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8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解的定义。
常怀恩“深潜到中继器所在的位置”,即便在众多荒谬的神秘现象中,也是极为荒谬的,无法解释,甚至于让人无法置信的,即便事实就摆在面前,人类思维固有的逻辑性,也一直在本能排斥这种“没道理,不科学”的事情。
“好吧,真是让人惊悚。”猫女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真的,真的,真的确信,自己的确深入到了中继器的位置——也就是说,你看到了中继器的真面目?”
“我的确看到中继器,但却很难说那就是中继器的真面目,那东西实在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所以,我硬要去将它固定为脑海中的一个形象,就必然产生了很多缺失。”常怀恩眨眨眼睛,说:“即便如此,我也仍旧可以说,我也许比任何人都要接近它,并进行了一次整体性的观测。”
“中继器是什么样子?就像是我们之前改造的那一大堆机器吗?”不止是猫女有好奇心,其他人都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网络球构建的中继器,严格来说,只是一个外壳而已。它就像是一个苹果,物质性的果肉,包裹住意识性的内核,你可以指着果肉说“这就是中继器”,但是,真实的“中继器”或许只能算那个无可名状的意识性内核而已——它是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凝聚和体现,所以,它在任何人所在之处,却又无法真正被观测到,将它“装”进一个外壳中的做法,从逻辑上来说,其实也是挺矛盾的。
“我觉得。在不同的人眼中,它会是不同的样子,但是。在我的眼中,它就像是一个漂浮在海流中的堡垒。”常怀恩感叹地说着,在他的心中,正为语言无法准确将自己的心情,和当时自己看到的东西描述出来而感到遗憾,而且,也更加觉得。人类的语言,是如此的苍白而干瘪。需要它起作用的时候,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哇哦,堡垒。”猫女认真想象了一下,说:“和我过去想象的不太一样。被你这么一说。反而觉得中继器也不算是很威风。”
“那你觉得它应该是怎样的形象?”近江饶有兴趣地问到。
“我说不出来。”猫女摊开手,丧气地说:“对于无法想象的东西,又如何去描述呢?我只是觉得,应该是一种比自己可能会想象到的形态,更加富有冲击力和震撼。”
“就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和自己过去以为的不一样。就像是,我们第一次意识到,神秘真正存在着。”义体高川插话到。
猫女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发出清脆的声音。大声说:“没错!就是那样。一个堡垒?就算潜在大海深处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中央公国的三仙岛可比那威风一百倍。”
“谈谈其他吧,既然潜到了那样的深度,应该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你的身体完全崩溃了。意识也出现问题,不可能是因为观测到中继器而引起的吧?”走火打断了话题,说到:“其实,现在想起来,轮椅人其实也暗示过,自己看到了中继器——那个时候。我们还没能将中继器构建出来,他看到的。也许才是中继器最*的形态。但是,因为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所以,他最终也只能用一些拐弯抹角的暗示,现在你提到了,我才意识到,原来当时他说的是这些。”
“导师他也下潜到了那个深度吗?”常怀恩有些震撼,同时又有些羞惭,他之前还觉得,自己已经在深潜距离上,超过了自己的导师,做到了前无古人的地步。
“他没有你这么幸运。”梅恩女士幽幽地说:“我不知道他到达了哪里,但是,他当时的形容,让我觉得,他应该抵达了和你一样的深度,看到了同样的东西,可是,当时没有力量去帮助他如果那个时候中继器已经完成,或许他不会就这样死去。”
“是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常怀恩猛然激动起来,他没能亲眼看到自己导师的死亡,却在走火和梅恩女士的描述中,结合自己的体验,想象出了最接近当时的情景,“导师他一定是在那个地方,看到了那个存在,所以才会发疯,才会死亡!导师是那么强大,也只有那个东西,才会一下子就重伤他!”
走火和梅恩女士互视一眼,常怀恩的激动表现,让他们不由得再次浮现当时轮椅人的疯狂——他也是这般语无伦次地,去形容一个“无比可怕的东西”。仿佛那就是世界毁灭的根源,让人绝望的存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轮椅人也提起过,有一个不应该存在于那里的东西。”走火慎重地说到。
“是,是的,那是不应该存在于那里的东西,可它真的存在于那里,就在人类的集体潜意识中”常怀恩的身体颤抖起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他沉湎在这种恐惧中,去将自己牢牢封锁在心底的记忆通通挖掘出来,因为,它很重要,是就算自己立刻崩溃掉,也必须让走火他们知道的情报,“我可以感觉到,它根本就不属于人类潜意识,它和中继器不一样,它是外来的,潜伏在那里,不可名状,仅仅是存在感,就已经足以让人疯狂。它就藏在比中继器还要深的地方,那是一道无底的深渊,我觉得,它比我能感受到的还要深,只是,它太庞大了,太疯狂了,太有存在感了,所以,才让我觉得,自己曾经很接近它。”
“它在活动?为什么不浮上来?对中继器和整个意识海有什么影响?”走火追问到,“中继器可以解决它吗?如果我们可以集中所有中继器的力量的话”
“哈我怎么知道呢?我在看到它的一刻就已经疯了。”陡然间,常怀恩变得无比冷静,对这里的每个人,一字一句地说到:“其实,我早就已经疯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猫女睁大了眼睛。她实在感觉不出,常怀恩到底在什么地方像是个“疯子”。哦,当然,要排除他那个无比疯狂的深潜行为。之前大家还在好好聊天,现在的气氛却显得有些不对劲。有一种味道漂浮在空中,无法形容,但是,却无法逃避神秘专家的敏感。猫女想要阻止这种气氛的改变,下意识有一种不安在她的心中滋生。
“是的,我很冷静,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思维逻辑也很完整。”常怀恩以一种怪异的冷静回答到:“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可以从理性和感性上,得出自己已经疯狂的结论。我的人格意识,已经被扭曲了,虽然在表现上很难看出来”他露出一个难过又苦涩的笑容,“这种扭曲,是只有我才能感受到的。”
一直都很平静的桃乐丝在此时开口了:“其实,可以这么确凿地说自己已经疯狂,就已经是扭曲的体现。正常人绝对不会这么认真地,承认自己是一个疯子。就连精神病人都不会觉得,并承认自己是精神病人,常怀恩的扭曲已经很严重了。”
“你说过可以救他!”猫女有些激动地喊道。
“他不正站在你们面前吗?”桃乐丝平静地说:“虽然是无法改变扭曲的实质,而且是以一个哲学幽灵的形态体现。但是,他还能将自己想说的事情说出来,正经八百地对你们说,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这样的他,还不算是得救吗?你太贪心了,猫女。想想轮椅人,再看看现在的常怀恩,你应该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他其实已经很好运。”
“桃乐丝说的没错。无论常怀恩现在变成了怎样的状体,都比轮椅人好多了。”梅恩女士温和地和猫女对视着,“只要还存在,我们或许可以在未来做点什么。”
猫女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看向常怀恩的时候,不免有些悲哀,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狠狠捶了一下沙发,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诘问,不过是无理取闹。事情的确比最糟糕的情况要好,但是,她就是贪婪地,想要更好,而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别伤心,猫女。”常怀恩的表情愈发显得平和,“虽然我的人格存在已经扭曲了,但是,我的意志并没有受到影响。我很清楚自己的状态,要知道,我可是意识行走者,对于意识态的变化,有着好几手准备。”
“真的没有影响吗?常怀恩,还是我们的好战友?”走火问。
“是的,好战友。”常怀恩看向桃乐丝和近江,那两人的说法,将会成为最好的佐证。
“相信中继器的力量吧,走火。”桃乐丝说:“常怀恩已经是中继器的掌控者或者,拿东方的神秘学来说,算是‘器灵’?相对于中继器来说,他太弱小了,所以反而不会有任何问题。”
“我相信我的技术。”近江推了推眼镜,说:“整个调整过程完美无缺。”
“其实,我不太明白,如果常怀恩先生是中继器的‘器灵’,那么,玛索又算什么?”一直没有发话的义体高川问到。玛索本人倒是对这个问题没有半点兴趣。
“玛索是中继器的控制核心,是构成可控性中继器的一个关键性的智能部件,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有独立意志的内脏。”近江解释到:“但是,常怀恩将是这个可控性中继器的灵魂。玛索保证中继器的正常运转和可控性,而常怀恩决定中继器的运作方向。两者之间没有冲突。之前,我们对中继器的使用,都需要通过授权,让玛索执行。但从今以后,我们的权限不再对中继器有效。要让中继器做什么事情,将由常怀恩自己决定。”
1128 养兵千日()
中继器只有一个,可是拥有绝对控制权的操纵者却有两个,仅仅从称号上,很难分辨玛索和常怀恩的权限差别,也无法分清主次区别。玛索虽然看起来像是中继器的一个“零件”,但实际上,她仍旧保留着自己的思维方式,是否还存留个人情绪,也是除了近江和桃乐丝之外,没人知晓的事情——仅仅从她过去的行动方式来看,并没有表现出情绪波动,但是,中继器内部建设中经常可以体现出属于她个人的风格。所以,即便网络球是这台中继器名义上的建设者和拥有者,但在对待玛索的问题上,却并非单纯将其当成一个无自我的零件。
玛索对义体高川的意义是特殊的,所以他一直在观察被调制为中继器控制核心的玛索,在“玛索”是否还具备独立人格意志的问题上,他得出的答案是肯定的。正因为“玛索”还是玛索,所以,义体高川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现在的她,并为她的独立保驾护航——他知道自己也许多心了,走火也好,梅恩先知也好,在人格魅力上拥有极强的感染力,这是因为他们一直恪守自己的立场,拥有自己的底线,并且以绝对的意志去维护这些关系。而且,近江和桃乐丝都在这里,她们同样和玛索有着深刻的关系。这些人和非人,全都是正在保护着“玛索”的力量。这关乎情谊,也关乎利益。更关乎未来。
即便,可以从理性分析出这些好的情况,但是。义体高川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存在理性的存在了。感性的取回,让他在很多情况下,都不由得受到感性思维的干扰。即便理性觉得百分之九十九就近乎万无一失,而偏向于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感性仍旧会因为仅存的那百分之一可能性而感到不安。
只是,义体高川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都守在玛索身边。在桃乐丝和系色的计划之下,还有他必须去做的事情。或许,这些事情的结果。在计划成果或失败的“未来”中,会变得没有意义,可是,自己并非生存与未来。而是生存于当下。他要做的,那些看似在“未来”会变得毫无意义地事情,却是自己身为“高川”的证明。
用“如果是高川的话”这样的思维方式,去看待自己的行为,会从一定意义上,将如今的自己和“高川”区分开来,但是,义体高川意识到,当自己想去做某些事情。做出某些决定的时候,往往不是以“自己为高川”的假设出发的,而仅仅是一种自发的行为。而这种自发的行为。和“高川会做的事情”相符这一现象,才是“自己就是高川”最好的佐证。
正如果他此时已经远离咲夜和八景,远离耳语者的活动中心,他也会离开玛索,抵达战争的前线,而这些分离是一种必然的结果。咲夜、八景、玛索、近江、桃乐丝这些名字。一直都占据着义体高川思维的核心位置,对他来说。没有哪一个是特别重要的,但也正因为全都很重要,全都不想放弃,所以,才不得不去从“对大家都好”的方向进行思考——然而,这却是一个矛盾的命题,事实是,虽然以“未来”而言,似乎达到“大家都好”的结果,可是,就当下而言,为了她们的每一个去做的事情,却大都是不可能完全公平的。
这是义体高川取回了感性之后,才会产生的苦恼,然而,无论如何苦恼,在抵达那个“大家都好”的未来前,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就是无法逃避的现实。义体高川和诸多高川一样,在心中充满了“英雄”的梦想,可是,和诸多高川一样,必须从感性上,去承受“自己无法成为英雄”的压力——理性,是不会造成这种压力的,因为,理性的思维,从一开始,就杜绝了“高川梦想”的实际可行性,只有感性,才会去拼命执着于,那个千万分之一的几率,甚至于,即便理性上的“毫无可能”,也要用感性的执拗,试图钻出一个缺口。
如果说,这种苦恼、执拗和随之而来的痛苦,就是取回感性的代价,那么,我也不会后悔吧。义体高川的心思,已经不放在眼前的这场会议上了。他曾经提问玛索和常怀恩的职责关系,但是,这个问题之所以提出来,却并不是他不清楚,而是为了“让一切都摆在台面上”,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段而已,其意义就在于“提出的问题”本身,而并非“在这里给出的答案”。
关于常怀恩所看到的一切,义体高川也没有半点兴趣,他早就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一种无可名状的,让人绝望的“怪物”存在于人类集体潜意识中,那就一定是“病毒”——还有“江”。常怀恩无论是看到了“病毒”,还是看到了“江”,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如果从病院现实的角度来看,常怀恩所观测到的,有可能仅仅是“最接近病毒的体现”,而并非是“病毒”的正体。
因为,“病毒”是无法观测的,只能从现象去归纳认知,可以被常怀恩“观测”到的那个存在,自然就不可能是“病毒”的真相。正如常怀恩自己所说,人不是“无限制博大”的,而是“极为渺小”的,而人的这种狭隘和渺小,注定了一个人即便违背常理,以清醒的状态进入人类集体潜意识中,也绝对无法看到那片海洋中,任何存在的真相。意识行走者所能看到的,只有自己“可以看到”的东西。
义体高川在其他人到来前,和常怀恩的谈话中,就已经提到过:如何与自己无法认知,无法理解的敌人战斗,如何才能取胜。这个问题。常怀恩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除非自己变成连自己也无法认知,无法理解的东西,否则。连“战斗”的意义都无法达成。
义体高川不知道这个时候,常怀恩是否已经回想起那次对话。在义体高川看来,其实,常怀恩的内心深处,对于“如何战斗”的选择,其实和远在拉斯维加斯的少年高川近乎一致——只是,少年高川没有将自己变得无法认知。无法理解,而是选择了一直潜伏在他身边。同样难以认知,无法理解的“江”。
义体高川对一切表示沉默,因为,此时此刻。已经不存在任何“正确”和“错误”,所谓的“可能性”也变得**,就算将脑硬体运作到烧坏,也无法用确切的数字,去将“可能性”量化后进行对比。他只能相信少年高川是正确的,同时,又坚信自己的选择也同样正确——即便在过去,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如今却更为深刻。过去还具备的“自己更加正确”的证明,此时已经消失了,“更加”在失去了量化可能性之后。就变得没有意义。
义体高川只能在沉默中,被动去等待最终的碰撞和最终的结局,而这种被动,却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因为,他是计划的执行者,而执行者的被动。也意味着,计划本身的被动。桃乐丝的所作所为。看似很激烈,很主动,很有想法,但是,在义体高川这些日子的观测中,却像是在蜘蛛网中挣扎的虫子,这种被动的激烈挣扎,让他感到很难受。
不能这么下去,这么下去,绝对没有胜算。如果一定会有某个机会带来胜利的转机,那么,它到底在哪里?义体高川在沉默中苦思着。
“玛索是中继器的控制核心,是构成可控性中继器的一个关键性的智能部件,简单来说,就是一个有独立意志的内脏。”近江正在说着,义体高川坐在沙发上,没有人可以看出,他的沉默之下,又潜藏着什么:“但是,常怀恩将是这个可控性中继器的灵魂。玛索保证中继器的正常运转和可控性,而常怀恩决定中继器的运作方向。两者之间没有冲突。之前,我们对中继器的使用,都需要通过授权,让玛索执行。但从今以后,我们的权限不再对中继器有效。要让中继器做什么事情,将由常怀恩自己决定。”
“这可真是”猫女虽然早知道这个事实,但近江当众再重复一次时,仍旧让她有些难以形容自己的感受,毕竟,中继器可是一个威力巨大的东西,更是网络球的根基。从今往后,中继器的所有运作,都由常怀恩判断的话,毫无疑问,常怀恩的压力和被赋予的权利,实在是普通人难以承受的。
“既然常怀恩说自己没问题,那我愿意相信他。”走火说,他还特地看了猫女一眼。猫女这一次,则思虑了半晌,这才肯定地点点头,说:“我觉得这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一个老朋友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却说自己已经疯了,而我们却要相信这个疯子可以管理好中继器——好吧,其实,我也觉得,就算常怀恩变成了疯子,也能管理好中继器。”
“这将会是个秘密。”梅恩女士说:“虽然我不介意,但是,对nog来说,被其他人认为某个决定是感情用事,也是很糟糕的。”
常怀恩也点点头,没有推辞,义体高川凝视着这个男人,还是觉得现在的他真的有些奇怪——和自己有些地方相似,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相似。
“是在意志上——”桃乐丝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