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妃-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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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满面不安:“西闲,我我原本是因她那句给你找个帮手的话”
西闲温声道:“母亲不必自责,只不过这些事你以后千万别再插手了。我有没有什么帮手也活到现在了,何况,若是自家的帮手反而变成对头,那就不好说了。”
眼看时辰差不多,西闲问道:“太子殿下呢?”
孙奶妈领了泰儿出来,跟杨夫人见过,便一同往天熙宫。
正将到天熙宫之时,就见吴皇后的凤驾迎面而来,西闲止步等候。
吴皇后下了凤辇,笑道:“这样冷的天,妹妹何须如此多礼。”又见杨夫人在身后,便道:“夫人也都到了?”
杨夫人率众人上前跪地磕头,吴皇后忙叫人扶着她起来,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在于琦面上停了停,笑道:“这是?”
于青青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倒是于琦道:“回皇后娘娘,妾的父亲是太常寺祭酒,妾名于琦。”
吴皇后笑道:“是吗?那是贵妃的何亲?”
于琦说道:“妾是贵妃娘娘兄嫂之妹。”
吴皇后“哦”了声,对西闲道:“我着实羡慕妹妹,竟有这许多知冷知热的亲戚。”又扫了会儿:“太子呢?”
泰儿从后面走出来,向着吴皇后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吴皇后笑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泰儿说道:“方才那小孩子踢了我一脚,我打他呢。”说着往后一指,却指的是林翼的方向。
大家个个色变,西闲忙道:“泰儿说什么话?”
于青青不知林翼是不是真的踢了泰儿,却更吓得无言以对。
众人正战战兢兢,吴皇后笑道:“虽说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寻常,只不过太子殿下千金之躯,可别学他们一样玩闹呀,来,让母后领着你到里头坐着看戏去。”
皇后伸手要来拉泰儿,泰儿却猛地缩手,口齿伶俐地说道:“谢谢皇后娘娘,我跟着母妃就好啦。”
众目睽睽之下,皇后脸上的笑略僵了僵。
西闲皱眉:“泰儿,娘娘乃是好意,如何这样无礼?”
吴皇后却又说道:“童言无忌,妹妹不用如此多心,好了,咱们去落座吧,别叫人久等了。”
于是迤逦来至天熙宫,举目看去,却见嘉宾满座,衣香鬓影,加上灯火辉煌,映的如同天上人间。
更因为文安王的家眷也迁来了京中,所以今夜文安王妃,两名侧妃,以及膝下一名世子,两名庶子并三名郡主都在座。
众人见皇后同贵妃都到了,忙上前恭迎,吴皇后同西闲两人越过人群,到上首分左右次序坐了。
泰儿却依旧跟在西闲的身旁,因不见赵宗冕便问道:“父皇怎么还没到?”
话音未落,就听到:“太上皇驾到,皇上驾到。”
一瞬间众人复都肃然而起。
顷刻,殿门口,是赵宗冕同成宗两人的身影,一左一右地出现,大家看见,忙纷纷地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成宗身着一件寻常的明黄色宫服,步伐缓慢,但因调养得当,还能看出精神不错。
赵宗冕却穿了一身正红色滚龙袍,头戴黑色翼善冠,腰间束着玉带,脚踏同玄色宫靴。
他很少穿这种鲜亮醒目的正红,突然着这样一身,却在贵气威严之外,更显得身姿挺拔,俊美无俦。
赵宗冕扫了一眼在场众人,目光在西闲跟泰儿身上扫过,眼中多了几分明亮的笑意。
等太子上座,喝令平身,众人才都又站起来,分次序列坐。
皇家家宴正式开始,众朝臣举杯同恭贺皇帝跟太上皇。
成宗笑道:“我年纪越发大了,也懒怠动弹,本来今日不想来,是皇帝一片诚心邀劝,我才来凑这个热闹。亦不知明年还能不能看到如此光景。”
众人一怔,却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道:“泰儿觉着,太上皇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大家忙都看去,却见说话的是坐在西闲身边的泰儿。
在座众人都想不到一个这样小的孩子竟如此机灵,震惊的功夫,成宗大笑道:“好的很,我就借太子的吉言了。”
小孩子天真无邪,居然能口出此言,足见吉利,成宗眼中亦含笑,乃是真心的欢喜。
赵宗冕瞟了泰儿一眼,顺道又打量西闲,却见她虽带着一抹笑意,但神情淡淡地,并不见十分喜欢,反像是有心事。
赵宗冕心头一动,抬眸扫向林家人的方向,却发现在座有个穿紫的女孩子,正半是胆怯半是盼望地盯着自己。
赵宗冕不动声色地垂眸,举杯跟群臣同饮。
赵宗冕毕竟是行伍出身,最是海量,今晚上只敞开了三四分喝,已经是让在座众人抵受不住。
成宗因年纪大了,禁不住寒气,听了半处戏就先离席了。
其后等一整折戏唱罢,时候不早,列席众人才都各自散去。
文安王因给赵宗冕力劝,也有了四五分醉意,给世子搀扶着谢恩,带了家眷出宫而去。
那边林牧野也携带家眷上前谢恩,于青青拉了拉于琦,此刻她不敢抬头,却也知道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众人跪拜皇帝,赵宗冕笑道:“林御史,不用多礼,也不用跟朕谢恩,要谢就谢贵妃去吧。要知道朕对林家,也不过是爱屋及乌而已。”
林牧野脸色有点尴尬,勉强应道:“是。”
赵宗冕吩咐了这句,不再瞧别的人,对西闲说道:“朕有个地方得去,要领着泰儿。”
当着许多人的面,西闲不好问去哪里,就只把泰儿拉过来,俯身嘱咐道:“好好跟着父皇,不要胡闹,知道吗?”
泰儿眨眨眼,乖乖点头道:“知道了母妃。”
赵宗冕探臂把他抱入怀中,又对西闲道:“风大了,瞧你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快回去吧,朕稍后再去看你。”亲密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西闲垂头道:“臣妾遵命。”
赵宗冕又跟皇后道:“皇后也请自回去安歇吧。”
吴皇后道:“是。”
林牧野等都在身旁,这几句话听得明明白白的,等有胆大的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一抹出色的轩昂身影已经去的远了。
吴皇后便握了握西闲的手,带笑说道:“皇上还另有事忙呢,咱们也回去吧。”
林御史等又叩送皇后跟贵妃,西闲回头说道:“父亲同母亲等好生回去歇息,夜深风大,留意身子要紧。”
简略交代了几句,便同皇后各自回宫。
是夜,西闲独自卧床,思来想去,想不通赵宗冕是去了哪里,竟然还带着泰儿。
本以为他或许是去探望成宗,可又不像,毕竟先前成宗才在席上,也不至于立刻又去。
她想不明白这件,便又想到今日跟着林家人来的那个于琦。
西闲又是好气,又觉着好笑,她再也想不到,满京城的大家闺秀都想进后宫,各种挖空心思,攀扯关系,倒也罢了。
她也知道,皇后的娘家虽然单薄,但却也寻了几个备选的女子。
只是西闲很放心自己这边儿,毕竟林牧野没有别的亲戚在京内,而他们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儿。
却做梦也想不到,于青青居然又来作妖。
也不知赵宗冕有没有留意到那个于琦,其实平心而论,那女孩子的气质虽然一般,但生得倒也不差,又精心地装扮过,自然过的去。
如此思前想后,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直到耳畔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西闲若有所觉,睁开眼看时,果然是赵宗冕回来了。
他还没顾得上更衣,仍穿着那件大红色的龙袍,腰间系着黑色嵌金镶玉的革带,头顶的翼善冠却有些歪歪的,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西闲起身:“皇上”
赵宗冕不等她说完,张手一扑将她拥入怀中。
他胸前一片濡湿,西闲有些惊吓,忙抬手在他胸前摁了一把,低头细看手指,是透明的水渍,嗅了嗅是酒气。
西闲松了口气:“您去哪里了?泰儿呢?”
赵宗冕道:“回来的路上那小家伙睡着了,已经交给了孙奶娘。”又笑说:“你猜我去了哪里?”
西闲看着他脸上余兴未尽的神情,又想到他身上那淋漓的酒水,还有什么地方是让他如此尽情的?且还要带着泰儿
西闲迟疑了会儿:“难道难道是去了雁北军驻扎大营?”
赵宗冕捏了捏她的脸:“不愧是我的小闲,最懂朕的心意。”
雁北到底是他根基所在,所以在除夕这样特别的日子里,就算身为天子,赵宗冕也并没忘记那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雁北军,且还特意带了泰儿一块儿出城到了雁北大营,同那些驻扎的将士们痛饮了一场方才回来。
他原本在跟群臣共饮的时候只有三分酒意,如今却已经带了六七分,酒力发作,情难自禁,双手摩挲游走,又在西闲脸颊上轻轻亲吻。
西闲见他醉的如此,知道势不可免,下意识地躲了躲,却又尽量放松。
不料赵宗冕的手抚在她肩下的时候突然停了停,问道:“今日在座有个穿紫色的,那是谁?”
西闲听他突然问起于琦,还是在这种时候,心头竟然微凉。
却也不便表露,只垂眸道:“是臣妾嫂子那边的亲戚。”
赵宗冕眼神一沉:“这样七拐八拐的亲戚她怎么来了,是你叫她来的?”
西闲道:“臣妾不知此事。是臣妾的嫂子自作主张,本想让他们回去,只是怕大好的日子横生事端,所以才许她跟着。”
“是吗?”赵宗冕闻言,双眼中重又显出明亮的笑意:“不过,瞧着长的其实也还不错,怎么,你不喜欢?”
西闲看他一眼:“皇上喜欢?”
目光相对,赵宗冕喉头动了动:“我喜欢谁你难道不知道?”
虎视眈眈地盯着西闲,手却半是粗鲁地把身上的玉带扯开,随意扔在了地上,大红的龙袍也给扯的变了形,里头原本整齐的雪白交领略显凌乱。
许是他身上的酒气太过浓烈,西闲竟也有些头晕,见他如此情形,先前的记忆鲜明地跳出,西闲几乎又想缩成一团。
“慢、慢些”她喉头发干,颤声道,“皇上,轻点儿”
赵宗冕抬手抚过西闲的脸,眼神极尽温柔:“放心,这次不会伤着小闲。”
第115章 0725三更()
次日早上西闲醒来;张开双眼的瞬间;却见枕边空空的赵宗冕显然已经又走了。
西闲怔怔看着原本他躺过的地方,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抬手抚了过去。
刹那间;昨夜的种种在心头浮现,西闲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了。
她几乎有些不太相信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跟先前那些两人的相处都不同。
那是一种全新的感知,也让西闲隐隐地明白古人为何说“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那种亲密缠绵,竟到言语无法描述的地步。
正目光朦胧中;便听外头脚步声响。
西闲忙将搭在他枕头上的手缩回,仍装作熟睡的模样。
岂料外头因见她还没有醒,便低低说道:“这可怎么是好,娘娘没醒;太子爷也没醒”
这是阿照的声音。
西闲正觉疑惑;就听孙奶娘也暗暗道:“太子像是睡着了,可他从没有睡得这样沉过呀,按理说这时侯早就该起来了。”
西闲这才反应过来,忙掀开被子道:“泰儿还没有醒?”
才一动;仍觉着腰肢酸软难当,到底是有些不适;只是比起上次却也算是一天一地;不能相提并论。
外间听见动静;忙来撩起帘子;阿照脸色忐忑:“回娘娘,不知怎么,太子殿下至今还没睡醒,奴婢们也不敢去吵嚷,不知到底怎么样。”
西闲忙披衣下地,到了偏殿,果然见泰儿睡在床上,脸色红扑扑的,睡容仍是甜美无邪。
见他神色正常,西闲略松了口气,便在旁边坐了,轻轻地叫道:“泰儿,泰儿是时候起了。”
小家伙仍是沉沉睡着,竟好像丝毫也没听见西闲的声音。
西闲本以为自己一叫泰儿就会醒来,突然见他这样反常,心也已经慌了。
“泰儿?”西闲俯身,手轻轻在泰儿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泰儿却仍是一声不吭。
西闲的心怦怦乱跳,浑身发抖,手指颤着在泰儿鼻端一试。
因为太过惊慌几乎产生了错觉,仔仔细细地定神,才察觉鼻息沉稳。
西闲又是安心,又是慌神,既然呼吸正常,为何竟然唤不醒?
这边儿她连叫两声,背后阿照早催促着太监去传太医。
西闲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忙将泰儿紧紧抱在怀中,只觉着小家伙身体温软如常,只是不知为什么总是沉睡不醒。
终于太医先鸡飞狗跳地赶了来,上前先诊了脉,又打量泰儿的脸色等等,也诧异道:“太子的脉息正常,并不是有急病的样子,娘娘,请让臣再近一步看看。”
西闲本抱着泰儿并未放手,听了这话才松开手,仍让小孩子躺平了。
太医凑近了,先看了看泰儿的眼睛,又靠近了,突然惊的色变,回头问道:“谁给太子喝酒了吗?”
在场都是甘露宫伺候的宫人,闻言个个发怔,阿照忙道:“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太子年纪还小,谁敢给他酒喝呢?”
西闲听见“酒”,说道:“泰儿之所以不醒,难道、难道是因为喝了酒?”
宋太医道:“娘娘且闻一闻太子爷的嘴角,明显是有酒气的。若是老臣判断的不错,太子并不是急病,也不是别的怪症,只是不知给谁喂了酒喝,太子毕竟年纪太小不能承受,所以醉晕了。”
在场众人均都窒息,阿照急得说:“这个是绝不能的,就连昨儿娘娘带了太子去赴宴,我们也都看的好好的,别说是酒,什么沾酒的东西一样也没碰过。”
对于泰儿这样年纪的小孩子来说,酒水之类的跟毒物差不多了,如今宫内只这一个金疙瘩,又有谁敢大逆不道?
就在这时,凤安宫里吴皇后因为也听了动静,忙忙地赶了来,边往内走便问道:“太子是怎么了?”
西闲一直发愣,竟忘了给皇后请安,幸而阿照迎着,太医也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皇后。
皇后也大惊,忍不住露出怒色:“是谁这样大胆,太子这样年纪怎能喝酒,想给诛九族吗?”说着环视在场众人。
西闲却道:“娘娘”
吴皇后见西闲两眼红红地还含着泪,吴皇后道:“妹妹别急,太子不至于有事,再多传几个太医来,看有什么法儿让太子尽快地好好醒过来。”
皇后吩咐了这句,又道:“不管是谁,总是有法子查出来的,竟敢”
西闲道:“娘娘,这件事跟他们无关。”
吴皇后愣住:“妹妹说什么?跟他们无关?那是谁?”
西闲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内,手扶着额头,并不做声。
昨晚上赵宗冕夤夜才回来,满身酒气,连胸前都酒水淋漓。
泰儿昨晚上寸步不离地随着她,自然是滴酒不沾,总不能是泰儿随着赵宗冕回来后又给什么图谋不轨的人硬灌了酒吧。
如此说来,让泰儿喝酒的是谁,早就呼之欲出了。
皇后见西闲脸色有异,她的反应倒也还算是快,当即挥手让在场的宫女太监们尽数退下。
“妹妹,到底是谁?”吴皇后轻声地问,谁知才一靠近,突然发现西闲颈间若隐若现的数点莓红,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醒目。
吴皇后一震,几乎后退出去,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随着往下,却见西闲并没掩好的领口处,蝶骨往下,依稀竟也若隐若现地
皇后突然窒息了。
西闲因为才醒来就听说泰儿有异,所以也没顾上整装就下了地,后又见泰儿唤不醒,更加顾不上自己了。
此刻因为心神巨震,浑身乏力地靠在圈椅内,乌发松松地散开,衣衫微微凌乱,全然没留意自己仪态尽失。
此时,外头李夫人跟柳姬一块儿来了,原来两人也才听说,不知何故,急急地赶了来。
皇后忙止住她们两人,把太医的话略说了几句。
柳姬走上前看了会儿泰儿,又握了握他的小手,确信脉搏呼吸都正常。
这才转身走到西闲身边,见她发髻斜坠,星眸含泪,不由道:“别担心,小孩子喝醉了不打紧,睡上一会子就好了。”
西闲略一点头,泪便随着落地。
四个人才站了片刻,外头新传的太医也到了,跟太医一块儿来的,却是赵宗冕跟顾恒。
赵宗冕拧眉道:“泰儿怎么了?”眼睛便看向西闲。
西闲坐着未动,也不答,好似全没有看见他一样。
吴皇后却道:“太医说是是喝醉了。不知是谁给了他酒喝,臣妾方才还想审问到底是谁给了太子酒喝呢”
赵宗冕听到“喝醉”,微微一震,像是有些疑惑。
他看看像是熟睡的泰儿,很快却又笑道:“朕还以为是怎么了呢,不过是喝醉了也弄得这样兴师动众,不用审问了,是朕给他喝的。”
吴皇后先前听西闲欲言又止,就有所猜测了,毕竟昨晚上最后是赵宗冕带了泰儿去的。如今见他承认,便道:“皇上、皇上怎么给他酒喝呢?”
赵宗冕道:“怕什么,他毕竟是个男孩子,而且只”
赵宗冕话未说完,却给西闲打断。
“他才三岁,皇上以为他跟您一样吗?”
西闲声音冷冷的,仍是坐在椅子上,说话的时候也并未抬头。
赵宗冕一愣,在场众人也都呆住。
柳姬就在西闲身边,闻言忙笑道:“娘娘是太担心太子的安危了,不过皇上也并非故意的,再说太子不会有事的。”
西闲这才站起身来,转头看向赵宗冕:“他现在昏迷不醒,皇上居然还不当回事?泰儿才这样小,若是醉死过去呢?皇上怎么说,难道也轻描淡写的一句兴师动众?怕什么?皇上不怕是不是,可我怕!”
泪模糊了双眼,又迅速滑落,眼前众人的脸好像浸没在海水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西闲看不清赵宗冕此刻的脸色,也不想看清。
她太心疼泰儿,怒火翻腾,如今见赵宗冕竟是一副云淡风轻,竟无法遏制。
而这会儿在场的除了吴皇后,两位夫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