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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贤德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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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汇碧山庄回来后,天越发热了。苏舒燕因为体胖怯热;动辄汗流不止,便懒怠动弹;也少往林家跑了,只叫下人送了几趟新鲜瓜果,叮嘱西闲得空要时常过去找她。

    正七月流火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事。

    有人弹劾林牧野贪墨徇私,而那出首告发林牧野的不是别人;竟正是先前派人来提亲的曹家;户部的曹郎中。

    这日林牧野怒气冲冲回府;杨夫人不知如何。林牧野道:“想不到人竟颠倒黑白、无耻卑劣到这种地步!”

    杨夫人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一阵子御史台正在查曹郎中贪墨一案,也不知曹家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慢慢地竟将此事按压下去。

    林御史心中自然愤懑,有一次不免放了几句话,说一定事有蹊跷之类。

    谁知前几日,突然曹郎中状告林御史,说他先前在负责查证自己的案子之时,借着权势之便,要挟曹郎中家答应娶林家的姑娘。

    林御史气的浑身发抖,对夫人道:“那个无耻之徒,居然说是我逼着他娶西闲的,他是想息事宁人才派了媒人上门他还假作正义地跟上司说,后来他幡然悔悟、决定不受我的胁迫之类,才主动地反悔,决定不结这门亲事了,你听听,这简直是放屁!”

    杨夫人也觉闻所未闻:“这明明是把整件事颠倒过来了,难道上官会听他的?”

    林御史怒道:“如果细细地查证辨明,自然不难,难的是我怕有人借机包庇,故意要整我而已。”

    果然给林牧野说中了,又过数日,御史台下了命令,说是林御史涉嫌以权谋私,此事正在详查,在此期间,林御史不得接手任何案件云云。

    林牧野吃了这一闷棍,却无计可施,又见小人横行,君子蒙冤,大暑天的,越发气的病倒在家里,爬不起来。

    期间,西闲伺候汤药,不离左右,自己却少茶缺饭,又加上心疼父亲,忙的也清减了好些。

    这日午后,门上突然报说苏三公子来了。

    西闲正在父母长房里,闻言忙先入内回避。

    多亏了西闲连日来的周到伺候,林御史病情也大有起色,苏霁卿入内,行礼后说了好些慰问的话,又道:“我父亲原本也要亲来,只是官差事忙,他叫小侄带好,让伯父好生保重身体为要。”

    又将带的诸多补品之类,转呈给杨夫人。

    这种雪中送炭之举,让杨夫人跟林御史十分感动。杨夫人望着苏霁卿眉目周正举止大方,自然越看越爱。她便故意将西闲叫了出来,道:“你三哥哥拿了好些补身的好东西来,有好些我都不知怎么炮制的,你去问问明白,再瞧瞧拿些什么给人家回礼。”

    苏霁卿好久不曾跟西闲见面了,如今一见,瞧她穿一件半新不旧洗的有些发白的麻布衣裳,系着淡灰的腰带,纤腰越发不盈一握。

    苏霁卿心中疼惜,不便显露,便先指点她那几样花胶、海参等的泡制方法等。待说罢,西闲道:“请三公子稍坐。”便往外去了。

    苏霁卿回头望着,怅然若失。杨夫人回头笑道:“是了。我差点忘了,昨儿有邻居送了两样新鲜的瓜果,平日里只你们家送东西过来,所以我特意留着,如今你来的正好,只怕西闲也忘了就劳烦你出去跟她说一声吧。”

    苏霁卿心花怒放,忙行了礼退出来。出来上房走到外间,却见西闲正穿过门洞迈步要往后面去。苏霁卿叫道:“妹妹!”三两步赶了过去。

    西闲回头,等苏霁卿跑到身边:“什么事?”

    苏霁卿满心想见她,待见了,又不知道如何相对,半晌只道:“你怎么又瘦了?伯父病倒了,你可要保重身子才好。”

    西闲脸上微红,低头道:“我很好,多谢惦念。”

    两两相对,也没别的话说,略有些尴尬,西闲问道:“对了,燕妹妹跟家中夫人们可好?”

    苏霁卿道:“都好着呢。”目光掠过那鸦色的乌鬓往下,突然道:“怎不见你戴那耳珰,是不喜欢吗?”

    西闲举手摸了一把耳垂:“不是,是太名贵了些。”西闲从不戴金银珠宝这些,自觉戴了实在扎眼,何况是苏霁卿所赠,倒是有些难为情。

    苏霁卿道:“你喜欢就好,那不值什么的,我先前在西街的宝合号里又看了一套,觉着很衬你,等我的事完了,再给你买回来。”

    西闲早就面红过耳:“使不得,我也不要那些。”又问:“三公子有什么事?”

    苏霁卿道:“我原先只在禁卫中挂一个闲职,也没什么,只是毕竟要是成家的人,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没出息,所以最近在想往南衙调动。”

    西闲莞尔一笑:“三哥哥越发出息了。”

    苏霁卿望着她笑面如花,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不觉道:“我总不能亏待了以后的夫人。”

    西闲红着脸,扭头就走。

    苏霁卿一时情难自禁,自知失言,也红了脸。

    正这会儿,西闲的嫂子于青青从后院走了出来,苏霁卿本还想叫住西闲,见她嫂子来了,只得先又回上房去了。

    月底,林御史病愈之后,便仍去御史台复职。

    忽一日,林府来了一位稀客,却是太子府的长史。

    当时正东来休沐在家,忙隆重地迎了进来,在堂下叙话。

    长史笑道:“我这次来并无别的事,只是太子妃月初生辰,已请了众家的太太奶奶们前往同乐,如今这份帖子,是请贵府夫人、奶奶跟姑娘的。”

    东来忙起身,双手接过帖子,又是诧异又且感激道:“太子妃竟连下官家里也想到了?”

    长史道:“娘娘的品性是皇上亲口嘉许过的,这样做也是与民同乐之意,我方才刚从吏部苏郎中府上出来,也请了他们府里的太太小姐们,听说他们府跟贵府关系不错?一块儿同去自是最好的。”

    东来觉着十分荣幸,感念惶恐。

    长史道:“虽林老爷不在家,公子接了帖子也是一样的,只是下官送是送到了,公子可记得莫要缺席,让下官难以交差哟。”

    东来也满口应承,又亲自送了此人出门。

    回头东来便跟杨夫人说了此事,夫人亦觉愕然而荣宠,当晚同林御史告知,林牧野道:“太子的品行是无可挑剔的,比如上次虽对苏家有亏,后来却也弥补过了,如今太子妃做寿,太子又特意请了苏家等,只怕也是再次示好之意,身为储君能如此谦和,也是难得了。”

    杨夫人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是该去的了?”

    林牧野笑道:“这是当然了,帖子都已经下了,难道敢忤逆太子殿下的意愿?何况是好事。且先前我病了一场,西闲侍奉的十分辛苦,也好借这个机会去见见世面放松一下了。”

    于青青早从东来口中得知,大为兴奋。先在屋里换了无数衣裳,总觉着不够体面,便张罗着要做新衣,又觉着自己一个人做未免露了痕迹,便假意来问西闲,只说:“寻常人一辈子也进不了太子府一步,我们自然要打扮的体面些才好,方才我看我那些衣裳都旧的旧,不时兴的不时兴,倒要做两件新的,好歹别丢了林家的脸面,西闲,你那天穿什么?不如一块儿做两套如何?”

    西闲早知她的意思,她哪里舍得在自己身上浪费银子?这不过是假客套而已。西闲便道:“嫂子自去做就是了,我的衣裳很多,不拘穿哪一套就行了。”

    于青青得了想听得答案,心里高兴,便奉承道:“说的也是,西闲你年轻,生得又比别人好,就算布衣荆钗也是很好看的,不像是我嫁了你哥哥后,老了很多,若不拾掇拾掇就更不堪入目了。”

    此后,西闲又特叫人去苏府探问,果然确知苏舒燕跟朱夫人也会前往,于是便把此事放下。

    不觉进了八月,赴宴这日,西闲只捡了两件略新鲜颜色的衣裙穿了,思前想后,便将那荷包打开,拿了那两颗珍珠耳珰出来。

    于青青穿着新做的锦衣,打扮的花团锦簇,等的不耐烦,突然见西闲出来,仍是那家常衣裳,倒也罢了,只是隐隐觉着什么东西刺眼,等西闲又走几步,于青青才看见她戴的耳珰,一时直了双眼。

    “妹妹,这这是哪里来的?”

    这府里是于青青管家,西闲的吃穿用度都经过于青青的手,突然冒出这样珍贵东西,让于青青脸色大变,忖度不是西闲自己偷偷置买,就是杨夫人暗中把体己给了她。

    西闲道:“是苏府的燕儿妹妹给的。”

    于青青闻言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原来是她,我心思怎么从没见过呢。”

    杨夫人从旁瞧着,不禁叹道:“是我疏忽了,还是舒燕有心,知道给你这个,好好的姑娘,打扮的这样素净也的确不大像话。有了这件才妥当,也越发见出这极好的人品来了。”

    于青青闻言又有些不大受用,西闲却笑道:“母亲这是干什么,自己夸自己的女孩儿,叫人听了像什么话?”才把此事解开,一笑了之。

    一行人上车前往太子府,果然见往东宫的街上车水马龙,着实热闹。

    太子府的迎宾接了入内,到进了府中,满目所见,廊下宫女内侍穿梭不停,众家女眷一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精致的了不得。

    于青青只顾看光景,瞠目结舌。西闲却留心这府内的诸人行事等,一边打量有无熟人,主要是找苏舒燕。

    本来两家可一起前来,只是今儿不知是苏舒燕跟朱夫人两个,还有苏家其他女眷,所以才各走各的。

    还未到正厅,果然便瞧见苏舒燕跟在朱夫人身旁,正也左顾右盼,显然是在找西闲。

第50章() 
八月薇妮甜点系列;首发,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忽然西闲想:如果那天没有跟着苏舒燕出去看热闹;这会子又将是什么情形?也许出嫁的不是舒燕;毕竟按理说得是身为兄长的苏霁卿先娶。

    一念生,外间的鼓乐听来越发如梦似幻;还是西闲先反应过来,她笑了笑,把手中的珠钗放下:“三哥哥怎么没在外头应酬?可是那丫头丢三落四地忘了什么东西;让你来取呢?”

    西闲侧身而立,似颦似笑;娉婷而立的姿态犹如一支袅娜的花枝,临风临水;风流妩媚。

    苏霁卿突然有些无法做声,他不得不转开头去;半晌才说道:“并不是。”他也只不过是跟西闲差不多的心意;都想过来瞧瞧罢了,谁知心有灵犀的;竟果然在这里跟西闲遇上。

    西闲点点头道:“我是偷从席上跑出来的;这会儿也该回去了。三哥哥多留一会儿。”

    屈膝行了礼;西闲垂首往门口走去;眼见要绕过桌子走到门边;苏霁卿终于脱口叫道:“西闲!”

    西闲止步;微微迟疑之下;才抬眸看向苏霁卿。

    长袖底下的手掌暗中握紧几分;苏霁卿道:“我听舒燕说,以后妹妹会跟着王爷一块儿回雁北去,可是真的?”

    西闲虽觉着他突然说起这个来有些冒昧,但苏霁卿毕竟不是别人,于是点了点头:“若无意外是会这样的。”

    苏霁卿道:“若真的去了,再相见就不知何时了。”

    西闲只当没听出他话中的惆怅之意,微笑道:“这话舒燕也跟我说过,我还笑她孩子气,三哥哥怎么也跟她一样了?”

    苏霁卿对上她的双眼:“你知道我跟舒燕不一样。”

    西闲哑然。

    深深呼吸,苏霁卿道:“妹妹心里也是不愿意去雁北的,是不是?”

    西闲勉强一笑:“三哥哥,我该回去了”

    西闲听话锋不对,本是想阻止苏霁卿的,苏霁卿却道:“以后也不知能不能见着妹妹,就容我把这些话都说了吧。”

    西闲心中略觉不安,忍不住提醒:“三哥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说完后一点头,加快步子。

    苏霁卿见她将走出去,鬼使神差地抬头握住西闲的手腕。

    西闲受惊,猛然后退,苏霁卿才忙松开手。

    苏霁卿虽然缩手,心里的堤防却仿佛因为这个动作而彻底崩塌,他把心一横,说道:“我知道你向来聪慧通透,上次退婚的事,换了别的什么人,早跟苏家断绝关系了,妹妹却云淡风清,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你心里早知道了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的。”

    遽然听了这些,西闲微怔之下,垂眸道:“三爷,既然明白我是知道的,又何必再说别的。”

    她突然改了称呼,可见是方才冒犯到了她,苏霁卿如何听不出来。

    心头刺了刺,苏霁卿苦笑道:“是,我本也不想再提,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这些话都在我心里,就像是野草一样,不管如何总是死不了”

    苏霁卿说到这里,眼圈已经红了,他一眼不眨地看着西闲:“你这样的女孩子,不管是谁娶了你,都是三生有幸,都该好好的呵护敬爱你一辈子,我原本以为我有这个福分,谁知道竟也不过是白做了一场梦。”

    “三爷”西闲听到这里,鼻子突然微微一酸,慢慢转开身子,“别说了。”

    “我只说这一次,”苏霁卿望着她的动作,摇头道:“说完了这次,以后就再也不提了。太子跟镇北王两个人挟制施压,苏家若只是我一个人也就罢了,粉身碎骨又怎么样,但苏家偏偏不止我一个人,还有父母兄弟,妹妹,子侄们若我坚持不退婚,以后生死未卜或大祸临头,我何以对得起苏家,我要对得起苏家,就只得对不起妹妹你。”

    听到这里,西闲温声道:“我都明白,也从不曾怪过你,倘若你是那种宁肯抛家舍业不顾亲人性命的,你就不是三哥哥了,我也不会”

    她终于又肯叫他“三哥哥”了。苏霁卿回头,悄悄地抹了一把眼睛,听西闲欲言又止,便问道:“不会怎么样?”

    西闲道:“我只是想说,若三哥哥是那种凉薄之人,我也不会敬爱你如同兄长一般了。”

    苏霁卿眼中才闪出的光芒迅速地暗淡下去:“舍弃了跟妹妹的姻缘,虽是不得已而为之,却必然是我平生之恨。”

    西闲微笑道:“天下贤良淑德,秀外慧中的女子何其之多,三哥哥千万要放宽胸怀。”

    苏霁卿皱眉道:“你当我是镇北王一样见一个爱一个吗?”

    西闲微震,蹙眉不语。

    苏霁卿也自知失言,但既然说出口了,却也并不后悔,因说道:“王爷位高权重,这种话我自然不该说,但比如昨晚上的事,你也该都听见了,连青楼女子都来者不拒,这样的人如何能是良配。”

    这件事也是西闲心头的刺,然而镇北王风流声名在外,他又是那样的身份,做这些事不过是平常,也没有人能管束得了他,也无人去管。

    西闲心里微乱:“别说了。”

    苏霁卿正心情激愤,禁不住继续说道:“他明明将迎娶你,却仍是大张旗鼓的做那些事,何曾把你放在眼里心里了。”

    “三爷!”话音未落,西闲提高声音。

    苏霁卿戛然而止,西闲红着眼圈儿,却笑笑:“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这些煞风景的了。”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苏霁卿看着她似能洞察一切的眼神,眼中复又涌起薄薄地泪光:“我、我只是替你觉着不值。”

    这样好的女子,他一心一意想娶为妻子,只要有了她,必当一生一世以性命维护,敬之爱之,重若珍宝。

    但是那个人他蛮不讲理地夺了去,却偏偏又并无丝毫爱惜。

    西闲道:“我知道。”她不再看苏霁卿,也不再说别的,低头往外走去。

    苏霁卿道:“妹妹!”虽然心中如火,却终究不敢再伸手冒犯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

    不料就在西闲要出屋门的时候,只听得帘子外有人轻轻地咳嗽了声。

    西闲听了这一声,却陡然色变,双脚竟定在了原地。

    苏霁卿还未反应过来,只依稀听好似是个男子的声音,心里还以为是自己的兄长或者来寻人的小厮之类。

    苏霁卿正要收拾心绪,出去查看究竟,却见帘子被一支手轻轻撩开。

    有一个本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从外间现身,他一手负在身后,一边撩开帘子,抬眼在苏霁卿的面上扫过,后又看向西闲。

    镇北王赵宗冕笑道:“哟,我来的真不巧。”

    苏霁卿震惊之极,镇北王此刻本该在东宫观礼加吃喜酒,怎么突然钻到这里来?

    而在最初的惊异之后,西闲后退一步屈膝行礼:“参见王爷。”

    镇北王哼哼地笑了一声,旁若无人地迈步走了进来:“是不是打扰你们叙旧了?不要紧,你们继续。”

    他走到桌子边上,双手一抖袍摆,泰然自若地落座,斜睨了苏霁卿一眼。

    苏霁卿才回过神来,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又听镇北王似乎话里有话,只好硬着头皮拱手行礼:“参见王爷。”

    赵宗冕瞥一眼西闲,又看向苏霁卿,笑吟吟地问道:“苏三公子,跟本王的美人儿在说什么呢?”

    苏霁卿无法回答。

    这位王爷人如其名,天生自带一种能把人震慑住的气势,且方才苏霁卿所说的确有些不敬,哪里能透露半分。

    忽听西闲轻声道:“王爷若是来吃喜酒的,还是去前厅吧。”

    “喜酒?”赵宗冕笑道,“我来这儿吃什么喜酒。对了美人儿,你怎么不在前面跟人吃酒,跑到这里干什么?”

    西闲道:“正要回去了。”

    “那你赶紧回去吧,”赵宗冕轻描淡写的,“千万别叫人等急了。”

    西闲原本的确是要回去,但是如今这魔王突然驾到,怎能放心留他跟苏霁卿在一起何况还不知道他是几时来的,方才他们说的那些话他都听了多少,只希望他并没有听见,如果听见了,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西闲揪着心,面上却还不动声色:“三爷也该回去了,不如请三爷陪着王爷出去吃喜酒。”

    毕竟在外头人多,镇北王至少该有些顾忌。

    赵宗冕笑道:“怎么着,难道这苏府里还有强盗,会把本王劫财劫色不成,我还得找个贴身侍卫啊,你要走只管走,我跟三公子也好好地叙叙旧。”

    两人说话这会儿,苏霁卿已经听出味儿来,他知道西闲在担心自己,正是因为这份感知,突然让他有了直面镇北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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