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帝女:魔君的盛世娇宠-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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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靖兮忽然觉得这两个人都挺有意思的。
萧流光得了令之后，便准备直接出发，前往西南方。
蝴蝶公子闲碎地说了几句，便也悠然站了起来，领着朱起离开，顺便还将房内的宫婢都清了出去。
靖兮换了个姿势，坐在床边的低榻上，双手搭在床板上，看着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南逸骋，恍恍惚惚才发觉，屋中人都默默离开了。
她略显无奈，不知道他们是有意给他们一点时间与空间，还是南逸骋有意要与她单独谈谈。
第520章 雕像（）
她说：“今日看来，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父君沧桑许多，以前一直以为，父君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最好看的美男子，现在形象破灭了，更像是饱经风霜的颓废大叔了。”
靖兮记得，很久以前，他在她心中，就是永远也不会离开她，时时都能守护她的年轻，英俊的男人。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她。
如今时隔多年，再去回想那种感觉，竟觉得恍若隔世。
她才明白过来，南逸骋是一个父亲，一个，一天一天都在变得更沧桑的父亲。
南逸骋轻轻笑出声来，淡淡地说：“小离也是，以前老觉得小离是个没有办法离开我的小女孩，而今，已经拥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已经能够，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了。”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抓住她的手掌，眸中情绪复杂。
果然很多东西都是会变得，时间总是在改变所有人。
然而在这变化不中，又始终都有永恒不变的本质。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腔孤勇，莽莽撞撞的小女孩了，可不论如何改变，她永远都是他，如今最重要的人，血脉相连。
南逸骋继续说：“能看到如今的你，身为父亲，确实感到欣慰。”
靖兮的眼眶有些微红，她是个很情绪化的人其实，在重要的人面前，她总是会动不动就像个小孩子，有丝毫的动容，都会流出眼泪来，如果没有他，哪里来的她呢？
她用双手握住他的手掌，将脑袋靠在手掌上，声线略带哽咽：“我一直都很清楚的，没有父君就没有如今的我，自一出生，母后便离开了我，尽管如此，我却一直很幸福，因为父君承担起的责任，是双倍的责任，连同母后的那一份一起，用尽全力在爱护我，所以啊，就是因为父君待我太好，我才会恃宠而骄啊，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父君也不能，你都爱护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可以，突然离开呢”
如果她不能败央玄白羽，她不能承接这一切，那便没有办法去守护他，无能去守护他，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看重的一切在她面前消亡，哪怕自己能活下来，却与被所有人抛弃毫无差别了。
靖兮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她的决心，才能拯救整个帝宫。
然而这份决心的来源，与南逸骋密切相关。
南逸骋说：“我不会离开的，虽然有些力不从心，在小离眼中，又是一把老骨头了，但我还是能勉强撑下去的，如今，占星台没了，帝脉玄力也没了，其实小离是否登基为帝，都不重要了，如果小离不愿意的话，可以禅位给其他人。”
他不在乎长赢帝脉的终结，只要有合适的帝王，这个帝国姓什么，并不重要。
对他来说，他到底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生活下去。
靖兮却摇了摇头，说：“不，我承认我以前，的确有些逃避，可是如今不一样了，我一定会努力去做好这件事的，努力去承担这份责任，以前我总是觉得，父君只得我一个女儿，登基为帝是我的天命，直到如今，我才明白，成为一代女帝这件事，不是因为父君才去做的，而是因为我自己，因为如今的我，已经有了这份觉悟。”
以前的她，是因为她的父亲是帝王，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也要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可是这一次的事情，改变了她，她去承接这份责任，与南逸骋毫无关系，这是属于她自己的觉悟。
唯有参悟了这份责任，才能成为真正的女帝。
南逸骋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如今的小离，真是让为父意外。”
靖兮浅浅地笑了笑，抓着他的手，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会去做的，会努力做好，不过，我也希望，父君能拥有一段新的感情，有个弟弟妹妹，其实也是不错的事情。”
南逸骋苦涩一笑，说：“你这就是为难我了。”
靖兮不知道，父亲与母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但她可以理解，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入骨髓。
正是因为深入骨髓，才无法言说，外人也难以察觉。
无数个日夜，他可能都在怀念，过去的事情吧。
这种感情，就好比，靖兮与东云万肆一样。
假如有一天，自己不在人世了，他，或许也会永远怀念她吧。
南逸骋忽然说：“对了，占星台既已毁，我准备修建一座雕像，就用小离的样子，修一座整个帝宫最大的雕像。”
靖兮微微怔了怔：“以我的样子，建造雕像吗？”
别吧
那样，是不是太招摇了？
而且，她要是一出门就看得见自己的雕像，也会有点不好意思的，她会脸红的嘛！
南逸骋说：“我已经决定了，建造一座三十五丈高的雕像，以小离的样子，用白玉雕刻建造，毕竟小离自己都说了，将来要成为伟大的女帝，留下这份纪念也不错。”
靖兮鼓着脸看着他：“我不要，我建议用父君自己的雕像，父君对长赢百姓来说，是千古明君！”
南逸骋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长赢帝国数千年来，明君还真不少，一个盛世，并非永恒，代表不了什么。”
靖兮气呼呼的，很坚决：“反正不要用我的，我才不要呢，多不好意思啊”
她承认，自己脸皮薄，没这份胆量，在尚未登基之前，就整天看着自己的雕像了。
南逸骋轻轻扬了扬唇角，说：“那，用你与他的也不错，你们一起，也非常有纪念意义。”
靖兮甩着脑袋，更坚决地拒绝：“不要！”
“那总不能用他一个人的吧？”
“更加不行了，东云又不是人”
“思来想去，还是用你的好”
“不要！不要！”
就雕像问题，他们争论了很久。
说到南逸骋累了，还未讨论出个结果来。
靖兮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若是真的要建雕像的话，用祖父的样子，来修建雕像，其实也很不错。
第521章 哪里敢啊（）
南泽以凌厉的手段登上帝位，却未能给自己留下半点东西，靖兮以前不懂，现在才明白，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留下点什么。
他的暴政，只是为了顺应当时的时代，时代需要暴君，他便成为众人畏惧的模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之所以显露出没有亲情的样子，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到边关，目的其实是保护他，唯有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将来，南泽的仇人，才不会将这份怨恨转嫁到南逸骋身上。
靖兮忽然说道：“其实，父君的父君，也很爱你，就像，父君爱护小离一样”
南逸骋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虽有些好奇，但他也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说：“也许吧，那些久远的事情，都过去了。”
靖兮想了想，说：“父君，雕像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南逸骋看着她，说：“你有心要去办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阻拦你，但是说好了，不要用我的。”
靖兮笑了笑，说：“知道啦，我哪里敢违背父君的意思。”
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雕像，成为非常有意义的东西。
聊了许久之后，南逸骋也该早点休息了，他如今的身体偏虚弱，需要用药物和外力维持，不能过于劳累，陪着他喝了药之后，嘱托宫婢好好照料，靖兮便离开了西殿。
此时的帝宫，尚未还未开始修复。
靖兮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工建司司长，说了雕像的事情。
除了占星台原位置之外，所有的地方，都按照以前的样子复原，唯独占星台中心那一块，修建一座合适的雕像。
雕像的内容，是一个伏在王座边上的人，王座的样子，依照长赢历代所有帝君的王座来，而王座边上的人，是靠着王座半跪着的，一只手扶着脑袋，另一只手，握着一把长剑，手的位置与剑的位置，将正脸挡住了，无人知道这个人的样貌是什么，而他身上的装束，便是历代帝君装束，雕像的重点，放在了王座与精致复杂的锦袍龙冠之上，至于那把剑，也不会有过多雕刻装饰，而剑身上，将刻下太祖帝君以来，所有帝王的名字。
她向画师交代了一些情况，其余便都交给了画师处理。
这个雕像，不代表任何人，代表的，是为帝的觉悟与责任。
跪倒在王座之下的，不仅仅是天下黎民，更包括了坐拥江山的帝王。
长赢帝国，数千年来，仍旧是东陆第一大国，而其他的国家，在更迭之中，长则达千年，短不过百年，甚至可能在战乱之中，彻底消亡，他们深陷在权利的争夺之中，无法看破，便只能迎来这样的结局。
靖兮要做的，便是与所有人都不同的帝王。
她想要，将长赢二字，永远流传下去。
…
萧流光出发单独前往西南日罗雨林的数日之后，靖兮的身体也恢复了一些。
久违的戚别舞，亲自现身中州，说是来找她的。
她这才想起，央玄白羽的事情结束之后，她都没有去见过东云万肆。
自从回归东陆，东云万肆便一直在“闭关”，半点动静都没有。
靖兮其实也挺担心他的。
中州这边逐渐稳定下来，蝴蝶公子与朱起帮忙，应付某些事情，也算是游刃有余。
靖兮便随同戚别舞，回了一趟异魔界。
戚别舞满含感慨：“你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都怀疑我是睡了千百年了，没想到一醒来，你就已经是能败央玄白羽之人了。”
靖兮对于他的说法，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败她并非是我的力量。”
戚别舞说：“就算是别人借给你的力量吧，可是有人愿意将力量借给你，便也能算是你的力量。”
道理倒是有些道理，不过靖兮还是笑笑。
“这么说起来，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你这算是夸奖吗？”
戚别舞说：“我不想夸奖你，因为你不需要，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但是我又怕，说多了，魔父心中不高兴，不过他近来，真的脾气好了很多。”
靖兮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也不由得感叹起来。
她问：“东云万肆他，以前经常打你啊？”
戚别舞笑了笑，说：“算不上打，只是，他老人家是真的脾气不好啊，以前我以为，倘若你改变了魔父，便是千古罪人，后来想想，才明白，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不去改变，也总是会有其他人出现，很多事情，并不能怪在你身上。”
靖兮说：“我知道，你们都很不喜欢我。”
戚别舞立即说道：“哪里敢啊，现在恐怕是都不敢了！”
他们都很清楚，央玄白羽的能为到了何种境界，她能败央玄白羽，必然有办法败他们所有人。
或许，以后，她还会走的更高，更远，不过戚别舞也明白，她足以承担一切。
靖兮说：“你也会说笑话了，是因为经历过死亡，所以就连人都变了一副模样了？”
戚别舞不置可否。
他的确算是经历了一次死亡了，但是他倒是没觉得自己改变了什么，倘若没有那一次死亡，恐怕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相信她。
…
东云万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做梦，他会梦见很多东西，有些是与人有关的事情，有些是天地初开以来的事情。
梦做多了，便不想再睡觉了，否则会觉得疲惫。
生命之树下的万根之境中，寂寥，静谧，昏沉却别有一番美感。
东云万肆坐在树下翻书，这些可以保存上万年的古籍，比起东陆的书，内容实在贫乏无趣，很多都是十二天的老东西留下的，除了那些老东西之外，异魔界也会有人记下一些其他的东西，大多很乱，很杂。
文字也颇为陈旧古老了，有些繁琐的字，放在现在来看，则简单许多。
回想起久远前的那些事情，他竟然会觉得陌生。
果然，万千生灵都会变的。
靖兮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他的背影。
他坐在一堆陈旧古老的书籍后，周身气息不似以往，有点像是另外一个人。
第522章 过去？（）
戚别舞领着她进来之后，便退了出去，虽然他很想和她好好叙叙旧，不过，现在还没轮到他啊。
靖兮小心翼翼地凑近他，弯着腰站着他身后，对着他的耳朵，唤了一声：“东云。”
他愣了愣，下意识地将面前的书合上。
靖兮觉得有些奇怪，他要做什么，还遮遮掩掩的。
她立马伸手去翻开他面前书桌上的陈旧书籍，书籍是用某种野兽的皮做成的，一页一页挂在一起。
“看什么，还不让我知道？又是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的书吗？”
东云万肆这才想起，是有让戚别舞将她叫过来了，但是如今见到她，还是极为惊喜。
他伸手将她的腰捞了过来，靖兮顺势便跌坐在他身上了，一面去翻书一面说着话。
“真是没想到，东云这种人也会喜欢看书了，你该不会又在写什么变态的日记吧？”
东云万肆哑然失笑：“什么叫变态的日记，我写的东西，记载都很正常，留下一点力量是习惯使然，几日不见，小离还是如此活蹦乱跳，很是欣慰。”
靖兮扫了一眼古籍上的内容，发觉繁琐的文字配上的图却无比简陋，虽有些不明不白，但她还是看出来了，这大概是讲本源功法的开端，由最简单的本源功法，延伸成为复杂的千万种，比如说，后来的外修之法，邪修，逆修，只是她没有想到，以肉体交合来提升力量的方法，竟然是最开始的本源功法之一，难道很久以前的人，都用这种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力量吗？
怪不得，他一见到她来，就要把这本书合上了。
东云万肆见她坐在他腿上还认真看起书来，似乎有些不悦，将她面前的书拿开，扔在了一边。
他问：“你有没有受伤？”
靖兮撇嘴，心心念念都在想，他以前是不是也尝试过这种方法。
不然为何如此心虚？都不让她看见的！
东云万肆又说了一遍：“你的事情，虽然凌空都与我说过了，可是我还是想听小离说给我听，尽管小离安然无恙，但我实在不忍心见到你有半点受伤，舍不得你掉一根头发，我相信小离，却也很无奈，无能帮你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靖兮便扭过头来，盯着他看。
她很严肃：“东云。”
东云万肆的心情复杂，她突如其来严肃也就罢了，还非得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真的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啊。
他只能将自己的心绪压下去，说：“你怎么了？”
靖兮瘪嘴，又严肃地唤了一声：“东云。”
东云万肆的视线有些飘忽，其实不太敢看着她，他怕他冷静不下来。
他说：“小离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靖兮沉默良久，认真地问道：“你为何在看逆道邪修的阴阳交合之法？”
东云万肆听到这句话，微微怔了怔：“啊？”
靖兮没有说话。
他反应过来，缓缓解释：“什么也不能做，近日里无聊，便将这里能找到的所有藏书都翻出来看看，恰好翻到这里而已，没有其他理由，小离是以为什么？”
靖兮有些犹豫，可是还是问出了口：“很久很久以前，东云是否有尝试过，这种邪修之法”
东云万肆又是一愣。
她怎么一回来，就给他出各种各样的题目？
但凡有点什么，她好像就会想很远了去。
东云万肆不否认，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没有，她所想的那般夸张。
“小离你是否搞错了什么，我的功体是天生的，不需要修炼，所以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或者说，其实你是想问，我以前，很久很久以前是否有过别人？”
靖兮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将脑袋埋在他胸前，低声说：“我就是问问嘛，其实有没有都没有关系的，我不是很在乎的，就好像，你杀过多少人，做过多少坏事，都无所谓的。”
他觉得有些好笑，不过以她的性格，想的会如此遥远也正常，她今天不管是看到什么，总是会想到很远的地方去。
也许，这个问题，她总有一天会问起。
东云万肆轻轻抱着她，勾了勾唇角，似是在沉思回忆。
“昂，那些事情，的确是太久远了，不过，这种事情，我还是记得的，上古时期，我并未碰过其他人，我又不是央玄倾夜。”
他没有那么多想法，他与央玄倾夜不同，央玄倾夜喜欢寻找乐趣，他喜欢战斗与争端。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能与他站在同一高度的，能入他眼的，当时只有一个南座。
他和南座之间也没有什么很大的交集，那时候的东云万肆，是真的未将其他东西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想要接近他，都得有资格，而这种资格，唯有他自己才能给予，哪怕是十二天的老家伙，甚至是同僚，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他的随心所欲，与央玄倾夜是不一样的。
东云万肆微微低头看着她：“其实回想起来，小离好像都没有为我吃过醋，如今你这算是在乎我吗？”
其实他现在的想法也很尴尬，她的身边，总是会有那么多双关注的眼睛，总是会有人觊觎着她，可惜他身边却一个女人都没有。
来来回回，都是他在担心她被人骗走了，她似乎永远都不会有这种困扰。
因为他的高度，让人望尘莫及，没有人会喜欢他，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他。
如今看来，她其实还是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