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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贤德妃-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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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闲在里头照看泰儿的时候,文安王在厅中坐着,半个时辰后,有一人匆匆地从外头进来,跪地道:“殿下,出事了!”

    文安王反而十分平静:“说。”

    那人道:“王爷回封地的车驾,昨晚在驿站遇到伏击。范海跟两名侍从都死了。”

    文安王从京城回封地是天下人尽皆知的,只是他从两天前就离开了队伍,自己往南浔这边来,这件事却是秘密而行的,为了掩人耳目,叫亲卫范海扮作自己的样子。

    如今范海都死了,可见动手的人是冲着他赵宗栩而来的。

    那侍卫见他沉默,又道:“另外,还有京内传来一个急报。”

    里屋,泰儿足足吃了两刻钟才停了下来,西闲早把他的泪擦干,又在脸上亲了又亲,疼惜他先前那样大哭,嗓子都哭哑了。

    泰儿吃饱了,又给母亲抱着亲,便十分得意,又开始手舞足蹈地精神起来。

    “以后这脾气可要改改,一不如你的意思,就立刻翻脸了。”西闲叹了口气,“可别偏偏学那些不好的。”

    正逗弄着泰儿,却见赵宗栩迈步走了进来:“可吃饱了?要赶路了。”

    西闲默默地把泰儿裹好,才要重新抱入怀中,赵宗栩道:“稍等,你过来,我先同你说几句话。”

    西闲看一眼泰儿,只好先往外走了两步。

    两人站在门边,赵宗栩看着她淡然如水的脸色,道:“西闲。”

    西闲觉着他叫自己的名字十分刺耳,尤其在这种尴尬的处境里,她后退一步:“王爷。”

    “真的给你说中了。”

    “嗯?”西闲不解。

    赵宗栩把才得了的消息跟她说了,又道:“这次若不是我来找你,只怕死的就不是范海了。”

    西闲道:“王爷打算怎么应对?”

    赵宗栩道:“他们应已知道那不是我。我若不及时回封地,只怕就不必用阴私的手段,自有更冠冕堂皇的治罪理由了。”

    西闲不语。赵宗栩既然要紧急赶回,那无非是两个选择,一,带着她们母子夺命狂奔,可这毕竟不太方便。第二则是把他们母子暂时安顿在某个地方。

    西闲暗暗希望他能选第二个。

    赵宗栩突然却说道:“当初你同宗冕在金銮殿上,你帮宗冕拆皇上局的时候,你可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法?”

    西闲摇了摇头。

    赵宗栩道:“我很后悔,隐隐又有些担心。”

    西闲不解。

    “但是现在想想,也许并不是坏事。”赵宗栩长吁一声,突然毫无预兆地往前一步,在西闲措手不及的时候,赵宗栩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了两句。

    “您、您在说什么?”西闲的脸色在瞬间惨白。

    赵宗栩直视她的双眼,字字清晰:“你没听错,京内才传来的八百里加急,——镇北王赵宗冕,酒后逞凶杀害太子良娣苏舒燕。”

    他的笑里拧出了一丝苦涩:“昨晚上你不还想要个处决镇北王的理由吗?你瞧,这个罪名够不够?”

第74章 0712一更() 
六月中旬;本该已葬身那场火海的镇北王侧妃林西闲;突然回到了京城。

    那天清晨,林家的老仆人拿了笤帚;开门准备扫地,眼见从街角慢慢走来了一个人;老仆只当是起早的行人,过了会儿再看,那人已经走近了些。

    原来是个身段窈窕的女子;上穿着白色的麻衣,下是灰色泛白的裙子;风尘仆仆,头发只用一块同色的灰色麻布裹着,她像是累极了,且走且低着头;抬手擦汗;慢慢地走到林府这边的院墙,就靠在院墙边上,手扶着往这边挪。

    老仆怔了怔,下意识觉着这女子有些眼熟;又见她如此乏累,就想过去帮一帮。谁知走到跟前儿;低头看时;却吓得猛然色变;失声叫道:“大小姐!”

    西闲抬头望着他;是一贯的从容不迫:“林叔。”

    林老头惊愕不已,但看着她那浅浅淡淡的笑容,却突然又觉心安,于是惊喜交加地问:“你、你是人是鬼?”

    西闲笑笑:“林叔,世上哪里有什么神鬼。是我,我回来了。”

    林老头的眼睛里顿时涌出泪来,扶着西闲的手臂跪了下去,哭道:“大小姐!”

    门上的小厮打着哈欠出门,却不见老林,扭头看时,正见到他对着西闲跪了下去,小厮本以为这老林头发疯了,才要说笑,不料定睛一看,也惊呆了。

    “大大大”小厮连叫了几声,脚下窜动往前想要去迎接西闲,却又停下来后退,“夫人,夫人,少爷!少奶奶,大小姐回来了!”

    连滚带爬地冲进去报信。

    今日林牧野早朝,故而不在家,里头杨夫人才晨起不久,还有些头脑不清,听外头嚷嚷说大小姐回来了,满心胧忪,以为自己是梦未醒。

    正发呆,外头于青青喝道:“你们都疯了?一早上触什么霉头!”

    那小厮也顾不得了,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少奶奶快出去看看吧,真的是大小姐回来了!小人亲眼看见的再不会有错。”

    “我看你是活见鬼了!”于青青指着骂道,“啐,难道死了的人是诈尸给你看见了?”

    这时侯东来也出来了:“别吵。我去看看是怎么样。”

    东来还没出门,就见老林头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东来一愣,下意识觉着这人的身形好像是妹子。可又不肯信,及至西闲抬头,兄妹两人目光相对。

    西闲微微一笑:“哥哥。”

    东来的双眼瞪得大大地,盯着西闲看了半晌,才叫道:“妹真是妹妹!”紧走几步到了西闲身边,一把握住她的手。

    西闲的手仍是柔软温暖的,这明明就是大活人的手,东来激动的不能自已:“你、你不是已经”

    “我没有死,”西闲的声音也仍是那样温柔而坚定:“哥哥别怕。”

    只说了这一句,她的身影一晃,东来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她脸色惨白:“西闲?”

    西闲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说了这句,她轻轻一叹,靠在东来身上,晕厥了过去。

    东来抱着西闲往内宅去的时候,于青青因不耐烦等,也出来看,一眼看见他怀中的西闲,惊得脸色大变连连后退:“这、这是鬼吗?”

    东来喝骂道:“快闭嘴,是妹妹回来了,快打发人去请大夫,还有叫人去御史台给父亲报信!”

    “可、可是你确信她不是个鬼?”于青青半天还反应不过来,倒是她身后的丫头们听见了,一个个忙不迭冲进去给杨夫人报信。

    等西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屋子的人。

    杨夫人坐在床边,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时不时地拭泪。在杨夫人身后站着的是于青青,脸上仍有些狐疑不定的神情。

    外间屋子里传来说话声,林牧野已经从部里回来,同他说话的,却是苏大人。

    除此之外,苏霁卿竟也在场,正同林东来一起听大夫低低地说着什么。

    西闲稍微定神:“母亲。”

    杨夫人怔了怔,然后叫了声:“心肝肉!”俯身抱着西闲大哭,“你没事就好了。”

    外头众人听见动静,纷纷地也都走了进来。

    林牧野走在最前,见西闲跟杨夫人抱在一起痛哭不停,林牧野叹了声,便没说什么。东来上前道:“母亲别只顾着哭,父亲跟苏伯父也都在,且快让妹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夫人这才忙敛住了,又掏帕子给西闲擦了泪。

    西闲抬头,目光扫过林牧野跟苏侍郎,同苏霁卿轻轻地碰了碰,便转开了。

    因西闲突然归来,林家一边派去请大夫一边去御史台请林牧野,这样一闹腾,不多时,林侧妃原来并没有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半个京城。

    东宫是最先得到消息的地方之一。

    太子赵启听了詹士禀报,手中的折子“嗒”地掉在桌上:“你说什么?林妃没有死,她回来了?哪里听来的消息。”

    詹士说道:“并没有错,是林家的人跑到御史台急请林牧野回去,整个御史台都炸了锅了。”

    正说着,周健从外进来,显然他也是听说了。太子一抬手,那詹士后退出门。

    太子道:“林西闲回来了,你也知道了?”

    周健回答:“才也听说。”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烧死了吗?”

    周健道:“臣也觉着十分诡异,按理说当时文安王已经细细勘察过,且镇北王当时那个反应绝不会有假的。”

    周健猛地听说这个消息,下意识就觉着这大概跟文安王或镇北王两个有关,毕竟雁北是赵宗冕的地方,他要弄点把戏是简单的,可他如果想藏匿林西闲跟孩子,当然有更好的法子,所以绝不会是他。

    “是有人暗中捣鬼?”太子的想法跟周健差不多。

    周健说道:“臣也有些搞不清了。”

    赵启皱着眉:“罢了,横竖如今镇北王因良娣的事已经在镇抚司的大狱里,她回来又如何?横竖掀不起波浪。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问过她就知道了。”

    周健问道:“殿下是要去林府,还是派人将林妃传来?”

    赵启忖度片刻说道:“罢了,还是孤走一趟吧。”

    两人说完,周健便要吩咐下人备轿,不料还没出门,就见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跑来,跪地道:“启禀殿下,那个本来已经死了的林侧妃,她来了。”

    赵启吃了一惊,周健也十分意外:“你是说镇北王的林妃来了?在东宫?!”

    那内侍显然也是有些惊怕,战战兢兢回禀说道:“是,是林御史陪着来的,说是有要事要面见太子。”

    赵启跟周健对视一眼,太子一笑:“这个林妃,还是有些见识的。很识大体。好,快传。”

    内侍领命而去。周健道:“想不到她会这么快主动前来。”

    太子道:“这林西闲虽是女流,却非同一般。”

    “太子要小心应对,如果她”

    “你是说,如果她想跟孤求情,放了镇北王吗?”

    周健道:“不然她又为什么这样着急前来呢。”

    赵启说道:“孤心里有数,你先退下吧。”

    周健去后不一会儿,林氏父女已到。

    赵启心中原本还有些狐疑,毕竟侧妃身死的事轰动天下,岂能有假,这突然冒出来的侧妃,总不成是胆大包天的人假冒的吧,但当看见西闲的那一刻,这种疑虑赫然烟消云散。

    西闲虽已经换下了那套半旧麻衣,却也仍穿着一身素服,珍珠白的衫子,银灰色的裙,外披着同银灰的氅衣,乌黑的头发上只簪着一支素净之极的银钗,整个人清水素颜,眉峰眼角凝着三分伤悒,却仍无法掩饰天然丽色。

    赵启见她要下拜,早转出桌子,及时将她扶住:“王妃不必多礼。快请起。”

    近距离看,却更见眼若秋水,唇似涂朱,虽然不施粉黛,却比那些涂脂抹粉的三千佳丽更见绝色韵致。

    赵启一怔之下,又请落座,道:“孤才听闻王妃回来京城,才要准备去林府探望,不料来的这样之快。”

    林牧野道:“殿下不必多礼,其实早就该到了,只是娘娘先前因体虚又加劳累,晕厥在家,请大夫看过了无碍,这才急急赶来的。”

    赵启点头,又看西闲,关切说道:“本来该让你好好休息再做别的打算,只是孤心里实在是不解之极,原先不是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西闲道:“我之所以着急赶来,就是想向太子说明个中内情。可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

    赵启忙问何事,西闲道:“敢问殿下,苏良媛,是真的身故了吗?”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问出口,声音都是颤抖的,眼中不知何时涌出的泪花也随之簌簌闪烁。

    太子见西闲问起此事,脸上也流露出痛楚之色,他低下头道:“是。”

    西闲张了张口,却没有力气再说出别的话,两行泪却刷地流了下来,西闲张手扶住额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泪。

    太子从旁望着她肝肠寸断的样子,顿了顿:“王妃身子本就不好,千万保重,不要因此过于悲痛。”

    西闲的手指撑在额上,时不时抹去眼中的泪,虽想停住,但泪仿佛泉涌一样,无法遏制。

    “我可能不能再见她最后一面?”西闲颤声问。

    赵启满面感伤道:“先前停了三个月的灵,因为天热了,所以已经入土为安了。”

    西闲的手一动,覆住双眼,她微微仰头喘了口气,终于缓缓止住了泪。

    西闲转过头看向太子赵启,丹唇轻启:“殿下舒燕,是怎么死的?”

    这双极美的眸子被泪浸透,显出几分楚楚脆弱,却又格外的明澈,仿佛能照见人心底不见天日的阴私。

    这个答案十分简单,甚至全天下此刻人尽皆知。

    赵启本是要如此回答的,但望着西闲的双眼,却突然不想用那个千篇一律的说辞了。

    太子咽了口唾液,垂着眼皮说道:“这个,你该去问镇北王,他比孤更清楚。”

    “我的确是想问一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西闲的声音很轻,仿佛叹息,又像是冷笑:“不知王爷他现在何处?”

    “镇抚司大狱。”

第75章 0712二更() 
西闲告诉太子赵启;事发那夜;是王琴儿闯入房中,她先是打晕了一名守夜的宫女;又威胁奶娘跟西闲不许做声。她放火之后,挟持西闲出了王府;一辆马车载着西闲离开了雁北。

    养心殿。

    成宗听了太子所言,轻轻咳嗽了两声,问道:“她是这么说的?的确是宗冕那个侍妾动的手?”

    太子说道:“是的父皇。这也跟文安王先前所禀奏的一样;那个王琴儿可真是胆大包天。”

    成宗目光阴沉,说道:“永远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心;你不知道一个疯了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来,比如”成宗停了停,说道:“可王琴儿为什么又要放她走,反而苦心布置出一具尸首;让大家觉着林妃已经死了呢?”

    太子思忖说道:“这个儿臣也想不通。本来一劳永逸地烧死林妃;才是最简单的法子。难道王琴儿想利用林妃跟小王子做些什么?”

    成宗听到这里,道:“好了。那么林妃的孩子呢?”

    太子道:“林妃说,那负责押送她的人看管的十分严密,只是林妃因为赶路的缘故;在去年六月的时候早产了。她的身体虚弱病了数日,醒来后;孩子已经不见了;也不知生死。幸而那看管她的人见她身体虚弱动弹不得;就放松了警惕;林妃因此才逃了出来。”

    成宗皱紧眉头:“那你可派人去核实了没有?”

    太子回到:“因为林妃并不记得确切地方,她零星所提的几处,孩儿已经派人去查询,只是详细如何至少要半月后才知道了。”

    “那就等人回来了再做其他打算。”成宗点头:“若果然如她所说,林妃也是不易,九死一生啊。对了,她有没有对你提起镇北王的事?”

    太子道:“提了。是因为说起苏嫔的事,问起来他如今在哪里。”

    苏舒燕入东宫的时候本是良媛,因为怀了身孕,便升了良娣,可后来却因为身故,才成了太子嫔。

    成宗道:“林妃她是何反应?”

    太子道:“很为苏嫔伤心。对镇北王看着倒是一般。”

    “林妃是有心气的人,当初她本能好好嫁到苏家的,却随宗冕去了雁北,才又遭遇了这些个事,”成宗叹道:“听说她跟苏嫔从小交好,这也是人之常情。”

    赵启道:“父皇,林妃想见镇北王,不知能不能让她见?”

    “怎么不能?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也没有规矩不让人见。”成宗摆摆手,显得有些劳累,“你去吧。这些小事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太子答应了,正要退出,成宗突然说道:“我怎么听说,文安王在往封地的路上遇到了伏击?”

    赵启一震:“这件事儿臣也听说了,据说是当地的山贼劫道,误伤了车驾不过万幸的是当时王叔他不在车中。所以并没有大碍。”

    成宗凝视着太子,目光闪烁。半晌道:“他没受伤就罢了。不过他突然出了这件事,那贬斥的旨意,还是暂缓发放吧,派个人,去封地慰问安抚。”

    原来先前太子接到密报,说是文安王先前在封地的时候,跟兵部一名主事私下有书信来往,这在本朝乃是大忌。

    先前太子以监国的名义,拟了一封诏书,责令文安王闭门思过,没想到有人欲行刺文安王,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发诏书,未免更加让人想入非非,会怀疑先前文安王遇刺之事是不是也跟朝廷有关。

    成宗如此吩咐,看得出太子有些不大情愿,却只得答应了。成宗哼道:“你才监国多久,不用这样着忙,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如今最难办的都在你手中插翅难逃了,雁北也还算稳得住你还担心别的?须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赵启慌忙领命。

    且说西闲面见了太子,同林牧野才出东宫,就见一顶八人抬的轿子停在面前,轿帘子掀起,从里头躬身走出来的,赫然正是王妃吴氏。

    吴妃抬头看向西闲,顷刻看清之后,便叫道:“妹妹!”紧走几步,主动迎了上来。

    西闲也往前两步,屈膝行礼:“娘娘万安。”早给吴妃一把拉住。

    吴妃眼中泛出泪光,一眼不眨地打量着西闲,哽咽道:“你果然没有死?我先前听他们说起,还当是在做梦想不到今生今世还有再见的时候。”

    “让娘娘忧心了,”西闲道:“只是一言难尽。本来听说娘娘在京内,是该先去见过的,只是有要紧的事必要先来面见太子。”

    “我还计较这些么?横竖只要你平安就是。”吴妃忍着泪又道:“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随我回去吧。”

    西闲回头看向林牧野。

    林御史也早向王妃见了礼,王妃对他说道:“林大人,我先接了侧妃回府,少时安顿,再让你们一家人团聚。”

    林牧野道:“一切但凭娘娘。”

    于是王妃携着西闲的手进了轿子,离开东宫大街,径直回下榻府邸。

    赵宗冕并不在京内常住,这一次众人上京的栖身之所,仍是上回他得胜归来成宗赏赐给他的那宅子。

    一路上王妃握着西闲的手,询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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