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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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闲忙摇了摇头,将镇北王的影子甩在脑后。
假如没有镇北王的“威胁”,对于苏家的提亲,西闲或许会再多想一想,可是有这位王爷“珠玉在前”,莫说是苏霁卿,就连先前那位声名狼藉的曹公子仿佛都面目可喜起来。
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把珍珠在耳边比了比。
润泽的珠光在光线阴暗的房间里更显得皎洁动人,西闲比来比去,终究忍不住把耳珰缀在耳垂上。
镜子里的女子,长眉凤眸,雪色无瑕的珍珠越发映衬的眉眼生辉,美不胜收。
西闲禁不住微微一笑,心底浮现苏霁卿温柔注视的样子。
不料正在此刻,一道电光掠过,轰然雷动,竟像极了那日的狮吼。
西闲惊得回头,见窗户仍旧紧闭,寂静无人,而外间哗啦啦连声嘈杂,积蓄了大半夜的雨终于从天而降。
西闲突然觉着身心俱疲,看一眼桌上堆着的针线,也不想再去动了,索性明日早起再做。
起身回到床边躺倒,合眸之际,心中默默地想:“但愿那位王爷只是心血来潮,随口说说,但愿他已经忘了,一切到此为止。”
次日早上,大雨便停了,待日出之际,朱夫人果真亲自登门,同杨夫人在堂下说了半晌话。
西闲因猜到她来的原因,早特意避开了。
等朱夫人去后,母亲笑吟吟地来见她,便道:“昨晚我还悬了半宿的心呢,谁知道是这件事,可算是雨过天晴了。”
西闲埋头绣一朵牡丹花:“您老人家在说什么?”
杨夫人把朱夫人的来意说明,果然是为了提亲过来先通个气儿的。杨夫人知道西闲内有谋算,便笑握住她的手,又道:“先前那曹家是不成的,那不知道三公子合不合你的意思?”
西闲扭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怎么又问我?”
杨夫人笑道:“那好,回头跟你父亲说说,他若允了,那这门亲事自然就准了。”
因为知道于青青嘴巴快,所以杨夫人跟西闲心有灵犀地都不曾流露半分,且朱夫人也是常来常往的,故而于氏竟不知发生了什么。
当夜杨夫人把此事告诉了林御史,林老爷这次却露出了赞同的笑容:“没想到苏家看上了西闲,霁卿这孩子我也觉着不错,倘若跟西闲成了姻缘,倒可算是天作之合了,这很好。”竟痛快地应允了。
又过数日,苏府便上门提亲,林家也应允了,于青青反而后知后觉,她惊愕之余,不免怀愤,私底下便说:“我以为姑娘眼光那样高,一定得是个王妃、诰命呢,没想到挑来挑去,也只捡了个跟我差不多的,可见是心比天高”
这话正好给东来听见,当即呵斥了她一番,从此于氏才略有些收敛。
苏林两家定亲后,西闲为避嫌,从此不去苏府了。苏舒燕倒是百无禁忌,时不时地就跑到林府来找西闲。
因为先前镇北王一事,阴差阳错,让苏家很没有面子,苏老爷虽只是个郎中,但也算是太子一党,又是正经朝臣,而太子赵启素来以“礼贤下士”“爱民如子”着称,此事又是他叫人所办,算来也是他的不是,先前苏舒燕“绝食”,赵启十分不安,先是派太子府的詹士往苏府走了一趟,隆重致歉,又传苏郎中进太子府,亲自安抚。
故而此事说来虽然是苏家吃了亏,但太子殿下诚挚示好,也算是给足了苏郎中颜面,不多时,坊间的议论都也停了,依旧太平。
苏舒燕是个闲不住,近来天气炎热,听说大家都往城郊的汇碧山庄避暑。
那山庄靠山而建,从下往上,俨然似是个小型的行宫似的,房舍少说也有五六百间。山庄之所以如此有名,是因为靠着一个不见底的深潭,唤作汇碧潭。
这汇碧潭水极为奇特,冬天不管再冷也不会结冰,但是盛夏的话,潭水冰冷沁凉,自来散发寒气,加上周围古木繁荫,遮天蔽日,映衬的整个山庄就像是暑天里的水晶宫一样,引的许多达官贵人携家带口前来度假游玩。
苏舒燕因先前在家里闷了许久,如今便撺掇西闲一块儿前往。西闲道:“劝你消停些,这会儿正是热时候,算来京城里四品以上的官儿,但凡得闲,只怕都在那里,哪里轮得到咱们靠边儿站一站?再者说,那些人多的地方必然事多。”
苏舒燕笑道:“你又拿旧事来嘲我?我上次不走运才遇到逃脱的狮子罢了,难道山庄里也会有狮子?”
西闲想了想,噗嗤笑道:“狮子未必,什么狼虫虎豹可说不定,就算没有,他们看你这样鲜美可口的,也必然不远万里找来了。”
苏舒燕扑上来打她:“揭人莫揭短,你再敢说!”
西闲被她压得摇摇欲坠,忙投降。苏舒燕道:“你得罪了我,还不赶紧赔罪?就陪我去山庄避暑,我就原谅你。”
西闲道:“给了三分颜色,你就要开染坊,我不去,你叫三公子陪你就是了。”
苏舒燕抓着她摇晃:“我哥哥忙着正经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姐姐,反正都要是一家人了,你怎么反而不疼我了?再说,就算有那狮子老虎的,他们也是先吃我,这次我替你挡着如何?”
西闲给她软磨硬施,缠不过,随口应付道:“我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等回头问问母亲再说。”
这本是搪塞的话,回头大不了只说夫人不允就是了。谁知苏舒燕正在兴头上,当即忙去找杨夫人询问,夫人却一口应允了。
第28章()
八月薇妮甜点系列;首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西闲望着面前之人;因是妹妹的好日子;苏霁卿穿了略鲜亮的蓝色锦衣,越发显得人沉静如玉。
忽然西闲想:如果那天没有跟着苏舒燕出去看热闹;这会子又将是什么情形?也许出嫁的不是舒燕;毕竟按理说得是身为兄长的苏霁卿先娶。
一念生;外间的鼓乐听来越发如梦似幻;还是西闲先反应过来,她笑了笑;把手中的珠钗放下:“三哥哥怎么没在外头应酬?可是那丫头丢三落四地忘了什么东西,让你来取呢?”
西闲侧身而立,似颦似笑;娉婷而立的姿态犹如一支袅娜的花枝;临风临水;风流妩媚。
苏霁卿突然有些无法做声;他不得不转开头去;半晌才说道:“并不是。”他也只不过是跟西闲差不多的心意;都想过来瞧瞧罢了,谁知心有灵犀的;竟果然在这里跟西闲遇上。
西闲点点头道:“我是偷从席上跑出来的;这会儿也该回去了。三哥哥多留一会儿。”
屈膝行了礼;西闲垂首往门口走去;眼见要绕过桌子走到门边;苏霁卿终于脱口叫道:“西闲!”
西闲止步,微微迟疑之下,才抬眸看向苏霁卿。
长袖底下的手掌暗中握紧几分,苏霁卿道:“我听舒燕说,以后妹妹会跟着王爷一块儿回雁北去,可是真的?”
西闲虽觉着他突然说起这个来有些冒昧,但苏霁卿毕竟不是别人,于是点了点头:“若无意外是会这样的。”
苏霁卿道:“若真的去了,再相见就不知何时了。”
西闲只当没听出他话中的惆怅之意,微笑道:“这话舒燕也跟我说过,我还笑她孩子气,三哥哥怎么也跟她一样了?”
苏霁卿对上她的双眼:“你知道我跟舒燕不一样。”
西闲哑然。
深深呼吸,苏霁卿道:“妹妹心里也是不愿意去雁北的,是不是?”
西闲勉强一笑:“三哥哥,我该回去了”
西闲听话锋不对,本是想阻止苏霁卿的,苏霁卿却道:“以后也不知能不能见着妹妹,就容我把这些话都说了吧。”
西闲心中略觉不安,忍不住提醒:“三哥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后一点头,加快步子。
苏霁卿见她将走出去,鬼使神差地抬头握住西闲的手腕。
西闲受惊,猛然后退,苏霁卿才忙松开手。
苏霁卿虽然缩手,心里的堤防却仿佛因为这个动作而彻底崩塌,他把心一横,说道:“我知道你向来聪慧通透,上次退婚的事,换了别的什么人,早跟苏家断绝关系了,妹妹却云淡风清,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心里早知道了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
遽然听了这些,西闲微怔之下,垂眸道:“三爷,既然明白我是知道的,又何必再说别的。”
她突然改了称呼,可见是方才冒犯到了她,苏霁卿如何听不出来。
心头刺了刺,苏霁卿苦笑道:“是,我本也不想再提,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些话都在我心里,就像是野草一样,不管如何总是死不了”
苏霁卿说到这里,眼圈已经红了,他一眼不眨地看着西闲:“你这样的女孩子,不管是谁娶了你,都是三生有幸,都该好好的呵护敬爱你一辈子,我原本以为我有这个福分,谁知道竟也不过是白做了一场梦。”
“三爷”西闲听到这里,鼻子突然微微一酸,慢慢转开身子,“别说了。”
“我只说这一次,”苏霁卿望着她的动作,摇头道:“说完了这次,以后就再也不提了。太子跟镇北王两个人挟制施压,苏家若只是我一个人也就罢了,粉身碎骨又怎么样,但苏家偏偏不止我一个人,还有父母兄弟,妹妹,子侄们若我坚持不退婚,以后生死未卜或大祸临头,我何以对得起苏家,我要对得起苏家,就只得对不起妹妹你。”
听到这里,西闲温声道:“我都明白,也从不曾怪过你,倘若你是那种宁肯抛家舍业不顾亲人性命的,你就不是三哥哥了,我也不会”
她终于又肯叫他“三哥哥”了。苏霁卿回头,悄悄地抹了一把眼睛,听西闲欲言又止,便问道:“不会怎么样?”
西闲道:“我只是想说,若三哥哥是那种凉薄之人,我也不会敬爱你如同兄长一般了。”
苏霁卿眼中才闪出的光芒迅速地暗淡下去:“舍弃了跟妹妹的姻缘,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必然是我平生之恨。”
西闲微笑道:“天下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女子何其之多,三哥哥千万要放宽胸怀。”
苏霁卿皱眉道:“你当我是镇北王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吗?”
西闲微震,蹙眉不语。
苏霁卿也自知失言,但既然说出口了,却也并不后悔,因说道:“王爷位高权重,这种话我自然不该说,但比如昨晚上的事,你也该都听见了,连青楼女子都来者不拒,这样的人如何能是良配。”
这件事也是西闲心头的刺,然而镇北王风流声名在外,他又是那样的身份,做这些事不过是平常,也没有人能管束得了他,也无人去管。
西闲心里微乱:“别说了。”
苏霁卿正心情激愤,禁不住继续说道:“他明明将迎娶你,却仍是大张旗鼓的做那些事,何曾把你放在眼里心里了。”
“三爷!”话音未落,西闲提高声音。
苏霁卿戛然而止,西闲红着眼圈儿,却笑笑:“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煞风景的了。”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苏霁卿看着她似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眼中复又涌起薄薄地泪光:“我、我只是替你觉着不值。”
这样好的女子,他一心一意想娶为妻子,只要有了她,必当一生一世以性命维护,敬之爱之,重若珍宝。
但是那个人他蛮不讲理地夺了去,却偏偏又并无丝毫爱惜。
西闲道:“我知道。”她不再看苏霁卿,也不再说别的,低头往外走去。
苏霁卿道:“妹妹!”虽然心中如火,却终究不敢再伸手冒犯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
不料就在西闲要出屋门的时候,只听得帘子外有人轻轻地咳嗽了声。
西闲听了这一声,却陡然色变,双脚竟定在了原地。
苏霁卿还未反应过来,只依稀听好似是个男子的声音,心里还以为是自己的兄长或者来寻人的小厮之类。
苏霁卿正要收拾心绪,出去查看究竟,却见帘子被一支手轻轻撩开。
有一个本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从外间现身,他一手负在身后,一边撩开帘子,抬眼在苏霁卿的面上扫过,后又看向西闲。
镇北王赵宗冕笑道:“哟,我来的真不巧。”
苏霁卿震惊之极,镇北王此刻本该在东宫观礼加吃喜酒,怎么突然钻到这里来?
而在最初的惊异之后,西闲后退一步屈膝行礼:“参见王爷。”
镇北王哼哼地笑了一声,旁若无人地迈步走了进来:“是不是打扰你们叙旧了?不要紧,你们继续。”
他走到桌子边上,双手一抖袍摆,泰然自若地落座,斜睨了苏霁卿一眼。
苏霁卿才回过神来,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又听镇北王似乎话里有话,只好硬着头皮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赵宗冕瞥一眼西闲,又看向苏霁卿,笑吟吟地问道:“苏三公子,跟本王的美人儿在说什么呢?”
苏霁卿无法回答。
这位王爷人如其名,天生自带一种能把人震慑住的气势,且方才苏霁卿所说的确有些不敬,哪里能透露半分。
忽听西闲轻声道:“王爷若是来吃喜酒的,还是去前厅吧。”
“喜酒?”赵宗冕笑道,“我来这儿吃什么喜酒。对了美人儿,你怎么不在前面跟人吃酒,跑到这里干什么?”
西闲道:“正要回去了。”
“那你赶紧回去吧,”赵宗冕轻描淡写的,“千万别叫人等急了。”
西闲原本的确是要回去,但是如今这魔王突然驾到,怎能放心留他跟苏霁卿在一起何况还不知道他是几时来的,方才他们说的那些话他都听了多少,只希望他并没有听见,如果听见了,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西闲揪着心,面上却还不动声色:“三爷也该回去了,不如请三爷陪着王爷出去吃喜酒。”
毕竟在外头人多,镇北王至少该有些顾忌。
赵宗冕笑道:“怎么着,难道这苏府里还有强盗,会把本王劫财劫色不成,我还得找个贴身侍卫啊,你要走只管走,我跟三公子也好好地叙叙旧。”
两人说话这会儿,苏霁卿已经听出味儿来,他知道西闲在担心自己,正是因为这份感知,突然让他有了直面镇北王的勇气。
苏霁卿转头看向西闲,温声道:“妹妹且去吧。”眼神中带着安抚之意,自然是想让西闲放心。
西闲哪里能放心,赵宗冕表现的越若无其事,她的心跳的就越快,眼中的忧虑再也掩饰不住。
两人目光相对只是瞬间,谁知赵宗冕在旁看的清楚,只听他笑了笑:“真是感人至深,当着本王的面儿,你们这是在眉目传情啊。”
话音刚落,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刹那间,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苏霁卿只觉着眼前一黑,额头剧痛,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往后跌了出去。
苏舒燕房中的丫鬟们见三少爷带了客人来到,纷纷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了。
“燕儿?”苏霁卿上前,试着叫了两声,苏舒燕始终背对着床边,“燕儿,你看是谁来了?”
苏舒燕仍是无动于衷,苏霁卿无奈,回身对西闲道:“你都瞧见了,你们自在说说话,我先出去了。”
苏霁卿也离开后,林西闲走到床边:“是我,还不起来吗?”
苏舒燕似乎抖了抖,却仍是不动,林西闲叹了口气:“那好吧,你果然是不肯进食也好,我亲手卤的这些鹅掌,也只得扔了罢了。”
这一句却仿佛圣旨一样,苏舒燕猛地爬起来:“有鹅掌怎不早说,快给我拿来!”
林西闲冷眼看着她,苏舒燕猛地发现不对,忙举手捂住嘴,做贼心虚地望着她。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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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宗冕虽然意不在此;可是美人开口,倒是让他不忍不理。
何况她竟然这样温言婉色地跟自己说话,为美人解惑;也是一点情趣。
于是暂且收敛意马心猿;问道:“你哪里不解,说来听听。”
西闲顺势将他的手臂轻轻推开;镇北王哼了声,果然收手。西闲往旁边走开两步:“我不解之一的是,昨日王爷是正好路过,还是有其他原因?”
赵宗冕笑道:“我当是什么呢,说来也巧,当时有人约本王喝酒,那姓曹的等人原本就在外间,只是我懒得理会他们罢了;谁知他们不长眼,偏去为难老大人,本王这才忍无可忍,也算是他恶贯满盈。”
他说到这里;很想再把人拉入怀中多温存片刻,正走到桌边;西闲却已斟了一杯茶:“这是我自己摘的玫瑰花泡的茶;王爷且尝一尝。”
赵宗冕才一抬手;茶杯就塞到了掌中。
他嗤地一声笑出来,虽看出西闲的用意,却不说破,在桌边坐了道:“既然是你亲手泡制的,自然要好好品尝。”
本是随口调笑,不料才吃了一口,果然觉着清香满颊,不由身心受用。
西闲在他对面坐了,微笑道:“那果然是父亲的缘法,也合该是这曹郎中恶有恶报了。”
这一笑眉眼灿丽,仿佛满室生辉,赵宗冕只顾看着,不由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西闲察觉他神色不对,便敛了笑:“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不解。”
赵宗冕望着白玉杯里飘着的一点玫红,心不在焉:“你说。”
西闲道:“那位曹大人原本在京中很有根基,等闲之人都动他不得,所以先前我父亲想要弹劾他,反差点身受其害,怎么这一次大理寺的人竟这样雷厉风行的动作起来?”
赵宗冕眼中含笑,细看西闲,眼底透出的是对面前之人的探究,跟三分欣赏。
赵宗冕问道:“依你之见呢?”
西闲道:“我哪里猜得到,只觉着事有反常罢了,许是我多心了”
赵宗冕笑道:“你没有多心,反而是心细如发,昨儿我打了姓曹的后,知道这等豺虺小人反复无常,他当然惹不起我,可我始终不会长住京里,等我走了,他必然变本加厉地对付你父亲,所以我想,索性斩草除根。我便去太子府同太子殿下说明了此事,殿下还算是给面子,果然差人去办了。”
这个跟西闲心中所想差不许多,只是他果然做了出来,却出乎西闲意料。
西闲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