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好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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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月斟酌了一会儿,看着他熟练撑篙的动作,心想:如今出来了不比在逍遥大道,身边没人伺候了,如果找这么一个人给自己撑撑船,驾驾车,看他长得也还算秀色可餐,闲来无事可以吃吃他豆腐,好像也不错。
念至此,她似下了多大决心一般,伸手拍了下他的肩,看着他道:“好,看在你身材不错经验丰富,而本姑娘又向来悲天悯人救死扶伤的份上,我,包养你了!”
曲流觞一怔。
“乖乖,不要太感激我,以后好好伺候我就行了,听见了吗?”璃月说着,蹭过去伸出狼爪摸了摸他的脸蛋,笑得暧昧。
曲流觞反应过来,手握长篙笑得前仰后合。
璃月瞠目看着他,见他笑得几乎眼泪都要出来了,忍不住道:“喂,不必这么兴奋吧?虽然我长得是倾国倾城,可我暂时还没考虑要你陪我上床……”
曲流觞几乎笑得要滚到竹筏上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止住笑,抬头看到璃月站在他身前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他一手捂住笑痛的肚子,打量了一下衣衫不整的璃月,道:“我不喜欢饿肚子。”
璃月松了口气,顺带白他一眼,道:“也太没眼力了,怪不得到现在了还在四处求包养。跟着我秦璃月混,怎么可能让你饿肚子。”
曲流觞眉眼如月,道:“可你看起来也身无分文啊,拿什么养我?”
璃月见他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不由气急,跺脚道:“总之饿不着你就是了,找个地方靠岸,我带你吃饭去!”
下午申时左右,才看到岸上隐约有一片城镇,两人早已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地弃筏上岸。
曲流觞看看璃月的打扮,道:“先想办法弄件衣服穿吧。”
璃月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着,一边四顾搜寻酒楼饭馆一边将四周投来的诧异目光自动忽略,心不在焉地答道:“不急不急,做事要分清主次,失节事小,饿死事大。”
听到此话的路人无不瞠目,曲流觞语噎,面对众人投来的意味不明但都绝对跟善意沾不上边的目光,他讪讪地笑着,低下头快速跟上前面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识趣地再不多言。
少时,璃月脚步一停,道:“就这吧。”
曲流觞抬头一看,望春楼,楼宇高大,宏伟气派。眼见璃月就要抬步走入,他一把扯住她,低声问道:“不是说没钱么?”
璃月眨巴眨巴眼睛,十分不解地问:“是啊,可这跟吃饭有什么关系?”言讫,不看曲流觞愣怔的神色,轻笑一声,怡怡然迈入酒楼大厅。
吃霸王餐
迎客的小厮见人进来,习惯性地上来打千招呼,抬头一看璃月的打扮,迎候的话却生生梗在喉中。
璃月趾高气昂地看看堂中的众酒客,扬声问道:“有雅间吗?”
小厮回过神来,迟疑道:“有是有,不过……”他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璃月,怎么看,都觉得她身上没钱。
璃月笑,风情万种的,引得众酒客纷纷停下杯箸转头看来。
璃月见状,笑容一收,冲小厮喝道:“看见没,众目睽睽之下,难道你还怕姑奶奶我吃饭不给钱?麻利点前面引路,否则休怪我踢烂你屁股!”
众酒客先是惊讶于璃月的美和惊世骇俗的穿着,后来听到这么一个小女娃居然匪气十足地自称“姑奶奶”,俱都笑了起来。
小厮一惊一愣,抬眸看到璃月身后气定神闲的曲流觞,心中才有了点底,点头哈腰地带两人上楼去了。
在雅间坐下后,曲流觞看着对面的璃月,万分敬佩地低声道:“我很好奇,明明身无分文,缘何你还能那样理直气壮地大声说‘难道还怕我吃饭不给钱吗’,而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璃月笑,道:“换你指定不敢是不是?所以,你只能被包养,而我,就是能包养你的那个人。”
曲流觞看着她得意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猜测道:“你不会……”
“霸王餐,没听过啊?”璃月笑嘻嘻道。
曲流觞倒吸一口冷气,愤世嫉俗地指着她,指尖甚至都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道:“你一个姑娘家竟然来吃霸王餐?你真是,真是……真是太他娘的横了!”
两人相对大笑,少时,酒菜上齐,曲流觞瞠目看着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桌子正中甚至还有一只金黄酥香的烤全羊,他叹息道:“这也未免太霸王了,待会拿什么付账啊?”
“把你押这做半年苦力呗。”璃月不假思索地说着,拿起盘中的匕首从羊腿上割下一块肉来,笑着放到曲流觞面前的盘中,道:“尝尝看,和马匪在一起的时候,我最爱吃这种烤全羊了。”
尽管心中还有疑虑,但饥肠辘辘的曲流觞究竟还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嘟囔一句:“人家要我这个大男人干什么?把你留在这还能弹弹琴唱唱曲,债也能还得快些……”后面几个字说得不太清楚,因为他的嘴已经被喷香的羊肉给塞满了。
璃月饕餮之象毕现,不仅自己吃得不亦乐乎,还不忘大块肉大碗酒地赏赐一旁的檀郎,含糊道:“檀郎,敞开肚子吃,吃饱一点啊,待会还要靠你呢。”
不多时,满桌的酒菜被风卷残云般席卷一空,两人一狗都撑得瘫在那里不想动弹了。
曲流觞仰靠在椅背上,眯眼看着对面酒足饭饱后显得昏昏欲睡的璃月,懒洋洋地问:“现在怎么办啊?”
璃月回过神来,一手撑住桌沿坐直身子,打起精神道:“老办法。”说着,从桌上拿起一根被啃得精光的羊腿骨头,递给一旁的檀郎,道:“咬着,乖。忍一忍啊,要不这样,下一顿人家的桌上就会出现烤全狗了,我这都是为你着想啊……”
檀郎咬着骨头,眼神好不哀怨地看看璃月,又看看曲流觞,无言质问:你们这两个还算是人吗?跟着你们吃顿饭还要我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曲流觞别过脸看向窗外,假装赏景,眼角却忍不住向后偷瞄,想看看璃月究竟意欲何为。
璃月皱着眉头,深情款款道:“檀郎,你要明白,薅(hao)在你身,痛在我心呀。”边说,边毫不留情地从檀郎身上揪下一大把狗毛来。“咔嚓!”檀郎口中的骨头应声而断,它万分委屈地悲呜一声,软倒在地。
此时璃月却没空理会它了,仔细地将狗毛撒上那被剐得只剩一个骨架的烤全羊上,然后放声大叫:“来人,快来人呐!”
楼中小厮应声而来,看看狼籍一片的饭桌,问:“客官,有何吩咐?”
璃月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指着那只烤全羊的骨架,一边咳嗽一边艰难道:“羊毛没刮干净,把我的喉咙卡住了……啊,我不行了,快叫你们掌柜的来……快……”神情之痛苦,仿佛真的下一刻就要断气一般。
小厮露出了然的神色,显然这种情形已不是第一次遇见,他不紧不慢地丢下一句:“好叻,客官你稍候。”就走了。
璃月松开手,看着对面笑得直喘气的曲流觞,一脸不悦。
“羊毛卡住了喉咙,哈哈……你太有才了……”曲流觞为她鼓掌叫好。
璃月大眼一瞪,道:“敢笑我?下一场戏你来演,凭什么两个人吃饭我一个人吃亏啊?”
曲流觞忙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向璃月竖起大拇指,万分诚恳道:“璃月,你真是太聪明了,能想出这样合情合理却又奇妙无比的办法来,真是令我望尘莫及敬佩有加。”
璃月哼一声,高傲地侧过脸,道:“这样的大实话应该早点说……”话音未落,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女子尖利的暴喝:“谁说我的羊毛没有刮干净?奶奶的,霸王餐吃到我头上来了,也不打听打听姑奶奶我是在哪条道上混的!”
璃月和曲流觞同时惊讶地循声看去,却只见两把明晃晃的菜刀挟着呼呼的风声迎面削来,两人如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两把菜刀擦身而过,砰砰两声钉到桌面上,带血的刀身犹自轻颤不已。
璃月惊魂未定地轻拍胸口,惊叹道:“我的娘啊,比我还凶悍!这下可碰到硬点子了!”
不待两人有所准备,门口早风风火火地闯进一人,长眉凤目,高挑丰满,火红的衣裙蜜色的肌肤折射出与众不同的风情。
璃月一见便乐了,跳起来叫道:“阿纱姐!”
本来怒气冲冲的女子闻声,定睛一看,又惊又喜,击掌道:“璃月,怎么会是你?”
璃月张开双臂迎上去,嚷嚷道:“阿纱姐,我好想你啊!”
阿纱备受感动,有些热泪盈眶地迎上来,一把抱住璃月道:“太好了,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呢。”
璃月悲声道:“怎么会呢?我是不会舍得抛下你撒手而去的。不过,阿纱姐,为了我能继续好好地活在你身边,这顿饭钱先替我垫上吧。”
曲流觞在一旁看着喜滋滋地趴在女子肩上满面奸笑,声音却悲苦可怜的璃月,目瞪口呆。
阿纱爽快地应承:“那还用说!”放开璃月之后,看看她狼狈的穿着,又皱眉道:“璃月,这是怎么了?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几年来你都干嘛去了?怎么混的这么惨?”
璃月讪笑,讷讷道:“本来还是可以的,就是后来遇人不淑,劫财劫色,所以……”
“谁?胆敢欺负我小妹,活腻味了吧?告诉我他是谁,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阿纱怒发冲冠,声浪喧天。
璃月娇羞无限地低下头,小声道:“这个……我,我不敢说……”
阿纱愣了一愣,突然回过味来,倏地扭头打量一下一旁不明所以的曲流觞,一把拔出桌上血淋淋的菜刀就逼了过去。
曲流觞看着目露凶光一言不发步步逼近的女子,后退一步却抵到窗边,退无可退,紧张地看着她那沾血的菜刀,问:“你你你想干嘛?千万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冲动要犯错的……”
刚说到这里,菜刀已迎面劈来,他一下止住话头,闭眼等死。
刀锋挟着一股劲风,在他鼻尖前三寸处堪堪停住,一滴血甩到他鼻梁上,他瞬间恶心得皱了眉。
这是什么血?好腥!
“看你他娘的人模狗样的,想不到这么禽兽不如!你知道她才多大吗?她才十六岁,刚刚及笄,就被你这条披着人皮的狼给糟蹋了,你还算人吗?你要真这么饥渴难耐,你来找我啊,看在你这张小脸长得蛮俊的份上,说不定姑奶奶我会纡尊降贵答应你的苦苦追求的。可是现在,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你去死吧!”阿纱恨铁不成钢地数落完,扬起一刀就要劈下!
曲流觞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一旁憋笑憋得快出内伤的璃月吼道:“喂,还不来说句公道话,谁劫你了!”
璃月捂着肚子踉跄过来,笑着一把拍上阿纱的肩,道:“阿纱姐,他是我刚交的朋友,曲流觞。”
……
通过一番介绍,曲流觞了解到原来秦璃月自八岁到十一岁之间是跟着一个马帮混的,而大她四岁的傅红纱当时在马帮中算是她最亲近的人。
后来马帮覆灭,她们两人也失散了,秦璃月去了九华山,而傅红纱则被这家酒楼的掌柜收留,做了这里的二把手兼厨娘。
两人久别重逢,自然有讲不完的话,讲着讲着,两个性格活泼的女人就互相揭起短来。
傅红纱转过脸,对正在喝茶的曲流觞笑着道:“曲公子,你能猜猜看璃月这家伙抢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东西是什么吗?”
曲流觞挑眉,看着认识不到一天的璃月,微笑道:“该不会是人吧?”
“唔?”璃月刚啃了一口苹果,闻言转眸向曲流觞翘了翘拇指,道:“果然跟我心有灵犀,不愧我养你一场。”
傅红纱笑着一手搭在璃月肩上,道:“每次想到你把那南佛太子背回来的样子,我都忍不住要笑。想想看,当时你十岁,那太子也有九岁,你怎能背着他跑那么快呢?”
璃月清了清嗓子,道:“当时我见他们那么一大帮人护着那个袋子跑得飞快,还以为里面是多值钱的宝贝呢,我哪知道那是什么劳什子太子啊?要不是有这么一出,我们还不必逃到西武来呢,真他娘的晦气!”
傅红纱闻言,似想起了悲伤往事,笑容微消,叹气道:“是啊,如果不来西武,风老大他们,也许就不会死。”
璃月见她伤感,忙转移话题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家伙不是太子的话,我就把他养着。那时候他便细眉大眼细皮嫩肉跟个玉娃娃一般,养到现在定然也是个美男了。”
阿纱好气又好笑,却仍是道:“璃月,你就从没想过要为风老大他们报仇么?即使不为他们,为我们自己,我们也要查出下毒手的那群王八蛋到底是谁,如果那天不是正好轮到你我两人出去踩点的话,我们肯定也不能幸免于难。”
璃月摇头,道:“阿纱姐,你知道的,我从不记仇。”
阿纱看着她,半晌,侧过脸道:“现在我只想找到须弥。”
听到须弥两个字,曲流觞的目光几不可见地闪了闪。
“怎么?他也没死么?”璃月问,神情却有些古怪。
阿纱点头,道:“至少,我没有看到他的尸体,这四年多来,我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江湖上好像很多人也都在找他,却都一无所获。对了,璃月,你既然没死,为何不等我回来一起走?”
璃月呵呵地傻笑着,心中暗道:废话,好不容易从须弥那个贼精手里抢来一包袱金银珠宝,如果不赶紧开溜反而等你回来平分,我不就成了脑瘫了么?
眼珠转了几转,借口已拼凑完成,她清清嗓子,道:“回去一看风老大他们都死了,我都吓傻了,转过身拔腿就跑,跑了三天三夜都没敢停下了,所以……”装作心有余悸地看看阿纱,她没有再说下去。
阿纱叹了口气,点头道:“我想也是这样。”
曲流觞看着一脸单纯的阿纱和一脸无辜的璃月,差点没笑出声。
璃月用眼神狠狠地剜着曲流觞,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对了,阿纱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嫁给望春楼的楼主么?”为免她想太多,璃月没话找话。
阿纱笑而摇头,道:“他的年纪都可以做我老爹了。接下来,如果还是找不到须弥,只能回朱武门去。听说现在朱武门比以前更富饶热闹,我想回去看看。璃月,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璃月想了想,踱步到窗前,看着下面的街道,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有妓院有赌坊,我想把它接管过来。”
傅红纱似吓了一跳,看着璃月的背影道:“璃月,这里可是血影宫的地盘,血影宫你总该知道是个什么所在吧?”
“叶千浔,血影宫新宫主,三年前刚刚继任,两年前与东仪杀手世家慕容一族成为盟友,去年将东仪东半境的月潇山庄势力全部肃清。作风狠辣行踪诡秘,手段残忍无心无情,人称,夜魔。”璃月头也不回,淡淡道。
傅红纱道:“既然你知道,想必也该清楚,这两年血影宫实力大增如日中天,除了皇族和月潇山庄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一方势力可以与之相抗衡,你也不要去捋虎须了。”
璃月转身笑道:“阿纱姐,你想多了,我要的不过是这条街而已,即便要捋胡须,捋的也是阿猫阿狗的胡须。对于血影宫而言,谁替他们管这条街不是管啊?朱武门那么远,环境又不好,我暂时不打算远行呢。”
阿纱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已拿定了主意,就随你吧。”
言讫,看看一旁的曲流觞,又揶揄道:“哦,说来也是,身边有这么秀色可餐的男人相伴游江湖,谁愿意回那风沙漫天的地方去?”
璃月笑得比阿纱更暧昧,挥挥小手道:“心里知道就好了嘛,何必说出来呢?我家小乖很害羞的,看,脸都红了。”
曲流觞在两个女人色狼般的目光和奸笑中恨不能一头撞柱而死。是,他脸红了,但那是气红的好不好?
看那两个女人如出一辙的奸诈模样,曲流觞忍不住心中感叹: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一想又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此时和她们共坐一起喝茶谈笑的他又算什么呢?
嗯,可以这样说,他是不小心身陷狼窝的纯洁小羊。
阉是王道
三日后,月潇山庄,临风馆画云轩。
玉无尘临崖而立,挟着丝丝雾岚的山风漫卷着他雪衫黑发,清隽的身姿似欲乘风归去,飘然欲仙。
他垂着乌黑的眸,纤长的睫毛被雾霭蒙上一层细小的水珠,眨眼间丝丝沁凉。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玉扇,宽大的袍袖中露出清颀的腕骨一截,玉白通透的色泽竟与他手中的那柄玉扇不相上下。
他目光怔怔,若有所思。
出岫端茶进了画云轩,站在他身后低声道:“少爷,派出去的人传回消息,说都没有发现璃月姑娘的行踪。伴花眠谢娘也说璃月姑娘没有回去过。”
玉无尘抬眸,轻轻叹了口气,道:“罢了,叫他们都回来吧。短时间内,她必是不想再见我了。”
出岫见状,道:“少爷,黎母山一行并非是您本意,您缘何不向璃月姑娘解释呢?如果解释了,许是璃月姑娘就不会离开了。”
玉无尘摇摇头,道:“大哥做的,与我做的,又有何区别?我默认了,她最多恨我,不会杀我。可若让她知道此番是大哥设计了她,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她与大哥,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受伤。”
出岫不语。
伸手扶住裹着云丝的亭柱,玉无尘叹息一般道:“五年了,她终是不信我……”
出岫看着他有些孤寂的背影,心知璃月姑娘在他心中是与众不同的,可惜璃月姑娘当局者迷,竟看不到少爷的真心。
“少爷,方才大少爷派人来说,东仪的延熙郡主昨日来了庄中,点名要看九华山三大绝景,大少爷问您见是不见?”出岫转移了话题。
裴延熙,东仪国琛王裴邦卿的独女。裴邦卿是东仪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太后对裴家一直护佑有加,尤其对弟弟的这个独女那真是百般怜爱万般恩宠。在东仪,裴延熙的地位和待遇比真正的公主还要高,连燕瑝这个皇帝,对这个比自己仅仅小三天的表妹也要敬让三分。
玉无尘略作思考,随即道:“见。”血影宫如今大有独霸东仪国的势头,当此紧要关头,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关系,都要积极的利用起来。裴延熙,是个很好的拉拢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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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楼旁有一所大妓院,名叫瑾瑜阁,一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