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青春无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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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我能感觉到他原本是真的不敢,拿了砍刀到我们宿舍或许也只是为了吓唬我们罢了,但现在,他已经被邢宇逼得骑虎难下了。
混混都很在乎面子,如果他今天真的不敢做,那他以后永远都会在他的这些小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马烈抬起了胳膊,砍刀高高的举起。
我看到他咬了咬牙,眼神在一瞬间如同一匹豺狼,像是发狠下了什么决心似得。
我瞪大了眼睛,看到了那柄砍刀极速落下,划出一道昏幽的银光。
“不要!”
这是我心里的声音,我嘴巴微张着,还是没有喊出声来,或是被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喊不出来。
“当!”
砍刀用力劈在了水泥地上,刀身被震得隐隐发颤,却没有一丝鲜血溅出。
邢宇的面色平淡,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他眼睛微微挪向自己的右侧,刀片就在他的旁边,距离不超过五公分的地方,几乎是贴着他脸的面儿过去的。
但这一刀没有伤到他的任何,只削断了一挫头发而已。
我松了口气,不由得在心中暗骂邢宇的胆子也太大了,万一他真的敢一刀砍下来怎么办?这可是刀啊!不是啤酒瓶子也不是板凳!
邢宇咧开了嘴笑了:“我赢了。”
马烈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一整个额头。
这时候我才看见宿舍的门外已经聚满了人,看来都是被我们吵醒的,这会儿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有的光着膀子,有的只穿了个大裤衩。
我不知道他们刚刚看到马烈的那一幕了没有,我只能听见熙熙攘攘的议论声,还有他们指指点点的样子。
“看你妈啊看!再看老子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马烈转头对着门口那一帮人吼道。
那些人似乎吓了一跳,但也并没有依稀散去,只是议论声稍微少了点儿了。
“嘿嘿,嘿嘿嘿”邢宇看着马烈,轻轻的笑了起来:“我说,烈子啊,你没那本事,还跟我装个蛋呢?这下子糗了吧?”
马烈悠悠地点了一支烟:“糗?现在是谁被谁按在地上,你说谁糗?”
邢宇还是笑着:“日子还长,走着瞧呗。”
马烈看了邢宇一眼,从旁边抓起一个板凳来:“那我就先让你在医院躺上两个星期。”
邢宇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随你便咯。”
我看着这俩人,不禁一阵苦笑,心想原本马烈根本就是来找我的麻烦的,这会儿的功夫,倒像是变成了马烈和邢宇的矛盾对决了。
我本以为马烈都差不多要把我给忘了,没想到他拎起凳子,没有先去砸邢宇,反倒先朝我走了过来。
我咬了咬牙,随便吧,反正都得挨这一下的,况且这一次还有人陪着我一起挨打。
就是这才刚出院可能就又要进医院了
马烈把凳子横着举起,挥了挥手里凳子,似乎是在试着手感,刮出一些风来打在我的脸颊上。
随即下一秒,他的凳子猛然挥出,凳子比我的脑袋大上一圈,就这样砸在我的脸颊上。“砰”的一声闷响,我整个人斜斜倒在地上,就这么一下,就将我砸得七荤八素,差点没昏过去。
“唉”我在心中叹了口气,才刚来这个学校一个多星期,我就接连挨了几次打了?每一次还都是头上受伤
照这样下去,恐怕真的得如尧悦所说了,脑袋真的得被打傻了!
“虽然说,我不知道卷头到底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马烈仍旧挥动着那张凳子,像是准备下次砸出的轨道:“但是我大概知道,是跟尧悦蓝伶她们有关系,对么?”
我咬着牙,死死的没有说话。我能听到宿舍门外传来一阵阵惊叹,有些人问着这个小子是谁,怎么能和尧悦混在一起。有些人说怪不得他一个新转来的学生敢这么嚣张,原来是背后有靠山啊!
但我倒是不觉得,有个女人给自己做靠山是什么有面子的事。
马烈看着我冷笑起来:“不要以为自己有那两个骚娘们罩着就牛逼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怕她们,因为我是蛤蟆哥的人。”
我一时疑惑,蛤蟆哥?这是谁?随即又立马想了起来,对了!尧悦之前跟我说过的,高三的老蛤蟆!这所学校中势力最大的学生!
“插班生就要有个插班生的样子,以后给我低调一点。”马烈说着,又准备挥出第二下:“今天我先替卷头好好教训教训你,等回头,我再把你亲自交给他。”
我咬着牙,心说你做梦吧,这次栽在你手里算我不小心,下一次,还不定谁倒霉呢!
但这一凳子,看来我是又要挨下来了。
刚刚那一下我几乎就已经要晕过去,这会儿再来一次,估计保准是不醒人事了。
算了,晕了也好,晕了就感觉不到疼了。
想清楚了,我便抬起头,微微闭上了眼睛,一副浑然不惧的样子。
我再一次听到马烈一声不屑的哼声,再一次感觉到板凳砸下,风刮在我的脸上。
但板凳,却没有来得及落下。
“给我住手!”
这是一个很浑厚的男子的声音。我惊愕的睁开了眼睛,转头朝着门外看去,只见一个莫约三十出头的青年壮汉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男子的眼睛瞪得老大,整张脸显得阴沉无比。他看到了杂乱不堪的宿舍,斑斑驳驳的血迹,还有地上稀稀落落的瓶喳,以及那柄平躺在地上的砍刀。
“大晚上的不睡觉,想给我反了天了?”
耳边,邢宇悄悄跟我说了一句:“他就是男寝室的宿舍管理员,黄武罗。”
第28章扔出去()
我点了点头,又松了口气,既然舍管来了,那至少这顿打是不用挨了。
马烈似乎挺怕黄武罗的,见到他明显脸色都变了,手中的砍刀也“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而他带来的几个学生,此时也都跟蔫了似得,一个个低着头整齐的站在两旁。
压着我和邢宇的两个人终于也将我们松开,我俩都松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刚刚压得我的肩膀手臂几乎都快麻木了。
黄武罗扫过我们所有人,然后把目光停留在了马烈掉在地上的那把砍刀上。他冷哼了一声:“马烈,能耐了啊!在宿舍里敢把刀拿出来?是不是觉得没有人管得了你了?!”
我看到马烈的身子猛哆嗦了一下,然后立马把头低下去,一句顶嘴的话都不敢说。
我倒是有些惊讶,以前我在初中时候,混子和老师对着骂街的事情常有发生,大部分混子被老师说了骂了都是直接怼回去的,有的时候上一整节课,都会出现混子和老师顶嘴顶半节课的场景。马烈在我们的面前虽然嚣张跋扈,但在一个宿舍管理员面前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难道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民风都比较淳朴,对老师都是无比的尊敬?
邢宇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在我耳边为我解答着:“马烈被黄武罗揍过,很早以前的事儿了,我没见过,但是听说揍得特别狠,后来马烈就彻底老实了,见到黄武罗脚下就得打摆子。”
我恍然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见马烈看黄武罗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觉得那么熟悉,那明明是少管所里少年犯们看教管的眼神!
黄武罗又看了那些马烈带来的学生,他们有的被邢宇打得鼻青脸肿,有的被我吐了一身,到现在身上还能发出阵阵恶臭,有的被我开了瓢,鲜血还在不断流下来。
反而受伤最轻的,倒是我和邢宇了。邢宇干脆就没怎么受伤,我也只是额头渗出一点血而已。
“这么多人来找人家的麻烦居然还被人打成这样,真特么的丢人!”黄武罗冲着马烈说道。
马烈把头沉得更低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宿舍外聚集的学生更多了,有议论声,还有窃笑声。这时候黄武罗转过头去,瞪着眼睛吼道:“看什么?还不回去睡觉!”
黄武罗的话明显比马烈好使,有些人转头就溜,不一会儿宿舍外就空荡荡的了。
宿舍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接着,我便看见黄武罗捏着指响,一步一步的朝着马烈他们走了过去。
“要反抗么?”黄武罗冷冷的问。
“不敢。”马烈咬着牙道。
“很好。”黄武罗轻笑一声,随即便伸出了他那双打手,一手揪住马烈的后领,一手又揪住另一个学生的,把他们像提溜小鸡似得提溜了起来,然后往宿舍外拖。
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之前有听小强他们说过,这里的舍管特别狠,虽然没有规定固定的熄灯时间,但晚上23点以后如果再在宿舍里吵闹得别人睡不着觉的话,就会把那人给扔出去!我当时只以为这个“扔出去”只是个夸张的形容词,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不一会,我就听到黄武罗下楼的脚步,他的脚步声特别大,似乎是故意想要给那些宿舍楼里的刺头一些警醒。接着我便听到一记闷声,我几乎能猜到马烈现在被扔到宿舍楼下的情景了。
过了一会,黄武罗又回来了,他面目阴沉地捏着指响:“下一个,有抗议的尽管站出来。”
但是没有人敢,马烈都不敢,他们又怎么可能敢?都是一个个低着头,等待着黄武罗把自己“扔”出去。黄武罗一次抓两个,提得十分轻松。马烈带着八九个人,所以他还得上上下下跑四五趟。
我站在一旁“嘿嘿”的傻笑,本来还想着自己今天算是栽了,没想到马烈把自己给玩儿进去了,看到他吃瘪别提多过瘾了。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马烈的人都被黄武罗“扔”完,宿舍里就剩下最后我和邢宇两个人。
黄武罗走了进来,我原以为他会警告我们以后不许在宿舍里打架,或者说以后再出什么事来找我之类的废话,但他却一句话也没说,目光依旧冰冷,还是那样捏着指响一步步朝着我和邢宇走了过来。
“我草!”
我顿时瞪大了双眼,不是吧?难道我俩也得被扔出去??
果然,很快我就能感觉到黄武罗的那一只大手揪住了我的后领,邢宇也是一样。但是邢宇的面色淡定,还冲我耸了耸肩,显然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一般。
我被黄武罗提溜着,忍不出喊了出来:“喂!你搞错了吧?明明是他们来找我们的事,为什么连我们也要被扔出去??”
黄武罗轻笑一声,斜着看了我一眼:“我可是一视同仁的,你有意见么?
“我草,当然有啊!”我直接骂了出来:“我是受害者啊!这哪里是一视同仁,分别是是非不分!”
我觉得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哪里敢在老师面前那么吼,或者说也有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
黄武罗“切”了一声,说:“那你说说,用酒瓶子开人家脑袋的是不是你们?把人家打得鼻青脸肿鲜血横流的是不是你们?他们受的伤比你们受的伤还重,这是不是你们干的?出了事儿不报告老师,反倒用暴力的方式解决,这是不是你们的错?”
黄武罗的嘴跟机关枪似得,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但是告老师?我草你别逗了吧,告完老师估计第二天整个宿舍楼都能听见嘲笑我的笑声
我也不去跟他争什么理儿了,嘴里不停的骂着他,身上不停的挣扎着,但是黄武罗压根就没搭理我,他把我和邢宇提在半空中,我们只有脚尖轻微落地,拖在楼梯的台阶上一颠一颠的。
我们的宿舍在二楼,被他拖到一楼只是分分钟的事儿,他像是扔一条死狗似得,“啪”的一声把我们扔到宿舍楼下的地上,摔得我屁股一阵生疼。
我揉了揉我底下的屁股,差点都没摔烂咯,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而再看黄武罗,他已经慢悠悠的走上楼去,一副完全不担心我们的样子。
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骂骂咧咧地坐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马烈他们已经不知道去哪了,奇怪,他们不也是被扔下来了么?难道是先走了?
我撇了一眼身旁的邢宇,他倒显得十分淡定,正盘腿坐着,慢悠悠地从裤子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给自己点了一根。
我伸手从他那抽出一根烟,也抢了火机,邢宇白了我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我点上烟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看着身旁的邢宇问道:“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是啊。”邢宇悠悠地说道:“黄武罗就是这样的人,没啥好奇怪的。”
我一脸无奈的说:“他这样对学生,就不怕有人去校领导那儿告他?”
邢宇撇了我一眼:“告?怎么告?他逮的都是平常爱惹事儿的学生,那些人自己的事都还处理不过来呢。告老师?那不是变向的把自己打架斗殴犯的那些事都给捅出来了?”
“那我呢?”我指着自己,一脸苦逼相:“我可是第一次!而且这次也完全是马烈找的我,我什么错事都没干啊!”
“那也只能算你运气不好咯”邢宇悠悠的说着,对着天空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
我被他说的一时有些无语,只好默默的抽着烟。
两个学生,大半夜的坐在宿舍楼底下的水泥地板上,肆无忌惮的抽着烟,这实在是一副很诡异的场景,还是出现在我的身上,这种情况,这么叛逆的事,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吞云吐雾间,香烟从烟头烧到了烟屁股,黄武罗也没再出来再看过我们一眼。
邢宇将烟蒂弯在指尖一弹,精准的弹进了十米之外的垃圾箱里。我一脸的惊愕,邢宇已经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的灰:“走了。”
“去哪?”我问道。
“出去享受夜生活啊。”邢宇说:“反正今晚宿舍楼也上不去了。”
“”我试探性的问道:“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邢宇白了我一眼:“那不然难道你想在这儿坐一晚上?”
“嘿嘿,当然不想。”我摸了摸鼻子,感觉挺高兴的,邢宇肯带我一起去,他也算是把我当做自己人了吧?
这个时候几近凌晨12点,校园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在学校里乱走。我们想要溜出去,从正门是走不了的,那里有门卫保安,这个时间点肯定是不允许学生离开学校,但要想出去,还有其他办法。
第29章并不单纯的年龄()
学校的后山是我们学校的大操场,这里有超大的一圈800米跑道,中间是一个足球场,边上还有两个篮球场和乒乓球桌什么的,旁边还有一整排的杨柳树和樱花树,平时开运动会什么的都会在这里举行。
要想出学校,除了走正门之外,也就只有走这里了,邢宇告诉我,主席台后面的那片小树林,尽头有一处围墙,有几块可以落脚的地方,从那里就可以翻出去,到外面的大马路。
私立一中的校园环境可以说比其他普通高校的环境要好得多,听说是因为学校的股东特别在意这所学校,所以在这学校里投入了大量的金钱,把这里几乎改造成了一所花园式的学校。
我入学一个多星期了,虽然也有到后山来过一两次,但还从未见过这个时间的校园。后山的场灯都已经关了,只有悬在天空的半轮银月发出光亮,为寂静的校园撒上一层银纱,美极了,像是童话的梦境一般。
身旁的邢宇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你应该还从来没见过凌晨12点的校园吧?”
我的眼神中有一些兴奋,重重的点了点头:“恩!真的很美!”但其实也正常,我本来就没在这个学校呆多久。
回想起在少管所的日子,我不禁感慨,现在的生活过的多好啊每天只需要上课,没有号子里必须要完成的工作量需要做,也没有人会把玩弄你当做娱性节目,有的老师虽然啰嗦了一点,舍管虽然凶了一点,但是也不会像以前的管教一样,动不动就抽你一鞭子,然后对你进行人格上心灵上的侮辱。
每天回到宿舍,抽根烟,喝点酒,和同学朋友开开玩笑聊聊天,打打电脑手机游戏,过着有些叛逆的生活
与少管所相比,这里几乎就是天堂。
怪不得那么多人说,一辈子,最怀念的就是学生时代上学的日子,很多人也说,如果再让自己回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好好珍惜,好好念书。
确实,很多人在经历了社会的险恶后,便会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淳朴、单纯、善良,每天只要懂得玩乐吃喝就好,出了天大的事儿再不济有父母帮你靠着,不像在社会上,需要每天跟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而且,只能靠自己。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感受这校园的清新气息。
我能回来,实在是不易。我三年前本以为我的青春就要这么毁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这也算是老天爷给我的补偿么?
我淡淡地笑了,重新回到学校,我比一般人更加珍惜现在的时光。既然我的青春还没有结束,我就一定要让我的青春无悔。
我跟着邢宇,绕到了主席台的后面,钻进了他说的小树林。
但这个时候,一阵低微的声音突然流进了我的耳中。
我听到这个声音浑身顿时一震,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声音。
这种声音,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就是因为这种声音,我在少管所呆了三年。
没错,这声音就和当初我在教室偶然听到的,王宁和唐梦烁在教室里偷偷那个的声音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身旁的邢宇,他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脚步不停地向前走,好似对这个声音一点也不好奇,又或者说像是根本就没听到这个声音一样。
但这声音已经越来越清晰了,我甚至能看见,在不远处二十多米远的地方,有两个露出赤luo肌肤的人,正躲在并不密麻的树木间,缠绕在一起。
这“嗯嗯啊啊”的呻吟声,就像是这美丽童话世界的一丝污点。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这种事,怎么尽让我撞见了?但我也还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跑过去看这活春宫。
身旁的邢宇见我脚步慢了下来,撇了我一眼道:“看够了?”
“呃,恩”我挠了挠头,想了想又指着树林间的那个方向:“他们”
“又不是强暴,人家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