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6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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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解释,另一个我的目光也已经了然。我和另一个我的存在,在某种角度上,和“江”与“病毒”的关系,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或许,我们彼此,也是自己观测自己的角度不同,从而产生了错觉,进而被具现化在这个世界中。
正因为观测自己的角度不同,认知事物的角度不同,所以,我无法证明自己就是正确的同时,另一个我也无法证明,自己就是绝对正确的。同样的,在我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同时,另一个我也会如此。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说服对方的基础,只有外在的变化和压力,才能决定“我们之间,谁的认知和计划,更符合事物变化的规矩”,亦即——在通向同一个目标的道路上,哪一个更有适应性和时效性。
假设,在抵达结局之前,任何选择和决定都有可能是错误的,也有可能是正确的,那么,唯一决定可以走多远,是否可以抵达理想终点的因素,就在于哪一个选择和决定,在具体的环境和时间段中,最能承受压力,最是及时,最能适应变化。
这是各种进化论学说中,同时都具备的,视为基础核心之一的,物尽天择。
如果,在这个时间点,我和另一个我的存在,是符合客观规律的,那么,决定我们存亡与否,正确与否的,不是其他的任何人,更不是我们自己,而是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这个环境,这个向前看不到,向后却能看到脚印的“命运”。不适应的,就会被淘汰,仅此而已。
这个筛选,是不以我们各自的认知、角度和主观所决定的。
“果然,‘病毒’真的是病毒吗?”另一个我微微露出沉思的恍惚。
病毒侵蚀人体,人体产生异变的同时,也为了可以适应或抵抗这种激烈的变化,会诞生“抗体”,这些抗体有的会失败,有的会成功,越是激烈的变化,成功的几率就越低,而只有成功的“抗体”诞生时,才能制作出真正的“血清”。而这个过程,本就是适应和淘汰的物尽天择的演绎。
我和另一个我的存在,也许,和这个过程不无关系。
也或许可以这么思考:如今我们的状况,也正意味着,抗体的诞生,已经来到了一个决定性的分岐点——过去有抗体出现过吗?就我所知,是有的,但是,那时的抗体血清是失败品,被安德医生调制后。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不得不用在咲夜她们身上,那个时候。没有其他的选择。结果显而易见,那是一场失败的补救。咲夜她们如今的状况,和当时的失败,当时所使用的血清抗体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一次,或许失败,但也或许会成功,有可能这一次出现的,是第一次出现的新抗体。反馈到这个末日幻境中。便是我和另一个我的存在和互动。我不知道,我和另一个我之间,到底产生怎样的结果,才是“正确”的。而我们,也只能在这种未知中,沿着自己的方向走下去。
我、另一个我、江、病毒——我们彼此之间的结局,决定着这个世界中所有人的未来,与此同时。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也在影响着我们四者之间的结局,乃至于“现实”层面的变化,也有着自己的意义。包括“现实”和“末日幻境”,包括所有人。所有现象的互动,这是一个无比复杂,也无比密切的机器,在无数精巧复杂的齿轮杠杆中,编织着命运的织布。
所谓的“现实”和“末日幻境”,“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人类”和“非人类”,“真”和“假”,“真实”和“幻象”的区分,在这个无比宏大,无比精密的机器面前,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一切都是切实存在,并会彼此影响的“存在性因素”。
“所有的思考,都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人们嘲笑。我以为复杂的,结果却十分简单,而我觉得简单的,却偏偏真的十分复杂。我总是得不到一个绝对正确的答案,也从来都看不到真正的成功,事情*不如意,梦想往往不在胜利的彼端。”另一个我如此对我说到。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不思考的话,就连被人嘲笑的存在意义都没有了。”我如此回答另一个我:“我还会一直思考下去,哪怕是被看作一个小丑,哪怕,迎接我的,只是一次又一次反复的失败,我不需要一个绝对正确的答案,也已经很久不抬头眺望彼端的景色了,无论看多少次,那里都只有黑暗,和一点点从没熄灭的光,虽然,在黑暗中行走,事情总是十有*不如意,但是,我的梦想,已经在我的脚下,灯塔,一直都在我的前方。”
另一个我沉默着,一直僵硬的表情,却渐渐变得柔和,然后,他笑起来,对我说:“果然,你也是高川,一直都是高川,就算死了又活来,也依旧是。”
“是的,我一直都是高川。”我十分严肃的回答到,“和你一样。”
“我们停留的时间似乎有点久?”另一个我说。
“是的,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感觉,在很久之前,在我们彼此凝视的时候,我们的时间,就已经定格了。以至于,我觉得,我们之间聊天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一些,而除了我们以外的事物,也不应该会如此停滞下去。
“大概是因为,这是高川和高川的对话,是自己和自己的对话,是思维和思维的对撞,是抉择和抉择的审视。”另一个我说:“所以,这一切,只发生在只属于我们的世界,我们的时间中。”
“但是,最终的结果却不会出现在这个时候,这个世界,这个地点。”我接着说:“现在,让我们回去吧,然后,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同意。”另一个我的话音刚落,不知道何时就已经变得如同苍白背景般的世界,再一次变得生动起来。所有的事物一如既往地运作着。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刚刚解冻,而对面的我也必然拥有同样的感觉。曾经的交谈,变得模糊,只有一个不是结果的概念,和曾经思考过的东西,以大致的轮廓,烙印在自己的心头。
虽然并不清晰,但是,那同样的是一个结果,一个让人念头通达的结果。
我才刚刚察觉,独眼石门释放的灰雾,已经蔓延到了我们的脚下,而锉刀正带着自己的队友,和席森神父等人进行交涉,而最后的一批人,也在h和q的带领下,朝这边聚集。被灰雾侵蚀了四分之三面积的魔法阵,光芒虽然仍旧在流转,但是却更加泥泞沉重,亮度也愈加黯淡,似乎随时都会罢工一般。而黑球恶魔,并没有做出更多的举动,去对抗这种劣势的演变,它也许很有信心,也许是骑虎难下,但我更愿意相信是前者。发动独眼石门的网络球成员,正艰难维持着“神秘”,在其他人的护卫下,朝这边汇合,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等人被孤立的危险——如果失败,少数人的他们,必然是第一攻击对象。
916 桥梁()
现场被巨大的天幕包围着,在夜幕之下难以看清,而其中原本闪闪生辉的魔法阵,此时也有大部分面积被灰雾掩盖了。当光芒黯淡下来,雾气渐浓的时候,这个十字街口便充满了迷途的感觉,即便平时就很熟悉这一带的人,也定然会生出走入陌生迷宫的错觉,而无法找到正确的归路。这是灰雾弥漫之处经常会出现的情况,而在灰雾涌动的不详和异样更是让我感到熟悉,阴影中,角落里,视线捕捉不到的地方,总会让人觉得有什么怪物在蠢蠢欲动,而除非真正走出这片迷雾,否则永远无法确认,那到底是一种幻觉,还是确有其事。
恐惧源于未知,也源于可以感知到的朦胧,即便是网络球的手段,也无法避免灰雾的这种特性所带来的恐怖。而这种东西,无论是由谁使用,在何时何地出现,是用什么方式释放出来的,都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这种给人强烈异常感的性质。
我和另一个我的交流就在这种沉默的异常中结束,我们的对话,仿佛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和时间中进行,甚至于,让我觉得,并非是用嘴巴,而是通过心灵进行着对话。我们彼此凝视和确认各自的存在和认知,这个过程在我感知的时间线上是相当漫长的,然而,当我回过神来,再一次从确实的意义上,被周遭的资讯包围起来时,才察觉其他人的交涉才刚刚开始。
那种感觉,就好似站在湖的中心,湖水一度被分开,留下只容许我和另一个我立足的空地,而在结束之后,一直被隔开的湖水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只是一瞬间,就将所有的范围都淹没了。只剩下激荡的暗流在推攘着身体。
另一个我的感觉也相差无几。我们虽然在此时体现为两个个体,但是,我们的心灵,却前所未有地紧密联系着。这种联系是强硬的,理所当然的。不容分割的,通过这种蜘蛛网一样的联系,我下意识觉得自己明白另一个我的内心,也下意识认为,对方亦是如此。
我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可以隐藏起来的东西。
或许,这是因为我们本就是本质的一个,仅仅是在表面的体现上,分成了两个。
高川终将只有一个这样的认为。从未没有像此时如此清晰明确,那已经不再是一种推断,一种信念,一种抉择,而是本该如此的变化。
我将视线从另一个我的身上转开,我也能感觉到,另一个我也是这么做的。虽然没有详细交流,但我的想法已经被他所知晓。而他的赞同,也在与此同时从心灵深处升起。在这种奇妙的感应下。语言似乎已经成为了无用之物。我们看向同一个方向,光芒魔法阵的丝线,已经蔓延到了黑球恶魔的外壳上,让一直显得被动而沉默的黑球,越来越有一种“核心”的存在感。
虽然网络球的独眼石门仍旧步步紧逼,而且即将成功。但我仍旧不觉得,它可以赶得上爱德华神父的动作。刚刚聚集过来的网络球成员,已经抛开了独眼石门,仿佛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喘息一口气。显然那个独眼石门也不是什么没副作用的好东西,同样也可以判断为,这个时候,独眼石门已经不再需要网络球成员的力量去支撑了,灰雾在门被外力关上之前,只会沿着惯性涌涌不绝。
锉刀带着两名属下正在和席森神父交涉,锉刀和同在那一边的好几个神秘组织的成员都有些交情,席森神父的作战计划,正因为另一个我和锉刀小队的到来,进行着最后的修正。即便在这个时候,那些人也没少将目光投在我和另一个我的身上。我想,他们其实是了解,或者说,刚刚明白了,我和另一个我表面上的关系。我的出现方式,我和另一个我的相似性,只需要一定的情报,就能从蛛丝马迹中得出一些表面的答案即便那铁定不是最终正确的答案,但是,我和另一个我之间必然存在密切的关系,这一点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深入参与了伦敦会议的另一个我,根本就不可能在无孔不入的监控中隐藏自己的秘密,除非,它一只被锁在心底,就如同“江”一样。
而我,已经出来了。
或许,在我出来之前,另一个我就已经没有隐瞒我的存在。
我在意识态的世界里,也没有少碰到其他的意识行走者。
我的存在,我与另一个我的关系,从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再是秘密。只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永远也无法想象,我和另一个我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性质和意义。
“果然很像。”
“是双胞胎?”
“听说是精神分裂,也是意识行走者的手段。看起来像是少年的那个,其实是个老怪物。”
“虽然听说双方是敌对的,为了避免如今的情况,那个青年人还找过网络球,想要获取他们的帮助。”
“但是,结果不还是这样吗?网络球似乎也不太靠谱。”
“不,我倒觉得这样更好。既然意识行走者出来了,被寄宿的青年人,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就彻底干净了,不是吗?”
“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的关系是敌人。”
“我也这么认为,他们看到对方,却什么都没做,而且,看向对方的眼神,也绝对不是看着敌人的眼神。那种凝视,啧啧,让我嗅到了基情的味道。”
“爱恨交织?”
“对,对,就是这样的感觉!一定是这样!其中必然有一段凄美的情感故事。”
“你这样的说法,让我感到了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腐朽。拿开你的脏手!基佬。”
“不管怎样,没有现在就打起来就好。等会有的是让他们发泄精力的场面。”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通过连锁判定的观测,不断在我的脑海中响起,但是,我却一点都不在乎。或者说。在确认了另一个我之后,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特别感兴趣的东西了,就像是后事万全,没有任何遗憾,可以全力以赴去做点什么的自由感。让我的身体和灵魂,似乎在一点点地“变轻”。我环顾着废墟的景象,明明身在此中,却觉得独立于这片景色。我有一种感觉,如今的自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住,即便是之前拥有空间力量的恶魔也不行。
我会变得更快,更无法阻挡。
我知道,我的变化。一定会被另一个我感知到,而我的特性,也将在他的内心深处一览无遗,因为,我也同样如此,十分直观地,感性地,宛如渗透了本质般。感应到了他的变化和我不一样,他变得更“坚硬”了。这是一种比速掠超能更为直观,更为全面的强大,不仅仅是身体,也反馈在内心上。
我十分清楚,他无法捕捉我,而我也无法伤害到他。我们之间的差别。就像是最坚硬的盾和最锐利的风的差别。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每一个末日幻境的,本应唯一的高川,总会有自己的强大,和自己的自豪。这无关乎是出于怎样的因素才强大起来,而这个过程。又得到了哪些际遇和帮助,“高川是强者”这一点,是必然而唯一的结果。或者说,是必须出现的结果。
在所有的高川中,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最强的,也从来不觉得,在我之后的高川,再不可能比我更强。我所做的一切,传承自过去的高川,而我未能做完,却必须去做的事情,也将传承给我之后的高川,这本就意味着,未来的我,未来的高川,必须拥有可以突破我的极限的能力,而且,这也是我死前的愿望。
我的复生,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奇迹,是“高川”这个病人的病情出现某种深刻变化的体现罢了。即便我没有复苏,另一个我也在坚持着自己的道路,朝着“高川”的梦想和责任前进,就算没有我的计划,另一个我也同样有一个“有可能成功”的计划。
如果我没有复苏。
或许,另一个我会成功,彻底让这个故事划上句号。
或许,另一个我会失败,但也必然会如同我,如同过去的高川一样,将他所拥有的一切,所梦想的一切,交托给后一个高川,而新生的高川,又会以自己的方式,追寻着希望的光芒。
如今,我活生生地目睹到了这奇迹般,不曾断绝的传承。即便,这个传承站在了另一条战线上,但是,既然“高川”所应有的东西,都从未在他的身上失落,那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去责怪,去反对呢?
我打心底感到无比的喜悦。
我对他的坚持感到无比的喜悦。
我对他的强大感到无比的喜悦。
我对他的认知和感受,感到无比的喜悦。
我对他拥有自己的道路和计划,感到无比的喜悦。
他的存在,证明了曾经失败和死亡的我并非一无是处。
好强啊,真好啊。我仰头看向已经被灰雾遮蔽的天空啊,只有一个想法:我很强,我对自己的计划毫不动摇。但是,就连现在的我都可以战胜的话,那么,另一个我,一定可以比我走得更远吧。
但那是不可能的。
我承认另一个我的强大和存在意义,我也不介意另一个我的计划和道路,更不彻底否认那个计划和道路的正确性和成功可能性。但是,我更想要证明,我的计划和道路,是正确的,也是有意义的。
等待着我,可不仅仅是咲夜她们,还有“江”!
不管,那到底是真江的倒影,还是“病毒”的倒影。对我而言,真实并不仅仅存在于“现实层面”中。我的诞生,是在末日幻境之中,我的延续,也是从末日幻境开始,在我的生命中,我这一生的冒险和生死,都被“江”的存在贯穿着,真江、富江、左江,她们都是真是不虚的。是我最珍视的宝物,是我的挚爱。
我是高川,但并不是“全部概念的高川”。我在末日幻境中所观测到的,体验到的一切,都是独属于我的,构成了我的存在的。其他高川所不拥有的,即便拥有,也有所差别的东西。而这种独特的东西,就是命运送给我的最好礼物,是我确实存在,而并非一个幻影的证明。
我会回头看向过去,承载过去的责任,但是,我绝对不会走向过去。因为,我所拥有的,已经在我的身边,而我将要去实现的,就在我的前方。
我并不介意,后来的我成为这个故事的终结者。但是,我更希望自己可以成为这个故事的终结者,按照自己所期望的那样结束这一切的悲剧。
我的真实。一直都在我的心中,紧抓在我的手里。
我的心情。是如此的平静,就好似整个灵魂,都沉默下来,然后,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在这份平静和沉默着,血液好似岩浆一般,压抑着,翻滚着,咆哮着。它如鲜红烈火。在高叫着让我抓住胜利!
“开始吧,开始吧,开始吧,开始吧”我低声呢喃,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另一边的人,都将目光转过来,他们沉默、诧异、不解、审视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但是,另一个我,是知道的。
“为什么不进攻?现在那个黑球恶魔被牵制住了,只要发动一次袭击,它就会被拖入瓦尔普吉斯之夜。”网络球的人略带不满的质疑到。
“可我不这么觉得。”席森神父平静地回答到,“更重要的是”
“这是我们的选择。”q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