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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星云物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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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惊地张大嘴巴,联邦少年南卓高举着小男孩的手臂垂了下来,瞪大了眼睛,象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这卑微叩首的男人:“喂!你你宁愿看着你的孩子受烙铁之苦,长大一辈子做一个贱民,也不愿意背井离乡,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不理睬他的责问,那男人只继续卑微地冲着弗恩殿下继续重重叩首不停。

    似乎也颇有点诧异,弗恩殿下怔了怔,冷冷开口:“我想提醒你,因为你的孩子方才放弃了向我请求赦免,所以我将不再给他任何脱去贱籍的机会——即使这样,你也依然不愿意去异乡?”

    “不愿意!”颤着声音,那中年男人声音低沉却坚定,“小民一家只愿意生活在帝国的星球土地!”

    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帝国的皇太子殿下转眼看着南卓:“听闻贵国最喜欢把尊重民意挂在嘴边,却不知道您现在是否还坚持带走他们?——假如您依然这样要求,我自然也不介意把他们一家绑起来,送去贵国停泊在宇宙空间港的舰队。”

    微微动了动嘴唇,南卓站立了很久,终于慢慢将那孩子放下肩头,蹲下身,平视着那男孩黑漆漆的眼睛,那孩子的睫毛尤其长,遮着眼睛的时候,有点男女不辨的美丽。

    他呆呆看着那小男孩,涩然苦笑,小声地轻轻低语:“嗨,抱歉,真的抱歉”再也没有说什么,南卓沉默着把那孩子送到了他父亲的手里。

    瞪大了眼睛,那男孩有点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眼前两个神色各自不同的高贵少年。

    是不是有点脑袋不太灵光呢?据说越是漂亮的贱民,越是有着低人一等的智商。看着那男孩漂亮地近乎天使般的脸,皇家侍卫长伍德在心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似乎对于危险和命中注定的东西都有种与生俱来的感应,第三次被紧缚在那粗大木桩上时,那男孩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直到那块通红的烙铁紧紧按在他的肩胛骨下时,才猛然迸发出了一声凄惨而短促的尖叫,小小的身体痉挛起来

    仓促中忘记了用脏毛巾堵住孩子的嘴巴,户籍管理官醒悟到这一点时,手一哆嗦,差点抛下了手里冒着皮肉焦糊味的烙铁。

    “jac10589号贱民,姓名:澈苏。”他机械地开口报出编号,另外一边的辅助户籍员在手中的身份证明上填好这串数字,盖上了鲜红的帝国户籍印章,送到了那男孩的父亲手里。

    微微颤抖着手,那中年男人接过去那张纸,伸手把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身体不停地颤动,那男孩却并没有象其他的小孩一样不停痛哭号叫,而是紧紧闭着眼睛,虚弱地趴在父亲的肩头一动不动。

    “为了你们对帝国的忠诚,我将奖励你们。”看着这对贱民父子,高贵的皇太子殿下明显有些高兴,“伍德,赏赐他们一千约尔币。”

    沉默地看着他们,来自联邦的少年始终没有再开口。

    是的,这注定只能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依此前进时,外人根本无法扭转或者令其偏离原先的轴心。

    离开那座洒满鲜血的院落时,来自联邦的外交官独子南卓不知为什么,再一次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他身边,英俊而高傲的帝国皇太子殿下弗恩也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小小的麻烦发源地。

    阳光下,帝国四月的清风里,那个小小的男孩子虚弱地睁开被泪水浸湿的黑眼睛,望向了远远看着他的那两个少年。

    那一年,澈苏八岁,帝国的皇太子殿下弗恩和联邦高官的独子卓南,都是十六岁。距离他们三个人再一次齐齐相见在浩瀚的星空,还有整整十年的光景。

    “小苏,乖还疼不疼?”悄声地哄着怀里的孩子,澈安用满脸的胡须轻轻蹭了蹭儿子那苍白的脸颊。

    烙铁烙下的同时,其实也烤焦了附近的血管,封住了巨创可能带来的汹涌血流,孩子那苍白的脸色并非来自失血,而是因为持续不断的巨大疼痛。

    轻轻哼了一声,小澈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有点失神的眼睛看了看父亲担忧而心痛的脸,软软的撒娇声响起来:“爹,疼哩还是疼。”

    握紧了拳头又松开,中年男人无言地搂紧了他,似乎恨不得把他因为疼痛而不时颤抖的身子揉到自己发疼的心口里:“乖,忍一忍以后就不会有这种事了,爹向你保证。”

    “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小澈苏觉得自己的脑袋很沉重。

    “小苏,我们这就回家休息,好不好?”那父亲低沉的声音在儿子耳边响着,沉沉的,有点辨不明的鼻音,“对不起,爹真的很抱歉你原本可以不吃这样的苦。”

    小澈苏没有回应爹爹的话,或许是不太懂。半晌他才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爹,今天那个大哥哥说,要带我们去联邦,那是哪里?”

    中年男人抱着他继续往集市尽头的家里走去,没有看着儿子的眼睛。

    沉默了很久似的,他才轻轻地说:“那是异乡,是一个遥远的地方。”

    “哦。”小澈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个大哥哥是那里来的,对不对?”

    “是的,据说那里和这里不太一样。”声音顿了顿,男人温和地低语,“据说没有贵族和贱民之分,据说那里的孩子不用受烙铁加身之刑。不过——那里太远了,我们得留在这里。”

    “那里的小孩子都可以上学的,对不对?”小男孩喃喃地道,微闭着眼打了个哈欠。

    这一次,父亲没有再回答他,却忽然停下来脚步,用一种很欢快的声音对着他轻声叫:“小苏!你看这个,喜欢不喜欢?!”

    努力睁开沉重无比的眼皮,小澈苏一看见眼前的东西,就拼命地举起手揉了揉眼睛。

    熙熙攘攘的集市边,一家玩具店的橱窗里,整整一排机器人和机甲的模拟模型摆放在那里,黝黑的、亮银色的金属色泽在下午的阳光里闪动着迷人的光芒,精致的护甲片和灵巧的关节都一一在目,仿佛只要按动下启动控制器,就可以凭空活动或者飞翔起来。

    嗯嗯地叫起来,小澈苏挣扎着跳下地,好像全然忘记了肩膀上的伤痛。灵巧地扑到坚硬的玻璃橱窗前,他黑黑的眼睛像是一块小小的黑宝石,惊喜地看着里面,流动着光彩。

    “爹,爹!”他喜悦地叫,小小的手指指着最前面的那架机甲模型,“好棒哦,它好像会动!”

    “是的,它肯定会动。不仅是前胸后背的护甲都可以拆卸,腿上和手臂的关节也都是分别可以转动的哦。”

    温和地俯下身,中年男人指点着橱窗里的那架新颖的小玩具,“看到它的脖颈那里吗?也是可以转动的,有一个小小的联动机关。”

    “哇哦”小澈苏张着小小的嘴巴,目不转睛。

    低头看看儿子娇嫩的嘴角流下的口水,澈安忍俊不禁。从怀里掏出那袋刚刚得到的赏赐,他抱起了儿子踏进了店门。

    皱着眉头看向这一对明显衣衫破烂的父子,店主的眼光落在了小澈苏那裸露在外、刚刚被烙的肩头,一种了然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果然是贱民!懒洋洋地看着这父子俩在摆满玩具模型的柜台前逡巡,店主大叔并没有丝毫上来招呼的意思。

    “喜欢哪个?”中年男人轻声地问。

    “嗯”伸手指了指一架亮银色的飞行战甲,赶紧又缩回来,再把手伸向另外一架黝黑的、二十公分高的野外作战机甲,小澈苏苦恼地蹙紧了秀气的眉峰。太眼花缭乱了!

    宠溺地笑笑,澈安对着店主温声道:“老板,麻烦您,这两种都拿出来给孩子看看。”

    冷眼地看看他们,店主的小眼睛里是明显的不屑:“贵重玩具,不能随便看的。”

    抬眼看看他,中年男人的眼光微微一冷,精光四射。可是很快又恢复了有点卑微的温和:“我们是要买。”伸手从那袋钱袋里掏出一把来,他恭恭敬敬地摆放在柜台上。

    黄彤彤的钱币散落在玻璃柜台上,店老板的脸色明显好看起来。

    他动作很快地从柜台里一口气拿出来四五种最新的机甲玩具,咧开了大嘴笑嘻嘻的。

    “这都是上个月刚刚进的,据说外型和帝国皇家现在正在服役的战甲八九不离十哦,都是退伍的老兵按照记忆制造出来的——瞧,这是空战类型的,这是深海作战模型的,这个呢,据说是陆地野战最新型号,小弟弟喜欢不喜欢?”

    使劲地连连点头,小澈苏左右开弓,紧紧地抓住了两个看啊看,又换了两个拿手指轻轻敲了敲,只差没把黑漆漆的眼珠子盯到柜台里。

第4章 与众不同的聪明() 
使劲地连连点头,小澈苏左右开弓,紧紧地抓住了两个看啊看,又换了两个拿手指轻轻敲了敲,只差没把黑漆漆的眼珠子盯到柜台里。

    “老板,这几个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钱?”中年男人拍了拍儿子的头,转头看向老板。

    “啊,您等等!”店老板高兴万分,赶紧查了查手里的账目,“原价一共425约尔币,既然一起要,就打折到400整好了!”

    “哦。”沉默一下,中年男人抬头看着他,藏在高高眉骨下的眼睛黝黑深沉,“不能再让了吗?这个价钱,有点太贵。”

    “啊,哪里贵了!”偷眼看看他手里显得鼓囊囊的钱袋,店主满脸通红地叫起来,“客人您可能从来没有买过这么高级的玩具,这种做工,这种新款,放到整个皇城的玩具店里,这也算是再公道不过的价格!”

    皱皱眉,从爹爹的肩头爬下来,小澈苏仰起头看着店老板,伸手指着最大的那个亚光黑色机甲玩具模型,他天真地点了点:“可是这个是坏的啊!”

    “胡说胡说!”店主满脸通红地收起右边两个旧款的模型,看着他手指的那个模型,竖起了眉毛:“小孩子懂个屁!这个是做工最好的机甲模型,所有的关节都会动,就连脚踝都可以抬起来,知道它卖多少钱吗?——整整250个约尔币!”

    “可是,它真的是坏的啊。”认真地看着他,小澈苏用手轻巧地从背后碰了碰那个机甲模型的膝关节,“你瞧。”

    微微晃动了几下,那个看上去威风八面的机甲模型被他这轻轻一点,忽然猛地一头栽倒,瘫倒在柜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钝响。

    惊叫了一声,店主慌忙冲过来捧起瘫软的机甲:“哎呀呀,小鬼头你干了些什么!好好的这么重的一个机甲模型,怎么就?!”

    手忙脚乱地摆弄了半天,也没有帮那机甲成功站立起来,他一时间急得面红耳赤,“赔赔赔,你们弄坏的,你们赔!这个是250约尔,一分子儿都不能打折!”

    “明明是它自己坏的,我儿子只是碰了一下它。假如这么贵重的东西任谁碰一下就倒掉,它又凭什么卖这么贵?”中年男人直起腰,把他快要指到自己儿子鼻梁上的短手指推开。

    “贱民就是贱民。”咬牙切齿地继续指着他们,店主鄙夷地看着小澈苏肩头依旧血肉模糊的烙印,“小崽子的手也这么贱,不然怎么会把我好好的货物弄成这样?”

    冷冷地看着他,中年男人精干的身躯挺了挺,紧紧盯着店主:“这几个模型是不是新款你自己心里有数,放在别的店里,这几个加在一起最多卖350个约尔,我不会弄错。”

    随手拿起栽倒在柜台上的那个机甲玩具,他三两下掰开腿部的关节,玩魔术般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孔洞:“这种粗制滥造少了一个联动杆的玩意,卖给哪个客人都会回来找你退货吧!”

    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指出的那个孔洞,小澈苏惊叹了一声:“哇,原来这里!这里”

    “是的,小苏真聪明。”赞赏地用浓密的胡茬蹭了蹭儿子,中年男人转眼看着那店主,简短地道:“加上这个坏的一起,一共300约尔币卖我,你心知肚明,有没有亏本。”

    还想狡辩,可一眼看见那男人冷冷的眼光,店主忽然没由来地心里打了个寒战。

    想了想,他终于不甚甘心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当老子今儿倒霉!反正这个坏的放在店里也卖不出去!”悻悻地把那几个机甲模型放在盒子里,再把那个少了一个零件的机甲随手扔到小澈苏手里,“这个不用盒子了吧,你路上玩吧!”

    “嗯,谢谢大叔!”丝毫不被他那恶劣的态度吓到,小澈苏仰起脸冲着他真心实意地露出一个再纯真不过的笑:“大叔,我会好好对它的哦。”

    在店里流连了很长时间,父子俩踏上归家路途的时候,夕阳已经泛出了橙红色的色彩,围绕在伦赛尔星球四周的星辰也逐渐在天边悄然闪现。

    把儿子背负在身上,生怕颠疼他肩膀的伤口,中年男人的脚步放得格外轻。

    “小苏怎么知道那个模型是坏的呢?”澈安小声地问,四周的集市吵嚷声渐淡,天地间清风四起。“爹要是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呢。”

    “嗯”迷迷糊糊地应着父亲的问话,小澈苏的手指紧紧抓着那个黑黝黝的新玩具,“声音啊,敲上去,空洞洞的”

    白天的惊吓和方才的惊喜,肩膀的疼痛和渐渐袭来的困倦,终于将他拖入了沉沉的睡意。

    四年后。

    伦赛尔星球上的四季不很分明,但是当渐渐闷热的风沿着星际走廊吹来时,人们也开始感觉到了夏季的到来。和往年一样,这个星球上的夏天多雨少风,走在大街上的人们所着渐少,那些身份低微的贱民们更是早早地穿上了裸露更多的衣衫。

    环绕着中心皇城的,是划分为九宫格状的行政区划,紧挨着中心区的四个区域多是贵族和富足平民的居住区,而分布在四角的边缘区,和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一座城市一样,都聚居了数量和平民阶层几乎同等人口的贱民阶层。

    整个社会的底层体力劳动、贱役杂务,都由专门的贱民管理机构整合了这些劳动力加以分配,维持整个社会的正常运作。

    而数量稀少的贵族和皇族家里,也会按照需要由国家配以相应数量的贱民以供差役使唤——相对于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要浸淫在繁重劳动中的大多数贱民来说,这些得以分配在官邸或者贵族庄院中的贱民奴役,反倒显得衣食无忧、生活不那么艰辛。

    宽敞的第八大道尽头,一座整齐的洁白楼宇坐落在成片的绿荫中,显露出屋顶上尖尖的琉璃檐角。越是靠近皇城中心,屋舍越是显露出建筑和艺术的美,恰好和外围那些缺乏想象力、鸽子笼一样的贫民区形成鲜明的对比。

    整洁而光线良好的教室里,一排排衣着精美的孩子正貌似认真地听着堂上教师的讲课,仔细看去,后排的一些学生其实依然有着明显的走神。

    随手拉下电子黑板,讲堂上的年轻女教师用激光教棒指点着上面的公式,声音明亮清晰。

    校门附近的左侧,有一排简易的长凳,坐着不少等候自家少爷小姐放学的伴读或者随身保镖们。最边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一个人呆在角落里,聚精会神地拿着短而秃的铅笔在一张纸上涂涂画画,潦草的笔迹就像天书一样。

    假如有人有心去看的话,也许会有点惊讶:那分明是一张印着这个学校的废弃数学试卷,打着极低的分数,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学生一气之下将自己糟糕的试卷揉成一团扔在了校园里。

    不到几分钟,那张试卷上空白的地方都被那男孩子飞快地涂满,咬着脏兮兮的笔杆,那男孩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似乎有点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试卷,才随手将那皱巴巴的试卷重新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边。发了一阵呆,他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缩在一边独自翻看起来。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学生们明显精神起来,站起身冲着讲台上的老师齐齐鞠躬,一窝蜂地冲出了教室。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个十多岁的贵族少年夹起课桌上的书本,走到学校门口附近的歇息廊。

    看到自家的小仆人瘦削的身影笔直地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尤兰德霍尔子爵家的小少爷不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走上前,他毫不客气地用课本重重拍了一下自家小随从的头:“澈苏你这个小白痴,你还能更不把你的少爷放在眼里一点吗?”

    猛地惊跳起来,那个男孩子回头看着自己家的小少爷,慌忙放下手里皱巴巴的书,绽开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脸:“少爷您放学了?”

    赶紧伸手接过他手里厚厚的书本,他手脚麻利地从脚下的冷镇小冰柜里拿出清凉沁人的纯果汁,倒在一个清澈的玻璃水杯里,递到那小少爷的嘴边:“少爷,您喝水。”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安迪霍尔小少爷惬意地挥挥手,带着小随从向校门外走去。明晃晃的大太阳下,十几岁的小少爷空着手,他身后的小随从左手拎着主人的书包和随身用具,右手拎着不小的随身冰桶,吃力地紧跟其后,不一会,秀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钻进了停在校外的黑色加长车,安迪不耐烦地等着小随从弯身也上了后座,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随手拿过来澈苏腰间揣着的那本书,他好奇地翻了翻,那是一本被汗水浸地有点脏兮兮的纸质书,但是并不显得陈旧。

    安迪少爷看着那本高等物理学的教材,“你到底是白痴还是怪胎啊,什么样的破书你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然后不到三五天就又要看下一本,这到底有什么好看?”

    低着头,他的小随从澈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嗯,我、我觉得无聊啊。”

    “可是这书有什么好玩的!你又看不懂!”没好气地刺他一句,安迪少爷想了想,也对,天天呆在走廊里眼巴巴地等自己上学放学,哪儿都不能去不能乱跑,要是自己,早该活活闷死了!

    看看乖巧顺从的小随从,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喂,晚上父亲要在庄园里招待贵宾,你也来前厅吧。”

    瞪大了眼睛,澈苏愣愣看着自己的少爷。

    “那是什么呆痴表情啊,家里人手多,不需要你服侍帮忙——再说你那笨样子,去帮忙也会打碎盘子弄翻蛋糕吧?”

    哈哈笑起来,安迪少爷难得地发了善心,“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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