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族-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长安艺高人胆大的翻身上马,俨然是把马当成了驴的心态,并没有如何当回事,她试着夹了夹马腹,正期待着马跑起来的速度,可惜那马并不搭理她,要走不走的原地踏步,一副要出游的悠闲姿态。
叶长安:“”
这玩意是不是净跟着窦德仁出去闲游了,这都是什么毛病!
“这马大概是没被人骑过。”薛六跟上来说道,“不太习惯被人驾驭,你多试几次就好了。”
怨不得好吃懒做目中无人,都是惯的,整天就跟着梁建章吃喝玩乐了吧!
“挺好的一匹马,愣是被养的不如一头驴。”叶长安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你啊幸亏是遇上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救,这样吧,我先给你起个名,你以后就跟着我混。”
薛六总算是知道了她那一帮小弟是怎么来的了。
叶长安琢磨了一会说道:“就叫六顺吧。”
薛六:“”
六顺:“”
叶长安自觉这名字起的吉祥又顺遂,温柔的拍了拍马屁,“走吧顺儿,可不能叫草原上来的给比下去,别看它长的吓人,实际跟你没多大区别。”
薛六座下的那匹草原马虽然不是顶好的品种,但跟六顺比起来,那正经是高低贵下一眼便知,那马生的高壮威武,枣红色的身子油光锃亮,打六顺跟前走过去的时候,正眼都不给它。
反观六顺,一身灰不溜的杂毛,好像一面白墙上生了霉斑,单看的时候是匹马,跟人家比在一块就成了驴,偏偏它还充满了自信,想凑过去跟草原马打声招呼,见人家不睬它,不甘心的跟了上去。
叶长安给气乐了,敢情这就肯走了,难不成以后都得有美色诱惑才能出门吗!
薛六在前头引路,没敢走太快,保持在能一眼看到她的距离,她那匹马没有准,骑马的人更没准,生怕来个人仰马翻。
叶长安嫌六顺走的慢,然而无论怎么诱骗它都不肯跑起来,死皮赖脸的非要凑在人家屁股后面谄媚,无奈它只要一靠近,人家就躲它,三番两次没成功,六顺不开心了,猛地一发力,猝不及防的跑了起来。
叶长安差点被它闪了腰,六顺自顾自的耍威风,压根没把它的新主人放在眼里,跑到草原马眼前的时候,还冲它翻了个白眼,然后趾高气扬的超了它,哒哒哒四蹄狂奔,尾巴还不忘甩人家一脸。
薛六跟草原马具是满脸黑线。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六顺药性上来,皇帝宝座都敢拱,撒了欢的往前跑,又不知道要跑到什么鬼地方去。薛六急忙往前追,但是他越追,六顺跑的越快,小短腿十分感人,愣是把比它高半个身子的家伙甩在后面。
叶长安总是感同身受了文子欺他们的悲惨经历,就这疯劲撞树上,能活着都是命大,窦德仁到底给它吃什么了!
好在叶长安悟性强,骑马上手很快,混乱中倒也能勉强稳住,暂时没发生人仰马翻的惨状。可薛六心还吊在嗓子眼呢,一旦从马上摔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双腿一夹马腹,将速度提到极致,不管六顺再快,总是快不过草原马的。
跑了小二里地,薛六才撵上六顺,他腾身而起,翻身坐在了叶长安身后,缰绳被他拽在手里,叶长安一颗心顿时就归了位,这人不管到哪,都能给人以磐石的稳重感,仿佛只要有他在,就没有应付不了的困难。
薛六以自身的力量稳住发疯的六顺,六顺不服气的扬起前蹄,不住的抗议挣扎,叶长安没有防备的撞上了薛六结实的前胸,那感觉如同撞上一堵墙,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这人是铁打的吧,他整天裹着长袍蹲在那里磨皮子的时候,谁能想到那副不起眼的皮囊下裹着的是这样一副铁骨呢,想到这里,叶长安心里又开始别扭,尽管她崇敬当年的秦未将军,但更讨厌藏头露尾不真诚的家伙。
六顺这只泼猴也怕撞上佛祖,如何折腾也没用,老老实实被薛六收拾服贴了,累得像驴一样直喘粗气。
“还是我来骑吧。”薛六说道,“这马从未跟人磨合过,你这样太危险了。”
“不太合适吧秦将军。”叶长安没想到他还赖着不下去了,“你这样白救我几回,不怕我给赖了么。”
“搭几条命换个别的称呼吧,就当还人情了。”
“那不是欺负人么,我这个人吧,自认为还是很讲义气的,从不白占人便宜,虽然秦将军可能看不上我们这点人情,但我总要还的。”
“姑娘,不能把什么话都给占了。”
“你看你这人,多不知好歹啊,怕你吃亏还嫌我脸皮厚。”
“我怕我更吃亏。”薛六加快马速,“坐稳了,好好学学怎么骑马。”
叶长安:“”
让六顺耽搁一会,薛六一路都没有放慢速度,经过了一段不认识的路之后,叶长安认出了他要去的方向,是常乐县城外的十里坡。
常乐县虽然付之一炬,但十里坡还是原来的样子,叶长安挖的那个土坑还在,她其实有打算回来看看的,但是一直没鼓起勇气,她害怕看到一片废墟的常乐县,更害怕看到熟悉的过往。
“知道十里坡是怎么来的么。”薛六下马后,冷不丁问她。
叶长安坐在最高的那块土坡上,正想脱口而出十里坡那个用来吓唬小娃娃的传闻,琢磨着那必定不真切,细想想她还真是不知道十里坡的由来,尽管她一度在此占山为王。
薛六在她旁边坐下,望着这十里荒芜,反问她:“还能记得十年前的事么?”
十年前啊,叶长安盘起腿,支着脑袋想了想,她如何不记得呢,那时候彦娘死了,她成了没娘的娃,虽然有娘没娘差别也不大,但小娃娃吗,总会孤单害怕,当人变的敏感的时候,就会对一切记得特别清楚,比如谁偷偷丢她石子,谁见了她就绕道走,她都记着仇呢。
她知道薛六想说的一定不是这些,可对那个时候的她来说,这些是最重要的。
“你不知道并不奇怪,恐怕记在心里的人也不多。”薛六说道,“因为很少有人知晓这方圆十里埋的是什么人的骨血,陆将军知道么,他就是葬身此地。”
“陆谦将军?”叶长安还是听过的,但总觉得那号人物离自己遥远的很,就好比她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跟秦未并肩坐在十里坡上一样。
“那确实可惜的很。”叶长安忽然感到一阵阴风吹过,意识到自己屁股底下很可能也埋着什么人的时候,她就有点坐不住,跳到她自己挖的坑旁,用脚一点点往坑里填土,万一这里也埋了谁,她不是等于掘人坟吗。
“陆谦是我的老师,十年前,我曾经来此地找寻他的遗体,但是没找到。”
叶长安填坑的动作一滞,抬起头仔细端详着薛六的脸,半晌来了一句,“原来秦将军的年纪真的不小了啊。”
薛六真想把她填进坑里埋了。
第29章 常乐难()
叶长安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秦未就已经是让蛮敌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了,当然秦将军生的威武英俊,若能去掉那一脸的黑髯,看上去也就是个刚过二八的少年郎,端的不必耽于年纪。
大魏朝有秦未的存在,足以震慑四方,三年前他舍命重创柔然人,换来边境几年的安稳,别处不表,单是身处边陲的这些百姓心里,无不竖立着秦未的丰碑。
他年少成名,合该要有少年人的轻狂,桀骜也好不知收敛也罢,在叶长安看来都是常态,以前他们说起秦未将军来,无不形容其风采飞扬,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因为大多数人觉得那是他们穷其一生都难到的高度。
然眼前坐着的这位,满身暮气锐气全无,实在跟他们心里所幻想的相去甚远,没有人知道他死而复生背后的隐情,一个原本应该狂放意气的少年将军,却化身成最下等的庶民薛六,藏于边陲一隅,朝夕对着几块臭皮打磨,不知是耗了岁月还是磨了性情。
“所以秦将军是想说,你隐没在常乐县三年,就是为了怀念亡师?”叶长安好整以暇的看他,“然后好巧不巧的赶上了柔然人攻城,吓跑了阙勒,趁机当了一把英雄,又借此铲除了几个不作为的狗官,只等官家下令表彰一番,最后凯旋回到洛阳城,够有心的啊。”
薛六不置可否,她不知道各种隐情,但说的并不算错,他不是个习惯解释的人,不管是以前遭人忌惮打压,还是后来不被人理解,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当然那时的秦将军并非抱着什么清者自清的良好心态,他轻狂的眼中根本没有谁的存在。
“我要是你,就一定会去洛阳城。”薛六开口,“你觉的我匿名隐迹是别有用心,三番两次救你更是充满了隐情,索性就去洛阳城查清楚,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岂非更附和你的性情。”
“你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唉。”叶长安点头,“那秦将军来常乐县,是否也存着这样的目的呢,秦将军如此在意我去不去洛阳城,不会这么巧,我就是你仇怨里的一部分吧?”
薛六失笑,“如果这就是你的逻辑,其实未尝不可,至少我认为,去洛阳城当媒人还是很不错的。”
叶长安终于把自己挖的坑填好,用脚踩了踩,还鬼使神差的默念了几句安好,然后缓缓说道:“我娘死后烧成灰,是我亲手把她撒在十里坡的,她觉的这里清静自在,我想你的老师陆将军即便寻不到尸骨,大概也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过清静日子吧。”
薛六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半晌微微一笑,“你说的不无道理,这里即便遍地尸骨,大概也比有些地方清静。”
薛六起身去牵马,“要不要顺道去常乐县看一眼?”
叶长安没有反对,如果有可能,她还想再看一眼常乐县,看一眼或许就可以忘记了。
据说常乐县的大火直烧了两天,边陲天干风大,烧起来就是没完没了,没有人会为一城死人浪费水源,所以只能任由它烧着,烧到无物可烧的时候,自然就灭了。
可当亲眼所见的时候,仍旧不免心凉,这里曾是边陲最热闹的小城,套用他们县令大人常用来自我安慰的一句形容,就是边陲小江南,这么听着听着大家就听到心里去了,皆非常满足于自己眼下的生活。
不过眨眼间,这里就成了一片废墟,叶长安凭着记忆找寻着自己住过的地方,找寻着官媒衙门的地盘,还有堆满街坊遗骸的文庙坊,无不黑墟一片,大风一刮,什么也寻不见。
或者几年后,这里就会成为第二个十里坡吧。
“如果我是阙勒,可能会留几个活口。”薛六站在她身后,“留在县衙里的人,没准还有人活着。”
叶长安回头盯着他,“你是在安慰我吗,那我谢谢你啊。”
“不客气。”
“你放走阙勒,我不认为他们活着比死了好多少,你说呢秦将军?”
“也许吧。”薛六没在意她的嘲讽,“活着还是比死了有希望的。”
“像秦将军这种视名誉如粪土的大人物,估计也不在乎身上多几盆脏水,你们心里想的都是大局,真到了要取舍的时候,牺牲一城庶民算得了什么呢,更不会考虑咱们这些小庶民的心态,大多数的人其实并没有忍辱负重的勇气,落入柔然人手里,对他们而言就是等同于死。”
薛六从没有听叶长安说过长篇大论,仔细琢磨琢磨,他好像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她说的那些大人物,当然也包括他在内,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她倒也没有不切实际的冤枉了谁。
“的确应该把你带去洛阳城的。”薛六笑说,“估计叶娘子跟洛阳权贵对骂的时候会很精彩,能打一架就更好了。”
叶长安:“”
此人的脸皮当真比牛皮还厚。
回兵营的时候,俩人一路快马加鞭,叶长安一个人骑着六顺,没再出现中途发疯的悲剧,估计是让薛六给训老实了。
到兵营之时已近黄昏,往常这个时候,还能瞧见隋衍练兵的场景,今日却出奇的安静,守在大门外的几个小兵见叶长安他们回来,无不端着一副古怪的表情看他们,看的叶长安心里发毛。
“兵营里是不是招贼了?”叶长安道。
薛六不知瞧出了些什么,眉头轻敛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的走进去,而后便瞧见几个贼头贼脑的家伙撅着腚在大帐外头打转。
正是以吕二口为首的几个家贼,包括孔小刀跟蔡崇嘉他们,不知道大帐里藏了什么好东西,值得他们如此窥视。
“呀!老大回来了。”吕二口眼尖,老远看见叶长安跟薛六,顿时顾不得看西洋景了,一溜烟都跑过来,然后就冲着薛六傻笑。
叶长安:“”
都吃耗子药了吗,瞧瞧那贱到闪闪发光的眼神,快要流下来的哈喇子,跟苍蝇盯着蛋似的。
“我居然见到了活的秦将军!”吕二口那样子感觉离跪下来认爹不远了,“老大你还不知道吧,薛六就是秦未将军啊,活生生的秦未将军啊,一定是我爹娘在天显灵了,让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死而复生,六爷,呸,秦爷爷,你是上天封神再转世吗!”
孔小刀他们默默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实在不想跟这么个丢脸的玩意称兄道弟。
薛六整张脸都抽了一抽,十分慈爱的拍拍吕二口的脑袋,“有空替我谢谢你爹娘。”
“一定一定!”
吕二口满眼星星的望着薛六的背影,人家都走进大帐了,哈喇子还没收进去,“老大,是不是很神奇,薛六他居然就是秦未将军唉,你怎么一点不激动啊!”
叶长安翻了翻白眼没搭理他,问孔小刀他们,“什么情况,是东都来人了吗?”
“是啊,据说是东都来的大官,连小白脸都老实了,还说要我们所有人都去洛阳城。”
说到这个,吕二口又收不住激动之情,“是官家亲自下旨唉老大,我们是不是要发达了,一定是咱们英勇杀敌的英雄事迹传进了官家耳朵里,他要亲自见我们那!”
蔡崇嘉缓缓说道:“我倒是觉的不尽然。”
“崇嘉怎么说?”叶长安与蔡崇嘉几天相处下来,发现他话虽然不多,但很有想法,念过书的人说话跟吕二口他们就是两个味,所以很想听听他的想法。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言,当年秦将军战死沙场,有人说是他遭了官家以及朝中大人物的忌惮,还有人说他其实是勾结柔然人,有某乱之嫌,秦将军没死,反而隐匿在咱们常乐县,难保这个传言不是子虚乌有,所以我觉的官家要咱们去洛阳城,保不齐就是因为这个。”
蔡崇嘉的话叶长安大致是听懂了,薛六当年死的不明不白,谁也不知道内中隐情,万一官家真的有忌惮之心,肯定怕薛六藏在边陲三年,谋划了什么私人势力,这么一来,那洛阳城里就更没好事等他们了。
这哪里是什么天降好事,分明是无妄之灾,而且这灾祸他们还躲不过去,洛阳城是非去不可了。
前来传话的那位东都贵人不是旁人,正是文子欺的债主,时任黄门侍郎的宋尹,也就是文子欺嫡嫡亲的姊夫。
文子欺这辈子最怕两个人,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她阿姊,至于他姊夫宋尹,则是个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那位,宋尹生性刚直,但为人特和善,时常关照他这个内弟,然而遇上公事公办的时候,那整个就是他阿爹地二,端的不会转个弯。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得了文公青睐,招为东床,自从宋尹来了军营,文子欺就一路陪着笑脸,端茶倒水不在话下,就差跪下来给他捏脚了。
原因很简单,文子欺用来吓唬窦德仁的那只金鱼袋,就是他从宋尹那里骗来的。
第30章 想越狱()
文子欺此时恨不得寻口大缸把自己罩起来,他那张对着谁都能耍贱的脸皮最怕对上宋尹这种刚正脸,就如同挂了人脸的妖怪,一旦对上照妖镜,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
“姊夫”文子欺大姑娘似的撮着手,“那个,我阿姊还好吧,我未出世的小外甥还好吧,都挺好是吧。”
“拖你惦记着,你如何不问问我好不好?”
文子欺嘿嘿一笑,脑袋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感觉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他姊夫没让他阿姊扒了皮,已经算是看在他未来小外甥的份上了。
文子欺生了出洛阳城的贼念头时,就算准了这个,他与宋尹说的托词是要出城踏春几日,进出赶上夜禁的时候,有鱼袋在身上比较方便,彼时他阿姊刚诊出喜脉没几日,宋尹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故而没仔细分辨文子欺的花言巧语,这才让他溜了。
宋尹想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出来,一个夹在丈人跟小舅子之间的人是那么容易混的吗,自从文子欺跑了,他老丈人就没给他几次笑脸,嘴上不说,心里如何能不埋冤他。
是以官家要派人来凉州报信的时候,宋尹十分有眼色的把这差事揽在身上,才换了他媳妇跟丈人的好脸色,他要不来,保不齐这家伙还要跑。
薛六打账外进来,终于打破了这场磨人的对峙,宋尹把目光放在薛六身上,同时站起身来与他拱手行礼。
“薛先生”
宋尹当然知晓薛六就是当年的秦将军,但他以自家身份见礼的时候,仍旧以薛六的身份视之,毕竟当年的秦未将军已死,人死灯灭,至于他这盏灯还会不会再重新燃起,那不是宋尹说了算的。
秦未这个身份,得看他自己想不想要回来,或者说要看官家还肯不肯给。
不过知情者未必懂人情,宋尹知人情有分寸,正是他的过人之处。
“宋侍郎高升。”薛六与他回礼。
宋尹表示惭愧,他这两三年的确是仕途顺畅,娶了文公之女是其一,自家为官有道是主要,他身为官家近侍,十分受官家看重,那金鱼袋便是官家破例赐的,他一个四品官正经没有佩金鱼袋的殊荣。
“薛先生,某此趟过来是代官家传口谕的,官家听闻薛先生击退柔然军的事大为感动赞叹,特命薛先生与众位勇气一并进宫封赏。”
薛六并无任何动容,只说道:“有劳。”
文子欺这时候插了话进来,“姊夫大老远来一趟,先歇几天是正经,正好白渊还有些琐事要处理,是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