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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7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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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是最终的真实,我以这个世界为蓝本,在脑海中妄想出了末日幻境,并以病院现实为整个故事骨架的填充——这样的想法,也是有存在基础的。

    倘若站在末日幻境的角度,去观测病院现实和这个世界,却可以感受到末日幻境在三者之间处于一个核心的位置。

    我一直都无法确认,哪一个才是唯一而真实的世界,正是因为,若说三者其中之一为完全虚假,就会连带着另外两者的存在性也出现裂缝。

    虽然情况正变得越来越复杂,但是,这仅仅是世界观的错乱,而并非我的目的性也产生了错乱。我一直都觉得,有必要通过存在于我记忆中的人,去确认自己和世界的关系,而且,我有一种紧迫的预感,我必须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之前,完成并确认这个世界的样子,也就是完善一个巩固的世界观。到底是“末日幻境妄想”,还是“中继器的陷阱”,必须在我所感受到的阴森变化完成之前完成确认,否则情况说不定会愈演愈烈。

    做下决定之后,我在下课铃刚刚打响的时候,就冲出教室,埋伏在校门外等待咲夜的出现。

    咲夜走出校门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和八景一样,无论外貌,还是身穿女生校服的样子,比我在病院现实中看到的,那副人格破碎的模样,更加有一股熟悉和怀念的情绪。我对咲夜的校园生活并不怎么熟悉,在末日幻境中碰到她的时候。末日真理教所带来的异常,已经彻底侵蚀了她的生活,在短短的几天内,事态就急转直下。在末日幻境中。咲夜提起过,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对我有了很深的印象,但究其开始,也不过是我所忽略的一次偶遇罢了。但是,在这个和末日幻境形似,却不存在怪异和神秘的世界里,我们之间,是否也有着那样的交集?我在末日幻境中,对她的认知。是否可以生搬硬套到这个世界里?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见到八景之前,一直都是否定的。

    我在末日幻境里和这些人的深入关系,已经超过了我在这个世界的现阶段时间,如果我和她们之间的关系和结识。没有发生改变的话,那或许就可以将“末日幻境”看作是一种未来的预感,而这样的预感,本来就是“神秘”范畴。

    换句话来说,只有我和她们“不相干”,在我主动靠近她们之时,不存在末日幻境那般的交集点。才能让我感到,这个世界是安全的,末日将不会开始。所以,我看着咲夜,心中却期望着,“末日幻境”不过是我的妄想。而在末日幻境中所认识到的她,也不过是我的妄想而已,虽然,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可能会发生极大的改变。但是,如果我们之间的相识相知,要基于一个末日的厄运,那么,我宁愿远远地看着她。

    我一直都在梦想,人和人之间的交集,一定不是基于一个噩梦命运的开始,那才是我想要的真正的美好世界。

    咲夜的气色很好,一点都没有我在末日幻境中碰到她时,那副惶恐无助的样子。她的朋友显然比在末日幻境中时更多,和朋友们谈天时,总带着安静的微笑,没有任何怯懦,就如同我曾经想象过的,若她没有遭遇怪异和神秘时的大家闺秀的样子。我看到这样的她,不由得眼眶湿润起来。我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刻意和她相会了,我不清楚,如果自己踏入她的生命中,会让未来变成什么样子,但现在这个世界给我的感觉太过暧昧,我担心和咲夜的交集,会和八景产生交集时一样,让怪异和神秘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假设这个世界是“中继器的陷阱”,那么,之前所发生的变化,大概就是“江”正在侵蚀这个世界吧,这并非坏事,但一想到它在发生,却让我觉得,也并非是一种好事。

    至少,我希望可以让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里的她们,能够继续这平淡却真实的生活,即便这有可能仅仅是一场基于我的意识,为了困住我而诞生梦境也无所谓。

    八景已经在追求幸福以上的满足,咲夜的样子,已经足以让我明白,她此时的幸福。她们不需要我,也能够拥有自己的幸福,能够看到这样的她们,对我来说,也同样是一种幸福。

    我远远地看着她们,咲夜突然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也许是另有原因,但我却觉得她在找我,她感应到了我的存在——这么敏锐的感觉,对一个暧昧的世界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离开了,就如同本能一样,我走进巷道的阴影中,快步前行,虽然不得不避开咲夜,大概也要疏离八景,但是,我此时的心中,却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看到其他人,确认真江、玛索、系色和桃乐丝的生活,是否也如同八景和咲夜这般平静而幸福,若果她们也是如此,那么,我觉得,接受自己是一个中二病患者,将末日幻境视为自己的妄想,也没什么不好的。

    因为,我其实已经不再清楚,哪里才是真实,哪里才是现实,哪里才是幻想了。在我的经历中,前一刻还是真实的东西,下一刻就变成虚幻的变化,实在太过频繁,唯一贯穿这些真实或虚幻的,就仅仅只有人格、精神和意识而已。所以,我不禁去想,也许,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份真实或虚幻中,各人自身的想法。这也是真实和虚幻不再具备那条清晰分明的沟壑时,必然产生的结果。

    “病毒”真正的力量,或许并不在于让人生病,而在于,让病人的真实和虚幻之间的界限模糊起来。人们的生活方式和固有观念,让他们不得不去区分虚幻和真实,但是,它却能以一种奇妙的状态。贯穿始终。对于病人来说,其实自身的存在基础已经被彻底被改变了,当定义变得模糊,无法再如遵循以往的定义去区分虚幻和真实时。思维就会变得混乱,或许,这才是病人最需要面对的本质问题。

    而这种定义上的模糊,根由并非人为意志的改变,“定义”这个词语,向来是从人类自身的认知为基点的,为的就是,通过将事物的性质划分出一个清晰的界限,供以人们更清晰地辨认。但是,假设此时关于“真实和虚幻”的定义是模糊的。那么,这种模糊,却定然不是人类自身故意混淆了概念的缘故,而是一种切切实实的存在性变换。就如同石头不再是石头,于是“石头”的定义便不再起作用。

    既然如此。再去执着“石头”是不是石头已经没有意义了,就如同现在,这个世界可能是“真实世界”,也可能是“中继器陷阱”,按照正常的情况,当然只有其中一种可能性,但是。如果它的本质就是“既可能是真实世界也可能是中继器陷阱的中间态”,那么,以它必然是其中之一的前提去认知它,就不一定是正确的选择。

    也许,是我的想法太过狂妄,但是。我开始觉得,决定它是继续为中间态,亦或者偏向真实或虚幻的重要因素,就在我的身上。我的认知,我对这个世界的观测。可能是存在我的体内,也可能是存在于我的妄想中的“江”,会综合成一个复杂的参数,决定这个世界的性质。以我对前沿科学的一知半解中,这样的情况,和量子力学中的“观测者效应”有些相似。先不提“观测者效应”是否可以应付当前的局面,是正确亦或者错误,我对自己立于“观测者”的位置上,进而产生影响这一点,从直觉上是认可的。

    当然,放在一个没有怪异和神秘的世界里,我这狂妄自大的想法,也就是最严重的中二病象征吧。不过,此时此刻,遇到八景和咲夜的我,却是期望,自己的确是一个深度的中二病患者,因为,如此一来,那悲惨的命运,就不过只是一个中二病患者的妄想而已。这的确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吗?

    我放开脚步,带着觉悟的愉悦,向着自己家走去。

    之后的好几天,我一直都在完成自己身为优等生的职责,虽然在末日幻境中,我已经不是高中生好多年,不过,来到这个世界拿起课本,遵守着学校的各种规章制度,完成学生会的任务,却没有任何不顺畅的感觉,也不觉得有事隔多年的怀念感,就像是这一切,从未在我至今为止的生命中停止过。

    我没有再去寻找咲夜,好几次擦肩而过,也只是用眼神确认她的安全和快乐。八景方面,自从那晚自习课之后,也没有再提耳语者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当我下定决心的时候,一切就又回归了原状,看似怪异和神秘复苏的苗头,再一次偃旗息鼓。这几天,我上下晚自习时,多次路过那僻静而幽深的巷子,学校里偏离的角落,被阴影笼罩的建筑物里层,都没在感受到直觉的鼓荡,那时听到的幻听,也一直没再出现。

    平静的生活,让我几乎要忘却了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事情,只是会在梦中,看到一些不自然的东西,但醒来之后回想起来,却说不清那到底是怎样一个梦境,就如同一场正常又迷糊的噩梦而已——然而,它的存在,却在时刻提醒着我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的事情。我假装自己不记得自己的异常,但实际上,我仍旧明白,自己其实是极为不正常的,因为,我无法真正把自己当成是中二病患者。

    按照“精神病人从来不说自己是精神病”的说法,无法将自己当作中二病患者的我,应该就是一个真正的中二病患者吧。可是,思维上的清晰和理性,却总是以第三者的角度,观测着自己——我并非是坚定“末日幻境”是真实的,却也无法坚定“末日幻境”只是一个妄想,我的态度,一直都要摇摆,正如同,我将这个世界视为真实和虚幻的中间态,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觉得这个世界不断在两者之间摇摆。

    我告诉过自己,只要肯定其中一个结果,那么一切大概都会结束吧。既然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自己所在意的,所爱着的她们,应该都有了一个幸福的结果,那么,就承认末日幻境不过是一个中二病患者的妄想吧。可是,总有一个借口,横亘在我做出这个决定之前,让我无法跨越——这个借口,有时是尚未见到的真江她们,有时是末日幻境中那激昂的冒险,有时是病院现实中高川的约定,有时仿佛就是深藏在身体和灵魂的最深处,早已经感受不到的“江”。

    为了让自己可以尽快做出决定,我一直在课外大力气寻找真江她们,然而,我在末日幻境中和她们的相遇过程,和八景咲夜两人相比,却没有足够的提示。八景和咲夜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若果将末日幻境视为妄想,那么,完全可以看作是以她们为原型,从而勾勒出末日幻境中的她们,虽然她们在末日幻境中的行为,放在这个世界中,就如同预言一般,但是,只要不接触的话,似乎就不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当然,也有可能是同样产生了变化,而不和她们深入接触的我无法认知到。

    与之相比,我和真江、玛索、系色和桃乐丝的相遇,则完全是基于怪异和神秘展现后的命运,单纯按照她们在末日幻境中的身份和出现地点为参照,那么,这四人在国外的可能性极大。然而,仅仅是一名高中生的我,又如何在海外那茫茫的人海中,寻找四个应该不认识我的人呢?

    之后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在一次偶然的突发奇想中,我得到了一些线索。

    虽然病院现实的环境,和末日幻境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考虑到“病院”只是一个孤岛环境,那么,外部和末日幻境相似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不过,以病院现实的经历出发,去追溯我和真江她们在被“病毒”感染前,曾经呆过的福利院,我找到了一张看起来充满了即视感的照片——那是在网络上众多福利院的内部环境摄影作品中,偶然间翻出来的,但是,当我看到照片,产生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时,却觉得,这种偶然竟像是一种命运的牵连。

    福利院的照片中,就仅仅只有建筑物内部的景象而已,并没有人物在其中,而且放到网络上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光是复制的图片就有许多。要从中一步步理清线索,找到拍摄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又忙活了一个多星期,才通过网络和电话联系的方式,找出当时的摄影赛事组织者——那并不是一个成功而出名的比赛,又只是在网络上举行——在取信他们之后,找到了这座福利院的拍摄者。该说是出乎意料,还是在本该在意料之中呢?拍摄者有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名字、性别和职业。

    “阮黎医生?”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行动,又一次让这个世界,和末日幻境与病院现实,有了更进一步的连系。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再见到这位女性心理学家,她的存在,总让我觉得是一种厄运的征兆。

1028 鸦() 
要说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都是脑内妄想,最难解释的一点就是,为什么我在这个感觉无比真实的世界里,尚没有认识阮黎医生,也是第一次听闻八景的耳语者计划,然而,末日幻境和病院现实中却已经有了这些人和事的发展呢?要说这是预测未来般的能力,放在这个正常的,不存在怪异和神秘的世界,本就是一种悖论。如果,这个世界也存在怪异和神秘,那么,这个世界和末日幻境又有什么不同呢?当怪异和神秘存在的时候,便间接证明了“江”和“中继器”的存在,进而证明“病毒”的存在,即便如今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发生,所以,我不希望这个世界存在怪异和神秘,如此一来,脑内妄想的“预知性”就必须找到一个足够的理由排除掉。

    我决定先去看看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尽管她的资料没有太多放到网上,不过,仅仅从她的照片和寥寥无几的介绍中,还是可以看到,她和病院现实中的阮黎医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首先,是容貌上的相同,其次,是气质上的相仿,最后,则是职业上的接近。要说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工作地点吧,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开有一家私人心理诊所,而并非位于某个孤岛上伪装成病院的研究所。

    阮黎医生曾经在病院现实中为我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而且又是充满知性气质的漂亮美人,给我的印象十分深刻,虽然她也是为病院工作,不过,却是我在那短暂的,充满了抑郁和怪诞的病院现实生活中,所感受到的一丁点明亮色彩。以我对病院现实中的她的理解,我可以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以一种病人故事的方式进一步对她进行试探。如果我担心和八景她们的深入接触,会让这个世界往末日幻境的方向变动,那么,和阮黎医生接触的话。却意外的没有这样的担忧。病院现实中的阮黎医生和八景她们不一样,她总是以一名心理学家的身份和角度,去观测人和世界,用心理精神的角度,去解释神秘和怪异,而她本人更是没有深入涉足“病毒”的研究,只是通过对“高川”的观察,去判断研究进展。这也意味着阮黎医生一直处于一种中立观测的立场,我觉得,她可以给出一个让我觉得不错的答案。

    我抄下那家私人心理诊所放在网络上的联系号码。拿起手机拨打过去。那边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声音传过来时,就像是久违了的熟人,她的声音,简直就是病院现实里的复刻。

    “你好。这里是阮黎心疗,我是阮黎。”阮黎医生用公式化的开场白说到。

    “你好,阮黎医生。”我说话的时候,听筒对面的声息似乎有那么一刻暂停了,似乎阮黎医生在做其他事情,我不由得再次问道:“阮黎医生?”

    “啊,你好。我是阮黎,请说。”阮黎医生终于回答道,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了。

    “我最近做了一些噩梦,我觉得自己有点分不清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幻了。”我简单扼要地说:“我希望你可以跟我谈谈,解除我的烦恼。”

    “好的。这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会尽全力帮助你。”阮黎医生的声线变得十分柔软,让人感到十分舒心,“还先请问您的名字。”

    “高川。”我回答道。

    “高川?”阮黎医生突然陷入沉默,但从听筒那段的呼吸声可以判断出。她并没有离开。我觉得,她的反应有些惊乍,就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我一样,不过,在我于这个世界的记忆里,的确从来都没见过她。若非为了寻找真江她们,继而在一种仿佛命运的偶然中和她产生交集,大概连她这个人是否存在,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具体的概念吧。

    从这点来看,这个世界的阮黎医生似乎也掌握着某些特殊的情报。

    “阮黎医生?”她停顿得太久,我不由得催促到。

    “啊,是的。”阮黎医生似乎更醒悟过来,转向其他问题:“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这里还有几个病人,所以需要预约。”

    我说了个时间,阮黎医生没有异议,只是她的声音在我听来有些奇怪,也许阮黎医生知道一些什么。我很期待和阮黎医生的见面,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去银行支领这个月的生活费。虽然去阮黎医生那边并非为了看病,不过,既然对方是心理医生,即便只是聊天,也是需要支付费用的。

    在确定了阮黎医生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这个晚上,我再一次做了那醒来之后就变得无比模糊的噩梦,只记得自己似乎在黑暗中坠落,而一个说不清的存在,一直在呢喃着,让人不由得疯狂起来的声音。我醒来时冷汗淋漓,头重脚轻地来到镜子前,回想自己的记忆,用逻辑题目来确认,自己并没有真的成为疯子。

    在和八景、咲夜形同陌路的这些天,那种怪异和神秘在鼓动的感觉已经消失了,若有若无的幻觉也随之远去,可是,这一次,我看着镜子,恍惚的一瞬间,却猛然看到了自己的左眼变成了红色,它似乎在提醒什么,它仿佛不是我的眼睛,而是另一个存在穿透时空的界限,凝视过来的目光。“江”我不由自主,把那无法忘却的代号说之于口。下一刻,我陡然清醒过来,镜子中的自己再度恢复正常,仿佛之前的变化不过是一次幻觉,但是,如此熟悉的幻觉,就像是在提醒着我,它所代表的东西,正在向这个世界渗透。

    那相对于如今这个正常的世界,是绝对糟糕的变化。我开始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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