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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庶族-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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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纠结着要不要去他衙门找他的时候,武昌候的人找上了门,正是那日把隋衍带走的那位,看上去好像是家里的管家。

    “叶媒官,我家侯爷烦请叶媒官见一见,乃是为了我家四公子的亲事。”

    武昌候要亲自见她?叶长安着实没想到这个,心说看起来侯爷很重视隋衍的亲事啊,身为父亲,已经很难得了。

    武昌候约见她在一家茶铺见面,叶长安跟着管家进了一间单独的房间,武昌候正端坐当中品茶,见她进来,先是打量她两眼,然后说道:“是叶媒官吧,来坐。”

    叶长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人家是不是客气,万一也嫌弃她庶民的身份就不好看了。

    “我还是站着吧,侯爷唤我来可是为着贵府郎君说亲一事?”

    她开门见山,武昌候反倒不好再啰嗦,点点头,“确然,不知叶媒官可有合适的娘子介绍?”

    “依着贵府给的条件倒是不难找,合适的娘子也有,端看贵府郎君喜欢什么样的。”

    “叶娘子与隋衍相熟,你看他找什么样的合适呢?”

    听这口气怎么怪怪的,隋衍说新妇,为什么要来问她的意见?

    “侯爷,婚姻大事还是要看他自己喜欢吧,到底是一辈子的事,怎好儿戏。”

    “说的很是。”侯爷自斟自饮,再次请她坐下,“叶媒官无需客气,我不讲究虚礼,还是坐下来再谈。”

    既然是来说媒,叶长安便遵从的坐下来,开始她的说辞,“是这样的侯爷,您托我们官媒衙门说媒,我们自当尽所能为您办好此事,针对您之前提的要求,我整理了一份洛阳城中娘子的名单,另外我认为,依照贵府的门第,条件再高的也当得,我亦可以给您全部整理出来,回头送至府上给您过目,您看如何?”

    侯爷认真听她说完,而后问说:“叶媒官出身长乐县,而今父母俱已不在,年岁与隋衍相当,你们一路而来,大概也已经互相了解,可曾想过嫁给隋衍为妇?”

    噗

    叶长安嘴里但凡喝点茶水,这会大概已经喷在武昌候脸上了,是她耳朵出了问题,还是武昌候吃错了药,头回听说说媒把自己说进去的,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事先没少打听她啊。

    “侯爷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跟隋衍就是”

    “四公子!您不能进去!”

    只听管家在外喊了一声,隋衍便强行闯入,他一脸怒气的走过来,直接把叶长安拉起来,压抑着胸中的愤怒说道:“父亲,我希望您尊重您说的话,成亲的事我暂时还不想考虑,我会去官媒衙门说明,您就不要再插手了。”

    “你看你急什么,我只是找叶媒官来问几句话,成亲的事宜早不宜晚,既然你跟叶媒官相熟,有合适的见一见也无妨。”

    武昌候倒是不见怒色,反倒是隋衍一直怒意不减,不等侯爷说完,这就拉着叶长安走出茶铺,一直走了小半条街才停下来。

    “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隋衍现在懊悔又没脸,感觉自己八辈子的脸都一起丢尽了,若非他及时赶到,他爹不定还要说什么尴尬的话。

    不,应该说已经很尴尬了,他听到最后那一句的时候,气血上涌又倒流,来回在他身体里冲撞,他现在已经头重脚轻尤坠地狱,如果有什么能叫人短暂失忆的药,他一定毫不犹豫的给叶长安灌下去。

    这以后还怎么相处那!

    “隋小将没关系了啊,不过你父亲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有病。”隋衍没好气,捂着额头半天不敢看她。

    有病啊,这就难怪了,就说他说的话怎么那么奇怪,叶长安无所谓的拍拍隋衍,“所以亲事是不用说了吗,我还正觉得不好意思,不过你若有喜欢的小娘子不妨跟我说,我一定替你争取。”

    “嗯。”隋衍胡乱应了一声,翻过这个话题,“房子的事我已经定好了,你随时都可以搬过去。”

    “这么快啊,那我可得好好谢你,帮我大忙了。”

    “谢我就算了。”隋衍想到方才的事就不自在,“啊我是说以后是邻居吗,何必这么客气。”

    叶长安觉得隋衍跟往日大不一样,从刚才开始就不敢看她,不客气这种话哪里像他说的,难道不是约架比较正常吗?

    正在此时,忽有鼓声传来,隋衍竖耳细听,“是登闻鼓声,我过去看一眼,有事你可以去找我,我已经搬过去了。”

    叶长安应下,心说登闻声起必有冤情,却不知是谁人所击。

    闻声而至的还有秦未,登闻鼓正是卫尉署管辖,他眼下已经成了卫尉署实际主事,有他在的时候,曹大人通常不敢放任何屁。

    秦未与隋衍先后脚赶到阙门之下,见一蒙面女子颔首跪于地上,秦未问她:“是你击鼓?”

    跪地之人正是阿瑜,也就是倾城里的阿玉姑娘,有赖昨日一场闹剧,秦未对这位姑娘略有耳闻,不想今日就来登闻伸冤,当真有趣。

    “敢问您可是秦未将军?”阿瑜反问他。

    看来还是专门来找他的,秦未道:“正是,姑娘是专门等我的?”

    “秦将军,我有怨要诉,烦请秦将军能听我一言。”

    “如此,姑娘请随我回卫尉署详言。”秦未看向一旁的隋衍,“隋校尉有劳,长安要搬出去的事是你帮着张罗的吧?”

    隋衍不明所以的点头,又见秦将军对他莞尔说道:“费心了。”

    隋衍莫名的打了个冷颤,秦将军这个眼神不大像是感谢的意思吧?

    秦未与阿瑜来到卫尉署,单独辟了一间屋子问话,屋内象征性的有一人做笔记,以示公道。

    阿瑜只肯与秦将军一人言说,可见她并不相信官署中其他人,至于她为何单单选择秦将军,乃是有赖燕廷尉提点。

    秦未稍微琢磨一下昨日的事儿,其中内情也猜了个大概,不得不佩服燕廷尉谨慎有谋,怕是猜到阿瑜身份,这才故意接近,圈个套把齐梁算计进来,即给齐家挖了坑,又因为齐家受到惩处从而取得阿瑜的信任,才有了今日登闻伸冤一事,一举数得。

    “现在你可以说了,既然到了我这里就不怕再有人污蔑陷害。”

    阿瑜说道:“我乃刘锡之女刘瑜,是当年刘府唯一逃出来人,手中有我父亲当年亲笔所记账本。”

    秦未沉吟,“何以证明你就是刘瑜,既然刘府已被证实灭了满门,总要有足以说服别人的证据。”

    阿瑜缓缓抬起头,哆嗦着手揭开面纱,待露出狰狞骇人的半张脸时,连秦未都皱了眉头。

    任是谁被活活烧成这般都是难以承受之重,更无论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

    “如果将军不信,我可以说出我父亲的任何一件为人知或不为人知的私事,更可以说出刘瑜当年的一切,刘府不过消亡三载,我相信所有与之接触过的人都记忆犹新,我不怕任何对证调查!”

    阿瑜又将所言账本呈上,“将军可以过目,是否是我父亲手书,上面所记载任何一笔款项来源都可查证。”

    秦未翻了翻账本,越看眉头越紧,“你说刘家只有你一人逃生,是如何逃出来的,能跟我说一说吗?”

    说到这里阿瑜的身体开始颤抖,眼中的愤恨叫人望而生寒,“当年我父亲蒙冤,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他是贪官,我们刘家百口莫辩,只好全家以死明志,但是我并不甘愿刘家就此背负污名,遂在最后关头逃了出来,但我并非想就此苟活,只待替我父亲洗清冤屈,我自会去地下与家人谢罪。”

    原来她是自己跑出来的,秦未想了想问说:“你可是还有一个哥哥?”

    “我是有一个哥哥,将军何意?”

    “噢,没别的意思,就是可惜罢了。”秦未是替柳城可惜,好容易逃出来,却被人利用,到底还是白丢了一条命。

    “阿瑜姑娘,既然你把证据交与我,我定当不负你所望,不过在案子了结之前,你可能要暂时被关在这里,以保证你的安全。”

    阿瑜给秦未磕了一个头,“若秦将军能替我刘家鸣冤,我刘瑜必当结草衔环!”?

    此事既然是燕廷尉挑头,秦未断没有自己揽下的道理,查案的事还是得交给廷尉,于是携了账本往廷尉署而去。

    燕廷尉昨日挨了一顿胖揍,原本清俊儒雅的一张白脸,现在却肿成了猪头,一条胳膊挂在身前,看上去无比惨烈。

    秦未对着这么一副尊容,想笑还得憋着,“燕廷尉因公而伤,理应在家修养才是。”

    “不不,岂可因私而废公,这点小伤不足挂齿。”燕廷尉把秦未让进去,“不知秦将军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还挺能装,秦未心说这个燕廷尉倒是有意思,他把账本仍在桌案上,“是倾城里的阿玉姑娘给我的,我想燕廷尉应该用得上。”

    燕柯用仅剩的一只手翻了翻,一时惊喜万分,“呀,秦将军可帮了某大忙了,想不到阿玉姑娘居然是刘锡一案的重要证人,某之前确也有所怀疑,只可惜没有秦将军之贤名,到底不被人信任。”

    秦未笑了笑,“不过此案牵扯甚重,我想还是让官家看一眼的好,燕廷尉意下如何?”

    “某正是此意,有劳秦将军陪某去宫中走一趟。”

    秦未自当要陪他走这一趟,他委实没有想到刘锡一案会这么快出现转机,如今证据确凿,端看官家如何决断了。

第73章 尴尬了() 
刘锡一案原本陷入僵局,却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出现转机,连官家都震惊不已。

    刘锡所书账本乃他在任三年以来所有度支明细,也就是不可公诸于众的那份真账本,上面记录详尽,连每一笔银钱来往的经手人都记得清楚,只需与各署现存账本核对,便能明确看出来是哪里出了纰漏。

    官家的意思是不容姑息,尽管秦未对他的态度有些意外,但既然官家有令,廷尉署自当一查到底,最终矛头所向不是旁人,正是司农齐政。

    齐大人在任数年,所捞财器数目惊人,更有与他牵扯甚广的一些下属乃至地方官员被一股脑拔了出来,举朝为之震惊,司农署总览财政,一旦贪腐就是大案,更何况他的势力如此之深,贪财就罢了,还结党营私,上位者如何能忍。

    齐政依律当抄家斩首,本以为齐家这次要完,没想到官家并没有波及到县伯府,只严惩齐政一脉,不过齐政无子,就只他满府的郎君遭了殃,看来官家到底对世家留了情。

    齐政落网,头一个坐不住的就是大司马高安,一向镇定自若的他,居然狠狠砸了一只上等白瓷茶盏。

    韩箫只道可惜,俯身一片片捡起来,“这只盏随了子成数年,砸了它喝茶都要失了味道。”

    “我没想到齐政居然这么快就倒了。”高安的眼神中少见的生了杀机,“燕柯,我实在小看他了。”

    也难怪大司马会动肝火,齐政算是依附大司马的一条暗线,两人表面上无甚牵扯,但某些方面却关联至深。齐政有自己的势力人脉,不论是敛财还是弄权,皆有善后之能,故而只要他不惹什么麻烦,大司马一向不会干涉,谁曾想他一栽就栽了彻底,他自己栽了就罢了,牵扯到大司马就不好了。

    韩箫把碎片摆在桌案上,用白布仔细包好,“据我所查,齐政的部分暗线至少一半在齐敏手里,官家刚惩处了齐梁,恐怕暂时会给齐家留一份面子,至于齐政,死无对证便罢了,估计不会等太久的。”

    “齐政的事一出来,你还愁秦未不会顺杆爬吗,齐敏那点城府,自己儿子都管不住,我是怕秦未紧咬住不放啊。”高安一掌拍在桌案上,疲惫的拧着眉心,“齐政送去各处的那些郎君,能处理的都给我处理了,省得他们上头没了主子乱说话。”

    韩箫嘴角噙着笑,起身转至高安身后,双手搭在他双额上,柔和的替他舒缓着绷紧的精神,“事情还没有那样糟,先别自乱了阵脚,那些郎君不足为惧,恐怕各家都迫不及待划清界限,自己便动手处理了,至于秦将军吗,单枪匹马孤胆英雄,想成事不容易的,出征关陇的事不是八九不离十了吗?“

    当然有些话韩箫没有多言,比如那些郎君总有一些是无法处理的,能不能留祸就得自求多福,总归不是眼下要紧的事,无需说了徒增烦恼。

    再比如,他刚刚收到的信儿,说的是被发配远走的徐康年病死途中,病死还是跑了尚无从知晓,就算是跑了,负责押解的人也会百般遮掩,从而推卸责任,便是想追也追不回来,就更不必现在与他说。

    韩箫感到手下绷紧的神经渐渐松弛,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都是些不足为提的小人物罢了,只要秦未他翻不起浪来,便没有谁能打败这个男人。

    叶长安被徐应桐约来俞记茶铺,这会正不知所措。

    徐应桐已经趴在几上哭了半个时辰,叶长安干点什么都成,唯独不会安慰人,便只能等她自己缓过来。

    徐应桐是听说了徐康年病死途中的消息,不能在长公主府上哭,只能偷偷跑到外面伤心,家破父亡,是任何一个年纪的人都难以承受的,尽管他父亲不是什么好人。

    “长安,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徐应桐猛的抬起头,眼睛已经肿成了红灯笼,“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已经很努力去活着了,为什么噩耗还是不断呢,难道非要徐家人都死光吗?”

    是啊,一人犯错殃及全家这种事,谁也说不明白,或者徐康年是罪有应得,但徐家其他人都是殃及池鱼,不过人生总难预料,什么样的坎儿都得自己迈过去,这个道理叶长安在几岁的时候就懂了。

    父母亲人永远都会在你没有准备好的时候离去,伤心也好无动于衷也罢,都是一个人的挣扎,她经历过,也见过太多,故而很难心生波澜,说白了人都是一样的。

    叶长安想说发配做苦役的人,大概都是死了比活着好过,徐大人即便不幸亡故,但余生也免了遭罪,不过这话她犹豫再三没有说出口,道理人人都懂,有时候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徐娘子,喝口茶缓缓再哭,会上火的。”

    叶长安倒了杯茶放在她眼前,如此实诚的安慰法子让徐应桐破涕而笑,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拿袖子擦了擦鼻涕,“长安,我真挺羡慕你的,你跟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很真实也很肆意,跟那些作天作地的肆意不一样,是打心里豁达。”

    这话要是从秦将军的嘴里说出来,应该就是现实跟没心没肺的意思,她都活成了一个人,现实点没什么不好,权当这都是赞美她的话收下了。

    “唉,我不哭了,想想有什么好哭的呢,他在做下那些不应该的事时,就应该想到有一天要承担后果,我们全家都要承担的。”

    她能明白最好。

    徐应桐这厢刚好了,贺添随后就来给她添堵,俞记茶铺已经成了徐应桐固定要来的地方,贺添有事没事就会过来偶遇一下,这是听说了徐康年的事,上赶着来安慰人。

    叶长安心说他怎么不早来,省的她笨嘴拙舌的在这里难为情,不过看贺添点模样,好像他比徐应桐还难过几分似的。

    仔细看贺添的脸,今日好像没有涂粉,白净的脸上隐约有个红印,像是挨过了巴掌,眼睛也微红,跟徐应桐凑在一起,刚好一对红眼兔子。

    “徐娘子,徐伯父的事我听说了,你千万节哀,想想他去苦地遭罪,或者这样才是最好的安排,所以你别难过了,往后都有我呢。”

    得,叶长安没好意思说的话都让贺添说了,没意外的惹了徐应桐的白眼,“贺公子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你就别再管我了,往后都有你的话我都听了百八十回了,再往后我就七老八十了,你干脆替我买口棺材算了。”

    这话听在贺添耳朵里,应该就是嫌他承诺兑现太慢的意思,往日贺添都会无奈的耷拉下脑袋,然后暗自跟叶长安发誓,说一定会回去说服家里人,今日难得没有低头耷拉脑,反倒充满了斗志一样,“徐娘子!我已经跟家里闹翻了,从今天开始我会搬出来,我自己的事自己说了算,我说会娶你就一定会兑现承诺的!”

    徐应桐:“”

    叶长安:“”

    贺添跟贺家闹翻了!他是吃错药了吗?

    反正在贺家人眼里,贺添自从遇上徐应桐之后都是一副吃错了药的样子,贺添倒是没有说谎,他今日早上又跟家里人旧事重提,说要非徐应桐不娶,然后无有例外都又大吵一架。

    贺添在气头上的时候还顺带作死的提了一句他爹当年上战场的事,大概意思就是齐梁说的那般,又因为齐家出事,贺添便质问贺家是不是也干过什么勾当,企图苦口婆心劝说一番以免遭报应,最后却挨了他爹一巴掌,以贺添出府断绝关系而告终。

    像贺添这种贵公子能干出这种有血性的事来,委实很让叶长安吃惊,虽然干的有点缺心眼,也是奇事一桩就对了。

    他跟贺家断绝关系,一个人活得下去吗,还要养徐娘子,想想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好歹人家徐娘子现在还是长公主的干女儿,不定谁养活谁呢。

    见她们不信,贺添急道:“是真的啊徐娘子,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我以后一定可以照顾好你,虽然我跟贺家闹掰了,但是我有手有脚,我还可以参军,我才不跟他们同流合污!”

    直到现在,贺添才算是真正得了别人认真的审视,不管怎样,他一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能为徐应桐做到这一步,都或多或少在徐应桐心里留下些许印记,大约从现在开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对贺添少了几分轻视。

    “贺添你脑子进水了吗?”徐应桐没好气,“干嘛非要跟家里闹掰了,一点都不成熟,你没了贺家做仪仗能活下去吗,你能过苦日子吗?”

    “呀,徐娘子是在关心我吗?”贺添傻兮兮的笑,“没关系啦,我有银子的,另外怀朔王也给我一个院子暂住,生活不是问题的。”

    徐应桐翻了翻白眼,“谁爱替你操心似的,爱死不死。”

    贺添:“嘿嘿”

    叶长安摇摇头,她就不操心这俩冤家的事了,只约了徐应桐改日一道去宫里教蹴鞠,一来给徐应桐找些事做,二来给自己找个伴。

    从俞记茶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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