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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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窍，开窍，一旦真正开窍，神念大增。思维运转可以接连天道，对于天地之间的种种神秘规则加以参悟。这也是能够施展仙术神通的基本前提。
一个白痴，拿到有盖子的水瓶，可能连水都喝不到。来一个正常人，就知道打开盖子再喝水。
开窍的道理就是这样！没有开窍之前，进入不到炼气化神的境界，就像是那个白痴，根本不知道打开盖子才能喝水一样，也无法参悟天道之玄妙，施展仙术。
施展仙术神通的关键就是要学会开那个“盖子”！但是这个东西，就算是有师傅，也教不会。要靠自己。
就像那个白痴只有自己开窍，变成正常人，他才能够自己喝水。但是，你不可能通过传授，通过说教，让他不是白痴。
“炼气化神的确不容易。人生下来，就有后天杂垢，通过修炼才能够去除，还原先天之本。但是只有开窍，进入炼气化神，才能算是修炼有成，朝着天道迈出了一步。”
王墨当初在含光殿通读万卷，对于这种道理也知道的非常清楚。
简单来说，炼气化神之前，修行者不过都是“白痴”，只有开窍以后，才会明悟，知晓天地阴阳之道，成为陆地神仙。
炼气化神的陆地神仙，相比炼精化气的修行者，就像是普通人相比于白痴。他们看待世界的角度和格局都是完全不同的。
但，偶尔也会出现意外。就像一个力量大的白痴偶尔有击杀普通人的可能。像王墨这样力量特别强大的先天之人，可以以力破巧越境杀人。
不过，力量有极限，只有明晓阴阳，运转天道。才是大道，才是修行的必经之路。
王墨现在就面对着这样的问题。
“看，越岭关到了！”
大约三百步之外，就是越岭关的北门。那些站在城楼之上的卫兵远远就看到了甲午营，看到了甲午营的士气，还有队伍后面那些战利品，以及那些伤亡战士。
这些城门上的卫兵一个个都是精兵，仅仅是眼前所见，就基本推测到发生了什么。
很快，一个披着金甲的战士迎了出来。
“恭迎王兵卫凯旋而归。”
王墨还没有说话，那身后的战士们就热烈的喊了起来。
“大希必胜！”
“大希必胜！”
火热的场面沸腾起来，甲午营经历了战斗，终于回到越岭关。像是归家的游子，像是迷路知返的孤燕，像是完成重托的志士
不！这些都不准确！没有什么可以准确的表述，也没有什么能够代替这种情感。英雄荣归，英雄凯旋，那种浴血奋战，杀敌剿匪之后，载誉而归的复杂情感，简直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表达万一。
前来迎接的战士，手里放出了一支响箭。
“这伙匪徒我们也曾经出任务去清剿，但是都无功而返，却被大泽山的毒虫伤了许多人。对这些不去杀妖，反而劫掠后方的匪类，我们都是恨之入骨！比妖兽更甚！王兵卫，你是首功，请入城！”
越岭关城门在望，响箭刚刚飞出，就竖起了一道道彩旗。王墨可以看到城门洞里，那些迎接的战士们，还有很多是越岭关中生活的子民。
身上的血一热，王墨当仁不让地向前行去。
身旁的人群在欢呼，身后的战士庄严呼应，越岭关的北城门处，整个燃烧起来。一股久久不散的气息在汇聚，在凝结，越来越炙热！
还有什么比凯旋回归的战士更能够振奋人心。
一个穿着粗麻的老者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颤巍巍来到王墨的队伍前。
他甚至不知道王墨叫什么，也不知道甲午营是什么营。
“英雄，请饮一碗酒！”
王墨端起碗，似乎是接起了一种心灵的承载，他的心在突突突突地急速跳动，一碗烈酒仰头喝下！
怎能熄了英雄志，怎能冷了英雄血！
这一刹那，周围所有人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嘱托加持在王墨身上，身后的战士更是有一种崇拜凝聚在他背后。心中陡然涌起了一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豪迈情怀。
霎时，他的心接连无数人的心，一股肉眼难见，无形无影的精气冲天而起，扬至九天之上。天地阴阳，大道人心，汇聚成为灵光一闪，贯穿了王墨的意念。
仅仅是一刹那，王墨便感觉到一种无边玄奥的东西，他虽然触摸到了边缘，但是却无法真正明了。
甲午营穿过人群，来到了将军府前。
“其他人回营寨修整，石三跟我去军机处造册录功！”
王墨吩咐了一句，甲午营兵分两路。大队人马向摘星峰的营房走去，石三儿带着十来个人，押着从水泊断魂山得来的战利品，跟着王墨进入了军机处。
“原来是王兵卫，凯旋而归，实在可喜可贺。你们这次剿匪任务的造册录功，有专员负责。你们直接去后院就可以了！”一个执事看到王墨进来，迎了过来，把王墨引到后边。
“周千户，参将大人不在吗？这位是剿匪归来的王兵卫，来造册录功，你来处理吧。”
那个执事和王墨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周千户十分年轻，留着山羊胡，看了看王墨，却是漫不经心，头也不抬地嗤笑了一声道：“造册录功吗？东西都留下就行，我们会一一检查的。哼！这才几天时间，就剿灭流寇归来，怕不是造假想要糊弄我吧。”
石三儿气不过，他自己的弟兄都死了十三个人，眼前这个千户竟然头也不抬，什么都没有查看，直接在这里说风凉话，热血一涌，手握上了刀柄。
“怎么？还想要动手！看来是造假被揭穿，想要杀人灭口了！”
这一次，连王墨都出离愤怒，冷然道：“你是周家的人？”
“是又怎么样？你还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踹了一脚，声音戛然而止。
第119章 会装孙子（）
周千户被踹倒在地，摔了一个狗啃泥！
动手的人不是王墨。
也非石三儿。
“你妈”周千户骂骂咧咧，爬了起来正要发狠，转头看了一眼，却是一下蔫了下去，点头哈腰道：“参将大人，您回来了啊。”
他指了指王墨，若有所指道：“这位就是前几日在新兵营检阅时，打败了周继仁参将的那位王墨兵卫。他带着甲午营出去清剿匪寇，竟然五六日就回转，实在可疑至极，需要好好彻查”
啪！
这位千户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位赶来的参将大人扇了一个嘴巴，力量之大，连牙齿都给蹦飞。
“王兵卫带领甲午营战士在外杀敌，奋不顾身。你一个小小的千户，只是负责造册录功，就在此处万般刁难，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军功审查，那是城守大人和偏将大人的事情，你瞎操什么心！”
这位参将面白无须，脸庞圆润，一副和气的模样。
王墨却是面生的紧。
“王兵卫，我叫周森。正是负责造册录功的参将。刚才那胆大妄为的千户，却是族中表亲，还请王兵卫不要放在心上。倒是在这里给王兵卫请罪了！”
看着这位参将大人一揖到地，态度恭谨，王墨心中却是一阵讶然。
他看这位参将的做派，本来以为这位参将大人乃是寒门出身的人物，哪里想到却也是周氏族人。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对自己这般礼敬，还对同族表亲大打出手。
“周参将，快请起。你乃是参将，这让王墨如何担待得起。”王墨道。
“王兵卫说哪里话。谁不知道你是檀帝圣祖亲封的黑水伯，按理说，我还要敬称一句小伯爷才是，哪里有什么承受不起。”
周森笑意盈盈又拱了拱手，把王墨迎进了屋里。
“还请这边请，把所有战利一一清点，我马上安排人给你们造册。小伯爷，您凯旋而回，还请喝口水，等到造册完毕，到时候我让人拿来给您过目！”
周森直接改了口，一面安排人给甲午营造册录功，一面亲自找了茶盏给王墨倒水。
“来来来，这位兄弟也请坐下。”周森又拍着石三儿的肩膀，揽着石三儿，把他让到座位上，也亲自倒了一杯水：“你们都是英雄，在外拼杀，浴血奋战，来到这里就多歇息。造册的事情，自有我们的人去办。一会儿给你们查验。”
如果说王墨作为檀帝亲封的黑水伯，恒候的公子，被周森如此对待，还可以坦然接受。
那石三儿就真的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
他现在也就是一个副兵卫而已，再没有其他任何光环，竟然被周氏家族的一员偏将如此礼敬！
难道，那些说周氏飞扬跋扈的传言，都是假的吗？石三心中竟然涌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但是他想到当日新兵营检阅，周继仁和周振宇的做派，又知道士族豪门的跋扈做派，实在是没有夸大。
或许是我们兵卫大人厉害吧！又是秋试魁首，又是恒候之子，又是什么黑水的伯爷。
最后石三儿只能理解成为自己是跟着王墨沾了点光。
“还不给我滚进来伺候着！”周森吼了一嗓子。
先前被抽了一嘴巴，现在傻愣愣看着眼前一切，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周千户，他听到周森吩咐，晃了一下神，忙应道：“哦噢！这就来！”
周森转身对王墨道：“那些下人干活儿，我有点不放心，这就去盯着点，小伯爷先在这里用茶，一会儿我把军功册给您拿来。”
王墨答应了一声，周森转身离开，临走还踢了周千户一脚，嘱咐道：“给我老实伺候着，再有什么差池，我革了你的职。”
“是！”周千户苦着脸应道，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可怜模样。
大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王墨和石三喝了两盏茶。周森就拿着一卷竹简走了进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俱在此处，还请小伯爷过目。”
“这么快！”
王墨也是一惊。
甲午营带来的有虎尊者的一具尸体，一百六十四个血淋淋的首级，金银珠宝无数，还有匪寨之中用于劫掠的制式陷阱、弩箭、淬毒匕首，还有特意装在一个箱子里面的一百二十副面具，以及西夷州军备破损的双辕车和军备大箱。
这些东西，竟然在半个时辰内清点完毕，可以说效率极高。
王墨拿了军功册，竹简展开，墨迹未干，一点点地看完，王墨点了点头。册子里面记录的没有丁点错误，而且书写的字体都非常工整。
“很好！”王墨赞道。
周森笑道：“承蒙小伯爷夸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吗？”
王墨想了想，他的确有事。
荒神教的事情极为隐秘，像是周森这样的参将都不了解情况。所以对于那些面具和虎尊者身上的纹身都没有留意，王墨要说明情况，就只要面见四大偏将。
“我的确有事，需要面见四位偏将大人。不知道能不能通报。”
“哼！偏将大人也是你一个兵卫想见就能见？”那个周千户忍不住嗤之以鼻。
“你给我滚出去，罚薪俸半年！”周森一脚将那个千户踢了出去，却是苦着脸对着王墨道：“小伯爷，不是我不通报。而是现在局势紧张，这几天都有豺猿妖族频繁现身，几位偏将大人估计分身乏术，就连城守大人都去巡关了。”
“这样啊！”王墨能够感觉到这周森说得不是假话。
“小伯爷，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我见到几位大人，便第一时间通报。”周森小心翼翼赔笑。
王墨想了想。
荒神教的事情虽然严重，但是现在已经被剿灭。而不是出现了紧急军情，需要马上布置军务。他现在也就是需要把清剿匪寇的情况说明一下。等到半个月后，四位偏将大人再次检阅兵营，查验这次剿匪情况的时候，倒是也可以。
想到此处，王墨点了点头道：“如果见到几位大人，就麻烦通报一声。也不必打扰几位大人的军务。”
说完，王墨带着石三儿和十来个甲午营的战士离开。
嘴都肿了老高的周千户跑了过来，委屈地说道：“大人，那可是恒候的儿子，王墨兵卫。他可是一直和咱们周氏家族都有些矛盾啊，前几天还打了周继仁参将，狠狠扫了我们周家的脸面。你你怎么还”
哼！
周森冷哼了一声，将他打断。
“亏你还知道他是恒候的儿子。”周森伸了伸腰，坐了下来。
那周千户知机地倒了茶水，弯着腰站在一边。
“我们虽是出身周家。但是你要明白，无论你我。在他王墨和周氏之间都是蝼蚁，都是小人物。想要全身而退，不被人当做了炮灰，你就要”
周千户眼睛一亮，连忙接话道：“察言观色，见风使舵！嘿嘿嘿嘿，我记得大人的教诲！”
“记得还犯这种错误。得罪了王墨，如果真的触怒了恒候。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被周氏扔出去当替死鬼，今天我要再教你一招，除了察言观色和见风使舵，只有真正领会了我的绝招，才能真正步步高升，安享富贵。”
“请大人教诲！”周千户点头哈腰道，又连忙给周森换上了一杯热水。
周森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看你还有一点悟性。也罢，这半年的薪俸你照领！记住，这最重要的就是”他故意又卖了一个关子。
沉吟片刻后，才道。
“会装孙子！”
第120章 天赋异禀（）
砰！砰！砰！
拳脚相轰的声音接连不断，甲午营轰然而动，战士们鼓掌叫好。
站在演武场中央的是石三儿和张亮。
两人都是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子从额头上不住地滴下来。
“风虎云龙！”
张亮一矮身，然后猛然纵起，再一次发动了进攻，打出了不败皇拳的第六式，如风中之虎，如云中之龙，拳势巍巍然不可匹敌。一拳之下，大有颠倒天地的气势，直冲冲向着石三儿的心口攻去。
“永恒不败！”
石三脸上一红，向后退了两步，却是浑身燃起了淡金色的罡气，双拳相交，化作一个十字形，结于胸前，正好封住张亮的一式风虎云龙。
他本来打算不动用罡气，结果却是没有办法。张亮虽然还没有彻底练透皮肉，连后天巅峰都不到，但是一身巨力真是无可匹敌，石三儿也真个没有办法，如果再不用出自己的罡气，恐怕就要落败。
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脸红那么简单。
轰！
拳拳相碰。
发出了轰然一声巨响。
张亮的双臂全都鼓起了一层肉鳞似的突起，那是他双臂皮肉练到极致的表现。就算是如此，他也不过堪堪抵挡住石三儿动用罡气的一拳！
两人都是后退三步，似乎是平分秋色。
石三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本来他和张亮切磋，开始时打算不动用罡气，只凭借肉身力量来和张亮比试，想不到的是，张亮一身巨力简直无可匹敌，他根本无法抵挡，现在就算是使出了罡气，也仍旧平分秋色，这让他的脸上如何挂得住。
两人都是修行不败皇拳，张亮更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体型都比石三弱小了不少。两人打斗到现在，石三脸上有点发烫，觉得不是个滋味。
“张亮兄弟，再接我一拳！”
石三儿喊了一声，身上的气势猛然上升，决定不再保留实力，身上的罡气猛然一窜，淡金色的气焰仿佛是爆裂开来，有种直冲天际的狂暴感。这一拳，力猛势沉，直勾勾，直冲张亮的面门，四周的空气都有种被打爆了的感觉，首先发出了一声爆响，气流四散炸开，肉眼可见的波纹向四方散开。
“来的好！”
张亮猛然喝道，他竟然丝毫不退，猫腰，压腿，然后猛然间窜起，浑身上下积蓄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拳头之上，正冲着石三气焰升腾的一拳打去。
两拳交接，又是轰然一声。
整个甲午营都好似震动了起来，狂暴的气流裹着飞尘，向四方弥漫。
石三向后退了三步，才化解了巨大的力量。而张亮，也不过是向后退了四步，就又重新凝聚了气势，战意升腾。
“好了，就到这里吧。”
王墨站在一边，摆了摆手，制止了这场切磋。
事到如今，他完全能够看出来，就算是都习练的不败皇拳，但是张亮本来妖族血脉带来的巨大力量，还是拥有着绝对性的优势，如果张亮一旦迈入了先天秘境，就不是石三儿能够抗衡的了。
“师傅，我就说这几天我一点都没有偷懒吧！”
张亮带着一股孩子气，蹦蹦跳跳地向着王墨跑去，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在他看来，能够和进入先天秘境的石三儿打成平手，已经是十分得意的事情。
这些天，王墨带着甲午营还有十八名禁卫去清剿匪寇，只留下了张亮一人在甲午营，倒是让张亮着实有了些孤单。不过他却没有浪费自己的时间，努力修行下，竟然练透了双臂的皮肉，在后天修行中再次迈出了一大步。
“不错！”
王墨拍了拍张亮的肩头，一脸欣然。
这个时候，石三儿拱了拱手，退到了一边，心里倒是没有怎么失落。在他看来，就算是真正输给了兵卫大人的徒弟，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兵卫大人乃是什么人？
在石三儿心里，兵卫大人身边的一切都是奇迹。当然也包括张亮这个徒弟。
不过十来岁的孩子，竟然已经是后天修行第三境，练皮肉也练透了双臂，力量更是大的出奇，足足一千三百斤的力气。
如果仅仅是比力气，他石三儿还真的要甘拜下风。
“师傅！”张亮拉了拉王墨胳膊，苦着脸道：“我把原来打磨的那根铁棍给打断了，现在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了！”
甲午营中的钢刀和钢矛都有不少，只是能够趁手张亮力气的兵器，却不是很多。原本自己打磨了一根六七百斤的铁棍，竟然被他平时把玩的时候，一下子打折。更不用说那些平时练功的石锁，基本上也都残缺不全。
随着张亮力气越来越大，原来的这些家伙事儿，已经根本满足不了他。
王墨笑了笑，把手里的元屠破灭棍丢了出去。
“接着！试试分量！”
张亮早就看到了王墨手里的这根铜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