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级末日症候-第8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玛索警惕地四下张望,直到确认怪物的确消失后,这才双肩一松,将电钻关掉,扔在地上。她双手叉腰,呼吸显得浑浊。尽管战斗的时间不长,她却似乎费了极大的气力,就像是刚结束长跑一般疲惫。
我端视富江曾经趴着的地方,虽然明知道是怪物变的,但眼睁睁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露出那种凄然惨淡的表情,仍旧无法释怀。
“似乎很弱?”我疑惑着问道,这个怪物进来时声势浩大,可是下场却有些虎头蛇尾。
“我也不知道。”玛索摇摇头,“之前它变成你的时候比刚才厉害得多。”
“你打算怎么办?就一直躲在这个地方?”我问道。
“不这么做又能怎样呢?”玛索顿了顿,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令人沮丧的事情了。你的未婚妻就是这种调调?看上去不是什么正经人呀。”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在寻常人眼里看来,富江现在的身体和我这个学生哥看上去根本扯不到一块。
“不合适?”我笑了笑。
“简直是油和水的区别。”
“她当过兵,很厉害的。”
“外表似乎是那么一回事,不过身手上可看不出来。”玛索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她似乎比你大很多。”
“是啊,我比较喜欢胸部大有技术的半开玩笑道。
“那你更应该考虑一下我。”玛索故意托起胸部,凌乱的衣衫半遮半掩,撕裂的短裙露出圆润的大腿,ing罩的一根肩带滑下来,显得十分撩人,“我的胸部一样大,但技术比她更好。”
“看起来是那么回事。”我盯着她的眼睛,说:“不过我更希望能在现实里,而不是梦里。不要随便死掉呀,玛索。”
“你这个小家伙”玛索失笑,将**的姿态收敛起来,她微笑着看我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谢谢。”
“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玛索诧异看过来。
不,我的确要感谢你,玛索。是你的意志,让我的行动有了意义。
当孩子还是个孩子,就决定要成为英雄。当孩子渐渐长大,那颗火热的心脏也在冷却。残酷的现实,让梦想成为英雄的孩子明白,自己无法拯救每一个人,但至少可以试着拯救你们。
英雄的存在是为了拯救什么,但是,若这个世界没有战火和死亡,没有悲伤和痛苦,没有希望被拯救的意志,英雄也就不复存在。
谢谢你,咲夜,谢谢你,玛索,是你们拯救了我的梦想。
“我会成为你的英雄。”
“我期待着。那么,我可爱的英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玛索如同一条美女蛇般缠上来,双手挽着我的颈脖,丰满的曲线挤压着我的手臂,在我耳边呢喃般吐息,“你要怎么离开这个梦境?和上次一样?”
“我打算看看还有多少个有这种涂鸦的房间。”我指着对面墙壁上的涂鸦和房号刻痕说:“可以确定的是,祭礼开始了,这个梦境世界也随之扩大,精神病院外的世界正在构成,我就是从外面进来找你的。祭礼完成至少要十二个祭品,我怀疑和这种涂鸦房间中的怪物有关系。”
“精神病院的外面?”玛索放开我,惊诧地问:“我们可以出去了吗?外面有怪物吗?”
“我这次进入梦境时就在外面,可是进入精神病院后就出不去了。”我知道她的想法,外面说不定是安全的。
玛索露出遗憾的表情,但很快就振作起精神,不愧是能够独立杀死怪物的女人。
“玛索,你知道哪里还有这种涂鸦房间吗?”我问。
“有一个。”玛索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走,我带你去看看。”
玛索拾起长矛在前方带路,我劝她留下来,毕竟这一路上难说不会碰到其它怪物。不过她却说,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还不如和我一起行动更加安全。蒙她看重,我自然不能推脱。
“我也想知道第三个涂鸦房里有什么怪物。”她说。
“你没打开?”
“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一堆虫子,一个女鬼,一个会变形的怪物,已经有够头疼的了。”
“那个会变成*人类的怪物是怎么来的?”我诧异地问道。
“谁知道。”玛索用无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一个女孩,追上去的时候就碰到了。”
“女孩?我也碰到过,我告诉过你吧。”我形容了一下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个女孩的样子,结果我们俩遇到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还碰到过一个男孩。”我说
“这我知道。可惜我没见到他。”玛索说:“希望我能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或许是精神病院的妖精吧。”为了轻松一下,我开玩笑地说。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一路上我们彼此交换情报,顺便说些俏皮话放松心情,阴森森的走廊实在太过压抑。原本做好了会遭遇怪物的准备,结果却十分顺利地抵达了目的地。出乎我意料,新的涂鸦房竟然在一间女厕中。尽管不觉得这个建筑中除了我和玛索之外还有其他人,不过看到厕所墙上的女性标志,我仍旧犹豫了一下。
大概是触景生情的缘故,有些丢脸的记忆从脑海里浮现出来。那是升上小学四年级前的事情了,被那时的朋友怂恿着,一起跑进女厕里捣蛋,结果被正在上厕所的年轻女老师抓到。我永远无法忘记当我们一脚踹开厕所门,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有人,还是自己熟悉的老师时,那种踩着老虎尾巴般的心情。
实在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自那以后,我和那几个朋友每天都躲着那名女老师走。
“怎么了?”玛索发觉我没有跟进来,不由得回头看来,“你没进过女厕吗?”
“没”我没底气地说。
“那就进来参观一下,免费的。”玛索狡黠地眨着眼睛,“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也不会对别人说。”
“我才不怕你对别人说”
“那还呆在那里做什么?”
“我只是要酝酿一下心情而已。”
我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狠下心走进厕所中。唉,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玛索在一个隔间前停下来,我甩开脑子里关于女厕的尴尬回忆,朝那边投去视线,立刻看到了厕门上的涂鸦和刻痕。
这次刻上去的数字是103。涂鸦是一个穿女裙的家伙亡命奔逃,一边惊恐地尖叫,一边回望身后的怪物。这个怪物和之前两幅涂鸦中的怪物是一样的,血盆大口,尖牙利齿,似人而非人。之所以称呼受害者为“家伙”,是因为这个人虽然穿着裙子,却更像是男人,而且是一个身材魁梧,手臂和胸口长着浓密卷毛的男人。
“这个家伙是变态吗?”玛索皱着眉头咕哝着。
我也想问这句话。
被怪物抓住却诡笑着的男人。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光头女病人。
男扮女装的逃亡者。
这些涂鸦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如果这几人都是祭品,那么他们的表情、穿着、行动和场景都应该是有意义的。如果我可以弄清这个意义,就能通过这个规律找到可能会变成祭品的其他人。如果我能在醒来后,复写出这些图案,说不定就能找出他们的身份,再通过其它途径得知他们在精神病院中的经历。也许他们中有些是托马斯和恩格斯的熟人。
可是这些我都无法做到。太过复杂的信息,在苏醒后就会变得支离破碎。我有时会希望,自己能够再聪明一些就好了。
如果咲夜在这里的话突然间,我升起这个念头,但随即又打断了。
背后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
玛索和我不约而同回头看向厕所的入口处,那个身穿病人长袍的男孩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的目光漠然,没有任何生命的活力,就像一个活动着的冰冷尸体。
“你是什么人?”我一边盯着他,一边走到玛索跟前,匕首在指尖转动。
男孩没有说话,盯着我的目光充满某种力量,让我腋下渗出汗水。
男孩身后的影子似乎在蠕动。不,的确在蠕动,那是一大群虫子
曾经在107室被放出的虫群在阴影中翻滚,阴影就像一张网,它们正试图挣脱那张黑色巨网的禁锢。
男孩掀动嘴唇,这一次,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
“滚出去。”他的声音平静,无机般冰冷,又给人一种机械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说。
突然间,虫子怪物们挣脱了阴影的禁锢,铺天盖地的从男孩的身后涌进来。男孩伫立的身影就像一块礁石,将黑色的虫潮劈成两半,没有一只虫子跳上他的身子,只是从他的两侧流进厕所中。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转过身体,将匕首扔到玛索的手中,就算我不在了,夸克也可以保护好她吧。我张开双臂,凝视着玛索惊恐的双眸,在那里面我看到的不是虫子,而是一片流水般的金色火焰。
瞬息间,灼烧的热浪扑到我的背上。
“我会回来的。”我大声喊道,眼前的世界在火焰的光芒中融化。m
176 假设的英雄()
假设的英雄
我睁开眼睛,房间的顶壁在暗淡的光线中挤入视野。柔软的床铺,欢爱后残留的yin靡气味,那些熟悉的形状、颜色和气味都在宣告梦境的终结。梦中的印象是如此深刻,以至于那种被灼烧的感觉,尚未随着苏醒而消退。
“滚出去。”男孩的声音似乎还缭绕在耳边。
我不想思考,生怕思考会将梦中的记忆冲淡。我一骨碌爬起来,离开富江丰满温暖的怀抱。她睡得很安详,呼吸声微弱而平缓,我生怕吵醒她,轻手蹑足地下了床,为她拉上薄薄的毯子。借着依稀的夜光,我看清方向,走出房间。
路过咲夜的卧室时,我轻轻将门挑开一丝缝隙,透过缝隙确认她熟睡的模样。她就像过去那样,抱着布娃娃蜷卧在毯子中。每一次看到她安稳熟睡的样子,我总能得到慰藉,自己过去曾经经历的那些苦难和抉择都有了回报。
我下楼来到客厅,秒针嘀嗒嘀嗒地走,我用力搓了搓脸庞,驱走瞌睡虫,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我打开沙发边的台灯,取来笔记本和笔,在上面记下梦中发生的事情。反复梦见同样的场景,曾经变成碎片的记忆逐渐拼合起来。梦境世界的扩大,那些诡异的景象和涂鸦,怪物,孩子们和建立在已知情报上的推断,都从脑海中流淌出来,沿着手指和笔尖,一行行地凝固在笔记本中。
我将它当成一本富有传奇魔幻色彩的自传来写,修补骨架,填充血肉,在这时候,我忘却了时间,也看不到除了灯光、字迹、纸张和墨水笔之外的东西,我觉得自己正在完成一件伟大的工作,因为这个工作将挽救玛索的生命。
这世界上,每个事件的发生都有其核心,这个梦境的产生也必然如此。现在我觉得自己找到了这个核心。回想一下我在这三次梦境中的经历吧,它足够规律,然而正是这种规律让我忽略了一些事情。我和玛索的那些惊心动魄遭遇,遮蔽了我的视野。出现在梦境中的怪物并非不重要,只是,并没有当初我认为的那么重要。它们只是祭礼的残渣而已,这个梦境,并不是围绕它们转动的。
重新审视整个事件,就会察觉到似乎和事件密切相关的怪物们,不过都是些受害者。也许它们的行为会对梦境中的我和玛索带来灾难,但它们身为受害者的本质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生变化。如果无法确立嫌疑人,那么从受害者身上反向搜寻凶手就是不得已而为之。然而,梦境里并非只有怪物。将不重要的谜团放在一边,关键点就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
我现在将梦境中所出现的生命归类一下。无论它们现在看起来像是什么东西,按照天门计划的原理进行解析,本质上都是人类精神的某种扭曲的倒影,因此,可以根据它们的属性,将之划分为三个圈子。
假定我和玛索为第三方,怪物为受害者,那么在梦境中,还剩下捉迷藏的女孩,那张突然浮现在玻璃窗上的苍白的男人的脸,鬼魂般男孩这三人。
不能否认这三者同样是受害者的可能,可是这么一来,反而会产生一个疑问,谁是凶手?我和玛索的行动释放了怪物,可以看作第三方和受害者产生了联系。可是,如果只有第三方和受害者,事件便没有核心,梦境也失去了意义。
而显然,梦境作为天门计划的一环,并非没有意义。我和玛索的出现并非偶然,怪物被释放也并非偶然,都是为了完成祭礼的必要步骤。那么,一定还有另一方,和第三方以及受害者构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那就是凶手。
在这个梦境中,每个角色的出现,都是有意义的。苍白的男人脸、女孩和男孩,其中至少有一人担任了凶手的角色。
在这个推断的基础上,再次回忆一下这三人出现的场景、姿态和时间,就会发现其中同样潜藏着某种规律。
女孩总是在开始时出现,男孩总是在结束时出现,苍白的男人脸则贯穿于其中。之前说过,女孩的语言和行为更像是一种引导,一个开始,让我这个第三方的人和怪物产生了联系,苍白的男人脸的意义不太明确,但似乎也意味着某种征兆,而男孩出现的时候,则会将我从梦境中驱逐。
这三者从没有同时出现过,女孩总是在躲藏什么,男孩仿佛在寻找什么,苍白的脸似乎在注视着什么。
如此一来,这三者同样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关系。
女孩说过自己在捉秘藏,她躲避的人总和她捣乱,将她的房间弄得一团糟,可要捉她的人绝对捉不住她,而她要跟其他人告状,狠狠教训对方一顿。而她的行为所导致的结果,是让我释放出两个怪物。
当我被这两个怪物袭击的时候,男孩出现,并将我驱逐出梦境。而在之前的梦境中,虫子怪物藏在男孩的阴影中,并且在攻击我的时候,对他纤毫不犯。
既然这三者构成了三角形的关系,那么女孩和男孩之间也必然有直接的关系,而且显然是直接的对抗关系。按照她曾经说过的话,可以推断出男孩就是寻找她,干扰她的行为,将她的房间弄得一团糟的那个人。
女孩引导我打开涂鸦房放出怪物,也就是受害者,而这些受害者最终受制于男孩,并将我驱逐出去。这些行动初看上去,女孩在担任拯救者和引导者的角色,而男孩则是压迫者和守卫者的角色。然而,不能就此认定,男孩就是凶手。
因为在这个时候,受害者的属性产生了变化,它们的释放很可能代表着祭礼的开始。或者说,我个人认为,本质是受害着的怪物们的释放,是天门计划时隔十年后,再次步入祭礼阶段的关键步骤。
既然如此,女孩和男孩的立场也因此倒转了。在女孩的引导下,我和玛索的行为开启了祭礼,而男孩的行为,更像是试图阻止祭礼。
而苍白的脸看起来只是在观察,并没有什么行为,是个中立性角色。然而,我和玛索碰到的那个会变成*人心中某个人类形象的怪物,似乎并非是涂鸦房怪物。如此一来,这两者的存在于某种程度上十分相似。
如果说,那个变形怪的主使是苍白的脸,那么它试图杀死我和玛索的行为,自然是苍白的脸的意志。
如果说,梦境中每个角色的行动都是有意义的,那么,苍白的脸的行动,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经过这番筛选,这三者中,男孩是元凶的可能性被降到最小,甚至可以说,男孩是抵制祭礼的同伴。
再回到现实中的精神病院大火案,托马斯说过,当初抵抗祭礼的人以恩格斯和那名精神病男孩索伦为中心的受害者群体。
既然梦境很可能是当年现实的倒影,那么两厢比较,很容易得出一个结论:梦境中的男孩,就是当年索伦的倒影,或者,按照天门计划的原理来说,是他的思念体。
十年前,在天门计划破坏行动中死亡的关键人物有:艾琳、蒙克、斯恩特和索伦。
如果说,苍白的脸、女孩和男孩,分别对应十年前在祭礼破坏行动中而死亡的关键人物。那么,男孩对应索伦,女孩和苍白的脸对应哪些人?
其中只有艾琳一个是女性,女孩看起来不太像艾琳,不过一个女人在成年前和成年后的形象会发生大幅度的变化,所以,也不能否认她就是艾琳的思念体的可能性。
那么,苍白的脸是蒙克还是斯恩特?根据那种病态的模样,我更趋向于蒙克,因为在已知的情报中,蒙克的死亡很突然,而且也比确认患有绝症的艾琳更早,也许当年在城市中进行天门计划的时候,他同样也患上了绝症,而且比艾琳更严重,加上第二次天门计划的操劳,和那张苍白的脸十分符合。
我停下笔,提着啤酒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远方眺望。和湖水相接的那片天空已经翻起鱼肚白,沉沉的黑夜即将结束。
我一边喝着啤酒,任凭起伏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滚。回想着不到六十天的日子里,我的身边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自己曾经是十六七的小毛头的记忆,总感觉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就像夏日的知了,一眨眼就过了一个轮回。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可是自我的快速变态,却令我感到身边的很多东西似乎永远都是那副模样。证据就是,那种令人怀念的既视感越来越多了。残留在脑海中的许多印象都变得模糊,有时我会怀疑自己患上了健忘症,但是却有一些人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深刻,越来越鲜明,十年如一日般,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在眼前和耳边回放。
森野,白井,咲夜,八景还有江。
富江现在的身体当然是火热的,可却不能让我忘记她曾经的样子。我喜欢上压迫左眼球的行为,因为每当我压着它,再松开时,就会看到江的幻影。也许是真江,也许是左江,也许是富江,她们仿佛鬼魂一般,超脱了躯壳、时间和空间,站在某个角落凝望着我。每当我照镜子,盯着那只左眼恍惚的时候,也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