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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6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8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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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去,醒来之后,就是事关“神秘”的各种锻炼、调查和战斗,如果入夜后没有进展,那就继续*,睡觉,之后又是一个循环。那既是工作,是使命,也是生活,排除“神秘”所造成的那些刺激、多样化而危险的异常事态,其实也是很单调的。只是,神秘事件的精彩,占据了每一天的大多数时间,让我来不及多呼吸一口慵懒的空气。

    这个夜晚,走过的这段距离,对我而言,是和富江在一起的时光中,相当特殊的一段。我相信,我会记住它,直到末日的尽头。

    这个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半夜三更的时候,我去了富江和左川的租房。那是距离我和阮黎医生的家只有十分钟路程的居民区,左川和约翰牛在抵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一年的租期。两房一厅的小户型住宅没有经过太好的装修,住宅的主人听说已经去外省定居了,租凭方式是通过中介进行的。一些电器还是左川和约翰牛居住期间,自己购买安置的。

    我留在富江和左川的房间里,仍旧没有正常的话题,说的都是关于这个中继器、连环噩梦和鬼影的事情,然后,就是*。直到五更天的时候,才返回自己家里。阮黎医生还在睡觉,我觉得她没有醒来,所以,也应该不清楚我离开了一个晚上。

    等到白天再次降临的时候,我还是无法睡去。我听到阮黎医生起床的声音,直到她开始在厨房忙活,我才推开房门出去洗漱,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我们吃早餐的时候,阮黎医生又是一阵叮嘱,让我按时吃药,不要到外面去,今天她会通知装修公司过来修复门窗,却有些担忧,我会否在那些装修工人工作的时候发病,她总是觉得,一旦我再次发病,就会攻击那些普通人。阮黎医生相信我是具备道德常识的,她担心的是,我的幻觉,会让我难以分辨现实的情况。

    她的担心也并非无的放矢,在过去的病例中,精神病人把普通人当作是怪物,把他人正常的行为,当作是充满恶意的攻击性行为,而对其进行打击致死,并非是罕见的情况。有危险的攻击性精神病患者,其思想道德观念,并不一定会和普通人有太大的差异,而仅仅在于,外界变化反馈到他们脑海中的样子,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同样的行为准则,会因为这些区别,产生应对上的巨大差异。

    “放心吧,我答应你,不会对他们动手,哪怕他们搬空了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我说。

    “不,如果他们真的把东西装车了,我觉得你可以动手。”阮黎医生的态度总算是缓和了一些,谈笑般说到。

    “我有朋友会过来,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她们不会坐视不理。”我说的,自然是富江和左川两人,因为异常的情况还不明显,所以,她们大概会感到无聊吧。

    “朋友?学校里的?”阮黎医生问,“你之前还说过,在国外结了婚”说到这里,她的表情有些怪异,我可以理解,如果自己的孩子莫名其妙失踪,一周后突然来电话,说自身在国外还结了婚,都会是这样的表情吧。

    “嗯,她也会过来。”我说,“你要见见她吗?”

    “当然。”阮黎医生有些激动,放下碗筷的时候稍微有些用力,“我当然要见她!”说完,又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有些迟疑地说:“是‘看不见的朋友’吗?”

    所谓“看不见的朋友”是一种同样在精神病例中相当常见的类型,简单来说,就是病人幻觉制造出来的某个人物,它可能是病人的“朋友”,“家人”,也可以是任何一个符合病人内心想法的东西。而且,虽然是“朋友”,但对病人影响,却不可能是正面的,而在病人才能看到的幻觉中,也不一定是扮演正面的角色,更甚者,也可能不是人类,而是以“害人的怪物”的形态体现。有许多精神病患者,会觉得自己正在被一个凶残的家伙追逐,仿佛一停下脚步就会被它伤害,而在正常人的眼中,这个精神病人只是发疯般到处乱跑而已。

    当然,富江和左川,可不是这样的“看不见的朋友”。

    虽然我这么说,但我想,除非阮黎医生亲眼看到富江和左川,这种怀疑才会在消失吧。不过,比起我交了坏朋友,更担心我的朋友是“看不见的朋友”,倒还真是符合心理医生的风格。

    “知道了,我会让她们留下来吃晚饭。”我答应阮黎医生,将她们留下来。

    阮黎医生这才带着些许担忧,却仍旧和平时一样,去了诊所,她也考虑过将我带上,但是,她的工作并不是全天都呆在诊所中,相反,她出外勤的次数更多,而那些工作地点,都被她认为不是我应该去的。阮黎医生并不经常掩饰自己的去处,她为本城郊外的一家精神病院做顾问,已经持续三年了,而这家精神病院表面上看起来,只是负责处理老年痴呆这类并不具备攻击性的病人,但实际上,也有被判刑的攻击性精神病患者会被转运过来,在这里呆上一周或两三天的时间后,就被转送到其他专门安置这类型病人的精神病院。

    而这一周或两三天的时间,就是阮黎医生进行临床教学的时间,而接受她的教学培训的,有大学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也有本地和外地的警察系统人员。阮黎医生的工作很繁忙,但也很受人尊敬,她的学识和经验,不仅在国际上有盛名,也实质给不少人提供了帮助,于这个城市来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这样的阮黎医生,既然不愿意带我去她的工作地点,也定然是有着严格依据的吧。不过,在某种程度上,我却希望她可以带我出勤,因为,我不确定,这个城市最初开始的异常,是一定会如同厕所怪谈一样,发生在普通人身边,亦或者,连精神病人都会受到影响,亦或者,精神病人最先受到影响的几率更大?

1165 学生会() 
阮黎医生担心我的“结婚对象”是精神病例中常见的“看不见的朋友”,尤其在昨天开始,家中就频繁出现破坏现场,加上过去治疗用的药物不再那么有效,就更让阮黎医生倍感担忧。这种担忧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在我和阮黎医生相处的日子里,关于病情上的问题,她很少会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的话进行掩饰。在她看来,我的情况一定很不妙,她就是这么直言不讳。

    相比起我交了“坏朋友”,阮黎医生更希望我交的不是“看不见的朋友”,这样的态度,在和我交谈时也没有任何歧义地表达出来了。阮黎医生不太信任我,因为我是一个精神病人,这是我十分清楚,也是阮黎医生再三强调的事实。不过,我虽然觉得自己的病情和她的理解有许多不同之处,但是,她的关爱却是我无法抗拒的。

    “如果你想证明什么,就让她们留下来吧。”阮黎医生扔下这句话就出门工作了。我只能耸耸肩,也开始新一天的工作。阮黎和八景仍旧会在中午过来,她们昨天带来的资料,我已经分析过三轮,觉得已经无法再取得更多进展。所以,直到她们带来新的情报,我这个白天可谓是无所事事。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剩下的材料制造和改进装备,如果可以弄到枪械自然是最好,厕所怪谈时从雇佣兵身上弄到的武器。在重新回归这个中继器世界后,全都消失了,这里面当然有许多值得探究的东西。不过,我对中继器的了解不多,现有的资料,根本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自制装备仍旧是当前的重中之重。

    就在我专注于工作的时候,门铃突然被按响。然后有人推门进来——不是装修公司的人,在连锁判定的观测中。两个年轻人的轮廓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高川同学,在家吗?”曾经听过的声音响起来。来者正是相貌和气质都普普通通,却位居学生会顶点的学生会长,和一脸严肃和古板。就好似带着脸谱般的副会长。

    我有些意外两人的到来,但之后又觉得,两人的到来并不是那么值得惊讶的事情。我当初为了解决厕所怪谈,和学生会做了一些交易来换取相关的情报,虽然那些情报在事后来看,对我的帮助不是太大,但也并非毫无帮助,至少,让我知道。在这个城市里,还有一批与这所学校息息相关的社会人已经开始接触“神秘”。无论从资源、人力还是经验上来说,那些已经成为社会人的“毕业生”。都要比学生会更有优势,唯一阻碍他们采取更激烈手段的因素,只在于这所学校是他们的母校,而母校传承依旧的潜规则,让学生会在面对这些“毕业生”的时候,不至于一退再退。毕竟。虽然已经毕业,而且也在社会上做出成绩。结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关系网,但是,在这个关系网中,学生会虽然位于底层,但也占据了相当重要的份量,属于整个关系网根基的一部分。

    这个巨大的利益网络早已经不单纯只在本城活动,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规模有多大,但既然他们可以聘请外籍雇佣兵进入校园,就意味着,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这个利益团体都有相当的份量。如果我没有和学生会进行交易,相关的情报就只有我进一步在学生会中发展晋升之后,才会了解的一二。

    在咲夜和八景的监测情报中,我消失的那一周时间,学生会和校外人士的冲突愈发剧烈,而学生会已然落于下风。我之前和学生会长接触过,知道这样的发展完全在学生会的预料当中,而我们之间的交易,自然有一部分会涉及这部分状况。简单来说,我必须拿出可以让学生会顶住压力,让学生会获得一定主动权的东西。毫无疑问,学生会长的言下之意,自然就是厕所怪谈所涉及的“神秘”——先不提那些校外人士对这些“神秘”是如何认知的,就我所知,学生会其实还不清楚什么是“神秘”,事情的怪异可以让人浮想联翩,但是,在科学大行其道的现代社会中,真正会去相信“神秘”存在的人,是寥寥无几的,即便,那些“神秘”以让人惊恐的形态出现在眼前。

    学生会对待厕所怪谈的态度,大致是认为,那是一种当前科学尚未涉足的未知,是可以促进科学发展的新大陆。如果通过科学方法,解剖并明晰了这些未知,所获得的利益自然是巨大的。在这个意义上,其实学生会和校外人士的分歧不大,只是,如果学生会无法获得一定的主动权,后继利益自然会被校外人士全都吞掉,而在整个利益关系网中,对本期学生会的评价也会降低。

    学生会的目标,其实并不在于打败对手,实际上,也不可能打败那么强大的对手,况且,对方从长远角度来说,根本就不是敌人。学生会要做的,仅仅是在交锋中展现自己的魄力和手段,向所有人证明,本期学生会的成员是真正的人才。

    从这一点来说,其实在这次事件中,学生会已经做得不错,可是,我们这个看似普通的学生会长,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在咲夜和八景传达的资料中,学生会长的挣扎,无疑表达了想要更进一步的图谋。我觉得,他察觉到了这个城市正在发生的某种难以言明的变化,从另一个角度,意识到“神秘”正在扩散。当然,或许,他并不知道,造成这种改变的东西,是“神秘”,而不是“科学的未知”。

    两者看似相同,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东西。“科学的未知”包含了“将来必然会了解”的意义。而“神秘”的意义则是“自始至终都不可能了解”,这种概念意义上的差别,会让许多行为变得毫无意义。

    我不希望学校被“神秘”干涉。但是,其结果不会因为我的意愿而转移。我一直试图阻止学生会实质性接触“神秘”,也思考过“神秘”扩散化所带来的影响,进一步调整过策略。然而,电子恶魔召唤系统和噩梦的诞生背后,有着更为深沉的内幕,我也认知到。自己已经不可能阻止这个内幕对这个世界的推动。先不提电子恶魔召唤系统会以何种方式散布开来,仅仅是噩梦。就已经让人无法阻止。总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不睡觉吧,这种意识层面上的入侵,几乎是无解的,而且。一旦这种噩梦是由中继器的力量推动,那么,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的本土人士,都很难有对抗之力。即便是我这个外来者,而且,还是被去除了电子恶魔的外来者,不也照样陷于噩梦之中吗?

    以我的情况为标准,足以证明规划这个世界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也许“江”可以对抗这种强大,但很明显。它根本就不打算对抗,否则,我也不会陷入噩梦之中。当前的情况。表面上看来有好几方神秘势力在对抗,但是,内地里却是大家一起推动这种变化,试图从这种变化中获得机会。我一个人的意志,在这片浑水中实在太过无力。

    我的选择不多,现在。学生会找上门来,就意味着他们打算以更强硬的态度。插足这个城市的变化,也许我暂且拒绝他们,但是,在无法遏制“神秘”扩散渠道的情况下,这么做又有什么用呢?神秘力量的出现,将会打破现有的社会运作体系,这里可不像是外界,“神秘”已经成为了整个社会运作体系的一部分,在这个世界里,“神秘”就是一个新兴的,充满了侵略性的因素。

    新因素一旦渗透在一个运转良好的体系中,必然会带来剧烈的连锁反应,进而造成巨大的动荡,直到整个体系将其消化,纳为自身的一部分。而这个过程需要不少时间,哪怕是以最缓和的方式进行,也绝对不会缺少暴力和混乱。更何况,这个世界的神秘性提高速度,已经可以预见,将是非常剧烈的,在人们适应它之前,它很可能就又一次提升了等级。人们将会面对一波比一波更高的骇浪,直到末日的降临,在这种情况下,我过去所预想的应对策略,都变成了苍白而天真的想法。

    要保护这个城市,保证这个城市的安定,是非常困难的,而且,大概是超乎自己所能想象的困难吧。尤其在人们习惯了以集体主义的准则保护自己的时候,少数人的力量,即便毫无争议的强大,也会有所极限,这种极限,是从思想层面上产生的,这个时候,试图以少数人的力量去维护多数人的利益,就会演变成他人认知中的独裁暴政。

    是的,很多时候,行动发起者的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是,其行为照映在他人的思想中,就会变成可怕的猛兽,进而,让整个过程往更糟糕的深渊滑落,变成一种让发起者也无法想象的怪物。这是经过历史吩咐证明的事实,我一点都不怀疑,如果我试图用自己的力量,强制处理整个城市,自己就会变成众矢之的。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这个城市就会毫无疑问会陷入巨大的动荡中,将会有更多的人受害——如果要问,为什么我这么肯定会是这样的结果,答案其实很简单,这是直觉,而我从来都不会漠视自己的直觉,这是成为一个神秘专家所必有的素质。

    只以直觉为准绳,自顾自地去断定未来,在他人眼中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疯子吧。

    只有我知道,自己虽然是精神病人,但却不是自以为是的疯子。我所看到的世界,我观测整个世界的立足点,和这里的“正常人”是截然不同的,而我也必须相信,自己才是正确的。如果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那么,我的这一生不就是个玩笑吗?

    我的一生,当然不是个玩笑。

    所以,我必须想一个更好的办法,例如,将耳语者、学生会和校外人士的力量整合起来。

    “听说过电子恶魔召唤程序吗?”我在学生会长和副会长坐定后。对两人问到。

    “你是指,你在对付那些雇佣兵的时候释放出来的怪物?”学生会长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开门见山,沉默了一会后。才直入正题问到。副会长的目光也变得比平时更加锐利。我丝毫不意外,为什么学生会知道夜鸦夸克的时候。在我失踪的一周时间,足以学生会和校外人士从那群雇佣兵身上了解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厕所怪谈事件所引发的影响,他们对这份情报也许会不以为然,但很显然,在我解决厕所怪谈之前。他们就已经对一些神秘情况有所猜测了,而我的动作和现场的遗留。都会进一步证明这些猜测。

    也许学生会不知道,我在解决厕所怪谈时,最早使用的力量是“电子恶魔”,那么。现在他们可以联想到了。我不清楚,那些被破坏的死体兵残骸,是被带走了还是变成灰雾彻底瓦解,但是,死体兵的许多地方和电子恶魔十分相似,并不妨碍我将所有的情况,都归纳到“电子恶魔”这个核心上。

    “这个城市正在改变,而电子恶魔召唤系统就是这些改变的关键。”我说:“玩过电子游戏吗?那就像是一个以现实展开的游戏,既有获得电子恶魔的主角。也有普通村民,更有相应的怪物。”

    “获得电子恶魔的人才是主角吗?”学生会长的口吻像是在自问自答,“总感觉这个城市变得可笑了。”

    “你很难想象。它的扩散会有多快。”我提醒他:“那不是人类能控制的渠道。”

    “你是想说,有怪物隐藏在我们的社会中,而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副会长目光炯炯地凝视着我。

    我觉得,她的意思可没有我所想的那么深入,不过,哪怕是连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无心之言。也的确被她说中了。的确是有可怕的怪物,隐藏在所有人当中。一切都是由它们引起的,在它们决定结束之前,就不会完结。

    “副会长,如果你不相信我给出的情报,又为什么过来呢?”我说:“时间会证明一切。但是,我不觉得,等到一切都被证明的时候,还能剩下多少时间。我建议你们最好现在就做准备,哪怕是不相信我提供的情报。”

    “不,我相信你,高川同学。”学生会长说这话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个电子恶魔召唤程序的情况,可以说得更详细点吗?”

    我回到房间,将整理好的资料磁盘拿出来,交给两人。

    “我可以回答的,都在这里面。”我说:“更剧烈的变化即将到来,我不希望这个城市太过动荡,所以,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如果学生会有什么想法,可以通知我们。”

    “我们?”副会长强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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