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族-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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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公子,与隋旭是堂兄弟。
不过他如今不在洛阳城,便暂时不表,只说今日这几个公子凑在一起,不光是为了饮酒听曲儿,几个一向不务正业的公子难得说起了朝堂之事。
齐梁起头说道:“上头要对我们世家下手,诸位心中可有数?”
“齐兄,你这话会不会有点危言耸听了,咱们又没干什么,还能平白抄家灭族吗,再说了,大魏朝哪哪不得仰仗各世家,官家又不糊涂,对我们下手,难不成还想仰仗寒门吗?”
说话的是隋旭,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还不清楚自家的乱子,齐梁提点他,“隋兄,没听说关陇世家已经闹翻了天吗,隋老将军可在其中,就不怕牵扯到武昌候府?”
隋旭愣了愣,“多咱的事,我如何没听我家老头子说,怎么个闹法,剑拔弩张了吗?”
“我倒是觉得暂时牵扯不到武昌候府。”沈珏缓缓开口,“官家是有意压制士族,但不至于立时就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至少洛阳城的这几个世家,他还是要顾忌的,一家乱满城乱,这个道理他懂。”
隋旭松了口气,“不牵扯就好。”
齐梁哼了一声,“朝堂上的弯弯绕绕沈兄比我们懂,但我要说的是防患未然,洛阳城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安生的,不就是从他秦将军回来以后吗?他回来是为了什么,你们可知晓?”
几个公子似懂非懂,齐梁仗着被他家亲爹叔叔骂了一遭,自觉知晓了一些内幕,以此而推,便自行替秦将军杜撰了一出复仇大戏,“秦将军自打回来,从梁建章到刘锡那件案子,你们好好想想都牵扯了什么,还有之前的陆谦是怎么死的,诸位都没听家里提过吗,我没想错的话,那会贺家县公,武昌候两位都还在朝为将吧,没准知晓什么内情呢?”
这话他们几个哪里敢回家去问,陆谦这名字提起来都是忌讳,没得只能听齐梁杜撰,只可惜贺添跟隋旭两人,一个魂不守舍漠不关心,一个似懂非懂左耳进右耳出,到底也不明白他要做甚。
“我这么说吧,秦未他是什么出身,不定是陆谦哪里捡来的杂种,从来都跟咱们士族中人不对付,他现在跟官家穿一条裤子,矛头对准的都是咱们,所以必须要让他再死一次!”
这回倒是都听懂了,连魂不守舍的贺添都回过神来,“怎么个意思,你要跟秦将军对着干,你有那本事杀人家吗?”
“你糊涂吗,当然是要他上战场啊,不是说要他出征关陇吗,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个人还不正常吗,咱们得合计合计,几个家族联名要求秦将军出征,官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贺添觉得齐梁大概是病得不轻,战场上死个人是正常,但秦未那是一般说死就死的人吗,回头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是自己倒霉。
沈珏说道:“此事倒不难,眼下朝堂上支持他出征的人为多数,假如关陇那边真的镇压不住,早晚得用他,至于齐兄惦记的便不那样容易了,何况边陲兴乱,大魏朝唇亡齿寒,有个秦未在,到底有用。”
“有屁用,他有用咱们就没用了,他死了三年,也不见大魏朝有什么乱子。”齐梁跟他们驴唇对不上马嘴,一阵烦躁的挥挥手,“唱曲儿的怎么停了,继续给爷唱!”
屋内唱曲儿的姑娘半隐在纱帘后面,有侍奉的丫头告饶,“诸位公子稍等,咱们玉儿姑娘今日就到这,这就另找一个过来侍候几位。”
“怎么还另找一个!怕爷不给钱吗,就她唱的顺耳,找什么找,就她!”
丫头为难,“几位公子莫要难为咱们玉儿姑娘,她每日就只唱三曲,唱多了伤了嗓子,几日都不能出唱,找其他姑娘来也是一样的,咱们这里新来了几个,声儿一个比一个嫩。”
身后玉儿姑娘不等丫头告饶完就站起身来,齐梁朦胧看了一眼,见这位玉儿姑娘身条标致,再对上方才丝丝挠心的唱声,不由起了些心思。
“这位玉儿姑娘请留步,不唱曲儿也成,过来说说话如何?”
玉儿停住脚,半回身福了福身子,“奴家身体不适,失陪。”
齐梁伸着脖子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却发现这姑娘居然是蒙着面纱的,一时更是浮想联翩,不过佳人不作停留,走的毫无留恋,齐梁登时就要起来去撵人。
“喂喂齐兄,你这是做甚!”贺添拉住他,“多有失风度啊,想听人家唱曲儿,明儿赶早便是。”
齐梁方才不甘心的作罢。
叶长安一个人进来,自然不能真的去找贺添,正四下观望找寻那个混混的影子,却猛然瞧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娘子打楼上下来,她面上一怔,想起来陌遥娘子的远房表妹,阿瑜。
第71章 看好戏()
秦未从宫中出来已过晌午,连日忙碌使他疲惫不已,心里琢磨着先回家睡一觉,却不想刚走出宫门就远远瞧见了候在宫外的长公主车架。
长公主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冲他笑了笑。
秦未情知这觉是睡不成了,脑弦顿时又紧了三分。
待他走近,长公主笑说:“白渊好巧,我正从宫中出来,还不曾午食,不介意的话一道吃了如何?”
长公主明摆着意不在饭,秦未眼角轻敛,躬身上了长公主的马车。
长公主车架宽敞舒适,形同一间屋子,两人围几对坐,矮几上茶香袅袅,朦胧醉人。
“自打你回来,我们还不曾坐下来好好说过话。”长公主亲自为其斟茶,“应该还是你喜欢的口味,尝尝我这手艺有无长进。”
秦未拢着双手,并没有品茶的意思,“长公主有话不妨直言。”
“瞧你,还是这幅不咸不淡的性子。”长公主嗔怪道,“好歹算是同出一门,不能给点面子吗?”
秦未象征性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算是全了长公主的面子。
长公主噗嗤一笑,“你啊,还是老样子,我还以为你在外三年能有些变化。”她自斟了一杯,缓缓品了一口方开口直言:“你这次回来不想做点什么,比如,复仇。”
长公主一双凤目凝在他脸上,试图在他脸上找出点漏洞,只可惜秦未纹丝未动,情绪丝毫不漏。
“长公主想说什么。”
“我可以帮你。”
秦未掀了掀眼角,“如何帮。”
“自然是你想做什么,我便可以帮什么,你我之间无需客套”
“代价如何。”秦未看着她,“长公主从不打无用之牌,代价太高,我大概承担不起。”
“看来我要收回方才的话,你跟以前的确不同了。”长公主笑笑,“此次关陇作乱,官家恐怕保不下你,但是我可以,如此算不算是有诚意?”
“长公主有自己的打算,何须非要扯上我,难道我去会坏了长公主的事么。”秦未有些咄咄逼人。
“你可以这么想,但不能否认我们目的一致,怎么说陆将军也算是我的老师,他一家枉死,报仇的事理应算我一份,高安啊,实在是张狂太久了,大魏朝迟早毁在他手里,我们陈家的天下,可不能落入旁姓人手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秦未但笑不语。
“皇兄那个人决断不足,不足以扼制高安,少不得要你我来替他收拾烂摊子的。”长公主斜倚在靠垫上,柔荑支着脸颊,“对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我很喜欢,只可惜是王沉那个女人生的。”
秦未脸色微沉,“所以,你是故意引她与官家见面。”
“怎么,你还真以为她是陆谦的女儿?”长公主呵呵笑,“你怕是让那个女人给利用了,她可是最擅算计人心的,你把她领回洛阳城来,总不能是想隐藏她吧,你还愁没人盯上么,迟早是要给官家发现的,我只是好奇官家的反应,平白多了一个女儿出来,是个人都会惊讶吧。”
秦未眉头紧蹙,“长公主,有些话可不好乱说的。”
长公主眼角忽然凌厉,“是不是乱说你迟早会知晓,我希望你紧要时候不要妇人之仁,陆谦的死,只怕跟那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叶长安坐在妓馆的一间屋子里,百无聊赖的喝着茶,越喝肚子越空。
这种妓馆不是一般人能消费的起,她自然没有闲钱来消遣,是遇上阿瑜,然后被她带进来的。她已经出去察探了一遭,并没有发现那些混混的影子,估计着要么是他们依附于这里,要么是来找某个贵人。
阿瑜说她有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叶长安等的烦躁,已经生了不告而别的念头,她起身来到房门前,蹑手蹑脚推开门,一只脚刚伸出去,忽听外头一阵吵闹声,像是有人为什么起了争执。
叶长安缩回脚来,透过门缝往外看,见到的尽是熟人。
正是齐梁几个公子哥,他们要走的时候,恰好遇上了从其他客人房间里出来的阿玉姑娘,这一下还得了,说什么一日三曲,多了不唱,又跑别人屋里算几个意思,这叫这些天之骄子一般的公子哥如何忍,明摆着瞧不起人嘛!
而那位面子比洛阳五公子还大的客人不是旁人,正是新上任的廷尉大人燕柯,两厢这么一对面,端的是场势同水火。
“哎呦,我没看错吧,堂堂廷尉大人也来狎妓,我还当是谁面子这么大来抢小爷的人,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妓馆中的妈妈上来劝合,“齐公子您实在是误会了,这位大人昨日就定了我们阿玉姑娘,她每日只唱三曲,在您那里唱完了曲儿,这才去大人处伺候了几盏茶,您若是喜欢我们阿玉姑娘,明儿早来便是。”
“怎么唱曲儿费嗓子,喝茶聊天就不费嗓子了,我怎么不知道廷尉的月俸竟有这么多,居然能日日来包场,是嫌我今日银钱给少了吗,他能包,我包不起吗!你们妓馆不会是一个人赚两家钱,糊弄小爷我吧?”
“您瞧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哪敢糊弄您”
“你少废话,今日若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砸了你的场子信不信!”
妓馆妈妈顿时腿脚发软,甭说砸她一家,砸一条街她都信。
燕柯一身文人打扮,看上去十分突兀,他抄手而立,脸上还挂着丝浅淡的笑,“齐公子,某不得不劝你一句,无端毁人器物,可是要判重罪的。”
“你少跟我装大头蒜!”齐梁是个一点就着的脾气,手指都要怼在燕柯鼻尖上了,“刚做了几天廷尉就学会拿人了,告你老子在洛阳城从来都不吃你那一套,我今日还就砸了怎么着,你看看把我抓起来咱俩到底谁倒霉!”
齐梁暴脾气一上来,连贺添都拉不住,顺手就拿了一只花瓶,狠狠扔到人堆里去,砸着谁算谁,他齐大公子赔钱就是。
齐公子要砸东西,谁人敢上来拦着,这一通砸下来,原本装饰华美的妓馆如同土匪过境,一片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夹杂着女人独有的尖叫声,不知道的还真当是进了土匪,吓的临近几家纷纷关门大吉,生怕一并遭殃。
齐梁这厢砸完了东西还不解气,更见不得燕廷尉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加上齐政一事怒火并发,就着脑门上那燃过了头的三分火气,一拳头砸在燕廷尉的鼻梁骨上,燕廷尉立时就挂了彩。
砸了东西还不完,还直接上手殴打朝官,燕廷尉心里大致算了一下,齐公子数罪并罚,恐怕要坐穿牢底。
叶长安捂着鼻子,生生替燕廷尉酸了一把,能让齐梁一拳头打成这样,这位燕廷尉怕不是豆腐做的吧,方才看他胸有成竹一脸淡定,还当他有什么能耐,敢情就是个地道的酸文人,只会说嘴。
她琢磨着这么着也不是法子,自己又不能出去帮忙,就冲齐梁这劲儿,燕廷尉能让他给打死了,其他人都不敢拦着,索性她就当回好人。
于是叶长安找出身上火折子,趁着外头乱糟糟的时候,咻的一下扔到远处不知道谁打翻的酒壶上,火苗顺势而起,很快就烧了起来。
这下谁还顾得上打架斗殴,皆忙着四散逃命,叶长安趁机溜走,走的时候还不忘确认一下那位燕廷尉以及阿瑜的安危,阿瑜扶着受伤的燕廷尉往外跑,眸子中映着熊熊火光,具是魔鬼的形状。
叶长安跑到大街上,正巧看见从长公主马车上下来的秦未。
秦将军面子果真不小啊,长公主车架的威风犹在眼前,她还差点挨了马鞭,秦将军居然能与之同坐,看样子两人是要去哪吃饭吧。
长公主是打算着过来吃饭,只不过秦未不识抬举,谈过了事就下车告辞,要知道这天底下能得长公主请吃饭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秦将军委实不给面子。
他瞥见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下意识就觉得她没干什么好事,待长公主离开,他才敛着眉头走到她跟前,“你跑来做甚?”?
“秦将军你这话奇怪,我如何就不能来。”叶长安嘿嘿一笑,“怎么,怕我坏你好事吗,放心,我可不像花蚊子那只长舌妇似的,我什么也没瞧见。”
秦未哭笑不得,看了眼她过来的方向,“你去妓馆了?”
“哎呀秦将军,能先让我吃点东西吗,我吃饱了再跟你说妓馆的事。”
此时的妓馆已经浓烟四起,虽然扑救及时,但仍旧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恐慌,秦未用脚趾头想了想,能干出这事的除了叶长安也没旁人了。
叶长安顺手买了俩包子,递给秦未一个,想了想又收回去,“忘了你刚才吃过好的了,算了还是我一个人吃吧。”
秦未:“”
已经饿过头的秦将军活生生被她勾起了食欲,不过在大街上吃东西对他来说还是有难度,故而只能忍着。
“啊秦将军!你猜我在妓馆瞧见谁了?”叶长安三两口吃完一只包子,感觉也就塞了塞牙缝,于是毫不犹豫的又吃了另一只,丝毫不顾秦将军瞪着她的眼神。
“是廷尉大人,他跟齐梁争抢一个姑娘,结果被打成了猪头,哎呀可惨了,你说那么文弱的一个郎君,学人家抢什么姑娘吗!”
是他,秦未勾了勾嘴角,明日大概又有好戏瞧了。
“所以火是你放的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妓馆呢?”
叶长安让最后一口包子噎住喉咙,吞了好几下才勉强咽下去,“怎么可能!我是干那事的人吗,都是齐梁干的,我就是混进去看热闹的,嘿嘿,是看热闹。”
“那你这热闹可看大了。”秦未不戳破她,“很可能赶上了一出大戏。”
见秦未不追问她放火的事,叶长安心里一松,又不怀好意的反问他,“可是秦将军又为何会跟长公主出现在这里那?”
这下换秦未噎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鼻尖,说道:“碰巧遇上了,谈些事情罢了。”
“这样啊,我一直很好奇,长公主是没有成亲吗,为何从不听人提起她夫君呢?”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秦未好整以暇的看她,把她脸上每一个小表情都尽收眼底。
长公主原来有夫君那!叶长安一直百思不解,长公主活的这样肆意,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夫君的人,难道公主都过的这样自由吗,家里有夫君,外头还能养几个,啧啧
不知怎的,她这心里忽然就舒坦了,心里一舒坦,肚子又饿了,于是忍不住又买了俩烧饼,一手拿一个,这时候秦将军却忽然伸手抢了一个,她手上一空,诧异的看着他。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平阳坊,四处没人,秦将军就不跟她客气了,对着一个从昨夜开始就没吃东西的人,她这样未免太残忍。
“一会就到家了,于伯一定做好了饭,我帮你留点肚子。”
“可是秦将军,你不嫌饱吗?”
“没事,走了一路,又饿了。”
好吧,你是将军你说了算。
“那个秦将军,你是真的要出征吗?”叶长安问他。
秦未笑,“怎么,你不想我去?”
“是不想啊,出征多危险啊,万一你又英勇了,我们得多难过啊。”
“你就不能念我点好。”秦未下意识就想戳她脑门,想想自己一手的油,只好作罢。
叶长安犹豫道:“如果你不出征,我想跟你说件事。”她慢下脚步,嘴里填满了烧饼,含糊着说了一句,“我想搬出去住。”
这句夹杂着烧饼味的话还是十分清晰的传进了秦未耳朵里,“怎么忽然想要搬出去,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没有,之前不是说了吗,只是暂住的,总不好一直麻烦你跟于伯,如果你出征,我会帮你照看好于伯的。”
秦未手中的烧饼被他无意识的捏成了渣,他缄默的走在前面,道了一声,“知道了,什么时候走跟我说一声。”
有那么一瞬他想,可能还是出征比较好一些吧。
第72章 现转机()
齐县伯府上第二日一早就收到了廷尉逮捕令,齐梁因为无故毁了倾城妓馆,又当众殴打朝官,并致使无辜百姓受伤为罪名,特令逮捕。
齐府因为拒不交人,被廷尉大人一纸诉状告到官家跟前,官家当众大怒,亲自下旨廷尉收押齐梁,勒令齐敏关半年禁闭,就待在齐府不得外出。
这下全洛阳城的世家都为之惊动,想说官家是否处罚的太严厉了些,又没出人命,赔些银子不就完了,何必这样下齐家的脸面,殊不知官家近来正为关陇起乱一事烦心,对这些世家正没好气,齐家这种时候上赶着找抽,可不是正当了官家的出气筒。
叶长安听闻此事以后倒是松了口气,因为齐梁无辜替她担了纵火的罪名,横竖打人砸东西也不会轻判,不多再加一项罪名,何况若不是她出手,没准他还要背一项命案。
如此一想,她就心安理得的准备搬家一事,只待隋衍把房子定下,她就可以搬过去了,不过说起来,隋衍去哪了啊,他回一趟家不会出不来了吧?
对于武昌候家的亲事,她还专门去官媒衙门确认了一下,的确是他家四公子,也就是给隋衍说新妇,条件倒是很平常,这样的娘子一抓一大把,列个单子让他挑都成,不过关系到隋衍,还是跟他商议一下比较好,何况看他家的问题似乎有点复杂,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存在。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去他衙门找他的时候,武昌候的人找上了门,正是那日把隋衍带走的那位,看上去好像是家里的管家。
“叶媒官,我家侯爷烦请叶媒官见一见,乃是为了我家四公子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