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帝女:魔君的盛世娇宠-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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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云万肆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然开始怀疑她的年纪。

　　　　他不相信，这种话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说出来的，还是个大字不识的小丫头。可那一句“你们这些人啊，满脑子都是皇权啊，帝位，还不允许我们这些人满脑子都是蓝天啊，白云”却又像极了真正的小丫头。

　　　　“你多大了？”他问。

　　　　“你问哪个呢？”她见他依然没生气，于是顺着他的话反问。

　　　　东云万肆挑眉：“难道你觉得，本座是在问你胸多大？”

　　　　她听到这句话，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变态，你竟然言语猥亵十二岁半的少女！禽兽！禽兽不如！”

　　　　东云万肆不屑一顾地冷声轻笑，并未将她的骂声放在心上，分明是她得寸进尺继续问他的，她应当害怕他才是，可是她没有，她的害怕太表面，与雪衣他们不同。也许，只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

　　　　靖兮冷静下来，再次以少女的语气说道：“你们这些老年人，就知道看不起少年人，难道你们就没有少年过吗？”

　　　　东云万肆蹙眉：“老年人？”

　　　　她不理他，再理下去，可就要被发现端倪了。

　　　　他轻笑一声后，淡淡地说：“我还真没有少年过。”

　　　　东云万肆这一辈子，未曾年少，未曾年老，永远地停留在这一个点，不死不灭，倘若不做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便会有种消亡的错觉，战斗，能让他感知到他是真正存在的，而她，点亮了他无法被动摇的黯淡。

　　　　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发觉了一个问题。

　　　　其实东云万肆并没有发现她，正因为如此，他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是另一个他，一个在别人眼中的他，一个作为“南靖兮”的时候，她无法触及的他。

　　　　他将她当成陌生人，倘若能信任她的话，便会跟她说一些她从来都没有听过的话，在王小翠眼中，东云万肆是个身份成谜的人，虽然做着谋逆之事，却丝毫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傲视一切，可他也会有柔软的地方，他也会有不会去做或者做不到的事情。

　　　　很多话，他绝对不会当着她的面说。

　　　　比如说，他其实也很孤独，高处不胜寒。

　　　　东云万肆他，甚至不曾展示过他的孤独，尽管他一直都在包容她的孤独。

第691章　自责（）　
他对她，真的太好了。

　　　　靖兮犹豫一瞬，还是开口问了出来：“那个，你妻子，没有在你身边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在的，她就在这里，在他身边，东云万肆听到这句话，握着风铃的手隐隐约约紧了紧。

　　　　他说：“她在我心里。”

　　　　她说：“真不是个好妻子，都说出嫁从夫，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呢？你说是不是？”

　　　　他瞥了她一眼，说：“你再说一遍她不好，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她的内心有些崩溃：“”

　　　　真的好变态，果然他骨子里还是这种性格，一切只是表象。

　　　　东云万肆继续说：“出嫁从夫，不过是你们晋玄皇朝的破习俗，并没有什么道理，这个腐朽的世界，迟早要被终结。”

　　　　靖兮眨了眨眼睛，问道：“腐朽的世界所以，你和五爷他们，是为了终结这个腐朽的世界吗”

　　　　他满不在乎地说：“这是小引的事情，不关我事，我的目的只是让他成为晋玄皇朝的新帝。”

　　　　她不明白：“为什么？”

　　　　东云万肆说：“他是帝王之命，也是唯一能得我心意之人。”

　　　　她沉默了起来：“”

　　　　或许是觉得她什么都不懂，归根究底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于是他就好像对着空气说话一般，多说了许多。

　　　　“我来到这个地方，是为了她，却也不虚此行，我想，相隔天涯的她，也有所得，哪日能摆脱所谓的执念，或许就能去到她身边了，我始终，不愿见她受苦。”

　　　　靖兮假装一幅半懂不懂的样子，内心却无比惆怅。

　　　　他来到北陆，果然是为了她。

　　　　她懵然地问着：“你是在说，你与你妻子的故事吗？”

　　　　东云万肆道：“我与她的事情，并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

　　　　她连忙说：“天还没亮呢，告诉我吧，我又不会告诉其他人，你看，我也没其他朋友。”

　　　　东云万肆冷着脸瞪了她一眼，却并未发怒。

　　　　他说：“我若是开口，在未曾讲完之前，你若是困倦了，不想听了，可是要招来杀身之祸。”

　　　　也就是说，让他说可以，说到一半要打扰他，或者流露出不想继续的意思，就等着被他一巴掌拍死。

　　　　她仍旧急急忙忙地说着：“没事，我没那么容易困，你说吧”

　　　　东云万肆沉默了许久，一直未曾开口，她只好一直看着他，等待他说起那些事情，她仿佛无比期待，从他嘴里知晓，他到底是如何看待与她之间的关系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还是没吭声。

　　　　靖兮不由得疑惑起来，正准备出声询问，忽然又听到他说：“我好像说完了。”

　　　　她的表情有些僵硬，挣扎了一番之后，才缓缓说道：“可是你什么都没说。”

　　　　东云万肆的思绪似乎停顿了片刻，片刻之后，说：“真到了要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只是记得很清楚，与她在一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或许，该牵扯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与她的相遇，不是偶然，只是一场很久很久以前的阴谋，在这场阴谋之中，我是被人算计者，而她就好像是个被选中之人，从一出生，便是为了送到我身边，阴谋一旦开始，便无法逆转，在那些老家伙的算计之下，牺牲者不是她，便是我。”

　　　　他的复生，是为了再造上古之战，他将变得比以前更强，而十二天的那些老家伙们，已经选择了退居幕后，他们利用了卑劣的手段，改变了他身为人时的心，他的戾气，他的极端，他的仇恨，他的愤怒，都在不经意之间被抹平了。

　　　　十二天挑选了一个最合适的人，成为这场阴谋的棋子，所谓的预言，天命，都是他们刻意制造出来的，她的存在，便是为了与他相遇，倘若她能改变他身为人的那一颗心，那么那些老家伙的阴谋就得逞了。他要是还想做出什么的话，必须要舍弃她，如此一来，她就成了这一场算计之下的牺牲品。

　　　　可他没有，他舍不得，他也做不到。

　　　　她静静地听着，脑中思绪有些复杂。

　　　　靖兮回想起来，父君曾与她说过的话，她的名字，来源于南逸骋梦境之中见到的第十二天神君——溯天虚游。

　　　　而长赢帝国的占星师，从某种意义上，得知的一些预言，都是十二天诸神告知他们的，所谓的占星师，其实也很有可能是诸神的眼睛与阴谋，他们利用着这一层联系，来探知某些事情。

　　　　一切都在他们的谋划之中，她是被刻意送到他身边去的。

　　　　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然是阴谋，那你为什么还要承受呢？阴谋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东云万肆说：“事实上，我无法接受这一点，这种被算计的感觉可谓是一点也不好受，那些老不死的，当真是在挑衅我的底线”

　　　　他也不管她是不是听得懂，自说自话。

　　　　尽管，她都明白，面上的表情也始终满含懵懂。

　　　　他沉默一瞬，徐徐说道：“我也曾迷茫过，为何会陷入他们的算计之中，为什么要被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束缚，为什么会让自己生出软肋来，我应当斩断这一切，摧毁这一切，让他们的阴谋与算计都成空。可我做不到，我不忍伤害她，这股不忍，太真实了后来想，我从未改变过，我所做的选择，都是我自己决定的，我爱她，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他们的算计，只是猜准了我的本性我在渴求着的，便是那样子的她”

　　　　她呆愣地看着他，面上茫然，内心却出乎意料的震撼。

　　　　从一开始，他这一颗爱她的心，都未曾变过，哪怕在他知道，他与她的相识，都只是他的对手所做的推波助澜。

　　　　就算没有在那天遇见，他们也终究会遇见，他也仍然会喜欢上她。

　　　　或许，灵魂当真是有气息的。

　　　　东云万肆恍恍惚惚地回想起了很多东西，低声说着：“可我到底，还是伤害到了她，我未能保护好她”

第692章　反正她也听不懂（）　
骆樘汮的死，她的远走，好像都是他的失误。

　　　　说到这里，他不再继续多说了，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反正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就像个疯子一样，神神道道地说了一大堆王小翠无法理解的东西，殊不知，她都听懂了，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倘若是真正的王小翠，的确不懂他在瞎扯什么。

　　　　靖兮扭过脸来，眼眶有些微红，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几分：“你干嘛突然显得这么自责”

　　　　好在天生嗓子不好听，也察觉不出什么端倪来。

　　　　这不是他的错，是她无理取闹地去怨恨他了，她总是一味地要求他怎么样怎么样，从来都不去考虑他的感受，她现在也没有怪他啊，不管是以前的事情，还是央玄倾夜的事情，都并非他的错。

　　　　哪有什么事情，真的是十全十美的，人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

　　　　东云万肆还是说：“你不会懂的。”

　　　　她只好说：“是是是，我不懂，我只是个小丫头，卑贱的奴婢”

　　　　东云万肆缓缓站了起来：“天要亮了。”

　　　　她怔了怔，这才去看远方的天际，已然开始泛起鱼肚白。

　　　　靖兮随口说了一句：“可以一起看日出啊！”

　　　　他懒得搭理她，只说了三个字：“你不配。”

　　　　她的脸色一垮：“”

　　　　这，真是让她的心情变得无比奇妙

　　　　行吧，她身份低贱卑微，的确是不配与他一起看日出。

　　　　果然还是她估计错误，除了偶尔抽风之外，他对其他人的态度还是很差劲的，无情也就罢了，高傲得过分，不将人当人，从未放在眼里。

　　　　眼看天色即将变得彻底明亮起来，红尘阁内，山庄之中很快就会有人影走动了，靖兮只好连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感觉她莫名其妙当了一晚上的树洞，任由东云万肆往树洞里塞自己乱七八糟的话，虽说，还是收获了不少，可她仍旧觉得怪怪的。

　　　　…

　　　　在红尘阁内待了两三日，靖兮尝试着从风逍引那边打探了一番晋玄皇朝望都内的事情，总算是理清了一些思路。

　　　　晋玄皇朝有着漫长的封建历史，如今乃是北陆第一大国。

　　　　风林遇已是高龄年迈，前几年又得了大病，是东云万肆为了谋划风逍引的事情，出手救了他，以至于他现在还活着。二皇子风蔺安被立为太子之后，立即成为众矢之的，七皇子风玄云与四皇子风骏漠皆盯准了他，拿捏着他诸多把柄，逼得风蔺安策动了逼宫，妄图逼迫老皇帝风林遇退位，却没想到一切都在风玄云与风骏漠等人的掌控之中，风蔺安逼宫失败，彻底失去了希望，永世圈禁望都地牢。

　　　　很快就要到老皇帝的大寿了，此次，东云万肆已得到了消息，风骏漠奏请了老皇帝，让被剥夺王位贬到北地的五皇子风逍引回到望都参加寿宴，一家团聚。

　　　　新的风云即将卷动了，望都之内，又要不太平了。

　　　　而这红尘阁，乃是晋玄皇朝内，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无暇公子所创，无暇公子就是不受一切约束，却也不愿意插手世事的高人，传闻只要能见到他，他可以解答众人任何疑问，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晋玄皇朝内达官贵人，都恨不得巴结他。

　　　　哪怕是皇帝，都拿他没有办法。

　　　　因为他无所不知，皇帝的软肋，他也深知。

　　　　再者，双方都会给对方留有面子与余地，谁也不会去招惹谁的。

　　　　靖兮看风逍引的样子，对无暇公子并没有其他了解了，而她却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无暇公子，便是那位北陆尊者了。

　　　　这段时间，她都跟在风逍引身边，给他干活，做些简单的事情，要不了两天，他们就要启程回北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那位无暇公子一眼。

　　　　心心念念着红尘阁无暇公子的事情，正思绪乱飘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婢女在说话，喊了一句话：“公子来了！”

　　　　她怔了怔，险些没反应过来。

　　　　靖兮刻意凑了过去，想听到更多有关消息，却也没有得到其他情报，只听见她们简单的交谈。

　　　　“公子过来了么？”

　　　　“是，正在移芳院，与那位一起。”

　　　　“西苑的事情，公子可是知晓了？”

　　　　“自然是知道的。”

　　　　“我这就去告知其他人，暂时不要惊扰移芳院那边”

　　　　随意交谈了两句，她们便逐渐远离了风逍引的院子。

　　　　靖兮扶着柱子，神色越来越复杂，看这样子，她好像也资格去见那位无暇公子。

　　　　风逍引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心理，于是顺口问了一句：“你很好奇？”

　　　　靖兮呆愣半刻之后，什么话也不说，当做默认。

　　　　风逍引说：“好奇也没用，师父不喜欢被莫名其妙的好奇心打扰。”

　　　　就算无暇公子能容忍他们，贸然过去，也会触怒东云万肆。

　　　　靖兮只好说：“五爷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并没有一定要去看看的意思”

　　　　去不了，只好继续待在这里了。

　　　　红尘阁山庄之中，除了西苑之外，布置最为精致细腻的，便是移芳院了，这移芳院，本是用来会见一些特殊的客人的，面积并不大，北岳重皇也不是很喜欢待在这里，奈何他的西苑，早就被砸得破破烂烂了。

　　　　北岳重皇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气地说着：“你脾气还真暴躁，好好的非得拿我的西苑出气，那可凝聚了我不少心血。”

　　　　雪衣跪坐在地板上，恭恭敬敬地给他们倒酒，一声不吭的。

　　　　东云万肆略显不屑地说：“那你的心血还真低劣廉价。”

　　　　北岳重皇说：“你就仗着我对你多番容忍。”

　　　　东云万肆皱眉：“你别这么恶心。”

　　　　说的好像他有多疼爱他一样，他不过是奈何不了他而已。

　　　　北岳重皇笑了笑，说道：“很久以前，你委托我帮你打造一把武器，这次特地给你带过来了，本准备抽我自己的魔骨为你铸剑，可这等工程所需要的时间也不短，所以寻了个方便的办法，亲自为你宰了一条很大的鱼，选了最亮的一片鱼鳞，铸造成鳞剑。”

第693章　号天古鳞鲸（）　
话音落下，静默立于他身后的元胤，将背上的匣子放了下来，端端正正地抱着放到了东云万肆面前。早前在他这里吃过亏之后，元胤就不敢过分挑衅他的权威了，很显然，北岳重皇不与他正面冲突是有道理的，这种天地不容的存在，实在不是他能随意轻视。

　　　　东云万肆低眉看了一眼剑匣中，散发着鱼鳞彩光的精致长剑，一眼便认出来了。

　　　　“号天古鳞鲸，倒也辛苦你了。”他沉声说道。

　　　　号天古鳞鲸，乃是记载之中非常特殊的异兽之一，它并非是上古十二凶狠异兽之中，它是神兽，是上古神魔之战时期，十二天的那些家伙喂养出来的，在神魔之战结束后，因为无法回到十二天，被遗留在人世，踪迹不明。

　　　　它是一只巨大的鲸鱼，却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只体表覆盖银色彩光鳞片的鲸鱼，在很久以前人类的传说之中，也有它的踪迹，信仰诸神的时代，人类将号天古鳞鲸，称为水神。

　　　　近来没有北岳重皇的踪影，原来他是去忙着号天古鳞鲸的事情了，宰杀这种绝无仅有的神兽，他还真是不留情面。

　　　　北岳重皇仍旧似笑非笑：“都说了，我对你总有特殊的容忍，你的要求，我已应允，自然会做到最好。”

　　　　东云万肆将剑匣合上，淡淡地说：“这是借用，时候一到，这把鳞剑我会还给你的。”

　　　　这把剑，大概只会用那么一两次，用完之后，他会完整地归还。

　　　　北岳重皇不以为意：“随你高兴，对了，我再过来之前，还得到了一些消息，也不知道是否与你有关。”

　　　　东云万肆问：“什么消息？”

　　　　北岳重皇说：“我追寻号天古鳞鲸时，途径央玄大陆北方的天海，在海上留下了一些气息，央玄倾夜顺着我的气息就找了过来，老朋友见面，总是得多说几句，他的伤势似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对于你我的事情他也很清楚，除了寒暄之外，还让我给你带一些话。”

　　　　事实上，央玄倾夜与东云万肆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几乎没有什么冲突点，可他就是要拿他的事情玩游戏，以至于几乎没有办法和平共处，他们这种永恒不死的老怪物，谁也没兴趣和同类交手。

　　　　真打起来了，对谁都没有半点好处。

　　　　东云万肆说：“他说什么了？”

　　　　北岳重皇轻笑着，说：“说——你夫人真棒——”

　　　　话音尚未落下，他面前的酒杯砰然碎裂，北岳重皇微微怔了怔，片刻之后冷静缓和过来，补充说道：“你不要误会，他是说，那个女人胆子很大，而且是个极其有手段的荡妇，勾引了他手下的央玄少君，背着你做了不少是毫无廉耻的事情。”

　　　　东云万肆拧着眉头，说：“真得把他那张喜欢胡言乱语的嘴撕烂才好。要论淫字，他可是天下第一，廉耻，他也知道什么叫廉耻吗？”

　　　　北岳重皇说：“你倒是变得冷静了不少，我以为你听到这话，会愤恨地杀到他面前去。”

　　　　东云万肆冷冷地说：“杀了他又怎么样？要不了多久他又爬起来蹦跶了。”

　　　　所以，他现在已经认清了这个现实了，央玄倾夜肆无忌惮的原因，就是因为，没有谁能杀了他，这个世界不崩塌，他就会活着，数万年前东云万肆自毁，败亡于十二天诸神之手，都没能死透，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与这个世界，是一体的啊，永恒，不灭，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谁也杀不了谁。

　　　　北岳重皇笑着说：“还有，我这几个月，收到了凌空传来的消息，好像是有意要传达给你的，不过被元胤他们拦截了下来，以至于你没有收到。凌空说，因为你不在，有些人也开始躁动起来了，似乎是准备搞点什么大事，他也不知是否该插手。”