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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6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6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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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我亲自送上门。表现出更强烈的善意,网路球一方必然也是顾虑重重,进而采用更激烈的方法,一旦我再退一步,那么我的处境就会变得有些棘手,而如果硬抗不退,那么情况必然会进一步恶化。与其那般,还不如坚持现在各做各的,在对抗中也有着暧昧共识的局面。

    我的能力和身份,足以维持当前的局面,直到我在这个城市完成清剿计划。

    虽然这个末日幻境中,神秘世界的环境更加复杂——除了末日真理教之外,似乎还有一个卷土重来的纳粹,网络球需要面对更大的压力,而黑巢暂时还不见踪影。但是,除非这股压力彻底打垮网络球,那么,所有的压力,只会成为网络球成长的养分。而在网络球成长到足以和敌人分庭抗礼之前,我为他们解决一点后顾之忧,也算是我在将来夺走精神统合装置的补偿吧。

    另一方面,如果网路球真的无法坚守伦敦,局势也不见得利于我。更进一步来说,一旦末日真理教真的打算在伦敦施展手段,并且,真的给他们做到了,那么,这个城市和居住在这个城市中的人们,必然要面临可怕的局面。放任这种可能性不理,可不是英雄所为。

    因此,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清剿末日真理教隐藏在伦敦的触手,都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无论有没有支持,无论是被当成好人还是坏人,该做的事情就应该去做,竭尽全力将事情做好。

    我十分清楚,虽然自己很可能会变成漩涡的中心,但是这个世界的进程仍旧不是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自己的出现,虽然引起了网络球的注意,但既然对方还不打算彻底扯破脸皮,那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行动环境了。

    虽然我是这么理解网络球的应对和自己的处境,但是,无法说得太清楚的言语,显然无法说服这名警察。他怒瞪着我,就像在看一名穷凶极恶的罪犯。如果按照法律定性,我当然是罪犯。而我也不打算做个遵纪守法的优等生。

    我双手抓住他的面颊,让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他大概以为我想要用气势压垮自己吧,眼神中尽是毫不示弱的神情,然后——

    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茫然,我从那毛玻璃般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那深红色的左眼,这颗左眼的眼瞳中,又映出这个男人的眼睛。眼睛中有眼睛,就如同打开一扇扇门,我感到,专注凝视着这一个个瞳孔的自己,就是行走在一条深邃的通道中,打开一扇扇门,要走到某个尽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并非事先就了解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但是,这就像是烙印在身体中的本能——通过眼睛,我可以主动打开通往意识和心灵的通道——这是一种被称为“意识行走者”的力量,是由“江”带来的力量。有许多名词,在我的脑海中并没有十分清晰的印象,但是,它们的痕迹,一直都烙印在我的心中。

    我不知道自己在眼睛构成的通道中走了多久,又遇到什么事情,只有一种模糊的“行走”的感觉,甚至于对自己的存在都开始模糊起来。在我猛然清醒的时候,甚至无法估计自己到底“行走”了多长时间,和多远的路程。

    我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做了噩梦的惊悸,就如同突然被吓醒,却再也记不清噩梦的内容了。这可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连我都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感觉。对面的警察自然更加痛苦。他的脸上满是汗渍,连青色的静脉都暴突起来,仿佛树根一样虬扎,连五官都因此显得扭曲。而那双原本充满警惕和怒火的眼神,已经变得虚弱无神,整个人仿佛大病了一场,我一松手就昏沉沉地躺倒在地上。

    我探了探他的脉搏。虽然微弱但仍旧稳定,看起来不会产生生命危险。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对待敌人,不得不更冷酷一些,但是,如果可以采取温和一些的手段,我也不想随随便便就草菅人命——即便这个世界的末日是必然走向,从“现实”层面上观测,更是可以多次重构的“幻境”。但是,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可不是数据化的程序,他们也会痛苦。甚至因为他们的智慧和灵性,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在这个必然走向末日的世界,他们只会一次次迎来痛苦。从而更加痛苦。

    对于他们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一员呀。

    在某种意义上,因为这种感同身受的痛苦,我甚至不憎恨任何和我作对的人们,哪怕是末日真理教的那些疯子。

    是的,在很久以前,憎恨就已经不再是推动我前进的动力了。

    这个世界是无奈的,是悲剧的,是痛苦的,是宗教意义上真正的苦海,我观测着他们,想要为他们彻底结束这样命运。我带着成为英雄的信念而来,所以,不需要刻意做恶或行善,刻意去成为坏人或好人,不需要刻意用借口去修饰自己的行为,也不需要这些人的理解。我的行为,或许在其他人眼中是幼稚而矛盾的,但是,我尊重着,也相信着自己的决定。除非我放弃了,那我的坚持,才会成为一个笑话。无论如何狼狈,无论需要面对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笑话。

    大量的资讯在我的脑海中,宛如杂草一般滋生出来,这是来自警察先生记忆中的情报,这些情报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拼图碎片,它们之中夹杂着无用的碎片,也无法拼出完整的拼图。但是,我仍旧得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正如我所想,这名谨慎又勇敢,只是因为实力上的绝对差距而失败的警察,是一个在苏格兰场中也颇有身份的人物——是某个重案组的头儿,专门处理情节严重的刑事案件,在这个过程中,没少遭遇到“异常”。他的经验、能力和运气,让他活到现在,并积累了足够的经验,私下里也和多位神秘圈内人士有交情,但其本身并没有任何神秘和异常,仅仅是个身手不错,知识丰富的普通人而已。

    平时,他不会在总部加班到这个时候,但是,近来他正在调查一起红灯区中的恶性杀人事件,但进展不是很好。他遇到了一些用正常情况下无法解决的问题,他知道,这又是一次“异常”引起的骚乱,并隐隐中感到,这种“异常”和以往的“异常”不一样。伦敦城中不缺乏习惯于在黑暗中生存,也只能在黑暗中生存的异类,只是,大多数时候,这些人还是挺“安稳”的。然而,这一次他所察觉到的“异常”,尽管从表面上看不出和过去的太大区别,但是,却让他隐约有一种不清晰却十分强烈的灾难预感。

    他和引为顾问的相关人士进行情报交流后,并没有得到关键性的情报,但是,这种预感却一天天变得强烈起来。那些相关人士并没有忽略他的直觉,但是,正是因为如此,在无法得到更充分情报的情况下,才更加显得这种危机的可怕程度——一直以来,笼罩在这个城市中的某种严密的,保证城市正常运转的防御网,似乎出现了漏洞,本来它不应该出现的,所以,一旦出现了,就意味着绝对不是正常情况。

    他已经把自己的家人送回了离伦敦很远的老家小镇,自己则留下来,继续履行一名重案警官的职责,尽管,这个职责让他焦躁不安,颇有些焦头烂额,想要放弃的感觉。

    他今天,又在查资料。做着和我之前类似的工作,将过去十年内的案件进行分类筛选,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确定敌人所在的位置。他的经验和情报渠道,以及做这事儿的时间,都比我更加丰富,所以。他所想到的,所猜测。所判断的,都更加接近真相。而现在,他的心血所得,都已经在我的脑海中。

    我用他的密码登录加密权限极高,覆盖了整个城市的特殊监控系统和身份系统,没过多久,就锁定了达芙的档案和她如今所在的位置——在一个气氛淡雅的餐厅中,她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款款而谈。她约会的对象看起来不像是富豪,但却一定拥有中产以上的收入,相貌、身材和气质都不错。很容易给人一个第一眼的好印象。

    不过,在这个中年男人为达芙倒酒的时候,我看到了,在他手腕内侧的两枚翼状的棱形图案。

    这是一个魔纹使者。这可不仅仅是巧合可以形容的——达芙把我“捡”了回去,我试图查找这个城市的“黑暗”。而一个陌生的魔纹使者,就是达芙的约会对象。即便这个世界的“异常”越来越频繁,这个城市也有些问题,但是,以人口基数来说,普通人要碰上一名魔纹使者,可算是和中彩票相似的几率。

    虽然,目前尚不能证明,和达芙约会的魔纹使者,抱有超出“性”以外的目的,魔纹使者也有普通人朋友,也会和普通人进行人情交际,但是,一个陌生的魔纹使者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把对方列入嫌疑范围,是不可能的。

    我从警服口袋中掏出警官先生的香烟,点燃了,继续观察达芙的约会。虽然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从他们的表情和小动作,却同样可以得出一些结论。例如,这两个人的“友谊”已经发展到怎样的情况,达芙对这个男人真正的感官如何,是拿对方当作客户,亦或着更亲密的关系,甚至于,双方是否可能拥有某些亲戚的关系。而魔纹使者对待达芙的态度,又是怎样的,是否有超过钱财和性需求的目的,和达芙约会,是出于正常行为,还是恶意的伪装

    我一直观察到两人准备离开餐厅,也没有看出这个中年男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就我过去的经验来说,魔纹使者并不是网络球的专属,尽管,网络球中出现魔纹使者的几率,要远比其它的神秘组织更大,但是,黑巢乃至于末日真理教中,也不缺乏拥有魔纹的战士。

    在如今的伦敦,非网络球的魔纹使者在活动,其意义自然也会变得不一样。我一直都不觉得这个城市里只存在网路球这么一个神秘组织,尽管网络球应该就是这个城市最强大的神秘侧保护伞。不过,如果真的确认,这名魔纹使者的确不是网络球的人,那也必然是值得玩味的情况。

    网络球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失误?而他们的精力,又投在哪个方向?行动方针是怎样的?席卷这个城市的风暴,又到底是什么?我很感兴趣。

    达芙上了中年男人的小车,一路开向十字转角,我停止追踪,把电脑关上。虽然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但是,我至少确定了,达芙约会的男人,就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也不会在今晚发动。达芙暂时还是安全的。

    我走到终于喘过一口气来,挣扎着做起来的警官面前,他的瞳孔立刻收缩了一下,我对他说:“我要走了。”他的手指慢慢攥成拳头。于是我又说:“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再做点什么了,我想要的东西都已经到手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直都没有躲避对视的警官终于松开手掌,虚弱地问到。

    “一个想成为英雄的蠢人。”我轻松地回答到。

    “想成为英雄,是一个很好的梦想,但你不应该用这样的做法,这样是无法成为英雄的,哪怕初衷再好,也只会沦落为恶棍!”警官深吸了一口气,说:“小子,你也喜欢英雄电影吧?那些想要成为英雄,却最终失败的家伙,都没给你一点经验教训吗?”

    “所以说,我是蠢人。”我认真地盯着他,回答到。

    警官张开嘴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一脸担忧的神色:“你应该冷静一些,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记忆?我知道,你一定这么做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你和我联手,一定可以做得比你自己去做的更好。我不会阻止你成为英雄,但是,你应该知道,一名英雄从来都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

896 中央公国的逆袭() 
警官打算说服我,但是我的行为是经过思考,在假设了种种后果之后,不带任何侥幸的心理,由此才决定的。对于明知故犯的人,又有什么好说服的呢?他的确提出许多“看起来比现在我所做的”更好更正确的建议,但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像我这么顽固的家伙,我想这名警官也已经看到过足够多的了。我沉默地和他对视着,他的音量渐渐弱下来,我知道,他一定可以从我的眼睛中,看出我的决意。

    警官的沉默,让失去光线的房间,变得更加凝重了。他再没话可说,我便转身离去。在打开房门的时候,他突然用低沉的,冰冷的声音,对我说:“我爱这个城市,我尊敬自己的职责,如果你现在不杀死我,那就别去做破坏这个城市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比起你这样的人有多脆弱,但是,我觉得,你可以相信我的信念。”在黑暗中,他重新抬起来的眼睛,就好似两团幽火在燃烧,“如果你成为了恶徒,我必然会将你绳之于法!你只有一个人,但是,我有足够多,足够强大的朋友!”

    “我想成为英雄。”我没有转身,只是停下脚步说到。

    “想成为英雄的,不一定可以成为英雄。我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在这个世界,要成为英雄也是要讲究方法的。你是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却不那么做的事情,你的眼睛中没有愤世嫉俗,却比愤世嫉俗的人更加可怕。我知道,如果你不死掉,就会在某一天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再没有比秩序崩溃的一瞬间所会发生的事情,更可怕的事情了。”警官掷地有声地说:“我记住你的脸了,我会如同鬣狗一样追逐你的气味。”

    “我会拯救这个城市。”我回答到。

    “谁知道呢?这个城市,还没有沦落到你这种‘黑暗英雄’出面的地步。”警官说。

    “那就当作是我送给你们的一份大礼吧。”我笑了笑,不再停留。走出关门。

    警官在大叫:“你会后悔的!”

    “你错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后悔怎么写。”我低声地对自己说着,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走去。

    #

    耳语者的三人离开网络球于伦敦城的核心基地后,立刻被走火派人送到锉刀小队驻扎的酒店。这家酒店是由雇佣兵协会经营的,网络球对此一清二楚,不过,双方都保持着默契的共识。从来都没有因为“越界”而产生冲突,在如何维系这种临界点上。雇佣兵协会十分拿手,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分支,工作范围遍及五大洲和七大洋,单就战场的开辟,算上常规战场和超常规战场的总和,足以和网络球分庭抗礼——也因此,雇佣兵协会虽然仅仅是一个中型神秘组织,其潜力却不容忽视。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战争的地方,就有这个协会的人员。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概念,拿战争当饭吃的人,和只在超常规战场上,依靠个人能力优势打赢战斗的人,绝对是不一样的。

    传闻中。雇佣兵协会的战士每一个都拥有“越级杀人”的实力——即便是没有任何神秘与异常的战士,只要有衬手的武器,或是环境上的优势,都有可能杀死一名正式巫师等级的神秘力量持有者。

    在某种意义上,雇佣兵协会才是一个可以凭借自身组织的实力和人手,拥有发动一场战役的实力派,如果将他们视为“军队”,那么更多在政治中钻营的网络球,只能算是“精锐的特战部门”而已。

    但是,网络球一直有在怀疑一个问题:那就是雇佣兵协会是否有能力,将自身麾下的战士们集结起来。雇佣兵协会的构成,就如其名字,更像是一种负责死亡买卖中介和培育相关人才的协会而已。这种协会不可避免存在松散性,但是,雇佣兵协会,是以神秘力量为根基组建起来的协会,在许多性质上,不可与一般的协会混淆。

    出于谨慎的缘故,走火一直在约束网络球,不去真正触碰这个“中型神秘组织”的高压线。

    正因为如此,雇佣兵协会的中立,并不妨碍两个组织之间存在某些默认的合作共识。正例如现在,雇佣兵协会也没有表示偏向网络球一方,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还是可以让走火放心的。

    “高川先生的意识问题解决了。”屏幕中弹出这么一行字。

    走火松了松领带,问到:“诱饵失败了?”

    “是的,不过从收集到的数据来看”屏幕中顿了顿,继续浮现出字迹:“scp999的构成,和高川先生的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

    “相似度?什么方面的?身体?意识?想法?能力?”走火举例到。

    “各个方面。就算思维方式不一样,但是,那个家伙的本质,简直就是翻版的高川先生。”屏幕中的字迹继续浮现:“这实在太奇怪了,我觉得,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名意识行走者的真实身份,就是高川先生本人,而并非其他的意识行走者出于某些缘故,蒙上了高川先生的外皮。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例子。”

    “但是,理论上是有这种可能性的吧?”走火说。

    “是的,仅仅在理论上的可能性,的确是有的。但是,实例出现在眼前,还是让我感到惊讶。”字迹说。

    “你觉得,高川先生知道这个情况吗?”走火又问。

    “他所认知到的情况,很可能与我们所认知的有巨大差别。否则,他身上就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字迹跳动着,“而且,我觉得高川先生本人的认知,只是发生这种情况的前提条件,而不是主要原因。高川先生的变化,有可能是外力的催化。”

    “假设真的存在这么一种外力,那又是何方神秘?”走火说。

    “这是你的任务,而不是我的。”字迹写道:“我帮你们确认高川先生和scp999的情况,已经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我已经邀请高川先生作为我的助手。你们没有拒绝的条件。”

    走火沉默了两三秒钟,说:“我不会干涉你的事情,但是,你应该知道,你的研究需要动用中继器核心,而玛索和高川先生的关系有些不明不白的地方,如果两者见面”

    “不。已经没有了。”字迹写道。

    “什么?”走火愣了愣。

    “不明不白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所有和高川先生相关的联系。在我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遮掩。”字迹写着。

    “你知道高川先生和玛索的关系?”这次,走火真的有些吃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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