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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8章

限制级末日症候-第9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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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上一些,但是,愿意这么表态,至少证明,他已经在调整自己了。

    在以普通人作为对比的情况下,三井冢夫在自身心理控制上的造诣,还是很明显的。不过,他自己也说过,他的研究领域更专注网络方面,而现在所面对的情况。都是面对面的,他的知识到底应该如何使用,有没有机会试用。都是难以确定的事情。

    如果自己所学的东西,都无用武之地。那么,他也就只是一个心态调整能力比较强的普通人而已。

    他的年龄,运动能力,乃至于知识,都有可能不是那么善于面对当前的情况。

    相比之下,健身教练和占卜师虽然都是女性,但在性格和能力上,却已经体现出比三井冢夫更大的优势。

    如果没有“神秘”的参与。他们大概是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吧,但是,既然“神秘”已经出现,他们所有的优势,都比不上“运气”。反过来说,如果他们死了,那绝对不是他们能力不行,而仅仅是运气不好。神秘事件就是这样,在运气面前,普通人的那一点优秀。就如同萤火之光。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主观排斥了“神秘”的存在性,我也不打算主动让他们扭转思维。一个刚刚经历“神秘”。却在一切结束后,用自己的常识和知识否定了“神秘”的人,想要重新认知“神秘”,相信“神秘”,并以“神秘”为核心进行思考,是很困难的。人类的思维,既有惯性,也有依赖,总体上。更倾向于自己有生以来被灌输的观点。而这个中继器世界,在我们这些外来者抵达前。基本上就是运转在无神秘的状态下,哪怕如今神秘扩散。也很难一下子就扭转人们的观念。

    不仅仅是这个中继器世界,哪怕是过去的末日幻境,也都是这样。如此,神秘的世界,才在如此确凿的情况下鲜为人知。

    不敢相信,不愿相信,半信半疑——诸如此类的态度,在踏入神秘的世界时都是障碍。

    像我这样,当“神秘”出现时,就毫不犹豫地以之作为基准的人,大概是很少的吧。至少,我身边的人,都不是这样干脆。

    我想要保护这些人,这个想法和我的计划,乃至于排除计划范畴之外的一些具体行动,都是有矛盾的。我知道,有更好的方法去保护他们,而现在的做法,无疑是很没有效率的一种,即便如此,我仍旧保持着沉默,静静地看着他们。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尊重他们的想法,亦或者,只是不想使用太过强硬的态度和方式,去做那些“自认为更好”的事情。

    就在我冷眼旁观的时候,阮黎医生终于挂断电话,对我们说:“已经通知了,不过,研讨会方面会怎么处理,大概不会很快。”

    “故意拖延时间?”三井冢夫有些敏感。

    “不,研讨会的举办方不止一人,虽然是私人性质的,但是,举办方却涉及了好几个医药领域公司的高层,也就是说,这次的研讨会其实是被许多商业人士关注着的。”阮黎医生说:“说白了,他们就是想通过这个途径,寻求一些特殊人才。”

    “特殊人才?”健身教练有些疑惑:“怎样才算是特殊人才?我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虽然也觉得自己的心理学水平不错,但是,相比起阮女士您这样的专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样的我们,也算是特殊人才的备选吗?”

    “特殊人才的标准由举办方决定,既然邀请了你们,当然是因为你们符合标准,这一点毋庸置疑。”阮黎医生说:“不过,以我私人的感觉,如果正式接受了对方的邀请,大概会去做一些不怎么合法的研究。如果对这种非法科研有洁癖,最好还是不要太深究一些事情,单纯当作一次出国旅行比较好。”

    “非法研究吗越来越有一种黑幕重重的感觉了。”占卜师也苦笑起来,“阮女士,你也不清楚细节的情况吗?你的朋友,不是举办方之一吗?”

    “我当然知道更多的事情。”阮黎医生用平静又果断的语气说:“但是,我已经签约了,必须对具体情况保密,这是个人的职业操守问题。”

    三井冢夫张了张嘴巴,但最终还是一脸悻然,没有说什么。健身教练和占卜师也不打算深究了,因为,阮黎医生的态度清晰又坚定,没有给人可以说服的感觉。

    “会有非法的人体实验?”三井冢夫问到。

    “肯定有。”阮黎医生强调道。“这点不需要怀疑,医学方面的非法人体实验,比你们以为的还要多。还要频繁。这是大部分人类共同的需求。虽然会有人不想自己成为实验对象,但是。为了一些目的,甘愿充当实验对象的人也不在少数,也有很多人,嘴里遵从普世道德观念,但实际不介意他人成为实验对象,然后研究出真正对自己有用的药物。那种彻底而坚定地反对人体实验的人,反而很少,态度和立场有些模糊摇摆的人。才是最多的。不过,人体实验的违法和非法,标准太过模糊,在心理和实际情况上,可操作的地方太多,所以,真正坚决反对人体实验的人,大都不会仅仅反对非法人体实验,而是反对所有的人体实验。”

    “该说是人的自私心理也害了自己吗?”三井冢夫这么叹息,结果。其他人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让他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三井先生,你真的是心理学某个领域的专家吗?你的话听起来。连最基本的心理学基础都没有打牢呢。”占卜师的说法还保持着一些委婉。

    “心理学是研究人类心理变化规律的一门学科,其中社会关系学是最重要的元素之一,否定社会常态,用幻想出来的理想社会,去代替事实的社会环境,是研究心理学的大忌。”健身教练毫不客气地说:“我们的研究基础,可不是空中阁楼,而是必须基于对事实基础的肯定上。你认为人们是自私的,而自私是有害的。所以,人类社会在腐朽——这本就是一种错误。人类虽然具备一定的独立性。但是,社会性仍旧是最显著的特征。人类的自私和无私,仅仅是基于道德观念的定义,一个真正的心理学家在使用这种定义的时候,必须认知到,自私也好,无私也好,美好的观念和丑恶的想法,都只是人类社会这个巨大又复杂的体系中,一个冰冷的零件而已,从宏观角度来看,远远不是癌细胞这样的恶性,而仅仅是整个社会新陈代谢机制的一个环节。它不是正确的,也不是错误的,而仅仅是存在且必须的。”

    “不,等等——”三井冢夫皱了皱眉头,似乎很不赞同这个说法:“我觉得,你的说法排斥了人类的感性认知和惯性认知,并不符合你口中的事实基础。倘若构成人类的一切,都是人类社会所必须的,推动人类社会运转的零件,那么,纯粹用理性的观点去看待感性,去研究人类社会,是不完整的。”

    “不以理性的方式去看待感性,难道还要用感性去看待理性吗?”健身教练嘲笑道:“感性是人类社会的需求,也是人类社会有机运转的重要因素,这一点我不反对,但是,人类或许可以用理智和直觉得到正确的结论,却是无法用感性去得出正确结论的,感性是维持社会关系的弹性机制,而并非是研究的必需品。三井先生,你的内心如岩浆般灼热,但是,心理学是比你想象的还要冰冷的学科。”

    “我不赞同你的说法。”三井冢夫的表现,比之前要强硬得多。

    不过,在他反驳之前,阮黎医生就打断了他们:“等到了研讨会,确认安全后再争辩也不迟,现在我们该去和其他人汇合了。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巴士所在的地方,幸存的专家们已经聚起了,而另一边,黑人司机和那位中年秃顶的负责人,也正脚步匆匆地赶来。即便隔着稍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专家们的不满。这里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故,哪怕天气已经没有迷雾,但是阴影仍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就连我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对于任何一个“不合群”的人,都会充满了排斥。

    显然,姗姗来迟的黑人司机和负责人,就是被视为“不合群”的人。他们的作为,在理论上有没有合理性,有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其实没多少人是在乎的,如今,感性的力量正在显现。

    “他们要倒霉了。”健身教练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口中的“他们”到底是指专家们,还是指姗姗来迟的那两人。不过,既然大家都聚在一起,我们这边自行其事的话,也会被当作是靶子看待吧,已经有人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没关系,我们和他们的身份一样,而且阮女士也是很有威信的人。”三井冢夫说:“他们对我们的容忍度,要比那两位大得多。”

    这么说着,我们也迈步前往停车场。

    分从不同的方向,我们几乎和姗姗来迟的两人同时汇合其他专家。这个团体的内部气氛不怎么好,每个人都紧绷着一张脸,有一种应对不当,就会被怒火喷一身的感觉。我倒是觉得正常,本来还是自己邻座的人,突然就这么被杀死了,死亡的来袭,恐怖的幻觉,大概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吧。虽然接受研讨会邀请的决定是自己做出的,但是,要承受这种没能预想到的意外和压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自己的决定,自己承载其任何后果——这句话说起来轻巧,可无论说几千几万遍,若是心理无法接受的话,就是无法接受。

    我觉得,眼前的这些人,虽然对心理调节很有水平,但仍旧无法自己想要怎样,就能将自己的心态改造成那样。

    “抱歉,真的十分抱歉。”秃顶中年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一开口就将自己的姿态压得很低。不过,说话的水平也不怎么样,虽然并没有强调这次事件只是一个意外,承认了举办方的不足之处——无论这种不足之处,是组织水平的问题,还是别有图谋——不仅仅在口头上表示歉意,还许诺了一些实际性的精神赔偿,听起来是和研讨会举办方沟通过了。不过,正因为说话的水平不高,所以,有一种吊在半空的感觉,就像是觉得不足够,但又说不出口。负责人的态度不像是敷衍,但也就仅仅没有敷衍,研讨会方面的补偿决定,本应该在他的口中显得更有诚意一些,但现在,就只是“仅此而已”的感觉。

    众人的情绪没有完全发泄出来,但又被中年秃顶的负责人堵住了,直到最后,也没有人站出来多生事端。因为,负责人虽然没有正面提出此地尚不安全,但在用词中,却反复有所暗示,最终让众人的危机感压下了不满。

    阮黎医生走向一声不吭的黑人司机身边,对他说了几句。黑人司机连忙检查行李仓,摆弄了几下就修好了,然后让我们将拿出来的仪器和药物放回去。我们借用了不少其他人的东西,但是,显然神秘事件平息后,阮黎医生等人和东西的主人进行了沟通。所以,事后的现在,也没有人出来追究。

    黑人司机上车后,众人也鱼贯而入,负责人在门旁陪笑着,完全没有名气人物的风范,反而充满了市井的味道。我多看了他和黑人司机几眼,健身教练和三井冢夫也是如此,不过,我们眼神交流,显然都没有找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倒是因为车内的座位又空余了好几个,一看到就让人想起死去的专家,不少人露出兔死狐悲的伤情。不过,一直都没有人提出要回去,我想,他们和我们五人一样,有过这方面的协商。

    不管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继续这个危情已显的行程,但这个决定,就是最终的结果。

    于是,载着不满员的乘客,巴士在夜色下驶向公路的尽头。

1252 有限许愿术() 
巴士驶向公路前方,夜色下,休息点的灯光逐渐褪去,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笔,涂掉了那明黄的颜色,不一会,连建筑的轮廓都仿佛被不断擦除。这不是正常的远景视觉变化,我不由得死死盯住那片景色,那朦胧开始变得如有雾气笼罩,而当这样的感觉在心中成形时,我们身后的那片地域便再一次浮现了淡淡的雾气。

    “又起雾了。”我对附近的乘客说——因为出现杀人事件,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所以大家再上车的时候,都免不了根据自己这段时间的人情交往,重新调换了一次位置,健身教练、占卜师和三井冢夫就坐在我和阮黎医生旁边。

    我压低了声音,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个时候再看到雾气,恐怕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开心的消息吧。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让身边的人注意一下。

    果然,三井冢夫等人也不由得回头去看那异常的雾气,大概是想起了灰雾中的遭遇,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真的起雾了。”健身教练蹙起眉头,说:“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总觉得当地人的行为有些奇怪。”

    “你问过当地人了吗?过去的天气也是这个样子?”占卜师问到。

    “嗯,问过了。”健身教练点点头,“这个地方在这个时节经常起雾,不过,大都说是正常的自然现象。可我总感觉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次事件后的心理作用。”

    “你是想说,当地人和凶手犯案有关系吗?”三井冢夫用不太确定的口吻说:“但是,凶手不是这辆巴士的乘客吗?难道说,其中有什么人,在过去就和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例如。就是当地出生,亦或者生活过一段时间,于是犯案的时候。可以找到当地的同犯之类对了,如果凶手真的和当地人有某种连系。那么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中招也是很轻易的吧。毕竟,我们的伙食都是当地人提供的,就算是速食品,要做手脚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知道,线索太少了,什么都不能确定。”健身教练摇摇头,“我倒是希望凶手不在车上,而是留在了那里。你看,现在又起雾了,也许凶手光是杀了之前那些人,还觉得不够。”

    健身教练的回答,让占卜师和三井冢夫露出心有戚戚的表情。只有阮黎医生没什么情绪变化,从神秘事件开始,她的心态就一直相当稳定,哪怕看到同行专家的尸体,也仍旧保持着极为冷静的表现,让人觉得她是不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况。阮黎医生对非法人体实验的了解十分深入。所以,我想她大概是参与了许多相关的实验,所以才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吧。

    当然。我觉得,阮黎医生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到底参与了哪些人体实验。

    不过,在面对种种诡异的情况时,有这么一个冷静清晰的头脑,往往可以带动身边的人。正因为阮黎医生的表现十分抢眼,所以发言才被健身教练等人看重,而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话有道理。将情况未明,线索很少的事件分析出个条理来,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因为线索不足,所以才让人觉得有诸多可能性。每一种都可以自圆其说。这个时候,要服众可不是只要有道理就行的。

    阮黎医生不是一个喜欢事事出头的女性。但是,她身上的一些闪光点,在紧要关头总能让身边的人都看到。

    健身教练等人想知道阮黎医生的看法,不过,阮黎医生却没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她闭上眼睛,对我们这边的骚动置若罔闻,就像是已经睡着了,不过,我知道,她根本就醒着。阮黎医生不想表态,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强求,而且,就如同受到她的态度的感染,很快就觉得在这里胡猜乱想没趣极了。

    这个时候,我才问道:“你们看到的雾气是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三井冢夫有些愕然,但还是回答:“灰色的。”

    他的回答顿时让其他人勃然变色,阮黎医生也不由得睁开眼睛,视线一一掠过众人。仅仅是产生雾气的话,当然不会让人感到太过恐惧,但是灰色的雾气,其不自然也是十分明显的。结合自己之前的遭遇,哪怕是对“神秘”最没有感觉的阮黎医生,也会得出“影响还在”的想法吧。

    只是,阮黎医生口中的“影响”指的是致幻反应:“果然,药物不怎么对症,而且,对你们的神经也产生了一定的副作用。”

    “阮女士,你也吃了那些药,难道什么后遗症都没有吗?”三井冢夫小心翼翼地问到。

    “应该有,不过,我对自己身体的药物反应十分熟悉,所以,副作用也应该是最低的。”阮黎医生这个时候也看了后方一眼,说:“根本没有雾气。”

    她的话,让其他三人都不由得皱起眉头。显然,比起自己看到的,他们更相信阮黎医生看到的情况。

    “没关系,只要看到的灰雾,不是在身边产生,应该就没有问题。”阮黎医生说:“你们看到的灰雾落在后方,也是一种心理上成功摆脱某种状况的证明,完全可以当作是正面的效果。”

    “摆脱了困境吗”健身教练咀嚼着这话,轻轻一笑,神情终于放松下来,“的确,就算真的有什么问题,也是留在灰雾中的那些人的问题了,和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她的说法很快就得到占卜师和三井冢夫的赞同,就像是从中得到了莫大的安慰一样。我不知道阮黎医生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这仅仅是她的话术而已,通过感染他人,去缓解病人的心理,但对实际病情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现在的健身教练、占卜师和三井冢夫。在阮黎医生眼中,大概都是病人吧。所以,她也只是用对待病人的态度和方法和他们进行交流。而并非是同为“心理学专家”的身份。我不知道阮黎医生会不会对这些不那么专业的“心理学专家”有偏见,但我觉得。在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以医生的姿态,去平等地看待这些患者的。

    患者有心理学造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情况。

    是的,我觉得,阮黎医生就是这样看待他们的,从和他们接触的第一时间就是这样了,而并非是在神秘事件发生后才变成这样。

    “这段时间最好多喝水。不要害怕解手次数太多,我会和司机说一声。”阮黎医生说:“过了这段路,就没太多规矩了,在半路停车解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况且你们的情况特殊,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尽可能把体内的药物残留排出来吧。”

    尽管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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