义。
这些来自于“现实”层面和“末日幻境”层面的情报,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其他“高川”的记忆资讯,这些东西本是属于义体高川的,然而,我的存在,却是基于他的人格意识,因此,沉淀在他脑海中的一切,也是沉淀在我的思维中的一切。
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人格意识正常分裂后,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而是一个面团被从中间捏了一下,出现两个头,一个头填满了肉馅,而另一个头填满了红豆馅,但是,却不能说是两个包子,只能说,是一个“怪异”的包子。
即便是现在,我和义体高川,一个面对正常的末日幻境世界,一个面对意识态的世界,无法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和状态,也没有彼此之间完全独立的感觉。
存于义体高川脑海中的资讯量,比我死亡前所获取的多上不知道多少倍,我清晰感觉到,自己看待“现实”和“末日幻境”的角度,也已经并非是原来的样子。我的性格,也无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改变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虽然大致轮廓上仍旧是原来的样子,但是细节部分却渐渐变化,而且,这种变化直到现在还在持续着。我有时会觉得,若有什么是没有改变的,那一定是对“江”的情感吧,而正是这种不变的浓郁的情感,让我在众多细节变化的如今,却仍旧维持着一定的原样。
我为自己在这不断变幻的世界中,找到了一份不会随着时间,随着认知而改变的东西而感到高兴。即便是信仰,也会崩溃改变,但是,我却坚持着这份情感的不变,或许是因为,我渴求着某种永恒不变的存在。
我希望,这份对“江”的情感,就是这样的,于不断变化的世界中,也属于最特殊的最珍贵的宝物,是我送给“江”最好的礼物,也是我对它的信心的源头。我必须承认,自己对“江”的信心并不理智,而是一种极端感性作用的结果,甚至于,并不排除自身被“病毒”感染是产生这种极端感性的原因。
但是,我相信,那一定不是原因之一。
我曾经想象,“病毒”促使人类归于唯一共性,而那唯一而共性的东西,将会是“病毒”壮大的温床,是让它维持活动的养分。不过,“江”的出现,让我的猜测不再那么尖锐。因为,我爱它,我想让它活下去,我唯一固执认定的,唯一可以坚持的,就只有“我的爱并不是生理变化”这一点了。
我已经失去很多,而我为了挽回自己失去的东西,所能做到的却极少。无论我在末日幻境中多么强大,在“现实”层面上多么特殊,我所看到的,仍旧是“自己仅仅是一个脆弱的病人”而已。我进入过“现实”层面,我的心理,即便在那个时候,也十分强大,但是,那无法让我改变什么,甚至于,根本没能做到什么就已经死亡。
我已经了解到,真正的自己,是多么的脆弱和无力。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么脆弱而无力的自己能够看到希望的曙光,有怎样的付出,可以让自己获得最终的胜利。思考的终点,在确认了自己能够付出的一切后,才有了这样的结论——病弱的自己唯一可以付出的,其实就只有这灼热而病态的情感而已。而能够接受这份情感的“江”,却是“病毒”的变体,拥有我所估测不到的可能性。
于是,我付出了自己唯一可以付出的东西。
而我也十分确认,除了这么做,没有其它的方法。所以,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必须做到极致。
790 钟林区()
作为一个在“现实”层面上身体赢弱的病人,我除了自己的心,还有什么可以付出的呢?因此,我付出了自己唯一可以付出的东西。我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拥有压上一切的觉悟。我还十分肯定,自己的确是爱着“江”的,并不仅仅是因为“江”的存在是源于“现实”层面上的真江,更重要的是,我在末日幻境中和它一起渡过了我最浓烈的一生,即便死亡也无法将我在和它相处时产生的情感抹去。
我的爱是纯粹的,我要让它更加纯粹,就如同金刚石一样坚硬。
我知道超级高川计划的存在,我无法否认这个计划的成功可能性,诚然,一旦这个计划成功,“高川”就会在“现实”层面上获得支撑自己行动的力量,而不再是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赢弱病人。然而,这个计划即便经过了过去如此多的“高川”、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的研究,都没有一个完全肯定的可行性,构成这项计划的基础条件和理论,即便超级系色也无法完全理解,无法证伪的同时,也无法证实。
与之相比,我更宁愿将希望押在自己的计划上。因为它是的确可行的,而且,也比“超级高川”计划更有成功的基础。它并不基于什么理论,成功的源头很简单,是我亲身体会到的,那便是“江”的存在。当然,我无法拒绝其他人的想法,但是我的亲身经历,让我十确认,除了这么做,没有其它的方法。
我要将自己唯一能够做到的,必须做到极致。
我相信“江”可以让我所爱着的人们活过来。因为,它就是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源头。它是“病毒”。但是,“病毒”并不是它。这是很奇妙的,也十分特殊的情况,正因为这种情况的存在,才让我的计划拥有可行性。而且,我要拯救的并不是全部人。而仅仅是八景、咲夜、玛索、系色和桃乐丝五个人而已,无论“病毒”想要什么,失去这几个人并不会对它的需求构成影响,因为,我十分确定,对它而言,人类就是人类,无论我还是系色她们,对于“病毒”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性——我们的特殊性。是由“江”赋予的。
对于“江”来说,我们的身份特殊。只要,存在于这里的,是“江”,而不是纯粹的“病毒”,我就有着成功的自信。
我知道,当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就注定了无法成为真正的拯救全世界的英雄。我放弃了儿时的梦想。放弃了更多的末日症候群患者,而选择了自己的亲人。
我的选择。就是我的觉悟。
我带着自己的觉悟站在这个压抑怪异的境界线中,即便再也无法拥有正常世界的日常也没关系。我清楚这个末日幻境的走向,其实和我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人事都发生了变化,超级系色和超级桃乐丝见缝插针地,在“剧本”中做了手脚。但是世界线朝向“末日”的收束并没有停止。因为,这种“世界线收束”的现象,并不是由自然规律所决定的,而是由“病毒”所决定的。
过去的我曾经试图阻止这一切,但是。我失败了。我认知到潜藏于世界末日幕后的意义,以这个意义为前提,太多的阻力从末日幻境外部决定了我的失败。无法超越末日幻境,从“现实”层面上解决这些阻力,是不可能解决末日幻境的问题的。我诞生于末日幻境,我在末日幻境中塑造了自己的人格,末日幻境给了我亲人、朋友和爱人,我还记得自己刚刚进入“现实”层面时,一度怀疑所谓的“现实”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到了现在,我也仍旧有这种感觉,若说“现实”和“末日幻境”哪个更重要,哪一个更加“真实”,我可以毫无迟疑地说“末日幻境”。然而,我也无法否认,“现实”层面相对于“末日幻境”层面的超越性和决定性,无论我做什么,最终仍旧需要到“现实”中解决所有的问题。
而我在末日幻境中所做的一切,所赌上的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在“现实”中做到什么。让“高川”自身获得力量,亦或着让“高川”可以借助“病毒”的力量,或者说,让“病毒”的力量,成为“高川”的力量。到底选择哪一个,其实当我遇到“江”的一刻起,就已经十分清晰了。
既然要和“江”在一起,那么,接受它所存在的世界,理解它所存在的世界,承受它所存在的世界,那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境界线,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深层潜意识世界,以“病毒”的性质来说,这里才是它真正的主场,这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我要让“江”永远是“江”,那么,就必须在这里直面“病毒”,因为,感染者的**战场已经濒临结束了,即便“高川”变成lcl,也无法扭转这个事实,那么,意识态世界,就是最终的战场。
协助“江”获得精神统合装置也好,在这个境界线中漫无天日的等待也好,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让“江”更加强大,强大到它能够打败自己的病毒性本能,拥有凌驾于“现实”层面诸多阻力的力量,然后,在“现实”层面上释放它的力量。
其实,无论“高川”打算怎么做,都无法避免和“病院”产生冲突,紧接着和支持“病院”的组织机构产生冲突,我毫不怀疑,“病院”和隐藏在“病院”背后的人拥有及其强大的武力。就算这些组织机构彼此之间有所冲突,也很难利用它们之间的对立和龌龊左右逢源,因为,我们是病患者,是他们的研究对象,是他们获取利益的资本,而我们的愿望。却是摆脱这一切,因此,本质的矛盾是无可调和的。
要真正摆脱这一切,就必须拥有摆脱这一切的资本,而比起“超级高川”,我更确定。“江”更有这样的资本。
我能够想象,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