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福到了-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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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战栗。
“你知道吗阿言,有时候我很希望他也是个傻子。”忆韶并不等我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想一想,还是希望他是个聪明人,不要像怀瑜那样,让你再一次的伤痕累累。”
我有些吃惊地看向忆韶,却见他突然一笑:“不然,我还要跟你收拾烂摊子,好累的。”
第106章 伤口()
“殿下,怀瑜仙君求见。”
正在我觉得气氛微妙之时,一个小仙娥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恨不能在大殿门口就停下来。
我冲她点了点头,又想起她离我那么远,点头未必看得见,刚要出声,只见那小仙娥已经忙不迭地点着头,连滚带爬地跑出殿了。
“”没想到我这殿内的小仙娥视力居然这么好。
摇了摇头,朝忆韶笑道:“好巧啊,刚说到怀瑜,怀瑜就到了。”
“巧?”忆韶冷冷一笑,“才不巧!”
“”天知道刚才我说的那句话中的哪几个字又惹到这位祖宗了
然后,接下来,我就开始反思我又怎么惹着怀瑜那个祖宗了
“殿下。”怀瑜走进殿内,同我见礼。
我无奈一笑,他应很是不悦,每次生我气时,都要同我分外客套。
“怀瑜仙君。”我同他点了点头。
怀瑜不言,只默默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向来温柔澄净,今日,却很是不同。
我被他盯得发毛,只得先败下阵来:“到底怎么了?”
“殿下当日在鬼界说过,待寻得季寻,就还回采非的脸,这话可还作数?”怀瑜口中的温和没有半丝温度。
我一愣,浮出一抹苦笑,我早该想到,怀瑜每次生气,都是为着采非的,这此应该也不例外猜对。
“作数。”我轻叹。
阖上双目,口中念了咒语,睁开眼时,便看到怀瑜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好了。”我同怀瑜点点头。
怀瑜愣了愣:“好了?”
我有些恼怒:“若是不信,你可以用如临其境之术。”
话音刚落,怀瑜的眉头却是猛然一皱,双眸之中,尽是疼惜。
我心里一紧,总觉得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殿下的术法可全解了?!”怀瑜突然厉声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愈加恼怒。
“我”怀瑜见我浮出怒色,这才缓和了语气,“殿下恕罪,只是”
他叹息一声,右手在空中虚虚一划,便有光幕出现:正是采非在天无涯的场景。
天无涯虽然叫做无涯,但实际上长宽均不足三尺,转圜有限,之所以被称做“无涯”,是因为它独独地立于无涯之境,若是掉落,那就永永远远地往下掉落,无休无止,故而,被用作囚禁刑罚之用。
采非上次私自用分身逃脱,去鬼界骗我,想来现在应被看守得十分严厉吧。
抬眸望去,我惊诧地发现,采非上次划伤的脸,竟至今未曾愈合——不仅没有愈合,反而恶化了许多。本来那伤口浅薄,但现在看来,它竟有些溃烂、向周围完好白净的肌肤蔓延的趋势。
“这”我猛然回过头,“你不曾给采非寻医仙?!”
这话出口,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怀瑜向来温柔熨帖,又怎么会忘记给采非寻医仙?
“找了。”怀瑜看向我的目光,还是有些不信任,“只是什么方法都用了,一直没有好转。”
顿了顿,他望向我,诚恳道:“阿言,我知道上次是采非不对,可她”
“她自作自受!”忆韶突然出声,怀瑜面色沉沉地看向他,他却视若无睹,“伤口是她自己划的,怀瑜你反过来找阿言?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
“我”怀瑜的脸色顿时白了三分。
“你怀疑阿言对采非的伤口对手脚?”忆韶嗤笑一声,轻蔑道,“那你怎么不怀疑是不是采非故意使伤口不好转、正好让你这个傻子来找阿言麻烦?”
“采非不是这样的人!”怀瑜脱口而出。
“那阿言就是这样的人了吗?!”忆韶的眸色一深。
怀瑜怔住。
我看着他的脸色转白,心中到底不忍,刚想安抚他两句,他看向我,嚅嗫道:“阿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忆韶嗤笑道。
“我”怀瑜眼睫低敛,“医仙府中的医仙都说伤口并无大碍,可就是不见好转,所以我才”
“都说无碍却不见好转,那就是她故意不让伤口好转的咯。”忆韶伶牙俐齿地接话道。
怀瑜眸中各种情绪闪过,好似对忆韶的话信了三分,但,只是一瞬,他已恢复了平静,坚定道:“不可能。”
“你倒是信她。”忆韶冷冷一笑。
看着这等情景,我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觉得蹊跷,既然无碍,又怎么会没有好转?若是说采非故意使伤口不好转来嫁祸于我,我倒也不信。
不是我觉得采非有多高尚,而是,采非是注重容颜的,万一弄巧成拙,伤口久不愈合最后留下疤痕,岂不是太不划算?
“既然这样,把采非从天无涯解禁吧。”我思忖了一下,若是受教训,依着采非的性子,这段时日被囚在天无涯应是已经受够了教训。
若是她就此不再同我作对,那自然最好;若是她仍是不思悔改,再继续关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难道她一个来禄宫的高徒,禄星君会就这么放任把她关一辈子?
既然早晚是要把她放出来的,那这个好人不妨我来当,兴许她感念在心,就不会继续找我麻烦了。
“嗤”忆韶阴阳怪气地笑道,“天天数你心软。”
我朝他微微一笑,他却是一愣,并不再多说什么了。
我松了口气。
“多谢阿言。”怀瑜的心情应是好了许多。
“不过有条件的。”我顿了顿,看着怀瑜的脸色霎时间紧张起来,不由得唏嘘,若是这都不算喜欢,到底什么才算是喜欢?也不知道怀瑜他什么时候才肯放下紧缚在身的责任,好好看清自己的心。
“什么?”怀瑜紧盯着我。
我轻轻一笑,示意他不用那么紧张:“既然采非有伤在身,又久不愈合,出了天无涯,就好好地调养一段时间,不要再”
我转而看向怀瑜,冲他一笑:“怀瑜,你应是明白我的意思吧?”
怀瑜的脸色一变,好似怕我反悔似的,慌忙点头:“这是自然。我我亲自看着她。”
“好。”我点点头,这样,也好——怀瑜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了,她应该就不会再争风吃醋到我的头上来了吧?
第107章 流言()
“殿下还有心情下棋,啧啧!”
我正在对着棋盘左手和右手玩得开心,头顶上便传来了迷踪鸟那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头也没抬,早就习惯了这只鸟在我面前口无遮拦,幸亏也是有它,不然我在这殿中也是空虚寂寞得了得。
“不然呢?我一哭二闹三上吊啊?”我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语重心长地对它道,“年轻人,要珍惜生命!这九重天上不知道有多少神仙等着我跳灭魂河呢!”
“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迷踪鸟毫不客气地攻击我。
我抬起头来准备找东西揍它一顿——都怪我平时对它太宽容了,才纵得它对我半点儿敬重也无。
“好死什么好死?”我简直没好气,边找趁手的武器边教训它道,“死就死了,没什么好与不好的。”
“得亏殿下你脸皮厚,不然还真活不下去。”迷踪鸟翻着白眼同我道。
“”我磨磨牙,决定不管了,随手抓起一把棋子给它来了个天女散花,我就不信了,会没有一颗棋子打到它!
“小心眼小心眼!”那厮扑棱着翅膀,到处乱飞着嚷嚷不说,还不忘找机会扑棱我一脸红,委实一点儿亏都不肯吃。
我再次磨牙:“我就小心眼,改天就把你炖了!”
迷踪鸟又一次地叫着“杀人犯杀人犯”地扑棱了我一脸灰
我抹着脸上头上的灰和毛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是我太好欺负了?远的不说,就说这近的,我自养的一只鸟都欺负到了我头上;再说稍远点儿的,也是这几天在九重天上疯传的,说是我把采非的脸毁了???
真是头疼得紧,在鬼界时被人当做重量级武器到处追;怎么回到天界了,不受待见也就算了,早习惯了,怎么老被当成软柿子捏呢?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说我不吉,可天天把我挂在嘴边八卦着,就吉利了???
这都是什么神仙逻辑?!
若不是这段时间父君和母后出去游山玩水丢了一堆杂事给云牧,我老早就忍不住去找云牧诉苦了。
可眼下我瞧了瞧空荡荡的大殿——除了迷踪鸟,我还真是无人可以诉说啊。
不由得,有些思念起红鸢来。
“喂,你可别想不开啊”迷踪鸟在我面前扑棱着翅膀,甚是悲天悯人地对我道。
我磨了磨牙,决定还是别想什么有的没的,先来收拾收拾这只破鸟再说!
正当我和迷踪鸟在我的殿内你追我赶好不热闹时,一声轻笑从外头传来,我歪头一看,却是忆韶。
“本来还有些担心你,现在看来,你很是生龙活虎啊。”他冲我眨巴眨巴眼,我刚回来时他脸上的疲惫已然消除,依然同往昔那般神清气爽、惊艳非凡。
就是我看了他几千年,乍一看他这笑脸,都忍不住地脸红心跳一会儿,也难怪九重天上那么多的小仙子们对他心向往之。
“不然我去跳灭魂河给你数啊?”我笑道。
迷踪鸟这个鬼精灵,没人在时跟我又吵又闹,忆韶才一来,它便翅膀一扇往里去了,一副高冷形象对人爱答不理。
“嗤”我瞧着珠帘后头的迷踪鸟,同忆韶笑道,“看来小米还挺在意形象。”
“那是自然。”忆韶接话接得理所当然。
我白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啊?”
他愣了一下,笑道:“除了你,这九重天上的哪个神仙,不注意形象的?”
我伸手去揪他耳朵,可身高实在不占优势,他随意一躲闪,我便扑了个空,只好追着他踩:“我看你也没怎么注意形象!!!”
忆韶边笑边躲:“你这精力果然旺盛啊!追着迷踪鸟跑了那么久,还能追着我跑!”
我磨牙,还真是
但,嘴上可不能饶了他:“你怎么知道我追着小米跑了很久?”
忆韶又是冲我一眨眼:“我聪明啊!”
“”我简直要呕血。
终于追上忆韶,心满意足地踩了他一脚,看着他在我面前跳脚,我这才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坐下给他和我分别倒了一杯茶。
忆韶伸手拿了茶杯,一饮而下,而后望着我,意味深长:“阿言,你这名声,还真是一日千里啊。”
“过奖过奖。”我懒洋洋地躺倒在椅背上,觉得很是惬意。
“你不在意了?”他试探着望向我。
我失笑:“我什么时候在意了?”
他亦笑了起来:“你不在意,就很好。”
“我早就想开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我叹道,“我就算再强势,也不可能堵得了悠悠众口。随他们说吧,我问心无愧就好。”
想想这么多年来天界关于我的传言,那可是只多不少,一次比一次夸张,若是我都一个个地放在心上,早早就被堵心死了。
“你笑什么?”忆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莫不是气傻了?”
“你才傻了!”我嗔道,想起在鬼界的一切,不由得叹息,“只是,觉得六界众生,真真是各有不同。”
“如何不同?”忆韶却是来了兴致,一手托腮,目光炯炯。
我轻轻饮了一口茶,笑道:“你知道我在鬼界时毁了他们的‘迎君道’吧?”
忆韶表示早有耳闻。
“传回我们天界,大家不过还是说我不吉,但你猜,在鬼界的传言是什么?”我看向忆韶。
“难道说你力大无穷?”忆韶说着,兀自笑了起来。
我惊奇地看向他,他有些瞠目结舌:“真真的啊???”
我失笑:“差不多。鬼界众人现在都以为我能以一己之力挡万夫之勇,传得沸沸扬扬,恨不得所有的鬼王都想抓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这样。”
“嗤”忆韶失笑,但笑意清浅,未达眼底,很快,那抹笑便消失不见,他一改懒散坐姿,突然严肃对我道,“你回来了,这很对。”
我一愣。
继而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茶杯升起袅袅热气,微微一笑:“流言纷纷,从来无法阻挡。既然我在鬼界也是招得议论纷纷,那还不如回天界听自家议论来得安心。”
第108章 私奔(1)()
前头我说过了,我是个淡然的神仙,早就习惯身上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任凭他说去,反正我也不会去跳灭魂河。
但,俗话说,什么事都不要说得太早。(俗话:我不是,我没有,我没说!)
这不,这流言竟然越传越夸张:福临公主在鬼界惹了大祸,这才匆匆归来躲避,哪料到鬼界的人不依不饶,现在南天门都追来了一只鬼了!!!
先时我听这传言还嗤之以鼻,什么南天门来了一只鬼?那我去鬼界的时候,人家鬼界人民也没大惊小怪说:鬼门关来了一只仙?
九重天的这帮神仙啊,就是闲得太久了,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恨不能当成十级警报,搞得到处风声鹤唳的。
听听,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九重天上一堆老神仙在那里到处宣扬九重天来了一只鬼???太没有风度了
“殿殿下?”我还在感慨,一个小仙娥探头探脑地进来了。
我挑了眉看她,我殿中的小仙娥绝不轻易出现在我面前,一旦出现,那肯定是有事了
“南南天门的那个鬼,说,说是来,来见,见殿下的”一句话,小仙娥说得磕磕巴巴,连头都不敢抬,分外可怜。
“找我?!”我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南天门还真的来了鬼界的人,还是,来找我的?
那
“知道了。”我话音刚落,那小仙娥已快速地退出了殿。
红鸢?
不对,流风尚在鬼界,红鸢应是不会来天界。
那
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划过,一个念头如同惊雷,霎时劈在了我的脑海中——季寻!
我拔腿便往殿外跑,后悔不迭,为什么不早点去看看?去看看也费不了什么功夫。南天门天兵天将把守森严,若是他打不过,可怎么办?
跌跌撞撞地爬上一朵云,催着那云直奔南天门而去。
一路上,议论纷纷,仙子们在赞叹那个鬼界来人形貌俊朗,仙君们在叹他莽撞而又抗打。
我心中不安更甚,是季寻,肯定是他!
到了南天门时,那里已经围聚了许多神仙,竟有许多仙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眼冒桃心含羞带怯地恨不能冲上去喊加油。
我简直想要扶额。
“福到——”没有侍卫仙娥随身,索性我自己喊了一嗓子。
这一声,堪比利器,围在一起观战的神仙们霎时间无影无踪,只又多了许多云雾。
连在那里乒乒乓乓围着来人大打出手的天兵天将,都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有个别反应迟缓的,立马被打出包围圈,飞落在地之前还不忘向我投来怨恨的目光。
我一个寒颤——又不是我打的,看我作甚???
“住手!”颤归颤,到底正事要紧。
那些天兵天将虽不归我管教,但好歹我也是天族公主,虽犹疑了一下,但也很快就有序地退回到了一旁,然后有序地在面前遮上了云雾。
于是,就这么短短一瞬,我面前所有的人都消失不见,唯有季寻。
他仍是一袭黑衣,面色愈加惨白,衬得他脸上的血丝就愈加殷红起来;他手中握了一把长剑,雪白的剑身上还有几道血痕。
看到我,他朝我微微一笑。
“季寻!”我奔上前去,抓着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手脚都在颤抖,是他流血了吗?是他受伤了吗?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绝不可以再死一次!
“没事。”他一只手轻轻覆在了我的手上,“你看,我没事。”
我抬眼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哗”地落下,就算他骗我、算计我,可我,仍是不能就这么对他置之不理了。
“没事,真的,阿言,你看,没事。”季寻见我哭了,蓦地慌了神,一手丢了剑,胡乱地在我脸上擦着泪,一边冲我解释道。
我泪眼朦胧,季寻啊季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啧啧,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对啊对啊,我们天界多少年来也没出过这样一个祸害众生的公主,居然惹祸惹得人家找上门了!”
“可不是么?一点儿公主的气度也无,居然就这么吓哭了”
“啧啧”
云雾后头,议论纷纷。
“阿言”季寻的脸色有些奇怪。
我随手抹了一把眼泪,轻咳一声,那纷纷的议论戛然而止,好似方才那些热闹的讽刺,不过是我的一场幻觉。
“跟我来吧。”我转身踏上云朵,不敢再去看他。
季寻欲言又止,默默无言地跟着我走上了云头。
九重天上,微风拂过,我竟头一次觉出了萧瑟之感。
“你怎么来了?”我轻声问道,嗓子有抑制不住的喑哑酸涩,我猛然抬头望着头顶,唯恐下一瞬眼泪又落了下来。
季寻犹疑了一下,眉头紧缩,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道:“阿言,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我摇摇头,我本身就是麻烦,又何来添与不添呢?
“那”季寻蓦地垂首,好似很是懊悔,“阿言,你毕竟是天族公主,为什么”
我微微一笑。
天族公主的名号,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尊贵无比、荣耀无双的。只是,这尊号再怎么荣耀,都无法遮掩我自身的晦气。
眼睫低敛,连我自己都不能完全释怀,又怎能奢求旁人不介意呢?
“没什么,天族出了我这么一个祸害精,本就抑郁,又怎么能连说都不让人说呢?”我朝他一笑。
“可你并没有伤他们什么!”季寻突然有些激动,“那只是司命府的说辞,你又何尝真的伤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