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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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中泛起了热泪,他明白,如果自己不走,他们会死不瞑目。
冷硬着心肠转过身,他带着裴青瑶一刻不停向南佛方向飞奔,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眸让他看不清道路,于是抬起袖子狠狠地擦去,加快脚步。
冰释前嫌
或许是两个人目标大大缩小,皇甫绝和裴青瑶第四次逃脱之后,直到黎明时分都不曾再遭遇阻截。
东方微白,但山高林密的深山老林里,光线却还十分昏暗。
皇甫绝明显感到自己脚步越来越沉重,头脑也越来越晕,他停了下来,手扶着一棵树,指着正北方道:“伯母,从这里一直向北走便能到达月牙湾,我有船停在那里。我和我的部下约好在这里汇合,您先走吧。”
裴青瑶转身看着他,道:“若是来的不是你的部下而是追兵,你此举不是自投罗网了么?”
皇甫绝勉强一笑,道:“所以我叫伯母您先走,如果来的是追兵,晚辈给您断后。”
裴青瑶有些迟疑。
“伯母您快走吧,我有分寸的,您走的越远我断后的时间便能越短,您若安全了我便也能心无顾虑地跑路了。”皇甫绝道。
见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裴青瑶当下不再迟疑,转身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迅疾地隐入密林深处。
见她消失在眼前,皇甫绝终于不再强撑,背靠着树干缓缓滑坐在地上,腰侧衣袍早已被鲜血濡湿,再被冬夜的寒风一吹,如今厚厚地硬了一大片,只不过他一身黑装,又是夜晚,裴青瑶没发现而已。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心思:也不知裴青瑶能不能逃得出去?当日璃月为他救母,想必比他此番更艰难吧,他母亲身体孱弱,和裴青瑶比都不能比,若是裴青瑶也行动不便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带着她一路逃到此处。
他不行了,他知道。可他心中还是有憾,因为没能亲自将裴青瑶带到璃月面前,若是她最终还是会被天圣宫捉回去,他便功亏一篑了。
若非想趁着月圆之夜动手,他原本可以等到去联络燕瑝的人回来再行动……此时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他到底还是不够强,即便拼尽全力,却还是没能了却心愿。不知亚父他们此时情况如何?这一瞬,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起兵反了皇甫载淳,只因为他觉得皇甫载淳不配当皇帝,那么多人死了……伤了……
多痛苦啊,那么多人为了他承受了如他此刻一般的痛苦。
含玉,自私任性为了他放弃一切的含玉,他到底是对不起她,如他死了,也不知她能不能重新振作起来?误了她的青春他已深感歉疚,如果再误了她的性命,地下他有何颜面见她?无论是感动还是歉疚,都转化不成爱啊。
还有秦璃月,那般特立独行不拘一格的女子,他从一开始便不能适应她,他排斥她甚至讨厌她的不按规矩出牌,却没有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为何如此在意?
他把她伤到了她心里,却把对她的爱藏在自己心里,终其一生,她或许都只会记得他曾伤过她,不会知道他也曾爱过她。
对此,他心里有悔,却无憾。
一个伤过她的混蛋死了,总比一个伤过她又爱着她的家伙死了能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他原来那样想补偿她,好不容易有了一次机会,却因为他能力有限,搭上自己的命也没能抓住。
无所谓了,在她心中,他本就是无用的,她说过的,说他文不成武不就……
身体渐渐麻木,脑海中晕眩不已,连眼前也变得白茫一片。
他痛苦地皱了几下眉头,终于就这么仰靠在树根上失去了意识。
不多时,一抹人影又从密林深处疾奔而来,来到近处,裴青瑶一个骤停,蹲□摸了摸皇甫绝的劲脉,浑身检查一番,终于在他腰侧衣襟上发现了被剑刺穿的破口以及成片的鲜血凝结而成的硬块。
“臭小子,朋友的母亲值得你用命来换?果真不会撒谎!”裴青瑶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庞,又是心疼又是着急,看他年纪应该和璃月差不多,她一个当娘的如何忍心让一个与自己女儿差不多年龄的少年为了救她命丧于此?当即吃力地背起人事不省的他,继续向北前行。
她本来是准备一个人离开的,可突然想起他们去南佛是临时决定,皇甫绝又岂会和他的部下约定在这里碰面,显然是谎话。自蹿进这片密林之后便没有发现身后有追兵,他于此时撒谎单独留下根本没有理由,于是她才折返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他是因为伤重无法前行,不想拖累她才撒了这么个谎,可惜经不起细细推敲。
连撒谎都不会,可见这是个实诚孩子。
裴青瑶负着他跑了一会儿,明显感到体力不支。
近来她心烦意乱,两天没有进食,昨晚又混战一夜,体力透支得厉害,眼看天亮,如果云浅此时追来,她最多再次被抓回去,可皇甫绝这小子就死定了。
休息了一会儿,她正待再次启程,眼角却瞄到远处林间两道身影箭一般奔过,一怔之间,那两道身影似乎也发现了她,方向一拐便向她冲来。
裴青瑶移开几步,长剑横胸摆开作战架势,随着那两人越来越近,她握剑的手也越来越松。
是璃月和苏吟歌。
璃月停住脚步,看着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裴青瑶,怔了片刻,问:“你没事吧?”
裴青瑶眸光一暗,她终究不肯叫她一声娘。
她摇了摇头,转而看向被她藏在树根后的皇甫绝,道:“快救救他,他要死了。”
璃月这才发现一旁还有个皇甫绝。
她和苏吟歌昨夜到达天圣宫外,见天圣宫乱糟糟的,徒众们又是四处搜索又是放信号弹,他们便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一路追踪,隐约听到是裴青瑶被人劫走了。
本来还好奇谁能破解天圣宫外那些奇阵进去救人,想不到是皇甫绝。
不待璃月出声,苏吟歌已经过去检查皇甫绝的状况,检视一番后,抬头看着璃月道:“没伤到要害,但失血过多,情况非常危急,必须马上救治。”
“你先带他和我母后走。”璃月道。
苏吟歌和裴青瑶齐齐一愣。
“你要干嘛?”苏吟歌问。
“叫你带他们走就走,再废话他就死了。”来时看到天圣宫徒众正往这边围拢,既然云浅的目标是她,那么只要她留下,裴青瑶和皇甫绝等人对他便没有了意义,也就能脱险了。
“我在月牙湾那家客栈等你,若你两天之内不到,我弄死他。”苏吟歌背起皇甫绝,丢下一句转身便走。
跑了几步,不见裴青瑶跟上来,他停步转身。
裴青瑶看着他道:“你走吧,一定要救活他。”
苏吟歌看向璃月,璃月侧过身,挥了挥手。
知道除了救人,此刻自己不能为璃月做更多,苏吟歌咬咬牙,带着皇甫绝走了。
林中只剩母女二人,耳畔,有大队人马踩踏落叶的沙沙声渐行渐近。
“为何不走?”璃月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带情绪地问。
“上次,我留下你一个人,后悔了十八年,这次,如果再留下你一个人,我怕我会死不瞑目。”裴青瑶与她一同看着密林的另一侧,无数的人影开始在视线中渐渐清晰,听见有人叫:“她们在那里!”
璃月心中刺痛,手一扬,真气幻化出一柄长剑,她一语不发地迎了上去。
她必须为苏吟歌争取一些逃跑的时间,她的事情,不应该由别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样的情,她欠不起。
身侧,裴青瑶一语不发地跟着她的步伐杀了过去。
母女两人犹如两把锋利的尖刀,一下就将扑过来的天圣宫人群豁开了两道口子。
苦战,鲜血飞溅你死我活地苦战,好在这是先遣部队,云浅并不在其中。
璃月心中有怨有痛,仗着武功高强,在人群中砍瓜切菜般大开杀戒,犹如修罗出世女魔再现,直吓得一干人马频频后退,转而调集更多的人力主攻裴青瑶。
第一次与女儿并肩作战,裴青瑶岂肯丢脸,即便体力不支,然想起女儿就在她身后,人的一切软弱品质甚至包括生理脆弱便离她远去了,此时的她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机器,即便偶尔被刀剑砍中,她也近乎麻木般不予理会,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在女儿不曾脱险时,她决不能停手,更不能倒下。
厮杀中,璃月一个转身,无意中看向裴青瑶那边,却见一柄长剑正划过她右臂,她似乎毫无所觉,反手一剑结果了那人性命。
心不知为何剧痛欲死,她砍倒拦在她和裴青瑶之间的十数个人,一把拉过她腾身而起,跃出战团飞奔而去。
天圣宫徒众在后面紧追不舍,却仍是渐渐被两人甩在了身后。
疾奔中不辨方向,说来也是巧合,竟来到了上次叶千浔弃她于不顾的那座断崖上。
母女两人坐在一丛灌木后,璃月垂着眸,面无表情动作娴熟地给裴青瑶包扎着臂上的伤口。
整个过程中裴青瑶一直看着她。
她真的长大了,如此坚强却又如此美丽。她武功高强,她柔韧不屈,她特立独行而又不乏智谋,她有人疼有人爱,她其实……真的不需要母亲了。
天圣宫徒众不用多久就会找到这里,她知道璃月想要逃出去易如反掌,而她自己,生死都已无所谓。只是,此生若不能听她叫她一声娘,她真的会死不瞑目。
见璃月包扎完了,默默地坐在她身旁不说话,她缓缓开口道:“此生,作为母亲,我真的亏欠你太多,事成定局,多说无益。”说到此处,她停了停,看着朝阳照在远处山峦上灿烂美好,她叹了口气,道:“若来世还有缘做母女,不管艰难险恶,不管富贵贫穷,不管名利地位,即便要匍匐在别人脚下生活,也绝对,绝对不会再把你交给别人,不会再把你弄丢……真的不是故意将你弄丢……”说到后面,她喉头哽住,无以为继。
璃月垂着脸,一滴泪无声无息溅在手背上,她握紧了拳。
“若有来世,还是不要再做我女儿了,作为母亲,秦苏苏真的比我好很多。对她,我感激涕零,自愧不如。生不如养,璃月,你是对的,她才配得上你那一声娘。”裴青瑶侧过脸去,迅疾地擦去脸上的泪。
“这次你能为了我来到这里,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我不希望你为了我留在这里,不要管我,你自己走吧,今后的日子,有燕瑝在你身边,我放心。”她道。
璃月抬起头,静静道:“我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娘,独自一个人走?”
裴青瑶一愣。
璃月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脸看着她,双颊泪痕交错,一字字道:“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便一直恨着你,恨你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弃我于不顾,恨你让我流落在外尝尽世间酸甜苦辣,受尽世人冷落白眼,却忘了去想,若非如此,你又哪来的荣华富贵?只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你做了东仪太后,燕瑝成了东仪皇帝,舅舅做了琛王……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只不过我一人受苦便能换得你们这么多人活着并幸福着,我何乐不为?我有何可恨?何况我在外面还遇到了那么多真心待我好的人,比起你们的心中有愧,我却是心无挂虑自由自在地活着。
若我在宫中,不过是百无一用的公主,换做燕瑝却能成为年少有为的皇帝,这笔交易,怎么做都不亏。
我早该想到的,却因为年轻自私,少不更事,直到如今才想通。娘,我不恨你了,真的。”
裴青瑶早已泪珠滚滚,激动得难以自持,一把将璃月抱进怀里,哽咽着道:“十八年了,我才第一次抱到我的女儿……有生之年还能与你相认,上天见怜啊,我裴青瑶,死而无憾了。”
璃月伏在她怀中,不加掩饰地放声痛哭。
她不知自己在追悔什么,抑或在追忆什么,总之此刻她就是非常想哭,隐忍了十八年的眼泪找到了出口,仿似要一夕而出,奔涌不歇。
过了好久,终于冰释前嫌母女相认的两人才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拭干眼泪,转而发现,这么久了,山下竟一点动静没有,怎么回事?
“娘,你在这里等一等,我出去看看情况。”璃月道。
“不,我和你一起去。”裴青瑶费力地站起身,璃月正待劝她,耳边却传来一阵呼声。
“母后!璃月!”燕瑝的声音。
“月姐姐,你在哪里?”小粉嫩的声音。
“璃月——”曲流觞的声音。
璃月正发愣,裴青瑶微微笑了起来,道:“看来有人已经把事情解决了。”
当下两人从灌木丛中站起身来,走到断崖上向下一看,崖下树林里果然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不过不是天圣宫的人。
两人刚出现,某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妖孽便发现了,惊喜地叫一声:“在那里!”拔腿便飞奔过来。
燕瑝和曲流觞急忙跟上。
金缕因为一开始不知道裴青瑶是璃月的母亲,故而自己离天圣宫最近却没有第一个动手营救,直到后来接到曦王府的消息才急急忙忙赶过来,却仍然晚了一步,于是非常担心璃月会怪罪,故而一登上崖顶便狗腿地凑上来,关切道:“岳母大人,您没事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一句话刚出口,紧跟着上来的两个人便傻了,尤其是燕瑝。
璃月脑中“轰”的一声天旋地转,看着明明闯了祸还一脸无辜的金缕,恨不能抬腿一脚将他踹下崖去。
现在该怎么办呐?
太后之意
鉴于自己和璃月都不同程度地负了伤,而金缕又喊出那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裴青瑶提出去最近的城镇休息一下,于是一行来到了玄城,清空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裴青瑶忍着伤势和燕瑝关在房间里谈话,璃月房内,曲流觞正皱着眉头轻手轻脚地给璃月处理胳膊上的一道剑伤。
“喂,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玉帘秋交给叶千浔了?”璃月见他绷着脸,想寻些话题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没有。”曲流觞显然心情不大好。
“那你把她放哪了?”璃月问。
“丢半路。”曲流觞道。
“什么?你就把她丢半路上了?”璃月惊愕。
“听说你有事,谁还管她?爱去哪儿去哪儿。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就凭她捅你那一刀我早就结果了她。”曲流觞没好气道。
“你跟她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计较什么?”璃月捶他一下。
“不要动,伤口又流血了,受伤了还这么不老实。”曲流觞急道。
璃月见他关切,忍不住笑了起了,忽而又问:“天圣宫怎么样了?”
“金缕和燕瑝的军队正在收拾战场。可惜云浅跑了。”曲流觞有些遗憾。
“云浅跑了?”璃月皱眉。这个大祸害怎么能跑了呢?
“天圣宫外那些阵型延缓了大军进宫的速度,杀进天圣宫时,他已经不在了。”曲流觞道。
璃月垂下眸,闷闷地不说话。
曲流觞见她那样,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如今到处都是我们的人,除非他不出现,只要他出现一定会被我们发现。”
璃月叹了口气,道:“别的我不怕,我只怕他去天一岛找麻烦,如果苏伯父中月蛊的事情与他有关,如今苏伯父得了解药,他恐怕会挟持苏伯父威逼苏吟歌给他弄解药。”说到此处,她突然抬起头,对曲流觞道:“苏吟歌和皇甫绝现在就在月亮湾那边的客栈里,你帮我去看看他们,顺便将云浅脱逃一事告诉苏吟歌。”
“那你呢?”曲流觞问。
“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回西武。”璃月道。
曲流觞看着她,眸光闪了几闪,问:“太后真的是你母亲?”
……
客栈院内,金缕像被抛弃的流浪狗一般四处乱走,一会儿抬头看看燕瑝的房间,一会儿又看看璃月的房间,都是亮着灯门扉紧闭。
他不就是叫了声“岳母大人”么,为什么就这样待他?
想到此处,他又不忿起来。同样是男人,待遇怎么就这么的不同呢?
看燕瑝,免费捡了个便宜娘不说,还轻而易举地弄了个便宜皇帝当,最后又近水楼台先得月,把便宜娘的女儿收到身边做了皇后。他丫的似乎还不高兴!
而他自己呢?这辈子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有娘了,皇位也是他刀头舔血步步为营争来的,为了璃月,他前一天刚刚完成登基大典就甩下一大摊子事赶过来,结果,看,人家连门都不让进。
抬望眼,悲愤望天,无语凝噎。难道,他天生就是这么个爹不疼娘不爱老婆不要的苦命么?幸福在哪里啊幸福在哪里?
幽怨地叹了一百零八口气之后,他缓缓向自己的房间踱去。
李逝急匆匆地赶来,想说什么,见金缕无精打采,又噎在喉中。
“又有什么坏消息啊?”金缕懒懒地问。
“皇上,刚得到的消息,叶千浔和玉无尘真的动手了,两败俱伤。”李逝禀道。
金缕清灵的眸光一斜,问:“不是派人去阻止了么?怎么还会两败俱伤?”
李逝道:“他们似乎没有按玉九霄母子的计划来,但还是打上了,如不是我们的人去的及时,非死掉一个不可。”
“现在怎么样了?”金缕问。
李逝道:“血影宫的人正在攻打九华山,叶千浔已经能走路了,不过玉无尘好像伤得比较严重,手下传回消息时据说他还在昏迷中。”
金缕“嗖”的一声站起,摩拳擦掌道:“没死就好,我立功了,我立功了!”兴高采烈地冲出房门便去敲璃月的门。
曲流觞前脚刚走,璃月正准备休息,金缕屁颠屁颠地跑来告诉她这个惊天噩耗。说完之后,金缕站在一旁大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她,心思:再不济也要奖励一个吻吧?
谁知璃月只是低着眉沉静地问:“小粉嫩,你最近有空吗?”
金缕赶忙凑过来:“只要月姐姐需要,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那我要你带些人马,用你最残酷的手段,去把九华山夷为平地!”璃月恨恨道。
玉无尘那样看重他的父母兄弟,那样看重他的家人亲情,甚至不惜为了保护他的家人而伤了自己。到头来,原来一切是玉夫人设的一场阴谋,他们都知道,就瞒着玉无尘一个人。这样的打击,叫他如何受得了?
她甚至担心即便他伤愈,也会从此一蹶不振。
她被人掉包,至少遇到的养母秦苏苏是真心爱她的,这种真心的爱将永远温暖她的心灵。而玉无尘明显没她这么好命,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