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桥是个从来不接受威胁的人,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他抬起左手,然后那个家伙说:“你不动,她自然就会离开,她的目标不是你。”
不接受威胁,不等于不接受良好意见,孙桥是一个有理智的人。
沉默。
“你身上的杀气太浓。血腥味很重。” 那家伙抽抽鼻子,“嗯,有你在的地方,普通的妖鬼都会退避三舍。”
是吗?我看那女鬼不仅没有退避三舍,还曾经伸出根手指头,意欲非礼本世子爷呢。
“她无法离开这里。”那家伙说,“体谅一下吧。”
从来没有人体谅过我,再说我干嘛要体谅一个女鬼?
你又是什么来头?
要不要本世子先试试你的深浅?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开始!”那家伙说。
“孙桥——!!救命!!!”
是程澄。
孙桥发现背后的寒意不见了。
湖心,程澄的脑袋起起落落,双手一点点往下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坚定地拉着她。
难道……
运起轻功,脚尖踏水,直往湖心走去!
程澄游到一半的时候,感到有人在拉她的脚。
嗯,当然是在水底下拉。
这种感觉只在一个时候有过——小时候去水上乐园,满池子的人活像下饺子。于是分了三层,潜泳的在最下面,稍微好一点的在中间,水性最差的在上面,所以经常发生脚脖子被底下游泳的人给碰到的情况。
不过碰到和拉住,是不同的感觉。
而且……
她停了一下,身子开始下沉。
碰一下,无意拉一下,那种力量不会这么大,这么集中,就好像一只水兽,盯准了她的脚踝,那就是美味的猎物,扑过去叼住,一路拖曳到淤泥中去享受。
喝了一口水,程澄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身体了。
惊慌有时候会提高人的智商。
“孙桥——!!救命!!!”
她拼尽全力喊道。
下一刻,脑袋再次浸没在水中,湖水滚入口腔,直入呼吸道和肺部。
唔……
她沉到水下,看见夜幕在离自己远去,无数双手在拉扯着她,从脚踝伸向她的全身,将她拉入深渊……
脑袋上头水声哗啦,一只手拎着自己的肩膀冲出水面。
贪婪呼吸,这座城市的空气从来没有这般清新过。
湖水在自己身边剥落。眼看就要离开水面,只是那么短短刹那,程澄便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她的脚,猛地往下一拽。
噗通!
噗通!
孙桥落水的时候想:
轻功高手和直升飞机的区别,就在于直升飞机可以悬空静止,而轻功高手不可以。
再好的轻功,也不能做到悬空静止,如果能做到悬空静止,那么孙桥会考虑招呼大家一起出来看升仙。
不能做到悬空静止的后果,就是一旦没有及时拉起程澄并立刻运功,踩水离开,哪怕只是延迟了半秒,也会落水。
当他把这些念头都想完了以后,已经沉入水中,离水面好几米远了。
孙桥紧紧捏住程澄的肩膀,他不清楚这丫头是不是已经闭过气去了,但以他的内力,屏息上十几分钟,还是可以的。
一股力量正拉着他们往下沉,耳边是咕噜噜的声音。
孙桥知道,如果他此时扔掉程澄,完全可以浮起来。
但是他的骄傲不会允许他做这种事情。
不丢下程澄,他就会跟着沉底,因为那股力量是他也无法抗衡的,坚定地将活人往死亡的深渊拉。孙桥的内力都用来闭住呼吸,实在没有多少剩余的可以一拼。而到了这个世界,他又无法把长剑带在身边。最该死的是,他只看到一双双惨白的手,正从水底伸过来,却看不到鬼影。
眼前冒金星,喝了一口水。
糟糕,难道真的要淹死在这里?
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他看到数十条白色的影子,在身边游来游去,说不清是雾是气。
但是他开始昏迷的神志又告诉自己:水底下不会有这么古怪的东西。
勉强提起一口真气,他试图拉着程澄向上挣去,但这已经不动弹的死丫头仿佛脚底坠了大石头,不止一块,起码十块。
他似乎看到河底的淤泥和石块,还有水藻,绿色的,油腻腻。
“放我出去……姐姐……”
一双冰凉的手摸到了他的脖子。
他咬牙,一掌推开,看到水中浮动着一件藕荷色的衣衫,黑色的头发正在水中弥漫,那数十条白色的影子,鱼儿一样在周围游动着。
“姐姐……为什么……”
一片金星取代了本就模糊的视野,真气散尽,嘴巴张开,水流滚入,孙桥叹息:
我猜到了死亡的结局,却没有猜到死亡的过程。
头顶水波动荡,孙桥感到几只僵硬的手生硬地抓住了自己的衣领,肩窝。身体开始向上走,不知为何,意识不清中,他依然死死捏住程澄的肩膀。
哗啦!
冲破水面的最后刹那,他确定自己看到了那张脸,藕荷色的衣裙在水中浮动,她就在程澄的下面,双手死死抓着程澄的脚,右手手腕,挂着一串白色的珠子。
她仰起头,头发被水流冲开。
一张和廖清奇一模一样的面孔,眼神楚楚动人。
“放我出去……”
她张开小小的唇,说。
“姐姐……”
缠满了绿藻的指甲伸了过来,戳到了孙桥的左脸颊上,轻轻一划,孙桥倒没有特殊感觉,只是冰冷。
“留下陪我……”
从孙桥的脑后,伸过几只青白色的手,抓住了这根不怀好意的,长长的指甲,向后扳开。
孙桥瞳孔一缩。
那几只帮忙的手上…………
一块块斑点……
哗啦!
单手抱着程澄,他大口呼吸,由衷地感到活着真他妈的好。
身旁水声啪啦,很有节奏。
五个男人,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向岸边划水,动作僵硬,仿佛没有关节。
孙桥想,是他们把自己和程澄拽了上来吗?
不过……
自己还呛着水呢?救人救活,好歹也得送上岸吧?!
孙桥也顾不上这些,一面腹诽,一面调整内息,抱着已经昏迷的程澄,慢慢凫水。
游到一半,从孙桥这个角度看,救护车,警车的顶灯很耀眼,白大褂在玩命地奔跑,警察的对讲机很吵闹,嘟嘟嘟又传来马达声,几艘快艇驶了过来,然后就是那个无良女人威风凛凛地喊叫:
“程澄——!程澄——!是你吗?你怎么样了?老姐,别找了,她在那儿呢,我看见了。等等,程澄边上好像有别人,那是谁?!晓白你赶快看清楚,什么?孙桥?大爷的!极品男!你怎么也在湖里泡着呐?!”
孙桥一面接住了抛来的救生圈,一面对无良女人的发疯功力,表示由衷地佩服。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事情比较忙;所以无法保证上网了;目前诸位所看的;是存稿箱自动发出的一些存稿。回复大概没法按时回;等我忙完吧^^^^^^^谢谢。顺便说一句,诸位亲可以猜猜,赶着一群“人”突兀地出现在三亭湖边的那个家伙是谁^^我发誓不难猜的。
☆、第十五章 剥茧抽丝
上岸后,警察和救生员们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湖心忙着打捞什么。程澄被抬到救护车上抢救,孙桥拒绝了医护人员递过来的风衣,他倒是并不感觉冷,如果不是因为太显眼,他可以很快用内力将衣服烘干。
无良女人去看护程澄了,事情经过是凤晓白告诉他的:
“我们接到了文远淑和廖清奇的电话,怀疑廖清丽会再次杀人,于是通知了老姐并且直接报警了。我们本来不知道程澄和你都在这儿,只是湛蓝发现了地上有程澄的提包和鞋子,才意识到程澄可能在湖里。正巧警车,救护车和三亭湖的负责人员都赶到了。不过救护车和负责人,据说是接到了一个匿名的报案电话,声称有人在三亭湖溺水。”
凤晓白简单地说完,孙桥礼貌地点点头,他看到不远处,文远淑和廖清奇从不同的方向跑过来,跌跌撞撞,惊慌失措。
“湛蓝呢?我的学生,是吴硕,她说得是吴硕……”文远淑尚未说完,贾文静已经飞快地将她带到较远的地方进行安抚,廖清奇倒是没人管了,她只好跑到孙桥身边,“哎,怎么回事?你今天不是值夜班吗?难道真的是我妹妹,她,她死了……不甘心,所以,所以……”
孙桥没有理她,她也六神无主起来,“湛小姐呢?她到了吗?”
凤晓白到底好心,带着廖清奇去找湛蓝筝。孙桥站在湖边,突然想起来:
那个带着一群“人”的古怪男子呢?
环视四周。
显然,他不见了。
孙桥站在湖边又望了一会儿,水中虚影浮动,几艘船艇还在来回逡巡,搅乱了镜面,也就看不真切刚刚那可疑的三道淡金色的光线。他抬头看着被探照灯擦亮的半空,并没有淡金色的光线,那也就不会反射到湖里,除非刚才是他眼花……
一只手突兀地伸了过来,指尖眼看就要碰到他的左脸颊。
孙桥想都未想,右手一扣一扭,听得哎呦一声,他立刻知道这大胆伸手要“非礼”自己的,是那疯女人。正思索要不要放开的时候,眼前一花,再躲已来不及,脑袋上重重挨了一擀面杖,登时眼冒金星。
欺人太甚!
怒!!!
听风辨声,左手一张,疾驰而出,直落对方脖颈!
半路却遇阻拦,遂过手十几招,凤晓白先行开口:“好了,孙桥,误会。”
收招,两手垂落,一脸斯文,双眸却满含不容忽视的劝诫之意。
孙桥也停手了,湛蓝筝扭着脸一个劲地甩右手,腋窝下还夹着擀面杖,“孙桥,你除了打女人还会干点别的吗?”
凤晓白转身只说了句“湛蓝,别闹了”。可孙桥就实在气不过去了,他本来不爱理这个疯女人,和疯子打交道,有违他的处世原则。但想了想,最近违反处世原则的事情太多了,譬如刚才还多番救了一个蠢女人,也就不在乎和疯子说话了。
“罪魁祸首怕是你这个疯女人吧,你伸手碰我干嘛?!”
“你是女人吗?难道碰一下都不可以了么?”湛蓝筝冷笑,凤晓白安抚道,“好了湛蓝,毕竟是他救了程澄。”
湛蓝筝挑挑眉毛,不再多言,孙桥沉默。
大家很有默契地停顿三秒,孙桥说:“有事?”
虽然不喜欢疯女人,但现在发生的诡异事情,只有这个疯子的专业比较对口。
早就说过,孙桥是个有理智的人。
湛蓝筝也缓下面色,从包里翻出了一面小圆镜子,递了过去“看看您那张英俊无敌的脸吧。”
孙桥照了照,左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划痕,看上去很轻,只是一道血丝,并没有渗出太多的血,也不觉痛,现在才感到发痒。
“那一面。”无良女说。
孙桥将镜子翻到背面——不同于玻璃的正面,背面是金黄的铜镜,边沿刻写了一圈看不懂的符文,镜面模糊不清,只能看出人影,还有一道幽绿的划痕,孙桥蹙眉,离得近些。
那道划痕,正是他脸上的那道。
幽绿的色泽,正从皮肤下,慢慢向整个脸颊散开,看似比一张纸还窄的划痕,幽绿色的面积却已有拇指粗。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颊,铜镜让他的手指很扭曲。
不动声色地将镜子丢回去,凤晓白接住了。
“怎么回事?”孙桥利落地问。
湛蓝筝道:“你在水底下碰到她了?”
“廖清丽?”
“嗯,你都确认了?”
“差不多,和廖清奇长了一张脸。”
“八九不离十了。”无良女人说,“她给了你一下?”
“是。”
“你中毒了。”
“嗯。”
凤晓白听得冷汗涔涔。
湛蓝筝等待孙桥求救。
孙桥等待湛蓝筝继续臭显摆。
凤晓白继续冷汗涔涔。
谁都没吭声。
湛蓝筝怒,怒到沉默是金。
孙桥没耐性,没耐性到懒得开口。
凤晓白叹息,准备替孙桥讨要救命的方法。
可是湖心却传来了激烈的喊叫。
“捞到了!捞到了!”
“是个孩子!!”
人影一闪,文远淑直扑湖边,“是吴硕吗?是他吗?!”
贾文静紧跟在后头,拉着她的胳膊,防止她一激动再跳下去。
搜救船靠岸,文远淑一伸脑袋,便直接晕到了贾文静的怀里。
不言而喻。
早晨六点半,湛蓝筝的公寓。
程澄在卧室昏睡,凤晓白去厨房弄早饭——居家好男人啊居家好男人,湛蓝筝,贾文静和孙桥围坐客厅,一派很好很和谐的样子。
“姐姐?”湛蓝筝放下记录的笔,“你确定没听错?”
孙桥不耐烦地点头,湛蓝筝对贾文静道:“老姐,你们那儿有没有怀疑过廖清奇?”
“怎么没有啊。这种案子总是要怀疑一下亲近的人。但是没证据,光逻辑推理不行的。”贾文静说。
“老姐,我觉得这案子恐怕得转我家,你现在就告诉我具体情况吧。”
“这可不行,你得去找我们头儿要批文,案子还在处理呢,我不能泄密。”贾文静一脸正气。
湛蓝筝好声好气地求道:“可是这种事情,耽误一天,就多一天危险。你也知道我就是个挂名掌门,我家的人脉关系网还不是都掐在我老子手上,我老子又从不给我好脸色看,我才不去求他呢。老姐啊,咱在一起都多少年了,你就是我那亲姐姐啊,连你都忍心这么欺负我吗?”
贾文静揉着太阳穴道:“啧啧,这忠奸善恶的,现在知道我是你亲姐姐了。”
她看了看湛蓝筝和孙桥。
犹豫了片刻。
“要注意保密哦。其实这个案子挺复杂的。捞上来的那个吴硕,他堂哥就是我的同事,参与过廖清丽的失踪案。这个吴硕失踪了快半个月,小吴,就是我那个同事,急坏了,就将廖清丽这个悬案给了别人,他去找他堂弟了,想不到……”
贾文静沉默了。
湛蓝筝说:“当初廖清丽失踪的时候,你们最后到底是如何考虑的?”
“怀疑她的男友。廖清丽的好几位同事反映说,廖清丽的私生活一向很神秘,但就是在五一放假前一天,廖清丽偷偷上了会儿QQ,然后显得很高兴,最后禁不住七嘴八舌的问话,就透露出她在放假的时候要和男友一起出去旅游。但后来的结果就是她再也没回来过。所以我们怀疑了那个男友。只是奇怪的是,廖清奇也好,廖清丽的同事们也好,都没见过那个男人,甚至廖清奇自己都不太清楚妹妹在这方面的事情。廖清丽本人也没留下任何关于那男人身份的片段,所以我们无从查起了。也许她是让这个男人给杀害了。”
湛蓝筝竖起一只手掌示意道:“等等,先不忙先不忙……”
她揉了揉额头,静下心想了好一会儿。
“不对劲啊……”湛蓝筝有些苦恼道,“我感觉这里面的名堂太多了。现在乱七八糟弄不清楚。老姐,拜托,再大方一点吧。我和孙桥都不是会泄密的人。你知道的。”
贾文静笑了笑,“亲爱的,我不负责的案子,我不是很熟悉啊。既然有鬼,湛蓝你直接除去不就得了?还分析这些做什么?”
“不行。” 湛蓝筝摇头道,“妖鬼也有生存的权利,何况鬼的生前可都是人啊。谁能证明廖清丽的魂魄行凶了?如果她没行凶,我拿什么名义去惩罚她?就因为她是鬼?”
“你就是要把抓鬼搞得跟破案一样。”贾文静结论道。
孙桥冷哼。
拖来拖去,疯女人的先祖,那个湛悠思也是如此。
可是天晓得,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湛蓝筝丝毫不动摇,“我就是这样子了。湛家一个人一个风格,我愿意这样子。擀面杖出去就是一条命,我没法不谨慎。廖清丽到现在都没有直接伤害文远淑,甚至她遇到程澄好几次,都没有伤害程澄。那么她说出溺死学生的姓名,在我看来,更像是通风报信,而不是预告杀人。”
“可是你和晓白都说了,你们接到了廖清奇的电话,廖清奇说,她见到了廖清丽的魂魄,并且说廖清丽要杀人。”贾文静道。
“那都是她说,谁能给她作证啊。老姐,难道你不怀疑廖清奇吗?我看最可疑的是她。”湛蓝筝说,“她穿衣打扮都很讲究,偏偏香水味太浓,要么就真的和杨贵妃一样,要么就是她试图掩盖什么,一个潮女没道理穿衣一百分洒香水零分。还有她的妆,化得太精致了,任何事情精致过头,可能都另有名堂。而且她手腕上的砗磲手链,我也觉得很古怪。”
“不是没怀疑过,但是当年的失踪案,她有不在场证明。”贾文静说,“但是这又涉及了另一桩案子,我不能再透露了。抱歉。”
湛蓝筝笑了笑,“你职责在身,应该的。”
她又低下头写了四个名字——孙钧,丁智礼,罗绍磊,吴硕。
“吴硕是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才溺死的。” 她自言自语着,“失踪了一段……失踪……老姐,这个孙钧的女朋友梁菲岚,是不是也不见了?”
“是文远淑班上的孩子,孙钧淹死的第二天就离家出走了。”贾文静说,“家里报案了,正找呢。”
“没留字条吗?确定不是失踪而是离家?”
贾文静沉默了一下,“我这么说吧,现在有三个案子都缠到一起了,其中有两个是你知道的。廖清丽失踪案和三亭湖连续溺水案,另外一个是绝对保密的。所以连带着,这一组案子我都不能多说,甚至我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毕竟我资历很浅。”
湛蓝筝哦了一下,“那好吧。”
电话响,孙桥离得最近。
于是湛蓝筝一动不动,贾文静不动一动。
孙桥稳如泰山。
电话巨响。
凤晓白走出厨房,一道影子刷地冲过去——还在他之前。
“电话!!”程澄蓬头垢面,光着脚丫子冲过来,叫唤着拎起话筒,“喂,您好,这里是XXXXX服务热线,请问您……”
孙桥将话筒扯过来,“这里是湛蓝筝的公寓,请问您找哪位?”
眼神看向程澄,分明写着“笨死你”三个字。
“你父亲。”孙桥把话筒给了湛蓝筝。
无良女一怔,脸色忽然阴了下去,孙桥确定他听到无良女很小声地说了一个“靠”。
湛蓝筝和她父亲的这个电话打得很沉闷,基本上湛蓝筝就是淡淡地“嗯”——这种带些隔阂的低调,让看惯了她直率的无良行径的孙桥很是诧异。也就用了一分钟,湛蓝筝便挂了电话,“我今天晚上有事得回家一趟。”
凤晓白问道:“怎么了?”
“我表姑过生日。”湛蓝筝言简意赅,不再多说一句。
凤晓白说:“程澄,豆浆好了,帮忙去关下火。”
程澄看看一言不发的湛蓝筝,立刻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