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谁做主-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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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一阵上楼声,罗敬开,戴翔和卓非一起飞跑上来,同时喊开了——
“不得了!刚才我们见鬼啦!”
贾文静的脑袋大了三圈,只听得身后乒乓响,客房里能扔的,都被程澄和方丹霓扔到地上去,她俩扭打在一起,从客房滚到走廊,在墙边撞来撞去,容采薇苍白着脸,跟在后面欲哭无泪,她鼓起勇气去抓方丹霓搧过来的右手和程澄打出去的左拳,刚喊了声“你们别打”,就被两个疯女人的腿一并踹开,平衡一失,咣当摔进了身后的客房里,感到墙边上有个什么东西,被自己的胳膊肘一带,咕咚咚,倒下来了。
挺沉,挺硬,挺冷。
容采薇睁大眼睛,凑近看——
“啊——!!”
她在那黑暗的客房里,撕心裂肺地喊,“死人啦——!!!”
贾文静的头皮一炸一炸,程澄和方丹霓也被这响亮的一声尖叫给弄懵了,同时停下扭打,罗敬开和卓非早就抱成一团,戴翔急急冲过去,到底没有孙桥的身手快。
孙桥还光着上身,一脸的若无其事,仿佛刚看了出武戏。他随意拉开了客房的电灯,只见满室橘光下,容采薇跌坐在门口,抖得好似打摆子。
一具冒着寒气的尸体,正正压在她腿上,冰面下的两只眼睛,还直愣愣地朝天看。
这是同来的那五名游人中的一位男士。
不知怎的,就成了这个样子。
“冰——冰——冰尸——”容采薇吐了口气,两眼一翻。
晕了。
再说凤晓白,他载着江宜月,顶着风雪,好不容易才把车子开回旅店,刚要歇口气,就见一条人影,汹汹地杀了过来。
一脚刹车,一身冷汗。
湛蓝筝敲敲玻璃窗,示意他们下车。
江宜月高兴地喊了声“湛蓝”,凤晓白却已看出不对。
“你干嘛?!”他去拉湛蓝筝的胳膊,湛蓝筝将行李丢到副驾驶座上,半个身子都探进去。
“回家。”她平静地说。
“这么大的风雪,你回什么家?!”凤晓白厉声道,“你快给我下车!”
湛蓝筝要去关车门,让凤晓白给拦住了,她遂道:“好,我就开着车门,架着你一起往前走。”
说罢便要挂档,凤晓白知道拗不过她,“月亮你快回屋!我陪她跑一趟。”
匆匆跑上副驾驶座,刚把车门关上,湛蓝筝已狠狠一脚油门,小车子呜一声,再次没入了风雪夜里。
江宜月静静站在冰冷的风雪中。
还没来得及和湛蓝说上一句话,再来一个惊喜的拥抱。
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刚刚钟锦和湛垚车子里的那些温暖与热闹。
眨眨睫毛,似乎看到,高高盘起的山峦上,钟锦的身影,倏地消失了。
看花了么?
她想。
车子在冰天雪地中穿梭,湛蓝筝面无表情地逐渐加速,凤晓白的心都提起来了。
“行了。湛蓝,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他问,“告诉我好吧?我帮你解决。”
湛蓝筝眨巴一下眼睛,两行泪水落了下来。
“我知道湛家很卑鄙,但是我从来没想过,会卑鄙到这个程度。”她用悲愤而沉郁的声音说,“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这么多龌龊和肮脏,曾经上演过。我万万没有想过……我姑母……我姑母……”
她突然哭了起来,凤晓白赶紧把住了方向盘,“停车好吧,我们先停车。天大的事情,我跟着你一起承担。”
湛蓝筝哽咽着,将车停下。
车外,风雪交加。
湛蓝筝用平静的口吻,将玉匣子的事情说了一遍。凤晓白见她说完便沉默,轻道:“那么记忆丹都告诉你什么了?你看到了……”
湛蓝筝苦笑道:“我从没……从没想到过真相会是这样……我从不知道
我爷爷,我爸爸,我叔叔,我婶婶,还有我表姑,都做出过……那样,那样龌龊的……”
她受寒冷般地,不断颤抖着,“……还有黑乌鸦……那个混蛋……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混蛋,混蛋!”
她忽然捂住脸,泪水汹涌,“……我从不知道,原来我得到过奢望的母爱。我也从不知道,原来有个人曾经那样的爱我,像真正的母亲一样,没有任何计较地爱我,疼我……我姑母,我姑母……我的亲姑母……我不知道我曾经叫过她整整五年的‘妈妈’!我不知道我竟然曾如此的幸福快乐,曾有个人一直呵护着我,为我撑起一片天空……她那么爱我,她把我视作全部,是一切的希望和温暖……但是,但是我竟然忘了她……我这个混蛋……二十年了,都快二十年了,我竟然抛弃了她二十年了!我是个混蛋……晓白,晓白你在哪里,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她嘴唇泛白,身子好似刚从冰窟出来般冰冷,凤晓白搂过她,“我在,湛蓝,我在这里。别怕,我永远在的。”
他开始亲吻她的发,额头和脸颊,“我会在你身边,承担你要承担的一切,再沉重的也无妨。要压的话,就先压倒我,那样我也会弓起身子,让你在下面从容地活下去。”
慢慢地拍着湛蓝筝的背心,看着她的泪水逐渐收起。
“你知道湛明婵吗?”湛蓝筝从凤晓白怀里坐了起来,声音逐渐冷静。
“你的亲姑母,湛家前任掌门。”
“呵……”湛蓝筝摇摇头,“五岁前,我一直喊她妈妈的,除了个别人外,其余人,也都把我当作她的亲生女儿。直到她去世,把我还给了她的大哥大嫂,也就是我的亲爹娘。我这才……算是还君明珠吗?”
“怎么回事?”凤晓白轻柔为她擦着泪痕,“不着急,慢慢说。我陪你,一直到天明。”
湛蓝筝说:“我姑母当掌门的时候,权力被她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爷爷湛修慈垄断着。我爷爷不仅掌控了湛家大权,把姑母当作活傀儡,而且他对姑母的要求就是:听话。绝对服从,不能有任何反抗。我爷爷监视我姑母的行动,随意调查我姑母身边的每个朋友,并要求我姑母在处理家族事情的时候,必须按照他的心意走,不能有任何自己的看法。姑母对此一直都很愤怒,有被侵犯的感觉。而且她也认为,我爷爷仅仅是为了权力,而不是爱惜女儿。姑母的大哥,也就是我老爹,名正言顺地帮着我爷爷一起控制姑母,而且还不顾兄妹之情,屡次出言威胁,哼,和他现在威胁我都是一个腔调!还有我二叔,他是姑母的二哥,看着挺心疼姑母的,实际上也是个软蛋!到了关键时刻,立马倒向我爷爷,一起欺骗我姑母!
同时,在湛家还有一些族人,他们一直都不服我曾祖母的统治,也就不服继承曾祖母法杖的姑母。他们想篡位,知道权力都在我爷爷手里,但他们把矛头明着对准了我姑母,谁让姑母是掌门啊。哼,一次次地陷害,暗杀。这样的日子从姑母当掌门那天,就开始了。
后来姑母……她和一个人重逢,又和一个不是人的家伙相遇!”
湛蓝筝激动地喘了两口,“宗家的前掌门宗堰,虽然是个女子,但从初中起,就爱着我姑母。她为了能和姑母在一起,杀光了所有宗家人,制造唯我独尊的局面。做完这一切后,她高高兴兴地重新出现在我姑母身旁。她看出了湛家的局势,认为我姑母的处境十分凶险,既有明着想篡位的族人,暗中还有架空权力的亲父……但她是那么爱我姑母,她尊重姑母的意愿,只用白瑢的假身份接近她,暗中保护她,尽量为她解决各种明枪暗箭……”
她停了一会儿,又说:“宗堰回到我姑母身边的同时,我姑母……认识了无涯!他们俩……他们俩相爱了。”
凤晓白道:“你姑母和无涯上仙,的确结婚了啊。”
“是啊。”湛蓝筝冷笑,“我姑母还不都是为了我。白白便宜了黑乌鸦!黑乌鸦跟我姑母说,他爱我姑母,真的是爱,但是他要守着神仙的本分,要保持中立,不能干涉玄黄界的内部斗争,所以他的底线仅仅是我姑母的性命!这个混蛋!他动了心后,就自私地想把我姑母占为己有,他不想让姑母当湛家掌门了,一心一意地想让姑母离开湛家,跟着她一起修仙,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说清楚。所以他就推波助澜,对于那些不利于我姑母的陷害和争斗,他都束手旁观了!
而我的好爷爷,还有我的亲老子,我的好二叔,他们三个为了将湛家和整个玄黄界的反对势力一网打尽,就拿我姑母做诱饵,暗中配合着那些反对势力,步步为营,织了一张好大的网子,精心弄了一连串的局,最终陷害了我的姑母!我姑母被关入了禁屋等待审讯,而那个该死的黑乌鸦跑到天界开会去了!呸啊!他是故意的,他巴不得我姑母不再是掌门,他好带我姑母修仙去,我呸啊!
晓白,你知道吗?我姑母后来被刑讯!是我爷爷,我姑母的亲爹,湛修慈,他,他亲手将我姑母的法杖夺了过来,将我姑母绑到了刑房,让人□,折磨,拷问!”
凤晓白道:“湛家一向是女子继承,你祖父可有预备的继承人了?否则他不会丢开你姑母。”
湛蓝筝冷笑道:“我爷爷有个私生女湛明嫣,就是我现在喊表姑的。她明着是湛家一个旁系族人的女儿,实际上是我爷爷和他表弟媳妇,双双婚后出轨的结晶啊!我爷爷把她接了回来,认作义女,哼……”
“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都信不过?你爷爷会信一个身份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儿吗?”凤晓白冷静地分析。
“是啊。”湛蓝筝说,“我爷爷也是拿湛明嫣当幌子,吸引湛家反动势力的注意力。但实际上,我老子那个时候,和我妈妈已经结婚了,我妈妈正好怀孕了,而且查出来,是个女孩。”
凤晓白全明白了,“你爷爷的预备掌门人选,是你妈妈肚子里的你。”
“对!就是这样!废了姑母,我爷爷可以推我上台,他继续大权在握!可惜的是,我姑母在刑房受尽了折磨……她流产了。”湛蓝筝颤抖地说。
凤晓白一抖,“难道是无涯……”
“就是无涯干的!他和我姑母在火车上……在火车上,那啥啥啥了!”湛蓝筝恼怒道,“他明知道我姑母回家将遇到废黜和审讯,但是他依然任由我姑母回家去面对这些阴暗!哈哈,所有人,包括他无涯都没想到,我姑母怀孕了,但是却被狠毒的族人生生给打掉了!”
凤晓白长叹,“天……那然后呢?”
“然后?湛修慈怕了,无涯怕了,我老子我二叔全都怕了!他们没想到这场刑讯造成了我姑母的流产和终生不孕!他们害怕我姑母知道真相后会发疯。于是……于是那个无涯,那个混蛋无涯,他出了个最可恶的主意!他,他,他和我爷爷,我老子,我二叔一起串通,他……他说,我姑母肚子里的孩子,救回来了!然后他知道错了般的,跑出来给我姑母主持公道。而我爷爷,也通过审讯我姑母的事情,掌握了所有反对势力的名单,来了个一网打尽,达到了他的最终目的,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着跟着无涯一起,恢复了我姑母的掌门位!”
“可是孩子……”
“几个月后,我妈妈怀胎十月,生下了我,还没抱上几天呢……然后……然后……”湛蓝筝狠狠地一砸方向盘,“还用我说他们干什么好事了吗?!为什么我五岁前,都是认定了我姑母才是我妈妈?!”
凤晓白难以置信道:“无涯,还有你爷爷……他们把你送到了你姑母的怀里?!”
“就是这样!”湛蓝筝怒道,“无涯的馊主意,就是拿我去冒充我姑母生的女儿!我老子也同意了,跟着他们一起骗我姑母。说什么我妈妈生的女儿被天女给收为徒弟,带走去修仙了。而我姑母则是早产,在同一时刻也生产了,生下的就是我,湛蓝筝!这全是胡说八道!其实湛家那个时候只有一个人生了个孩子,就是湛明儒的妻子齐音然,她生的才是我,才是湛蓝筝!而我姑母根本就流产了,早就流产了!”
凤晓白怔了半晌,“这也太……”
“无耻!”湛蓝筝愤怒道,“害得我姑母流产,却没有勇气去承担罪责,我爷爷,无涯,我老子,还有所有知情的湛家人,就合起伙来,继续欺骗……”
凤晓白待她平静了一会儿,“你刚刚提到的那个宗堰,怎么样呢?”
“哦,她啊。她的身份被我姑母识破了,但是我姑母还是和她保持了联系,说起来,我姑母也不知道如何看待宗堰吧。宗堰用白瑢的假身份欺骗了她,但却是真的待姑母好。一次次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姑母。后来,为了救我姑母,她让一个叫雍寂的大神给奸了,然后她也怀孕了,生了一个儿子。”湛蓝筝忽然冷笑,“那个儿子,是我姑母给取了名字,晓白,你知道吗?宗堰和雍寂大神的那个儿子,姓宗,单名一个锦。”
凤晓白脸色一沉,“锦?你是说……”
“就是他,应该错不了!”
湛蓝筝说,“很好,他现在应该就是宗家掌门了,找上我来了。这个单说着。我姑母后来为了拯救这个城市,平衡城市的力量,和宗堰一起下到黄泉,进入鬼池,释放阴气,城市得救了,她俩却也因此大伤元气。而那个神仙无涯,哼,他再次以天意为名,袖手旁观!
我姑母和宗堰,从鬼池出来的时候,就注定命不长久了。她们两个,天各一方,彼此祝福着……在病床上都捱了五年……宗堰先去了,然后我姑母也撑不住了……去世前,将法杖传给了我,又编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把我名正言顺地还给了我亲爹娘,恢复我的身份。哈,大家这下都知道了,原来我湛蓝筝,不是湛修慈的亲外孙女,而是湛修慈的亲孙女!原来我叫了五年的妈妈,是亲姑母;而我叫了五年的那个大舅舅和大舅妈,湛明儒和齐音然,才是我亲爹娘!我X啊!混乱啊!可这都是无涯当年出的那个馊主意造成的!他弄得我姑母有了孩子,他不负责任地让我姑母失去了孩子,他又不敢承担责任,最后拿我去哄骗我姑母!可恨我爷爷,我老子居然都默认了!只可怜我姑母,她对一切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但却……她多么想要一个孩子……她舍不得戳穿真相,她宁可相信我就是她的那个孩子,那个和无涯在火车上制造的结晶……她甚至认为,这是最美丽的谎言……可怜我姑母……她那么爱我……到底还是把我还了回去。她苦着自己,都是为了什么嘛!”
湛蓝筝脸色发白,拍着心口,“真真是气煞我也!这该死的黑乌鸦,这该死的湛家!我没想到我爷爷竟然这样待他的亲生女儿,我没想到我老子竟然那样待他的亲妹妹!我更是万万没想到,我二叔竟然那么没用,那么窝囊,关键时刻反水!我甚至没想到,我二叔竟然和金壳子海龟有一腿!晓白,你知道吗?原来湛垚的亲娘就是那只老欺负我的金壳子海龟!我X啊!原来萧婷的真名是杨安,原来她和我姑母当年是同校同系同寝室的好朋友!原来她当年是因为怀了小阿垚,不得已和我二叔湛明磊私奔,最后让我现在的二婶,就是那个该死的后妈陆微暖给卖了!让我爷爷和我老子在夏威夷逮住了他们,我二叔胆小了,害怕了,也跟着出卖了金壳子海龟,一通陷害后,害得金壳子海龟被迫交出了湛垚的监护权,害得她二十年都回不了国!然后我二叔和那个该死的后妈陆微暖结婚了,我XXX这样的湛家!乌烟瘴气的恶心!”
湛蓝筝一按喇叭,“我恨不得炸平了整个湛家!!!”
轰!
爆炸声响起。
凤晓白立刻将湛蓝筝按倒。
轰!
轰轰轰!
爆炸声接二连三,火光四溅,山石滚滚,白雪如洪水滑落向公路。
大地在震动!
许久,方慢慢平息。
凤晓白和湛蓝筝迅速跳下了车。
他们看到,身后,整座山几乎都塌了下来,将他们刚刚开过的路,掩埋。
湛蓝筝的脸更白了,“糟糕……回旅店的路,被封住了……”
凤晓白搂紧她,湛蓝筝在他的怀里冷静地说:“路被封住了。除了咱俩……大家,都被堵在旅店了……”
她闭了闭眼;又张开,“我恐怕这是个阴谋。有关雪人的阴谋。”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今天晚了。我知道很多亲都看过爱情叶子香;但是我害怕有没看过的读者;所以必须让湛蓝筝;将爱情叶子香里;湛明婵的大致遭遇说一遍;就当是一个全新的故事来写。所以占据了很多篇幅;也延长了写作时间;见谅!见谅!没看过的亲;可以了解一下当年的事情;明白主旨大意就好;看过的亲;就当是复习了^呵呵。
☆、第五章 冰尸再现
江宜月进来的时候,对着地上的冰尸愣了愣,倒还沉得住气,只道:“我回来了。湛蓝和晓白开车走了,这里出了什么事吗?你们这是……”
看了一圈——和新死者同来的那四个人,正哭泣或彼此安慰,容采薇刚刚苏醒于戴翔的怀中,罗敬开蹲在墙角,卓非抽起闷烟,程澄冷冰冰地站在床前,这具尸体对她的吸引力,大概比不上她所面对的捉奸事件。
倒是另两位当事人淡定地多。至少孙桥检查完尸体后,一言不发。方丹霓大咧咧地坐在死者的床上,对着床头镜子开始整理被程澄揪乱的发型和衣衫——虽然她只穿了一件睡衣。
“到底怎么了?湛蓝为什么那么生气地离开了?” 江宜月问贾文静,警花此刻却是最不淡定的人,只摆摆手,不停地打着手机。
却无济于事,似乎这场风雪,已将山区的无线信号都吹乱了。
然后,窗外响起了爆炸声,似个春雷炸开。
贾文静并步上前,孙桥比她更快,脚下一动已推开窗户,雪花扑面而来,室内暖气败退,方丹霓将床上的被单裹在自己身上,抱怨了什么,程澄恶狠狠地只瞪着她,完全无视脚边的冰尸。
外面天黑而地白,风雪大到看不清前方的一切,只那蒙着雪帘子的黑暗深处,依稀有火光滚滚。
“出什么事了?”罗敬开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大家纷纷围到窗前,任风雪拍打,都祈祷着,这个节骨眼,不要再出可怖的事情了。
“不清楚。”贾文静探了半天脑袋,最终摇摇头,“好像是前面的山炸了。”
“山炸了?那不就塌方了吗?不可能。咱们这边的山都结实啊。”罗敬开难以置信。江宜月的脸色忽然惨白,“那个方向——不好了,湛蓝和晓白刚刚就是朝那边去了啊!”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都紧张起来,程澄也舍了方丹霓,关切道:“湛蓝走了?什么时候?她干嘛去了?她走的是这条路?”
“就一条路!”江宜月木然道,“不行,我得去找……”
“回来!”贾文静恼了,“去送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